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怪我今天来店里找孙书楠？”她弱弱地问。
“嗯。”杜学铭应了声，他并没有掩饰他的不悦。
杨湛心里咯噔一下。
杜学铭还是第一次当面对她表达了不满。
杨湛呼吸急促，跟着眼圈红了，“我知道你担心孙书楠，你怕我欺负她。”
“她年纪小，性子又天真了些，我不得不担心。”杜学铭语气悠悠。
杨湛头垂得更低，“其实我也是因为担心你才来店里看她。”
“担心我？”
“我不希望你为了利益把自己出卖，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希望你能幸福。”
杜学铭转头看向她，“你觉得我是为了利益才和孙书楠在一起？”
“难道不是吗，你别跟我说你是真的爱上了她。”杨湛一副“我懂得”的模样，“你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你怎么会对她那样的女孩动心。”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居然比我还清楚。”杜学铭语气里带着嘲讽。
杨湛僵了僵，“你敢说你跟她在一起不是为了盛世大酒店的股份？”
“这件事与你无关。”
“如果我手里也有盛世大酒店的股份，你会不会和我……”
“没有如果。”杜学铭打断她的话。
“说的也是。”杨湛凄然一笑，“原本属于我的东西都让我的姐姐拿走了，就像孙书楠一样，什么都没有给她的家里人留……你要忍受这样的她，我真的替你不值。”
“孙书楠是什么样的，轮不到你来评价。”杜学铭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丢给杨湛。
杨湛打开一看，当场变了脸色。
【作者有话说】
各位早上好！
下一更，9点30分。
杨湛打开牛皮信封，从里面拿出一摞照片来。
这些照片有的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有些是从报纸上剪下来，尺寸各不相同。
相同的是，照片里的主角都是同一个。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有着与杨湛极其相似的面孔，她面对镜头，笑容自信而甜美。
杨湛的瞳孔猛地一缩。
照片里的女人是她的姐姐，
杜学铭道：“你姐姐最近在国外又得了奖，她的面点手艺得到了很多同行的认同，她为此而付出的努力你都没有看到。”
杨湛紧紧咬着嘴唇，“她是为了自己而努力。”
话音刚落，她从这堆照片里发现了一张银行卡。
“这是……”她把银行卡拿起来，发现卡的背面写着密码。
“这是你姐姐留给你的，每个月她都会往卡里打钱。”杜学铭语气平淡，“她知道你生病，也知道你被我照料，还曾偷偷在你去国外治疗时到医院看过你，这些你都不知道。”
杨湛一脸震惊。
这些事，她都不知道！
“这次经医院检查，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所以这些东西我交给你，卡里的钱我一分也没有动过，怎么支配全凭你自己……”
杨湛眼底闪过一丝惶恐：“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以后不想再管我了？”
“你现在有钱，身体也没事了，你不再需要我……这辆车以后还由你支配，如果你想换司机也随你，如果不换就用现在这个，他的工资还由我这边承担。”杜学铭字字句句都透着疏离。
杨湛一颗心就像沉入了水底。
杜学铭说这话就像是在和她撇清关系。
“你不能这样！”她激动道，“你怎么能不管我！”
杜学铭眉梢挑了一下，“你又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照顾你一辈子。”
“可……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
杜学铭沉默着，定定地望着杨湛。
杨湛被他看得背后发冷。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杜学铭是欠了她的人情，但她不能把话说到明面上。
他最恨别人要挟他。
刚才她在情急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
等她反应过来后，后悔不迭，“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帮过我。”杜学铭命令司机靠在路边停车，“但是我并不欠你什么，我也帮过你。”
杨湛见他要下车，急得伸手想要拉住他，“你别走，我不能没有你，我的亲人都不在了，只剩下你了，要是你也走了我该怎么活？”
“你的姐姐还在，她一直都关心着你。”杜学铭甩开她的手，站在车外，野性的眸子里泛着冷光，“你骗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该在孙书楠身上耍小聪明。”
“我没有……”杨湛本能地想要反驳。
“杨湛，你觉得我很好骗？”杜学铭一手扶着车顶，半眯起眼睛。
杨湛心脏猛地抽紧。
这些年杜学铭对她一直都很和善，她差点忘了他的本性。
“我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杜学铭重复道，“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杨湛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惜，杜学铭心如盘石，她的眼泪丝毫打动不了他的心。
“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人……”杨湛垂泪，“没想到连你也会舍弃我。”
“永远都不要指望别人，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杜学铭说完关上车门，转身离开。
杨湛扑过来打开车门，大喊他的名字。
杜学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杜学铭，我恨你！”杨湛哭得撕心裂肺。
杜学铭脚步没有一丝迟疑，他走进了寒夜里，直到杨湛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杨湛在车里哭了好久。
孙书楠！
全都是因为孙书楠！
如果不是她，杜学铭不会离她而去！
她擦干了眼泪，收好装着银行卡的牛皮信封。
孙书楠，这件事不会结束。
杜学铭是属于我的，他欠我的是一条命。
如果要还，也要让他用命来还，或者……用孙书楠的命来还也行。
几天后，培训学校里来了采访的媒体。
“听说面人孙的孙女在你这里上课？”媒体这次来采访的是冯老师。
“冯老师你知道面人孙遗产的事吗？孙书楠独吞了家产，以至于她的父母和弟弟生活拮据。”
冯老师拄着拐杖，很难摆脱媒体们的围攻。
有同学看到这一幕跑回教室报信。
宋糖糖听说后气得不行，“这些媒体听风就是雨，居然跑到学校来了。”
“孙书楠，你要不要回避一下？”有同学询问孙书楠。
“不用了。”孙书楠大大方方站起来，“等了这么久，我也该站出来了。”
“你要去哪？”宋糖糖惊讶地看着孙书楠走出教室。
冯老师正被众家媒体包围，突然一个甜美的女声响了起来，“冯老师，让他们有什么问题来问我就是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矮个子女生站在走廊上，皮肤雪白，眼睛黝黑明亮。
“是孙书楠！”有记者认出她来。
众人呼啦一下围过去。
“孙小姐，请你解释一下有关面人孙遗产之事。”
“你为什么独吞遗产，你的父母都说你不孝，对此你怎么看？”
“孙小姐，你的弟弟只比你小一岁，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独霸着遗产，你会怎么想？”
问题一个跟着一个。
白苏等人还有一大帮同学都挤在教室门口看着，心里替孙书楠捏着一把汗。
“我先声明一点，爷爷的遗产我并没有独霸。”孙书楠说着拿出几份合同的复印件，分发给大家，“你们可以自己看一下，如果有人对此还存有疑虑，我可以让律师拿原件给你们看。”
几家媒体疯抢着把复印件给瓜分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面人孙遗嘱的内容。
不少人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忙着拍照片。
孙书楠淡淡道，“这些合同的复印件你们拿去吧，但是希望你们能实事求是的报导，不要篡改上面的内容，不然就是触犯法律。”
众家媒体这才想起来，孙书楠的男朋友是杜学铭。
如果他们真的擅自改动了合同上的内容，弄不好杜学铭真的会和他们打官司。
“孙小姐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篡改。”有人开口道。
“是啊，我们都是正经媒体。”
孙书楠面带微笑，“我相信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你们问我的那些问题，其实合同上面写得很清楚，我是不是独霸着遗产，你们回去把合同内容读懂也就知道了。”
说完孙书楠转身回了教室。
众家媒体面面相觑。
有几个人还不死心，想要继续追问。
冯老师不高兴了，“我们要上课了，请不要影响我们。”
冯老师进了教室，并关了门。
众家媒体不想就此放弃，全都聚在楼下等待。
希望在午休时还能再次堵住孙书楠，问几句话。
等待的时候，有人看起了那份遗嘱合同的复印件。
看到一半，有人冒出一句：“完了，孙东辉父子没戏了。”
说完那人离开了学校。
剩余众人看完那份合同后，也都不约而同地离开了学校。
这还采访个什么劲啊。
面人孙的遗嘱里写得清清楚楚，他的遗产并不是指定由孙书楠来继承。
而是谁继承了他的手艺，并能把面塑艺术传播下去，谁就能从他的遗产里分得一份。
孙东辉和他的儿子都没能拿到一分钱。
可见他们根本就不想继承面人孙的手艺，更别说传播面塑艺术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更到这里啦，明天早上9点15分见。
面人孙的遗嘱公布后，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之前都在嘲讽孙书楠独吞遗产的人们在看了那份合同后，全都调转了风向，指责孙东辉和他的儿子没有担当。
但凡他们有一个继承面人孙的手艺，也不会造成这种局面。
网友们更是在网上展开了各种讨论。
有人认为面人孙是老糊涂了，他应该把自己的遗产均分给自己的子女。
也有人认为面人孙做得对，“传统手艺不能丢，要是把这个也丢了，谁来继承面人孙的手艺？”
“传统手艺可以由徒弟来继承，谁说非要自己的子女来继承？”
“我觉得可能就是因为没有徒弟来继承，所以面人孙才会希望自己的子女能继承下来。”
“我就不明白了，不过是捏个小面人，有什么好继承的？”
“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话，会被老师抓去罚写作业。”
“我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懂为什么要继承这种毫无意义的传统手艺。”
“什么叫毫无意义？传统手艺代表的并不是你看到这些东西，它代表的是历史，更是我们的文化！”
“你们说的我都懂，但我还是不明白捏小面人有什么用？如果说是为了好看，现在的手办它不香吗？”
“谁说小面人不能捏成手办？”
“能吗？”
“废话少说，让你们见识见识，上图！”
网友发了张图。
那是一尊火神的面塑。
火神面容威严，栩栩如生。周身火焰环绕，脚踏棕红色山岩，手握法器……
网友们瞬时炸了。
“啊啊啊啊啊，绝了！太帅！”
“跪求一个连结，请问大佬是在哪买的？”
“同求！”
“我弱弱问一句，面塑做得不会放坏吧？”
“楼上的你放心，现在的面塑作品里都有防腐剂，不是为了让你吃掉它，可以放很长时间。”
“会不会掉色？”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
“哎，跟外行怎么说都没用，你们还是自己去亲身体验一下吧，要是学好了以后就能自己捏手办了。”
“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在哪能学到面塑呢？”
“你傻了吗，咱们刚才聊到面人孙的事，他的孙女现在就在推广面塑呀。”
“啊啊啊啊我要学！谁知道孙书楠教面塑的地址？学费多少？”
“我知道，因为我去学过一节课。”有网友站出来，还秀了几张照片炫耀了下。
照片拍的是甜蜜时光甜品店，以及二楼课堂的部分照片。
“应城甜蜜时光甜品店就是孙书楠开的，只要在店里消费就能免费到二楼学习面塑。”
“消费很贵吧？”
网友又晒出了消费水单。
“价格很超值，大家不用担心，店里的面点师手艺超好。”
“讲真，他们店的甜品真的很赞，绝对可以与大酒店的甜品比肩。”
“我不信，除非有人请我吃了我才相信。”
“有小伙伴组队去吃甜品吗？啊不对，是组队去学面塑吗？”
“我我我！”
“也算我一个。”
“有应城东区的吗，我下周一有空。”
甜蜜时光甜品店。
白苏等人看着店门外排起的长队，惊得合不拢嘴。
“应城的甜品店都倒闭了吗，为什么我们这排起了长队？”宋糖糖非常欠揍地问。
白苏和海宁同时瞪她，“乌鸦嘴。”
宋糖糖捂着嘴，“你们不觉得可怕吗，突然间来了这么多人。”
比上次媒体采访来得还要多。
于海林和金正安还算镇定，“应该是面人孙遗嘱见报的关系吧。”
“影响这么大？”宋糖糖惊讶。
“那可是面人孙啊，他不但是个面点师，他还是个面塑艺术家，你懂艺术家和面点师的区别吗？”于海林用手比划着，“如果说我和金正安的能耐有这么多，那么面人孙就是这么多。”
“孙书楠的爷爷原来这么厉害啊。”宋糖糖惊叹。
就算她们早就知道了面人孙的称号，还是被于海林的形容惊到了。
孙书楠成为了店里最忙的人。
她几乎一整天都在二楼上课。
来学习面塑的人很多上来就先问能否用面塑做手办。
孙书楠带他们看了店里的面塑的作品，还有一些面塑作品的照片。
来学习的人们连连惊呼。
“我还以为面塑只是捏一些孙悟空之类的小玩意儿呢，原来可以捏得这么漂亮。”
“我觉得我不行……我的手就是个废物。”
“我也觉得我可能学不会。”
孙书楠鼓励他们，“先从最简单的学起，慢慢才能捏更难的作品。”
一节课下来，不少人都捏出了他们人生中第一件面塑作品。
虽然远远比不上手办那么精美，但那是他们亲手捏出来的东西，他们都体会到了成就感与自豪。
课堂里一片欢乐。
人们带着他们心爱的作品离开，很多人还留下了店里的电话，询问孙书楠每次上课都是什么时间。
孙书楠正在忙，忽听身后宋糖糖咳了两嗓子。
她回过头，只见宋糖糖站在楼梯口冲她使眼色。
孙书楠这才注意到她的父亲孙东辉进来了，正气势汹汹地瞪着她。
孙书楠并没有慌，继续招呼刚上楼的顾客坐下来等待上课。
宋糖糖也没有下楼，而是留下来帮孙书楠收拾上节课留下的东西。
“你别害怕，于大哥说了，他要是敢在今天闹事，他就和金叔上来教训她。”宋糖糖小声对孙书楠道。
孙书楠冲她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再怕了。”
是的，她再也不会怕了，现在会害怕的人应该是孙东辉才对。
孙书楠没有理会孙东辉，直接开始上课。
孙东辉一个人站在那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会他也找了椅子坐下。
宋糖糖给孙书楠当助手，眼睛却始终盯着孙东辉，凶巴巴的。
孙东辉无聊地坐着，他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孙书楠搭话。
他父亲的遗嘱见报后，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包括之前同情过他们家的人，现在都反过来嘲讽他们。
他今天是来质问孙书楠的，他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把她爷爷的遗嘱公开。
她就这么希望看到自己家人倒霉？
闲着没事做，他打量着教室里上课的人们。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四十多岁，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放在桌上的皮包也是高档定制。
她和教室里其他人一样，专心听孙书楠讲课，捏着手里的面塑作品。
孙东辉却在看到那个女人侧脸的时候全身一震，就像见到了鬼……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9点30分。
第130章 孙书楠的生母，婉亭
孙书楠正在为大家讲解面塑知识，忽见孙东辉腾地跳起来，桌上的面塑工具也被他撞得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孙东辉。
众多视线全都聚集在了孙东辉身上，孙东辉却浑然不觉，他只看着一个人，“你，你怎么在这里？”
打扮时尚的女人看到孙东辉，似乎有些疑惑，“你是……”
“你少装不认识，你是阳婉亭对不对？”
孙书楠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母亲就叫阳婉亭，虽说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母亲，但是她从爷爷那里看过母亲的照片。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和照片里的母亲一点都不像。
照片里的母亲面容清瘦，看起来有些憔悴。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打扮时尚，就算上了年纪，可是她身上却带着别样的气质。
孙书楠努力地想从那个女人脸上寻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你来这里做什么？”孙东辉怒冲冲指着那个女人，“你别做梦了，我的女儿是不会跟你走的。”
教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男人是谁？这个女人又是谁？他们说的女儿又是哪一个？
宋糖糖看到这个情形觉察到不妙，给楼下的白苏发了条短信。
很快，白苏和于海林上了二楼。
“怎么回事？”于海林一见孙东辉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你闹事。”
孙东辉辩解道，“我没闹事，是这个女人，她不安好心！”
宋糖糖在一旁冷冷道，“这位阿姨一直好好坐着上课，什么话都没说，我看是你存心想找茬。”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在我女儿的店里想怎样就怎样，你敢对我不敬信不信我让我女儿把你开除了。”孙东辉气势汹汹。
宋糖糖一点都不怕他，“有本事你开除个试试？连块甜品都做不出来的人还敢说自己是面人孙的继承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马猜出了孙东辉的身份。
“原来他就是面人孙的儿子。”
“前阵网上都是他的消息，他还怪自己女儿独吞面人孙的遗产来着。”
“既不想继承他父亲的手艺，还想要钱……他怎么有那个脸。”
“要是我就悄悄地向女儿服个软，女儿的钱还不跟我的钱一样？”
“就是，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像他这样在外面败坏女儿的名声，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要我是他女儿，我也不会给他钱花。”
人们议论纷纷。
孙东辉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现在的舆论已经完全地倒向了孙书楠。
“这是我们孙家的事。跟你们无关！”他气急败坏，“还有你，阳婉亭，别以为你打扮成这样我就认不出你，你这是又去跟哪个男人鬼混了吧，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勾引男人的手段。”
打扮时尚的女人并没有因为孙东辉一番话而生气，她优雅地一笑，“抱歉，刚才没认出来，原来是你呀，你现在过得这么惨了？还要到女儿这里打秋风。”
“哼，你不是能装吗，你继续装啊。”孙东辉冷笑，“反正你不怕丢脸，正好也让咱们女儿见识见识她亲妈是个什么货色。”
白苏、宋糖糖和于海林全都吃了一惊。
听孙东辉话里的意思，眼前这个女人是孙书楠的亲妈？
宋糖糖轻轻拉了拉孙书楠的衣角，小声道，“要不今天的课就先算了吧。”
再让孙东辉闹下去，丢的可就是孙书楠的脸了。
“不行，课程不能改。”孙书楠断然拒绝。
“可是……这样不可能正常上课。”宋糖糖一脸为难。
“大家安静。”孙书楠用力拍了两下手掌，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请保持课堂安静，有不想学习的请出去，不要影响别人。”
海宁和于海林不善地盯着孙东辉。
孙东辉怒道，“你们看我做什么？”
“你不想学面塑，请到楼下，不要在这里影响别人。”白苏严厉道。
“我是孙书楠的父亲，我想在哪就在哪。”
于海林挽了挽袖子，“你是她的父亲不假，但是你要是在这里耍无赖，我不介意把你丢出去。”
孙东辉梗着脖子，“你敢！”
“那咱们就试试看。”于海林走向他。
孙东辉开始还挺狂，仗着孙书楠在这里，他以为没人敢动他。
可是孙书楠根本就不管于海林，再加上教室里其他人全都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他意识到不妙。
“哼，你们就是请我，我也不稀罕待在这。”孙东辉走到楼梯口，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着打扮时尚的女人道，“你也给我出来，别混在里面试图接近我女儿。”
“这位顾客在店里消费，她爱在哪就在哪。”于海林打断孙东辉的话，“你给我下楼，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去，你信不信？”
孙东辉害怕于海林人高马大，骂骂咧咧下楼去了。
白苏和宋糖糖长舒一口气，对孙书楠道，“我们也下楼去了。”
孙东辉就算下了楼也不一定会走，他还会在一楼闹事。
白苏她们要下楼盯着他。
孙书楠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白苏冲她一笑，“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孙书楠也微微一笑。
打扮时尚的女人一直注意着孙书楠的表现，见她神态自若，禁不住点了点头。
这才像是她的女儿。
孙东辉那个不成器的，真不配当她可爱的女儿的父亲。
孙书楠继续给大家上课，她几次经过打扮时尚女人的身边，对方有时还会叫住她向她请教，她也会耐心地讲给对方听。
可是她们之间谁也没有提刚才发生的事。
直到下课，众人离开教室，那个女人留了下来。
“书楠，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女人深情地望着孙书楠。
“你是……我妈？”孙书楠有些犹豫。
“是的，我就是婉亭，你应该看过我的照片吧？”
“爷爷那里有你的照片，不过你和照片上一点都不像。”突然见到了生母，孙书楠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关于生母，她知道得不多。
大多是孙东辉告诉她的。
“孙东辉嘴里向来说不出好话，他没少骂我吧？”婉亭大度的微笑，“你想知道我的事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更到这里啦，明天早上9点15分见。
第131章 父母的陈年往事
孙书楠和婉亭单独留在二楼教室说话，一楼孙东辉急得上蹿下跳，“那个女人为什么还没下来，我就说她不安好心，她就是看着孙书楠现在手里有钱，她想骗我女儿的钱！”
白苏等人冷眼旁观。
孙东辉急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急，孙书楠手里的钱要是被骗走了你们也要丢工作。”
宋糖糖嗤笑：“你就省省吧，孙书楠又不傻，怎么会被人把钱骗走。”
“她还不傻？”孙东辉手指着二楼，“她刚生下来就不聪明。”
“你怎么知道？”白苏冷冷地问，“有过检查还是做过鉴定？”
“还用做检查？一看就看出来了，别的孩子都会哭，就她傻乎乎的，成天傻笑。”
白苏被气乐了，“你就凭这一条就能判断出一个人傻不傻？要我说孙书楠聪明得很。”
“你们懂什么，我的女儿我心里有数。”孙东辉一脸不屑。
“是啊，因为你就不聪明，所以才觉得自己女儿也跟自己一样。”宋糖糖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孙东辉的肺管子，他腾地跳起来，“你这个小丫头说什么？我怎么就不聪明了，你再给我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怎么，在我们店里你还敢打人？”金正安拎着平底锅默默走出来。
金正安平时很少说话，但是这不代表他胆小怕事。
孙东辉今天来闹事，他全都看在眼里，他忍了很久，现在终于爆发了。
宋糖糖迅速躲到金正安身后，“金叔，他要打人，你小心点。”
金正安操起平底锅，朝着孙东辉的脑袋砸。
孙东辉没想到真有人敢动手，他捂着头一边躲避着一边嚷嚷，“反了天了，你敢打我……快来人啊，店员打人了！”
白苏冲着宋糖糖和海宁使了个眼色。
海宁和宋糖糖马上冲上去拦金正安，嘴里一边嚷嚷着，“金叔，消消气，就算他是来闹事的你也不能冲动，他好歹是咱们店长的父亲……别打坏了不好交代。”
她们嘴里劝着，手上却根本没使劲。
金正安追打孙东辉，一直把他从店里打到店外。
店里的顾客全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于海林轻描淡写的解释道，“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那人是我们店长的父亲，因为家产问题总是来找麻烦，这位小姐，我们店今天推出的新品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看？”
于海林还不忘向顾客推销，用端出了试吃的小盘子。
不少年轻的小姐姐们被于海林那张帅脸迷住，纷纷挤过来试吃。
“味道怎么样？”于海林露出迷人的微笑。
小迷妹们纷纷红了脸。
店外金正安还在用平底锅揍孙东辉，孙东辉一声声的惨叫，可是顾客们却只把这当成一场闹剧。
一些了解情况的顾客甚至会向其他人科普。
“这人是面人孙的儿子，可是他连一点手艺都没有，面人孙去世后把遗产留给了他的孙女，这家伙眼红，天天来店里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