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维度大航海限时离境by添玖玖
添玖玖  发于:2025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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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坚定的将他推开:
“快去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第133章
虽说是晚上的临时任务,但打扫干净战场,再做完相关工作的善后安排,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最先回来的是送“战利品”的兄弟,封疆对送回家的战利品要求很高,东西不多,只两个人,每人抱着四只精美的绒面首饰盒,边从电梯间走出来,边放声聊着:
“今天老大的状态你看到了吗?卧槽,太恐怖了!谁又惹他了?”
青年嗓音很高,听起来年纪不大。
话音刚落,另一个稍微稳重些的青年便反驳道:
“哪恐怖了!帅爆了好吧!我跟你说,今天那群家伙是撞枪口上了,平时老大懒得跟他们计较,真当咱们是软柿子了!这下给他们一锅端了,我看还有谁敢打咱们货的主意!”
“是,是帅!咱们老大那神级战斗力,哪怕我们不动手,今晚这个局都不够他活动腿脚的,但是…他今天下手也太狠了吧!还有他的眼神,看泽哥都冒着血光,好像泽哥但凡说错一句话,就要拿他当第一撮儿炮灰。”
“这个嘛…泽哥是挺冤枉的。但是吧,虽然‘虎斑鲨’是太过分了,但咱们自己先解决也不是不行,没必要这个时间了把老大叫出去。”
听了这话,先开口的青年愣了愣,傻乎乎的问道:
“是…打扰老大休息了?咱老大睡那么早吗?”
“我说你这脑子里的筋是只搭了单身线吗?就这情商我劝你以后别混卫队,还是去守据点吧!”
“不是…哥你这话怎么说?指点指点小弟呗!”
“你没听说咱嫂子回来了?”
一句话,点出了精髓!
青年恍然大悟的发出了一连串“哦”,然后在同伴期待的眼神里得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结论:
“所以是嫂子休息的早!”
话音落下,万籁俱静。
同伴也不知道怎么答话了,刚好到了收藏室门口,索性噤声不再谈论。
只不过两人也没想到,辛伊荻竟然在收藏室里站着,姿容俏丽,明艳端庄,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女神”这两个字在见到她的时候,终于有了具象的呈现。
他俩都是第一次见到辛伊荻本人,只觉得跟相框里的一模一样,却又比照片灵动漂亮的多。
见到绝色女神,但凡是个男的都很难不多看两眼。却也是年长的那位先醒过神来,自报家门道:
“嫂子好!老大让我们把东西送回来,马上走!嫂子再见!”
这便一把拽起眼睛还贴在辛伊荻身上挪不开的同伴,脚下抹油,麻溜离开。
刚到客厅门口,两人又与回来的封疆和宋逸泽撞了个正脸,脚步是停下了,却只是傻愣愣的在原地立正,连喊人都忘了。
看着二人仓皇的神色,宋逸泽不禁诧异,不客气的教训道:
“你俩干什么?毛毛躁躁的,见到鬼了?”
谁知听了这话,两个青年更慌了几分,十根手指头都不够用似的,手忙脚乱的边示意宋逸泽停止吐槽,边指了指收藏室的方向:
“嫂子,嫂子在收藏室,情绪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俩看见辛伊荻的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你俩没说什么吧?”
“没有啊!我俩都快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这倒是句大实话!
封疆应了声“知道了”,同宋逸泽道:
“带他们回去休息吧。后续的事情就按我刚才跟你说的安排,不是非要我出面的事,找骆添解决。我跟伊荻都不在的时候,金鳞会对外你俩说的算。”
宋逸泽郑重应了声好,看着封疆略显紧张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
“事缓则圆,耐心点。”
“我有耐心,我是怕她……”叹了口气,封疆点点头:
“我知道,要多少时间我都陪她,放心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真站在收藏室门口,看见那个立在巨幅合影前的背影,封疆心里却又没了底——那是他们的合影,就是印在婚书上的那一张,尺寸放到真人大小,框在华丽的金色相框里,仿佛这样就能将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刻。
照片下面是电子全息壁炉,做了真实的木质外框,封顶的平板上摆放的也全是他们的合影——海边、花园、小镇、学院,几乎所有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都被用这种方式记录下来。
封疆知道这个晚上她一定将这些照片都看过了,却又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感受,定了定神,他缓步向她去,搂着她靠进怀里,冰凉的唇峰不由自主的贴上她的侧颈,若即若离的摩挲着,轻声问她:
“不是说让你先睡吗……等了我一晚上?”
辛伊荻却不答话,手掌覆上他的手背,掌心冰凉,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为了保证藏品的稳定,收藏室是恒温的,温度也确实比其他地方要低些。
不及问她冷不冷,她却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哽咽,确实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这些照片……你都留着?”
听她问照片的事,封疆只觉得庆幸——这个开局的话题不错,刚好顺着表白自己的思念之情。
“当然留着,其实还有很多,这里放不下了。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看着这些照片回忆你在我身边的日子。伊荻,我很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期待你回到我身边的日子……”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推开我?”
封疆闻言一怔,没想到她最先理出来的,竟然是自己为什么会“失忆”这件事,下意识的将她抱的更紧,解释道:
“当时你受了很重的伤,我自己也如履薄冰,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一个先来。我知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我遇到什么危险,你永远会挡在我前面,可是我不想这样!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我希望是你,也只能是你。”
“所以你宁愿让我忘记你?”
“我想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回不来了,你不记得我,就不会难过,可以再找一个喜欢的人,去享受你想要的生活……”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手背上,迸溅成细碎的水花,不及感受它的温度,转瞬冰凉。
他知道是她的眼泪,想扳过她的身子为她擦拭,却被她扭头躲闪开,哽咽道:
“既然你希望我忘记你,就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
“本来我是这样计划的,我以为两年时间很短暂,咬牙忍忍就过去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的意志力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坚强。一开始我只是想偷偷去看看你,我想只要不被你发现就行了,可是你的洞察力太强了,我无论怎样伪装都骗不过你的眼睛。我做不到不去见你,每次见到你,还没告别,我就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因为这件事,封疆这两年没少挨骂:
宋逸泽骂他没事找事,没苦硬吃;骆添骂他出尔反尔,卑鄙小人。
他都认了。
但是他就是做不到不去见她,比戒毒还难!
“伊荻,我知道当年的决定在你看来也许很草率,可是我真的挣扎了很久,也深思熟虑的很久。当我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并不足以照顾好你,甚至无法护你周全,我能做的就只有放开你……思念太沉重也太煎熬,我来承担就好。”
深情款款的告白,换来的却是辛伊荻苦涩的轻笑:
“口口声声是为我好,可你知道我这两年经历了什么吗?当我在疗养仓里醒来,我的记忆全是破碎的,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碎片消失,怎么抓都抓不住。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发现自己好像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忘记了。后来我见到你……我觉得自己的理智和底线都消失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我跟自己说,你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单身,可是我不敢问,我甚至觉得……没关系,即便你结婚了,你有喜欢的人,只要你不说,我就当不知道……
我原来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可是跟你相处的越久,我就越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我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关乎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应该很爱他,于是每次见你,我都觉得自己像是背叛!”
封疆确是第一次知道她竟然是这样一番心理感受,慌忙替她开解:
“你没有……不要这样想,伊荻,你知道当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为什么我还会喜欢你?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还要喜欢你!明明知道等你厌倦了,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再让我离开,为什么我还非要作践自己的喜欢你!”
感受着她冰凉的泪水如雨滴般落在自己手背上,封疆心如刀割,他断然没有想过自己的决定会被她这样解读,此刻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只是一遍遍的同她保证:
“不会的,伊荻,再也不会了。在我知道你醒来,从监控里看到你哭着呼喊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可是当时深度催眠已经生效,我想我能做的,就是快点到终点,这样等你到达的时候,我就能用力的拥抱你,告诉你这一路上我有多想你,跟你说再也不会离开你……”
辛伊荻不再言语,任由眼泪簌簌的落着,待泪水息止,他以为她的心情平复了些,未及开口,却听她叹了口气,沉声道:
“封疆,你说的对……”
“什么?”
“那天晚上你说,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分手’是不够的……”
像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他刚放松些的手臂又再次将她搂紧,低声道:
“那天晚上我说的都是气话,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如果我们分开了,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我们都不用再顾及彼此的体面或者安危,也不用再去担心谁来承受思念的煎熬,更不用忐忑自己有一天又会忘记你,行尸走肉一样的过往余生……你看,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
“怎么?在这场只属于你的战争里,我难道不就是个战利品吗,是你为自己准备的,获胜之后犒劳自己的奖品。既然只是个奖品,你还可以找更好的,不必非得是我。”
封疆知道这些都是她故意折磨他的气话,只是默默听着,待她说完才磨蹭着她的侧颈,恳求道:
“不是这样的。伊荻,我知道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想用这种话气我是没用的……”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要我直白的跟你说,封疆,我们离婚吧,就此两散,再无瓜葛。”

毫无悬念的,辛伊荻这句话刚说出口,便被封疆毫不犹豫的否定了:
“不要。不说离婚好不好……”
“封疆!”
“如果你非要说……”
“嗯?”
封疆夸张的叹了口气,妥协道:
“你非要说,我也拦不住你。但是你说几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样:不好,不行,不要。”
“封疆,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我决定了……”
“嗯,但是你没想好。”
“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两年时间可以让人有很多变化。”
“我赞同。所以……再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了解你……”
贴在耳根的摩挲逐渐演化为轻啄,又加重成黏腻的深吻,她感受到“威胁”临近,扭捏着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要……”
抵抗刚出口却又被他当即驳回:
“不可以不要……伊荻,你不能这么霸道,说我不了解你,又不让我了解你……”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不是。”
封疆突如其来的正经,蓦地打断了辛伊荻所有的逻辑,愣愣听着他道:
“你生病了,伊荻,病人是不适合做决定的。等你好了,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
听起来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加了一个贴心的征求意见,但辛伊荻却怎么品味怎么别扭:
“封疆你……是不是在骂我?”
他不答话,笑着反问道:
“我怎么舍得呢?”
双脚突然腾空,辛伊荻条件反射的抬手揽住他的脖颈,缓过神来便见自己已被封疆横抱在怀里,看着他略带得意的笑容,她自是不服气,挣扎道:
“你放我下来!”
“不放。把病人留在这里胡思乱想了一晚上,是我的疏忽。现在我该弥补这个过失。”
“我没病!”
“是吗?那我们换个地方,你好好跟我证明一下自己的观点。”
换个地方,那当然是换去温度适宜,气氛美好的卧室。
只是待将辛伊荻在床上放了,封疆却也不着急立刻试探,转身到床尾将风衣和西服外套脱下。
行动结束之后,他已经跟兄弟们在据点的澡堂里洗过澡了,虽然枪械是远程武器,但在那样的环境里要做到滴血不沾是不可能的。
他从来不把血腥气带回家里,现在辛伊荻在,他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苛,除了血迹,连戾气都不允许带进家门。
边整理换下来的外套,封疆边在脑子里回顾周子游发给他的创伤后遗症治疗案例,可这些案例都关于暴力和意外造成的心理创伤,对解决辛伊荻的问题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煎熬,但辛伊荻之前的抗拒那样强烈,他实在不敢再贸然有所行动。
盘算间,身后突然有杀意腾起,他临战反应的闪避,抬手接住她小巧却力道十足的拳头,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凝视着她杂糅着不屈和惊慌的神情。
略加思量,封疆似乎能猜到几分她此举的用意,却还是故作轻松的调侃道:
“看来这两天是睡够了,你要想发泄一下过于旺盛的精力,可以,我陪你。”
说着,他将她的拳头推开,又摊开手掌向她勾了勾手:
“再来,若能打赢我,今晚我不碰你。”
话音落下,辛伊荻的眸子果真亮起来,仿佛瞬间便盈满了星辉,不及他细细回味这个眸光,星辉骤然一凛。
拳脚相加着向他袭来,攻势如疾风骤雨,但凡换个人都难以招架。
但他对她所有的格斗套路了如指掌,将她的招式全部接下之后,趁她调息的间隙,假动作绕开她的格挡,锁住她的腕子,将她摁在了床榻一侧。
辛伊荻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一番缠斗下来已是气喘吁吁,可此刻被他压制着,她却还要挣扎反抗,即便手脚都被他摁住,只剩身体还能勉强扭动,依旧不肯罢休。
若换了以前,他只要用深吻真空她呼吸都余地,她便不得不听话的服软投降,但现在他断不敢这么做,只得柔声同她商量:
“好了,不闹了好不好?”
“不好,我还没认输……”
“我认输,我认输了。说好的不碰你,说到做到。”
这样说着,他将她放开,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自己则坐进了另一侧的被窝里,若无其事的躺下,闭上了眸子。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点犹豫,把辛伊荻看的一愣一愣的,意外之余却竟还有几分不甘。
疑惑的看着他似是要入睡的侧颜,她心有余悸的试探道:
“累了?”
“你说呢?在外面教训完惹事生非的对家,回来还要陪你锻炼,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疼我啊。”
“心累的话,你可以换一位夫人啊……”
话音未落,他闭着的眸子突然睁开了,凝视着她的眸光有片刻犀利,但很快便转成了疼惜。叹息一声,他将她拥进怀里,她下意识反抗:
“不是说不碰我吗……”
“嗯。不碰。就这样陪我睡会儿。”
说着,他的吻轻轻落在她头顶:
“伊荻,我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别离开我,好不好?”
心脏骤疼,辛伊荻只觉得鼻腔胃酸,眼眶发烫的又要流下泪来,好不容易才将流泪的冲动遏制住,再听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猜他该是睡着了,这便偷偷的想从他怀里离开。
可是身子才动了动,他揽着她的手臂却突然收紧了,她竟吓得一个激灵,好在他只是闭着眼懒懒问道:
“想做什么?”
她倒是不想做什么,只是白天睡多了,现在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坦言道:
“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想想毕业旅行咱们去哪儿。”
“毕业旅行?”
“嗯。不去吗?那等你其他同学都开始发照片炫耀的时候,别说是我不带你去啊。”
说完,封疆长长舒了口气,虽然对过往的记忆还是模糊的,但辛伊荻直觉他这次是真的要睡着了,便也不再答话。
鼻腔被一股淡淡的香气充盈,静下神来,她隐约能分辨出白檀和玫瑰的芬芳,杂糅着阳光干爽的味道。
辛伊荻说不清这个味道曾经在哪里闻到过,却依稀记得这个气息曾带给她无尽的依赖和眷恋,让她拨开前路密布的浓雾和乌云,触碰过无比明媚且干净的阳光。
她喜欢这个味道,以前喜欢,现在也喜欢。
久违的安全感将她包裹起来,心绪逐渐平静,说着睡不着,却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的入了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卧室门外有细切的窸窸窣窣声,辛伊荻肯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自找没趣的出去,又在床上躺了会儿,这才挑了件居家服往浴室去。
简单洗漱后出来,起居室里嘈杂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她于是开了门出来,却见起居室里已经摆满了服饰高定礼盒,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安排。
但是现在是在家里,她真的不想穿的这么正经,在拿起来比划过一遍后,将它们原封不动的放进盒子里,蹦蹦跳跳的往楼下去。
一觉醒来又洗了澡,辛伊荻自然是渴了,到水吧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边一口口抿着,边刷着手机回沙发去。
沙发正对着大大的单面落地窗,这个朝向没有更高的楼层遮挡,看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天气很好,海也是碧蓝的,坐在沙发上看海景就已经是巨大的享受。
离开吧台没两步,她却突然听见封疆的声音从收藏室传来,像是在跟谁说话。
意识到这一点,辛伊荻慌忙想溜,但她溜的步子还没迈出去,封疆的声音已经在她背后响起:
“这个时间…你不会打算回去再睡会儿吧?”
居家服穿了整套的,还冲了澡梳了头发,如果她说就是这样想的,未免也太刻意了些。
“啊?我…没有,我只是想坐在沙发上,看看海景,发发呆。”
这句话说完,她却已经坐进了沙发里,他的手掌揽在她腰间,就像预判了她的意图似得。
意识到这一点,她转头看他,正对上他深深凝视她的目光:
“不用这么惊讶,当初你坚持要这样摆沙发的时候,就说过一样的话。我都记得。”
说着,他将她的脑袋拨到自己肩上靠着,而她也没拒绝,反而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蹭的他一阵心神不宁,本想趁机再试试亲近她,不及有所行动,她却扬起脸问他道:
“今天怎么在家?不用去公司吗?”
“不去了,托你的福,给自己放个假。”
话到这里,封疆话锋一转,问道:
“刚送来的衣服看到了吧?不喜欢吗?”
“没有不喜欢。以为家里只有我自己,就没必要穿这么正式了,怎么舒服怎么穿吧。”
听她这么说,封疆终于松了口气,笑道:
“好吧…依你,你觉得自在就好…”
沙发里氛围正好,封疆甚至忘记了收藏室里还有个人,直到听见另一个声音在客厅一侧响起,他才记起宋逸泽的存在。
“老大,北北问嫂子的毕业旅行…咳,都在呢?”
见到宋逸泽突然出现,辛伊荻倏尔局促,从封疆怀里坐起身,端详他许久,眸光却还是满满的不确定。
她迷茫的神色把宋逸泽都看慌了,频频向封疆使眼色,但封疆却蹙眉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
“逸泽,要不看看午饭吃什么?直接叫过来一起吃吧。”
“啊!也好!那老大你来看看菜,简单点两个?”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挪到餐厅的岛台边,宋逸泽才紧张兮兮的凑近封疆道:
“什么情况?不是说认知障碍是暂时的,已经没事了吗?”
“我原来也以为她没事了,但是现在看到你…好像情况还是不太稳定啊…”
封疆一脸的无辜和担忧,怎么看都不像装出来的。
“咱就是说,要不找个医生看看,从心理层面上辅导辅导?你不能总拿我这脆弱的自尊心做诊断依据啊!”
这么多年的朋友,说忘就忘了,确实够伤自尊的!
“看了,子游说是‘即发型创伤后遗症’并发的暂时性认知障碍,你们也是她记忆拼图的一部分,得让她自己想。想起来了,连带的事情可能也会复位。所以…兄弟,牺牲一下吧。”
说着,封疆重重拍了拍宋逸泽的肩膀,再回到沙发边的时候,辛伊荻眸光里的迷茫已散开些许,歪头看着他,像只懵懂的小兽:
“我的记忆里…有你问我借他的片段…好像总是听你说有很多文件需要他处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是在指代我吗?”
看封疆一口水差点呛死自己,宋逸泽倏尔慌乱,哭丧着脸道:
“嫂子,对是都对了,但是…您能记点儿我的好吗?”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封疆自己都没听过的调侃之词竟传到了辛伊荻耳朵里,难怪有一段时间她找着理由不亲近他,即便这两年想起那段过往,封疆依然耿耿于怀,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下终于找到原因了!
手指狠狠点了点宋逸泽,封疆好不容易才从呛水的狼狈里缓过劲儿来,慈眉善目的看向辛伊荻,循循善诱的问道:
“你看,逸泽说你讲的都对,这就意味着我们又完成了一块拼图。再想想,他还说什么了?”
宋逸泽听得冷汗都下来了,这是要翻老黄历,跟他秋后算账啊!再看辛伊荻还真蹙眉开始想了,他赶紧同她使眼色,目光交汇,他猛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一抹狡黠之色——她这是故意的!
见她又要开口,宋逸泽索性出声截断:
“嫂子!这两年我出入老大左右,亲眼见证了他对你的情之深、爱之切。当年是我不解风情,对你多有误会,还请念在我们也算同生共死过的交情上,让这友谊的小船越漂越宽吧!”
求情的意思这么明显,要说封疆听不出来,那绝对是假的。
凝视着辛伊荻的眸光里更多了几分玩味,而她也抬起眼看他,盈盈笑道: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宋逸泽,你过命的兄弟,最信任的搭档。其他的嘛…陈年旧事,不提了罢。”
听辛伊荻这么说,宋逸泽着实松了口气,提着的心还没放下来,却听封疆又别有深意的同她确认了一次:
“确定吗?之前的委屈,今天给你机会都说出来。你说,我就给你做主。过了今天,可就真翻篇儿了…”
“不是…老大,嫂子都说翻篇儿了,你怎么还挑事儿呢!”
好在辛伊荻真的没有把他推进火坑,凝视着封疆的眸子,郑重道:
“嗯。翻篇吧。忠言逆耳利于行,有他在你身边,是你的福气。”
心脏被重重撞了一下,封疆倏尔感动,抬手覆上她的面颊,情不自禁的靠近她:
“我夫人如此大度,有你也是我的福气。就冲这点,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奖励你一下?”
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只是垂下眸光,露出一丝腼腆的神情。
道了声“我去看看餐什么时候送过来”,宋逸泽很有眼力见儿的溜了,只留下沙发里氛围暧昧的两人,和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的热忱。
做了几番心理建设,他的唇才小心翼翼的贴上了她的嘴角,只轻轻触了一下便又分开来。确认她真的没有要躲闪的意图,他这才深深吻住她的唇瓣,搂着她后背的手掌逐渐发力,托着她的背将她迎向怀里,直到她的呼吸沉重到带着喘息,这个绵长的吻才作罢休止。而他的手掌却还在她的面颊和侧颈上留恋,嗓音沙哑的征求她的同意:
“我可以继续吗?”
可是这一次,她却抬手抵住了他越贴越近的胸膛:
“现在不行。”
“嗯?”
“时间不够…逸泽只是去拿餐,想必很快回来…”
话音落下,他却已迫不及待的又将她的唇瓣品尝了一番,痴痴道:
“我可以让他别回来…伊荻…好不好?现在…”
“不行。”
以他对她的了解,这时候她不肯退让,肯定是另有所图,煽风点火是与他谈判的“诚意”。
一般来说,她提出的要求通常不会太过分,只是她昨天还口口声声说要离婚,现在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拉过她的手腕攥在掌心里,拇指摩挲着,凝视她道:
“说吧小狐狸,想要我做什么?”
“不想吃午饭,只喝果汁…”
“不行。”
话音落下,他猛的将她拽起来跨坐到自己腿上,手臂揽过她的腰身撞进自己怀里,脸颊顺势贴近她的胸口轻轻蹭着,像只撒娇的猫:
“昨天你已经没怎么吃东西了,是要成仙吗?还是想用这种方法逼死自己,离开我?”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倏尔感到些许凄凉,刚唤了声他的名字,便听他又道:
“换一个。”
“那…旅行我想自己去。”
眸光一滞,封疆只觉得心脏抽痛,不自觉的将她抱的更紧:
“不行…”
“又不行?”
这次回答她的却是宋逸泽:
“肯定不行。嫂子你换个条件吧,换个让老大安心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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