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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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若有所思,“挺好,到时候他二十六七岁,事业已立,就该结婚生子了,我们俩啊,也该当爷爷奶奶了。”
谁说不是呢,两人对视,都有些时光匆匆的感慨。
一周后,当二毛靠骂架对五笔输入法愈发熟练,甚至在同批领导里排名第一时,严刚给温宁带回来最新消息。
陈明华死了。
温宁愣住,这么突然?
她问,“怎么死的?”
严刚轻叹气。
“她回马家是想筹一大笔钱,因此和同盟—马家大少爷产生争执,
她手里有个账本,上面写着这些年他们一起拐过的女人和孩子信息,她以此威胁马家大少爷,
大少爷就制造一场车祸害死她,自己也被抓了,广东那边的同志还在排查账本上的信息,要将被拐的孩子救出来,所以这几天我会去被拐孩子的老家取样,方便做亲子鉴定。”
温宁点头,“知道了,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
下午是早点铺最闲的时候。
这天,丁文美没去附近推销早点。
她趁老板和老板娘带孩子回老家探亲的时间,把自己探究到的一些和面、调馅的流程,以及疑问都写到小本本上。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记下来,以后有钱租房子,有厨房了,她就做来吃,好吃的话也给贾婆婆送。
毕竟是贾婆婆给她指路,让她挣钱,又学习充实自己。
丁文美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时,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停在门口。
“丁文美,丁文美在吗?”
“在!”丁文美站起身,“有什么事吗?”
邮递员支着一只脚,伸手将东西递过来。
“有你一封信,还有汇款单,来,这签个字。”
“哦哦。”
邮递员走后,丁文美看着信上的寄件地址,猜到这信许是陈明华寄过来的。
她犹豫两秒,还是打开看。
没有长篇大论的质问、道歉、讲述不易,只有一句话。
‘文美,是妈妈对不起你,好好活着。’
丁文美皱眉,查看一下汇款单。
有整整十万块钱。
陈明华疯了吗?
给她寄这么多钱,又留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丁文美将东西拍到一边,再坐下来,却死活都静不了心。
她抿唇,将东西收好,店铺锁好,骑车去了公安局。
她是当事人,也是家属,警察就告知她陈明华的结局。
听完,丁文美呆呆的。
她已经接受自己的亲妈活着,却是个死人,但现在这个世界上,她是真的没有妈妈了。
泪水不自觉掉落,砸在地上,好似有千万斤般重击。
丁文美赶紧擦掉,笑得勉强,她将汇款单递出去。
“警察叔叔,这是她寄给我的,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花,我没妈,陈明华不是我妈,我走了。”
她快速跑出公安局,步伐却渐渐慢下来。
她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间,痛哭一场。
她太想念小时候在家属院的日子了。
有工作的爸爸脾气很温和,整天笑眯眯的。
妈妈虽严厉,让她和大毛争第一,但却是个受人尊敬的医生。
妹妹还活着,会追着她不停喊姐姐姐姐。
可是人会长大啊,从今以后,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了。
中秋节,贾亭西的极速网吧正式开业。
他店里招了两个威武雄壮的男保安,又招了个守前台的女员工。
是贾淑芬介绍的熟人。
就贾淑芬曾在家属院的好朋友。赫尔退,哦不,林梅珍的孙女。
小名蛋妹,大名叫周小年的女孩。
她今年十八岁,读书不行,也不想跟哥哥们一样去当兵,就想找个工作干着。
为此,他爸妈周坚强和田秀娥专门送来市里,在严家附近租了房子,还分别找了严刚和温宁,托他们照顾一下。
温宁和严刚自然没有二话的应下来。
都是老朋友,蛋妹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许是头上有三个哥哥的原因,蛋妹性格乐天,知足常乐,温和性强。
才来没两天,就和附近的年轻女孩、老太太们都混熟了,其中正包括丁文美。
这天,贾淑芬惯常让蛋妹给自己开台电脑。
她在公众聊天室骂人骂得眼都红了,两只手打字打出残影,身边围了好几个目瞪口呆的男孩时,蛋妹提着包子跑进来。
“婆婆婆婆,对面吵架了!咱去看热闹吧!”

蛋妹眼睛亮亮的。
“一个婶子和一个婆婆,抢着搬东西,好像是对门老板跑路了,她的员工说搬东西抵工资,她的房东说东西抵房租,就吵起来了!”
那不就是刘金兰和房东吵,争陈明华留下的那点桌椅板凳啥的吗?
贾淑芬屁股又落回去,拒绝。
“不去,没老娘骂人有意思。”
“对!没意思!”她身边围着的男孩提醒。
“婆婆,快,对面说红烧肉喂狗也不给咱松市人吃!真可恶!”
贾淑芬想也不想的就挺直上半身,双手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嘴上也在骂。
“你个扛着破喇叭满嘴喷粪的瓜皮子,学麻雀吵架叽叽喳喳没个完,熏死自己都不知道,还不给咱松市人吃,哟你高贵你先吃,你再不吃就埋地里吃不着了,没教养没脑子也没素质的哈麻皮……”
几个男孩看爽了。
贾淑芬骂舒服了。
蛋妹:“……”贾婆婆这网瘾,真是难戒啊。
给贾淑芬戒网瘾是温宁拜托蛋妹的,让她尽量转移贾婆婆的注意力。
这哪转移得了啊?转移不了,甚至还想加入是怎么个回事!
蛋妹叹气。
刘金兰哭了。
房东之所谓是房东,就因为她家有钱还有人,没一会就叫来一大堆七大姑八大姨,一个比一个凶横的将单枪匹马的她赶走,再‘啪’地关上大门。
四十多岁的刘金兰给急的,愣是哭了。
她就想要点工资咋就那么难啊!
再这么下去,她到底要如何存到钱啊!
再有九个月,贱妹就要出来了啊!
刘金兰坐地上大嚎,诉说委屈,妄想大家帮她骂房东。
却不料,围观人群里突然有个六十岁左右的卷发婶子大喊。
“哟,是你啊,刘……刘金兰是吧?我都瞧你好几场热闹了,你咋不嫌丢脸的啊!”
众人都朝说话的卷发婶子看去,面露询问。
刘金兰则大吃一惊,“我不认识你!你别胡说八道!”
卷发婶子撇着嘴,“你当然不认识我,我又没干什么蠢事,你干的蠢事我都知道,大家听我说!”
她指着刘金兰,声音高昂。
“这个刘金兰,眼馋她男人的亲大哥家的好日子,趁着她大嫂生孩子虚弱的时候,想换了两家人的闺女!还好她大嫂发现换回去了啊,要是没换回去的话,她就会虐待她大嫂家亲闺女,故意教坏送进牢里,哎哟对了,她和她男人都是劳改犯!一个骗子一个强奸……妈呀,大家可得离她远点!”
听见这话的人无不变了脸色,纷纷后退好几步,显得坐在地上的刘金兰愈发孤立无援。
一股气直冲脑海,她腾地站起来,红着眼,“死老太婆你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卷发婶子吓一跳,转身围着人群转圈圈,声音老洪亮了。
“刘金兰你急了你急了,我说的是真的!”
“大家快看,她发疯了,赶紧把她抓起来送去五医院啊!”
五医院是松市的精神病院,里面全是有精神疾病的人。
人群里还真有被说动的。
“我看她是有点不正常。”
“送吧?做点好事。”
“我看行。”
这些话被刘金兰听见,自是悚然大惊。
她跺脚,心一横,扭头匆匆跑了。
当事人不在,大家问了问卷发婶子八卦,也就交谈着散去了。
卷发婶子左右看看,赶紧朝一个拐角走去。
那里站着个穿着深绿色长裙,搭一个牛仔外套,穿着小皮鞋的女人。
是温宁。
卷发婶子笑眯眯的,和方才相比,又有几分慈眉善目。
“同志,我刚才表演得咋样?”
温宁轻点头,“可以。”
她从小挎包里摸出几张钱,递给卷发婶子,“谢谢你了,阿姨。”
“不客气不客气。”卷发婶子数着钱,美滋滋的。
“下次有这种事还叫我,我熟练,骂得凶,对了,我给你留个我儿子的传呼机号吧!你提前找我,我给你打折!”
温宁失笑,“行。”
正记着呢,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厉喝。
“好啊,温宁!原来是你!”
刘金兰跑到一半想起来她在网吧的屋檐下藏了一袋泡面,又跑回来拿,没想到看见揭穿她的卷发婶子和温宁在说话。
刘金兰顿时火冒三丈高!
卷发婶子将钱揣好就要为温宁出头,温宁拦住她。
“李阿姨,你先走吧。”
哎,挣不到钱了。
卷发婶子叹气,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温宁冲刘金兰挑眉,“确实是我,怎么了?”
“我都过得这样惨了,你还在找人针对我!”刘金兰怒不可遏。
“你说怎么了,你非要逼得我去死吗?!”
温宁轻轻的笑出声。
“你现在就觉得惨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啊,我真是为你担心。”
刘金兰一噎,“你别假装好人!”
“我没有,”温宁收起笑,坦然。
“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刘金兰,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想什么时候对付你,报复你都是我的自由,不用看日子。”
刘金兰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我去举报你,影响牵连到你男人和孩子吗!”
温宁笑,“相信我,曝光所有事情,你和严辉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能做阴沟里的老鼠,对了,”
温宁面露询问,“严辉最近还好吧?手上的新指甲长出来了没?”
“你!”刘金兰震惊,“难道是你指使他们拔他指甲的?!”
温宁摇头,“还真不是,我只是知道他欠钱,还不上,他还主动提出要把你送过去卖身还债呢,只是你……四十多了,债主看不上。”
这是羞辱。
刘金兰面色白一片红一片的,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
她就知道严辉不是什么好东西,没相信他说的话,但万万没想到,严辉竟然主动提过让她卖身的事!
温宁离开前,留下一句话,“日子还长着呢,刘金兰,慢慢来吧。”
贱妹出来才是真正的苦难。
仇恨已经转移了,刘金兰没留意温宁话里的真正内容,她气汹汹的回家找严辉麻烦。
严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五根没了指甲的手被纱布包着。
媳妇回来,他头也没扭一下,只问。
“金兰,我快饿死了,我吃什么?”
这段时间,他都在家被好好伺候着呢。
刘金兰扭头,一双眼红得惊人,闪烁着狠戾的光芒,怒道。
“吃屎去吧你!”

第508章 惊天大消息
刘金兰急需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一通辱骂,同时还把手边所有能拿到的东西都朝严辉身上丢。
“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么多年一点福没享全受罪,老娘还信了你的邪,去外面打工让你在家歇着,严辉你就是个窝囊废,你们兄弟三人里就数你最窝囊最没用最傻X!”
为了自己的养伤生活能舒服,严辉本还忍着,听到这,再忍就不是男人。
他双目猩红,“刘金兰,你发什么癫疯!老子告诉你,你没资格骂老子,你以为你好到哪去?我大嫂厉害能干是企业家,我三弟妹有个厉害的亲爹,你有什么?!对,
你有个坐牢的亲妈!带得你坐牢,我坐牢,儿子闺女都坐牢,这说明什么?
说明是你把我们家的家风带坏了,要不我大哥和我三弟家咋都没人坐牢?你还骂我,你最该骂的是你自己!”
刘金兰目瞪口呆,回过神后直接抄起晾衣杆打人。
“我妈坐牢还不是你们家人害的,我坐牢也是你没用,你不给我钱,反而在外找女人…… ”
言语加深恨意,战斗得就愈发激烈,两个加起来九十岁的人了,对打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直到门外传来‘啪啪啪啪’的拍门声。
严辉和刘金兰才终于停下动作,缓口气,但仍然用仇恨的双眼注视着对方。
“开门!我找你们有事!别装不在哈!全松市的人都听见你们在打架了! ”
门口传来房东婶子的声音。
房子是刘金兰出面租的,因此她随便理理衣服和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整洁点,就走过去开门。
“婶子,我们不打……”
刘金兰左脸被打得有些红肿,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丝。
她仍挤出笑容去讨好房东婶子,但话还没说完,她看见婶子身边站着个腰大膀圆的中年男人。
“我管你们以后打不打,你们今天打架,楼下全是看热闹的路人就不说了,我孙子在学习也被你们影响!”
房东婶子一把年纪,话语铿锵有力。
“再说你们已经两个月没交房租了,我懒得跟你们扯,立刻马上速度搬走!”
刘金兰吃惊,“这也太急了,我们还没找新住的地方……”
“再不搬走我怕我的房子里出人命!”房东摆手。
“行了,这是我儿子,在武馆当散打老师,他就在这里守着你们搬家!你们要是不搬,别怪他不客气!”
散打老师的威力还挺大,刘金兰和严辉不得不忍气吞声,收拾东西搬家。
这次,刘金兰没再照顾严辉。
她身心俱疲,只收了自己的衣服,被褥,锅碗瓢盆等必备品,就自顾自离开。
反倒是严辉颇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经习惯被刘金兰伺候了。
以前打归打,闹归闹,事后刘金兰还把他当老公,做饭会做他的,洗衣也会洗他的,怎么今天打完就自己跑了。
那他睡哪?吃啥?
严辉赶紧随便捡自己两身衣服,跟在刘金兰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就像是两个逃难的乞丐,形象惨不忍睹,引得不少人注目。
慢慢的,他们走到一个政府单位的对面街道。
保安匆匆赶过来。
“你们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刘金兰木讷的摇头。
保安就道,“能否麻烦你快步离开这里?有领导过来视察,所以……”
刘金兰低头看看自己,笑了。
明白了,她这样影响市容。
她正要迈步离开,突然听见身后严辉嘴里发出声音。
“大哥……”
刘金兰下意识朝对面看去。
一群穿着正式西装的干部正从高高的台阶缓步走下,他们脚步整齐,气势十足,低声交谈着什么。
其中一人正是严刚。
四十八岁的他神色端肃,正义凛然,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
站在众多干部之间,也丝毫不逊色。
云泥之别。
严辉和刘金兰都同时想起这个词语。
这会的功夫,干部们都坐上专车离开,严辉突然走上前两步,看着保安,认真道。
“里面那个,高个,国字脸,叫严刚的,是我亲大哥。”
保安都经过专业训练,闻言也不受控制的挑眉,显然的不相信,嘴上却道。
“好的,同志。”
严辉极力自证,“你信我,是真的,他叫严刚,我叫严辉,我的身份证呢,我拿身份证给你看……”
说着他开始翻包,却直接暴露自己被拔掉指甲的右手,有白纱布包着。
严辉瞧着,就愣了神。
车子已经驶离,同事召唤,保安扭头跑回去。
严辉呢喃。
“怎么就不信我呢,真是我大哥,从小到大一起光屁股玩的大哥,饥荒的时候他把粮食都给我吃,我考零蛋的时候挨妈揍,他扑我身上……”
怎么一切就走到这步呢。
严辉蹲在地上,呜咽的哭出声。
刘金兰深深叹气,心里却突然想到:如果贱妹出来,看见耀眼的、光鲜夺目的小玉,也和他们这样想怎么办?
她是不是……该想法子为贱妹解除这个隐患?
刘金兰陷入深深的思索。
另一边。
严家人的生活又进入平稳。
唯一不太妙的就是贾淑芬每天长时间玩电脑,眼睛受不住了。
贾淑芬带她去医院检查,开了眼药水,听了医嘱。
离开医院时,温宁没忍住絮叨。
“……早就跟你说了长时间看屏幕不行,有辐射!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以后瞎了别指望我伺候你,真是的,骂骂骂,骂人就那么有意思吗……”
贾淑芬灰头土脸的跟在后面,跟小媳妇似的。
热心婶子瞅不下去,就插嘴。
“哎哟同志,别这么说,对你亲妈得好点,你看她愧疚成这样,可见她也不是故意生病的。”
温宁和贾淑芬都一愣。
因为对方将她们误认为亲母女,不就是说明她们关系好吗?
贾淑芬有点翘尾巴了,慢慢挺直后背。
不过对方立刻问,“说起来,你妈得什么病了?”
温宁无奈的解释,“眼干眼涩眼花,婶子,我让她去逛街买衣服不去,给钱打麻将不打,报团出去旅游也不去,天天就在家里玩电脑,像话吗!”
热心婶子脸僵住,“呵呵,不像话……”
她还没摸过电脑呢。
现在人都这么时尚吗?!
同时有这个感慨的还有在极速网吧打工的蛋妹。
贾淑芬被限制去网吧,她就跑来家里找人。
“贾婆婆贾婆婆,告诉你一个惊天大消息,亭西哥,他网恋了!”

蛋妹,也就是周小年,传达的惊天大消息令贾淑芬大吃一惊。
她迫切追问,“真的假的?你咋看出来的?”
周小年有一张白皙的娃娃脸,故作高深莫测。
“这还不简单?我有三个哥哥,我有经验!
亭西哥吧,他最近经常对着电脑傻笑,昨天他问我现在的女孩子喜欢男孩穿什么衣服,初次见面要吃什么,送什么礼物,要注意什么细节,哟,说明什么?
说明他不仅网恋,还要和女孩子见面了!”
周小年笑嘻嘻,“贾婆婆,你要有真的外孙媳妇啦,到时候也得带我瞧热闹,别忘了我啊~”
贾淑芬食指戳她额头,好笑道。
“忘不了你,你这孩子鬼精鬼精的,不过老娘我天天在网上混,咋没碰到男的要和我网恋的,我也想赶时髦。”
周小年:“……其实你有没有考虑改一个名字呢。”
谁会和嘴臭王者谈对象啊?
贾淑芬一想也是,“回头你温阿姨让我去网吧玩,我再改,行了,我煮饭去,蛋妹留下来吃卤肉饭吧,咱不等你温阿姨和严叔叔,他们要加班。”
“好咧!贾婆婆,我来帮忙!我想煮鸡蛋,卤肉里放两个鸡蛋,吸溜~好吃~”
“你自个煮。”
自从小玉去读大学,家里就三人常住,温宁和严刚要是有必要的工作忙,就会让贾亭西一家三口谁有空,谁来陪贾淑芬吃晚饭和溜达。
他们都在尽力让贾淑芬的晚年生活不那么孤单和寂寞。
今儿,显然两家的大人都没空,贾亭西打来电话。
他嗓音温润,“外婆,我今晚要请个朋友吃饭,吃完再过来陪你遛弯。”
贾淑芬眼珠子一转,“在哪里吃啊?我算算你要多久才回来。”
“在南方广场。”
“行,你吃吧。”
挂断电话,贾淑芬赶紧招呼大口吃肉的周小年。
“小年,走着,去瞧瞧亭西的相亲对象长啥样。”
看热闹比什么都重要,周小年利索跟贾淑芬出门了。
南方广场离极速网吧不远,交通发达,人流量较多,有购物商场,各种店铺,吃饭的商铺都有两条街。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两眼一摸黑,贾淑芬问周小年。
“亭西问你吃什么,你咋说的?”
“我说的是上网看别人总结的,”周小年细细数来。
“有钱就西餐,钱还可以就中餐,没钱就喝咖啡,再穷点就逛公园,又懒又没钱就说家里有人出急事。”
贾淑芬:“……”
周小年呲牙,“还有,火锅有味,烤肉吃相不雅,吃鱼挑刺麻烦,海鲜张牙舞爪,除去这些,贾婆婆,你觉得他们会在哪吃?”
……她晓得个屁啊!
猜不出来,两人也不强求,就手挽手,四处闲逛,探头探脑的找找有没有贾亭西身影。
人没找到,溜达着溜达着,两只手倒是都拿满了吃的。
烤串、橙汁、试吃小蛋糕。
吃得正美呢,前方猛地传来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
“……我儿子还是个孩子,你是个男人,让让他怎么了?怎么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非要计较!你还跟女孩子约会,喂,妹妹,你瞎啊,他腿都断了你跟他在一起,不怕他把你拖累死,也不怕他有心理不健康揍你吗?”
贾淑芬和周小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一看,人山人海的,两人都有种当事人是贾亭西的预感。
“走!”
一老一小费九牛二虎之力往里挤。
果不其然,就见肯德基的店门口正排队领冰淇淋,小孩子多,队伍挺长。
贾亭西和年轻女孩站在一起,对面是个扯着自己儿子,大声吼叫的发飙母亲。
她短发,双目瞪圆,脸色绯红,一副攻击相。
与寻常相比,今天的贾亭西明显打扮过,白衬衫、黑色西装裤、黑色皮鞋,胡子剃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到脑后。
比较显眼的是他截肢的右腿处,西装裤不知被什么液体打湿,裤子不平整的贴在假肢上,露出裤脚那明显的痕迹,令人轻易判断他已残疾。
此时,贾亭西面色有些许窘迫,却仍在和对方据理力争。
“同志,先前你儿子走路撞我,把温水倒我腿上,我没有追究,你没有教育,现在我们取冰淇淋,他直接插在我前面,什么意思?要将没素质进行到底吗?他是个孩子可以没素质,你是个成年人难道也没素质?”
听见这话,短发母亲直接翻个白眼。
“哟哟,我还没怪你把我儿子的水撞到了,你竟然倒打一耙,我告诉你,你作为一个大男人,就该主动买冰淇淋给我儿子赔罪!
还说我没素质?哟,那你打我啊,打我儿子啊!”
她揪旁边十岁左右,胖墩墩的小男孩一下,大声鼓励。
“壮壮,你就站前面,他要是敢动你一下,妈妈就让他坐大牢!”
“好!”小胖墩和他妈妈一起,目光挑衅的看着贾亭西。
这是将无赖进行到底了。
贾亭西额头青筋猛地跳了下。
周围人议论纷纷,周小年冲看得津津有味的贾淑芬道。
“贾婆婆,你不上吗?”
亭西哥在聊天室被骂,贾婆婆冲得比谁都快,还学会盲打,现在怎么不冲了?
得以恶制恶啊!
贾淑芬摇头,“看看那个女孩子的反应。”
“噢噢。”周小年望过去,细看。
亭西哥身边站着的女孩身形瘦弱,有亭西哥肩膀高,一高大一娇小,瞅着还挺般配。
她长直发及腰,面庞白皙清秀,有种读书人的文艺气息。
这会,贾亭西沉着脸,张唇再理论,“大姐……”
女孩却突然拉住他的手,摇头,小声道。
“算了吧,让他们买,反正我也不想吃了。”
贾亭西眼神不赞同的看着她。
现在不是想吃不想吃的事。
对面短发母亲直接乐了。
“瞧,你对象比你懂礼貌多了,你根本配不上人家!好好表现吧你!”
她拉着儿子转身排队,还大声阴阳怪气。
“壮壮,你看,人啊,还是要学会尊老爱幼,这样随便走到哪里都有道理,腿才不会被人打断……”
话音未落,捣腾着两条老腿噌噌冲出去的贾淑芬一抬脚,直接站在他们母子俩前面。
短发母亲懵了。
“你干啥玩意?”

“大妹子,老婆子我也想吃冰淇淋,你让我先买。”
短发母亲不忿,“凭什么?!你后面排队去!”
贾淑芬的皱纹脸上满是惊讶,“你不是在教你儿子尊老爱幼吗?我这把岁数你是一点瞧不见啊?眼可真瞎。”
短发母亲一噎,“你你说谁眼瞎?”
“谁应说谁。”贾淑芬低头,从斜跨的老花色包里摸钱,大声咕哝。
“有的人啊,就知道欺负年轻人脸皮子薄,不屑跟你干起来,老婆子我七八十岁的年纪可不怕,还有的是时间,有本事你让我蹲大牢去,警察叔叔还包饭菜包住宿,我不怕!”
短发母亲卡住。
周围瞧热闹的明白人都会心一笑。
周小年起哄,“婆婆,买三个冰淇淋,我要吃一个丢她儿子面前一个~”
“行。”
贾亭西面露些许无奈,外婆身经百战,对这些无赖人总有克制之法。
他身边的女孩却紧张盯着短发母亲和叫壮壮的男孩。
果不其然,见母亲被压制,壮壮面露愤怒,突然如同一只小牛犊,脑袋直朝贾淑芬的腹部撞过去。
“婆婆小心!”
女孩大声提醒,贾淑芬眉心一紧,灵活往旁边一窜。
‘咻!’
壮壮势不可挡的踢到台阶,面朝地的往下摔。
下一秒,他发出尖锐的惨叫。
“啊!痛!”
“壮壮!我的儿子啊!”
短发母亲忙冲过去,就见儿子鼻子和嘴巴部分全是血,正迅速蔓延。
她又气又怒又急,扭头死死盯着贾淑芬。
“都怪你插队!死老太婆!我儿子要是出什么事……”
“也赖不到我身上啊,”贾淑芬面无表情的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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