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满怀期待。
谢明珠开?门见山,直接将程疆打通了去往纵月山上和其?他寨子的路,“我看你?们宣传让他们下山,许了多?少好处也没效果,倒不如换个法?子。而且我如今瞧来,其?实?也不见得要他们下山。”
主要还是大家那商业互通,这样?山里的东西能出来,城里的买卖也能多?些顾客。
陈县令还沉寖在程疆打通了那么多?路的震惊中,这样?大的事情,他竟然是半点没听说。
忽然听得谢明珠又别的办法?,又连忙问?,“什么法?子?”
便听谢明珠说:“你?看银月滩的人,也没几个搬迁来城里的,但他们在城里开?了个特产铺,就等于人也搬来了一样?。”特产铺赚了钱,他们又用赚来的钱在城里花销。
看着好像银月滩的人白忙活一场,赚的钱都?花出去了。
可其?实?不然,因为?靠着这笔钱,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而且这钱一直是流动着的,并非一次性花销了就再也没有的。
“你?说,咱们一直的初衷,不是要城里有多?少人,而是希望大家过?得更好。现在既然已经有了通往这些寨子的路,那便可以让他们在城里开?设铺面,专门卖他们地方特产,比如这纵月我看卖羊肉就不错。”皮子也行,此地虽用不上,但这城里现在也不乏北方商人来往。
陈县令怎么说,当初也是金榜题名之人,谢明珠这样?说,他哪里还不明白,甚至有些激动地在厅里走来走去,“我晓得你?的意思了,只是和银月滩不一样?,他们这铺子怕是不好开?。”
银月滩是主动的,这些则是被动的,他们还没看到这在城里开?个铺子的好处。
“这有什么?你?找几个人引导,领他们去银月滩的铺子不就成了。”城里卖海产品的人不少,但是最?具规模的,竟然是银月滩的特产铺,现在甚至是已经小有名声了。
所以生意一直都?不错。
银月滩的人现在又在谢明珠这里接了不少首饰活,所以他们出海其?实?没那么频繁,大部分海货反而是去别的寨子里收来的。
谢明珠不信,有人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过?那刀耕火种的苦日子。
陈县令心里盘算着,“倒也不是不成,不过?这事儿,我到底要与郡主知会一声。”
那是,不管怎么说,李天凤都?是他的直属上司。
反正谢明珠的话也带到了,有了银月滩这个活例子,照葫芦画瓢,难道陈县令还画不明白么?
于是便先回家了。
她?决定了今晚就烤全羊。
谁知道刚踏出花厅大门,身后就传来陈县令的喊声,“我娘问?你?,家里的睡莲米吃完了么?不够的话叫安居他们送来。”
睡莲米三个字吓得谢明珠脚步飞快了不少,“够的够的,让你?娘别送了。”如果是以前在银月滩那会儿,有人隔三差五送睡莲米她?高兴得要死。
可现在家里宽裕,城里吃的有多?元化,所以睡莲米根本就吃不过?来。
她?到家中,羊已经送来了,孙嫂子不会吃,也受不得这味道,躲得远远的。
是指望不上她?杀羊,谢明珠也不成,只将目光落到提着锄头的马嫂身上,“马嫂,你?敢么?”她?是玉州来的,吃羊的吧。
马嫂摇着头,“天菩萨,这和杀鸡宰鱼可不一样?,我不敢。”然后扛着锄头跑了。
谢明珠看着拴在圈里的羊,也不知是不是陌生地方,还是因为?到底太炎热了,他们不肯吃东西,就喝水。
这样?下去,日渐消瘦,还吃什么肉?
果然,这种高山黑羊山下是养不了的。
于是又去衙门里一趟,让阿骏帮忙转达,见了杨德发喊他来家里帮忙杀羊,顺便晚上过?来吃饭。
阿骏听了,笑道:“杀羊还成,不过?吃饭就算了,杨大哥他们不吃羊肉。”
“那你?吃不?”谢明珠问?。
阿骏也摇着头,“要是吃,我今天就买了。”
既然不吃,谢明珠反而不好麻烦杨德发过?去,而且也不知他何时得空,最?后便道:“那你?不必同他说了,我上街找个人去给处理。”
阿骏闻言,往里头探了探,“你?别急,我去给你?杀。”然后喊了个小衙差过?来,叫他帮自己?看着,一面收拾着准备和谢明珠一同回去,“刀磨好了么?”
“家里的菜刀成么?”谢明珠忽然意识到,这多?半不行的,杀鱼杀鸡或许靠谱,但是杀羊用菜刀,怕是难呢!
果然,阿骏摇着头,“怕是不成,算了你?先回家,我好像看到叶老倌这几天在,我去他那里借。”叶老倌虽说以前修驴蹄子,又改骟猪,但他家里刀具多?啊。
肯定有合适的。
第144章
阿骏果然?是靠谱的,谢明珠前脚才回?家,说了这杀羊的事情,后脚叶老倌就和阿骏一同来了。
阿骏嘿嘿一笑,“我?说叫他拿刀借我?使就成,他偏说是什么吃饭的家什伙,不能?外借,便同我?来了。”
叶老倌见了谢明珠,打了个招呼就直接问:“羊哪里?”
“在后院。”谢明珠说着,要引他去。
阿骏这时候叫住她,“那明珠姐,我?就先回?去了。”反正叶老倌一个人骟猪都成,杀羊肯定也不在话下。
谢明珠想着他也不吃羊肉,而?且还叫人代班,故也没多留,只?朝他道了谢,“劳烦你跑这一趟了。”随即喊孙嫂子给他装了不少?外头没有的蔬菜,又有些白糖和蜂蜜,一并塞给他,“你不要嫌弃。”
阿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最?近白糖都不好买,所以?也有些心动,“那就谢谢明珠姐,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当下他去了,谢明珠到?后院,只?见三?只?羊都被叶老倌给捆好倒挂着放了血,如今正在剥皮,旁边的长条凳上,十几把?各式各样的刀具磨得铮亮,整齐地摆在上面。
叶老倌见了她来,“这么多肉羊,放不长久。”但是这羊在这也养不活,故而?他也就一口气全杀了。
谢明珠早前没想到?这么多人不吃羊肉,本来还想着各家送一些,现在看来,只?能?是给做成肉干肉脯了。
“留一头吃,余下的劳烦您给我?砍小快些。”到?时候也好晒,一条条的腌制也容易入味。
叶老倌得了她的话,一顿猛虎操作,谢明珠都还没看清楚,便听得嘶拉嘶拉几下,一张完整的山羊皮就扯下来了。
看得她也是瞠目结舌的,心想果然?是一把?好手。
叶老倌也颇为?得意,“都只?道我?老头子只?会修驴蹄子骟猪,却不知我?老头子一开?始入门,学是这杀猪宰羊。”
谢明珠赶紧拿了盆来装下水,“既是有这样的好手艺,您老还东奔西跑作甚?”
“不跑了,以?前是没法子,只?靠着在这城里吃不了饭,现在城里人多了,活儿也多,我?现在琢磨着,叫女儿女婿都搬过来。”虽说好不容易才将女儿嫁到?那州府去,可是在州府日子也艰难啊,也就是别人听着好听,有些面子罢了。
可面子不做饭吃,而?且那边税赋今年又加了,生娃也要上税。
眼下女儿肚子里又揣上一个。
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得赶紧叫她生产前搬回?来。
“回?来也好,现在城里工坊还缺人,或是做个什么小生意也行,要敷嘴不是什么难事。再有您老这手艺在,跟着帮衬一二,丰衣足食就更不在话下了。”反正他们自家有房子,到?时候回?来开?个铺子妥妥的。
又见叶老倌并不嫌弃这羊膻味,也有可能?他因为?职业道德忍住了,但谢明珠还是开?口问,“您吃羊肉么?倘若吃,回?头带些回?去。”
叶老倌一点都不意外谢明珠会送自己羊肉,不过还是拒绝了,“你有心,回?头给我?一副下水,就成了。”算是抵了杀羊的工钱。
这话,谢明珠心里就有数了,他是吃羊肉的。
叶老倌手脚快,很快一只?羊就拆了,谢明珠拿去腌制着准备烤羊肉,又将羊蝎子羊骨下了锅。
余下的便用盐巴腌好,挂在竹条上晾晒。
这一忙也没顾得上去问孩子们考得如何,倒是该在寒氏家帮忙一起照顾萧沫儿母女俩的沙若来了。
她闻到?这羊膻味,并没有什么不适,因为?心思也不在这上头。
上来就拉着谢明珠商量,“明珠,你这头还有空房间的吧?”
谢明珠点着头,心里有些疑惑,难道银月滩来人了,她家那头都住不下?“怎么了?”
沙若一脸的喜气洋洋,“那便好,借我?一间用一阵子。”
“你我?之间,说什么借不借的,怎如此?见外起来?”谢明珠越发好奇,她要房子做什么?又见她这样高兴,便想到?了个可能?,连忙问道:“莫不是长皋他们兄弟回?来了?”
和长皋一起的那个卖茶女是不是这一次一起来了?
她正要问,沙若就笑道:“是啊,那姑娘也来了,我?才收到?的信,想是今晚就能?到?。只?不过还未进门,我?们蓝月人虽不讲这些,但对方到?底是汉人,所以?我?才想着,叫她在你借暂时借住些日子,等我?那头准备好了,长皋直接从里这头迎过去便是。”
谢明珠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那感情好,我?也沾一沾这喜气。”又想到既然人家姑娘已经跟着长皋回?来了,那想来这一阵子,沙若也要忙他们成婚事宜。
如此?一来,自是没有办法去杨德发家里了。
不过转而?一想,这马上也要满月了,小棉棉也好带,萧沫儿和寒氏应该是能忙得过来的。
便道:“那你就别去那头了,安心准备,成婚是大事情,现在又有这条件,万不能?马虎了,短缺什么,只?管和我?讲,我?来想法子。”
别的不说,就冲这长皋也是月之羡的左膀右臂了,如今又是商栈里的一方管事,月之羡这个东家和大哥现在不在城里,自己当然要多上心些。
沙若正要和她说不能?继续去那边的事儿,见谢明珠如此?体谅,也是万分感激,然?后忙回?家去拿铺盖来。
她早就盼望着娶媳妇,新铺盖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房子已经管谢明珠家借了,也可能?连铺盖这些都要找谢明珠要。
来来回?回?跑了几次,总算是将那房间给布置好,还找谢明珠要了个花瓶,也给姑娘家插了一瓶花放在屋子里。
弄得满屋馨香。
可见她是真的对这个新媳妇上心。
连马嫂子几个看在眼里,都道她必然?是个好婆婆。
沙若笑道:”我?也只?是想,人家姑娘愿意千山万岁跟着我?儿子来这广茂县,背井离乡的,只?怕也是不适应,别的我?也做不了,就只?能?尽量待人好。”
她满怀欢喜,连谢明珠家这头留饭都没顾得上,随便在家吃了些,就老早去南城那边正在修的新城门口等着。
大约是晚上将近子夜十分,人才来。
原本等着看长皋的新媳妇长什么样子的宴哥儿等人早就撑不住,睡觉去了。
宋家母女三?在赶工,谢明珠便同她三?个一起在凉台上坐着帮忙,熏蚊香炉里的香都已经换了两茬,她都有些困了,准备去换第三?回?,终于是听到?外头传来了声音。
倏地起身,连忙拿起灯笼,一面招呼柳施母女三?,“你们也快些去睡吧。”三?人再赶工,也用不着黑灯瞎火,到?底是为?了陪自己。
然?都等到?这个时候了,虽然?三?人没见过长皋,但也是有些好奇心的。
所以?哪里肯去睡,自然?是跟在她身后一起下楼开?门。
一开?门,就见沙若满脸欢喜,“明珠,实在是劳烦你了,这么晚还等着。”
她的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长皋,身前护着一个身材娇小柔弱的女子,虽不说有十分美?丽,但也是颇有几分姿色在身上。
显然?已经从长皋母子的口中?知道谢明珠的存在,如今见了,也是随着长皋一起行礼,看着倒也是叫人挑不出毛病来,怎看都极好,有一种长皋捡了大便宜的感觉。
谢明珠看着也喜欢,热情地问起:“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在外头的酒楼里吃的。”沙若回?着,满眼都是她的儿媳妇,如今很是心疼对方一路跟着儿子颠簸到?此?,只?恨不得立即伺候她洗漱歇下。
于是忙给引上楼去,又是叫儿子打水拿东西的。
谢明珠见此?,也无自己什么事情了,正准备去睡觉,却见这柳施母女三?人没回?她们家的竹楼,反而?坐在自家凉台上,灯也不点。
要不是她自己手里有灯笼,这上来忽然?看着几个黑影,不得给吓去半条命啊?
“你们不睡觉?”谢明珠挑眉问,又见三?人还瞧着那边,很是好奇,“怎么?人家的新媳妇,你们看得这样上心,莫不是认识不成?”
宋听雪一脸激动惊讶,脱口就问:“小婶,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谢明珠就随口一说,怎么还真认识?
当下反而?是愣住了,不确定地朝柳施看过去,声音也压低了许多:“真认识?”
柳施点头,“不但我?们认识,你二师兄也见过呢!”毕竟这姑娘也不是仍在人群里就瞧不见的那种普通长相,算得是有些姿色的。
而?且又天生自带一股楚楚柔弱,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怜惜之心的同时,也容易叫人记住。
“亲戚?”谢明珠实在是想不通,那长皋的未来媳妇怎么会和他们认识,除了是亲戚的可能?,那还能?是什么?
宋听雪却是一脸的嫌恶,“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等贼人的亲戚。”
谢明珠抓住了重点,贼人?一时有些担心地看朝母女三?,“果真没认错人?还有听雪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施十分肯定,“没有,刚看到?她那会儿,我?就认了出来,但我?也不确定怎么她会跑到?这顾州来,而?且照着你们这意思,年前就和这沙若大婶的儿子来往了。不过我?刚才看了她的手,虎口和食指上都没有什么茧子,光滑得很,这哪里像是什么卖茶女?”
那卖茶女,常年烧水,不说身上会有些小烫伤,但是一天得倒多少?回?水,拿多少?茶壶,那虎口必然?会结出茧子。
可刚才那姑娘双手娇嫩光滑,哪里是做这种营生的人?
谢明珠只?觉得姑娘漂亮,这等姿色在像样些的大城里,也算是不多见的,却肯跟着长皋来到?这广茂县,只?当是她对长皋一片真心。
就冲这一份真情,自己也对她生了几分偏袒之心来。
如今听得柳施母女几人的话,一下担心不已,“照着你们这样说,竟是遇着骗子的意思了。”一时又有些埋怨起月之羡,“阿羡也是,知道这事儿,也不早前去查查这姑娘的底细。”
月之羡不但没有去查,甚至连这姑娘长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呢!
缘由倒是简单,早前在这卖茶女之前,有个姑娘瞧见长皋,已经有几分意思,但随即见了他,就此?移情别恋。
所以?为?了以?防再有这样的事情,月之羡都十分小心,格外避嫌,就怕重蹈覆辙。
而?现在柳施母女三?人却是十分确定,已经被骗了。
但在这凉台上,也不好继续说,于是乎柳施先将两个女儿先赶去睡觉,和谢明珠进了房间,这才悄悄告诉她,“你不知道,我?们在北方冰原的时候,二十里外有一个张富户家,家财万贯,却只?有一个独子,对于未来媳妇,自是十分上心,奈何那北方冰原上,城镇间相隔甚远,谈了好几户门当户对的人家,都没舍得把?女儿嫁过来。哪里曾想,张家夫妻俩发愁之际,张公子打猎在雪地里救了个和父兄走散的姑娘。”
这故事听着有点耳熟,谢明珠下意识就脱口问,“别告诉我?,那个姑娘就是长皋这未来媳妇吧?”
果然?,柳施点着头,“就是她,我?虽只?见过一次,但肯定不会认错。”
“等等。”谢明珠连忙将她的话打断,警惕起来:“那她见过你们?”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已经暴露了?
不对,这姑娘刚才并未有任何反应啊?
“我?们那时候在车里,她没见过我?们。”柳施解释着:“那么冷的天,风刮在身上像是刀子一样,我?们几个也不爱和陌生人来往,自没有下车,你二师兄身体又不好,惧怕风雪,不然?到?时候能?咳几个月。”
所以?他们一家都没下马车,就在车里看着,和张老爷打了招呼而?已。
“我?们就见过那一次,再听到?这户人家的消息,是小半年后,说自打那姑娘进了他们家,筹备婚礼那段时间,不到?半个月张老爷就得了急症去世,后来张夫人也伤心过度,紧随而?去,如此?就只?剩下那张公子了。”
后来一个白日里,有人在雪地里踩到?硬邦邦的东西,拔开?一看,竟然?是这张公子,也不知为?何,死在雪地里,反正已经冻得硬邦邦了,身上值钱的东西半点不剩下。
大家还以?为?是遇到?山贼了,可是寻到?他家中?,却不见了那姑娘,而?且连带着他家中?钱财,也没了踪迹。
“那如何认定是这姑娘所为??”谢明珠一听,虽说也猜到?了些可能?,但这凡事不是要讲究证据么?就算是眼下住在家里这姑娘真是柳施口中?的女骗子,可就算自己告诉长皋,他能?信么?
柳施继续说道:“那姑娘前脚到?了张老爷家,她那走散的爹和哥哥就找来,顺理成章一起住下,后来张老爷夫妻死了,听说丧事还是他们帮忙办的。”
又说当时找人抬棺出去埋了,那棺材就特别重。
而?后来张公子也死了,衙门派人去收殓尸体,意外发现他早就死了的爹娘尸体就在后院里埋着。
也就是说,那时候棺材抬出去的,哪里是他爹娘的尸体?分明就是他们家钱财。
果然?,衙门里派人去挖坟一看,坟里只?剩下两副空荡荡的棺材,根本没有什么尸骨。
正是这样,这女子的爹和哥哥告辞离开?的时候,大家只?见他们背了个小包袱。
因为?钱财早就已经运送离开?了。
那时候大伙儿还纳闷,怎么他们就忽然?要走?家里就算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好歹等女儿办了婚礼再走也成啊。
现在想来,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办婚礼,而?且要忙着去挖银子呢。
“至于那张公子为?何也被害,衙门里后来猜测,多半是他发现他爹娘的尸体了,知道自己识人不明,引狼入室,只?是可惜为?时已晚,还是被害了。”柳施说起来,越发有些害怕起来,“明珠,咱可得上心,这是团伙作案。”
谢明珠愿意相信柳施的话,但问题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不过这样危险的人肯定不能?留在家里了。“你别急,容我?想想法子。”那张老爷夫妻,只?怕也不是什么急症和伤心欲绝而?亡的,肯定是被暗害了。
“我?怎么不急?她现在住的可是你家啊。”而?他们一家四口,都住在谢明珠家!现在柳施甚至都怀疑,可能?人家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长皋,而?是月之羡呢!
而?听她这么一说,谢明珠倒也想得通为?何这些让要骗长皋了。
这如今看来,骗的多半不是长皋,自家才是目标呢!
又想到?家里老人小孩的,“不管如何,明儿一早我?去大师兄家借几个护卫过来。而?且他们既然?是团伙作案,没准过两日她这所谓的‘亲人’也寻来了,正巧我?家也还有空房间,他们要是也打算住在这里,那咱就瓮中?捉鳖。”
柳施有些担心,“可长皋和沙若大婶那头怎么办?”她今天可瞧见了,这母子俩只?恨不得将这女骗子给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就怕摔了化了。
谢明珠心里已经有了章程,“我?有法子。”
柳施见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问道:“要和大家说一声么?”她主要是害怕这女骗子往水里下毒,到?时候大家也没个防备的。
毕竟这些人杀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万一这次他们的手段和害张家不一样,没那么多耐心,直接就下毒杀人,那可咋办?
“说。”必须说啊,虽然?说了可能?有会担心害怕,但总比一无所知,反而?被对方骗得团团转转的好。
反正自己就一双眼睛,是盯不过来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老头子和孩子们一起来,趁着吃早饭的功夫,谢明珠就将昨晚柳施所告知的这些事情写成文字,如今递给他们瞧。
卫星海是最?先看到?的,当时就脸色就一沉,扭头朝谢明珠看过去,张口就想喊她直接报官。
他这个做法是对的,但长皋那边还不知道,谢明珠怕弄巧成拙,到?时候这女骗子的同伙又没抓到?,反而?生分闹得不愉快就算了,还打草惊蛇。
倒不如就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
于是摇着头,“不可。”
“什么不可?”王机子也不知谢明珠给卫星海看了什么,让他脸色如此?凝重,当即就示意他递过来给自己瞧。
卫星河恭敬地双手递过去,顺道也和弟弟妹妹们开?口道:“你们也一起看。”
“什么西洋镜?”小暖疑惑地放下手里的碗,先起身朝王机子身后走过去,不想着一看,脸色也变了。
谢明珠连忙做了个禁声动作,生怕她一下给喊出来。
其他人见他们一个个如此?反常,自也赶紧围过去。
一时间凉台上静悄悄的,连根针落地都可闻。
“这是在瞧什么?”孙嫂子将才煎好的鸡蛋饼端过来,见一个个神色凝重地聚在老爷子身边,好奇不已。
“一会儿你同莫嫂马嫂到?后院,我?有话和你们说。”谢明珠从她手里接过盘子,示意她先去忙。
好叫孙嫂子好奇。
自不多说,众人看完后,谢明珠就将这纸收起来,顺便叮嘱,“就像是往常一样,别大惊小怪的。”露出马脚。
王机子还好,临危不乱。“我?去书院,就直接和你大师兄说,让他派人过来,暗中?看着。”
谢明珠觉得这样自然?好,省得自己还要跑一趟。
一帮孩子却是觉得紧张又刺激,顺道带着些害怕。
不过最?终想要抓住骗子的正义之心,还是战胜了恐惧,一个个尽量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和往昔一样,很快这打打闹闹的声音,就在院子里传开?了。
而?待他们上书院里去后,谢明珠也将后院里聚集的三?人告知一回?。
孙嫂子几人听得隔壁住着的那娇弱姑娘是个骗子,可能?身上还背着好几条人命,到?底是有些害怕,谢明珠也能?理解。
正巧借着孙嫂子和莫嫂受不得这羊膻味,便叫她们先回?家。
而?她俩都放假了,谢明珠也不好厚此?薄彼,故而?也让马嫂回?家去休息两天。
这个借口倒也是天衣无缝。
连沙若一早过来给这文娘送早膳,听闻后一点都不意外,“这羊膻味,本地人大都受不得。”她也是不喜欢,不过听着未来儿媳妇吃,所以?尽量克服。
不然?以?后怎么过日子,难道不让媳妇吃羊肉么?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自己早点适应这味道。
谢明珠今天借口家里的帮工都回?家去了,特意留在家里,本想好好看着这美?女蛇,谁知道这文娘根本就不出门。
沙若见孙嫂子她们也不在,索性?就留在这头煮饭,顺便照顾未来儿媳妇的一日三?餐。
得空,就匆匆忙忙去置办成婚所需的东西。
而?那文娘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谢明珠便去商栈,找了长殷一趟,自是将这些事情与?他说起。
长殷和长皋不一样,他和奎木是月之羡最?好的兄弟,对月之羡的崇拜和敬仰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形容得了的。
也爱屋及乌,对谢明珠这个嫂子尊敬信任。
更何况他其实也是这一次回?广茂县,才见到?文娘,如今听谢明珠说起对方有问题,也道出心中?的疑虑,“我?早前听得此?,便想同大哥去见见她,以?免失礼,谁料想她每次都拒绝了。”当时只?觉得奇怪,没准就是人家防备着呢!
而?且这一路上看着文娘,也不像是个在底层卖茶的卖茶女,现在听谢明珠一说,仔细一想,果然?没见着她手上有半点茧子。
几乎就可以?肯定了,宋夫人他们果然?没认错人。
却不知,这个时候他大哥长皋带着几个男子,正高高兴兴往谢明珠家去借房子。
那几个男子,一老三?少?,是文娘的父亲和兄弟们,虽不愿意女儿远嫁至此?,但觉得木已成舟,还是跟来,打算亲自送她出嫁去。
长皋如今被美?女蛇迷得晕头转向的,听得老丈人和舅兄们终于同意了这桩婚事,还专程这么远赶来广茂县,心里头那叫一个欢喜,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脑子里半点不思考。
领着人就到?谢明珠家来了。
可将在家做衣裳的柳施母女三?吓得瑟瑟发抖。
第145章
孙嫂子她们全都回家了,自家男人又在书院,现在就剩下柳施母女三人,也不知大师兄程牧已经派了护卫来,就藏在那?椰树果林间。
如今见长皋引着来的这帮汉子,柳施颤颤巍巍地放下针线,故作镇定,“你们俩回房间去。”然?后整理着衣裳,便准备下楼去。
心想?可不能叫他们看出破绽来。
两个女儿自是担心她,哪里肯叫她下楼去。
宋听雪更是直接拉住她的衣袖,低声劝着:“娘,敌不动我不动,何况小?婶不在家,那?长皋虽领着人来,可到底要得?小?婶首肯才会将?人带进来,他应该不会失了礼数的。”
柳施担心啊,这男人被女人迷上了头的时候,别说是要点银钱了,就是命也是愿意给的。
不过柳施还真?过分担心些了,此刻的长皋虽是喜悦当头,但也没忘记了,月之羡不在家里,谢明?珠一个女人当家,如果是些女眷就好办了,大大方方带上凉台喝着茶饮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