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耍完一套刀法,锋刃破开清晨的薄雾,惊落几片竹叶。
他在自己房间冲了个热水澡,发梢还滴着水珠,身上带着皂角的清爽气息,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时雾的房门。
天知道当时的时雾有多懵逼!
睡梦中感觉背后贴上来微凉的体温,惊得她差点掐诀召剑。
结果一翻身,对上张启灵刚洗完澡泛着水汽的眼睛——这人居然还知道用内力把头发烘得半干,带着皂角香的发丝扫过她鼻尖。
被窝里突然多了个香香软软的人体暖手宝,时雾只呆了一下,下一秒就自觉地凑上去了。
手臂环住他精瘦的腰,把脸埋进他颈窝深深吸气,抱着他的脸"啾啾啾"亲了好几口,才把自己缩进他的怀里,美滋滋地继续睡觉。
张启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即放松下来,手臂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也闭上了眼睛。
……心机深沉的黑芝麻汤圆!!
这一觉睡得大家身心都舒畅了,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阳光斜斜地洒进屋里,带着慵懒的温度。
院子里解雨宸带着圆圆玩了好久,毕竟小团子的爸妈也赖床了。
小团子正笨拙地拿着小木剑,装模作样地比划着,奶声奶气地喊着“嘿哈”。
“圆圆,来。”收拾好的云彩走出房间,拍了拍手。
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妈妈!”小团子立刻扔下木剑,像只小蝴蝶一样扑进云彩怀里。
胖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着懒腰从屋里晃悠出来,肚子咕噜噜地响。
他挠着头寻思着开始做午饭了……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花儿爷,要不你去叫天真和瞎子起床?他们也该饿了吧?”他边说边揉着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地往厨房走,“俺去整点吃的,这肚子都饿扁了。”
解雨宸思考了一下,冲圆圆招手,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小团子立刻领会,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噔噔噔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进屋里。
没过多久,就听见她奶声奶气地在走廊里喊:
“无邪叔叔!黑叔叔!太阳晒屁股啦!再不起来圆圆要放狗狗咬屁股啦!”
紧接着传来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伴随着黑瞎子的哀嚎:“小祖宗你别拽我头发——哎哟!”
以及无邪迷迷糊糊的惊呼:“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圆圆一手叉腰,一手还攥着几根从黑瞎子头上薅下来的头发,小脸得意洋洋:“解叔叔说,不起床就没糖吃!”
时雾推开房门,揉了揉眼睛,长发乱蓬蓬地披散着,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阳光勾勒着她柔软的轮廓。
“圆圆快来!”她蹲下身,张开手臂。
“漂亮雾雾姐姐!”圆圆眼睛一亮,立刻松开手里的“战利品”,吧嗒吧嗒像只快乐的小鸟朝她飞奔而去,一头扎进时雾怀里,用小脸蹭啊蹭。
是的,小团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颜值即正义!
在她小小的心灵里,无邪是陪她玩捉迷藏的无邪叔叔,黑瞎子是会变魔术的黑叔叔,解雨宸是给她送好多礼物的解叔叔,张启灵是话很少但会举高高的小哥叔叔。
但时雾,永远是香香的、软软的、会给她扎漂亮辫子的漂亮雾雾姐姐!
黑瞎子捂着脑袋,看着自己牺牲的几根头发,酸溜溜地:“小没良心的,刚才薅我头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的……”
无邪打了个哈欠,看着黏在时雾身上的小团子,无奈摇头:“这看脸的世界啊……”
解雨宸笑着走过去,轻轻把时雾滑落的衣服拉好,顺手理了理她睡乱的长发:“醒了?胖子饭快做好了。”
张启灵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边,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时雾和圆圆贴在一起的笑脸上,柔和得像初融的雪水。
厨房里,王胖子嘹亮的声音传来:“最后一个菜出锅!都麻溜的洗手吃饭!”
小小的院落,顿时充满了烟火气的喧闹与温馨。
“我要挨着漂亮雾雾姐姐坐!”
小团子缩在时雾怀里,小胖手紧紧抓着时雾的衣襟,仰起脸一脸认真地向众人宣布。
云彩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正好听见这句,故意板起脸,语气带着促狭:“嗯?圆圆不要妈妈了吗?妈妈好伤心啊。”
说着还作势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圆圆一下子纠结起来,看看香香软软的雾雾姐姐,又看看“伤心”的妈妈,小眉头皱成了疙瘩。
她歪着头思考了几秒,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好主意:
“妈妈也坐!”她伸出小短手指了指另一边的空位,然后又拍了拍自己原本该坐的小椅子,“爸爸坐对面!圆圆坐中间!”
她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左边是漂亮雾雾姐姐,右边是妈妈,对面是爸爸,完美!
这小机灵鬼的模样逗得大家都笑了。
时雾忍俊不禁,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小家伙的额头:“哎呀,我们圆圆真聪明,这样大家都挨着啦!”
王胖子立马眉开眼笑,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起:“哎!这才是我闺女!” 他乐呵呵地坐下,庞大的身躯把椅子塞得满满当当。
云彩笑着给丈夫和女儿摆好碗筷,眼神里满是温柔。
最终,圆圆心满意足地坐在了专属她的加高座椅上。
右边是时不时给她夹菜的妈妈,对面是会喂她喝汤的爸爸,斜对角是安静吃饭但会帮她挑出鱼刺的小哥叔叔,而她的右手边,正是她最爱的、会喂她吃肉肉的漂亮雾雾姐姐。
小团子晃荡着小短腿,吃得喷香,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以前唇色偏淡,可能是气血长期亏损的缘故,透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不过后来被时雾仔细养起来了,什么补血丹、养气丹,几乎是不要钱地往他嘴里塞,各种药膳食补更是轮番上阵。
现在就被养得很好看了。
唇色是健康的嫣红,像初绽的桃花瓣,线条清晰利落。
他此刻正微侧着头听时雾叽叽喳喳,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着,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下,看起来湿润又柔软,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让人心痒的诱惑。
时雾说着说着眼神就开始飘忽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唇瓣,下意识地“吸溜”了一下口水,然后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
嗯……软软的,带着点凉意,还有她硬塞给他的桂花糖的淡淡甜味。
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张启灵瞬间僵住。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漆黑的眸子带着一丝罕见的茫然,看向身边罪魁祸首。
时雾偷袭得逞,正嘿嘿傻笑,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才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刚才咬过的地方,像是要帮他抚平那不存在的牙印。
这个无意识的带着安抚和亲昵意味的小动作,仿佛瞬间点燃了引线。
然后她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掐着腰,猛地揽了过去!
张启灵低下头,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将她那点得意的傻笑和未尽的惊呼全都堵了回去。
这个吻带着强势,和他平日里清冷的样子判若两人,温热的气息交织,充满了占有欲。
“唔……!”
时雾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懵了,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近乎报复的深吻。
一吻终了,张启灵稍稍退开,额头仍抵着她的,呼吸有些乱,眸色深得不见底,耳尖的红晕却蔓延到了脖颈。
时雾瘫软在他怀里,脸颊绯红,气喘吁吁,好半天才缓过神,小声嘟囔吐槽:
“该死的霸总小说……把我们家小哥都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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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的嘴唇肉乎乎的,带着天然的健康的红润,像某种柔软的水果软糖。
时雾第10086次在内心感慨:狗塑就是最伟大的!! 这简直就是为无邪量身定做的形容词!
无小狗十分喜欢抱着时雾嗅嗅闻闻,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鼻尖划过皮肤带来细微的痒意,像是在用气味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闻着闻着,嘴巴就自然而然地接替了鼻子的位置,从轻轻的触碰,到带着湿意的舔舐,最后变成黏糊糊的亲吻,在时雾白皙的脖颈、锁骨上留下一片亮晶晶的水痕。
“无小狗!你真属狗的啊!!”时雾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又羞又恼地说出这句话了!
她气急败坏地伸手扯住他后脑勺的短发,微微用力想把这块大型狗皮膏药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唔,阿雾疼~”
被扯住头发的无邪立刻哼哼唧唧地喊疼,动作却顿住了,没再继续“啃”。
他抬起脸,又用那双圆圆的、湿漉漉的狗狗眼无辜地望着她,嘴巴可怜兮兮地瘪着,委屈得尾巴都要耷拉下来了。
这招对时雾几乎百试百灵。
她心一软,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就松了,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额头:“装!你就继续装!”
一看警报解除,无邪立刻得寸进尺,重新黏上来,不过这次收敛了许多,只是用嘴唇讨好地亲亲她的侧脸,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谁让阿雾闻起来这么香……”
时雾被他这直白的撒娇弄得心尖发软,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冷笑一声,故意戳他痛处:“你除了糊我一身口水你还能干什么?小狗就只会这一招是吧?”
这话纯粹是时雾在安全区内的习惯性口嗨,带着点恃宠而骄的挑衅。
毕竟按照往常的经验,无邪要么会委屈巴巴地继续蹭她,要么就耍赖皮蒙混过去。
但她显然低估了“无小狗”被挑衅后的“反击”能力,尤其是在两人关系早已亲密无间的当下。
口嗨的时雾,瞬间迎来了她的报应。
记不清当时的场景有多混乱了,反正时雾是真真切切、从里到外被“糊”了一身口水……脖颈、锁骨、乃至其他地方,都留下了湿润的痕迹和若隐若现的红痕。
无邪用实际行动充分证明了他“能干”的事情远远超乎她的“抱怨”。
“现在,”无邪嗓音沙哑,带着餍足的笑意,“还觉得我只会糊口水吗,阿雾?”
时雾:“……” 完蛋,好像不小心把家犬逗成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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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简直是痞气帅哥的代名词。
那副墨镜像是长在了他脸上,遮住了眼底可能流露的所有情绪,只留下一个“谁都不爱”的酷拽外壳。
可偏偏嘴角总喜欢勾着那抹调笑的弧度,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坏,真真是分外撩人,让人明知危险又忍不住想靠近。
这人骨子里是个混不吝的,做人做事看得特别开,那叫一个讲究及时享乐。
他不在乎世俗规矩,更一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活得肆意又张扬。
于是,时雾对以下几种情况已经彻底免疫了:
走着走着,手腕突然被他拽住,轻轻一拉,阴影笼罩下来,墨镜折射着她的脸,随即就是一个短暂却不容拒绝的偷吻,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的香味。
坐着坐着,比如正安静看书或喝茶,他会突然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上,墨镜腿蹭着她的鬓角,然后侧过头,精准地在她脸颊或唇上啄一下,得逞后就像恶作剧成功的猫一样迅速退开。
玩着玩着,哪怕是在和胖子他们打牌,他也能在洗牌的间隙,趁大家不注意,长臂一伸把她捞过去快速亲一口,然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出牌,留下时雾对着其他人意味深长的目光面红耳赤。
一开始时雾还会瞪他、捶他,骂他“耍流氓”。
但黑瞎子永远能用那副痞痞的笑容混过去,要么说“情不自禁”,要么说“给小祖宗补充点能量”。
久而久之,时雾也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甚至能在他凑过来时,下意识地微微仰头配合一下,或者在他退开后,面不改色地继续自己手头的事,顶多无奈地翻个白眼,嘟囔一句:“烦不烦人啊你。”
这种“免疫”,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也是一种纵容和默契。
毕竟,能让他这样“及时行乐”的对象,全世界也只有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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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宸的嘴唇是那种很漂亮的淡粉色,形状优美,唇线清晰,看起来就温润好亲。
他还习惯时不时地、无意识地用舌尖轻轻舔过唇瓣,或者微微抿一下,像是在斟酌什么。
那上好的姝色就在时雾眼前晃过去晃过来,像最顶级的诱饵,考验着她的定力。
被这美色连续迷惑了好几天的时雾痛定思痛,深刻反省自己不能再这么“昏君”下去了!不然迟早要栽在这朵“解语花”的唇瓣上。
于是,她开始行动了。
先是无意识地减少和解雨宸的肢体接触,接着连对话都刻意保持了点距离,眼神也努力克制着,坚决不往那诱人的嘴唇上瞟,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又扑上去。
这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解雨宸是何等敏锐的人,立刻察觉到了这份明里暗里的疏离。
他那被世家教养和温柔表象压制得好好的阴暗面,瞬间就冒头了。
别指望从小在解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家族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人能有多纯良温润,他骨子里的掌控欲和阴湿男鬼味差点冲天而起。
好,很好。躲我是吧?克制是吧?
于是时雾就被制裁了。
这天夜里,时雾关上灯躺下,手腕就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扣住。
解雨宸不知何时已经侧身压了过来,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在黑暗中深不见底。
“阿雾,”他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夜色,却带着隐隐约约的强势,“这几天……我很想你。”
时雾心跳漏了一拍,还想装傻:“啊?我、我这不是在嘛……”
解雨宸低低笑了,气息拂过她耳畔:“是吗?可我觉得,你离我好远。”他的指尖缓缓抚上她的唇瓣,摩挲着,“这里,不想我吗?”
时雾浑身一颤,防线瞬间崩塌一半。
“看着我,阿雾。”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又隐含命令。
时雾被迫望进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那里面翻滚着她熟悉的欲望和一丝她几乎从未见过的偏执。
“既然你不想主动,”解雨宸低下头,鼻尖轻蹭着她的,唇瓣若即若离,“那就换我来讨。”
这个吻不再是浅尝辄止的撩拨,而是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深入,攻城掠地,寸寸厮磨,直到时雾晕头转向,手脚发软,连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去他喵克制,她还是当昏君吧!!
谈起恋爱来格外清水。
牵牵小手,摸摸脸颊都能让他从耳根红到脖子,眼神飘忽不敢看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猫。
平时那股子狠劲和疯劲全不见了,只剩下笨拙的羞涩。
但别忘了,这人骨子里是个疯的。
那份被压抑的、执拗的、一旦认准就绝不回头的疯劲,只是被纯情羞涩的外表小心翼翼地包裹着。
所以,他们的第一次亲吻,纯属意外。
那天两人挤在沙发里看手机上的搞笑视频,脑袋凑在一起,笑得东倒西歪。
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近,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看得入迷时,黎蔟大概是想跟她说什么,时雾也恰好侧过头来——诶嘿,角度刁钻,那柔软的唇瓣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贴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时雾也愣住了,眨巴眨巴眼,下意识舔了舔刚刚被碰到的嘴角,好像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带着牛奶沐浴露味道的触感。
然后,一股强烈的罪恶感瞬间涌上心头。
giao!这是小孩啊!!还是被她当崽养过几年的小孩!这能下得去嘴?!虽然只是个意外,但怎么看都像是她这个“老阿姨”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刚想立刻后退,打着哈哈说“意外意外”,却突然发现黎蔟僵住了。
少年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瞳孔微微放大,保持着侧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只有瞬间烧起来的耳廓和迅速漫上脸颊的绯红,泄露了他内心绝非平静。
那触感太清晰了,柔软、微凉,带着她身上特有的让他安心的淡淡香气。
时雾看着他这副呆住的样子,罪恶感更重了,正准备开口安抚……
却见黎蔟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怯意和执拗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骤然碎裂,露出了底下深藏的、滚烫的渴望。
他像是终于冲破了某种枷锁,在时雾退开之前,猛地伸手捧住了她的脸!
不再是意外,不再是浅尝辄止。
这个吻生涩、笨拙,甚至有点横冲直撞,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疯狂的决心。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小孩,而是在用这种方式宣告着某种蜕变和占有。
时雾彻底懵了。
直到感觉到唇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以及少年混乱而炽热的呼吸,她才恍然惊醒:
哦豁,又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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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万小可怜很想跟自家老大亲近,但是总是排不上队。
而且他总感觉老大只把他当小弟看,相处起来一点暧昧的氛围都没有。
满腹算计(自认为)却总是算计不明白的心机小万,痛定思痛,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也要上位!他也要暧昧!
他也要……被老大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
于是,苏万同志开始了他笨拙又可爱的“勾引”大计。
第一计:改变形象。
他偷偷观察了时雾平时多看几眼的男性类型——无邪的狗狗眼,小哥的清冷感,黑瞎子的痞帅……要素过多,苏万有点混乱。
最后他决定综合一下:先去换了副细边眼镜,试图增加点“斯文败类”感(他理解的),结果被黑瞎子评价为“像偷戴爷爷老花镜的高中生”;
然后又学着小哥穿深色衣服,把自己捯饬得一身黑,时雾看见吓了一跳,摸他额头问:“万子,你没事吧?是不是中暑了脸色这么差?”
出师不利,苏万内心泪流满面。
第二计:制造独处机会。
他精心策划了“请教阵法难题”、“发现新奇古物请老大鉴定”等各种由头,试图创造二人世界。
但每次不是王胖子端着果盘闯进来,就是解雨宸恰好有事找时雾,最绝的一次是,他刚把时雾骗到(划掉)请到后院,天空一声巨响,无邪骑着黑瞎子新改装的摩托车直接撞塌了篱笆……
苏万看着和无邪理论赔偿问题的时雾,默默咬碎了小手帕。
第三计:肢体接触进阶。
既然独处不行,那就暗度陈仓!
苏万决定从“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开始。
比如递东西时“不小心”碰到手指,并肩走路时“无意间”手臂相擦。
但由于太紧张,他每次动作都僵硬无比,一次递茶杯差点把水泼时雾身上,一次走路同手同脚差点把自己绊倒。
时雾终于察觉不对,关切地问:“万子,你最近是不是受伤了?手脚怎么不协调了?”
苏万:“……” 老大,我这是在勾引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第四计:言语撩拨。
苏万熬夜研读了《说话之道》《如何让你喜欢的人注意到你》等书籍,准备了一些“土味情话”。
某天,他看到时雾在院子里晒太阳,鼓起勇气走过去,用自以为深沉的语气说:“老大,你今天有点怪。”
时雾从小说里抬起头,疑惑:“嗯?哪里怪?”
苏万脸憋得通红,按照书上的台词接:“怪……怪好看的。”
时雾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用力拍他的肩膀:“苏万你也会说土味情话啦?有进步!不过下次说的时候别像背书一样,自然点!”
苏万看着笑出眼泪的老大,内心一片绝望:完了,老大真的只把我当兄弟,当逗逼兄弟。
屡战屡败的苏万,蔫头耷脑地坐在台阶上,开始思考人生。
难道他这辈子就摆脱不了“小弟”的命运了吗?
这时,时雾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挨着他坐下,递给他最甜的那块西瓜:“喏,看你最近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老大说说?”
夕阳的余晖洒在时雾带着笑意的侧脸上,温柔得不可思议。
苏万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刚才那些“算计”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一个念头:
其实……就这样待在她身边,好像……也不错?
但下一秒,他瞥见时雾锁骨上若隐若现的一处红痕——显然是某个不知收敛的“无小狗”的最新杰作。
一股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不甘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压过了理智。
“老大,”苏万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他放下西瓜,转过头,第一次鼓起勇气直直地看向时雾的眼睛,“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时雾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弄得一愣,笑道:“知道啊,我们万子早就是能独当一面的……”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苏万突然倾身靠近,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台阶上,将她半圈在怀里,然后,带着豁出去的决心,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甚至因为紧张而有些笨拙的磕碰,却充满了少年人孤注一掷的热情和生涩的渴望。
他闭着眼,睫毛紧张地颤抖着,温热的唇瓣紧紧贴着她的,带着西瓜清甜的气息。
时雾完全僵住了,手里的果盘差点滑落。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唇上陌生又熟悉的触感,以及苏万身上干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气息。
一触即分。
苏万飞快地退开,脸红得像要滴血,连耳根脖子都红透了,心脏擂鼓般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不敢看时雾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小弟……我也能……这样……”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时雾一个人坐在夕阳里,摸着还残留着温热触感的嘴唇,半天没回过神来。
雨下了整夜,直到清晨才渐渐转为缠绵的薄雾。
整座山都笼罩在烟雨朦胧中,青石板路湿漉漉地反着光。
时雾难得起了个大早,在二楼推开窗户,伸了个懒腰。
她昨晚临睡前扒着张启灵的胳膊哼哼唧唧了半天,才磨得他答应今早带她一起去巡山。
此刻窗外天色尚早,雨后的空气清冽湿润,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连肺腑都被洗得干干净净。
张启灵已经等在院门口了。
他穿着件半旧的藏青色冲锋衣,身形挺拔得像后山那些经年的竹子,安静地融入朦胧晨色里。
见时雾出来,他也没说话,只是将手里另一件小号的同款冲锋衣递过去。
时雾笑嘻嘻地接过来穿上,袖子长了一截,她胡乱卷了卷,凑到他身边嗅了嗅:“小哥,你身上有雨水的味道。”
张启灵低头看她一眼,抬手把她冲锋衣的帽子拉起来扣上,帽檐差点遮住眼睛。
他隔着帽子揉揉她的脑袋,然后转身,率先走入迷蒙的山雾中。
时雾赶紧小跑两步跟上,主动去牵他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温热,稳稳地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山路湿滑,石阶上爬满了青苔。
张启灵脚步放得很慢,时雾跟在他身后,踩着他踩过的地方。
林间寂静,只听得见鸟鸣和偶尔滴落的雨水声。
他时不时会停下,检查一下路边设下的简易预警机关,或者凝神听一听远处的动静。
时雾也不吵他,就安安静静地跟着,看他专注的侧脸。
雾气濡湿了他的睫毛,衬得那双眸子更黑更亮。
有他在身边,这清晨微凉的山雨也变得格外令人安心。
“小哥快看!那里有蘑菇!”
时雾眼尖,一下就看见藏在树下腐木旁的几朵鲜艳蘑菇,红得耀眼,白杆儿挺立,在雨后湿润的空气里显得格外鲜嫩。
“哇!”她惊叹一声,松开张启灵的手就小跑过去,蹲下身仔细瞧,“这里有好多!我们摘点回去炖汤喝吧!”
张启灵看着时雾脚边那一丛丛标准的“红伞伞,白杆杆”,又看了看她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只是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时雾已经伸向蘑菇的手腕。
时雾疑惑地抬头看他:“嗯?怎么了小哥?”
张启灵抿了抿薄唇,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用他那特有的清冷嗓音,缓慢而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这个,躺板板。”
时雾:“……啊?”
张启灵见她没理解,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十分认真:“吃完,一起躺板板。”
时雾眨巴眨巴眼,看看一脸严肃的张启灵,又低头看看脚下色彩斑斓的蘑菇,突然福至心灵,猛地缩回手,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妈呀!毒蘑菇?!”
张启灵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
他弯腰,用树枝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朵蘑菇拨弄了一下,露出底下更完整的形态,确实是非常典型的毒菇。
时雾眨巴眨巴眼,看着那丛鲜艳的蘑菇,内心天人交战。
修仙者的体质确实不怕寻常毒素,但……这玩意儿看着就很有仪式感啊!
纠结了一会儿,她扯了扯张起灵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冒出点坏水:“反正我们吃不死,试试?说不定味道很刺激呢!”
修仙者无所畏惧,主打一个勇于尝试!
张启灵:“……”
他低头看着身边这个一脸“搞事搞事”表情的姑娘,沉默得像山崖边的一块石头。
半晌,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像拎一只对危险物品充满好奇的小猫,把她往后带了带,远离那丛“红伞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