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当宠妃,你想当皇帝?by姜红酒
姜红酒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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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问:“他们兄弟感情很好?”
沈栖鹤点头:“很好, 长庚兄最多提及的就是这个弟弟。”他眼神暗了暗,立马又止住这个话题:“罢了,不提这个。”说着,从书架上拿出一打考题放到她面前:“这是微臣昨日出的考题,您看看。”
陆昭从头到尾先看了一遍,从词、赋、到策论, 各种各样的题形都有。
这考核范围未免也太广了一些,她看向沈栖鹤问:“我们这样作弊, 沈祭酒知道会不会气死?”她先前以为, 沈栖鹤的性子不会允许她如此。
沈栖鹤认真道:“若是瘟疫这一多月您都在读书,以您的聪慧,微臣不担忧。但如今只有十日, 时间紧,任务重, 只能如此,殿下不必因此羞愧。非常时刻, 非常对待。”
陆昭呵呵笑了两声:羞愧不存在的, 她只是觉得题目有点多。
沈栖鹤继续道:“殿下先看考题,然后把自己会的写两个答案出来。微臣会根据殿下的行文习惯,把其他所有考题的答案都写出来, 殿下照着背就行。不出意外,沈祭酒十日后的考题都会从里面出。”
陆昭半信半疑:这么准的吗?要是放在现代,岂不是人人争抢的高考辅导师?
她多嘴问了一句:“万一有没押中的题要怎么办?”
沈栖鹤拧眉,在思考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
陆昭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万一有没有押中的题目,她还有身后上万观众呢。
怕什么。
她先挑了两篇考题写出答案,交给沈栖鹤。沈栖栖看了一遍,很快模仿她的行文方式给每一片考题写出答案。
文采不用很出众,够国子监甲等的考核标准就好。
陆昭边背边把所有标准答案的直播画面都存档,下次考核的时候,直接把存档拉出来看,那也算过目不忘了。
不过三日,她就把所有的答案都背了下来。
沈栖鹤抽查过后,再次惊异她的天赋。然后为了以防万一,继续出题,背答案,出题,背答案……
如此过了八日,第九日晌午前,沈栖鹤亲自把人送出了府,交代她道:“午后殿下就不用过来了,在王府好好放松放松,明日国子监考核,莫要紧张。今日好好睡一觉,明日微臣去接您。”
陆昭点头,和他拜别。
等王府的马车走没影了,青织才推着沈栖鹤往回走。才走了两步,就瞧见肃着脸站在回廊处的沈祭酒。
青织略有迟疑,见自家公子好像没瞧见对方似的,于是也不停留,直接就走了过去。
沈祭酒气得回头,冷声说了一句:“临时抱佛脚,你当他能过?”这个儿子,从南城回来后,一眼也未来瞧过他。
着实叫他心寒。
轮椅停下,沈栖鹤回头和他对视:“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能不能过,就不劳您操心了,沈祭酒还是多操心明日出什么题吧。”
他一口一个沈祭酒,竟是父亲也不肯叫。
沈祭酒被气得不轻,还没甩袖,对方就先走了。
沈大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道:“父亲,您同三郎总这样也不是个事,要不您还是同他说几句软话吧……他的腿,毕竟当年……”
“住口!”沈祭酒恼怒:“我是父,他是子,父子纲常,要服软也是他服软!”说完甩袖就走。
沈大郎看着往两个方向走的两人,暗自叹气:好好的父子,怎么会弄成这样?
日头东升西落,弯月垂挂树梢。
用完晚膳,辛十一就催着陆昭去睡觉,次日卯时三刻又准时喊人。
辰时一刻,两人坐进马车,同沈栖鹤一起赶往国子监。
国子监今日格外热闹,进进出出不少人。
两人下了马车,正好碰见等在门口的五皇子和四皇子。五皇子迎了上来,兴奋问:“小七,你是不是很紧张?”
陆昭摇头:“这有何好紧张的?”
“怎么可能不紧张?”五皇子不相信,他每次考核都很紧张的。
一旁的四皇子笑道:“看来小七是成竹在胸啊。”
陆昭对他笑笑:“还好,我相信沈先生。”
四皇子笑容淡了几分:前后才一月半,沈栖鹤再怎么学识过人,也不能把山石磨成美玉吧。
他拭目以待。
还不等他笑完,一群少年郎就冲出了国子监,边冲边兴奋喊:“沈先生,殿下,你们终于来了!”
也不知是谁,直接将四皇子撞得一个趔趄,他还没站稳,呼啦啦又来了一大串。将它挤在门边上,脸都挤歪了。
四皇子都没来得及的恼怒,一群人又拥簇着人往国子监进去。
他再次被压在门板上,窒息的难受。
直播间的观众笑得不行。
【未来首席主刀:哈哈哈哈,让你阴阳怪气,主播再来回一次。】
弹幕刚飘过,陆昭还真回来了,走到险些摔倒的四皇子身边问:“四哥,你没事吧?”
四皇子脸都压肿了,还要强自镇定的摇头。
“这怎么没事?”陆昭担忧道:“要不找个大夫瞧瞧?”
她迟迟不走,围着她的魏翎立刻道:“殿下,快进去吧!还有其他同窗等着看您呢,四表兄素来脸皮厚,没事的。”
王涣之也跟着附和,拥簇着陆昭继续往里走。
四皇子独自站在门口捏拳:即便他已经寄养在端妃名下,魏翎还是如此不尊重他。
魏国公走上前,见他一人杵在这儿,蹙眉问:“四殿下不进去?”
四皇子一秒恢复温和模样,跟在他身后进了国子监。
此时已是五月初,日头高升,阳光明媚。
考核场地直接选在了国子监间的论道场内,场内置了二十几张座椅,桌上早早摆了文房四宝。国子监的几位博士已经等候在那,沈祭酒端坐在东边的主位。场子的四周已经被学子们围得水泄不通,众人踮着脚往来路看。
待看到魏翎、王焕之、郑昆等人过来时,眼神立刻亮了。互相兴奋喊:“来了来了,沈家三郎和永亲王殿下来了!”
再进了一些,魏翎等人散开,众人只觉一道雪色人影披光而来,即便坐着轮椅,也不损他丝毫气度。
轮椅边上的少年虽瘦了一些,但脊背笔直,行动间潇潇风举,甚是洒脱。尤其是一双眼睛,似寒星汇聚银河,着实出彩。
这便是沈三郎和永亲王殿下啊!
难怪魏翎、焕之等人回来后日日挂在嘴边。
众人暗戳戳兴奋,但一看到沈祭酒那张沉肃的脸又都冷静下来了。
不可喧哗,不可逾矩,不可无状,不可失仪。
否则沈祭酒会罚他们。
很快,陆昭就和沈栖鹤到了论道场中央。
陆昭按照读书人的规矩,给沈祭酒行了个标准的学生礼:“沈祭酒,本王应约前来考核。”
沈祭酒竟是起都没起,肃声道:“既然来了,就落坐吧。”
陆昭也不在意,坐到坐中间空着的桌子上。
青织推着沈栖鹤坐到其余博士一起。
辛十一弯腰磨墨,陆昭看向上首的沈祭酒。
沈祭酒的声音混着袅袅升起的檀香,徐徐传来:“此次考核由本祭酒出题,国子监冯博士、陈博士、楚博士,三位博士一起评选,四人中有三人评分为甲上,以及辞赋策论中有两门甲上则合格。”
他说完,提笔写下三份考题。侍者接过考卷,送到了陆昭面前。
围观的众少年郎好奇的要死,都垫着脚往陆昭那边看,直播间的观众第一时间看到了考题。
第一题,以‘春日’、‘桃花’、‘美酒’为题,写一首词。这题中规中矩,难度一般。
第二题,以此时此景为题,作一首赋。这题对读书多年的贡生或是不难,但对陆昭这种才读了一个多月书的人来说着实困难。当然,对五皇子那种读书没天赋的人来说简直难于上青天。
第三题,就南城瘟疫写一篇《弭疫安邦策:论灾时物资调度与基层治理之要》策论。此瘟疫陆昭虽有参与,但若她真是原身流落在外多年,又丝毫没接触过朝政,这种策论就是在故意刁难她。
陆昭看考卷的同时,已经有侍者在她正前方点上香了。沈祭酒高声道:“一炷香为限,永亲王殿下请作答吧。”
众人观那香的粗细,大约可以燃三个时辰。
也就是六个小时。
一首词,一首赋,一篇策论。
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陆昭在众目睽睽中提笔就答,心中暗自佩服:学神不愧是学神,三题全中!
简直膜拜啊!
【八角莲:沈三郎神了!我高考那会儿要是有他押题,妥妥清北啊!】
【智商已下线:膜拜学神,我明天考研,今晚就拜!】
【国民小可爱:主播,要不让沈贵妃学学现代新文明,明天我公考比试,让他也给我押押题!求求了!】
弹幕不断滚动,陆昭嫌吵直接把镜头切到沈栖鹤那张俊脸上,直播间瞬间只剩舔屏的了。
她故作闭目思考,一刻钟后终于下笔。
纸如鹅雪,墨似鸦浓。
笔下迅速而有力,丝毫不见滞涩。
围观的中少年立时交头接耳:永亲王如此才思敏捷,竟要一气呵成?
五皇子则心中忐忑:小七该不会在瞎写吧?他怎么瞧着像鬼画符?
四皇子看了眼首座的沈祭酒,见他神色平静,不免也无担忧。
魏国公和忠勇侯也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段御史和陈寺卿心中打鼓,他们昨日问过永亲王,对方说没问题。
但这种话听听就算了。
待会答案出来,莫要太难看,买通的那两个博士都不至于给分太为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至中天,面前的香燃剩三分之一。
陆昭把笔一搁,自信满满道:“好了。”
立刻有侍者上前,捧着她的三份答卷到沈祭酒和三位博士面前。
围观众少年都赶紧垫着脚伸长脖子看,魏国公、忠勇侯,四皇子和段御史等人也有些好奇。
现场只有沈栖鹤还在淡定的喝茶。
五皇子最淡定不了,直接就站到了沈祭酒身后,凑过脑袋去看。边看边忍不住念:“《浣溪沙·春酌桃下》:软风裁绿上窗纱,溪头桃艳缀丹霞……”
整首诗念出来,他不是很懂,但觉得无比顺口。
围观的众少年中已经有人拍手叫好。
“好好好,永亲王大才啊,这个‘裁’字用的妙啊。”
“还有最后一句‘醉眠花底忘还家’,意趣十足。”
五皇子继续念第二首赋:“春风拂禁苑,玉露浥青衿。国子监前,英才齐聚;论道席上,墨卷铺金……”
长长的一道赋下来,他念的口干舌燥,众少年听得频频颔首。
第三篇策论抽出,五皇子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但还是坚持继续念:“南城遭疠气之侵,疫如猛虎,噬民命而扰国本……”
通篇下来用词朴实有力,顷刻让众人想起南城瘟疫时的人心惶惶,尤其是王焕之,魏翎等人,仿若又回到了南城一起抗疫的时候。
活了这么大年纪,他们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有作用,看向陆昭的眼神越发的崇敬。
【滴,系统提示,宿主获得来自‘魏翎’、‘王焕之’、‘郑昆’的崇敬,紫气值+3,目前紫气值43.】
等待评判的陆昭很是意外,目光朝三人看去,三人立刻朝她招手,面有绯色,眼眸激动又清亮。
魏国公,王右相和忠勇侯瞧见自家的傻孩子扶额的扶额,蹙眉的蹙眉:到底年少,轻易就被人蒙蔽了,看来以后决计不能让他们和永亲王、沈三郎接触。
就在几人心有计较时,看完全篇策论的五皇子突然泪涕连连,高声道:“好,写得太好了!我竟不知小七他们抗疫如此曲折艰难。外祖父,你若是不给甲等,就是眼瞎、心盲、对小七有成见!”
沈祭酒无语:他这么劳心劳力,费尽心思到底是在给谁铺路啊!
他英明一世,怎么生出的女儿和这个外孙脑袋都不太好使。
他肃着一张脸不说话,其余几个博士都瞧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永亲王的这三篇答卷似乎已经毋庸置疑都能达到甲上的标准,若是他们硬要说不合格,可能会被这些围观的学子喷死,从此再授课可能有些困难。
陈博士拿着那首词率先起身质疑:“永亲王殿下,您确定这词是您所作?寻常人就算读书数载也未必能写出如此生动意趣的词啊。”
说着他逐句挑字眼:“且把金樽邀晓日,这金樽二字就不符合您的习惯,巨臣所知,永亲王殿下一惯节俭,并不会用这些金银器物。永亲王殿下可知道词牌的固定范式?可知词句的平仄和押韵?”
这明显实在质疑,围观的一部分学子也开始质疑。他们并没有像魏翎等人一样接触过陆昭,对陆昭自然也没有强烈的个人崇拜。他们只知道,自己寒窗苦读十年,也不一定能写出今日的辞赋和策论。
纵使永亲王有麒麟子沈三郎教导,也不能短时间内天赋异禀到如此程度。
面对众人的质疑,陆昭不慌不忙反驳:“陈博士,本王节俭不是生来卑贱,金银器物不用,难道连诗词中也不能出现?”
陈博士连忙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陆昭咄咄逼人:“你是想说本王作弊?词牌有固定范式,包括总字数、每句字数和段落划分,不可随意增减。作词中,合平仄,遵韵脚这种基本的规矩还用单独拎出来说?本王天赋异禀,打娘胎里就日日听见母妃吟诗作对有问题吗?”
陈博士被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娘的这是真敢说啊!
你咋不说你前世就是天才,饮了孟婆汤都没忘干净?
陈博士呐呐道:“就算永亲王殿下天赋异禀,那这篇赋呢,全篇辞藻瑰丽,铺陈精妙,一气呵成,也是您的能力?”
旁边的楚博士附和:“对啊,这篇赋若是换成老夫来写都得想半日,您不到一炷香,不可能啊!”而且通篇都没有一个字用得偏颇。
除非,是沈三郎来写。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下首的沈栖鹤,沈栖鹤眉目淡定,兀自喝茶。
陆昭嗤笑:“那是楚博士才学疏漏,要不您现在就辞去国子监博士之职吧,本王怕你误人子弟。”
现场一片哄笑,楚博士脸都气成了猪肝色:“永亲王,微臣是在就事论事!”
陆昭寸步不让:“本王也是在就事论事,考题是你们现场临时所出,答卷也是本王现场所写。你们有眼睛不看,却一味在这质疑揣测本王!是真觉得本王不行,还是受了某些人贿赂,存心不让本王合格,不愿让本王上朝听政?”
“你你你,胡说!”
“血口喷人!”
“无中生有!”
两个博士被气得跳脚,连连否认。
五皇子不满道:“我看就是,你们两个也别待在国子监了,误人子弟!”
魏翎一行人对着人指指点点,目光已经从尊敬到了鄙夷,两人急得就快自戕以证清白。
一直没说话的冯博士终于开了口:“沈祭酒,下官有事要禀报。”
上首的沈祭酒看向他:“何事?”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道冯博士身上,冯博士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呈到沈祭酒面前,肃声道:“考核前,段御史曾找到下官,要求下官评判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永亲王过……”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哗然,又都看向段御史。
段御史老脸通红,喝道:“冯博士,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官何时找过你?”这人明明不涉党派,也答应的好好的,这个时候跳出来指认他。
冯博士和他对质:“下官家贫,没必要拿这么一打银票出来说谎。昨日半晚,南城茶楼,是有人瞧见你我二人先后出现的!”
段御史支支吾吾,看向陆昭。
陆昭有些无语:都说了自己能过,这段老头真会找事。
银票多了可以送给她啊。
冯博士见段御史被自己怼得无话可说,又继续道:“下官读圣贤书,是绝对不可能帮忙作弊的。只是没想到,永亲王殿下不仅买通考核官,还作弊。”
陆昭沉下脸:“冯博士,段御史所做之事和本王没有丝毫关系!你说本王作弊,请拿出证据,不然,决计不能善了!”
五皇子附和:“对,你说小七作弊就拿出证据,不然就是诬告皇子,大理寺可以直接定罪了。”
魏翎、王焕之等人刚要帮腔,就被自己的祖父、父亲瞪了一眼,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冯博士丝毫不慌的看向沈祭酒,沈祭酒看向陆昭,冷声道:“永亲王殿下,学问不佳善可努力,品行不端就无可救药了。”
众人疑惑间,他身后的小侍从怀里拿出几张宣纸,摊开举高给众人看。
沈祭酒接着道:“这是今早下人在收拾三郎屋子时瞧见的,你说说,微臣出的考题,为何会提前出现在三郎屋子中,又为何和您现在的答案一模一样?”
侍从像是怕别人瞧不清楚似的,拿着那几张答卷围着论道场走了一圈。围观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瞧见那纸张上的答案,果然和永亲王现在答的一模一样。
所以,永亲王方才答得那样快那样好,不是文采斐然,而是作弊了。
帮他作弊之人就是沈三郎?
这些考卷是沈三郎提前写好,让永亲王背诵的?
国子监的众学子不可置信的看向飘然出尘的沈三郎:品性高洁如他怎么可能如此!
五皇子急了,高声道:“外祖父,小舅舅和小七不可能会作弊!这东西肯定是下人送到小舅舅那来诬陷小七的!”外祖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一旦坐实小七在作弊,不仅小七没办法上朝听政,还会连带影响小舅舅的名誉。
考场舞弊和国子监考核作弊,都是为世人所不耻的。
沈祭酒如何不知道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名声,但这个逆子已然不在乎名声,不然也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再者,这次如果落实了永亲王作弊的事,永亲王必定以为是三郎故意害他。两人生出嫌隙,也好叫三郎和五殿下彻底远离永亲王这个祸害。
事后说是永亲王逼迫三郎,以三郎的才能,只要他愿意,名声尽可挽回。
他目光如炬,紧盯陆昭,问:“这下证据确凿,永亲王认是不认?”
直播间的观众全急了。
【八角莲:主播,究竟怎么回事啊,你的答卷怎么没藏好?这下怎么办?】
【司机不刹车:那些答卷不是被锁在抽屉里了吗,沈老头不会无耻到去撬锁吧?】
【未来首席主刀:沈老头不会一早就知道主播的押题计划吧?难怪昨天和主播说那样的话。】
【橘子很酸:主播,怎么办啊?我都快急死了!】
陆昭只当没看到不断滚动的弹幕,一口否认:“不认,本王没作弊!”
“不认?”沈祭酒冷笑,随即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沈栖鹤:“三郎,你读圣贤书数十载,你敢对着孔圣人的石像发誓,没有帮永安王作弊?”
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中,沈栖鹤从容放下茶碗,幽幽开口:“就算我说没有,你们也未必会相信。人心的成见如同天脊,难以攀越。不若现场你们再随意三出题,让殿下作答,他若答不出来,就算作弊。他若答出来,几个博士……”他目光不闪不避和沈祭酒对视:“还有您,需得向殿下道歉。”
三位博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开口。
但这话像是正中沈祭酒和四皇子、魏国公、忠勇侯等人的下怀:若是陆昭这三个月一直在读书,他们还有些担心。
但瘟疫就有一个多月,算起陆昭正经读书的时间,也就四十日整。
如果只读四十日书,就能现场答出他们出的问题,那天下学子何必寒窗苦读数十载。
沈祭酒眸中露出些微得逞的笑,故作退让道:“这样也好,本祭酒再出题未免不公。此次就由国子监冯博士、陈博士、楚博士三位再出题吧。”三郎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把国子监所有祭酒出题的路数都摸清楚吧。
几乎是沈祭酒答应的同时,陆昭就笑了:知父莫若子,静之简直神了。
那日,她问沈栖鹤,万一没押中考题怎么办。
沈栖鹤断然道:“那就把所有可能的考题全算进去,国子监几个博士会出的考题也算。不过,就算殿下答得再好,他们也是不会信的,依旧会想尽办法刁难。”
陆昭又问:“那为何还要考核,本王就算直接上朝,那些老家伙也不敢再说什么。”
沈栖鹤:“就算不敢说什么,但总会诟病。且殿下需要名正言顺树立威望,沈祭酒贵为帝师,是最好给您树立威望的靶子。”
陆昭当时有些惊讶,说了一句:“沈祭酒可是你父亲,给本王当靶子?”
沈栖鹤面色冷淡点头:“不仅要给殿下当过桥石,最好能被气得一病不起,沈家就能名正言顺由微臣挑大梁,站到殿下身后。”
陆昭不由又对沈栖鹤刮目相看:这人着实合她脾性啊。
沈栖鹤又道:“殿下不必有心理负担,气病了是他气量小,不是您以小欺老。但若是气不病,那就是您无能。”
陆昭当时就乐了:别的不好说,气人她在行。

第56章 二合一
沈祭酒冷着脸盯着沈栖鹤, 沈栖鹤寸步不让:“怎么,沈祭酒不敢应约,还是说, 坚持要用这几张答卷污殿下清白?”
这是激将法,但沈祭酒还就吃他这一招。
沈祭酒面沉如水:“就依你所言!”
他话落,陆昭朝着三位博士一礼,笑盈盈道:“请三位出题。”
冯博士、陈博士、楚博士三人被她笑得有些后背发凉, 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但沈祭酒发话了,他们也只能照做。
三人斟酌片刻后,冯博士最先开口:“永亲王殿下,就以您身后那棵松柏为题作一手诗吧。”
众人都跟着陆昭回头,看向身后一颗百年柏树。柏树粗壮,亭亭直立, 绿荫如盖遮天蔽日。一缕金光倾洒而下,恰巧照在陆昭的书案之上。
陆昭起身, 围着那古树踱了几步, 尔后看向冯博士吟诵起来:“松柏原来挺劲姿……”
她读到第一句,众人都面无表情。
“偏生佞骨乱抛辞……”
读到第二句,冯博士微微变了脸色。
“污言构陷遮清誉, 敢借寒枝卖媚词?”
最后两句出来,冯博士脸都黑了, 陈博士和楚博士也羞愤难当。围观的国子监学子眼珠子瞪大:这永亲王是真敢说啊,什么‘佞骨’、‘构陷’、‘卖媚词’, 这不就是在讽刺刚才沈祭酒污蔑他抄袭, 继位博士谄媚附和吗?
这到底是在写诗,还是在骂人啊。
众人眼角余光都看向首座的沈祭酒,沈祭酒早已面若寒霜, 叫人看一眼都心惊肉跳。
众人忙收回视线,魏国公、四皇子等人神色晦暗,一时都没说话,只有五皇子傻不愣登的叫了声好:“好,好诗!”
沈祭酒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心中暗自腹诽:这诗确实好嘛。
见众人迟迟没有反应,陆昭笑问:“三位博士怎么说?本王这首诗如何?”
三人互看一眼,冯博士为难道:“永亲王殿下,这首诗未免太……您还是换一首吧。”
陆昭很好说话,几乎都没有想,立马换了一首:“惯向寒风摆细腰,偏装劲节立山椒。
一朝雪压霜侵至,反咬青松骨太骄。”
冯博士无语:这不还是骂人的吗?
全场寂静,陆昭见他们还是没反应,又问:“怎么?你们还不满意,那本王再换一首。”说完,她继续念:“松柏生来傲北风,俗官无骨乱放空。泼污清彦攀高枝,不如老柏一根葱!”
这是越念越俗,越骂越脏,偏生她一本正经。
“够了!”沈祭酒沉声喝道:“永亲王殿下,让你作诗,不是让你乱讽刺人!”
陆昭毫无自觉:“本王就是在作诗啊,按照三位博士的要求,以松柏为题作诗,还一连做了三首。有什么不对吗?”她也敛了笑容:“沈祭酒觉得本王在讽刺谁?清者见清,污者自然见污,还是说,您心虚?”
段御史这会儿也直起腰杆了,附和道:“对啊,沈祭酒,永亲王殿下就是在作诗。几步成三首,字句工整又切题,你恼什么?”
陈寺卿也跟着道:“是啊,沈祭酒,读书人最重要的是气度,您贵为帝师更是要虚怀若谷。殿下他就是在作诗而已,您急什么嘛。”
两人嘴上这样说,心中却都暗自发笑:这沈祭酒就是个心眼小的,不然也不至于因为沈廷当初在朝堂上骂了他一句,一直记到现在。
他针对永亲王,除了一开始有五皇子的推波助澜,还不是有沈廷的原因。
沈祭酒冷脸不语,沈三郎眸色冷淡的继续喝茶。
直播间的观众笑得不行。
【空调不用电:哈哈哈,主播,我这里还有一首更觉得,快念出来气死沈老头……】
【八角莲:我这里也有……】
【菠萝吹雪:我我我我,我也有!!!】
弹幕不断滚动,一首首骂人不带脏字的诗闪过……
陆昭:“沈祭酒若是觉得这三首诗都不行,本王再来一首吧。”
冯博士几个怕了她了,生怕她再来一首,骂得更难听,连忙道:“够了够了,这三首就很好。”
陆昭立刻追问:“那三位博士觉得本王诗做得如何?能不能拿甲上?”
三位博士沉吟,陆昭嘶了声:“看来还是不够好啊,本王还想到几首诗……”
冯博士立刻打断她:“永亲王,您这三首诗勉强算合格。”
另外两人也连忙附和:“算合格。”
三人心道,后面还有赋和策论呢,他们就不信了,赋和策论还能用这种无赖的方式取胜。只要他们不提松柏、青竹这类气节之物,不信她还能扯上构陷、诬陷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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