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他们没有那种关系，他们坦坦荡荡。
可是，万一苏卓远这个一根筋真告状了，刘蕴她......
刚有点往下放的心又悬了起来。
很快到了锦苑小区，两人下车，李元元搀扶着王骁成，两人搂搂抱往小区里走去。
司机眼神讥讽看两人走远，往车窗外啐了口唾沫。然后拿起手机把刚才偷拍的照片发到了兄弟群。
【刚看到的奇葩男女，出轨被人发现，还腆着脸说只是知己。来来，看一下，这两知己是要回家上床吧。】
群里最爱找乐子的兄弟都秒回信息。
【什么两知己，两只鸡差不多。】
【瞎说，明明一只鸡一只鸭。】
【还知己，哕了。文化人还真不一样，长得丑玩得花。】
......
司机还真冤枉王骁成和李元元了。
两人虽然住在一起，还真没发展到那一步，目前还是合租室友的关系。
虽然亲亲抱抱该干的都干了，可李元元一直控制着节奏，坚决不走到最后那一步。
王骁成心里猫抓狗刨一样，却也尊重红颜知己的选择。
多好的女孩，洁身自好。
这样也好，面对刘蕴，他还是坦荡的。他和李元元清清白白。
进了屋，王骁成借着酒意跟李元元腻歪一番，占了顿便宜，恋恋不舍放李元元去泡蜂蜜水。
锦苑小区这套两居室，是王骁成两个月前租下来的。
李元元跟人合租的房子条件太差，也不利于他们知己之间的精神交流。
王骁成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说动一点都不物质的红颜知己搬进来。
又一再保证，自己搬到另一间卧室，只是为了上班离单位近一些，两人就是合租室友。
李元元扭着腰肢端来蜂蜜水，喂王骁成甜蜜喝下。
“唉，成哥，刘蕴姐什么时候回来呀。你看你这喝醉了酒，没人照顾可不行。”
“一会儿你赶紧休息吧。最近你工作那么忙，还帮我干了不少的活，太辛苦了。我看着都心疼。”
李元元是一家垃圾学校毕业的，学的计算机专业，技术能力实在渣。
即便是新公司，也进不了技术部门，只能在公司干个前台。
“元元，我没事，你这么上进，工作之余还接活干，不放下自己的专业，我很佩服你。能帮上你，我很高兴。”
李元元心里笑翻天。
自己这招真的管用啊。
宣宇科技那里搞过来的活都让王骁成干，自己只偶尔打打下手，一个月外快收入就好几万。还树立了独立女性的光辉形象。
自己给他买个几十块几百块钱的礼物，他就感动地送她几千上万的东西，还动不动就打钱。
遇见这么个人傻钱多好忽悠的，自己还真是幸运。
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一开始大意了，让他跟刘蕴领了证。
......

王骁成洗漱完，倚着床头开始发愣。
唉，真特么倒霉，技术总监的职务就这么被撸下来了，很没面子，工资也会减少。
好在接替他的是凤庭桉，大股东，似乎......也不是特别丢人。
给公司董事让位嘛，说得过去。
王骁成刚把自己安慰好，手机突然响了，刘蕴的视频通话蹦出来。
他胆战心惊，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屁滚尿流去了隔壁。
猛地推开门，屋里正在换衣服的人回身，吓得一声惊叫捂住了胸前。
王骁成赶紧退回去关上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骁成隔着门大声跟里面说着。
“那个......元元，我来是想跟你说，刘蕴给我打来视频电话，我去接。你注意别出声音让她听到。”
李元元柔美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好的成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去接吧。”
王骁成松口气，脸红心跳回了卧室关好门。
天哪，这刺激的感觉......和刘蕴谈恋爱时可从没这样过。
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呸呸呸，偷什么偷，自己瞎想什么呢，这可是对知己的亵渎。
王骁成心里吐槽着，走到床前。
床上的手机已经黑屏，他拿起来，想了想没回电话，心烦意乱开始刷手机。
一直刷了二十分钟，他才发了个语音信息。
【蕴蕴，我刚才在卫生间洗澡，没接起来。你上班了吗？】
过了好久，刘蕴的信息才回过来。
【没事的，我已经到公司了，你先休息吧。】
王骁成长舒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到一边躺下来。
妈呀，这一天，真是惊心动魄。
话说，刘蕴怎么会这么巧来这个电话，难道，苏卓远真的告状了？
不大像啊，刘蕴好像挺平静。
没事没事，肯定不会有事。
再说自己和李元元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对不起刘蕴。
只是今天，看了她的身子......好像跟刘蕴的不一样哈，跟平时动手动脚时候脑补的，也不太一样。
王骁成脑子里泛起一堆黄色废料，那点酒意还在，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香艳的梦，梦里，李元元身姿妖娆缠上来。
忽然，上衣消失了。啧啧，白花花，波涛汹涌。
再一抬头，妈呀，大马猴的脸......
王骁成吓醒了，满头是汗。
......
京华苑。
林清早已经回了自己的房子，留下四个年轻人熬夜畅谈。
谈话的主题，就是刚才苏卓远怒气冲天打来的电话。
“这个王骁成，再这么搞下去，他跟刘蕴非离婚不可。”凤庭桉也是满腹怒气。
凤嘉柠倒是很淡定。
“刘蕴早就知道他的德性了。人家出国，就是不想跟恶心的人生活在一起。”
凤庭桉还是愁眉不展。
“那王骁成，还能再抢救一下吗？”
凤嘉柠摇头：“基本没戏。他这种品性，是骨子里的。咱们只能祈祷他生活中的这个烂德行，别影响到工作。”
周樾长长叹息。
“怎么可能不影响工作，今天就差点酿成大祸。那么大的bug，就那么堂而皇之躲过了他的法眼。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何琪托着腮百思不得其解。
“有个问题，我有些想不明白哈。他现在跟大马猴浓情蜜意，刘蕴也没找他麻烦。他不正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吗？”
“外面彩旗飘飘 ，家里红旗不倒，多少男人的梦想啊。按说他应该干劲十足呀，为什么还漏洞百出？”
凤嘉柠忽然瞳孔一震。
“我觉得你们得查查王骁成，看他除了阅风的工作，有没有再干其他的活。”
凤庭桉很是震惊：
“你是说他接私活？不至于吧，阅风本身工作量就很大了。再说，阅风给他的工资待遇那么高，他能看得上接私活那点钱？”
周樾却神色凝重：
“查查吧，他身后还站着个李元元呢。我看过李元元的简历，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
他其实还有更深层的顾虑，只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
第二天，凤庭桉都没顾得上休息一下倒倒时差，就跟周樾一起去了阅风科技。
传闻中的大神现身，公司很是轰动。尤其是技术部，纷纷涌过来一睹风采。
待看清传说中的大神是玉面书生，肤白貌美大长腿，程序员们又炸锅了。纷纷摸着自己稀疏的头顶，感叹命运不公。
本来看着周大总裁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就挺闹心了。这下好，又来一个扎心的。
上天既然已经赐给他们美貌，为什么还要再给他们这么浓密的头发。
说好的聪明绝顶呢？
合着这俩总裁的存在，就是时刻提醒自己是人家的对照组呗。
真特么扎心......
然后非常迅速地，【阅风双姝】这个称号在公司传播开来。
源头是某程序员，他的大学同学也来自苏市实验中学，就把【卓越双姝】的名号透露了出来。
行政小姐姐们最会了，立刻稍作改动发扬光大。
苏卓远听到这个称号的时候，蹙眉不解。
“双姝......为什么不说是【阅风双雄】？姝不是指女的吗？”
旁边的一个行政小姐姐听到，低声叹气：
“小苏总，你这个理科生，能不能好好阅读理解一下，这个姝字用得有多妙？夸奖，戏谑，调侃，是不是层次很丰富？”
“还双雄，你也不想想，说到双雄的时候，你脑子里蹦出来的，是不是猛张飞。”
苏卓远嘴一撇：
“无聊的文科生，无聊的文字游戏。还有，不准叫小苏总。我哪里就小了。”
行政小姐姐根本不怕他。
“你哪里就不小了，按理说你也才刚上大四的年龄。啧啧，青春男大哟。”
科技公司就是这样，员工普遍年轻化，氛围相对比较轻松。
苏卓远气得翻白眼。
从小到大，他老承受这些。再有下辈子，他坚决不跳级。
太痛苦了，周围女同学全是姐姐，择偶权都直接丧失了大半。
凤庭桉在技术部总监的办公室里安顿好，王骁成也搬去了技术部一组的大厅。
十点，四位初创到周樾办公室开会。
苏卓远进来，看到周樾和凤庭桉已经坐在总裁办的沙发那里开始喝茶。
一个儒雅一个俊朗，还真养眼。
他坐下来就开始嚷嚷。
“知道不，你们俩被叫做【阅风双姝】。凭什么漏掉小爷呀。明明小爷也很英俊潇洒。”
周樾看看对面的苏卓远。
娃娃脸褪去稚嫩，轮廓清晰起来，确实比以前更英俊了。
他往旁边侧过身，抬手敲敲自己身后的橱柜玻璃门。
“来来，苏总你往这边看。”
苏卓远抬头看过来，满眼疑惑。
“看什么？”
......

周樾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让出位置。
“你看看玻璃上面的这张脸，再对比我这张看一下，就问你，有可比性吗？小苏总，你要对自己有个清醒的yin知。”
凤庭桉在旁边乐不可支，苏卓远仰天长啸。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你出来搞什么阅风。我肯定是昏了头了，大学四年受磋磨还不够，毕业了还上赶着来找虐。”
周樾憋笑：“认命吧小苏总，我肯定，你是痛并快乐着。”
王骁成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其乐融融的场面，心里一阵堵得慌。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个嘻嘻哈哈群体中的一员。现在，自己好像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心虚地瞟一眼苏卓远，看到他低头喝茶，头不抬眼不睁。心里更堵得慌了。
这小子，一点也不知道维持面子功夫。
他知道，以苏卓远那直来直去的性子，肯定是跟周樾和凤庭桉告状了。
他坐下，心里翻江倒海。
这......该不会是批斗会吧。
出乎他的意料，周樾没提任何他和李元元的事情，只是围绕着凤庭桉归国，大家开始闲聊。
越聊，王骁成越心虚。
不对，周樾这个心眼子一万的，难办得很。自己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两件事，他不会这么轻描淡写就放过。
果然，聊了一会儿，张特助送来了几份文件。
四个人人手一份接过来，是公司股东合伙人的责任约定协议。
苏卓远翻了翻：“咦，这不是当初咱们都签过的吗？”
周樾点头：
“对呀，过去这么久，正好趁着今天凤总回归，咱们四个初创合伙人一起在重新学习一下。”
“我估计有不少条款，大家印象都不那么深了。我今天重点强调两条。”
周樾侃侃而谈，王骁成看着手里的文件，心惊胆战。
就说嘛，不可能那么简单放过。周樾说的这两条，条条都是针对他来的。
第一条说的就是干私活问题，协议里规定相当严格。
反正就是一旦发现为同行公司干私活，合伙人的处置从严从重。不光要收回股份，还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听听周樾说的这话：
“工作期间产生的一切知识产权归公司所有。你在职期间写的每一行代码，都在产权归属的射程范围。”
资本家，万恶的资本家。
亲爱的元元啊，没有自己摸鱼帮她干私活，她可怎么办。
这第二条，王骁成听起来更心惊。
协议明确规定合伙人在职期间，一旦出现严重失误，对公司造成损害，要承担损失。必要时收回股份，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所以请各位务必谨言慎行，不光是工作不能出纰漏，生活中也要严于律己。”
“比如我已经结婚了，就要注意跟女同志保持适当距离。骁成，刘蕴不在国内，你更要注意。”
“我不希望哪天阅风的平台上，出现阅风高管的桃色新闻。”
“卓远，你还单身，那你谈恋爱的时候，就要注意别太招摇。”
“我这不是干涉你们的私生活，毕竟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提醒各位，不要因为你的私生活干扰到工作，影响公司发展。”
苏卓远委屈吧啦，又明白这是周樾的平衡术，赶紧积极配合。
“周总放心，我最是思想端正，对那些思想和行为龌龊的人嗤之以鼻。我谈恋爱，能入我眼的女人肯定是正经人。”
“像咱公司以前那个往我身上扑的女人，我见了就恶心。幸亏柠姐把她开了，要不在公司里臭气熏天。”
周樾和凤庭桉无语对视一眼。
看来只要有李元元在，苏卓元和王骁成这矛盾，是不可调和了。
不过他们很理解。
苏卓远本来就对李元元极其厌恶，再加上跟刘蕴关系还不错。转头看见王骁成这么勾勾搭搭，肯定很难接受。
这份赤子之心，也很珍贵。
王骁成心里憋着火，可也说不出什么，暗暗咬碎了后槽牙。
正牙疼着，周樾又把手里的另一份文件分发下来。
“这是法务部做过更改的公司股份协议。这里面，明确了刘蕴那部分股份。骁成，这个改动牵涉到你，你好好看看。”
“没问题的话，大家一起签字确认。刘蕴那边，法务部也已经对接了。”
王骁成看着文件，就是他们商定的各占一半。
即便心里有些不熨帖，他也说不出什么，老老实实签字画押。
手印摁下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似乎是刘蕴有意识一步步促成的。
这个刘蕴就是这样，干什么事都目的性很强。
这么迫不及待确认，她对自己，这是不信任吗？
剩下的时间，凤庭桉以工作交接为由，把王骁成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两人谈了很久。
王骁成出来时，脸色灰败。
凤庭桉毫不迂回直来直去的话，让他很难堪，却无从辩驳。
“骁成，你务必把自己的私生活整理好。刘蕴也是我的同学，还是公司股东，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搞得鸡飞狗跳，破坏阅风领导层的团结。”
“你也看到了，苏卓远反应激烈。我们没他那么激烈，但我要明确表态，我跟周樾都反对你这种行事作风。”
“我给你的建议是，两个选择。要么，你跟刘蕴离婚，那你跟谁折腾就都无所谓了。”
“要么，你就跟那个大马猴断了，老老实实回归家庭。”
“骁成，大家已经是成年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既要又要的事根本不存在。”
王骁成转身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
他烦躁不堪盯着镜子，耳边一直回响着凤庭桉最后的那句话。
“骁成，关于既要又要这种事，昨天我女朋友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话糙理不糙。”
“她说，狗屎就是狗屎，你就算给它起个名叫【软黄金】，也改变不了它狗屎的本质。”
就是拿他们的知己说事儿呗。
奶奶的，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呀。
唉，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他们这些人，怎么就沆瀣一气跟自己过不去呢。
再心有不忿，他还是在依稀认真翻看了一下那两份协议。
牢骚归牢骚，这些条款，自己还是得注意点的。
看他们搞的，还挺正规。
......

星耀，罗宋的办公室里。
罗宋看着数据，激动到手抖：“上线七天，充值五千万。网络的力量，太恐怖了。”
宋云峥击节赞叹：
“凤大小姐的这步棋，走得太精准了。嘉柠，你给我们星耀又开辟了新战场呀。”
凤嘉柠连连摆手：
“先别鼓吹我，一会儿【小律师的致命辩护】上线一小时，咱们看看数据怎么样。”
这是凤嘉柠和高域联手的第二部剧。
剧情讲的是大律师顾洺魂穿到同名的废柴小律师身上，大杀四方，把一个个被被迫害的当事人从泥潭中拉出来，将坏人绳之以法。
“你们看，点赞数和收藏数上升很快。我反正比较乐观，这部数据说不定比第一部还好。”
罗宋美滋滋说着，宋云峥连声附和。
“对，我也这么觉得。【来自十年后的电话】，讲的是女性成长。这一部，讲的是智慧辩护惩恶扬善。”
“两部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而且，我感觉这一部情节更紧凑，冲突更激烈。”
这个倒是，一般律政剧的特点，就是节奏更快冲突更大。
果然，新剧上线一小时后，阅风那边传过来的数据，比第一部同期翻了一番还多。
众人欢呼雀跃，凤嘉柠心满意足回了工作室。
不一会儿，行政姐姐张闽敲门进来。
“凤总，跟你汇报一下。我已经提了离职。干到春节放假，我就回老家，不回来了。”
凤嘉柠看着张闽神采奕奕的脸，好奇问道：
“那你男朋友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跟他说分手了。一开始答应得挺痛快。给我感觉就是如释重负。结果过了两天，又找我来哭。说离不开我，要跟我一起回老家。”
凤嘉柠眉头跳了一下：“那你们......复合了？”
张闽垂着眼睛摇了摇头：
“没有。我跟他说，我们分手跟回不回老家没关系。我就是累了，觉得跟他在一起不幸福了。”
“我想过了，就算回老家，以他那种虚荣清高的性格，再加上心有不甘，后面的人生估计矛盾少不了。”
“我感觉从我想通的那一刻开始，我对他，就一下子淡了，甚至还有些厌烦。”
凤嘉柠默了默，问道：“那你......还难过吗？”
“难过啊，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我一个劲哭。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舍不得的，不是他，是自己在这段感情中消耗的青春。”
凤嘉柠深深感慨，自己一会儿要把这些话都记下来。
这种发自内心的感触，才是最真实的。
......
凤嘉柠和周樾的婚礼如期而至。
婚礼主持是盛棠和安亦朵。
本来凤嘉柠的想法是仪式从简，盛棠这个播音主持专业的客串一下绰绰有余。
可安亦朵坚决要做盛棠的搭档，跟她联袂主持。
可把盛棠激动坏了。
其实她们俩在安亦朵刚入行的时候，在第一部戏的剧组里还有过一起对抗齐萌萌的革命友谊，只是后来没再有什么交集。
现在安亦朵成了影后，盛棠觉得自己站在她身边与有荣焉。
影后主持，这场面可轰动了。
不过安亦朵跟盛棠都很低调地穿了普通礼服，在凤冠霞帔美得不可方物的凤嘉柠面前，一点也没抢风头。
庄重的仪式结束，开始进入轻松互动环节。
周樾龇着一口大白牙，自始至终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一点也没有霸道总裁的矜持。
如果说盛棠还有点紧张放不开，安亦朵可是见过大场面，直接开始现挂。
“周总，我想问一下，您这是刚做的烤瓷牙？”
周樾脑子转得快，迅速接上了梗：“没有呀，我这牙，是天生丽质。整齐美观，白到发光。”
凤嘉柠使劲忍着才没翻出白眼来。
这货，就是个人来疯，越是大场合他越兴奋。
安亦朵笑眯眯找茬：“那周总您这一直龇着大白牙，自始至终这嘴都没合拢过，到底是怎么个景？”
周樾拿着话筒，声音铿锵有力。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高兴的呗。喜欢了十几年的姑娘，终于嫁给我了。世界上最好看的新娘子，是我媳妇。”
“说实话，我没乐歪了嘴，就已经很有自制力了。”
底下笑声起哄声一片。
盛棠憋着笑问凤嘉柠：“那请新娘子来说一下，您对新郎刚才的表现有什么感受？”
凤嘉柠声音很是温柔：“千言万语，就汇成了一个动作。”
“什么动作？我们拭目以待。”
“我现在这凤冠霞帔，如此庄重，实在是不适合做这个动作。”
“那......用语言描述一下？”
安亦朵赶紧插进来起哄：“咱们这样，让新郎新娘各自说出答案，看新郎能不能猜对。大家说，好不好。”
场下喊好声雷动。
“在座的各位亲朋好友，声明一下啊，这不是事先设计好的剧本，这完全是现场自由发挥。”
安亦朵转身看着周樾：“请问新郎，要不要接受这个挑战？”
周樾信心十足：“当然要。”
于是，盛棠和安亦朵分头去听答案，然后又表情怪异地聚到舞台中间，同时拿着话筒说出了答案。
“朝天翻个白眼。”
“翻白眼。”
哄......
场下笑倒了一片。
林清拉着凤金香的手，笑出了眼泪。
周添盛坐在一边，看着一表人才的儿子，感觉眼眶涩涩的。
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发妻。
这么多年，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他已经多少年没想起过发妻了。
记忆喷涌而出，发妻在的时候的各种好也就历历在目起来，让他突然鼻子发酸。
发妻要是还活着，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锦秀呀，咱们的儿子结婚啦。儿媳妇很漂亮很能干，儿子也很有出息。”
他在心里对发妻念叨着，刚想说自己把儿子养大，也算对得起她了。突然想起自己给儿子找的那些后妈，一阵心虚，不敢再念叨了。
......
婚礼结束，凤嘉柠和周樾站在酒店大堂，送走最后一批宾客。
刚准备离开，凤嘉柠突然脚步一停，回身四处看了一下。
“媳妇，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窥视。”
周樾也四处看了看：“走吧，咱俩这个装扮，肯定备受瞩目。被人看不是很正常。”
说完揽着凤嘉柠出了门。
车子驶离酒店门口。
凤嘉柠疲惫地闭目养神，周樾盯着后视镜，看里面那个人影慢慢消失。
......

第339章 早知道就给他发个请帖了
周樾看看自己肩头那张好看的小脸，伸出手臂把凤嘉柠揽在怀里。
其实刚才在大堂，他老早就发现了那个远处沙发上的身影。
即便有镂空隔断遮挡，他还是认出来了，那就是陈辉。
奶奶的，好有危机感。这个居心叵测的串串，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惦记着自家媳妇。
今天的婚礼，因为有安亦朵这样的明星参加，安保级别很高，没有请帖的进不了婚礼大厅。
这要是能进，估计这小子就溜进去偷窥了。
唉，早知道就给他发个请帖了，让他光明正大来看现场，看嫉妒不死他。
......
陈辉行走在寒风里。
下午的阳光盛大，大得像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夏日早晨。
从炽热的阳光里走进举办开学典礼的礼堂，刚刚适应过来，那张灵动的笑脸就撞进了他的眼睛。
他瞬间感觉被什么击中了，一时间都忘了呼吸。
整个开学典礼，他都神不守舍，只是远远看着前面那个后脑勺。
他甚至有种宿命感。
在知道中考成绩后，他忽然就有个强烈的想法，要求父母把自己办到市实验来借读。
这个突然的决定，难道是为了在这里遇见这个女孩？
后来，他拼了命地学习，努力想靠近她。可她耀眼得像天上的太阳，她身边，还有一个同样耀眼的男生。
那个周樾，各方面都优秀得让他自惭形秽，是他拍马也追不上的存在。
输给他，他心服口服。
......
“啊......”
一阵碰撞，陈辉下意识扶住旁边差点摔倒的小女孩。
“哎呀，我的糖人儿......”小女孩蹲下身，看着地上的黄色碎片很是惋惜。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再帮你买一个好不好？”
陈辉有些慌神。刚才自己心不在焉走路，就这样撞到了人家小女孩。
“没事的先生，也是孩子没看路。”旁边的中年妇女和颜悦色。
“欣欣，别捡了，妈妈再给你买。”
“梁妈妈，欣欣这是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几个孩子又都转回来，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女孩伸手把蹲着的女孩拉起来。
“欣欣你别捡了，都碎了。”
小女孩站起身，抬头，陈辉忽然感觉心脏咯噔一下。
这张脸......
这个小女孩，自己见过吗？
“那个......你们是来旅游的？”陈辉看着几个孩子头上相同的红色棒球帽。
刚放寒假，京市有不少来游学的冬令营。
“是呀，我们是兴城福利院的。”
人群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小男孩说的挺大声，引来旁边大孩子们的嫌弃。
“别多说话。”
“福利院......福利院也组织旅游？”
陈辉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来他不是个多话的人，今天却想多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