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人:“干嘛呀?我还不确定是我的快递呢。”
怎么会不是呢?这些衣服都是他从医院出来后,进了好几家主题店,花了好几个小时,一件件试穿过,才挑选出的最适合的几套。
他用小芳的帐号提醒过徐斯人的呀?装备今天下午送到,怎么还忘记了?
方知有心里猫抓似的,又不好提醒不记事的徐斯人这是什么,他只能绷着心态,面色木了木。
方知有:“哦,那看一眼确认下?这要不是你的,我再送回给物业。”
“额……我看看!”徐斯人掏出手机,准备翻一翻自己的网购记录。
诶?见徐斯人还真埋头翻起来,方知有无奈地皱了皱鼻头,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把纸盒放在茶几上,他打开纸盒往里面一抓,直接掏出最上面的那件渔网碎钻装。
他展了展,露出一副错愕又茫然的表情。
方知有摇摇头,肯定道: “徐斯人,这可能真不是你的,这渔网上怎么还有碎钻啊?哪条鱼看得懂?”
“……”大记忆恢复术,瞬间奏效,徐斯人只是撩了一眼,立刻就知道这一箱都是什么了。
“我靠!”徐斯人下意识往下一扑,拿身体一把盖住纸箱,生怕方知有再看到里面的其他款式。
这……这……
徐斯人的心跳扑咚狂跳,视线左漂右移,完全定不下来。
视野之内,她看到方知有也矮了下来,蹲下,单膝低下。
他的一直腿跪在她的左侧,另一只腿挡在她的右侧,将她圈在茶几之间。
偏低的视线,渔网装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看到缝隙后方知有的腰线,不敢想象他穿上后的视觉。
应该……很好看吧……
徐斯人心虚地抬起头,见方知有正低垂着眸,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方知有:“是你的东西吗?怎么搂的这么紧?”
徐斯人将目光探进他眼底,她舔了舔唇,快速判断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现在是藏也藏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认了。
徐斯人挤出一抹尴尬的苦笑,承认道:“还真没送错地方,这还真是我东西。”
徐斯人朝方知有伸出手,她的指尖微抖,声音微颤,她道:“那个,你手里那件……麻烦也还给我一下呢。”
方知有沉了沉心底的笑意,他将渔网装左右翻着面打量,惊奇道:“真是你的东西呀?这是什么?看着还挺像件衣服的。”
“额……”徐斯人的脸颊有些热,她挠挠脸,目光凝在他脸上。
方知有乌润的眸子微闪,浓密的睫毛垂帘,他清纯地看向她,撞进她眼底。
他的唇角弯弯,眉眼弯弯,露出一抹清净柔和的笑。
徐斯人鬼使神差地回答道:“买给你穿的。”
“啊?”方知有扬起眉,诧异地看了徐斯人一眼,仿佛是在判断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他玩笑着,咋舌道:“这怎么穿啊?渔网……这算泳装吗?”
还泳装?是指男人的比基尼吗?
干净单纯的方知有,令徐斯人平白无故来了点底气。她的色胆被鼓动着,大了起来。
她直起身,一手按着纸盒的盖子,一手伸出去,一粒粒解开方知有的衣扣,“你把衣服脱了,换上看看,就知道了呗。”
她的手,悬在他身前,他的身体,一点点褪去遮掩。
方知有低眸看她,白净精致的脸,透着任人摆布的水性,泛着浅浅折痕的眉心,情绪太浅,他不安地舔了舔嘴唇,瞧着格外乖顺听话。
“脱了吧。”徐斯人解开最后一粒纽扣,将他的衣襟往后掀了掀。
“好。”方知有展肩往后一缩,将上衣脱去。
精壮健硕的上半身,宽肩窄腰,白馒头一样的胸肌,一瞬间填满徐斯人的眼帘,她的鼻头一热。
“你帮我拿一下。”方知有把存有体温的衣服,塞到徐斯人手里。
淡淡的木质冷香,绕在徐斯人鼻尖,她紧攥着,目光一瞬不眨地看着方知有雪白莹润的肌。
方知有抬起胳膊,一眨眼将渔网装穿在身上。
方知有摸了摸腰际,一副完全不知道这件衣服该怎么整理的迷茫样,低着眼打量自己,他不确定地问徐斯人:“是这么穿吗?”
痒痒,心痒痒。
纵横的网线,压着方知有胸膛上的米粒,徐斯人舔了舔唇,她抬眸,睨了方知有一眼。
“闭眼。”徐斯人命令他。
方知有毫不犹豫闭上眼。
徐斯人身体倾过去,一只手勾着方知有的脖子,她贴着他,用鼻息吹拂他的耳蜗。
又探着另一只手,在他心口拨了拨,反复揉送着,直到将米粒放进缝隙。
“嗯……”方知有敏感地抬起手,看似制止地将她按住。
他的呼吸低而长地吹进她的领口,他柔弱地谴责她:“徐斯人……你……你怎么这么坏呢?”
徐斯人的睫毛微颤,她将身子将后拉,空出一点距离,去看方知有的神情。
方知有仍闭着眼,他的脸皮微红,嘴唇微张,呼吸微乱,喉结上下滚动。
一副被动被迫的乖顺模样,宛如她的玩具。
一股做坏的冲动,驱使徐斯人。她搭在他肩上的手,将他往下按了一点,她倾下身,贴过去,解救他的另一边。
舌头挑过网线,拨开,米粒勾进嘴里。
牙齿轻柔的触碰,舌尖深情的纠缠。
湿热的吻,令方知有的身体一颤,他松开徐斯人的手,搂住她,大掌抚着她单薄的脊背,也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喜欢她用任何方式“折磨”他。
徐斯人磨蹭了一会儿,直到她听见方知有的碎呼,直到她的身子湿透,她松口,抬起头。
她贴着他,她抱着他,将他往自己身上搂,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的睫毛。
她又一次确认,方知有真实的存在着。
方知有静静睁开眼,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湿润地看着她,他的嘴角委屈地平抿着,又淡淡化开,雨后丁香花一般的清新素雅。
徐斯人看着方知有,唇角荡起一抹暧昧粘稠的坏笑,她抚摸他脸颊的手,抚过他的喉结,锁骨,又落到他的身体上。
她捏了捏被吻湿的两粒,戏谑道:“方知有,你知道这件衣服叫什么吗?”
方知有的耳根微红,他低垂视线,看着徐斯人灿然的笑,他掐着她的腰问:“不是正经名吧?”
徐斯人咯咯笑了起来,她手里重力了些,揉掐他。
她咬字清晰,呼吸贴着他,一字一句道: “叫——好男人不包二奶。”
“呀。”方知有的鼻尖溢出一声笑意。斯文俊朗的俏模样,与嘴角一抹清甜,勾的人心痒痒。
方知有掐在她腰上的手掌,慢慢下滑。
他拨了拨她的裙摆,手掌湿热滚烫。
她腿内侧的肌肉,线条流畅,握有结实的肉感。
方知有的呼吸磨蹭着她的脸,他问:“饿了吗?吃吗?”
阳光渐渐落了, 夕阳一片深橘色,涂抹他的脸,她的眼, 一片水汪汪的情。
方知有静静凝视徐斯人, 他伸出手,将她落了满脸的碎发, 别在耳后,他贴着她的脸颊,揉了揉她的耳垂。
一小坨软肉,一颗小小的耳洞, 方知有还是第一次摸到她的耳朵,他生疏地,如愿以偿地揉着。
潮湿抚在脸上。痒痒的。徐斯人咽了咽沫子, 紧张问他:“你……你……我都忘了问了,医生怎么说的呢?”
一句话,打在了七寸上, 早上赶去医院时的紧张心情,又一次倾盖而来, 方知有的喉口微紧,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 将他的心抓起来。
他在一片虚无中张牙舞爪, 又因为想起医生的回答,想起徐斯人的回答, 那些紧迫惶恐的情绪, 几乎一瞬间消失。
方知有深情凝视着眼前的爱人,他伸出手,轻轻捧着徐斯人的脸颊, 指腹缠绵地蹭了蹭她的唇。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阴暗的角落,甚至病态地期待坠落,也期待被接住。
因为他是那么确定:徐斯人会救他。
无论如何。
“你说话呀,是好是坏,总有个说法不是。”徐斯人在他的沉默中,急得直跺脚,两只胳膊也面条一样,跟着扭甩了几下,打在他身上。
方知有的嘴角荡出一抹平和轻快的笑意,他垂手,握住徐斯人的双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
方知有: “医生说我各方面都挺好的,让我尽快找个对象,别忍着,憋久了不好。”
徐斯人: “所以就是没问题?”
“是的!”方知有掷地有声,目光期待地看着徐斯人。
“也就是说……”徐斯人又想起自己的担忧与猜测,她的眉头紧皱,一脸的难色。
她欲言又止地剖析道:“不行就是……人不对?可以这么理解吗?你……我……我是女人……”
什么呢?方知有不明所以地,又将徐斯人仔细端详了一遍。
她仍留着碎短发,皮肤白软软的,浓眉大眼,小脸挺鼻,模样的确是有几分雌雄难辨英气。
可是,她也有着满当当的胸脯,与两瓣圆滚滚的蜜桃臀。她很漂亮,也很火辣。在性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争议的存在呀。
“怎么了?”方知有微微颦眉,握着她的手,慢慢变紧,桎梏一样,圈着她。
徐斯人嚅了嚅唇,难以启齿道:“方知有,你可能……是受。”
“什么?”方知有一时错愕。
他的思绪飞速运转,却不是在寻找徐斯人定论的证据,而是在思考她错误的思路,对他们关系的影响。
她……他……
很快,方知有放弃纠结,因为他已经确定:只要能跟徐斯人在一起,他可以放弃底线。
“不过这没关系吧?”徐斯人似乎也很怕他紧张,她说完后,立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贴过来。
她柔软的心口,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她在他的耳鬓磨了磨,在他的脸颊两边,各留下一个吻。
“啵、啵。”
徐斯人紧搂住他,睫毛戳在他的脸颊上,她凝着他,安慰着强调道: “你知道的呀,我这人也还挺擅长进攻的,不过是换个姿势,我能把你掰直。”
“我会捧着你的脑袋,让你吻我,然后像那次那样,坐在你身上,然后将你……”
低软柔和的话语,塞满他的耳朵。
她语言上的撩拨攻占,不断吸引。
一直到方知有的耳朵被吹红了,徐斯人才停下诉说,陈词结论:“方知有,我欢迎你,我认可你,我喜欢你,我给你。”
方知有的鼻尖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回应着,结实的臂弯紧搂住徐斯人,猎豹一样的眼神,狩猎中贪婪地紧盯着。
他撇过脸,见徐斯人将眸子半垂下,目光留在他身上。
他弱下语气,又换成了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你真的会那么做吗?那么……爱我。”
徐斯人的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与僵硬,又想起自己适才的信誓旦旦,她慢慢靠过去,侵扰他。
徐斯人的呼吸与方知有的呼吸缠在一起。
方知有的睫毛颤动着,他看着徐斯人呼吸间微张的唇,想吻她。
贴着她的脸颊,他吻住她的耳垂。
“徐斯人,你要了我吧。”方知有贴紧她,在她软香的身上撒娇, “我也欢迎你。”
徐斯人羞了一瞬,她亲了亲他的唇角,将身体后倾,她拉开一臂的距离,勾住他的腰。
指尖是他的体温,澎湃湿热。
头顶的视线灼心,如有实质。
她知道方知有在看她,她将两只手,虚搭在他腰上。
解开,解开,解开。
他的身体对她来说,也已经不是秘密。不过是又一次拆开。
空气里,荷尔蒙的气息愈浓。
徐斯人抬起头,瓷白的脸颊,染上红霞。
徐斯人:“地上冷,你要不要坐到沙发上去?”
方知有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慢慢站起身,任西裤褪到脚踝。
他顺从地坐到沙发上。两只手垂在身侧,没有任何或迎或拒的倾向。
依然是副带着些娇受的性子。
徐斯人心里难过了一瞬,又暗暗在想:绝不能永远这样……毕竟,她没法陪他一辈子。
徐斯人的目光扫过某一处,她抬起一只脚,踩在他身上。
裙子被她的腿支起来,徐斯人的手扫过裙边。
目光探进方知有的眼眸。
徐斯人问他:“你喜欢我穿着,还是脱了?”
方知有的心如风中火芯一般,噼嘭直跳,发出轻微的爆响。
橙暖的光线下,一切如此清晰。
方知有:“你想穿着吗?我都可以。”
“都可以?你没有自己喜好吗?”徐斯人慢慢收回腿,单膝跪到方知有身侧,靠坐在他腿上。
她牵起他的手,微偏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徐斯人:“你也有表达的权利,方知有,你可以主动一点,当你想攻占我的时候,不要紧张,勇敢地试试,好吗?”
方知有只觉得心痒痒。
他们体温贴着体温,一个热,另一个更热。
方知有凝视着她,眼眸半垂,喉结滚动。他问:“徐斯人,你穿的还是昨晚那套粉色蕾丝吗?”
徐斯人的面皮微红,她往上坐了点,找到他的人鱼线。
再开口,她的声音带着稚气的笑意,透着淡淡的傻气,故意装傻充愣道:“啊?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看一眼……看……
方知有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喜欢他的每一步退缩,都能看到徐斯人朝他逼近。
他的手伸出去,又停下,他勾着她的手,继续清纯的娇模样:“可是……我……”
狭长的眸子,一副让人心软的俏模样,看得徐斯人心头无力一晃。
她咬了咬唇,拉着他,拨动裙摆。
方知有又一次闻到了淡淡的芬香,如桃枝临头一摔,他的指尖捻动。
他花枝乱颤地靠过去,低沉沙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徐斯人,我真的真的好想你。给我吧。”
男人的热情,喷在她脸上的呼吸,染红她的脸。
敏感的地带,被霸道的攻占,徐斯人身子一软,倒在方知有身上。
“嘶——”下一瞬,腰上一勒,布料擦过她的身体,被扯出去了。
呀!徐斯人的心头一跳,她钝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真是个很好的倾向呢。
她长舒了一口气,嘴角一绽,淡淡笑了。
夕阳已尽,残留的光线,人影如剪。
徐斯人撑在方知有肩上的双手,轻推开,她支起身体,从他身上起来。
一只手捡起耳下的一缕发,懒散地卷了卷,她坏笑着,眼里带着一丝促狭的调侃。
徐斯人故意激惹他:“对不起,老板,我感觉我好像还是更适应被睡……”
她的眉毛淡淡皱起,一副怅然若失的遗憾模样,赔礼道:“头一次真正做主攻,我还没完全适应过来,我……”
“哎,要不……再给我点时间润一下?先吃饭吧。饭菜都做好啦,吃完饭,洗个澡,你等我今晚上楼找你。”
“什么?”方知有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斯人神色清明地退后两步,又好整以暇地耸耸肩。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呀。”徐斯人指了指餐桌,无赖道:“这不是……我做主攻嘛……这也没办法呀……”
徐斯人扬起眉,潇洒道:“老板,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吧,咱俩同病相怜……所以你看,你的小毛病,其实还是挺正常普遍的,真没什么。”
故意的吧……惩罚他的不主动?
方知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刚撕坏的布料,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有力气……有力气……呵呵,好呀。方知有轻笑一声,眼里闪过幽深的光。
方知有忍下难受,脚下踩着布料互相蹭了蹭,他勾着西裤丢开。
只穿着渔网碎钻装,内裤,半赤.裸地站起来,他饱满的如同一把被拉开的弓。
他将手里的碎布料,流利地塞到自己的裆里。
双手握着徐斯人的肩膀,方知有推了推徐斯人,催促她:“好吧,走吧,尝尝你的手艺。”
徐斯人顺着方知有的推力,往前走了几步。
她回头看他,低下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方知有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彻悟的笑意,肯定道:“老板,动作太熟练了,所以那天晚上,乱来的人是你,不是我吧。”
方知有浅挑了挑眉头,鼻尖浮现一抹轻笑,他揽着徐斯人,墙一样庞大的身体,轻易地盖过她。
他说:“这我不好说……徐斯人,你忘了?还是你告诉我的呢,我是受。”
“我觉得我能对出击感兴趣吗?”
“我还是更喜欢被你霸道强占的感觉,被你坐,被你上,被你欺负。”
方知有无赖一样的陈述,徐斯人听的脸红,也听的有些生气。
她伸手,恨其不争的地给了方知有一巴掌。
直到方知有摸了摸脸颊,笑意盈盈地对她说:“谢谢恩赐。”
干!天杀的阴湿受!
昏黄的餐厅灯光, 代替夕阳。
方知有和徐斯人一如往常面对面对坐,较过往不同的是,他们一个没穿裤子, 一个没了内裤。
徐斯人一抬头, 便是穿着渔网碎钻装的方知有,一低头, 便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这一顿吃的,简直是鼻热口干,秀色可餐。
“叮——铛——”筷子碰到碗碟,金手镯互相撞击, 气氛很安静,只剩下清脆的碎动作。
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没心思调侃, 也没心情调戏,因为正在各怀鬼胎地酝酿着今晚的故事。
一直到吃完饭,收拾完厨房, 钻进卫生间,热水从头淋下来。
徐斯人才整理完心事, 彻底完善了掰直方知有的策略。
“呼——”徐斯人长舒了一口气, 将淋浴关掉, 她湿漉漉的走出来, 用浴巾将自己包裹好。
从储物柜里拿出吹风机,将缠在机身上的电线绕几圈, 解开, 插上电。
“呼呼呼——”吹风机将头发扬起来,她不断打散,直到将头发吹干。
目光直视的镜子里, 一张被热风吹得通红的脸,紧绷着,干净的。
一张薄脸皮,找回了徐斯人鲜少滋生的少女的羞涩。
她抿了抿唇,顺了顺散铺在脸颊上将干的发梢,拿起桌上方知有给她的护肤品,倒在手心,往脸上又拍又抹。
被滋润修护后的脸,渐渐冷静下,仿佛披了张沉沉的皮,那是徐斯人习惯的防护。
身上的本命老汉衫,早已被头发的湿痕弄潮,徐斯人迟疑了一会儿,扯起衣领埋头看了一眼。
锁骨、奶.子,干净粉嫩的脚趾。
一个女人的身体。
她静静伫立着,直视平静的目光,像在看院里头的一口水井。
徐斯人盯了一会儿,再抬起头,她的目光锐明。
她折身走出卫生间,步伐急快,宛如冲锋行令的战士,径直走到衣柜前。
她弯下身又一次拉开抽屉。剩余的三套性感小衣,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伸出手,指尖半空中停了一会儿后,拿起那套豹纹。
黑丝、深V、高叉腰,惹火的吸引。
徐斯人抬手一掀,把身上松垮变形的汗衫脱了,换上手里那套。
衣服上的催.情香温和浓郁,气息缠绕在徐斯人鼻尖,惹得人心荡漾。
“呼——”风吹来,她的身上一阵清凉。
她又瞄了自己一眼,镂空的设计,若隐若现,存不住温。
可是,好看。
“嗡嗡——”消息震动的提示音响起。
徐斯人拿起手机一看,是方知有发来的消息:
方知有:你什么时候来?
方知有:我有点紧张,我行不行啊?
方知有:你还来吗?你会嫌弃我吗?
方知有:明天跟我去趟房产局,我给你过户一套门店,徐斯人,谢谢你,祝你幸福。
矛盾不安的言语,敏感脆弱的心灵,统统无意遮掩。
而他不吝给予,周全的保护,重新支撑起徐斯人贫瘠的内心,给予她试着去爱一个人的安全感与底气。
因为相信即使摔倒了,也会有护着她的一双手,接着她,扶起她。
因为知道那双手充满力量,无谓风雨,可以成为她真正能避风的港湾。
她试着勇往直前。
爱人。在遇到方知有之前,徐斯人从未想过。那是习惯了贫穷的人,心底最缺失的能力。
可是很微妙的是,正是如今,她看着仿佛活在悬崖边,总在崩溃的方知有,她的心底总能生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撑着她强大起来。
她试着相信自己,也有拯救爱人的可能,她要抓住方知有的手,带他回到安全地带。
眼前方知有发来的消息,无意间又看了两遍。
徐斯人焦躁地嘟囔:“过户门面肯定是没问题的嘛,干嘛又讲自己不行?”
目光往屏幕上方一扫,足足将此刻的时间看了两遍,徐斯人才反应过来。
竟然已经10点多了?
初约定10点,她还觉得时间上绰绰有余。
她还以为还早呢。没想到迟了。
徐斯人搓了搓两鬓,按下说话键,轻声疾语:对不起呀,现在就来,你不要乱想啦,你不信自己,还能不信我吗?你一定行的。
一时间,有了被火烧屁股的感觉。徐斯人下意识拍了拍,她满屋子重新看了一眼,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可一时也想不起来,她又担心方知临阵脱逃,她咬咬牙,还是转头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才想起来最最重要的——
她一拍脑门,又急忙忙转过头。
火速地重新打开抽屉,拿出一盒东西,往怀了一揣,她弓着身藏匿,这回真是一秒都不敢再磨蹭,拧身就开始往楼上赶。
“呼哧——呼哧——”
一分钟后,徐斯人畅通无阻地走进了方知有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
屋东面的磨砂玻璃后,传来淋浴的声音,徐斯人拧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热气与沐浴液的香味若隐若现,仿佛存在于假想。
无数亲昵的场景,一一涌现。
还是这张床,还是这床被单。
徐斯人咽了咽嘴里的沫子,扶着床沿,正对着浴室的出口,慢慢坐下。
她看到自己的影子,落在门上,单薄的一片。
她想起那些彩排与设计,挪了挪屁股,退出来一些,挨着一点床沿坐着。
脚尖点在地上,她支开腿。
有风吹进来,灌进她的身体,徐斯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空气里的暖香异样的沉,萦绕,萦绕。
徐斯人有些呆不住了,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拧过身爬了爬,躺到方知有松软的床上。
她蜷起身体,流连,流连。
方知有为什么还没出来?
浴室里,腰上围着浴巾的方知有正靠在洗漱台上,收看手机里的监控。
画面聚焦在他的卧室,徐斯人在他床上。
他看到她的手,她的腿,她的结构。他的眼前是她身体的一切。
她大胆破格,她诚实开放,她了解自己,也敢取悦自己。
心里的滋味奇妙。方知有抬起手,嗅到自己身上的暖香。
香气是他适才将香薰在房间被褥上时,残留下的,与徐斯人衣服上的如出一辙。
他凑到鼻尖嗅了嗅,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滋味,不禁令他想起藏在手机隐藏空间里的那4条秘密视频。
关于她奔放活泼的展示。
关于他无可抑制的沉迷。
他永远比徐斯人,拥有更多的回忆。
一如单纯的,嫩青似的徐斯人,永远不会发现小芳是谁。
一门之隔,方知有舔了舔唇。
他真喜欢啊。
他的身体,心灵,都在为她雀跃。
他看她,看她。
眼见着自己的床单晕开一圈水渍,方知有按灭手机,起身走出去。
“......”玻璃门被突如其来地拉开。热气潮湿地涌过来,扑到徐斯人身上。
方知有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徐斯人一时还来不及反应。
接着,她发现自己正对着他。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有些窘迫也有些尴尬。
“徐斯人。”方知有向前几步,他单膝跪在床上,俯下身。
方知有静静欣赏着徐斯人娇红水嫩的脸,与那双秋水动情的眼睛。
心里无数冲动涌上来,被他克制。
他主动道:“我先试试,由我来主导。你别放弃我,成吗?”
阴影落在她的身上,他背着光,如雾里青山,只见轮廓高挺,乌黑的眸子,灿若繁星。
他没穿衣服,健硕饱满的薄肌,白灿灿地跳到她的视野里,气息招惹。
理想的答案,梦寐的结果,徐斯人舔了舔唇,抬起一只腿,踩到方知有的身上。
她的声音软糯糯的,言语娇柔:“好……”
“谢谢你。”方知有眷恋地摸了摸徐斯人的脸。
“不客气。”徐斯人翘了翘嘴角。
她看着他,见他从视线里下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湿热的鼻息,落在她身上。
热吻烫在她的心尖上,经车熟路的缠绵,一路惹火。
身体如僵土,徐斯人咬着小拇指,沉迷中,分神看了一眼他的手指,确认她今晚的退路。
徐斯人晃了晃脑袋,真实地、坦白地,也柔柔软软地承认:“方知有,我好想你。”
方知有抬眸看她,脸上的笑意妖媚,视野似情蛊落在皮肤上,痒痒的,很是勾人。
方知有:“我也想你。摸摸。”
他将身体毫无保留地贴向她,给予她这一夜的答案。
是醒的。
他请她确认,再确认。直到她的身体也有了答案。
“可以吗?”他低沉的声音,忍到沙哑撕裂。
徐斯人没有出声,而是探出手,找了找。
方知有豺狼一样的目光,胶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