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并不觉得by初云秀儿
初云秀儿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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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跟她说贞娘是一个又有才又有貌的人,才把她糊弄来,现在她发现货不对板了。”
“赶紧让贞娘学点文化,不然二姐恐怕就要走了。”
王姑婆听此恍然大悟,表示等贞娘回来,一定告诉她!
随后一脸殷勤地看向叶奚青:“三姑,要不给您老人家单做点?”
叶奚青毫不犹豫拒绝:“不用了,大鱼大肉吃腻了,想吃点清淡的。”
至于穿书者信里写的事,如果她利用她二姐上线的时候,先把事做了。
那同在一个身体上的她,自然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但如果她是用写信的方式,征求她意见。
那看不懂啊,思密达。
叶奚青随手回了个“下次一定”,也不管真不真诚。
反正定下一个目标就要经营一段时间,下次还有好远呢,等真到下次再说,现在先好好吃饭。
虽然赚了一些钱,一下实现顿顿吃白面馒头也不现实,村里人出去买粮的,买回来最多的还是玉米面和荞麦面,只买了一小袋白面。
黄秋菊是厨房里的好手,心思巧,公灶第一顿,肯定得让大家吃好。
乡下人家,不可能有一块地闲着,凡是能种菜的地方都种上菜,现在正是下菜的季节,菜不缺,尤其是韭菜辣椒。
韭菜留个根,都不用自己种,来年犄角旮旯自己就长出来,割一茬长一茬。
辣椒倒是比韭菜要上点心,但产量弥补了多费的那点心,一小棵秧,结好几个。
等熟了摘下来和老韭花一起压酱,没有现菜吃的时候就蘸辣椒酱、韭花酱添点滋味。
底层老百姓最常吃,最长种,也被叫作穷人菜。
剩下的豆、瓜、山药、茄子之类,能端上大桌的,村里人基本会拿出去卖钱。
现在不用卖了,都供公灶上,大家自种自吃,省钱就是赚钱,王姑婆给记账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然要做好几口子的饭,但做饭这事真不怕费力气,就怕费张罗。
东家把菜米都备齐,又说不用省,那自然可以大展手脚。
黄秋菊把买来的半扇猪剁好,肉不管肥的瘦的,全下锅煎油。
这个时候没有冰箱,肉容易坏,把肉煎油可以延长保质期。
等把带着许多好肉的油盛进罐里,封好罐子,就把猪皮猪骨拆不下肉的部分,全部下锅!
这味一发出来,可把人香死了,每个人都和自带导航似的,来到黄秋菊家院子里扒着看。
熬香油的锅和做饭锅不能混用,会串味,又新买了一口做饭锅,就安在黄秋菊她们家院子里,黄秋菊家原来那口锅也用上。
大锅菜和骨头一起炖,咕嘟咕嘟冒香味,黄秋菊在一旁就着锅热贴玉米饼子。
如此一来,菜也熟了,饼也熟了,省了柴,饼又吸了菜里的油,一举两得。
这边炖着菜,贴着饼子,那边舀点猪油润锅,下新鲜韭菜熬汤,等汤熟了把葫芦瓢扎透眼,当漏勺。
荞麦面掺点白面和好,揉进瓢里使劲搓,一锅饸饹又弄好了,出锅后,还眼瞅着放了半勺香油。
村里人口水闭着嘴都堵不住,这不要说地主家的长工,地主都不敢天天这么吃!
众人拿着锅碗瓢盆,眼巴巴地等开饭。
在物资不充足的年代,吃可不是小事,最容易引发矛盾,叶奚青正好上身,就帮忙立了个规矩。
小孩身子弱,要是有肉,先可着小孩吃,大人靠后。
肉够了就均分,肉不够下次优先没吃到肉的。
在场的每个人都想吃第一口肉,但赵贞娘的话不能不听。
村里的小孩都叫来,听叫他们吃饭,立刻端着碗过去。
黄秋菊负责掌勺,当然不会亏了自家孩子,勺子一出溜,就给三丫、五丫一人一块好肉。
三丫十岁了,已经懂事了,见状连忙端着碗就跑,害怕被别人发现,进屋里偷着吃。
五丫还不懂事,看着姐姐把饭端走,在后面边哭边追。
黄秋菊暗责自己的小丫头,真没出息!
转头对着其他小崽子一脸和蔼道:“小孩多吃点肉啊,婶子给你打块大的!”
被别人看见又怎么样,大不了这顿肉她不吃了,别人能说什么,反正好的都给小的吃,东家下的令!
成年人怎么争都无所谓,和小孩子争就有点没品了,好肉给小孩,剩下的人都没发表什么意见。
肉锅里炖出的菜也不是一个味,大家虽然争抢前排,想抢点肉,倒也没撕破脸。
小孩一人半拉饼子,小半碗饸饹,一勺有肉的菜,大人一人一个饼子,一碗饸饹,和一些肉菜。
打到手里,等不及回家吃,蹲在院子里就呼噜干净,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叶奚青也收到了自己的份额,黄秋菊要给多打点,叶奚青摇头,不用了,当头的还是得以身作则。
农家饭,在于农家风味,她度过那么多世界,有时候还挺怀念第一个世界,在90年代乡村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条件比较艰苦,啥也没有,啥饭都当好的吃,她从来不挑吃的。
慢悠悠地扒着饸饹,咬半截黄秋菊偷偷给她埋碗底的那一小块猪皮,果然她还是那么吃苦耐劳。
夏天吃点饸饹,还是挺爽的,叶奚青端起碗,准备把一碗饸饹面全吃了,咯噔——
有沙子。
叶奚青耐着性子,思考是把沙子嚼碎了吞下去,还是囫囵吐出来。
最后她决定——
大姑,上线!
这么久以来,三姑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下线。
吃饭最香的除了鸡骨头上刮下来的肉,就是吃了那么多次半截饭后,被完全开放了吃饭权限。
赵贞娘立刻顾不上细思三姑咋突然走了,抓紧时间将菜饼饸饹全炫嘴里。
至于沙子的事,吃太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忘吐了……
每个拿到饭的人,都迫不及待往嘴里库库炫,根本顾不上任何事,眼里只有这口吃的。
等差不多快要打完的时候,三个做饭的人,也要美滋滋开吃了。
饸烙预计少了,到她们估计没有了,好在饼子还够,饼子就菜,蘸点辣椒酱也是好滋味。
黄秋菊心情好,心情一好就大方地要把自己家辣椒酱贡献出来,她们三个一起吃!
和黄秋菊一起做饭的,都是和她关系好的,不好的也处好了,众人都很开心,反正都有吃,吃多吃少这种事别太计较。
三人把剩下那点菜全盛出来,正要端进屋里开吃,门外突然咳嗽了一声:“嗯,都吃着呢。”
众人听这声,一个个立马全站起来,小心谨慎地问好:“叔公……”
赵叔公乐呵呵进门,来到灶前看了一眼:“还有呢,正好我也没吃呢。”
赵叔公旧朝廷还在的时候,就是本地的甲长,新政府来了,为了省事,地方上好多旧职位都没变,赵叔公还是这十几户的头头。
甲长不算是个正经官职,但人家毕竟能和上头联系,村里每个人都恭敬待着,听他那么说,忙殷勤道:“那叔公您吃!您吃!”
他们是吃饱了,可以让赵叔公吃,黄秋菊还没吃呢,听这话,火顿时拱上来。
在赵叔公往菜盆子上伸时,往菜盆子上一摁,一脸笑意道:“不好意思啊叔公,这还剩三个大活人没吃呢,您下次赶早来?”
赵叔公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忤逆他,抬起挤成褶子的眼皮,看向黄秋菊男人,缓声缓调道:“赵六,这就是你女人。”
黄秋菊面对赵贞娘的时候,嘴和抹了蜜似的,但她本来的性格,和好性子不沾一点。
整个村的人都知道,赵六根本当不了他媳妇的家,他媳妇是村里有名的不好惹。
惹到不好惹,也算赵叔公惹对人了,黄秋菊生了几个孩子后,没啥吃的也长得胖,把粗壮胳膊往那一按,就是不让拿,一脸笑意地开口。
“叔公,不管是谁,没吃饭就得吃吧,不然饿死您侄媳妇,让你侄子打光棍您就开心了?”
黄秋菊寸步不让,赵叔公却并不怕,眼皮子一抬,就看向赵贞娘,等这个小东家的态度。
赵贞娘怔愣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她是一个怕冲突的人,顿时六神无主地跑过来。
捏紧衣角,紧张地看向冲突的两方,嗫喏道——
“叔公,您家要是揭不开锅了,您跟我借钱,别在这讨吃的啊。”
“一来,我们这吃的不是某一个人的,而是大家集体凑的份子,一分一毫都要清楚,您没入股,不能分您。”
“二来,您好歹这么大岁数,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小辈面前讨饭吃,也不太好看吧。”
赵叔公:……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凉气。
黄秋菊也只敢顶几句,赵贞娘这是直接撕破脸啊!
赵叔公彻底愣在原地, 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一直不声不响,柔弱沉闷的赵贞娘之口。
震惊地看向赵贞娘:“你说什么?”
老年人耳背,叶奚青可以理解,再次直抒胸臆:“叔公,您老年纪大了,不要因为点吃的,在小辈面前闹得这么没脸,咱不值当的,大家说是不是?”
叶奚青的视线落在每个人身上, 这个时代最重孝道, 一般小辈和老辈这么说话, 不管对错,都有人出来制止。
但叶奚青的视线落下去,想张的嘴,不由自主就闭上, 大家不敢出来别这个苗头。
赵叔公只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叔公, 他们却正端着赵贞娘的饭呢。
更何况赵叔公只是面上被尊敬, 背地里没有不恨他的。
他仗着高半截的身份,不知从乡亲们手里刮了多少钱,他家那套大瓦房咋来的,懂的都懂。
村民会怕他,却不会真心敬他。
叶奚青话刺耳的地方在于不敬老, 不在于不敬人, 底下的人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站出来。
没得到附和,也没得到反驳,叶奚青还算满意,转头看向赵叔公微笑。
赵叔公看着她强硬的姿态,厚实的眼皮缝一张,这么个小妮子,居然也敢和他别苗头。
其实他今天来,也是看这边动静太大了,莫名有点不安心。
如今一看,煮熟的鸭子,给他硬了一下翅膀。
赵叔公见状,杵了一下拐杖,慢悠悠道:“赵家大姑,你婆家让你守孝,你守的好孝啊。”
这话一听就是拿去宋家打小报告,说她不孝威胁她,这也是男权社会让叶奚青觉得比较有意思的一点。
阶级垄断,垄断阶层的人获得权力的原因其实非常草率,但他们得到权力,就喜欢给自己获得权力的过程加光环。
运气好,光环一辈子不会破,可以吹一辈子。
运气不好,展露了真实水平,马上割席,只吹光环没破的,光环也一直能在。
这种幸存者偏差式的吹法挺聪明的,毕竟上下五千年,那么大体量的样本,总有几个走运,光环没破的,可以拿来当公用资源吹,节省着用。
但没有的东西硬吹,还各个都吹,就会显得很搞笑。
在外面看一群人嚷嚷着权谋啊、驭下之术啊、生存智慧啊,热血沸腾。
走近一看,原来是在教如何给上面的当狗,如何给下面的人作威作福。
小学生都不屑打小报告的手段,会被同伴嘲笑。
但因为男权和封建制度赋予的两重光环,赵叔公现在应该觉得自己挺威严,挺机智的。
欺善怕恶,仗势欺人,也能被称作智慧,挺好的,每个人生下来都会,降低了普通人参与权谋的门槛。
叶奚青一脸严肃地看向赵叔公:“叔公,我们这正是为了宋家祖宗尽孝呢,这些香油全是给宋家宗祠点长明灯用的,叔公,你来这闹事,是对宋老爷有什么不满吗?”
赵叔公瞬间被噎住,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一个小丫头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对宋老爷不满了!”
叶奚青淡定回话:“叔公,你在这耽误我们磨香油,不就是对宋家不满吗,宋家的长明灯可是在佛祖前许下宏愿,要时时燃着,但凡断一下,可要断子绝孙嘞。”
赵叔公气得跌脚:“我这么大岁数,吃你一口饭,你就这么说?”
“是吗,反正我下次去送油的时候,要和公爹说道说道,看他觉得您是想讨口吃的,还是要和他过不去。”
赵叔公在村里面眼睛长到头上,在宋老爷面前却一个屁不敢放,当即和被狗咬了腚一样,跳着脚要找叶奚青辩个是非黑白。
那叶奚青能和他辩吗,把脖一仰,就是你对宋老爷不敬。
赵叔公被她说得急眼了,抬起拐杖就要打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拉两人。
眼瞅着到了这个地步,黄秋菊连食都不敢护了。
忙把菜盆递给赵叔公:“行行行,叔公,你拿去吃吧,我不吃了!”
赵叔公一听更急眼,一拐杖把她递过来的盆打地上:“谁吃你的臭东西!”
看着饭砸地上,黄秋菊不淡定了,赶紧蹲在地上划拉饭。
造孽啊!造孽啊!浪费这口粮干什么!
饭盆子掉地上,这场无意义的口水仗,终于结束。
叶奚青蹲下身子,和黄秋菊一起抢救掉在地上的饭,没有说话。
等拾掇好嘱咐黄婶子:“掉地上就不要吃了,给牲口吃,你们仨没吃到的,再开火炒三个鸡蛋,额外的花销,记我账上。”
处理好这边,回头看向赵叔公,一副不愿再和他争执的样子。
“叔公,看在您年纪大的份上,我这次就不和您计较了,再有下次,别怪我当小辈的不留情面。”
赵叔公胸膛起伏,不明白明明是黄秋菊和赵贞娘先媳妇没个媳妇样,闺女没个闺女样,怎么成赵贞娘原谅他了?
赵叔公心里有一万句话要说,但就像叶奚青说的,封建社会的上位者上位太容易了,靠妈靠爹靠运气。
只要幸运生在富贵人家,多识几个字,就能甩开一大截目不识丁的人,真实水平掺太多水分。
也就是旧制度让他们过得太舒服,底下人反抗成本又太大,能活就妥协让步,才让他们一直那么舒服。
赵叔公本来就人老糊涂,如今被叶奚青揪着辫子一刺,整个人脑子都糊涂了。
看他那副破防到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其他人没眼看,纷纷劝他回家吧,回家吧。
把人架走后,叶奚青回头看:“起锅,烧饭。”
黄秋菊拾掇起打翻的饭,吵架有人给撑腰,美死了。
但高兴归高兴,黄秋菊也有点担心:“大姑……虽然是叔公不占理,但你当小辈的,也不好说话太冲吧。”
“叔公管咱们这十几户的人头税,他要是一生气,给咱们穿小鞋怎么办?”
这也是所有人害怕的事,赵叔公身为这一甲的甲长,村里的命脉,全握在他手里,他想整个人,太好整了。
见众人不安的表情,叶奚青长叹一口气,一脸忍辱负重。
“我当然也知道不能得罪叔公,可这个公灶是咱们乡里乡亲一起筹钱建起来的,叔公这人你们也知道,有一就有二。”
“今天他夺三个人的口粮,明天他夺十个人的口粮,后天他就看上咱们的油坊了,到时候怎么办?”
“要是这是我一家子的产业,我就算孝敬叔公一辈子也没什么,但大家把钱都交给我,我怎么能为了自己充好人,把大家的钱往水里扔呢?”
众人:……
确实,站在岸上,都能对赵贞娘不敬长辈指手画脚几句,拖下水里,众人都不敢吱声。
叶奚青抬起袖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悲痛道:“反正我在这村里,也就三年的待头,以后被人戳脊梁骨也听不见,那我在的时候,能为乡亲们撑一会天,就撑一会天。”
“这三年,有我保着,大家什么事也不用操心,就使劲赚钱吧。”
“三年之后……你们有事就去找我,我会时时让人来看的。”
“放心,我不会忘了大家,有我一天在,就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众人:……
虽然因为赵贞娘是个女人,人们提及大事,自然而然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也正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人们就愿意相信她是真好心,女人心肠都软嘛。
更何况赵叔公是个啥样人,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如果不是用来压女人,男人也受不了他。
一听这话,都不吱声了。
见众人不吱声,叶奚青背转身,对着众人挥挥手背:“好了,就这样吧,大家吃完先去歇个午觉,一会儿还要上工呢。”
好好的一顿饭吃成这样,众人都没话说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去。
只剩仨人的时候,叶奚青指示剩下的三个人,重新生火做饭。
“多放点油,婶子,你自己给自己做饭省什么油,反正算我账上。”
因祸得福,剩下的三人没吃到大锅菜,但可以单吃一个炒鸡蛋。
既然如此,黄秋菊慢慢从篮子里多掏出个鸡蛋:“大姑,你吃饱了吗?”
叶奚青缓缓直起身子:吃饱了,但是可以再吃点。
有时候权谋就是如此简单,叶奚青对黄婶子的上道非常满意。
韭菜炒鸡蛋这么简单的菜,不管什么时候味道都大差不差,赵贞娘又开始咂摸炒鸡蛋的味。
三姑真是有好吃的就不落下,
不过咋又炒了个鸡蛋呢?为了平息叔公的怒气,三姑给叔公炒了个鸡蛋?
目睹全过程的王姑婆陷入沉默:哪能给他炒鸡蛋啊,差点就把他一起炒了。
跟闺女说完全过程,赵贞娘眼睛瞪得牛大:“那叔公不记恨死我了!”
本来叔公就对她不怀好意,这下还能放过她吗……
王姑婆安慰她,没事没事,三姑说了,二姐是个狠性子,有她在,出不了事的。
赵贞娘本来惊慌失措,听干娘提到二姐,终于把心放肚子里。
是了,她可是有两位仙家罩着的!
二姐!救命!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王姑婆就去拜新神了:二姐,你看这个事怎么整?
简禹安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拆另一个穿越者给她的纸条,就收到了王姑婆给她的消息。
深深吸了一口气,先把纸条从兜里掏出来。
她倒要看看,那位叫“三姑”的舍友,给她回了个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青青: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不是啊,上章是青青代打,不是贞娘啊!
一点提示都没给,导致大家都误会了[笑哭]。

合在一起看, 想骂人。
但简禹安再生气,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她和另一个穿越者共用一个身体,一个完蛋,两个都得完蛋。
忍住气,抬头问王姑婆:“她跟你说的,我能解决这件事?”
能指使动二姐的,当然只有三姑,王姑婆立刻点头:“是了, 三姑说了, 二姐你道行比她高, 比她厉害,交给你肯定没问题!”
要是正常情况有人这么夸她,简禹安早开心了。
但另一个穿越者能知道什么没问题啊,她明明什么都没考虑, 直接干, 把烂摊子丢给她!
要是能当面和“三姑”交流, 简禹安早就和她吵了,但现在只能纸面上交流,拦住了太多怒火。
简禹安试图用最简单明了的话,对另一个穿越者陈述女性在这个社会受到的约束。
有封建宗族作保,有三从四德压人, 越小越封闭的地方想毁掉一个女人越简单, 不要把现代那套带到这里来!
书面用语有的话就会显得很尖锐, 简禹安尽量注意用词,让自己的话语显得不那么尖刻。
费了不少力气,才写完一封长信,揣自己兜里,王姑婆在一旁看着,不禁感叹。
二姐不愧是有才狐仙,提笔就写字,洋笔也使得这么顺溜,确实和三姑不一样。
三姑除了吃特别有劲,没展现出什么特别有文化的地方,连说个啥事都拿画比划。
小心捧着有文化的二姐,文化人都有性子,文化仙肯定也有,不能和在三姑面前一样。
被当文化仙伺候的二姐,其实也饿得前胸贴后背,叶奚青前天没少吃,但赵贞娘不是一个能闲着的人,一直在油坊里跑东跑西,消化得很快。
简禹安以前习惯了不吃早饭,现在也忍不住喝一点饭汤。
但不管是脏兮兮的筷子,还是脏兮兮的碗,都很挑战现代人心理。
简禹安实在忍不住了,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
那头肆意妄为,她也不想当个老实人。
拉过王姑婆吩咐道,下次赚了钱后,先开铺子!先开铺子听见没!
二姐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王姑婆立刻表示一切都听她的。
听完二姐的教导,就开始问,赵叔公那边的事怎么解决。
简禹安不喜欢惹事,但事真来了,她脑子也转得快。
人已经惹了,仇已经结下,再想弥补也弥补不了。
放他在外面使劲想坏主意,更糟糕。
不如把他的行动,攥到自己手心来。
自那日受辱后,赵叔公气得头顶冒烟,回去就想着怎么收拾赵贞娘。
但他虽然有点权,也就那么一点权,在村子里可以作威作福,就着征税征丁的空子,捞点油水,在外面屁都不是。
赵贞娘再是个小丫头,也是宋家未过门的媳妇,她进门后要是给宋老爷吹些耳边风,他这个甲长就不要干了。
赵老头恨得咬牙切齿,但对赵家那个丫头,一时还真想不出办法。
如果是一般人,知道实力不对等,也就识时务者为俊杰,暂时忍下。
但赵老头一辈子养尊处优,没受过委屈,哪能容忍自己被一个女人骑到头上,心里藏着恨,就不会轻易放下。
背着身转了几圈,顿时有了主意。
村里人,原来都是给他家干活的,赵叔公把原来给自家干活的长工们找来,磕着烟袋咳了一声:“你们最近好过活啊,连我这都不来了。”
被叫来的人面面相觑。
赵叔公是这附近最有钱的人家,附近的地都是他的,那些没地的穷人,都来给他家扛活换口粮。
如今赵家大姑带着村里人集体搞油坊,不仅给村里人分红,还管饭,所有人立刻改换门庭。
现在被老主家叫回来问话,众人哪怕不在这干了,也不敢硬顶,懦懦回了几句好话。
但是回来干活嘛,那还是先不回来了,租田的佃户,都有点想退了。
这年头朝廷越来越不像样,税也重,田租也重,租的那几口子田完全不够一家子吃。
大姑的油坊不收二道租不说,还给分红,那只要不是傻了,都想去油坊那干。
就是还不知道油坊能不能做起来,大家不敢彻底和赵叔公翻脸。
赵叔公看着众人犹豫的脸,一顿生气。
这群人吃他家的,用他家的,一用上他们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赵叔公心里发狠,等搞垮油坊,地也不给他们种,他去外面找人,这些人就该饿死!
但现在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赵叔公笑眯眯掏出十块大洋,一人分一块:“这些年,我们家对你们怎么样啊?”
众人:……
这就有点不好说了……
一群人收了钱,没背叛赵贞娘,但也答应油坊有什么大消息,说给他听。
成了规模的大油坊,顶多怕卖不出去,现在有宋家这么一个大客户,不可能不赚钱。
一开始赵家村的油,只供宋家祠堂长明灯用。
后来简禹安指使油坊的人,每次送油的时候,额外送宋家厨房和管家一罐油,一是为了表心意,一是为了让他们尝尝味。
赵家村现在虽然多了几个磨盘锅灶,其实也不算成规模经营,都是小磨小锅,一点点熬的,比较有风味。
宋家人和管家拿回去一尝,味道很香,吃用的香油也换成了赵家村供。
如此一来,光是供宋家的油,就是一笔大收入,再加上一些铺行收的散油,生意算是维持下去了。
只要生意运转起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进项,简禹安本想用这些钱尽快开个铺子,走进舒适区。
但她一直和叶奚青通信,真正做决策的赵贞娘意会不到她的意思。
二姐三姐都说过开铺子的事,赵贞娘也放在心上,但铺子肯定是有了钱再开。
她答应了乡邻让大家吃上好饭,得先管大家吃饭的事,好不容易赚的钱,又投到了吃上。
现在赵家村的公灶,猪油不断,猪油没了就再买半扇猪熬油,不能熬油的地方炖肉给大家轮流解馋。
早上小米粥就咸菜,中午饼子炖菜,晚上下两个鸡蛋,熬一锅鸡蛋清汤。
两个鸡蛋漂一锅汤,一人能分多点蛋花,可以想象。
但掌勺的不舍得放蛋,可舍得放油,学卖馄饨的,放水前先往锅底抹一层猪油,汤成了再往锅里撒一大把盐,最后还添点香油。
这一锅五味俱全的香汤,比什么都好吃,大家都舍不得拿饼子泡,干噎完最后一个饼子,再喝最后一碗汤,把香味在嘴里留得更久。
天天一睁眼就有饭吃,上工都有劲,没有一点不好的地方。
就是这么好的条件,也有人不知足,某一天,居然逮着一个要偷油葫芦拿去卖的人。
油葫芦怕生锈,都是铜打的,一个油葫芦光卖铜也有些钱。
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油坊对每个人都尽心了,居然还有手脚不干净,偷盗公家财产的,赵贞娘一生气就把他打出去了,以后不让他进油坊一步。
赵叔公在旁边打听了半天,没找到什么纰漏,正着急,突然听到了这么个消息,瞬间乐开了花,立刻把偷东西那人叫来。
偷东西的自己偷了东西被赶出来,怨气却比谁都大,听赵叔公一挑唆,立刻决定要帮着赵叔公整垮油坊!
两个人秘密谋划,被赶出来的人扒着赵叔公耳朵出主意:“那咱们在她们的油里加点东西,坏了她们油坊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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