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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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一句铿锵有力,温宁和严刚都被镇住了。
“这个小朋友理想还挺大。”旁边倏然有一道中年男人带笑的声音响起。
温宁几人侧目一看,说话的是邹爱国,但他身边的……
严刚下意识要敬礼,又想起自己已经转业,不免怔住。
温宁察觉到,握住他的手,笑着冲几位领导道。
“小孩子一天一个理想,各位领导别见怪。”
“才不呢,”二毛仰起头,反驳。
“妈妈,虽然我昨天想卖煎饼,前天想种西瓜,大前天想开拖拉机,但我这次是认真的,刚才我看见爸爸和好多叔叔都哭了,太感人了,我以后也想这么光荣的哭,光荣的哭不会被奶说晦气。”
温宁和严刚无语,对面几位领导却哈哈大笑。
邹爱国指着严刚,乐呵呵,“严刚,没想到你自个不爱说话,却培养出嘴皮这么溜的儿子。”
他扭头冲一位国字脸男人介绍。
“总参谋长,这就是严刚,先前是一团团长,现在转业去麓城公安局当副局长。”
参谋长年龄比邹爱国更大,他冷酷的看向严刚,轻点头,语气沉稳有力。
“参军是为国家奉献,转业亦是,严同志不必感到挫败,希望你能在以后工作中继续努力。”
“是!谢谢总参谋长教诲。”严刚立正敬礼,面色不骄不躁,可见是稳得住的人。
总参谋长眼底掠过满意,又看向大毛二毛,他语气明显温和了些。
“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些孩子的,孩子们,要好好学习啊。”
大毛二毛学爸爸,认认真真敬礼。
他们在电视上见过这位爷爷的呢。
只是,拉开距离后,二毛感慨颇多。
“哎,爸爸,刚才的一切怎么不早点发生呢,那样我期末考试肯定能考更好,因为我浑身充满斗志!我能一口气学完所有的书!”
大毛犀利,“妈妈,给二毛买点气球吧,他太能吹。”
二毛双手抱胸,噘嘴,“哥,莫欺少年笨!”
“莫欺中年笨,莫欺老年笨,”大毛露出假笑,“最后是,死者为大。”
他加快步伐,二毛追上去,“严大毛,我跟你拼啦。”
小玉要凑哥哥们的热闹,也嗒嗒嗒的追。
温宁和严刚手牵手,坠在孩子们身后回家。
接下来,严家的大事就是搬家。
在收拾东西前,严刚拿着相机把可以留念的,想要留念的都拍好照,还叫上家人最后一次在院子里合影。
温宁觉得严刚拍得不太好看,教他怎么构图时,门外传来热闹的声音。
“……你先,你先……”
“哎呀……”
二毛脚快,赶紧去拉开门,结果发现好几个婆婆都挤着挤着的站着,一个个脸上表情都不太自在。
“咋啦?”二毛大眼睛亮幽幽的,“退婆婆,有热闹瞧嘛?”
为首的林梅珍白他一眼,一个箭步挤开他,直接走向给小玉擦汗的贾淑芬,张嘴就是。
“贾姐,你咋要走了,我舍不得你,没你骂我,我整个人都不得劲。”
其余几个婶子也争先恐后的冲进来。
钱五妮:“淑芬,我人是懒,但我最爱看你吵架,你走了我上哪看去啊!”
“姐,你留下来住我家吧!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我老头就是你老头哦你看不上。”
别说温宁等人,贾淑芬自己人都傻了。
她不太好意思道,“你们这么舍不得我啊?”
有一说一,在场的全是她不遗余力骂过的臭娘们。
林梅珍迂腐落后,钱五妮懒惰成性,周淑兰墙头草,李六环大嘴巴……
人人均有缺点,但人人也都赤诚、感恩。
林梅珍耿直道,“是啊,你虽然脾气暴躁,嘴跟刀子一样,但我躲懒的时候都瞧见了,蛋妹被其他小男孩欺负,你帮她骂回去。”
“对对,我家耗子拉裤子,你还找二毛的裤子给他穿,我看见耗子裤子后面有个大.大的2。”
“淑芬,你是个好娘们啊!”

她一一‘教诲’。
“梅珍啊,你好歹也是旅长娘了,没事就多去听听柴主任办的扫盲班,进步班,你思想太落后必须得解放!
还有,不要叫我贾姐,跟个假的姐一样,我是你真的姐!”
“五妮,你可别懒了,你一把年纪懒倒还好说,你家耗子学你懒,以后生娃都不想费那下劲咋整?”
“环啊,祸从口出,你别乱传消息啊!”
“……”
贾淑芬絮絮叨叨,偏偏每句又都令人无法反驳。
几个婶子们被揭短,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
都要离开家属院了,温宁担心她们吵架,连忙上前,笑道。
“婶子们,我们家正拍照,来都来了,你们快坐下,我给你们和我妈拍几张。”
几个婶子赶紧顺头发的顺头发,抠眼屎的抠眼屎,扯衣服的扯衣服。
嘴上——“这怎么好意思?胶卷好像挺贵的。”
“哎呀一把年纪丑死了,照什么照。”
实际上已经簇拥着贾淑芬站中间,摆出自己最端正的姿势。
“小温,你看这样站行不行?”
“小温,我眼睛够大吗?”
“淑芬姐,咱俩挨近点。”
温宁咔嚓咔嚓,一边和严刚教学。
二毛凑到大毛身边,悄悄咪咪。
“我觉得退婆婆来咱们家就是来蹭拍照的。”
大毛‘嗯’一声,“奶高兴就好。”
这时,门外又传来动静,大毛二毛扭头一看,只见一群男孩涌进来。
为首的耗子和小蛋跑最快。
“二哥,你走了谁带我们比赛尿尿和拉屎啊,呜呜!”
“二哥,我跟你一起搬吧,我不要我爸妈了。”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啊?”
二毛早知道自己受欢迎,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
他不太会安慰男孩子,干脆拍拍胸脯。
“放心,哥永远是你们的哥,来,男人流血不流泪,都别哭!咱拍照。”
严家小院热热闹闹的,家属院其他人也都来告别。
隔天,严刚去给大毛二毛办转学手续,正好兄弟俩的出期末成绩。
大毛毫无意外的又是双百,第一。
二毛超常发挥,语文数学都考到八十分,排名中游。
但不重要,妈妈说了两科上八十就带他出去玩。
二毛兴奋得直蹦跶,“老天爷真好使,我考试前偷偷求他了,要是他让我考好的话,我就每天给他拜拜,以后都别拦着我,我每天吃饭前要拜老天爷!”
贾淑芬正收拾东西,闻言随口接话,“拜过的肉吃起来没味道。”
“啊?”二毛吃惊,又想到个新主意。
“那我用小玉吃的肉拜,反正她吃的都是白味。”
小玉正在旁边把自己五颜六色的发绳、漂亮的发夹、糖纸都甩到奶奶给的盒子里。
听见二哥这么说,她愣两秒,随后赶紧给奶拿一根棍子,红扑扑的小肉脸满是殷勤。
“奶,打二毛子!”
贾淑芬意思意思的打二毛,二毛也装模作样的喊疼。
就见小玉坐在小板凳上,拿着米花糖吃,看着奶揍哥哥,时不时响亮的喝彩。
“打得好!奶,不要停!”
贾淑芬和二毛:“……”他俩这是给小玉当猴呢。
东西收拾整整两天,然后严刚借食堂买菜的大皮卡车,在一个清晨,悄悄的搬走了。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远,二毛突然转过头,哽咽着冲同样感伤的贾淑芬道。
“奶,你快给我讲讲中午吃啥好的吧,只要吃得够好,我馋起来,就顾不上哭了。”
贾淑芬:“……白切鸡,红烧肉,佛跳墙,你都吃不到,咱家吃大白菜。”
二毛抹着泪:“哇!”
军绿皮卡车后面被堆得满满当当,缓缓驶进他们新家所在的巷子——海塘巷。
叶枫,刘威,宋远书,杨秀连等人已经在等着了,见到车来,立马打招呼,帮忙卸货。
大箱子、电视机、电冰箱、缝纫机、电风扇……
除此之外,还有显眼的三辆自行车!
男人们干的都是体力活。
温宁负责告诉他们东西往哪放。
贾淑芬和杨秀连带着小玉,再给他们烧水弄点吃的。
大毛去看自己的书房,二毛则停不下来,四处乱窜。
他们搬家的动静引得周围居住人员注意,过来一看,全都震惊了。
谁家这么豪横啊!
竟然这么多电器和自行车,条件够好啊!
先前和温宁搭过话,提醒温宁左邻右舍都是什么人物的赵秀兰担心极了。
咋这么大张旗鼓呢?
她细眉紧蹙,就听见旁边有一老太太幽幽出声。
“孙三姐,你得提醒你家冬瓜和黄瓜,管住自己的手咯。”
被叫孙三姐的是个六十多岁,头发半白的老太太。
闻言,她皮笑肉不笑。
“我孙子已经改好了,绝对不可能偷东西,
顾姐,你还是管好你家的壮壮吧,整天汪汪汪的,我们老邻居习惯没事,但吵着新邻居可不好。”
顾凤英哼一声,“吵着我也没办法,我又不能让壮壮不叫。”
“你不能把狗送走啊?”住在温宁家后面的老婆婆王红梅翻白眼。
“狗都是畜生,有什么好养的!”
顾凤英瞪她,“是,你有好养的,你养个儿子,娶个媳妇回来天天和你干仗!”
“顾凤英!”
“咋,王红梅!”
眼瞅着两老太太要吵起来,赵秀兰赶紧帮忙。
只是她心里不停感慨:哎,这几个婶子就没个消停时候,温宁他们一家迟早要后悔搬过来。
此时,二毛已经如箭一样冲向厨房,兴奋道。
“奶,奶,咱们左边住着两小偷,右边住着一大狗,后面住着天天打架的,我们以后有热闹看了!”
贾淑芬眼睛一亮,“真的?那敢情好,不然我天天得多无聊。”
“真的!刚才在外面都吵起来了,”二毛扒拉手指。
“小偷叫冬瓜和黄瓜,他们奶奶姓孙,右边大狗主人姓顾,大狗叫壮壮,后边叫王红梅。”
贾淑芬满意,小玉也跟着满意。
杨秀连看看祖孙三人,默默抿唇。
她也想带着远书搬过来了,总觉得跟着淑芬姐会有很多乐子瞧。

一行人忙活到下午一点多,才在附近找一家店吃午饭。
二毛高兴惨了,因为要招待客人,点的菜多,他每道菜都能吃几口。
他眼睛一转,热情邀约。
“杨婆婆,宋叔叔,牛叔,小姨夫,不是我吹,我奶做饭贼好吃,现在我们搬来城里住,你们没事都来我家吃吧!”
贾淑芬横他一眼,二毛理直气壮的问,“咋?奶,你不欢迎他们吗?”
“怎么会。”贾淑芬摸摸他脑袋,笑得和善。
“二毛啊,我是不欢迎你,因为你吃得多话也多,拉得多心眼还多,不如你改名叫严四多,四多,来,给奶笑一个。”
二毛:“……”笑不出来,奶咋能这么说他呢。
杨秀连等人看热闹,看得哈哈大笑。
吃完午饭,来帮忙的人都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温宁几人则回去收拾新家。
只是没一会,贾淑芬就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大声喊。
“哎哟,我钱没了,你们谁看见我屋里枕头下的钱了?”
彼时,温宁正站在门口和赵秀兰说话,她说没看见。
赵秀兰下意识道,“钱咋能放枕头下呢,咱们这几条街道的人都不敢这么放钱。”
“为啥?”贾淑芬迫切追问,赵秀兰又支支吾吾的。
这时,严刚走过来,沉着脸,“宁宁,你去看看咱们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温宁点头,快步进去,结果发现他们衣柜里锁好的一个柜门被撬开。
温宁拉开柜子,空荡荡的,她脸色凝重的走出去。
“丢了一堆金首饰。”
项链耳环手镯,不只她的,还有给小玉攒的,加起来可能有两百来克。
听见这话,贾淑芬气得牙痒痒。
“好好好,偷到老娘头上来,真是老寿星喝砒霜,活腻歪了!”
严刚大步往外走,“我去派出所一趟。”
报案,找几个人手来查。
见他如此利索,赵秀兰急了,她脱口而出,“不能报案!”
“为啥?”严家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赵秀兰勉强笑着,又不得不解释。
“这个,隔壁孙三姐的儿子是烈士,儿媳妇改嫁,现在孙三姐带两孙子过日子,那两小孩手脚不干净,可他们日子过得苦,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别报警,我这就去告诉孙三姐,让她把偷你们家的东西拿出来!”
说完,赵秀兰慌里慌张的朝隔壁跑去。
严家人面面相觑。
因为严刚是军人的原因,他们一家对烈士以及家属都很尊敬。
以前家属院有个老太太疯疯癫癫的,总觉得别人要害她,一点小事都磨唧拖拉得很,搞得性子利索的贾淑芬很看不惯。
但知道她家有两个烈士后,贾淑芬就再没议论过她。
人家两儿子都死了,脑子出点问题很正常。
贾淑芬还热心的去找领导反映,最后领导派人给老太太做啥子心理辅导咧。
此时,得知隔壁住的是烈士遗孤,贾淑芬怒气淡了些,她忍不住嘟囔。
“烈士遗孤咋能偷东西呢,这是做人的道德问题,轻易放过哪能长教训,我去看看。”
她大步离开,其余人自然也跟上。
这会的赵秀兰已经和孙三花说清楚事情了。
孙三花六十来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
孙子偷东西,她气得面色燥红,扭头进屋,没一会就一手扯着一个小男孩出来,甩在门槛下,叉腰质问。
“冬瓜,黄瓜,你们是不是偷新邻居东西了,赶紧拿出来。”
冬瓜和黄瓜大约六七岁,应了他们的名字,冬瓜矮胖矮胖,黄瓜瘦高瘦高。
两孩子都摆着双手,不停否认,“不是我们!奶奶,我们没有偷!”
两家人的此番动静已经引得周围许多人驻足,有人忍不住开口。
“冬瓜,你咋又带着弟弟偷东西,你们兄弟俩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照我说,还不是孙三婶这个亲奶奶没教好,孩子才一次又一次的犯错。”
“之前他俩来偷我家的大包子,我看在他们爸爸的份上放过他们,可他们怎么能偷别人的金首饰呢,多贵啊!”
“这次还不承认,搁我有这样的儿子,早就动手打了。”
“……”
听着大家议论纷纷,孙三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她抄起一边屋檐下的棍子,扯着冬瓜就揍他屁股。
“混孩子,快把东西交出来,你怎么能偷金子?你是要气死我啊!”
冬瓜嗷嗷大哭,黄瓜也被吓得泪水哗哗流。
边上,温宁、贾淑芬、严刚等人的眉头均皱起来。
贾淑芬快步上前,果断又利落的夺过孙三花手里的棍子,丢到一边。
“姐,虽然我也揍孙子,但不是这样死揍,你别打了,还不能确定是他们偷的。”
孙三花愣住。
她还没出声,人群里便有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男人开口,他态度极为不屑。
“同志,就是他们俩偷的,你们刚搬来,不知道他俩多厉害,偷鸡偷鸭还偷别人家女人的贴身衣物给他们奶奶穿!都是被抓过现行的,啧啧。”
温宁拧眉,“那是以前的事,一码归一码,我们家丢的东西,我们都没说是他们两偷的,你在着急什么?”
瘦猴子男人一噎,撇着嘴,鄙夷。
“是是是,那我不说话,看你们怎么找回你们的金项链。”
听见这话,严刚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孙三花不敢置信的喃喃,“你们真的相信不是我家两孩子偷的?”
因为被抓过几次现行,现在前后几条街道,不管谁家有东西丢了,都第一个来找他们家。
最开始孙三花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孙子干的,但结果从孙子身上搜到赃物。
到后来,孙三花干脆直接揍,揍得孩子哇哇叫,再赔钱,找上门来的街坊邻居看她下手狠,又想到她家情况,也就不好再继续追责。
“哎呀相信不相信的也不能靠以前的事就定罪了啊。”贾淑芬给温宁使眼色。
温宁果断,“我去报案。”
“不用。”严刚已有把握,他面色从容,“我就是公安,我来查。”
温宁:“……”你不是还没去报道吗?

硬茬严刚直接看向二毛,“二毛,你说有邻居家里有狗?”
二毛重重点头,犀利的眼睛在人群里一转,精准的指向顾凤英。
“就是她,她是壮壮奶奶。”
顾凤英:“……”能换个称呼吗?
严刚和顾凤英借壮壮,顾凤英好奇他想做什么,还真回家把壮壮牵来。
壮壮的品种是拉布拉多,约有五十多厘米的身高,至少五十斤以上的体重。
她一出场,立马‘汪汪汪’狂叫,惹得周围人全都表情厌恶的避远。
顾凤英神色不佳,想把壮壮牵回去。
这时,严刚缓步上前,蹲在壮壮面前,缓慢的将牛肉干放在地上。
严刚很安静,人群也不知何时没了声音,定定的看着一人一狗的对视。
两分钟后,壮壮动了,她慢吞吞上前,咬起牛肉干,大口大口的嚼。
严刚等待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轻轻用手抚摸她,壮壮也没有狂叫,反而用狗头在严刚手下摩擦,一副讨好样。
顾凤英惊呆了。
她的壮壮从不让任何人靠近,一直都是汪汪汪的,她被投诉不止一两次,街道办都让她把壮壮送回老家。
结果现在,这个新搬来的所谓公安竟然能驯服壮壮!?
严家人也吃惊。
二毛脱口而出,“爸爸,你竟然懂狗话,你还是我们爸爸吗!?”
严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起身,旁边站着壮壮,他和众人言简意赅的解释。
“大家都知道狗有灵性,鼻子灵,能闻着味,我们家丢的金子身上沾惹我们家人的味道,我现在让壮壮闻闻,然后让她找赃物。”
说着话,他和温宁使眼色。
温宁想了想,进屋找出自己的一件衣服递给严刚。
而严刚则弯腰递到壮壮鼻子尖。
见他如此操作,有人议论。
“我听人说过,公安局确实有警狗,人家吃得比我们都好,一有活儿噌的就上去咬人了。”
“那叫警犬,专门培训过的,壮壮能行吗?”
“要真行,我倒要看看是谁偷的,胆大包天。”
大多数人都热切期待着结果,而唯有先前那个瘦猴子男人竟然转身要走。
时刻注意着他的严刚心中冷笑,他把衣服拿开,摸摸壮壮的大脑袋,“去吧。”
他牵着壮壮的绳子,壮壮原地打转几秒,突然迈步,被他盯上的人俱是一惊,后退。
但壮壮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倏然跑向瘦猴子男人。
瘦猴子男人还没走远,回头一看,惊慌失措,不小心被石头绊住,摔倒在地。
壮壮一靠近他,他就大声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偷你们家的金项链,快把狗扯开!”
严刚控制着狗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走?”
瘦猴子男人随口找理由,“我家灶上还蒸着饭,再不回去蜂窝煤的火要灭了,咋,我还走不得啊!?”
严刚还没出声,身后迅速围上来的街坊邻居里有人戳穿。
“石祥,你胡说八道啥,你家多久没开火了,还蜂窝煤,你买得起蜂窝煤吗你。”
瘦猴子石祥脸色青一片白一片的,“你们管我买不买得起,反正我没偷。”
“你没偷,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丢的是金项链?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丢的什么。”严刚语气镇定,眼神犀利如刀。
石祥心一咯噔。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说没说,也不记得自己听没听见。
他脑子混乱,他胡乱找理由,“金子,金子不都那些吗,项链耳环啥的,我就说个项链,很正常啊。”
他眼神四处飘,一脸心虚样,是个人就能看出不对。
很快就有人作证,“哎,中午石祥确实在这附近乱窜,还问我新邻居一家是不是都出去吃饭了。”
“我也看见了,他吊儿郎当的走路,大老远我就认出来。”
连孙三花都恨恨道,“怪不得你那么污蔑我家两孙子,原来是要嫁祸给他们!冬瓜,黄瓜,去搜他身上有没有东西!”
大人不好下手,容易被告耍流氓,孩子去摸,摸不到也不碍事。
冬瓜黄瓜听话,猛地就扑上去,伸手四处找。
石祥当然死命挣扎,可孙三花几个老太太还按住他手和脚。
见冬瓜黄瓜死活找不到,二毛急了,他一把摸向石祥的裤裆。
“在这呢!一大把!”
众人:“…………”你确定?
二毛很确定,他不顾石祥的僵硬和崩溃,利索的伸手进去,掏出一小包出来,打开一看,惊喜道。
“妈,这就是咱家丢的东西,有奶的钱,这个,这个小的金项圈还是二婶送给小玉的,我记着呢!”
小玉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脸皱成一团,急急摆手。
“脏脏脏!不要不要不要!”
小玉一这么说,二毛小声嘟囔,“好像是有点味儿。”
围成一圈的人们面色复杂的后退。
这孩子是缺心眼啊!
这时,崩溃的石祥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推开冬瓜和黄瓜,红着眼朝二毛扑来。
“啊!你摸我几,老子跟你拼了!”
严刚伸手提着二毛后颈,将他扯到身后,再三下五除二的将石祥双手禁锢在后。
“我送他去派出所。”
他看向二毛手里的布袋,沉默了下,”去找个口袋装着,我提去当证物。”
“哦。”二毛听话的操作。
等严刚带着石祥离去,余下的人一边议论着这桩奇葩事,一边慢慢散开。
贾淑芬嫌弃二毛,“你这娃咋啥啥都敢伸手摸!”
二毛挠头,“都是大男人,怕啥,我又不摸女的。”
“我的个天菩萨啊!”贾淑芬满脸震惊。
“你刚摸过人家裤裆的手又去摸头发,严二毛,你不干净,赶紧回去洗头洗澡!”
温宁叹口气,“我去烧水。”
母子俩进屋,孙三花只能感谢贾淑芬,她一脸激动。
“妹子,你们一家真是大好人,要是换个人,我们家今天得吃大亏,我们家难啊!”
贾淑芬拍拍她手背,“哎,姐,以后问清楚再揍孩子,被冤枉多无辜啊,他们俩没爹没妈的,本来命就苦。”
孙三花的泪水一下就流下来了,她抹着泪,“是,是,我晓得了。”

刻意留下来的赵秀兰听着两人对话,愧疚极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一听说温宁家丢东西,就怀疑冬瓜和黄瓜,赶着去找三姐,三姐,对不住。”
孙三花摆手,“不赖你,秀兰啊,你也是怕冬瓜和黄瓜去派出所受苦,哎,我没教好这两孩子,我以后好好教。”
贾淑芬左右瞧瞧,没吱声。
她刚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还得再多经历几件事,才能判断人的好坏。
严刚从派出所回来时,贾淑芬和温宁已经将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
不过因为鞋柜、衣柜、收纳柜等大件,木工师傅没打好,还没送过来,所以家里看着还是乱糟糟的。
“咋样?他招了吗?”贾淑芬很关心结果,这是他们家在新地盘的第一场战役。
打得好,能震慑左邻右舍,一统街道。
打得不好……不,她不允许打得不好。
严刚表情有些许复杂。
“他心理被二毛那一摸摸崩溃,招得很快,他家穷,娶不着媳妇,看见咱家条件好,就来咱家捞一把,证据确凿,金器数额过大,赶上严打,他应该会蹲十年以上。”
贾淑芬松口气,“行,打赢了!”
洗完澡的二毛跑过来,仰着脑袋,眼巴巴。
“爸爸,你怎么会说狗话的啊!你快教我说吧,我想和壮壮一起玩!我要是领着她出门,我可太威风了!”
小玉跑来巴着他腿,她也想知道!
严刚:“……我说不来狗话,但我会训狗。”
他坐下来,和两孩子讲自己以前出任务,学训狗的往事。
大毛虽没凑过来,但也竖着耳朵认真听。
温宁和贾淑芬一边干活,一边听一耳朵,贾淑芬还感慨。
“刚子选择转业真好啊,能多教教孩子们,咱也能知道他以前到底干了些啥。”
温宁若有所思的点头。
可不是么。
上辈子她到死都不知道严刚竟然还会训狗,其实也很正常,因为严刚不健谈,不吹嘘,不张狂。
这辈子,她能看见严刚更丰富的一面。
很快,新搬来的邻居男主人是公安,会训狗绝招,直接将偷东西的石祥送进派出所的事传遍附近大街小巷。
但谁也没想到,这一场‘战役’,出名最广的是二毛。
人们甚至给他取个外号,叫‘摸王’。
二毛知道后,不满意的噘嘴。
“叫掏裆王也比摸王好啊,摸王听起来我是个小偷,专门摸人家东西,不光荣。”
大毛摇头,“你还管光荣不光荣,还好我跟你长得不像,不然我出门都害怕。”
二毛才不害怕,他跃跃欲试,想当街道的孩子王。
隔壁的冬瓜和黄瓜已经成为他的跟班,非常支持他,但街道还有很多其他小孩跟他不熟。
这天,二毛吆喝冬瓜和黄瓜出门玩,冬瓜凑过来。
“二哥,我们玩啥?咱去偷葡萄吧,我知道哪儿有葡萄树。”
二毛顿住步伐,皱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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