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富可敌国貌美如花by习含 +番外
习含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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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叮嘱他道:
“若有人查起,你便什么都不知道,这文书是被人偷了,你可要记住了。”
结果薛康自己跳上了贼船,不用姜云容说,三言两语就猜出了因果:
“殿下要这运珠的文书,又不让薛某沾手,可是要用运珠船的名头做什么事?
有什么事是运珠船做得,其他船做不得的,那就只能是藏人或者藏东西。
廉州境内,值得殿下遮掩的人,又和京城有牵扯的,要么是白大人,要么是静王世子。值得殿下遮掩的东西,便是火炮。
不能正大光明回京,所以,殿下,是白家反了,还是静王府反了,还是殿下要反了这朝廷?”
姜云容听了他这话,足足过了好一阵才道:
“薛大人啊,这人太聪明的话,容易被灭口呀。”
薛康听了她的话,笑了:
“薛某的命本就是殿下给的,便是又还给了殿下,也无妨。”
每次薛康这么直来直去的,姜云容都有点遭不住,也不能像骂朱星扬那样把他骂一顿。
她不能真灭薛康的口,便只好把他拉上了这条贼船:
“薛大人,我担心京城有变,要回京城一趟,合浦这边,我需要有人做我的退路,你可愿意?
万一真是有变,我便不是这公主殿下了,甚至可能成了反贼,你可要想清楚,我还是建议你,只是遗失个文书,别的都不要沾手……”
薛康郑重地朝她行了个大礼:
“无论何时何地,即便殿下不是这大魏朝的殿下,却一生一世都是薛某的殿下,能成为殿下的退路,薛某求之不得。
薛某必为殿下守好合浦,祝殿下平安归来。”
姜云容回京前,给薛康留了一台无线电台,教会他用,用以两人联系。
网络她暂时搞不出来,但无线电台,不需要网络就能进行超远距离的信号传输,是当前首选。
至于薛康会不会觉得这东西太过匪夷所思,反正看他表情看不出来,姜云容就当没有,一切都合理极了。
准备妥当,雷电号化身运珠船,姜云容,朱星扬,白亭山三人,带上亲信随从,出发北上。
一路果然无人上船查验,但离京城越近,从港口打探来的消息却越是让人心惊。
小皇帝朱岳先是发了罪己诏,昭告天下,认了朱氏乃窃国的国贼的罪名,然后封白侯爷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命白侯爷去沧州迎回天下正主姜氏皇帝。
然后朱岳在一夜之间,以谢罪天下为由,下令逮捕了满门的朱氏宗亲,并杀了满宫的宫妃。
从时间上看,太后八百里加急给姜云容发的密旨,以及皇上给白亭山的旨意,也正是这个时候发出的。
小皇帝如此行事,任谁都不得不怀疑,他不是疯了,就是被谁控制了。
此时被封为兵马大元帅的白侯爷,便是最大的嫌疑。
但这世间,严家已死了个干净,贺家如今又被通缉在逃,世间武将,再无人是白侯爷敌手,也再无人能制衡勇毅侯。
朱氏宗亲和宫妃皆被杀,那么三人的至亲,太后,静王,长宁郡主,皇后,在这场血洗中,还活着吗?
三人皆归心似箭,船老大已将雷电号速度开得最大,到了第八日,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港口。
青竹找港口的典吏办完路引文书,路过港口的告示牌,慌忙赶回来:
“大公子,公主,那告示牌上写着,皇上三日后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祭告天地,退位,将这天下,完璧归赵于姜氏皇帝!”
听到这里,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船舱的朱星扬,突然叫了一声:“娘!”
然后从窗户翻了出去,尾随一人,眨眼间就消失在港口的人流中。
廿三和廿七反应也极快,前后脚的功夫,翻窗而去,消失不见。
姜云容看了白亭山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追朱星扬。
若这一切都是白侯爷所为,若白侯爷真的成了事,成了那开国的皇帝,那白亭山就成了皇子,而朱星扬便是前朝余孽。
而若白侯爷事未成,败了,而朱氏宗亲当真被杀了个干净只剩朱星扬一个,那朱星扬便是朱氏王朝仅剩的唯一的继承人,而白亭山便是乱臣贼子。
涉及皇权之争,从来只有你死我活,不管朱星扬是真的看到了静王妃,还是想通了这一点,这个时候,他们俩儿,确实不应该再在一条船上。
只是有一点,姜云容实在想不通,白侯爷费这么大劲儿,却将江山还给那姜氏,为的是什么呢?
似乎是知道姜云容所想,白亭山直接了当地问道:
“殿下,可是在怀疑白某?”
姜云容也不敷衍,答道:
“白亭山,如果我怀疑你,现在你我就不会在同一条船上了。
只我不明白,白侯爷若有这雄心,大可直接了当,反了这朱氏王朝,为何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将什么姜氏后人找来,演这场戏?”
白亭山对白侯爷这所做所为,却能猜测到几分:
“我本以为父亲只是爱财,原来却是如此。
殿下可知百年前,朱家先祖和白家先祖,打天下时,结为异姓兄弟,曾有约定,若将来事成,谁先找到传国玉玺,谁便称帝,另一人便称臣。
结果朱家先祖背信弃义,设计将白家骗出京城去找传国玉玺,然后先行称帝。
找到传国玉玺,是白家先祖留给我等子孙的遗言。”

第188章 威胁
听白亭山如此说,姜云容便懂了,这白侯爷不仅想要称帝,还要做成这白家先祖未做成的事,手拿传国玉玺,光明正大地称帝,而不是如朱家一般,大魏朝都传了百年了,还被人称做是国贼。
他不会如愿的,姜云容心想,传国玉玺在她手上,白侯爷找的什么姜氏后人,多半是假的,又哪里会有另一个传国玉玺给他呢?
这白侯爷聪明一世,多半也被人骗了。
姜云容不管这白侯爷要如何将这场注定会穿帮的戏演下去,她现在最想做的,是赶快确认太后的安危。
而白亭山最想做的,是赶紧确认皇后的安危,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为免宫妃有孕留下祸害,为了斩草除根,父亲未必会对妹妹留情。
两人商定,先由白亭山入宫探明皇后和太后的情况,再做打算。
结果刚出港口,就有一群官兵过来,将两人往街道旁边赶。
这一看就是有大人物,在静街,两人都不想多事,便默默跟着众人躲在角落。
领头的是个老熟人,周副将周长齐,两人躲在人群堆中,周副将纵马前行,也未曾注意到二人。
长长的骑兵队伍护卫着的是一辆马车,马车上挂着的也是白府的标志。
听说白侯爷派人去沧州接姜氏皇帝,姜云容正在想,这马车里的会不会是那姜氏公子,突然马车停了下来,然后有人叫了一声:
“三姑娘!?”
是陌生的声音,马车帘子掀开一角,是一张俊美异常,面若好女的,陌生的脸。
姜云容不认识这马车上的年轻公子,但那年轻公子确实正看着她,甚至激动地叫道:
“三姑娘!真的是你!快,把我堂妹请上来!”
一群护卫围了过来,因为马车停了,周副将也折返而回,见了两人惊诧道:
“大公子?安乐公主?”
姜云容被带回了宫,软禁在慈宁宫中。
重兵把守,太后不见踪影,伺候的人也都换成了新的,无从打探,她让人去通传,要见白侯爷,侍卫也不理会她这个落魄的公主。
姜云容本想找个法子和那古怪的姜氏公子牵上线,结果她还没有去找他,他却找上了门。
姜氏公子身后跟着一串尾巴,进了慈宁宫就激动地叫道:
“三姑娘,哥哥找得你好苦呀?”
一边说还一边朝她眨眼睛。
好,看看你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姜云容便干巴巴回了一句:
“进来说话。”
姜公子的那串尾巴,看起来既是保护他也是看着他,但也没有太限制他的行为。
姜公子跟着姜云容进了厢房,姜云容关上门,直截了当问他:
“你想做什么?”
平白无故跑出来认亲戚,准没好事。
姜公子笑笑,慢慢走近她,附在她耳边,用气音说道:
“三姑娘,传国玉玺,在哪里?”
那一瞬间,姜云容感觉自己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如同一桶冰水从头浇下,让她如坠寒冰。
姜云容强忍着将他推开的冲动,也用气音答道:
“你到底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氏公子冷笑一声:
“三姑娘,你最好知道,否则三日后,朱家皇帝的退位大典,我们交不出这传国玉玺,你我可就没命了!”
姜云容退后一步,与他拉开半拳的距离:
“是你没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你没有这什么劳什子传国玉玺,当初又为何要编这要命的谎话?你就没想过收不了场怎么办?你到底是何人?”
姜云容退,姜氏公子却又靠近了些:
“我是何人?以前庆王府的人都叫我莲公子,你不认识我,我可见过你。”
莲公子?庆王的爱宠,姜云容听过这个名号。
有次原身陪着姜母看书,看着看着就在书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姜母和姜父在谈话。
姜母满心忧愁:
“容儿一天天大了,她这容貌,托身在我姜家,也不知是福是祸。”
姜父安慰姜母道:
“好在庆王爱好异于常人,尤爱年轻公子,听说最近尤为宠爱一个莲公子,只要庆王不伸手,在这庄子里,我们总能护住容儿。”
姜云容看向这个莲公子:
“我虽姓姜,但并不知道什么传国玉玺,天下姓姜的人多了去了,不如莲公子每个都去问问看。”
莲公子突然面色凶狠起来,说道:
“姜姑娘,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好言好语跟你说你不听,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姜家的事情,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庆王信重我,什么都与我说,你们家是正统的前朝姜氏后人,传国玉玺必定在你们手里。
庆王府被抄那日,是白侯爷带的兵,我假称前朝姜氏后人,有传国玉玺在手,才侥幸留了性命。
白侯爷承诺我了,待朱氏皇帝退位,便辅佐我登基,三年后,我再禅位于他,他要名垂千史的好名声,自然不会杀了我,而会锦衣玉食养着我这个富贵闲人。
我既然活下来了,那自然要好好活,谁不让我活,我就拉谁一起去死,姜姑娘,你若好好告诉我,你我便将错就错,做了这堂兄妹,共享这场荣华富贵。
你若还想藏着掖着,我便通通告诉白侯爷,我本就是个无牵无挂之人,除了这条命,白侯爷可威胁不到我,你可不一样,你牵扯的人可就多了,白侯爷一个个杀过去,从太后开始杀起,你可扛得住?”
事已至此,这莲公子只怕将姜云容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他所说,姜云容若也拿不出传国玉玺,他来个鱼死网破,两人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姜云容眼波流转:
“容我想想,白侯爷就这么好骗,你说你是姜氏后人,你说你有传国玉玺,他就信了?”
见姜云容似有松动,莲公子也缓了语气道:
“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我也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开国后,朱氏一直在安排宗亲暗地找传国玉玺,以正社稷正统之心。
先皇安排的找传国玉玺的宗亲,即是庆王,庆王手上有一张传国玉玺的画像,所有特征一一标注,我自然知道。
我当着白侯爷的面,画了传国玉玺的画,白侯爷自然深信我有,不疑有他。”
姜云容转过身,似有所悟:
“原来如此,你且走近看看,你说的传国玉玺,是不是这个?”
莲公子狂喜地看着姜云容拿在手上的东西,扑将过来,大叫道:“给我!”
魂牵梦萦的传国玉玺拿到手,莲公子忙检查起真假,全部心神都落在了这传国玉玺之上,眼中心中再无其他。
全部特征都对得上!
如此,那这知道他底细的三姑娘也不用留了,莲公子眼中露出凶狠之色,伸手要去拔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却突觉腹部一阵剧痛,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在莲公子惊恐的目光中,姜云容又一刀扎在他的胸口,直插入他的心脏之中。
姜云容收了刀,取了跌落在地的传国玉玺,重又放回空间,然后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莲公子,笑道:
“时至今日,本宫若还能随便被个阿猫阿狗威胁,岂不枉做我娘亲的宝儿。”
又叫道:“来人!去请白侯爷过来,晚了,你们这新皇可就断气了!”

白侯爷来得快,但这莲公子实在是太不中用,已然撒手人寰,断了气。
姜云容看着气得全身发抖的白侯爷,一句话就止住了白侯爷想要杀人的举动:
“白侯爷可是要杀本宫?杀了本宫,白家要再找传国玉玺,说不得又要再花上一百年呢。
白侯爷可别这样看本宫,吓人得很。本宫胆子小,可经不得吓,被吓着了,说不得就效仿姜氏先祖,以身殉国而去了。”
白侯爷丢开那已死得透透的,无用了的姜公子,怒极反笑:
“好,好,好,是老夫眼拙,倒未看出公主殿下有这等本事,看来,公主殿下知道这传国玉玺的下落?”
姜云容拿手帕擦干净手指上的血,答得轻快极了:
“知道啊,本宫还看过呢,要不本宫给侯爷画个传国玉玺的画像?先说好啊,本宫画艺不佳,未必能画得一模一样。
白侯爷你也别生气,侯爷心中所愿,这姜公子能给侯爷的,本宫也能给。
而本宫想要的,不过是让侯爷放几个人罢了,很划算是不是,白侯爷?”
白侯爷看看她,冷笑道:
“你一个女人,如何代表姜氏正统登基?”
姜云容笑了:
“能与不能,可就要看侯爷的本事了。反正本宫只是暂时帮侯爷担着这皇位,这皇位终归总还是侯爷的。”
白侯爷沉思片刻,筹划多年,已到这最后一步,难道要功亏一篑?
也罢,且留她项上人头几日,不急于此刻杀她。
终究白侯爷还是舍不得这心心念念的正统二字,便是担些风险,也要将这白家先祖未做成的事办成了,于是道:
“老夫改主意了,不要三年,三天后,朱氏退位,你登基后即昭告天下,禅位于我,不要耍花招。”
姜云容笑得纯良极了:
“这是自然,本宫一个女人,要这皇位做什么,自然是要还给侯爷的。本宫要的人,现在就要,白侯爷,请吧。”
京城出海口,姜云容终于看到了半年未见的太后,太后清瘦了许多,但精神状态还好。
太后毕竟在朝中根植多年,正式事成之前,白侯爷要用太后下发旨意,牵制百官,以免百官暴动,便未曾动她的性命。
姜云容抱住太后,眼泪已落了下来:
“娘亲,保重。”
太后不动声色地接过姜云容塞到手心的玉佩和纸条,擦掉了姜云容的眼泪:
“宝儿,保重。”
然后太后放开姜云容,头也不回地,和静王及长宁郡主上了雷电号,雷电号全速开出港口,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见太后如此干脆利落,白侯爷在旁边大笑道:
“公主用自己的命换太后的命,太后却不顾公主,当真自己逃命去了,如此无情无义,公主可伤心?”
姜云容回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侯爷连皇后都能杀,说到无情无义,天下无人能及侯爷万分之一。”
白侯爷听完,笑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主,不,皇上,该准备你的登基大典了。”
这几日京城街头巷尾,热议的,皆是安乐公主的身世,那可是,话本子都写不出的离奇。
“哎,你看黄榜了吗?难怪一直传那姜氏公子,面若好女,原来姜氏皇帝竟然就是安乐公主。”
“先皇为何要认安乐公主为义女,皆因这安乐公主就是前朝姜氏后人,正统皇氏血脉。”
“什么先皇杀人夺妻,那都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谣传,明明是安乐公主年少失怙,先皇才将姜氏孤儿寡母接进宫中照料,为的就是谢罪啊!”
“既然连朱氏自己都认了,安乐公主又有传国玉玺在手,这正统血脉,定是错不了了,前朝也有女帝登基的先例,安乐公主登基称帝,也是合情合理。”
姜云容看了白侯爷发的黄榜,不得不承认,论起胡说八道,白侯爷的确是有本事的。
到了朱氏正式退位大典那日,满朝文武,皆在那太和殿前,跪听朱岳祭告天地和先祖,陈述朱氏罪过,宣布退位。
姜云容一直在等,朱岳是否会效仿先贤,以身殉国,或者指着白侯爷的鼻子骂他是反贼。
但没有,白侯爷不知在朱岳身上用了何种手段,姜云容只看到一个舍不得性命的懦夫,而这些却没有换来白侯爷的留情,依旧换来一个被白侯爷鸩杀以谢罪的命运。
朱岳退位大典结束,便是姜云容的登基大典。
当姜云容将传国玉玺拿出来时,白侯爷眼中那觊觎的眼神,几乎化成实体粘到了那传国玉玺上。
礼部尚书,孔氏当家人和国子监祭酒依照古籍所说,验过真假后,当场宣布,传国玉玺为真,安乐公主正统身份千真万确,理当继承大统。
当姜云容穿上龙袍,坐在龙椅上,听殿下众人跪称万岁的时候,仅白侯爷一人,自始至终未曾行这跪礼,而是站在姜云容身侧,昂首看着这众人臣服的景象。
当姜云容按流程说着众卿平身时,她听到耳边一个比她更大的声音说着:“众卿平身。”
几声惊天巨雷就是在这时响起的,伴随着这声声巨雷,还有那四起的火光,以及从远及近的厮杀声。
白侯爷一下子拔出了剑,拉起姜云容喝问道:
“哪里来的兵!你哪里来的兵!”
姜云容任由白侯爷将她拉过去,笑道:“自然是我廉州兵士。”
姜云容出发的第三天,从港口听了小皇帝这发疯一般的操作,便通过无线电和薛康联系,用发动机改造过的十几条采珠船,足足运了几千廉州兵士和几十台火炮上京城。
既然是救命用的船,她又怎么会只做一条呢?
姜云容给太后的玉佩和地址,便是信物和兵士藏身的薛家京城产业之地。
白侯爷以为姜云容是通过八百里加急的驿馆回的京,才回来的这么快,哪里能料到,世道变了,这世间还有能在几日之内,将几千里之外的兵士运到京城的快船呢。
姜云容顺着白侯爷拉她的势,将一把上好弹药的火统抵在白侯爷的腹部,扣响了扳机。
而白侯爷手中的剑也朝姜云容心口扎去,然而这新皇竟然真像是那真龙护体一般,他手中利剑,竟扎不进去。
殿外的嘶吼声已经近在咫尺,白侯爷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一把将姜云容甩开。
白侯爷口中鲜血喷了出来,愤怒地喝道:
“妖女!妖女!禁军呢,都是废物,是谁把人放进来的!”
白亭山站在城墙上,看着如潮水般的兵士涌入宫中,看着朱星扬杀入禁军之间,如入无人之地,沿途人头滚滚,到最后他身边竟然如真空一般,再无人敢近他的身,无人再敢拦此等如天神下凡般的猛将。
宫门深厚,便是用火炮要轰开,也需要些时日,但如果有内应将人放进宫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白亭山朝着太和殿的方向,向着天地,敬了一杯酒:
“妹妹,今日是你头七,你可回来看到了,黄泉之路,是否寂寞,哥哥送父亲下去,陪你一程,可好?”
朱星扬杀进大殿,喝道:“白宁臣你个狗贼!拿命来!”
刚刚站起来,痛骂姜云容妖女的白宁臣顿时人头落了地。
姜云容手中拿着火统对着朱星扬,并没有放下,而且问他:“朱星扬,你可是来杀我的?”
朱氏江山,一夕易主,朱星扬要杀她,也合情合理。
朱星扬看看大殿的一片狼藉,问道:“姜云容,你呢,你可要杀我?”
朱氏江山又变成了姜氏的江山,他成了前朝余孽,姜云容要杀他也理所应当。
朱星扬看着姜云容放下了火统,笑了:
“我觉得吧,当皇上这件事,你该当会做得比我好吧,每日三更睡,五更起,这样的活,我可干不来,你可要好好干呀。
后会有期,姜云容!”
朱星扬深深看了她一眼,长刀往身后一收,背对着她摆摆手,大刀阔斧地离开了太和殿。
姜云容追出去,眼前只余满地躲避的百官,远处火炮轰隆隆的巨响,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的天空,康大人率领廉州兵士围了上来。
这闹哄哄的天地间,再无那朱星扬了。
后史书记载:
魏献帝退位,还朝姜氏,安乐公主即位,是为平文帝,平文帝一生,在位七十载,励精图治,轻瑶薄赋,以德化民,海内安宁,海外臣服,后世鲜能及之。

第190章 番外1 朱星扬篇
女帝登基第三年,要说这女帝治下,谁是女帝心腹,升官升得最快,那康大人绝对是个中翘楚。
康大人当时跟着还是潜龙的女帝,调任廉州指挥使不到三月,光是玩命救驾就救了两回,每回遇到的都还是硬茬子。
武将嘛,富贵险中求,如今跟随女帝三年时间,康大人已连升两级,升成了兵部侍郎。
人人都夸赞康大人勇猛,羡慕康大人官运亨通,兵部侍郎康大人却不敢拿大,只因这硬茬子,都不是他砍下来的呀。
康大人觉得自己最多就是捡了个漏,这官升得太快,让他是又心虚又心慌。
如今南洋海上又有祸事出现了,康大人便主动请缨,愿为女帝解忧。
这回没了静王世子,可要靠自己,堂堂正正把军功赚下来!
康大人出发前,暗暗下定了决心,然后带着海上护卫队,护卫着商队,浩浩荡荡往南洋而去。
从廉州港出发往南,有几十个国家和部落,有大有小,有强有弱,常常你打打我,我打打你的,于这大平朝,本也没什么妨碍。
邻居吵来吵去,打来打去,也很好,打成一锅粥才更好呢,邻居们没了争端,成了铁板一块,那才叫糟糕呢。
大平朝海域,自从有女帝的火炮护卫队日夜巡视,别说海寇了,那是连只耗子都不敢出来犯事。
海寇们集体南迁,南洋的海域就不太平了。
从廉州港出发的商队在外,要到这些国家去做生意,难免碰到这些海寇。
康大人领的差事,就是要带着火炮护卫队,护卫着商队的安全,彰显大平朝的盖世武力,让那海寇们,不管在哪儿,都不敢动大平朝的商队分毫。
商队一路往南,刚开始还能遇到些不长眼的小毛贼,让康大人好好显了显威风,结果越往南走,这海上居然越太平,接连三日,一个海寇都没遇着。
康大人没觉得高兴,只觉得有鬼,亲自到了几个国家的港口打探,一路问过去为啥海寇不见了,一时众说纷纭。
柔佛港卖椰子鸡的齐阿伯,觉得一切都要从他店里的招牌椰子鸡说起:
“哎,都怪我们店里的椰子鸡太好吃了嘛,连爪哇的花将军都特意来我们店里来买。
结果那日正巧大海寇独眼刘上岸抢虐,我哪里还敢做买卖,只想逃命,耽误了爪哇的花将军买椰子鸡,花将军吃不到椰子鸡,自然生气。
花将军当场砍了独眼刘及其手下,三百颗海寇的人头,三百颗人头就挂在港口旗子上,其他海寇自然不敢来了嘛。”
一只椰子鸡引发的血案,听起来也合情合理。
“那怎么大海寇刀疤文也不见了?”康大人又到大泥港打探。
一方水土养一方海寇,刀疤文常在大泥国附近出没,康大人这次也没遇着。
大泥港的何仙婆上通天庭下通地府,对这些海寇间的八卦那更是了如指掌:
“刀疤文和独眼刘是连襟,刀疤文肯定是要找爪哇的花将军报仇的嘛,结果被花将军反杀,哦豁,一刀劈成两半,刀疤文都死了,其他海寇更不敢来了嘛……”
刀疤文和独眼刘可是响当当的大海寇,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什么花将军给杀了?
不止如此,刀疤文本来还算这一片海寇的一个盟主似的人物,这花将军杀了刀疤文后,发现了刀疤文和几个海寇的密信,几个海寇共约了要去爪哇干票大的。
密信上写道:“爪哇花氏当政不久,上台的又是个女人,正是不稳……”
有人想偷家,花将军哪里能忍,反正闲来无事,干脆出海剿匪,按着密信上的地址,抄了海寇们的老巢,把这片海域的海寇窝来回犁了三遍才打道回府。
留给康大人的,自然是连根鸡毛都不剩了。
爪哇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而且爪哇之前一直内乱,何时花氏竟统一当政了?
康大人带着闲得火炮都快生锈了的护卫队,护卫着商队到了最后一站,爪哇。
商队们在港口卸货,康大人不便走远,便找了个卖甜水的小摊,喝点甜水歇息一番,顺便想找当地人问问,这花氏当权是什么个情况。
康大人刚坐下,喝着甜水美滋滋呢,突然有人叫道:
“嘿,老康!”
这熟悉的声音!
康大人一脸见鬼地转过头去,果然是那失踪了三年的静王世子朱星扬!
康大人一下子跳起来,看着快步走过来的朱星扬,联想着一路见闻,试探问道:
“花将军?”
朱星扬见了熟人,心里高兴,搂着康大人的肩膀就走:
“可以啊老康,你这刚来,就什么都知道了?是我是我,哈哈哈哈,走,我带你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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