捉鬼从精神病院开始by穗岁长安
穗岁长安  发于:2025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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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以后可能再也不来了,我就想在医院里面随便逛逛,没想到一进来就懵了,怎么走都绕回原地。”
他说着,眼神躲闪了一下,低声道:“而且,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耳边还有小孩子哭,太吓人了!”
寻常人当然对这些鬼怪之事心存敬畏,但又讳莫如深。
林众看了眼他手腕上隐约可见的红痕,那是被阴气侵体的迹象,于是不着痕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将那一丝阴气也彻底拍散了,才启唇。
“跟我们走吧,带你出去。”
王明顿时感觉身体里面注入一丝暖融融的气息,如蒙大赦,连忙站起来,扑了扑身上的灰,然后就跟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林小姐的身上有一种格外令人信服的感觉。
就好像跟在她的身边,就是最安全的港湾。
走出仓库的瞬间,外面的阳光涌进来,驱散了身上最后一丝寒意。
王明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看向两人的眼神越发敬畏。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不然我可能要困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
“举手之劳。”
林众没在意这个,而是看向他询问道:
“你被辞退,是因为白欢欢的事?”
听见林众提起提到白欢欢,王明的脸色又不可避免地黯淡下去,然后点点头。
“医院总得给别人一个交代,况且,白欢欢确实是死在了我的手术台上。”
林众指尖摩挲着兜里的木盒,若有所思。
顾绛臣倒是没这么好的耐性,直截了当地开口,“在白欢欢出事的时候,韦德也出现了,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们怎么知道?”
王明满脸震惊,在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韦医生只是想帮我,白欢欢抢救无效,他也没有办法,我已经搭上了我自己的职业生涯,不能再连累他了。”
“傻。”
顾绛臣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说不定杀了白欢欢的人就是他呢?”
听到这话,王明下意识就想反驳。
“这怎么可能,韦医生是出了名的神医,更是我实习时候的指导老师,帮助了我很多,他对每一个人都非常和善!”
早就知道了韦德真正面目的两人,听到这话,都不禁朝着王明投来了怜惜的目光。
迎上两人这样的眼神。王明忽然打了个寒颤,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什么,脸色煞白。
“难道,难道白欢欢的死,真的和韦医生有关系?”
林众看了他一眼,没直接回答,不过那眼神在王明看来,跟承认也没什么区别了。
之前一直被忽视的细节,现在王明全都反应了过来,他忽然赤红的眼睛转身,朝着墙壁来了一拳。
“我早该发现的!”
先前对于害死白欢欢的自责,在此刻转移成了另一种。
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发现韦德的不对劲,他也就没有了下手的机会,说不定现在白欢欢还好好的活着。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总有公道。”
少女清冽的嗓音响起。
“害人的人终会害己,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从王明那里离开后,顾绛臣直接摸出手机给梁院长打了个电话,语气简洁。
“梁院长,关于韦德,我有些东西想让您看看,方便来后花园一趟吗?”
电话那头的梁院长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顾家这位小少爷会突然找自己,还是关于女婿的事。
好不容易才把人聘进医院,他当然要答应。
“好,我现在就过去。”
医院后花园很安静,只有几棵老槐树在风里沙沙作响。
梁院长匆匆赶来时,看到林众和顾绛臣正站在亭子里,脸色不由得沉了沉。
“两位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他格外加重了“要紧”两个字。
最近医院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要是顾绛臣可以分担些责任他还高兴些,但一看见他身旁的林众,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林众没绕弯子,直接从兜里掏出那个黑色木盒,打开递到他面前。
“您看过这个之后就明白了。”
梁院长将信将疑,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居然是一本结婚证。
盒里的结婚证摊开着,韦德的照片旁边,是个陌生女人的脸,登记日期赫然是五年前。
比他和梁妍结婚的时间早了整整三年!
梁院长瞳孔骤缩,伸手拿起结婚证,手指都在发抖。
“这怎么可能,你们的意思是韦德之前就结过婚?这绝对不可能!”
自从认识了韦德这个小伙子,他就觉得这人十分上进,配得上阿妍,也配得上他的基业,等到未来某一天他行将就木,也可以放心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事实就在这里。”
林众声音平静,“韦德不仅骗婚,他还在用邪术夺取他人的气运续命。”
见梁院长双手哆嗦的越来越厉害,顾绛臣在一旁补充:“您最近没发现梁妍身体越来越差吗,那是因为韦德在偷偷抽取她的功德和气运!”
“胡说!”
梁院长下意识反驳,可想起女儿近来的憔悴,又想起韦德这些年越发年轻的模样,心里的怀疑像潮水般涌上来。
“是不是,您可以自己去查。”林众收回木盒,语气也十分坦荡。
“鬼怪不好说,但要想调查一个人有没有结过婚,对于梁院长来说,应该不难吧?”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梁院长苍白的脸上。
“梁院长,令千金是个好姑娘,您总不想看着她被人吸干气运,最后落得折损阳寿的下场吧?”
这句话像重锤敲在梁院长心上,彻底击碎了梁院长心中对韦德的信任。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着亭柱才站稳,脸色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后怕。
“好,我知道了。”
他声音沙哑,“多谢林小姐告知,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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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带着凉意,林众和顾绛臣按照梁院长提供的地址,绕到韦德家别墅后院。
铁艺栅栏爬满了藤蔓,借着暮色的掩护,两人轻巧地翻了进去。
别墅里亮着暖黄的灯,隐约能听到梁妍的声音,似乎在和韦德说着什么。
林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尖夹着一张隐身符,往顾绛臣的身上一贴,只见符纸化作为广没入体内,顾绛臣什么感觉都没有,身影就逐渐变得模糊了。
顾绛臣低头看着自己,黑瞳中闪过一丝惊讶。
“一会儿进去的时候动作轻一点。”
林众顾不上看他的反应,而是在自己的身上也贴了一张隐身符,随即手心凝起一丝灵力,悄无声息地推开虚掩的落地窗。
她压低声音,率先溜进客厅。
韦德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左手搭在扶手上,手腕上的青铜铃铛手串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细碎声响。
这一回近距离看到了韦德手上的铃铛,林众也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连接着魂魄的媒介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怎么说也得拿到铃铛之后。
她垂眸,从兜里面掏出小纸人,用指尖将辛霄往前推了推。
“去吧。”
纸人踉跄了两下,随后钻到沙发底下,瞬间没有了踪迹。
客厅里,梁妍正蹙着眉揉着太阳穴,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阿韦,我这几天总觉得没力气,头也晕乎乎的,是不是没休息好?”
闻言,韦德立即放下文件,关切地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可能是太累了吧,医院所有事情你都亲力亲为,太辛苦了。”
“我给你把把脉。”他指尖搭在梁妍腕上,片刻后松开,眉目也温和起来。
“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有点虚,今晚早点休息,我给你炖了补汤,记得喝了再睡。”
梁妍被他哄得眉眼舒展,带着几分依赖起身,“好,知道啦!”
“那你也别忙太晚,早点休息。”
“好,我去书房看几份病历就来。”
韦德目送她上楼,直到卧室门关上,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眼底翻涌着阴鸷。
躲在玄关后的林众和顾绛臣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警惕。
韦德并没有走向书房,而是转身进了客厅旁的储物间。
林众示意顾绛臣跟上,两人悄无声息地贴在储物间门外,就听里面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机关被触动的声音。
推开门时,原本堆放杂物的地方露出个通往地下的阶梯,台阶两侧的墙壁上嵌着昏暗的壁灯,照得通道阴森森的。
林众指尖捏着黄符,率先迈步走下去。
阶梯很陡,空气中弥漫着和医院负六层相似的腥气,那缕一直似有若无的檀香,也忽然变得馥郁起来。
林众感觉这檀香味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只开始她似乎也是因为这种熟悉感而选择驻足的。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林众晃了晃脑袋,试图变得清醒一点,一转头,正对上顾绛臣深邃的双眸。
顾绛臣的眼神有些发直,瞳孔里像是蒙了层白雾,顺着那檀香的方向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脚步竟无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
“醒醒。”
林众察觉到不对,抬手就往他后颈拍去。
“顾绛臣!”
清脆的响声让顾绛臣一个激灵,眼里的白雾瞬间散去,他猛地回神,茫然地朝着林众眨了眨眼。
“怎么了?”
“这檀香有问题,能乱人心智。”
林众皱眉看向四周,刚才耽搁的这几秒,前方的通道竟凭空出现了个分岔口。
左边的通道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水滴声;右边的通道亮着微弱的红光,飘来更浓的血腥味。
两人同时看向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他跑哪条路了?”
顾绛臣压低声音,侧耳听着两边的动静,却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林众指尖在两侧通道口各点了一下,指尖沾到的气息完全一致,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他很有可能刚刚就发现我们了,所以故意把我们领到这里来。”
顾绛臣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后背一凉,在空旷地下滴答滴答的水声,也变得有点灵异恐怖起来。
“那怎么办?”
闻言,林众闭眼安静感受了一番,随后道:
“你走左边,我走右边,保持联系,有事就喊我名字。”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别硬撑,打不过就跑,我去找你。”
没时间废话,顾绛臣冲她点头。
“你也小心。”
两人分头冲进通道,刚跑没几步,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来时的阶梯竟凭空消失了,退路被彻底封死。
林众回头瞥了眼,眼神更冷。
韦德这是打算把他们困死在这儿了。
林众踏入右侧通道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修观熟悉的草木清香。
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
陡峭的石阶蜿蜒向上,尽头是云雾缭绕的山门,“清修观”三个苍劲的大字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林众伸手,还没触碰到崭新的朱红山门,门便骤然大开。
一群身着道袍的师伯师叔正站在门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为首的师父朝她招手,笑着捋了捋胡子。
“小众,可算回来了。”
林众忍不住上前两步,只见师父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想什么呢,你的尘缘已了,观里都等着你回来接任观主之位呢,明日便是你的授箓大典了。”
一旁的二师叔也笑着打趣,手里还拿着她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糕。
“快进来,二师叔亲自给你煮了茶!”
熟悉的声音,亲切的笑容,连空气里的味道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林众愣住了,脚步像是被钉在原地,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片刻后,她笑眯眯点头。
“好呀好呀。”
另一边,顾绛臣冲进左侧通道,便感觉到迎面而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比医院负六层的阴气还要浓重数倍。
通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声响,像是有人在耳边磨牙。
“没,没事的,这次也肯定是幻觉。”
顾绛臣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光柱扫过之处,赫然发现两侧墙壁上贴满了黄符,符纸早已泛黄发黑,上面的朱砂符文像是活的,在光线下扭曲蠕动。
“滴答,滴答……”
水滴声越来越近,却分不清来源。
顾绛臣握紧林众给的黄符,指尖冰凉,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对着他吹气。
他猛地回头,光柱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的影子在摇晃,可那股寒意却如影随形。
“谁?”
“别装神弄鬼!”
他喉咙发紧,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却只引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像是无数孩童在暗处窃笑。
突然,手电筒的光开始闪烁,最后“滋啦”一声熄灭。
黑暗中,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亮了起来,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通道两侧,伴随着指甲刮擦石壁的刺耳声响。
顾绛臣摸索着往后退,后背却撞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具穿着病号服的尸体,脸烂得只剩半张!
“救我……”
尸体已经被洞穿的喉咙,发出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嗬嗬声,腐烂的手抓向他的胳膊。
顾绛臣吓得猛地甩开,转身就跑,却被脚下的“东西”绊倒。
那是数不清的手臂,从地缝里伸出来,试图死死抓住他的脚踝。
“你还让我救你,我才需要被救吧!”
更多的鬼魂围了上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是负六层被困的魂魄,他们的脸扭曲着,嘴里喊着“拿命来”。
他被按在地上,无数只冰冷的手掐住他的脖颈,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顾绛臣拼命挣扎着。
忽然,之前被他随手放在胸前口袋的护身符隐隐发烫,发出刺眼的光芒,将鬼魂逼退半尺。
可那光芒只坚持了片刻,便“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完了。”
顾绛臣眼前发黑,意识模糊之际,突然听到一声清喝。
“敕令,破!”
金光如潮水般涌来,伴随着桃木剑破空的锐响,掐着他脖颈的手瞬间松开。
顾绛臣咳着抬起头,看到林众的身影穿过重重鬼影,桃木剑上的金光将整个通道照得如同白昼。
她一脚踹开最前面的鬼魂,伸手将他拽了起来。
“不是说了吗,有事就喊我的名字。”少女声音如同泠泠清泉。
“喊完了,是没有用的哟。”
周围的鬼魂在桃木剑的威慑之下,纷纷四处逃窜起来,而林众站在旁边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
几分钟前,她刚在“山上”完成了授箓大典,好不容易拿到了观主之位,好日子还没过一会儿,就忽然感觉到顾绛臣身上的护身符破了。
林众也只得提起桃木剑往外走。
周围的景象在一瞬间开始剧烈晃动,师父和师伯师叔们的脸变得模糊起来,嘴里还在念叨着。
“小众,留下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拉倒吧。”
林众往后退了一步,吐槽道:“就咱们观里那穷样,我回去当观主,都得天天上山挖野菜抵债。”
“哪有那么气派的朱红大门?”
被师父踢下山之前,那门都快被风刮掉了,还是林众拿着小锤子上去修的。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清修观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裂开。
草木清香散去,浓重的血腥味重新灌满鼻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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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众拽着顾绛臣往通道深处走,桃木剑的金光劈开一路阴气。
那些溃散的鬼魂便都畏惧地向后退去,忌惮地回避着她,不敢再靠近了。
顾绛臣刚刚见识过那些鬼怪的能耐,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林众说,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恶鬼
不同于白欢欢和辛霄,虽然看上去吓人了一些,但他们都对人没有什么恶意。
而地下室里面的这些鬼……
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只剩下嗜血的本能。
“出去之后我再多给你做些护身符,别随便死了。”
林众转过头来看向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少年,眼底闪过了一缕淡淡的嫌弃。
清楚感知到这一点的顾绛臣:……
他不反杀那些恶鬼,难道是因为不想吗!
不过在生死边缘走过一次,顾绛臣选择弯下眉眼。
“谢谢林众。”
这好像是顾绛臣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叫林众的名字,夹杂了些谄媚。
少年微微长的发丝遮住眼睛,林众一桃木剑戳过去,他差点破功。
“别乱动!”
下一秒,恶鬼的恸哭在耳侧响起,顾绛臣身体僵硬地转了一下脖子,最后还是干笑两声。
直到林众恶鬼一剑柄拍散,才用清澈的眸子瞥了眼他。
“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看到前方透出微光,顾绛臣眼睛一亮。
“我们是不是要出去了?”
林众的表情罕见的有些严肃,没有回答顾绛臣的问题,而是带着他往外走。
她感觉到,外面有着怪异的灵力波动,而且空气中都充斥着一种馥郁的檀香。
这香味之前她已经见识过了,知道有多么邪门。
但是在这种邪门之中,林众还感觉到了更加令她困惑的熟悉感。
她推开门,只见这里竟是地下室的另一处出口,直通别墅的洗衣房。
推开门的瞬间,楼上隐约传来梁妍的说话声,语气带着种诡异的温顺。
“……不好!”
想到刚才就没有了踪迹的韦德,林众和顾绛臣对视一眼,面色均有些变了,快步往二楼走去。
果然,刚踏上楼梯转角,林众就皱紧了眉。
梁妍正坐在卧室门口的地毯上,背靠着门板,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像纸。
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那是属于她的功德气运,此刻正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外溢,顺着门缝往外面飘去。
林众没说话,快步上前,指尖凝聚灵力,对着梁妍的眉心就拍了下去。
“醒醒!”
清脆的响声让梁妍猛地睁眼,眼神先是茫然,随即涌上疑惑。
“我怎么在这儿?”
梁妍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发颤,但更快反应过来,扭头疑惑看着林众和顾绛臣。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如果不在这儿,你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林众冷声道。
“韦德吸收了你的功德,再晚一会儿,恐怕你就变成一个空壳子!”
梁妍这才感觉到浑身脱力,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
她看着自己指尖不断消散的金光,刚刚林众用术法暂时封住了梁妍的灵脉,也让她能短暂看到这些东西。
梁妍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终于明白这些日子的疲惫并不是错觉。
“不,不可能。”
她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绝对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更不愿意相信,在自己身侧同舟共济了这么久的丈夫,会是想要谋害自己的豺狼虎豹!
“从认识我丈夫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是一个温文尔雅,温柔无私的人,他绝对不可能是你们说的那样……”
林众没再逼迫梁妍接受这个事实,而是站起身。
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眼皮耷拉下来,知道一时间很难让一个人思想转变,于是道:
“我们先送你回梁家,其他的东西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还是让你爸跟你说吧。”
说完,也不给梁妍反抗的机会。
林众朝着顾景梁投去一个眼神,两人非常默契的一左一右把梁妍架了起来,连夜送回到了梁院长那里。
这一夜,有人只怕是彻夜无眠。
不过林众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困倦袭来,躺在软榻上,就迷迷糊糊闭上了双眼。
罕见的,林众做了一场梦。
梦中,那馥郁的檀香再一次蔓延开来,给人一种幸福满足的感觉。
就好像哪怕这样死在幻梦之中,也再无遗憾。
“林众?”
顾绛臣站在门前敲了几次,看着外面已经彻底亮起来的天空,有些疑惑。
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该醒了,更何况今早约好了梁院长在医院里见面的。
顾绛臣站在门外,指尖悬在门板上顿了顿。
“林众?再不起真要迟到了。”
他又轻叩了两下,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此时也成了一种困扰。
什么都听不见,房间里传来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犹豫片刻,顾绛臣的指尖搭上了门把手。
然而还没等他用力,门就“咔哒”一声,自己打开了。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昏暗。
林众躺在窗边的矮榻上,还穿着昨夜的那一身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顾绛臣皱眉,放轻脚步走到榻边。
他刚想伸手拉窗帘,林众的睫毛就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别吵。”
她嘟囔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中,声音闷得像含着棉花。
原来就是算是大师,也会有起床气啊。
“林众,太阳都晒屁股了。”
念头在顾绛臣心中一闪而过,随即他伸出手,无奈地戳了戳顾绛臣的胳膊。
“再不起,我把你冰箱里面的奶茶全都倒掉。”
这话果然比什么都管用。
几乎是在花叶落下的片刻,林众猛地抬起头,眼睛半睁不睁。
“谁要倒我奶茶?”
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刚好落在她脸上,映得眼下的青黑更明显了。
半晌,林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吞吞地坐起来,整个人透着股没睡醒的蔫劲儿。
“你没事吧?”
见林众这明显和平时不同的模样,顾绛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要不然我给梁院长打个电话,中午再约?”
林众挥挥手,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用。”
“等我二十分钟。”
见她这么说,顾绛臣也只好退到门口,看着她闭着眼睛摸索着找鞋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忽然觉得,林众还挺可爱的嘛。
半个小时之后,林众终于收拾好走出房门,整个人焕然一新。
只不过依旧是那副困恹恹的样子,走路都有点晃悠。
“走吧。”
林众拉了拉衣领,打了个哈欠。
“去医院。”
顾绛臣跟在她身后,只觉得此刻的她,倒比平时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多了几分烟火气。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梁家父女都已经在院长办公室中正襟危坐。
梁妍眼睛下面也顶着两个黑眼圈,昨夜显然没有睡好。
林众将之前从顶楼拿到的木盒放在梁妍面前。
“信不信,自己看。”
梁妍昨夜就已经听父亲说过这件事,盯着木盒,指尖抖了半天,才下定决心打开。
当看到韦德与那个陌生女人的结婚照时,她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手里的木盒“啪”地掉在地上,结婚证也滑了出来。
照片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褪色,此刻看上去隐隐透着一股不祥,就好像一张遗照
“不,这不可能……”
她反复摩挲着照片上的日期,声音细若蚊蚋。
“他说过,我是跟他第一个爱过的人。”
见梁妍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顾绛臣在一旁沉声道:
“我们在医院顶楼仓库找到的,还有他豢养小鬼、抽取你功德的证据。”
“梁小姐,昨晚你应该也看到了那些画面,现在,你该醒醒了。”
闻言,梁妍看着那本结婚证,又想起昨晚指尖消散的金光,终于崩溃地捂住脸。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只有梁妍压抑的哭声,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这件事都怪我。”
看着自己最爱护的女儿如此痛苦,梁院长抬手摘掉了眼镜,忍不住叹息。
“当年我嫌弃韦德是个穷小子,存着私心,才让他和小妍只办了婚礼,没领证。”
没想到,韦德就是冲着这个而来的!
“无论天涯海角,我都必须把那个兔崽子抓回来,让他把我们小妍的那什么功德,都还回来!”
他说着,看向林众的目光中已经多了几分尊敬与恳求。
“还请大师帮帮我们!”
就算是没有他,林众自然也不会放过韦德。
“先想办法把人找到吧。”
韦德跑了。
在一切被戳穿过后,医院显然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林众将顶楼的禁制破了,顺便让梁院长封锁了韦德家里的地下室,确保不会再出事端之后,才开始思索韦德会去什么地方。
顾绛臣从外面走进来时,就正见林众在叼着吸管沉默。
呆呆的,好像灵魂早从躯壳中遁走。
“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全城搜捕韦德的下落了,但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一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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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院长急得在办公室里打转,向来精明如他,现在也想不到对策了。
“全城的关系都动用了,韦德可能藏身的地方全都查了,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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