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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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老太太聊得欢快,那边林景明洗车,三人都没注意到有人正偷偷观察他们。
直到车洗好,擦干,林景明让贾淑芬或杨秀连上驾驶座。
“婶子们,今天你们一人开半截,把开回城里,谁先开?”
贾淑芬和杨秀连争先恐后。
“我我我!”
“当然是我!”
先开的半截路遇到的人少,好开,后开的进城,人多又会紧张,所以两人抢着先开。
口头难断,贾淑芬身形利索的窜去驾驶座,握好方向盘,冲慢两步的杨秀连猖狂大笑。
“秀连啊,你平时得多练练你那老胳膊老腿,还不如你姐我跑得快,嘿嘿~”
杨秀连生气的坐到后座。
林景明:“……”
宁宁的婆婆画风有点奇怪,和他见过的任何一款婆婆都不一样。
话不多说,黑色桑塔纳成功启动,往回开。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贾淑芬技术越来越熟练。
此刻她感受着小汽车随着她控制,顺利疾驰在路上,再加上林景明习惯性的鼓励,她就有点飘了。
她握着方向盘,下巴微抬,眼里闪现着自信。
“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天上打雷又闪电的,天有乱象,必有福星,果然我就是福星啊,我是整个大队第一个学会开小汽车的老太太!嘶嘶嘶……哈哈哈……”
贾淑芬得意得乱颤。
杨秀连攀上椅背,兴冲冲的搭话。
“姐,我要是你们大队的,都得拿你一家出去吹牛逼,太厉害了。”
“那当然,不过你家也不差,你老头厉害。”
“比不上严刚……”
林景明:“……”不是,你俩怎么又互吹上了。
他轻咳两声要提醒,余光突然瞟见车前有一道瘦弱男人身影,他心中大惊,立马吼。
“婶子,刹车!”
贾淑芬脚猛地用力,车子急停,三人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往前倾。
‘砰!’
‘咚!’
“妈呀!疼!”
贾淑芬捂着额头从方向盘直起上半身,正听见林景明紧张的问话。
“婶子,你没事吧?哪里疼?”
他边问边扶,还扭头问杨秀连。
好在两个老太太身体都没外伤,就是脑袋有点晕沉沉的。
贾淑芬抖着腿,颤颤巍巍的望着外面。
“小林啊,我,我好像,撞到人了?”
“不急,我下去看看。”林景明说完,人已经利索下车。
果然,车前躺着一个抱着腿,哎哟哎哟叫唤的男人。
他穿着朴素,额头大汗淋漓,脸色苍白。
林景明还没问出声,不远处有个同样瘦弱的中年女人扑到地上,捂着脸哭哭啼啼。
“老陈,你没事吧?天杀的,你怎么被撞了啊!你这样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啊?”
林景明眉头微皱。
这个大姐并未认真观察老陈的伤势如何,就开始哭。
贾淑芬和杨秀连已经从车上下来了,见此情形,贾淑芬忍不住开口。
“同志,你先别哭,他死不了。”
中年女人抬起满是泪水的一张疲惫面庞,哭道。
“死不了也没法干活了,老陈是我们家唯一的壮劳力,我们还有三个孩子,他这一出事,我们一家咋活啊!你们撞了他,必须赔钱!”
贾淑芬很心虚,她觉得是自己过于得意,才导致没及时看见人,撞到人的,因此她赶紧接话。
“赔!人是我撞的,我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婶子。”林景明走近,话还没出口,地上的中年女人就大声喊出数字。
“我们要五百!”
此话一出,三人都看向她,目光都有点惊诧。
因为中年男人抱着腿呼痛,中年女人把家里情况说得那么惨,是个人都以为她必然狮子大开口,结果,五百?
是个人都会要三五千一万的吧。
他们三一时没说话,中年女人着急。
“就五百,只要你们把五百给我们,这事就完了,我家老陈的伤,我们自己去医生那里看!”
她一急,必定有鬼。
贾淑芬拧紧眉头,都不心虚了。
她觉得这两是来碰瓷的。

随后,理智、见多识广的林景明出面,他望向中年男女,语气平静。
“大姐,我们身上没有五百块,请跟我们……”
“五百块都没有!?”中年女人脱口而出,又迫切说出解决方案。
“你们不是有车吗?留个人在这里,另外两个人回去拿钱!”
碰瓷的嫌疑越来越重了。
林景明脸上仍能保持微笑,他走上去搀扶中年男人。
“大姐,大哥的伤这么严重,不是五百块能解决的事,得去医院做检查,我们才会放心,上车吧。”
“我不去……”中年男人满脸痛楚且虚弱的抗拒,但架不住林景明力气大,杨秀连又赶紧过来帮忙。
贾淑芬去拉犹豫的中年女人。
“同志,你放心,我们不会推卸责任,赶紧上车吧,这次让老司机开,我不开,死不了。”
推推拉拉间,中年男女都说出不要他们负责的话了,但是怎么可能呢。
五人终于坐上车。
林景明开,杨秀连坐副驾,贾淑芬在后面照顾两人。
意外的是,中年男女一上车,都不吱声了。
也不知道是没坐过小汽车,还是事情超出控制,他们懵了。
老司机林景明一边镇定开车,一边指挥杨秀连给温宁和曹鹏打电话。
告知这事,并且让他们帮忙。
等几人在医院,温宁和曹鹏都已经在了。
温宁第一时间先关心三人有没有受伤,得知没事,刚松口气。
就听见林景明的妥善安排。
“宁宁,你先带两位婶子去看看,我不确定她们是否有脑震荡,这个陈二哥和李大姐,我和曹鹏送他们去检查。”
“好。”
兵分两路。
林景明和曹鹏将老陈送去检查,疑似骨折,于是先拍片。
林景明着重告诉医生,“麻烦全身检查,一点病都不要放过。”
此话一出,中年女人李大姐眼底闪过紧张,慌忙摆着双手。
“不用不用,他被你们的车撞断腿,其他地方没毛病,不用检查,节约点钱!”
林景明浅笑,“大姐,我不缺这点钱。”
李大姐:“……”那你五百块都拿不出来?
她双手交缠,使劲扣指甲,眼里全是紧张。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一切都没有按照计划来,那他们还能拿到钱吗?
林景明观察着她,给曹鹏使眼色。
曹鹏一脸茫然。
默契到底不够,林景明比嘴型:报警。
曹鹏睁大眼,连忙转身出去,因为太匆促,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
连李大姐都朝他看去,眼底掠过奇怪。
林景明轻叹口气。
他用过的助理里,还是和陆一澜搭配得最好。
若是一澜听见他的电话,第一时间就会报警,然后以最快速度查清楚两人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他张嘴暗示步骤?
可惜一澜的老家在广东,她有重病的奶奶需要照顾,不能来麓城。
加急拍片检查挺快,老陈的确是腿骨折了,血检结果还没出来,李大姐就着急要五百块的骨折赔偿。
但林景明就是不松口。
温宁带着检查完的贾淑芬和杨秀连过来,看着这闹剧,眼底也充满怀疑。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
好巧不巧,是林兰的对象郑毅和他同事。
两人正装出席,职业光环加身,老陈和李大姐抖着身体,再不敢吱声。
接下来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对两人来说都变得很煎熬。
直到穿着白袍的医生拿着报告走出来,“病人肝功……”
话还没说完,李大姐身体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大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家老陈是得了肝病,活不了多长时间,可是你们车撞到他骨折是真的啊,我们没有多要,就五百块的赔偿都不行吗?
你们家那么有钱,买得起十几万的小汽车,就不能赔五百块吗?我们家里有三个还在念书的孩子!我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怎么养得起啊?”
一时间,病房内都是她的痛哭声,老陈也捂着脸,呜呜的。
好似大家就该怜悯可怜的两口子。
贾淑芬才不管这些,她站出来,质问。
“你们养不起就跑来撞我的车,让我养?我招谁惹谁了啊?我现在觉得你们是故意跑我车面前撞我车的!我新车哎!多晦气!”
李大姐抹泪,就一句话,“我们不是故意的,我男人腿骨折了…”
“我觉得你们就是故意的!你……”
温宁上前握住婆婆手腕,阻止她无意义的发言。
她神色镇定道。
“大姐,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的小汽车前都有一个摄像头,全程监控,只要调出来,就能像看电视一样,看清楚下午究竟发生什么事,是我妈违反开车规则撞到你爱人,还是你爱人……撞上我妈的车。”
李大姐和老陈面孔大惊,难掩惊慌。
他们不知道啊!
贾淑芬欣喜若狂,“真的?宁宁,快去调,赶紧调,证明我的清白!”
“好。”温宁扭头看向林景明。
林景明识趣的配合,“婶子你别急,我这出去。”
他作势往外走。
郑毅看明白情况了,也配合。
他看向中年男女,轻咳一声。
“人家都要去调监控了,你们想清楚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故意碰瓷是罪加一等,要赔她车子刮伤钱……”
他话还没说完,老陈就大力的拍被子,满脸垂头丧气。
“我交代,我不要他们赔,是我,是我走路没看路,不小心撞上车,但我看过了,车没事,一点都没被我刮着!”
李大姐坐地上,默默的哭,眼神恍惚。
咋整啊,没完成任务,拿不到钱。
公安郑毅抓紧这个缺口做笔录,搞明白情况。
原来老陈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孩子多,家庭负担大,他就想在自己死前弄点钱。
正巧林景明、贾淑芬、杨秀连三人在那条路练车有几天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们就想讹五百块钱,给孩子们交学费。
骨折的腿是他自己先用钢棍敲断的。
他埋伏在路边,适机蹦到车前,装被撞骨折。
这么一解释,逻辑上能圆过去,就是一桩普通的碰瓷事件,公安也的确是这么处理的。
在征询贾淑芬和杨秀连的意见后,双方和解,互不赔偿。
但林景明觉得不对劲。
他私下冲温宁道。

林景明没卖关子。
“陈丰收和李大菊夫妻俩费尽心思的撞骨折,一没有提出高额赔偿金,二对五百块的欲望不是特别大。”
说明压根就不是冲着五百块来的。
他们的目的更像是随便要点钱,私了,攀扯上严家,以后再来找麻烦。
林景明从发达地区回来,见多识广,他慎重其事。
“我见过一个家有底蕴的败家子,被有心人设计碰瓷,先小笔钱私了,回头找上门,利用舆论讹钱,弄得败家子家破人亡。”
温宁拧眉,明白过来。
“他们背后有人,我要把他们背后的人揪出来。”
“必须的。”林景明自觉是哥哥,直接安排。
“婶子们都受惊了,你先送她们回家,另外找两个靠谱的人给我打下手,
我先进去,正好在公安的监督下,让他们俩签一个事实同意书,总之,宁宁,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他面目沉敛,温和又有力度,一如既往可靠。
温宁一怔,感激不已。
“景明哥,多亏你,不然我妈和杨姨今天可能要阴沟里翻船。”
林景明笑着摇头,“那可不一定,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陪着她俩练,再说了,婶子那样子,不像能痛快掏出五百块。”
不是说她没有五百块,就是感觉涉及到钱,婶子精得很。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温宁忍不住笑了。
“我婆婆确实没有那么好欺负,背后的人不够了解我们家人的性格,那景明哥,我听你的安排。”
“恩,你们先走。”
温宁说是这么说,实则哪会真的把事情全托给林景明一个刚来麓城的人做。
她送贾淑芬和杨秀连回去的路上就给严刚打电话,让他派人去医院。
严刚一听自己亲娘差点被设计,事情还留给林景明一大舅哥处理,浓眉皱得死紧。
不出点力,显得他很没用。
他立刻带庄强去医院。
彼时,在郑毅公安的监督下,林景明已经拿到陈丰收和李大菊两人签过字的事实同意书。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保证交代的事实为真,以后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再掰扯。
林景明离开病房,私下和严刚碰面,跟踪监督陈丰收和李大菊的事就全权移交给严刚。
严刚满脸冷肃,轻点头,“林哥,谢谢。”
“不客气。”林景明儒雅斯文,风度翩翩。
“宁宁是我妹妹,你就是我妹夫,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泾渭分明的称呼,有时候能让人觉得很安心。
比如现在的严刚。
把林景明当大舅子,比当媳妇儿的竹马,好太多。
话不多说,他先告辞,去伪装,庄强还小声叨叨。
“严哥,嫂子还有这么好的大哥啊,长得帅脾气好,一看就事业有成,他还照顾你,你上辈子烧什么高香了?”
严刚:“……废话真多,闭嘴。”
听见对话的林景明笑着轻摇头。
他这个妹夫,当兵退伍,一表人才,看似严肃冷酷,实则还挺爱吃醋。
他得更注意和宁宁相处的分寸,不能给宁宁造成困扰。
还有,得尽快将曹鹏换下去。
脑海里想着有的没的,林景明步履未停,穿过走廊,下楼梯,走出大厅。
突然,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从拐角跑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一位挺着肚子的年轻漂亮孕妇。
年轻孕妇满脸惊恐,捂着肚子一动不动,似是没反应过来。
林景明细眉微皱,两步上前,以自己的身体挡在年轻孕妇面前。
下一秒就被冲力巨大的小男孩撞得身体不稳。
小男孩仰头,看着林景明一张陌生面庞,愣两秒,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嚎叫声。
这嚎叫吸引周围人的注意,也吸引来他的家长。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满脸沟壑,疲惫不堪的老太太匆匆跑过来,捞过男孩。
“我忙着排队缴费,没看见他朝这边来。”
年轻孕妇回过神,从林景明身后越出来,一张漂亮的脸满是怒意。
“你没看见就完事了?他差点撞我肚子,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怎么赔……”
话音未落,她余光看见林景明干净英俊、温润如玉的面庞,喉咙像是被一把掐住似的,倏地哑了。
好,好帅啊。
老太太流着泪道歉,“真的对不住,姑娘,我,我家里人重病,没顾上照顾孩子……”
医院是最能见证人间疾苦的地方,真心假意,虚伪作戏,特别明显。
起码现在这一幕,就是真实的。
林景明看着老太太搂着孙子的颤抖模样,心生恻隐,便对年轻孕妇道。
“他们应当很困难,你也未受伤,让他们和你道歉,就算了,行吗?”
年轻孕妇呆呆点头,“行……都听你的……”
老太太大喜,抹泪,连忙押着孙子道歉,又和林景明道谢,匆匆离去。
林景明迈步要走,却被年轻孕妇叫住,她着急道。
“你,你,等等,我还没谢谢你救我呢。”
林景明轻挑眉,露出疏离客气的浅笑,“不必,你小心一些。”
年轻孕妇跟着他走两步。
突然,曹鹏从外跑过来,本来要说的话在望见年轻孕妇漂亮的脸时,全忘了。
他双眼瞪得像铜铃。
“乔小姐!”
乔翠儿望着他,又黑又矮,看着就穷。
她皱眉,眼底有嫌弃,但在林景明面前,她想留有完美形象,就挤出笑。
“你是?”
曹鹏拍拍自己胸口,着急解释,“我,我是曹鹏啊,你之前找过我,你忘了?”
让他牵线,打听温宁那慈善机构的事。
结果并未打听到,事情办砸了,她被庞坤好一顿训,还在电视上丢脸。
回忆起不愉快的事,乔翠儿心情并不愉悦。
她敷衍的和曹鹏示意,扭头继续娇笑着看向林景明。
“哥哥,我们能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吗?你救了我,回头我请你吃饭。”
“不必。”林景明再度拒绝,转身离开。
乔翠儿看着他清瘦如竹一般的背影,只觉轻缓又优雅。
她脸上出现迷恋。
身高腿长。
气质优越。
简直是梦中情郎。
这要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该多好。
他怎么就没比庞坤早点出现呢?
乔翠儿内心满是惋惜,转身往楼上妇产科走的同时,还一步三回头。
另一边,曹鹏跟在林景明后面,唠叨。
“林总,她叫乔翠儿,是个好女人,先前她做慈善,救了很多重病的小男孩,挽救很多个家庭……”

他说得激动,林景明却始终神色淡淡。
走到车前,他精致的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我不需要知道她的事情。”
曹鹏一愣,讪讪挠头。
“对不起,林总,我,我话多了。”
林景明回头,平心静气的问,“你匆忙跑出来,有什么事?”
曹鹏恍然大悟般,立马解释,“我去车上看了,没找着监控,林总,监控在哪里?你告诉我,我下次就知道了。”
林景明温润的脸出现一丝皲裂,眸底难掩愕然。
技术远没有那么发达,两个老太太都知道监控的事是诓骗那对中年男女的,所以没有继续追责这件事,偏偏曹鹏还当真了。
没眼色,不聪明,心再善良,也不适合长久相处。
林景明没有回答曹鹏的问题,上驾驶座,驱车先将曹鹏送回家。
曹鹏直愣愣的问,“我,今儿下班了?”
林景明扯唇,坦言。
“曹鹏,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工作,但事实证明你不适合当助理,我给你结算两个月工资,祝你找到适合你自己的工作。”
曹鹏呆住,下意识答应,“啊,好。”
林景明就从车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给他,并且真心给他忠告。
“其实你可以踏实学一门技术,学到精华,做什么都饿不死。”
曹鹏看着林景明驱车离去,深深叹气。
他倒没什么怨恨情绪,毕竟林景明没给他气受,福利好,还给他建议。
真是个好人啊。
只是,他要怎么赚钱,怎么成长,才能让乔翠儿看得起他呢?
另一边,严刚乔装打扮一番。
他寻常严肃冷酷,一看气势就不简单,现在换上一身普通工人的蓝色套装,带个灰帽子,贴个胡子,微微弓着背,背个工具箱,就是最朴实接地气的一名工人。
他默默跟上匆匆出门的李大菊,庄强则在医院盯着骨折的陈丰收。
李大菊左拐右拐,探头探脑,最后走进一条巷子。
她敲响巷子最尾巴的那间院门,再闪身进去。
严刚观察地形,从另一个方向爬上屋顶,正好听见李大菊在说下午发生的事。
严刚悄悄趴好,可惜看不到正脸,得想办法去扫一眼。
“……现在怎么办啊?我男人在医院走不了,家里孩子们在等着……”
一道男人的呵斥打断李大菊的喋喋不休。
“废物!”
李大菊哑住,“咋……咋?”
站在她对面,戴个白色口罩,鸭舌帽的男人语气恨铁不成钢。
“你男人都活不了多久,为什么在医院等的时候不干脆从窗口跳下去?!死无对证,把事情闹大,死活赖在严家人身上,严家人想摆脱都摆脱不了,到时目的达到,我就会给你五千块!”
严刚拧眉:这个出主意的男人心狠,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可……那,”李大菊懵了懵,“我现在回去让我男人跳?”
“没用!”男人怒气冲冲。
“谁让你们签了劳什子的同意书,严家人还真是小心得很,一点把柄都不让人抓!”
李大菊急了,追问,“现在怎么办?我,我们一点钱都拿不到吗?我男人腿骨折了啊,我,我也没把你透露出去。”
事没办成,还想要钱,男人面露凶光,“你……”
‘砰砰砰!’
门外传来急促的动静。
鸭舌帽男人和李大菊都神色紧张,“谁?”
“查水表的。”
低沉男声响起,“快一点,我还赶着去下一家。”
咋就这么不巧!
鸭舌帽男心生怒意,却不得不压下。
他从兜里摸出一把钱塞给李大菊。
“你先拿回去,在医院等我消息。”
木门打开,李大菊扫一眼水电工,低着头跑走。
而水电工严刚则弓着腰进门,准确的找到水表,查看,再记录数字。
看似毫不注意,实则他已经将周围地形和紧盯他的鸭舌帽男人的个人特征都记住了。
严刚浓眉微皱。
这个男的,眉毛上有一颗黑痣……和平阳那边传过来的资料上,一位通缉要犯有点相似。
通缉要犯,和严家无冤无仇,没必要针对严家,从平阳来的……难道他背后是……
不能现在收网。
严刚心中有主意,动作自然的检查完水表,记录数字,算出金额,随口道。
“你们家还挺节约哈,没用多少水。”
鸭舌帽男人没看出伪装,只觉得这个水电工高大了些,壮实了些。
他赶人,“查完赶紧走吧,我忙。”
“哦。”
严刚离开,看似离开,实则又盯一阵,等接班的属下来了,他才撤。
他回公安局去查通缉要犯的资料,查完天已经快黑了,安排好工作后,严刚回家。
结果刚进巷子,就被一邻居奔过来拉住手腕。
“哎呀,师傅你可算来了,我家水管爆得到处都是水啊,都没法下脚,你快去看看吧。”
严刚:“我……”
远处,瞧热闹的小玉奔过来,抱住严刚手臂。
“季爷爷,你老眼昏花啦,这是我爸爸,不是修水管的师傅~”
邻居震惊,“啊?还真是!小严,你穿这衣服还真形象啊,就像个老师傅。”
严刚:“……恩。”笑笑算了。
小玉拉着爸爸往回走,很关心。
“爸爸,妈妈最近没给你买衣服吗?需要我提醒妈妈吗?”
“不用,”严刚解释,“这是伪装,爸爸今天去跟踪坏人了,有点忙,就没换下来。”
小玉恍然大悟,“哦~”
她兴致勃勃,“那爸爸你可以伪装成景明叔叔吗?然后去给我开家长会,迷倒好多好多小朋友。”
严刚顿住脚,眯眸看着她。
“你觉得你景明叔叔比我更迷人?”
小玉仰头,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呃,爸爸,你才知道吗?”
严刚感觉自己胸口中一枪。
下一秒,又听见小玉在强行补救。
“景明叔叔虽然比较迷人,但是爸爸你最能给我安全感呀,有你的保护,我肯定能健康快乐的长大哦~”
没用了。
严刚深深叹口气,萎靡不振的进屋。
小玉挠挠头。
奶说得果然没错,男人心,海底针嘞。
咋就不肯听听实话呢。

严刚没吱声。
小玉自顾自道,“是我想你的每一分~嘿嘿,爸爸,你最好你最棒你最帅你最可爱你是我的大宝贝~”
严刚愣是无语笑了。
二毛做完作业,拿着篮球从屋里跑出来,看见这一幕,嘴贱。
“咦?小玉,爸爸都穿成这穷样了,难道你又要让爸爸给你买什么稀奇玩意?不管,我也要!”
严刚扫他一眼,“要拳头吗?”
二毛:“……啧啧。”
重女轻男。
以后他就不重女轻男,他儿子闺女一起打!
和孩子们的争论是小事,很快,严刚私下和温宁谈话。
“我让人跟着那个通缉要犯项宇,只要他联系人,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
温宁扯唇,“他不是平阳来的吗?我估摸着又是周杏花捣鬼。”
上次周杏花暴露安娜的秘密,失去工作,却还是不长记性,非要来招惹他们一家。
简直阴魂不散。
温宁拧着细眉,思索良久,她问,“那个男的是因为什么被通缉?事严重吗?”
严刚眼底掠过一道厌恶。
“他入室抢劫,强奸独自在家的幼女。”
身为一个有女儿的父亲,他最仇恨的就是这样的罪犯。
当他从资料里看见此男人罪行时,恨不得立马回去将他抓起来。
温宁同样仇恨。
“背后的人若真是周杏花,她包庇罪犯,利用罪犯,真是罪大恶极,刚哥,你想办法,先把这个通缉犯抓了。”
周杏花不方便出面,利用其他人,那先把这个爪牙断了。
温宁开始和严刚说自己的详细计划。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多商量,再粗糙的计划都会变完美。
第二天,将孩子们送去学校,贾淑芬和温宁去医院看陈丰收和李大菊。
昨天,两口子讹钱失败,当即就想回村。
但陈丰收的腿骨折,伤势过重,再加上他的肝病,医生放狠话,说他只要离开医院,绝对活不过三天。
陈丰收和李大菊还没有拿到钱,怎么舍得就这样毫无建树的死去?
于是硬着头皮住医院,简单治疗,同时等待通缉要犯。项宇的消息。
但项宇的消息还没等到,他们先等来了贾淑芬和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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