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女频爽文by西鎏沄
西鎏沄  发于:202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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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澜道?:“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有逼不得已?勉为其难。可唯独婚事,一定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否则,余生的日日夜夜,岂不都成了煎熬?”
“你既然只想嫁给?陆锦澜,何必勉强嫁给?陆二呢?”
姬云元真惊讶得眼泪都忘了掉下来,他望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他刚刚发呆的时候,非常希望有人能来告诉他,他可以不嫁给?陆二。
他想过那个人是他娘,或者是他师姐,可唯独想不到对他说这话的,会是陆二本人。
姬云元真怔怔地看着?她,“可是,你就是陆二啊。”
陆锦澜一笑?,“陆二就不能劝你不嫁给?陆二了吗?”
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老实说,陆二虽然贪图你的美色,却?不喜欢强人所难。”
“而且我忘了告诉大?家,我已?经娶过好多夫郎了,你跟他们又不一定相处得来。此事实在太过仓促,我看算了吧。”
“你不要难过了,我去跟你娘和那些当家的说,把?婚事作?废,你别哭了。”
陆锦澜说着?便起身要走,姬云元真忙拦住她,“等一下!你……你不娶我的话,她们会让你娶别人的。你好不容易坐上盟主之位,怎能轻易放弃?”
看着?他一脸单纯的样子,陆锦澜拧着?眉咬了咬牙。
其实她只要说“那没办法?,为了盟主之位,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娶那个讨厌的尤順好了”之类的话,以姬云元真的善良,一定会改口说要嫁给?她,绝无?勉强。
他太好骗了,陆锦澜是独步天下的骗术高手,遇到这么好骗的人,偏偏不忍心骗他。
陆锦澜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盟主之位,也不会让她们为难我。”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勉强我,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我更不会勉强自己,去娶一个我不想娶的男人。”
她说得那般斩钉截铁,那般轻巧,好似这天下事都在她须臾一念。
他不禁想:大?概陆锦澜也是如?此傲视天下,睥睨众生。
眼前的这个反贼,竟然有帝王般的气魄。
姬云元真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那你答应娶我是……”
陆锦澜勾了勾嘴角,“当然是因为我想娶你。不过可惜,你不想嫁我。”
“一会儿我会跟她们说,是我不想娶,不是你的问题,你大?可省了宗麻烦。我好人做到底,把?你留给?陆锦澜吧。”
姬云元真低着?头,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锦澜轻叹一声,提步要走,忽然被他拉住了衣袖。
“且慢,我嫁。”
陆锦澜顿了顿,“不必勉强。”
姬云元真道?:“不勉强,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我不想错过。至于她……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忘掉。”
陆锦澜沉吟片刻,“好,那我们今晚成亲。”
晏无?辛又喝了顿陆锦澜的喜酒,趁着?众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她偷偷下山,去跟项如?蓁通报一下最新情况。
李意一直带着?人暗中监视,见那群反贼上山下山行色匆匆,十分?异常,连忙回禀。
章思远得了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项如?蓁扶额道?:“别转了,转得我头晕。”
章思远道?:“相尊大?人,我实在是急啊。我越想越觉得悬,咱们不该让皇上亲自犯险。这万一有个好歹,咱们有多少?颗脑袋都不够砍啊,会遗臭万年的。”
项如?蓁道?:“我了解皇上,以她的智计,就算遇到了意外,也能有脱身之策。”
章思远愁道?:“这可不好说啊!都是不保准的事儿,毕竟山上都是反贼,徐琳还不会武功。皇上和晏太尉双拳难敌四手,这要是出?了事,可就国将不国了。不行,请容下官冒险上山看看吧,我实在等不下去了。”
项如?蓁眉头紧锁,“要去一起去,让李意去通知尧州总兵,点齐兵马待命。”
话音未落,李意陪着?晏无?辛一同推门?进来。
晏无?辛脸上异常的红,她深夜传信,却?不见陆锦澜,项如?蓁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皇上呢?她怎么样了?”
晏无?辛想了想,“皇上这会儿,大?概衣服都脱了。”
项如?蓁瞪大?了眼睛,“脱衣服?上刑了吗?她暴露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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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祝九月初六的锦澜生日快乐!也提前祝九月初七的无辛生日快乐!祝在看的姐妹们,天天快乐!

第139章 先婚后爱
晏无辛一笑,“想什么呢?她要是?现在暴露了?身份,那帮反贼还不生煮了?她?哪能欢天喜地的给她操办婚事,让她入洞房呢。”
“入洞房?”项如蓁和章思?远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叹,二人满头疑惑的问道:“她和谁入洞房啊?”
“姬云曜的儿子啊。”晏无辛说着坐下来端起茶盏,笑吟吟道:“我看?这桩婚事真是?误打误撞,撞到了?皇上心坎上。一个年?方十七貌若天仙的小公子,以后带回宫,这宫里也算多了?道景致。”
晏无辛想的是?这回事,项如蓁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项如蓁道:“姬云曜是?反贼头目,她可是?山上的大当家的。皇上成了?她的儿主,多少算有些?地位了?。这么说,皇上以后在反贼中?做事岂不是?更加方便?”
晏无辛笑着卖了?个关子,“姬云曜这个大当家的已?经不算反贼头目了?,因为今天反贼齐聚一堂,选出了?十八族联盟的盟主,做新的主事人,决策盟中?一切事务。”
章思?远忙问:“此人是?谁?可好对付?会不会威胁到皇上?”
晏无辛憋笑道:“此人就?是?皇上。”
章思?远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皇上她……成了?反贼头目?”
晏无辛连连点?头,笑到颤抖,“反贼选了?半天,把皇上选上盟主了?,哈哈哈哈……”
官府里,项如蓁等人围着晏无辛,听她细说当时情形。
山寨中?,陆锦澜实在不耐烦和那群当家的拼酒,干脆装醉。徐琳和姬云六扶着她,将人送回洞房。
姬云元真早就?紧张得不知所措,他拘束地坐在床边,躲在红盖头里,将身上的喜服整理了?几百次。
一听见脚步声,整个人更加紧绷,浑身僵硬起来,仿佛一尊木雕。
二人将陆锦澜扶到床上,姬云六用手肘怼了?下她的木雕师弟,低声叮嘱:“好好伺候。”
姬云元真点?了?点?头,等房门再次关上,屋内只剩下一对新婚妻夫。
经验十足的新娘官“睡”着,毫无经验的新郎茫然地左顾右盼一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盟主。”
陆锦澜不应,仿佛睡得很沉。
元真抿了?抿唇,轻声改口道:“妻主。”
“嗯?”刚刚仿佛睡死的人,猛然活过来。
她敏捷地翻过身,枕在他的腿上,用那双带着三分醉意的黑眸从盖头底下,窥探着他的羞涩与腼腆。
姬云元真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没醉?”
陆锦澜微微一笑,“当然没醉。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若醉酒岂不误了?正事?”
她说着扯掉了?碍事的红盖头,却看?到姬云元真的脸比方才还红。
他从未与人这般亲近,默默将身体?微微后仰,却又不敢做得太明显。只是?微微靠后,小心地收敛呼吸,心脏却还是?跳得越来越厉害。
陆锦澜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先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么怕我?”
姬云元真坦诚道:“先前我当你是?朋友,可现在你是?我的妻主。我知道如何与人交朋友,却不知道如何做人家的……夫郎。”
陆锦澜笑问:“没人教你吗?”
姬云元真摇了?摇头,“我小时候我爹就?去世了?,我娘和我姐姐自然不便和我说这些?。方才舅舅过来叮嘱了?我几句,他说……”
“说什么?”
元真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再三,方捡了?句能说的,“他说,让我先伺候你洗漱更衣。”
有“先”自然有“后”,陆锦澜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好心坐起来,伸开了?手臂,“来吧。”
姬云元真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这人如此不客气。
他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想看?他紧张到手指打架,怎么也解不开她的衣扣,再出言温声安抚:“慢慢来,不急。”
等伺候陆锦澜洗完脸洗完脚,换完寝衣,元真已?经慌地出了?汗。
好在他倒了?水回来,发现陆锦澜已?经躺下睡了?。
于是?他故意又磨蹭了?一会儿,将她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四?四?方方,估摸着她已?经睡熟了?,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床边的位置躺下。
他刚刚松了?口气,忽听她在耳畔低声问道:“你就?打算这么睡了??”
姬云元真腾地坐起来,心知大概今晚是?糊弄不过去了?。
转念一想,反正已?经成婚了?,早晚都会有这么一遭。只是?听人说,男子初次行房,会很痛。
遇到不疼人的妻主,还会趁机使坏,故意让夫郎吃吃苦头,学学乖。
舅舅跟他说,“咱们做夫郎的,是?不能忤逆妻主的。她想要,你就?给她。疼就?咬咬牙,忍一忍,就?当被捕兽夹夹了一下。熬过头一遭,往后就?好了?。”
元真小时候脚被捕兽夹夹过一次,疼得他半个月都不能走路。
从那以后,他走路都格外小心。没想到如今,又要被捕兽夹夹一次。
元真害怕,但一想怕也没用,陆二才不会饶他呢。
说不定她也要故意使坏,好让他以后乖乖的,少惦记那个叫陆锦澜的。
元真想到这儿打定主意,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上夹,大不了?再躺半个月。
他两眼?一闭,把心一沉,抬起下巴露出寝衣的扣子,慨然道:“你动手吧。”
陆锦澜哭笑不得,“瞧你这副大义凛然的悲壮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刑场呢,这哪像入洞房啊?”
元真一愣,“那……那我自己动手。”
他刚刚解开一个扣子,陆锦澜温热的手掌便握住了?他轻颤的指节,“不必勉强。”
元真连忙摇头,“不勉强,我只是?……只是?害怕,我可以的。”
“但我不可以啊。”陆锦澜笑道:“这种?事儿要水到渠成才有滋味,不必急于一时。日子还长,以后再说,睡吧。”
陆锦澜说着真的躺下,元真不敢置信道:“可你刚刚还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陆锦澜叹了?口气,“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我是?个有钱人,千金算什么?就?当扔到河里,打水漂了?。”
真这么睡了??元真不由?暗想,陆二这人看?似风流,其实还挺会怜惜人的。
看?着她唉声叹气的背过身去,元真忍不住低笑一声。
陆锦澜回头看?他一眼?,“行,没白打水漂,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
元真笑着躺下,感激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多谢妻主体?谅。”
“嗯。”陆锦澜顺势握住他的手,“睡吧。”
第二天一早,晏无辛来找陆锦澜,从窗内瞧见姬云元真在给陆锦澜系腰带,一边系一边轻声询问:“这样?会不会太紧?”
陆锦澜摇头,“不会,刚刚好。”
元真又道:“这里山路难行,你这几日山上山下地跑,鞋子都磨破了?。我给你量一下尺码,今儿就?给你赶做一双。”
陆锦澜道:“山下集市有现成的,不用你做。”
元真笑道:“卖的鞋子帮面硬,容易磨脚,比不上自己做的。我做的鞋子,又舒服又结实,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到时候你穿上就?知道了?。”
“我娘我姐,都夸我会做鞋。去年?师姐过生辰的时候,也央我给她做了?一双,到现在都没穿坏呢。”
陆锦澜一时恍惚,想起她爹活着的时候,也是?爱亲手给她做鞋。如今这个夫郎,性情竟然和她爹有几分相像。
陆锦澜便由?着他量了?脚码,这才出门。
一出门见晏无辛抱着手臂笑吟吟地看?着她,“呦,新娘官气色不错啊。我瞧你这小夫郎对你真是?周到细致,看?来你们昨晚是?蜜里调油,妙不可言呐。”
陆锦澜笑着摇了?摇头,“昨晚什么也没做,就?拉着手睡了?一夜。”
晏无辛一脸不信的样?子,“真的假的?那你怎么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陆锦澜道:“他对我服服帖帖,是?尽他做夫郎的本分。若说爱,是?谈不上的。”
晏无辛道:“男人总是?口是?心非,也许他已?经爱上你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陆锦澜摇头,真要是?那样?系统就?提示她了?。不过目前她在姬云元真这儿,还没解锁“俘获郎心”的成就?。
陆锦澜道:“不过也不急,我们已?经成婚了?,他会爱上我的。”
晏无辛不解地问:“为什么成婚了?就?会爱上你?他不是?只喜欢陆锦澜吗?”
陆锦澜:“你没听说过先婚后爱吗?先婚后爱,澜二上位,很热门的。”
“先婚后爱?没听过说啊。澜二是?谁?你不是?陆二吗?”
晏无辛一头雾水,陆锦澜勾住她的肩膀,“慢慢你就?懂了?,走吧,大厅议事。盟主上任第一天,我得烧起几把火来。”
说起正事,晏无辛忙道:“我昨晚悄悄下山跟如蓁见了?一面,把你的意思?都跟她说了?。她那边正在连夜拟定新政策草案,这两天再完善一下细则。具体?什么时机出,看?你。”
“另外你跟大家说皇上已?经出宫,赶往尧州。如蓁想安排人带着皇帝仪仗、侍卫大大方方的从京城过来,这样?反贼的注意力都在京城来的皇帝身上,免得怀疑到你。”
陆锦澜点?了?点?头,这场戏总得落幕。到了?皇帝亮明身份的时候,一定要是?仪仗、侍卫、龙袍和背景音乐的,她在电视上看?过。
陆锦澜叮嘱道:“记得让她们带上龙袍,还有礼乐司那些?个奏乐的。”
晏无辛又不解,“带奏乐的干嘛?”
陆锦澜嘿嘿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对了?,你回头告诉如蓁,让她依计行事。等我们和官府接洽完,她再颁发新政策。”
“也算我这个当盟主的,履行了?竞选宣言。说和官府谈判,就?和官府谈判。谈判完就?出成果,你说我这反贼是?不是?比地方官效率还高?”
晏无辛笑道:“我看?你这反贼当上瘾了?。”
陆锦澜一笑,“反贼有反贼的妙,你看?这里的人,只听盟主的,不听皇上的。给我点?时间,我能让她们只听我的,不管我是?皇上还是?盟主。”
晏无辛忙问:“那你那个夫郎呢?现在他要是?爱上陆二,陆锦澜再冒出来,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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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歉抱歉,本来要昨天更,因为有点意外事件耽搁了。来了来了~

第140章 任人轻薄的小夫郎
陆锦澜两手一摊,“那不是同样的道理?吗?我会让他爱上我这个人,不管是我是陆二还是陆锦澜。”
晏无辛不以为然,“你就不怕他发现?自己被你耍得团团转,最后不管你是陆二还是陆锦澜,他都恨你?”
陆锦澜自信道:“男人什么时候恨过我?他们只?会爱我爱得要死?要活。”
“也对,”晏无辛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除了尤順。”
陆锦澜一想也是,“应该说,正常男人都不会恨我。尤順他不正常,指定有点毛病。”
二人哈哈一笑,陆锦澜:“走吧,议完事,陪我去给?铁树治伤,还有好多事呢。”
姬云铁树这几日?心里颇不平静,按理?说,她应该高兴。
盟里来了个精明能干的盟主,让原本必死?的局面有了一丝活气。听?姬云曜说,平日?里各持己见的几位当家的,对盟主唯命是从,大家团结一致,竟然有了欣欣向荣之势。
家里的幼弟有了终身依靠,娘了了件心事。在盟主的治疗下,她的腿也一日?日?见好。
可她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这一切来得太?凑巧了,仿佛有人精心谋划似的。
一切发生的时机都如此恰如其分,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如果是人为,那就太?可怕了。
姬云铁树不禁想:如果陆二一开?始救了弟弟是运气好,是误打误撞。她趁机打入盟中,也算是顺势而为。可紧接着她救了我,随后又在盟主之战中力?压群英,夺得盟主之位,靠的只?能是超群的能力?。
如今才七八日?的工夫,盟中上下对她无不敬服。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既有治病救人之术,又有深不可测之功。既能收服人心,又能力?挽狂澜。
上一个让姬云铁树惊为天人的是当朝皇上,她深信以陆锦澜的文韬武略,必将成为古往今来第一圣主。即使?她瘫痪在床时,这种念头也没有变过。
新朝初定,政策不完善是必然的。她当时虽然骤遇噩运,万念俱灰,心智却?仍保有一丝清明。
她个人意外的不幸,不应全部归罪于朝廷,更?不应算在皇帝头上。所以,她一直不赞成姬云曜造反。
可那时由不得她,当医师宣告她要终身卧床的时候,不仅她精神崩溃,姬云曜也因此失去了理?智。
女儿遭逢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总是成倍痛苦的。姬云曜宁愿自己躺在那里,换她的女儿恢复如常。
她们都被命运冲昏了头脑,才会孤注一掷,聚众造反。
姬云铁树一直认为此事绝无事成的可能,大家早晚要被朝廷一举歼灭,只?是时间问题。
可现?在来了个陆二,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一个能和皇帝一较高下的人,竟然做了反贼,难不成真?是嬅国气数已尽,遂天降邪星,带领她们来对抗朝廷?
姬云铁树不得不忧国忧民起来,这个陆二要真?有搅动风云的本事,于家来说是幸事,于国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她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之前一点都没听?说过?还有那条赤蚣,她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
这日?,陆锦澜给?姬云铁树治完腿,看了看她的患处。
“那些?淤积的黑色毒素应该都祛除了,你腿上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常。只?不过你卧床许久,还伤了腿,筋骨肌肉要重新适应。只?要好好训练,不出三个月,就能和你出事前一样行走自如了。”
姬云铁树挣扎着跪坐起来,“多谢盟主再造之恩。”
陆锦澜笑道:“从元真?这论,我该叫你一声姐姐。自家人,不必客气。”
她说着将念离收到笼子里,却?见姬云铁树盯着她的笼子欲言又止。
当时姬云元真?和晏无辛都在,姬云铁树便对元真?道:“我好久没看见我的剑了,你去帮姐姐把剑拿来。”
元真?笑道:“刚可以下床,别急着练剑。咱说好,拿过来你就看看,等你的腿彻底好了再练。”
姬云铁树点了点头,等元真?一走,她便道:“盟主既然说是一家人,我便老实不客气的高攀了。有几句话,想问问盟主,还请盟主不要见怪。”
陆锦澜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和晏无辛对视了一眼,随即笑道:“但问无妨。”
姬云铁树道:“坊间传闻,姜国皇夫和当今圣上有染,盟主可曾听?说?”
陆锦澜拧了拧眉,“前几年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我当然听?过。不过传来传去,似乎没有凭证,或许是凭空揣测。”
姬云铁树点了点头,“我以前也这么想。”
陆锦澜抬眸,“你现在不这么想了?”
姬云铁树沉默片刻,从枕下取出一本旧书?,“盟主请看,这本书?上有载,魅族圣男蚩离,天赋异禀,幼时便能以身饲毒。其身饲毒物,便是一只?赤蚣。”
陆锦澜接过来瞧了瞧,也不知谁写的书?,竟然还画了配图。
陆锦澜一笑,“呦,这赤蚣看着和我这只毒蚣很像啊。”
晏无辛凑过来一看,心情复杂,声音干涩道:“像吗?我瞧着……不太?像,蜈蚣不都长那样吗?”
陆锦澜摇头,“不,这只?大小和我的这只?一样的。幸好我的带在身上,不然还以为被魅族人偷去了呢。”
两人哈哈一笑,姬云铁树却?仍然怀疑,“难道就不能是同一只?吗?”
“同一只??”陆锦澜揉了揉眉头,笑道:“魅族圣男的身饲毒物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呢?”
姬云铁树道:“有一种可能。或许传闻是真?的,魅族圣男将身饲爱宠送给?自己的情人,你这只?毒蚣就是圣男的赤蚣。你不是陆二,你就是当今圣上,陆锦澜。”
屋子里一片寂静,陆锦澜坐在椅子上轻轻翻动书?页,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淡然道:“我若是陆锦澜,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呢?”
姬云铁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那也没什么稀奇。皇上做事本来就不愿循规蹈矩,最喜欢出其不意。”
陆锦澜笑道:“你们姐弟俩真?是有趣,谁都没见过陆锦澜,却?都觉得自己十分了解她。”
姬云铁树反问:“难道我猜的不对吗?”
陆锦澜摇了摇头,晏无辛干笑两声,“别逗了,她要是皇上,我还做什么江洋大盗啊?早捞个一官半职当当。她要是陆锦澜,那我是谁?”
姬云铁树看着她,语气坚定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便是当朝太?尉,晏无辛。”
晏无辛笑意凝在脸上,“你还挺敢猜的。”
陆锦澜看向姬云铁树,“看来,我若不能拿出证据证明我不是陆锦澜,你便对自己的推论笃信不疑。可惜,你想错了。”
“魅族圣男的赤蚣是他身饲的,而我这条,是家里人养的。他只?有那条赤蚣,我可不只?有毒蚣。”
陆锦澜说着从腰后又取出一个镂空金笼,打开?一只?青蝎便爬到她的手背上,探头探脑,驻足观望。
陆锦澜笑问:“你不会认为这条毒蝎也是圣男送给?我的吧?”
姬云铁树怔了怔,一脸困惑。
昨晚她想了一夜,好不容易想通了,觉得只?有这个结论能解释一切巧合。
可陆锦澜把毒蝎亮出来,她便懵了。
这又是哪来的?书?上记载,圣男只?有赤蚣没有青蝎。
更?何况那赤蚣已经是世间罕有数一数二的毒物,如果他已经送了赤蚣,又何必再送青蝎?
如果眼前的陆二真?是陆锦澜,她一堂堂帝王,身上带这么毒物做什么?
事实上,陆锦澜确实不想带这么多毒物。可蚩澄缠着她,非要她带上。
还说,她既然把哥哥的赤蚣取名为念离带在身边,也该把他的青蝎取名为念澄,也带在身边。
陆锦澜经不住他软语温存柔声恳求,便带在身边了,没想到此刻竟然用上了。
看着姬云铁树愣在那儿,陆锦澜又道:“你终日?躺在床上,难免烦闷多思?,更?不知道外面的消息。”
“老六昨日?已经在山下探知到可靠消息,陆锦澜已经出京,正在赶往尧州的路上,昨日?已过兴县了。”
姬云铁树又是一惊,“真?的?”
晏无辛忙道:“当然是真?的,这可是老六跟踪章思?远手下的心腹官差,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姬云铁树被左一个右一个新情况打得措手不及,不得不怀疑自己。
难道真?是我躺太?久憋坏了,开?始疑神疑鬼了?
她忙道:“盟主,对不起,我……”
陆锦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初来乍到,大家难免不放心。你有所怀疑,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会放在心上。”
姬云铁树歉疚道:“盟主大度,我却?不能不自责。你初领盟主之位,诸事繁杂,各中艰难,你不说我也知道。倘若有人怀疑你,我该为你分辩才是,不该疑心生暗鬼,让你为难。”
陆锦澜笑道:“没什么为难的,既是一家人,就更?不该计较这些?小事。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明日?,我要下山。若我和官府交涉不顺,改日?便将陆锦澜请到上山来,让你亲眼见见真?正的陆锦澜。”
陆锦澜和晏无辛大步离开?,姬云铁树不由得心生佩服,暗自感慨:果然是盟主之尊,这般襟怀洒落风度翩翩。纵然对她如此冒犯,她也并未勃然大怒恶语相向,如此气度非常人所及。
二人出了门,晏无辛暗松一口气,“这个姬云铁树跟那些?草莽之人果真?不一样,她仅凭赤蚣这一条线索便能联想到坊间传言,竟然真?给?她猜出来了。”
陆锦澜道:“她方才说话之前还特意把元真?支走,此人心思?细密思?量周全,将来若为朝廷所用,必定是个治国之才。此次若不是如蓁恰好将皇帝出京的消息透露出来,只?怕咱们轻易唬不住她。”
晏无辛后怕道:“你将青蝎拿出来的时候,还真?吓我一跳。虽然可以洗脱毒蚣非赤蚣的嫌疑,但你就不怕那书?上也写了圣男的弟弟有身饲青蝎的事儿?”
陆锦澜笑了笑,“你跟她说话的时候,我快速翻了翻那本书?。那本书?叫《魅族圣男纪事考》,蚩澄又不是圣男,上面根本没有关于他的记载。而且书?的著成时间是十年前,那时候蚩澄还没有身饲毒物呢。”
晏无辛忽然停住脚,左右看了看,拱着手发自内心的惊叹一声:“臣服了。”
陆锦澜笑着拉住她的手,“走吧。”
陆锦澜已经写好了和官府交涉的书?信,众人看过后,都说写得好。
尤其是徐琳,盛赞道:“真?是文采斐然,有理?有据,字里行间,慷慨激昂。此信若流传于世,必定被天下读书?人奉为范文啊!”
姬云六听?得一愣一愣的,嘀咕道:“老徐,差不多得了,你怎么跟奉承皇上似的?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爱拍马屁啊。”
徐琳瞪了她一眼,心说:你懂个屁!我这不是拍马屁,我这是拍龙屁。老娘的仕途,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你当我跟你似的,一天到晚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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