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有数，死不了。不过她要是再继续作死，那可就不好说了。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说着伸手从茶几的果盘里拿起水果刀，刀尖抵在了吕晓柔的脸颊旁。
刚还挣扎着想起身的吕晓柔彻底老实了，连话都不敢说，怕动了腮帮顶上刀尖。
凤嘉柠给周樾一个眼神，周樾拿出手机打开摄像，走到吕海华明前。
“下面我问你什么，你老老实实交代，要不吕晓柔的脸可不好说。母女俩搞流氓活动，被我们发现，争斗间不小心划伤，是可能的。”
吕海华灰败了脸色：“你想问什么？”
周樾开始录像。
“吕海华，我爸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一万。”
“给你买那辆本田车花了多少钱？”
“十八万八。”
“买首饰花了多少？”
“五......五六万吧。”
“所以为了这些钱，你就让你女儿吕晓柔整天袒胸露背在继父面前晃，是吧。”
这下吕海华急眼了：“没有，我没有。”
“没有？刚才一进门我都录了视频了，你还想狡辩？”
吕海华满脸绝望：“没有......我没有。”
“以前是不是也用这种办法，对待过你的其他男朋友？”
“我没有。”吕海华开始痛哭。
“吕海华，你已经涉及犯罪了知道吗？你女儿前几年还未成年呢。你得是多丧心病狂，带着女儿做这种事。”
说完，不理吕海华的激烈反驳，起身把录像备份，发到邮箱。
凤嘉柠把水果刀拿开，站起身来。
“周樾，录像发我邮箱了吗？”
“发了。”
“你们太欺负人了。”吕晓柔尖叫着，又向凤嘉柠扑来。
周樾伸手一把薅住她的头发，猛地一掼，吕晓柔重重砸在吕海华身上。
这手劲厉害得很，吕晓柔的膝盖碰在地板上，咚的一声，痛得她眼泪横流。
“不知所谓的玩意儿，还想着动手，看来是打得轻了。”
凤嘉柠又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一股土匪样地准备上前，被周添盛拉住了。
“嘉柠，伯伯求你了，别闹了。”
周樾不愿意了。
“这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别闹了。是我们闹吗？要不是你自己家里罔顾人伦污秽不堪，我们至于这么做吗？”
“我们这叫清理门户。”
周添盛倒在沙发上，觉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周樾走到母女俩面前，冷眼看着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记住了，以后你俩谁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再找事，我就把那两份录像发到你们学校群里，让大家见识一下。”
“到时候，大家就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还原一下你们母女联手卖Y名场面。”
凤嘉柠转身看着周添盛说道：
“周伯伯，明天你列席参加股东会，剩下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你在安越何去何从。”
“你已经没了股份，分红也少了一半。下一步，就考虑剩下的一半也给周樾吧。毕竟你只有这么一个最亲的侄儿。”
“你放心，周樾会把这些分红全部作为你的养老基金。但不是遗产哦，基金在周樾名下。”
“以后你就从安越拿工资，跟凤金香总监一样。不过你拿不了她那么多。”
吕海华很敏感地抬头。
“什么没了股份......”
......

凤嘉柠来了兴趣，弯腰兴致勃勃看着吕海华。
“你还不知道吧。去年暑假，因为你和吕晓柔在我们头上作妖，周伯伯在安越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到周樾名下，分红也只剩一半。”
“今年暑假，吕晓柔又作妖，剩下的一半分红也要被收回。你们以后的生活费可能要打半价了哦。”
周樾把凤嘉柠拉起来，自己居高临下斜睨着丹凤眼。
“老周的事业好不容易缓过来，在安越人模狗样，做得蒸蒸日上。结果拜你们所赐，现在股份分红都没了。”
“现在，除了这套房子是他的，剩下的那些房产，全是我的名。”
“啧啧，你们母女俩真是扫把星啊。你们来到老周身边，就是为了打土豪分田地，让老周离开安越吧。”
凤嘉柠扯扯周樾的手臂。
“好啦，你也不用替周伯伯惋惜。我觉得，周伯伯根本就看不上安越家纺，要不怎么可能任由这娘俩欺负咱俩。”
“我们俩，可是安越的创始人，最大的股东。”
周樾认真点点头，回过身来，眼神真挚看着沙发上已经面如死灰的周添盛。
“那这样我就彻底理解了。在周伯伯眼里，爱情至上，什么事业啊亲儿子啊都不重要。”
“现在只不过是回到建立安越家纺之前的状态，确实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周添盛心里疯狂呐喊着。
我在乎呀，我在乎得很。男人的事业才是最好的chun药，没了安越，我怎么做金主。
我的事业啊，我的爱情啊......
为什么不能两全。
凤嘉柠打开手机，蹲下来展示给吕海华母女俩。
“吕海华，你不要对周伯伯没了股份分红有什么顾虑。你看这个协议，周樾另立账户，分红全部作为周伯伯的养老基金。”
“吕海华，只要你对周伯伯好，你的养老生活就是天堂。吃得好住得好，享受最好的医疗。”
“不过这个钱，只是养老基金。不能花在其他地方，更不是周伯伯的个人财产。”
“不过你跟周伯伯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有个老来伴吗？周伯伯可是最靠谱的老伴，让你晚年无忧。你可一定要珍惜。”
周樾再次把凤嘉柠拉起来。
“好啦嘉柠，咱们要相信吕海华对周伯伯是真爱。周伯伯为她花了那么多钱，他们肯定情比金坚。”
“只不过是在周伯伯退休之前，过十年平淡点的工薪生活而已。在真爱面前，这都不是事儿。”
凤嘉柠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真爱无敌。周伯伯，吕海华，我很看好你们的感情哦。加油，一定要白头到老。”
周添盛忍无可忍一拍沙发扶手，站起身来。
“这么闹腾个没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见不得我一点好吗？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满意。”
周樾气得想暴起，被凤嘉柠伸手拉住了。
凤嘉柠走到周添盛面前，目光平静，却又阴冷得很。
“周伯伯，我知道你现在脑子一团乱，只记得你这两个心肝宝贝挨打，忘了她们挨打的原因。”
“其实只要你这两个宝贝老老实实不作妖，我们什么时候插手过你的生活？可架不住，她们一个劲往我们脸上作呀。”
周添盛继续怒不可遏：
“不就是晓柔跟小樾说了几句话吗，这怎么就过不去了？”
身后地上的母女俩，已经战战兢兢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坐到沙发上。
凤嘉柠走到吕晓柔面前，伸手抬起她红肿不堪的脸。
“吕晓柔，你本来的高考目标是苏市艺术学院。虽然你文化课成绩不行，但以你的美术专业能力，考上的可能性很大。”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从去年暑假后，忽然改主意，目标学校全部改成京市？京市的竞争多大呀，你根本上不了正经学校。”
她回过头，看着周添盛讥讽地问道：
“周伯伯，你不好奇吗？你的小宝贝怎么忽然想去京市，哪怕只是上个民办三本，也在所不惜？”
周添盛眼神闪躲坐下：“别瞎说，什么小宝贝......”
凤嘉柠伸出纤纤玉指，指尖轻轻划过吕晓柔肿胀的脸，吓得她战栗躲闪。
“瞎说？周伯伯，我从不贪功，很多话一直不想说出口，可不代表着你也可以忘了。”
“你这几年能挣到钱，是我凤嘉柠给你提供的平台。”
“结果呢，你花着我帮你挣的钱，养着你这个小宝贝，让她在我头上反复蹦跶拉屎。真当我凤嘉柠是死的吗？”
凤嘉柠说到恨处，用尽全身力气甩出一个大耳光，吕晓柔一声惨叫倒在沙发上。
凤嘉柠站起身，周樾拉过她的手，轻轻吹了吹。
“看看，都打红了。以后用鞋底呼就行，别用手，太疼。”
吕海华抱着涕泪横流的吕晓柔，心疼得要死，听到这话气疯了，声嘶力竭吼着。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
周樾转身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用纸巾擦着刀刃，踱步到吕海华母子面前。
“欺负人？这才哪到哪？吕晓柔，这么说吧，我现在不会亲自动手打你，我嫌脏嫌恶心。”
“但以后，如果你敢再出来膈应我和嘉柠，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说这玩意儿，是不是比打耳光过瘾多了。”
说完把手里的刀子扔到了吕海华的腿上。
平着扔的，没有任何危险，却把那娘俩吓得眼前一黑。
周樾冷嗤一声，目光在吕晓柔和周添盛之间来回转了一圈。
“我再确认一下，吕晓柔，你现在是怎么称呼你妈妈的这位姘头的？”
周添盛气得头昏。
娘的，他也是姘头。
吕晓柔两腮红肿，说话都不清楚：“周......周伯伯。”
“不叫爸爸了？不是一直叫得很亲热吗？”
周添盛连着摆手：“不叫了，不叫了，早就不叫了。”
“哦，那我就先叫回爸爸。后面我爸有了新孩子，我就再叫周伯伯。爸，那辆车的那些购买凭证呢？”
周添盛一愣：“什么购买凭证？”
......

第202章 她才是真图你钱的人
“别装傻，我买过车，一堆凭证和手续证件一定放在同一个文件袋里。拿过来我看一眼。”
周添盛看看吕海华，起身回了卧室，不一会儿拿了一个文件袋出来。
周樾看了看，眉头蹙紧：
“里面的付款凭证去哪了？怎么一张都没有？当时买车，是谁刷的卡？”
周添盛拿过文件袋查看着里面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呢？当时是我刷的卡，几次缴费的凭证都在里面啊。我对这些凭证一贯都很在意，我记得都放里面了。”
周樾嘴角冷冷翘起。
“这你就得问问你的宝贝姘头了。很有经验啊，就怕财产被追回。”
吕海华眼神飘忽抗议着：“我没有，我没动这里面的东西。”
周樾把文件袋整理好，无所谓地撇撇嘴。
“动没动都没什么意义，拿走这些凭证屁用没有，银行流水打一下就一目了然。”
他好笑地看看周添盛。
“这样看来，那些首饰之类的贵重东西的发票，肯定都不见了。爸，现在把你买车刷的那张银行卡拿给我。”
周添盛从裤兜里拿出卡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
“是这张，你要干嘛？”
周樾伸手拿过来。
“我先保存着，明天去银行打印个流水。这么做，是为了给你留点证据，防止你的姘头卷了财物跑了，你手头抓瞎。”
“我建议你啊，这段时间把东西都收好了。否则万一人财两空，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说完，周樾拉起凤嘉柠的手。
“爸，我们先走了。你们仨终于又可以幸福生活在一起。不过爸，还是要注意私德，老周家真丢不起那人。”
周添盛握着拳头盯着茶几上的茶杯，特别想砸过去，又不敢。
娘的，太憋屈了。
......
看两个煞星手牵手离开，吕海华冲着周添盛就是一顿嚎哭。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打人。你也不管管，就这么看着我们被打。”
周添盛本来就火大，被哭嚎声顶得更是头大如斗。
安慰了几声没什么用，想想凤嘉柠说的原因，气昏了头，捞起刚才盯了好一会儿的杯子砸到地上。
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哭嚎声终于停住了，周添盛觉得舒畅了点。
他扭头看看哭得一脸脏兮兮的母女俩，烦躁地站起身。
“刚才他们在的时候，你怎么不问凭什么？你们也知道理亏对吧？你们不去招惹他们，会有今天这事？”
“竟然还肖想小樾，真是疯了。小樾烦你们烦成什么样，自己没点B数？这是脑子坏掉了，才去他眼前蹦跶。”
“一对猪脑子，我是被你俩害惨了。”
说完进了主卧卫生间去冲澡。
母女俩躲在吕晓柔的卧室里，吕海华用冰块给吕晓柔冷敷。
“妈，这个凤嘉柠就是个泼妇，我要报仇，等去了京市，看我不弄si她。”
吕海华恨得想拍她的脑袋，看看她肿胀不堪的脸，叹口气放下了手。
“晓柔，都跟你说过了，周樾不可能喜欢你的。他很讨厌我们，跟我们有仇。”
吕晓柔冷哼一声：
“那他也不可能喜欢凤嘉柠，那就是个泼妇。她还对周伯伯那么凶，这种人，早晚跟周樾哥哥翻脸。”
吕海华忍无可忍戳戳她的脑门。
“翻什么脸，今天这一出，一看就是他们两个人联手做戏，专门收拾咱俩呢。也就你看不出来。”
“我告诉你，去了京市，坚决不准招惹他们，这俩人可不是好惹的。”
吕晓柔冷哼一声，嘴角一扯拉痛了脸颊，一阵痛呼。
......
主卧里。
周添盛洗完澡正吹着头发，吕海华推门进来，接过吹风机给他吹着。
看着稀疏又隐隐泛出灰白的头发，吕海华心里一阵厌烦。
真是够了。
忍受这种老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要遭这个罪。闺女都被打成那样了。
看周添盛上了床，还是咬咬牙依偎到了他身边。
“添盛，人家肚子这里，还有腿这里好痛。你看，都红了。”
周添盛烦躁又疲惫，推开她的手翻身躺下。
“睡吧，今天折腾得太累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呢。唉，你们是真能给我惹事啊。”
吕海华一脸委屈跟着躺下来。
“添盛，今天这事，我觉得太委屈了。我跟你这么久，我是怎样的人，你最清楚了。”
“我这么本本分分无欲无求跟着你，不图别的，就图跟你情投意合。可这俩孩子今天这样冲进家里打人，这是有备而来呀。”
“添盛，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周添盛闭着眼睛，闷声问道：“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为了钱啊。你看看，又是股份，又是分红，还有车子。添盛，我没图过你什么，可这俩孩子......”
“唉，我不想说出口，可还是......很心疼你。”
周添盛心里刚泛起一丝感动，脑子里却突然蹦出去年暑假老母亲临走时说过的话。
“儿啊，娘老了，也帮不了你几年了。娘说句话，希望你能牢牢记着。”
“你后半辈子能依靠的，只有小樾。如果有人说小樾图你的钱财，那这个人一定是坏人，她才是真图你钱的人。”
老母亲的话......
“好了，睡吧，我累了。”
黑暗里，吕海华瘪瘪嘴翻了个白眼。
......
悦园山庄。
凤嘉柠和周樾神清气爽进了门。
其实这个暑假，周樾大部分时间是跟凤庭桉住在这里。
“定好明天怎么处理了？周伯伯的薪资，你们到底是定了多少。”
凤嘉柠瞥一眼周樾：“周樾定的，一万。”
凤庭桉沉吟一下，摇摇头：“一万是以前给那个吕海华的钱，周伯伯能同意？”
周樾冷冷嘁了一声：
“必须同意。房子的贷款，从分红里还，不用他负担。我想看看，经过这件事后，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如果实在不愿意，那正好。我们也不亏待他，直接买断离开，咱们更安生。”
周樾一边说着，一边郁闷。
“他怎么就这么多故事呢？为什么就不能跟凤叔叔一样，别给孩子们作出事来？”
凤庭桉和凤嘉柠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冷冷嗤笑。
“就他......快拉倒吧，还不如周伯伯呢。”
凤嘉柠摆摆手：
“哥，也不能这么说。准确点说，这俩爹半斤八两。奇葩两朵，各表一枝，话说.....”
“算了，不表了，闹心。”
......

周添盛第二天没能去安越。
他病了，高烧39度，一早给周樾打电话说了情况。周樾指挥着他们去了苏市最好的私立医院。
周添盛本来病着浑身难受，心理就脆弱，听到儿子的安排，鼻子都有些发酸。
父子连心啊。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不管怎么闹腾，打断骨头还是连着筋的。
“小樾，就是个感冒，旁边的三医就很好。”
“住个院好好养养，医疗费都从你的分红基金里出。花吧，早花早享受。”
周添盛鼻子瞬间不酸了，又开始烧得喷火。
......
病房里，吕海华打量着四周，啧啧赞叹。
“到底是高端医疗，这病房，赶上五星级酒店了。”
周添盛躺在病床上，想起以前发烧打吊瓶，医院那拥挤的输液室，忍不住舒坦地叹口气。
儿子说得好像也对，早花早享受。
“老公，以后就定点在这里看病吧，多好呀，太享受了。”
周添盛知道她想说什么，瞥了她一眼，没接话。不过有另一个声音倒是替他接话了。
“确实是很好，可这个好，目前只有周添盛同志能享受，还是实报实销。”
“等周添盛同志年过60之后，他的老伴年过55，就可以一起享受了。”
吕海华知道这是在点她，却还是忍不住问：“为啥要年过55？”
“养老基金呀，肯定专款专用，用于退休之后的养老。这也是为了防止我爸脑子一抽抽，找个二三十岁的捞女。”
吕海华暗暗咬牙。
这招真特么歹毒。别说二十来岁了，就连我这个四十的，也一块儿防了。
15年以后的福利......
亲娘嘞，到时候，这个老头都快70了。
吕海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周樾看看病床上的周添盛，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爸，是不是很享受？以后要想开点，都这把年纪了，也要注意多享受生活。别整天光想着给别人花钱，苛待自己。”
“不好好照顾自己，万一提前嗝屁，你花钱养着的女人立刻就钻别的男人的被窝了。相信我，可快了，可能都过不了头七。”
周添盛感觉自己刚降下来的体温又要爆表。
“周樾，你就是故意来气我的是吧。”
周樾扯扯嘴角：“爸，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善意地提个醒。”
说着，他从从文件袋里拿出两份文件。
“来，你看看两份协议，关于你在安越的安排，有两种方案。”
“第一种，分红全部作为你的养老基金，每月从分红里拿出一万做工资。生产部运作良好，给予适当奖金，五千封顶。”
“家庭生活稳定靠谱，身边没有捞女了，可以考虑提高工资到两万。”
说着，周樾看看吕海华，冷嗤一声。
“不过看你目前这个状态，别说涨工资了，就是奖金也得限制。”
吕海华气得想翻白眼又不敢。
“第二种，100万一次性买断，分红结算到这个月底。从此后，你跟安越再无瓜葛。”
周添盛阴沉着脸看那两份协议。
其实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还心存幻想，希望能有转机。
“这一万的工资不够啊，我还要还房贷呢。”
“房贷也从分红里出，我来处理。”周樾说着起身，“你自己研究一下吧，签好了，我过来拿。”
说完，看看旁边的吕海华：“捞女，你去外面一下，我跟我爸有话说。”
吕海华气懑地起身出去了。
周樾看看关上的门，凑到周添盛面前，低声道：
“一会儿，你一定会跟捞女商量，是吧。毕竟你是她的金主，她会很关心你的钱袋子。”
周添盛斜眼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他竟然没纠正捞女这个称呼，周樾在床边坐下，满眼好奇。
“爸，你的小金库，现在是在捞女手里，还是在你自己手里？”
周添盛翻个白眼：“我又不傻，当然在我自己手里。”
这个熊小子，自己这个爹在他眼里傻成这样吗？
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的老狐狸，这点还能想不明白？金主不把钱攥自己手里，那还当什么金主。
周樾满意地点点头：
“爸，你厉害，知道掌握经济命脉。爸，你猜捞女会劝你选择哪种方案，拿工资留下还是拿100万离开。”
周添盛继续翻白眼：“我怎么能知道。”
周樾翘了嘴角：“让我猜猜哈，捞女会劝你买断离开。但100万嘛，她不一定满意。”
“你又知道了。”周添盛转开眼睛不想看他。
“那当然，我知道的可多了。爸你只管守好自己的小金库，后面会有很多好戏。爸，你的人生可真是多姿多彩。”
周樾说完，起身往外走。
打开门，门口趴着的吕海华差点歪进来。
“你听不见的，这种高端病房，隔音效果可好了。捞女，想知道什么，你可以套路我爸呀。”
“早熟门熟路了，不用这么偷偷摸摸。进去吧，趁我爸发烧脑子不好，赶紧套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看周樾扬长而去，吕海华满眼委屈扑到周添盛床前。
“老公，你看小樾他......”
看周添盛没理她，吕海华拿起床上的两份协议，坐到床边仔细研究起来。
“老公，你想怎么办呀？”
周添盛看她一眼，面无表情：“还没想好，你觉得选哪个方案好？”
吕海华开始叹气，眼里满是悲悯。
“唉，老公，我是真心疼你。一个大厂长，企业家，被自己的亲儿子逼得一退再退。”
“这安越，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呀，这两年我可是全看在眼里。起早贪黑，经常加班。眼见着越干越大，却要被踢出局了。”
周添盛本来就很糟糕的心情，这下更糟了。
是啊，这怎么就一步步退到绝境了呢。
吕海华看着他的神色，继续娇声叹息：“老公......”
手机铃声响起，周添盛拿起手机，口气里带了刚才的郁闷和怨气。
“怎么了，有啥事？”
周樾的语气带着调侃：
“周伯伯，你这语气不太好呀。我没猜错的话，捞女正在说你辛苦创立了安越，却在安越成长壮大后，被踢出局。”
周添盛到底也是见过风浪的，眉头一动，面不改色轻咳一声。
“瞎说什么呢。你刚叫我什么？”
周樾认错倒是挺快。
“哦，这不一说捞女，我就下意识叫你周伯伯。爸，你好好睁开眼，看看你眼前那个女人。”
“我深度怀疑，她靠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离开安越。你看，去年暑假作妖，你没了股份。今年暑假作妖，你没了分红，甚至可能彻底离开。”
“爸，加油啊。只要你按照她的思路，很快就拜拜了您嘞。”
周樾的京腔痞里痞气，听起来很是气人。
......

第204章 有多少钱，办多大事
周添盛瞟一眼正低头看协议的吕海华，对着手机轻斥道：“瞎说什么。”
“爸，你选女人的眼光一向无敌，加油哟。下午我过去拿协议，我超级好奇，你在捞女的套路下，能做出什么决定。”
“爸，要不你把手机放一边，我听一下现场，观摩学习一下。”
周添盛咬牙切齿：“滚。”
周樾把手机收起来，旁边的凤嘉柠笑出了声。
“周樾，周伯伯也挺不容易的，整天被小辈怼得肝疼。”
“嘁，他不容易？不容易的是我们好吧。要不是我们，他现在都不知道蹲在哪个犄角旮旯，正淬着唾沫帮人数钱呢。”
凤嘉柠脑补了一下场面，好笑又心酸。
可不，那一世，周添盛不就给吴大强养了一辈子儿子，天天淬着唾沫帮人数钱。
她瞥一眼正哼着歌拨弄音响的周樾，忍俊不禁。
“周樾，你现在这精神状态，着实感人。”
“那是，我现在充分感受到，与人斗其乐无穷。嘉柠，自从昨晚咱俩联手做了土匪，我就特想跟你双剑合璧，仗剑走天涯。”
音响里传来许少年沧桑的声音。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
车子载着唱得鬼哭狼嚎的两个人，一路飞驰。
......
病房里，周添盛放下手机。
吕海华看过来，小心翼翼问道：“是小樾？”
周添盛没接她的话，指指她手里的协议：“看明白了？说说看，你有什么建议。”
吕海华微微蹙眉，做出深度思考的样子。
“老公，我觉得吧，买断更好。只是这个买断的钱才100万，也实在太少了点。”
“只要买断的钱给得合理，你拿着这个钱做点投资，自己挣钱多好，干嘛要在厂里受这个窝囊气。”
“一个月一万，打发要饭的呢。”
周添盛很敏感地看她一眼：“你这意思，是看不上我给你的那一万？”
吕海华自知说漏嘴，赶紧摆手。
“不是不是，你这个是工资，我那是生活费，能一样吗？”
周添盛看着吕海华秀气的眉眼，脑子里扑通蹦出【捞女】这个词。背景音还是周樾的。
“可我要是选拿工资，年薪大概15万到30万，后面至少可以再干十年。老了还有那么多分红用来养老。这怎么看，买断都不上算呀。”
吕海华想想，也点头。
“确实不上算，才100万，这也太少了。你那个厂子那么好，凭什么只值1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