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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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带着频频转头的丁文美,匆促离开。
这一次,陈明华瘫坐在地上,眼神直勾勾望着地面,她没有再去拉丁文美。
这个女儿,她不要了!
因为她和丁立涛简直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能学学她呢?
凡事要争第一,凡事都要做到最好,不要惧怕别人的目光。
围观群众们冲着她指指点点。
“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的闺女都没了,哎。”
“谁让她乱搞呢,你没听那老婆婆说啊,她有姘夫!她闺女选爸爸是对的,去后爸家可不好过日子。”
“我看她疯疯癫癫的……”
陈明华突然爬起来,冲人群怒吼。
“你才疯疯癫癫,你们全都疯疯癫癫,你们懂个屁!我是为了出人头地!我不该这样的……”
话音未落,她倏然看见温宁平静的脸。
陈明华垂在身侧的双手攥得发白,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极致的恨意和不甘。
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温宁都能见到她最落魄的一幕。
陈明华最恨的人就是温宁,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前杀了她。
可是,不行。
妹妹明洁为她担罪,正在公安局受苦,虽然陈明华拿到黄正平出具的家属谅解书,但是还不够!
陈明华正在想办法和公安局,检察院,法院的人搭线,她要为妹妹争取到最少的刑期。
这时候,她不能得罪人。
等明洁的事定下来,她再报复温宁。
陈明华突然扭头,大步离开。
她一走,方才和温宁说过话的婶子好奇的问。
“你和她认识啊?她看你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样,你小心点啊。”
温宁扯唇,“不熟,婶子,谢谢提醒。”

陈明华的悲惨,都是她自己亲手造就的,温宁一点也不为她觉得惋惜。
而且她觉得按照陈明华的偏执,她会做出更多的错事,会自作孽不可活,变得更悲惨。
温宁的猜测很快就得到验证,不过此时,她掉头走去自己的四合院,和工人们沟通房子的装修问题。
“师傅,这面墙全部做鞋柜,我们家人多,放心,不会浪费……”
“多留几个插座,嗯,电视机电冰箱电话的都留……”
温宁家人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温宁就负责把这些想法整合,简单设计一下,转达给装修师傅。
比如,贾淑芬的需求是院子里有一处地方可以种菜,想要一个宽敞的、置物空间足够的厨房。
严刚想要一个茶室,岁月静好,他和媳妇儿一起晒太阳喝茶。
温宁必须有一个书房和操作间,工作忙不完可以带回家,还想有个衣帽间。
大毛呢喜欢看书,也得有个书房,有张大桌子可以画画。
二毛没啥想法,但温宁打算屋里给他弄一面柜子,放他乱七八糟的玩意,比如笔直的棍子,奇形怪状的石头,各种车车模型。
小玉是女孩子,她得有个大房间,大镜子,能挂很多漂亮衣服的衣柜,杂物收纳柜等等。
随便一计划,就是七八个屋子的事。
还好现在这年头的材料都比较安全,没有那么多科技与狠活,工人们的速度快,有些地方还可以先搬进来再改造。
半个月,应该能住进来。
这会的温宁突然很想念三十年后,时代发展,工具便捷,只要她有足够的钱,再说出需求,对方就会交符合条件的设计方案。
低物价跟随的必定是时代的局限性,凡事难两全啊。
温宁沟通完要回家,正好见方才那堆看陈明华热闹的婶子们在自己家门前聚集。
她轻挑眉诧异,就见先前提醒她小心陈明华的婶子朗声问。
“姑娘,你要住这家啊?”
温宁对她印象还可以,就走过去,笑着应下。
“对,怎么了婶子,我叫温宁,你可以叫我小温。”
赵秀兰和几个好友对视,均是摇头,随后,赵秀兰压低声音。
“小温啊,你买房咋不跟婶子们打听下,你这房子啥都好,就是邻居不好!”
赵秀兰先指左边那座四合院。
“里面住着手脚不干净的娃,总是偷东西,左邻右舍都被他偷过咧。”
她又指右边,叹气。
“这里有大嘴巴老太婆,她自己大嘴就算了,她养条狗还一直狂叫,真的吵死个人,还有,你家后面有对婆媳不和,整天干架,哎,都这情况,你咋个住嘛?”
好家伙,左边小偷右边大狗,背后还有个斗殴。
这不是给严刚送业绩,给婆婆贾淑芬送乐子吗?
温宁笑笑,“多大点事,婶子,我家人能应付。”
赵秀兰不太乐观,但她挺热心。
她扭头指,“我住前面那条巷子,有啥事你可以找我,我叫赵秀兰。”
“好,谢谢婶子。”
温宁骑车回家属院时,大毛二毛已经在家做作业。
大毛一向认真,二毛正摇头晃脑的背课文。
“……日照香炉生紫烟,李白来到厕所边,飞流直下三千屎,这才发现没带纸~~~”
温宁往房间走的动作顿住。
她扯扯耳朵,“大毛,我耳朵是不好使了?”
“没有,”大毛摇头,“妈妈,习惯就好。”
他放下书,“二毛,你背背《悯农》。”
二毛嘿嘿笑,站起来,举止间尽是大师风范,谈吐间……
“锄禾日当午,地雷埋下土,你娃挖地雷,炸成二百五。”
温宁:“……”
她一脸无语,“二毛,你再这样乱背诗,暑假我们一家人出去玩,你留在这,你才是二百五。”
二毛一脸惊慌的跑回去拿起书。
“啊啊,我看我看我看看看,离离原上草,啤酒配烧烤……不对不对!”
……这可真是离离原上谱了。
马上到期末,大毛二毛要准备考试,特别是二毛,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拼命状态,睡觉都在背乘法口诀。
温宁和严刚商量,不管二毛考得如何,他们一家都出去玩几天再回来搬到新家。
当然,这就不用先告诉二毛了。
因为严刚快交接完工作,去公安局报道,隔天晚上,温宁和严刚带小玉去城里吃饭。
饭局人员是严刚转业的老战友们,裴安赫然在列。
乍一见面,裴安就乐呵呵的拍严刚肩膀。
“刚子,没想到咱俩还能一起共事,真是缘分啊。”
严刚轻点头。
温宁笑着接话,“麻烦裴局长多照顾照顾我们刚哥。”
裴安直摇头,“照顾是肯定的,但是他话太少了,这样吧,以后刚子和我汇报工作,十分钟说不到两百个字,就重来。”
严刚:“……闭嘴。”
“哎哟还敢叫你领导闭嘴,开除开除立马开除。”
“我还没报道。”开除不了。
其余人哈哈大笑。
大家坐下来,边吃菜边聊一些内部的事。
小玉胃口小,没一会就吃饱了,她就乖乖坐在爸爸膝盖上,自己吃一个花生,再伸手往爸爸嘴里塞一个。
父女俩嘴巴都鼓鼓的,跟仓鼠似的。
不过很快,小玉就拍拍肚子,“饱饱,尿尿。”
温宁牵着她去包间外上厕所。
这是裴安选的饭店,装修比较高档,厕所有小隔间。
温宁提着小玉的裙摆,让她蹲着尿尿,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姐,你进去后只能呆五分钟,有话该说说该求求,到时间就出来,不然被领班发现我要挨骂。”
“知道了,谢谢。”
后面这道女人声音很耳熟,温宁听出来了,是陈明华的。
怎么又碰上了。
她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好啦妈妈。”小玉站起来,拍拍自己圆溜溜的肚子。
温宁回神,带她出去。
没成想陈明华还没走,她穿着一身略紧的服务员白色衣服,正对着镜子抹口红,扬唇练习微笑。
不经意间看见温宁和小玉,她笑容敛住,眉头紧皱。
“温宁,你来坏我事的?”
温宁无语笑了。
“你神经啊,我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怎么坏你的事?”
她弯腰给小玉洗手,牵她出去。
母女俩在门口碰见严刚,严刚言简意赅,“我结账。”
每次大家都抢着付钱,他话少,抢不过他们,所以这次他先付。
小玉闹着要一起去,于是三人往服务台走。
陈明华看着三人背影,松口气。
还好他们走了,不然被他们撞见她求人的画面,太丢脸。
她扭身毫不犹豫的往包间去。
温宁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再回来,站在包间门口,就见陈明华在里面。
她弯腰站在裴安、刘邦国的旁边上菜,漂亮的脸上露出小意讨好的笑容。
“裴局长,这是我们店的名菜——红烧狮子头……”

温宁三人站在门口没进去,而屋内,听见陈明华的话,裴安浓眉皱紧。
他抬眸看向陈明华,“你认识我?”
众目睽睽,陈明华还是能撑得住。
她浅笑,自我介绍。
“先前有过一面之缘,只是裴局长你贵人多忘事,我姓陈,叫我明华就行。”
其实哪里见过呢,她就是想和裴安、刘邦国以及赵齐拉关系。
她都打听好了,裴安是公安局局长,刘邦国是司法局的领导,赵齐是税务局的。
三人虽在陈明洁的量刑上没有决定性作用,却能做点小手脚。
而这也是陈明华目前能送钱找关系接触到的最好的人脉。
她又扭头和刘邦国赵齐介绍一番。
刘邦国四十来岁,外表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像是正儿八经读大学出来的知识分子。
但他到底在部队混过多年,私底下为人非常直接。
他对陈明华敬谢不敏,身体直往旁边偏。
“陈姐是吧?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陈明华脸一僵。
陈……姐?她有那么老吗?她还专门打扮过!
但是人,她惹不起,这个门,她也暂时不能出。
陈明华挤出笑,“裴局长,刘部长,赵处长,时间紧急,我就直说了,我妹妹做错点事,能不能请你们帮帮忙?”
裴安眸底闪过厌烦,上半身后倾,靠着椅背,表情疏离。
“对不住,私人时间,不聊公事。”
“裴局长,”陈明华不断靠近,满目祈求。
“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我……”
裴安‘噌’地站起身,脸色冷沉,双目冷肃地盯着陈明华。
“请你自重。”
陈明华眼睛一眨,泪水啪啪的往地下掉。
刘邦国耿直,“你哭啥,我们又没欺负你,你不会想赖上我们吧?”
屋里他们三个大男人,一个哭泣的陈明华,任谁来,怕是都得误会。
裴安和赵齐想得多点,两人对视,正决定要离开这。
突然,温宁清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陈明华,你又要搞什么?”
听到温宁的声音,再见到他们一家三口大步走进来,陈明华浑身受害者的气息收敛,变得针锋相对。
她眼神恨恨,“温宁!”
怎么回来了?那刚才她做的一切,温宁都瞧见了?
陈明华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
她觉得丢脸,她咬着牙,迈步要离开。
但更丢脸的在后面。
温宁看向裴安几人,慢慢道,“其实你们真的和她见过面。”
陈明华顿住步伐,眼神变幻。
她怎么不记得?
“啊?”刘邦国直白,“不能吧?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记忆还挺好的。”
裴安和赵齐也摸不着头脑。
温宁介绍,“九年前,我和刚哥,她和丁政委,我们一起办的革命婚礼。”
刘邦国震惊之下,脱口而出,“她是丁哥的媳妇儿?!”
“他们已经离婚了。”温宁看着陈明华,‘好心’介绍。
“他们都是丁立涛的老战友。”
裴安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点啥。
嫂子?丁哥还好吗?你还好吗?
有刚才那出尴尬的事在前,说这些不太合适哈。
而这一瞬间的陈明华脸色惨白,情绪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她丢脸丢到丁立涛的老战友这来了!
她为什么要答应和丁立涛离婚?
应该让丁立涛来求求他的老战友帮明洁啊!
可是,丁立涛从来没有像严刚带温宁一样,带她参加过老战友的聚会!
他明明认识人,却从来不想法维持,也不帮帮她。
如果丁立涛帮她,她有裴安这样的人脉,当初又怎么会为了找关系,上黄正平的床,怀他的孩子,惹得白素芳报复,害明洁坐大牢?!
丁立涛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陈明华心底不忿到极致,她怨恨的眼神落在温宁脸上。
“温宁,你抢走我的一切,你好恶毒的心肠!”
温宁皱眉。
严刚站在她身边,沉声反驳,“我媳妇不需要从你手里抢任何东西,她什么都有。”
如果没有,那就是他的问题。
陈明华哈哈大笑,“严刚,她抢走了你!你这个好东西!所以才什么都有!”
在如此崩溃的时刻,陈明华终于将掩埋在心中十年的不甘说出口。
可这份不甘,却让严刚和温宁都很懵。
刘邦国忍不住插嘴,“嘛意思?刚子和你谈过?
不对啊,我记得刚子第一次和小温见面,就想好以后儿子要叫大毛二毛咧,因为当时我们和老毛子关系不好,他想让毛子们叫他爸爸。”
裴安无语,“你少说点。”
现在是说名字的时候吗?没看要打起来了。
陈明华双眼猩红,撕心裂肺。
“不对!十年前的交谊舞会上,严刚是先和我跳舞!结果温宁突然出现,之后严刚就不理我了,我没办法才嫁给丁立涛,谁知道他是个废物,大废物!我一步错,步步错,呵呵。”
温宁:“……”
她看向严刚。
她不知道跳舞这件事。
在媳妇儿和老战友目光炯炯的注视下,严刚好多年没这么紧张过,脑子也好久没转这么快过。
十年前,十年前的事……
终于,他眼睛一亮,挺直后背,快速解释。
“十年前我二十四岁,首长说我年龄大,急需搞对象,给我下任务,让我在舞会上务必和三个女同志跳舞,我就随便和三个女同志跳完离开,结果碰到刚来的宁宁。”
他一见钟情,没能走脱。
严刚硬着头皮继续道。
“陈明华,可能我是和你跳过一支舞,但我绝不可能做出越界行为,而且你和宁宁天差地别,我不喜欢你这类。”
孩子都三个了,他怎么还在解释十年前的事!
得亏他记性好,不然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时,在场人一静,刘邦国掰着手指,不合时宜的打破平静。
“老裴,刚子说了得有一百个字吧,果然遇见他媳妇的事,他就能唠。”
裴安:“……闭嘴吧你。”
陈明华使劲抓头发,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这么多年,午夜梦回,她都是靠着恨温宁,才能继续在苦难婚姻里熬下去。
结果现在严刚告诉她,一切都是她自我意识良好,其实她从头到尾都没入过他的眼!?
陈明华气笑了,她表情扭曲。
“好,好,温宁,算你狠,你赢了,但我不会认输。”
妹妹帮不了,那就多坐几年牢。
女儿要回老家,那就随便她。
陈明华决定不管她们了,她要自己过得好,多挣钱,回来报仇!
陈明华抹着泪,气势汹汹的离开,留下一屋的平静。
还是刘邦国,摇头感慨。
“丁哥娶媳妇咋娶这样的,脑子不清醒啊,她看上刚子刚子就是她的了?那我看上银行里的钱,钱也不属于我啊!”
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温宁让抱着小玉的严刚坐下来,“其实你刚才不用解释,我相信你,更何况是十年前的事。”
严刚才不会说自己刚才很慌。
“解释一下,大家都放心。”
刘邦国嘿嘿笑,“没想到刚子还挺抢手,弟妹,说说,你当初瞧上他什么了?”
温宁实话实说,“他话少。”
话多的刘邦国:“……”他多余张这个嘴。

第167章 爸爸你玩不起了
虽然陈明华临时来插一脚,影响了大家心情,但不能浪费饭菜啊,于是大家坐下来继续吃。
聊这聊那,谈天说地,将饭菜吃得光光的,才往外走。
温宁带小玉去厕所,免得她回家路上要尿尿。
这边,严刚问话比他还少的老战友赵齐。
“你们还没查清楚黄正平?”
赵齐在税务局负责税务稽查这一块,自从严刚参加黄正平和白素芳闺女黄冬阳的生日宴,就拜托赵齐查黄正平。
从税务上下手,一有问题,他必蹲大牢。
到时候,白素芳攒的那些证据再拿出来,黄正平就垮了。
黄正平一垮,陈明华就蹦跶不久。
这个神经有问题的陈明华总把温宁当成竞争对手,让严刚心里不安。
他想为温宁扫清一切障碍。
赵齐嘴一扯,“快了。”
裴安突然想起什么,“我知道这个黄正平,上次我在这吃饭,他也热情的和我打招呼,陈明华走他路子,估计这个饭店有他们都熟悉的人。”
“下次不来了。”刘邦国瞟一眼招牌,拍拍赵齐肩膀。
“齐啊,查他税,干倒它,腾位置。”
赵齐面无表情,“我是人,不是神。”
刘邦国嘿嘿笑,“能查店,就是老板的神。”
很快,大家各自分道扬镳。
回去家属院的路程有点远,小玉坐在前杠,最开始精神饱满,然后头一垂一垂的。
她幽幽叹气,“爸爸,我眼睛快关上啦。”
严刚长腿踩地上,刹车,嗓音温柔的商量。
“让妈妈抱着你睡会儿。”
小玉答应,于是温宁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拉着严刚。
两口子趁孩子睡着,开始聊天。
温宁好笑道,“你当初真的因为讨厌老毛子,所以给孩子取的大毛二毛?
我还以为是你老家的风俗,要取贱名,好养活。”
严刚有点不太自在的解释。
“十年前冷战,毛子在边境支持分裂势力,我和裴安他们每天除了打战就是站岗,我年纪轻,有点热血。”
热血到要让毛子些喊爸爸。
温宁没有见过严刚的另一面,听着新奇。
她问,“那现在呢,你爱大毛二毛吗?”
“当然。”严刚从容骑车,又轻摇头。
“大毛像你,不需要怎么操心,二毛……记吃不记打,但不管如何,他们俩都是我儿子,亲生的,和那种讨厌的毛子不一样。”
温宁哈哈大笑。
两人都没注意的是,睡着的小玉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默默的思考什么,又闭上了。
他们到家时,屋内挺安静。
贾淑芬正在剪辣椒蒂,她要泡辣椒,先把辣椒蒂剪掉,洗了,晾干水分。
大毛看书,二毛抓着笔复习。
看见温宁三人回来,贾淑芬先迎过来。
“哎哟小玉,奶的好孙女,来,想奶奶了没?”
小玉和她抱抱完,突然跑到大毛二毛面前,扶着凳子,歪着头,嘻嘻笑。
“大毛子,二毛子,叭叭爱你们~”
“噗!”
喝水的温宁没忍住,嘴里的水全吐贾淑芬脸上了。
她连忙找帕子,“对不起对不起妈。”
贾淑芬抹一把脸。
“哎呀我没事,你朝那边喝。”
她手动给忍笑的温宁转个方向,才开始训。
“咋突然加个子,大毛就大毛,二毛就二毛,咋还大毛子二毛子,
刚子,肯定是你乱念被小玉听见了,我不是说有些话要背着小玉说吗?她会传话!”
严刚:“……”谁知道小玉在装睡啊。
他弯腰,刮小玉鼻梁。
漏风小棉袄。
他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小玉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双眼望着他,咧嘴直笑。
严刚哪还能生气?
这时,最会顺杆子爬的二毛大声嚷嚷。
“爸爸,你爱我的话,你就保证不管我考成啥样,都带我出去玩!”
严刚立马面无表情,“不行。”
二毛叹气,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点点。
“哎,你对我的爱可能比眼屎还要小吧,就咪咪点儿。”
严刚:“……老实点,我来陪你复习。”
严刚以为的画面是父慈子孝,实际上是鸡飞狗跳。
因为二毛注意力实在太飘散。
算一会加减法,突然扭脸问,“爸爸,我考考你哦,奶奶上三楼用十二分钟,那奶奶上六楼用多少分钟?”
严刚沉默几秒,“二十四分钟?”
“哈哈哈错了!”二毛拍桌大笑。
“要二十七分钟!因为奶奶骂人要骂三分钟,一分钟骂人为啥把楼修这么高,一分钟骂为什么要住这里,一分钟再骂她自己为啥要出门!”
严刚:“……你这么机灵,你敢在试卷上这么答吗?”
二毛敛住笑,“爸爸你玩不起了。”
大毛在旁边翻白眼:父子活活两人都凑不出一个正确答案。
这时,贾淑芬暴躁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严二毛,你是不是屁股痒?!小心老娘今晚用乌丝球给你搓澡!”
二毛立马老实。
总之,严刚被折腾得晚上睡觉都更香。
隔天是大毛二毛的期末考试。
一大早,贾淑芬就煮鸡蛋,还去食堂买油条。
她为了让大毛二毛考好点,给两人凑出一百分早餐,并且要求先吃油条,再吃两个鸡蛋。
大毛的一切顺利。
二毛吃鸡蛋时,惊呼,“奶,我这个是双黄蛋!有两个蛋黄!”
他不喜欢吃鸡蛋,哽得慌,于是赶紧把另一个鸡蛋放到盘子里。
“奶,我就吃一根油条和双黄蛋吧!”
“不行。”贾淑芬赶紧把他手里的双黄蛋给温宁。
“这个运气好,让你妈妈吃,二毛啊,你吃两个单独的蛋,不然我怕你考了18分,赖我煮的双黄蛋。”
二毛:“……”奶咋把他的后路给堵了呢。
大毛二毛去考试,温宁去厂里,严刚去办公室,处理收尾的几份工作。
而贾淑芬收拾好家里,带小玉出门时,却见隔壁林梅珍走过来,邀请。
“淑芬啊,王家庄今晚有露天电影,我给你搬板凳,咱一起去看呗。”
贾淑芬皱眉,“你吃错药了?”
她们关系又不好。
林梅珍白她一眼,“你咋说话的,我家坚强说他升成旅长了嘛。”
她话里带着得意,“坚强升职,严刚没变,你肯定伤心,我就带你去散散心撒。”
贾淑芬:“……你还是把消息打听明白再来带我散心吧,赫尔退。”
林梅珍脸一变,扭头就走,“不识好人心,哼!”

耗子奶奶钱五妮还一脸感慨。
“淑芬啊,你整天上蹿下跳的,你儿子还不是就那样,你啊,不如学我,啥都不做,多轻松。”
贾淑芬叹气,“蛇拱屁眼,我还是要扯出来的。”
钱五妮噎住,一时无言以对。
回过神,贾淑芬已经带小玉扬长而去。
钱五妮林梅珍几人凑一起,嘟嘟嚷嚷,最后总结出一个‘真相’:贾淑芬太气太伤心了,所以用毒舌武装自己!
看在她儿子没升的份上!她们不和她计较!
没两天,大毛二毛考完试,严刚的工作交接完毕,部队公布一张转业名单,并且宣布要为这批军人举办集体转业仪式。
名单里有严刚!
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严刚会转业啊。
虽然他性格极冷,少言寡语,家里亲妈厉害,媳妇太强,儿子太皮,都很吸引注意力,但严刚极强的个人能力从未被忽视。
枪,刀,各种工具他都玩得贼溜,学习能力也强。
有困难,他第一个上,有不平,他看在眼里,会积极为底下的兵争取。
他在团里非常有威严,这样的能力者,就算超生阻碍他一段时间的前程,但缓过去,前途必定无可限量,怎么就要转业了呢?
举办转业仪式的那天,严刚穿着军装,别着所有军功章,神色冷肃的站在前面。
奏国歌、升战旗、奏军歌、升军旗。
向军旗敬最后一个军礼。
“敬礼!”严刚举起手,但却久久未曾喊礼毕。
等他喊完,如他一般未曾立刻放下的手,还有很多。
军歌再度响起,人群里啜泣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严刚眼里也不禁闪着泪花。
他十六岁入伍,至今已经十八年。
整整十八年,他将所有的汗水和血水都洒在部队,如今要离开了,心里何止一点不舍。
仪式结束后,严刚摘下帽徽和领章,信步走出,步伐却倏然一顿。
他看见家人了。
温宁抱着小玉,旁边是大毛二毛,他们来接他。
见他望过来,温宁,二毛以及小玉都露出灿烂的笑容,大毛扯着的嘴角幅度略小。
严刚心一松,低头笑得爽朗,抬头大步向前。
他的选择没有错,因为他不仅有大家,还有小家,人生难两全,他顾他在乎的那头。
严刚走到近前,接过小玉,一只手牵着温宁。
大毛二毛跟在旁边。
二毛蹦蹦跳跳,脚和嘴都停不下来。
“爸爸,奶在家里做好吃的呢,你最喜欢吃的炸丸子哦。”
“爸爸,我嘴巴都笑僵了,你开心吗?不开心的话我替你开心一会?”
“爸爸,你别板着脸啦,不就是转业吗?你放心吧,等我长大,我也参军!美帝不灭,我就不退伍!鬼子不垮,我就不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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