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三道尤为复杂的意识交织在一起，其中一个是她所熟悉的凯文。
他的精神坚韧、顽强，仿佛一把永不弯折的巨剑。
另一道意识也离他不远，它很脆弱，如烟如雾，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悲伤与痛苦在它的身边飞舞，像秋天的落叶一样。
“谁？是樱吗？她要死了……”
华的表情无悲无喜，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此刻，甚至连感情的存在都是多余的。
哪怕是熟悉的同伴死在自己的感知中……
她缓缓望向了第三道意识，华立刻明白了：它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恶意如厚厚的茧一般将它包裹，无数的细线从中延伸而出，正是这些细线，在侵蚀着基地内的一切。
华做出了决定——她要同时封闭基地内所有人的神志，阻止律者对战士们的侵蚀，必须要拖延到凯文将律者解决。
律者真不愧是律者，在对抗凯文的同时，也向着华发起了攻击。
对此，华理所当然的、用羽渡尘复制了自己的意识，去除无用的感情，只保留对崩坏的敌意，这便足够了。
等到一切结束，她回到现实时，随手将临时创造的‘我’毁去，华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伤感。
空间内，众人看着符华的一顿骚操作，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这就是前文明遗留战士的力量吗？
德莉莎表示，这波操作实在太专业了，感觉圣芙蕾雅的女武神根本没法比啊！
学不来，根本学不来。
丽塔表示，不灭之刃需要这样专业的人才！
幽兰戴尔表示，这么优秀的战士，请务必和我切磋一下！
画面里，受到羽渡尘控制的基地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
为了确保安全，在得到梅博士的指示前，华不会解除羽渡尘的力量。
值得庆幸的是，那道可怕的黑暗意识以及它伸出的触手都消失了。
第十二律者——无论她是生还是死，最起码得到了控制。
华如此想着，走上了楼层，却看见凯文倚靠在墙边。
他看上去失魂落魄，仿佛也被神之键所控制了一样，曾经的坚毅和自信的气质，此刻却已荡然无存。
这副脆弱的模样，甚至让华产生了自己难道被律者控制了的想法。
第71章 还不快说，多谢凯文老祖
“我看见基地里的人都像失了魂一样，就知道是你……”凯文将头埋在膝盖处，瓮声开口道：“第十二律者已经被封印了。”
“樱呢？”华明知故问。
她看向了远方，那个方向曾是律者被关押的地方。
“她死了……”凯文的声音更加失落，但还是解释道：“这次的律者能力像是某种病毒，它不仅可以骇入电脑，甚至还能够侵蚀人类。”
“崩坏……它总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空间内，三崩子众人连忙将情报记下，这可是可以用来对抗崩坏的实打实的律者情报啊！
渡鸦和灰蛇看着连忙记下律者情报的其他人，不由得觉得与有荣焉。
还不快说，多谢凯文老祖！
“骇入电脑？”爱因斯坦有些皱眉。
这下子，逆熵的主力部队不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吗？
而且，还会变成崩坏毁灭人类文明的刀刃。
要不要趁早转变研究方向？她看向了圣芙蕾雅和天命的女武神们……
非要消耗女武神的生命吗？
难道就没有其他可以对抗崩坏的方法吗？爱因斯坦难得的挠了挠头发，发型真的被挠成了鸡窝头。
画面里，华的语气有些焦急，连忙问道：“损失有多惨重？”
“基地内的伤亡大约有一百人，那些离律者很近的人在崩坏爆发的一瞬间就变成了死士。”凯文向华诉说着当时的状况，“病毒传播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没来得及阻止，也是多亏了你的当机立断，否则这座基地恐怕就没剩几个活人了。”
“这似乎是个好消息。”华有些松了口气。
对比前几位律者所造成的伤亡，这次只是死去了仅仅“百人”，也算得上是好消息了。
“哼，的确是好消息，可还有个坏消息……”凯文顿了顿，语气沉重道，“人类仅剩下的三大城市全灭，病毒控制了防卫系统，向地球的有人区发射了所有的核弹……”
“这……怎么……对不起……我判断那是精神攻击，我……没有办法守住电脑……”华身体一颤，倚靠在墙上，缓缓的滑落下来，“对不起，我以为我已经控制住了局势……”
“仅存的三座城市被毁灭了，那岂不是说……”空间内，德莉莎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有些难以置信。
这才第十二次崩坏，人类文明就被毁灭了……
那他们拿什么来对抗最后的终焉之律者？
难不成，人类就没法和崩坏抗衡吗？
空间里一瞬间就陷入了寂静。
没有人有那个心情在这个时候打打闹闹，哪怕是最调皮的琪亚娜，现在也安分的待在雷电芽衣的身边，脸色有些沉闷。
“不是你的错，我们总是这样不是吗？”凯文坐在了华的身侧，扬起脑袋，无神的瞳孔看向天花板。
“人类总是惨胜，明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却只获得了微弱的胜利，而崩坏的攻势只会越来越强，一次比一次可怕，我们坚持到了第十二次……”
“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所有的胜利都是为失败披上的伪饰，好让我们看上去没有那么悲惨……”
“这是一个，我们绝对不能当做真理来接受的事实……”
凯文的声音很轻，但却实在地传达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人类已经输了，华。”
空间内，大家看着这个先前还很努力对抗崩坏的男人，此刻却说出了如此丧气的话，这让他们很是震惊。
而渡鸦和灰蛇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尊主，不禁集中了注意力。
凯文看着过去的自己，原本冷漠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决意。
过去的我失败了，但现在的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今日的我已非昨日之我！
“我没料到你会这么说……我以为谁都有可能放弃，却唯独你永远不会。”画面里，华抱着膝盖，呢喃着。
“要听实话吗？”凯文直视着前方，“我没有放弃……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坚持过，我啊……”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梅的影子，因侵蚀之律者造成的灾难而沉重的心灵，仿佛也如同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变得澄澈。
“我才不在乎！崩坏是什么？人类会怎样？我一点都不在乎……我本以为自己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烂人。”
凯文垂下了脑袋，自从华和他见面以来，华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样子。
他才不是为了拯救世界，守护和平才加入逐火之蛾的。
最初的他，不是战士，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自私的普通人。
可为了梅，他加入了逐火之蛾，成为了对抗崩坏的战士。
然而，就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上，他走过来了，就这样走过来了。
背负了【救世】之铭，成为了人类的希望。
可他却不能向任何人承认，也不能向梅承认，尤其不能。
空间内，大家看着这位卡斯兰娜的始祖，表情有些奇怪。
无论是逆熵，还是天命的女武神……
他们对抗崩坏的理由，就是为了拯救更多的平民，从律者的手中拯救人类文明。
哪怕是琪亚娜她们这些还在圣芙蕾雅学园里学习的孩子，她们对抗崩坏也只是出于“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这个理由。
可和凯文对抗崩坏的初衷相比，他们的理由就都显得很高大上了。
符华看着自己的这位旧友，表情有些复杂。
恐怕在梅博士死的时候，凯文的生命也一同停留在了那一刻。
若不是梅博士留下的圣痕计划，凯文恐怕会在那时候就随着梅博士一同离去。
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那个转学到千羽学院的凯文·卡斯兰娜，也不是逐火十三英桀中背负【救世】之铭的战士……
而是一个执行圣痕计划的刽子手，一个只为了战胜崩坏而存在的机器！
看着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的凯文，符华感受到了一丝陌生。
明明他的外表和五万年前一模一样，眼神中的冷意和当年相比也不相上下，就连实力也倒退了不少……
可符华作为一个战士的本能就是可以感觉到，现在的凯文很危险，比五万年前的他要危险得多！
就像一只挣脱了镣铐的野兽，一把丢失了剑鞘的宝剑……
让所有看见他的人只能感受到凶意和杀气！
第72章 你了不起，你清高
“我们都一样，凯文，”画面里，华看向身边这个失意的男人，“没有谁生来就是英雄，我们只是一群走上了这条路的普通人。”
“我总是跟在别人的后面，先是队长，然后是你……当然了，梅博士总是走在最前面，我跟着你们的脚步，以为这就是我自己的路。”
她的双眼失神，像是在追忆过去。
我会怀念家乡，会回忆起以前的梦想……然后回首和过去的自己相望。
我究竟在做些什么？这不是我想要的！
华逐渐回神，再次看向了凯文：“其实没有人强迫我，我现在正在走的路就是自己选择的道路，虽然不喜欢，但这就是我的选择，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停下，可以掉队……”
“那都是可以的，凯文，没有人会责怪你。”
“……我没有放弃，华，我们不会放弃。”凯文的呢喃细语声，逐渐壮大。
他站起身，脊背挺拔，这一刻，他又变成了那个坚强的战士，走在所有人的前方，引领着脚下的道路。
在燃尽的大地上，他向着所有人许下承诺。
“人类，必定会战胜崩坏！”
画面到这里就黯淡了下来，表明凯文的惩罚已经结束了。
可大家的心情却没有那么容易平静下来。
天命所属在奥托的授意下，对这位世界蛇尊主抱有戒备。
逆熵三人组看着这位从前文明活到现在的战士，心有敬佩但又不敢说些什么。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来判断，这位对抗崩坏的战士的实力不是他们所能抵抗的。
而且，从画面里他和符华的对话来看，他应该是前文明对抗崩坏的战士们的领导者。
那么，死在他手里的律者数量就不见得少。
现在与其盘算着如何与他交好，倒不如先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让他别对我们的逆熵盟主动手。
拜托，他的眼神真的很吓人啊！！！
圣芙蕾雅的师生们看着这位卡斯兰娜始祖，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德莉莎看着琪亚娜，出了一个馊主意：“大侄女，他应该是你的先祖吧，要不你去攀个亲戚？”
听到这个明显是去送死的差事，琪亚娜半月眼：“这么说起来，大姨妈也应该和他有血缘关系吧？”
“身为长辈，这种时候就需要你出马了！”
“呃……”德莉莎一时语塞。
也是啊，虽然我姓阿波卡利斯，但我的血脉来自卡莲·卡斯兰娜，从血缘关系上来讲也的确是卡斯兰娜的人。
世界第一可爱陷入了呆滞……
“那……班长，要不你去和他谈谈？”煮饭婆提出了建议。
按理来说，比起见都没见过的血脉后代，符华这个曾经和他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的关系应该更近一些。
可是吧……
雷电芽衣想到的事情，其他人自然而然的也想到了。
符华可是刚刚把凯文推进了坑里啊！
现在的凯文还会和这个无意间背刺自己的“战友”交好吗？
不过，显然符华并没有想到这点：“自从我们从休眠舱里苏醒，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我不清楚现在的他还会不会念及曾经的战友情。”
不是……重点不是那个吧！其他人听到符华的话，不禁在心里吐槽道。
就连“无意间”听到这话的比安卡，也对着符华脱口而出道：“那句话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呆鹅的出声，引来了包括奥托在内的一群人围观。
天哪，比安卡大人居然谈论起了和对抗崩坏无关的事情？丽塔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已经快忍不住给现在的幽兰戴尔拍照了。
什么！你说逗猫？那是为了保持好心态，以便更好的对抗崩坏的进攻，怎么就和对抗崩坏无关了？
比安卡大人……我居然没能拍下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失败了！
丽塔在心里流下了面条泪。
比安卡，我的学生啊。
奥托看着出声纠正符华的幽兰戴尔，眼角有些泪光，就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你竟然学会吐槽别人了吗？我真的好欣慰啊！
虽说把真·琪留下来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但奥托的的确确是把比安卡当作自己的亲闺女来看待的。
看着比安卡一天天变强，奥托也很高兴，但他却发现比安卡和其他同龄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其他人的天真烂漫，只有着对抗崩坏的使命和信念。
作为战士而言，这是件好事，但作为一个还未成年的十六岁少女而言，这样也太不正常了！
而现在，比安卡居然学会吐槽了，这不就是她向着十六岁少女靠近的证明吗？
假以时日，比安卡一定会变回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的！
奥托操着老父亲的心态想着。
此时正在逆熵基地养老的齐格飞：“奥托，你了不起，你清高！”
【话说，你们还记不记得现在是答题的时间？】
【再磨蹭下去，我可就要随机抽取了哦】
众人：“！！！”
惨了，一时间忙着思绪乱飞，完全忘记了还有答题这回事！
【好了，时间到，现在开始随机抽取】
众人：“？？？”
什么，还真的抽上了？
符华：“……”
不……会……吧？
【恭喜你，娜塔莎·希奥拉，来回答问题吧？】
渡鸦：“？？？”
为什么这次是我啊！
她看着题目，又看了看圣芙蕾雅在空间内的另外三位在校生——雷电芽衣、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琪亚娜·卡斯兰娜。
首先，琪亚娜肯定是多重人格，而且另一个人格估计还是第二律者西琳。
所以，琪亚娜·卡斯兰娜排除。
其次，从她的情报来看，布洛妮娅（崩）的大脑曾经受到过X-10实验的影响，所以她应该也有精神病。
最后，结论已经很明显了。
“我选雷电芽衣！”渡鸦对着空中的屏幕大声喊着。
听到渡鸦的回答，雷电芽衣的身体一颤。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有没有精神病、有没有解离症，这件事她自己自然是很清楚的。
【检测到娜塔莎·希奥拉的回答“雷电芽衣”】
【娜塔莎·希奥拉回答错误】
渡鸦：“……”
Σ(っ °Д °;)っ
为什么？
明明是她精心推导得出的结论，为什么会是错的？
她浑身僵硬的转过身，看向了雷电芽衣。
回应她的，只有煮饭婆尴尬的赔笑……
希奥拉啊，我误了你啊！
第73章 小岛爆爆鸦，堂堂出道
【娜塔莎·希奥拉获得惩罚，《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众人将视线投向了这个存在感不怎么高的家伙身上，同时视线又隐晦的瞥向凯文。
好家伙，这世界蛇的高层，怎么一个个的都要说这样的话啊？
莫不是什么入职宣言？
暗下来的画面再次转换，这次出现的是一个灰发的小女孩。
她的左手缠着绷带，固定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右手则是正在输液，一个小机器人将输液袋提着，飘在了她的身边。
那是……
“小空！？！”渡鸦看到画面上出现的灰发小女孩，神情紧张。
为什么？小空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大家看到神情激动的渡鸦，也将视线看向了画面。
嗯，说不定可以得到世界蛇的什么情报……
“这……这……这也太好吃了……！”画面里，小空正用着输液的那只手，吃着一盘咖喱饭。
“厨房里还有很多，尽情吃吧。”她的身前，是穿着便服的雷电芽衣。
她看着面前因为牵动伤口而不断轻呼的小女孩，眼里满是心疼。
“……是我呢。”雷电芽衣看着画面里的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几道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先前凯文选了符华，结果两个人都被创到了。
现在渡鸦选了她，结果她也上线了。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明明放了那么多的辣椒，却一点也不辣，反而还很爽口。”画面里，小空有些惊奇的看着咖喱里的辣椒，眼里充满了好奇。
“因为那是甜椒啊……”特斯拉站在雷电芽衣身旁，替吃得正香的小空科普道。
即使是她，也不会对着这样的孩子说什么不是。
“居然连我也在那里吗？”空间里，特斯拉看着画面里的自己，同样觉得世事难料。
要是放在以前，她会和天命的人一起行动，那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唉——要是老师也能有芽衣这样的厨艺就好了。”画面里，小空看着面前美味的咖喱饭，眼里有些遗憾，“她哪里都好，唯独做的饭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空间内，渡鸦：“……”
死丫头，等我回去了就要你的好看！
哪有像这样对着敌人编排老师的？
“……说到这个，我一直很好奇。”画面里，特斯拉单手叉腰，看着正在满口扒饭的小空，发出了询问。
“你的那位老师明明每个月都会外出，为什么三年了都没有把你们带出去？”
“啊……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提到了自己的老师，小空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巢里的生活很寂寞，我们总是缠着老师让她讲自己的故事，所以知道了很多她的事。”
“老师不是那种天生就有钱有地位的人，她的童年遭遇不幸，人生从一无所有开始。”
“但她努力向上爬呀爬呀，在各个国家和各种人打交道，经历了许多事，花了十几年时间，终于积累了一笔自己的资产。”
小空的语气十分兴奋，看得出来她也对自己老师的成功感到高兴。
“她用绝大部分积蓄在一个遥远的国家……我忘记名字了……买下了一座私人岛屿。”
“打算在上面建一座大房子，从此过上自由平静的生活。”
“听起来，渡鸦这完全就是励志片的主角啊！”空间内，特斯拉听着画面里小空的话，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脸紧张的渡鸦，有些惆怅的叹道。
想当年，逆熵刚成立的时候，她们为了赚取研究经费，甚至都打算去娱乐圈出道当偶像了。
可惜，她没能入选，输给了一只包菜和一只乌鸦。
虽然现在也不用为了经费而奔波，但经费这种东西，她特斯拉从来都不嫌多。
特别是打自小特来了之后，她的经费就越来越少了。
明明她自己都觉得不够，哪里有多余的零花钱给小特啊……
而且，她的银行卡明明都锁在了保险柜里，到底是谁给那孩子开的锁啊！
此时，她怀里的小特挪开了视线，旁边坐着的某个好爸爸——瓦尔特（崩）转过了头。
哼——怎么感觉鼻子好痒啊，好像要打喷嚏了……
嗯，难不成感冒了？
瓦尔特（崩）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连忙搓了搓自己的鼻子。
“当然，她会把我们，还有她在其他地方救下的人一同带去。”画面里，小空向着雷电芽衣和特斯拉讲述着渡鸦老师原本的计划。
“房子马上就要竣工了，我们都为老师感到高兴，她工作了一辈子，现在终于有了可以享受人生的地方。”
“可谁也没有想到，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小空的语气变得低沉，有些感到悲伤。
“发生了什么？”雷电芽衣看着神情低落的小空，询问起缘由。
“四个月前，世界上发生了一起大崩坏。”小空的语气有些沉闷，“当时老师就在长空市。崩坏兽一只接着一只出现，她独自与它们战斗着，保护巢不受攻击。”
“风波持续了几个小时才平息，大家终于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远方却传来了噩耗——”
小空的声音顿了顿，随后接着补充道：“……老师的小岛，在大崩坏中永远沉没了……”
雷电芽衣：“……？”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老师当时的样子。”小空的表情有些复杂，那是种想哭哭不出，想笑笑不起来的表情。
“她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却不停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奔跑，打滚……嘴上不停的念叨着没事没事，眼泪却在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最后老师终于忍不住冲出去，对着大海的尽头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伤心难过……”
“她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眼泪干了，嗓子哑了，才站了起来。”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她对着夕阳立下的誓言——”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特斯拉&雷电芽衣：“……”
“……怎么说呢……真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雷电芽衣的嘴角抽动着，用着尽量没有变形的声音安慰道。
她用力的咬着嘴唇，将快要爆发出来的笑声压了下去。
不能笑，不能笑，要是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会给小空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在经历了一阵纠结，雷电芽衣终于将口中的笑意压了下去：“好了，趁现在还没天黑，我送你回去吧。”
“芽衣……咖喱很好吃，我……想让大家也尝尝……”小空看着面前的姐姐，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雷电芽衣笑了笑，从厨房里取出了提前做好的咖喱，“我做了二十人份的，回去分给大家吧。”
“噢……谢谢，芽衣最好了！”小空的表情很是兴奋，可是牵扯到了伤口，让她又倒吸了一口气。
“真是的，要说照顾人，果然谁都比不上她啊。”特斯拉双手抱胸，看着雷电芽衣离开的背影，“你是饭之律者吗？”
“……等等！今天是谁洗盘子来着？”特斯拉发现了华点，不由得惊呼道。
此时，带着咖喱离开的雷电芽衣小声的呢喃：“用战术机甲来运咖喱，特斯拉博士应该不会生气吧？”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众人：“……”
大家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当着苦主——渡鸦的面前，他们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主要是——这真的很好笑啊！
虽然这么想对渡鸦来说有些不太友好，但这是真的很好笑啊！
不能笑，不能笑，人家刚遭此难，我们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上……
直到，灰蛇这个家伙当着凯文的面，对着渡鸦这么说了一句：“渡鸦，我很欣慰，你能通过这件事，领悟到尊主的深意……”
众人：“……”
噗——啊哈哈哈……！！！
灰蛇的话就好像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空间内顿时被众人的笑声所包围。
而作为众人焦点的渡鸦，更是用着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同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看到满脸悲惨的渡鸦，德莉莎难得的出声安慰起来：“你也别那么悲伤嘛，现在大崩坏又没有发生，你完全可以把小岛卖了，然后再买另一座……”
“你说的倒轻巧！”渡鸦立马冲到了德莉莎面前，看着这个四十多岁还不谙世事的小鬼，语气愤恨道，“你知道找到一个风景宜人，环境优美，又远离崩坏，关键是又便宜的小岛有多难吗？”
“关键不是小岛，重点是上面的房子我已经付了首付，还欠下了大量的贷款，现在小岛可以卖掉，可是这房子的贷款我怎么还？这可是完全还不掉的！”
“还重新买一座小岛？你说得到轻巧，可我哪里来得钱再买一座啊！原来的小岛卖掉可是会贬值的，我剩下的积蓄可没法再买一座小岛和一间可以容下所有孩子的大房子！”
她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看戏的天命大主教：“可不是谁都有这么一个、只要你撒撒娇就可以给你零花钱的爷爷的，德莉莎学园长！”
德莉莎：“……”
她看了看快要哭出来的渡鸦，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遭受无妄之灾的自家爷爷，无话可说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何不食肉糜”了！
不过……
听着画面里小空对渡鸦的描述，众人就没法止住自己的笑声。
渡鸦·踱步（上）、渡鸦·奔跑（中）、渡鸦·打滚（下）
三件套——渡鸦·嚎啕大哭！
等到众人的笑声逐渐平息，空间才适时进行了回答。
【笑够了？笑够了就继续我们的答题……】
【哦！你们把次数都花完了啊~哈哈哈哈！！！】
众人：“……”
刚刚还在大笑的众人笑不出来了。
这是在鄙视我们对吧？是的吧！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如此的没有，那我就把答案告诉你们吧~】
【这道题的答案是……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布洛妮娅（崩）：“？？？”
她看了看周围的同伴们，小脑袋一歪。
这里就我一个正常人？
【由于理之律者核心的特殊性，除了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其他人都是多重人格患者，不过会随着“羽化”而逐渐好转】
【顺便一提，作为能操控理想流体的风之律者，温蒂早就完成了“羽化”，但她还患有极强的忧郁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