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你居然知道？”医生大为吃惊，“我还以为你被蒙在鼓里呢。”
“你还不是一样？”杜学铭冷哼。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大夫，我要讲证据！杨湛又没在我这里做检查，我不能说她没病，或是装病……”
“行了，我知道了，杨湛想在医院住着就让她住，其他的事你直接找我助理就行。”
杜学铭晚上直接回了家，发现孙书楠已经在家里了。
“你没去店里？”杜学铭试探地问。
“今天休息一天。”孙书楠舒服地窝在沙发上看书，写作业，“对了，我和白苏她们去看杨大婶了。”
杜学铭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杨大婶是谁，“你是说……杨湛？”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9点30分。

第120章 他也欠了她的恩情，火光中的背影
杜学铭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孙书楠所说的杨大婶指的是谁：“你叫杨湛……大婶？”
“对啊，她非要跟你一个辈分，我不叫她大婶叫什么？”孙书楠用书挡着脸，从书页上方偷偷打量他的表情，“我叫错了吗？”
杜学铭无奈：“你没错。”
是的，如果杨湛非要和他一个辈分，叫大婶虽然难听了些，但确实没错。
杨湛说他变了，其实他觉得应该是杨湛变了才对。
杨湛以前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耍花招，可是这次她回国后，先是隐瞒了她的行程，突然回到应城，而后去了甜蜜时光甜品店让白苏她们给自己传纸条。
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让她弄得非常复杂。
他和杨湛之间的关系很单纯。
她对他有恩，他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她，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杨湛这次回来要求却变得格外多，特别是她与梅莉混在一起，这让杜学铭非常不悦。
梅莉三番几次地找孙书楠的麻烦，他已经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度降到了最低。
他真没想到，杨湛会和梅莉来往。
他曾警告了她几次，让她远离梅莉，不过据他手下的调查，杨湛还是会在私下联系梅莉，包括她还向梅莉打听孙书楠的家世。
“你不喜欢杨湛？”杜学铭定定看着孙书楠。
“你这话……什么意思？”孙书楠眨巴着眼睛，摸不准杜学铭话里的含义。
“你如果不喜欢她，我就让她出国去治疗。”
孙书楠愣住，“她不是才治好回来吗？”
“如果真的好了，她怎么会又把自己弄进医院去。”杜学铭淡淡道，“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讨厌她就行。”
“讨厌算不上。”孙书楠认真地思索着，“她喜欢你并没有错。”
“因为我本来就挺招人喜欢？”
孙书楠：“……”
杜学铭，脸是个好东西，麻烦你要一下。
杜学铭一脸正色，“你为什么这个表情，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对，你世界第一可爱。”
“不要对男人用可爱这个形容词，可爱是用来形容你的。”
“我才不可爱。”孙书楠嘟着嘴。
杜学铭看着她粉嘟嘟的嘴唇，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身体倾过去后，他又停住了。
不，还不行，在这种气氛下，她会觉得突然，说不定会吓到她。
孙书楠没想到他突然凑得这么近，惊得睁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杜学铭伸手一下子捏住她的嘴。
孙书楠就像只小鸭子，嘴巴一下就被他捏扁了。
“泥……快……放开……”孙书楠挥手乱打。
杜学铭这才放开她，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的嘴巴被他捏得微微发红，“让你言不由衷。”
“我？哪有！”孙书楠跳起来。
她不过说了实话，她真的没有讨厌杨湛。
不喜欢杨湛是真的，却达不到讨厌的地步。
杨湛喜欢谁是她的自由，她总不能从杨湛的脑子里把杜学铭替换掉。
再说杜学铭已经做得很好了，他拒绝得很明确，并没有给杨湛留下什么误会的念想。
杨湛这么死缠烂打的结果，很可能会遭到杜学铭的讨厌。
白苏她们帮她做了分析，她们几个一致认为杨湛再这么折腾下去，很快就能把她在杜学铭心中的好感消耗殆尽。
“对了，我问你件事。”孙书楠想到白苏她们所说的，唯一的变量。
在整件事情当中，最重要的一环是杨湛对杜学铭有恩。
“你上次跟我说杨湛对你有恩，她究竟帮了你什么？”孙书楠问。
杜学铭正背着她脱下西服外套，在家里时，他会换上家居的棉质衬衫，“那是我小时候发生的事，有次被人差点害死了，她帮我叫了大人出来。”
孙书楠目光在他背上转来转去。
于海林说杜学铭的背后还留着烧伤的痕迹。
杜学铭刚穿上棉质衬衫，孙书楠突然跳过去从他身后一把掀起衬衫下摆。
杜学铭后腰部露了出来。
“你干什么？”杜学铭大惊。
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受到这种惊吓，小丫头会掀他的衣服。
他压住衬衫的下摆，孙书楠两手死死扯着他的衣角，往上掀，“让我看一眼。”
杜学铭：“你要看什么？”
两人正在撕扯，冯伯端着红茶走进来。
孙书楠和杜学铭动作一僵。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冯伯最淡定，他小声念叨着，“哎呀，年纪大了，忘记把点心也拿进来了。”
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杜学铭：“……”
孙书楠笑嘻嘻的，“冯伯真是绅士。”
杜学铭铁青着脸，“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会让你知道我不绅士时是什么样的。”
“你让我看一眼我就放。”
“你要看什么？”
“你管我看什么，我就看一眼，你也太小气了，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孙书楠念叨着，竟低头把脑袋往他下摆里钻。
杜学铭一个没防备，被她把脑袋钻进去了。
孙书楠热乎乎的小脸贴在了他的背上，他一下不会动了。
“哎呀，原来真的有烧伤的痕迹呀。”孙书楠在他的背后大叫。
杜学铭飞快把她从背后拽出来，并把自己的衬衫下摆收进了裤子里，“你怎么知道我背后有烧伤的痕迹？”
“你别管了，我就是想证实下，你原来真的受过伤呀。”孙书楠同情道，“我明白，杨湛在你最难的时候帮了你，你现在帮她是为了偿还她的恩情。”
杜学铭静静望着她，心里却在说：不，傻丫头，我最应该偿还的是对你的恩情。
杨湛是帮了我，可是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那一年，十几岁的他浑身是伤地逃进杨湛家的院子里。
杨湛发现了他，跑去叫了家中的大人出来。
他才被送到了医院。
除了他，和孙书楠的爷爷，无人知道他是怎么摆脱数只恶狗的追咬，逃到了杨湛家。
一面是烈火焚烧，一面是数只恶狗的围攻。
他的小女孩勇敢地选择了帮他把恶狗引开，他忍受着烈火逃出生天。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晚。
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背影。
水光溢满他的眼睛，她宛如踏着水波，奋力向前奔跑……
“杜哥哥，你快逃！不要管我，快逃！”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更到这里了，明天早上9点15分见。

第121章 孙书楠正式授课，面点杨氏的传人
孙书楠前往医院探望杨湛的第二天，各大媒体争相报导此事。
“杜学铭女友现身医院。”
“疑似杜学铭绯闻女友与正牌女友见面。”
“杜学铭女友前往医院探望，是正面对决还是双方摊牌？杜学铭将作何选择？”
于海林看着报纸拍大腿，“这帮人真会写，唯恐天下不乱。”
金正安也看了报纸，不过他的反应还算平静，“就算不错了，报纸上刊登了孙书楠的照片，不过都是侧脸或是背影，他们也算是守信。”
“他们不敢不守信，真要是惹毛了杜学铭，有他们好果子吃。”
“你的宣传效果不错，今天来的顾客有一半都是记者。”白苏无奈地指着店门外。
要不是担心一下进来太多人店里装不下，门外那些记者早就一窝蜂地全都挤进来了。
就算他们有一半人没进来，他们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不是拍照片，就是在堵住几个刚离店的顾客采访。
“这些都是潜在的顾客，也要招待好。”孙书楠浑身干劲，“金叔，你熬的金桔汁还有吗？”
“有，不过都是用金桔废料做的，味道淡一些。”金正安道。
“没关系，淡一些可能更适合这些男人。”孙书楠带着海宁和宋糖糖，端着金桔汁到店外，把它们免费分发给那些记者们。
记者们受宠若惊。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好事，还有免费的饮料喝。
“你们要是累了可以到二楼坐坐，或者到露天的小花园里休息，不过现在天太冷，要是到了夏天在露天花园里坐着才最惬意呢。”孙书楠真诚地向大家介绍她的店。
记者们面面相觑。
人家主动邀请他们进店，他们就不必再客气了吧。
于是所有人都进了店。
孙书楠把记者们带到二楼。
他们还是第一次到二楼，原本以为二楼只是用来给顾客吃东西用的散座，结果上来以后才发现，这里的布置居然像是教室。
“你们想学面塑吗？”孙书楠站在教室的最前面，笑眯眯地问大家。
记者们：“……”
为什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他们来是为了采访有关杜学铭女友和绯闻女友的事，结果现在变成了杜学铭的女朋友要给他们上课。
“我能提问吗？”有人举起手。
孙书楠满意地笑了，上课就要有这种气氛，“很好，这位同学请讲。”
举手的记者：“……请问是你教面塑吗？”
“对。”
“收费是什么样的？”
“免费。”
“什么？”记者们全都一愣。
“哦，也不算是免费。”孙书楠纠正道，“只要在我们店里消费，就可以免费到二楼学习一节课的面塑，全凭自愿哦，学完还可以把自己制作的面塑作品带走。”
记者们这才注意到，在桌上摆满了各色的颜料和面塑工具。
“真的全都免费？”一个记者好奇地问，“我能学吗？”
“可以，只要你在一楼消费过。当然，今天就算了，大家第一次来，我就给你们全免了，现在我们来上第一课。”孙书楠说着拿出各色面团。
原本是来蹲坑挖八卦消息的记者们，老老实实在二楼学了一堂面塑课。
孙书楠教给他们的都是最简单的东西，他们很快就能做得有模有样。
做好后，他们还纷纷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作品拍照，发朋友圈。
“你做的也太丑了。”
“你做的才丑。”
“我这叫萌，萌丑。”
“得了吧，你没看孙书楠做的那才叫萌。”
课堂里气氛热烈，记者们全都放下了彼此的戒备，不管对方是来自哪个媒体，哪家公司，大家只顾讨论他们制作的面塑。
当一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后，众人意犹未尽。
“孙小姐，你还能教小孩子面塑吗？”有人发问。
“是啊，我想带我家孩子来学一学。”
“可以啊，不过我不收费，老规矩，只要在一楼消费，随时欢迎你们。”离开之前，孙书楠为他们把各自的作品装进小盒子里，让他们带走。
记者们离开了。
白苏等人冲着孙书楠挑大拇指，“真不愧是面人孙的孙女，一下就把那些人全都震住了。”
记者们回去后，不约而同地写了与面塑相关的报导。
第二天见报后，甜蜜时光甜品店的生意爆火。
于海林和金正安忙到抬不起头。
白苏她们几个在学校接到电话后，不得不请假跑来店里帮忙。
“啊啊啊啊忙死了！”宋糖糖崩溃状，“为什么来了这么多的人？”
“孙书楠才是最忙的，今天她已经在二楼上了四个小时的面塑课了。”白苏看向二楼的楼梯。
“这是好事，正面报导总比什么杜学铭的女友强。”海宁把几份报纸丢给宋糖糖，“你看看就知道了。”
宋糖糖接过报纸，发现这次有关孙书楠的报导都没有提到杜学铭。
而是以面人孙的孙女为主标题，大肆报导了孙书楠为了推广面塑所做的努力。
其中一家报纸还把面人孙的陈年旧事翻出来报导。
在一夜之间，面人孙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野当中。
也让应城的年轻人了解了这个曾经在盛世大酒店担任第一任主厨的传奇人物。
人们再聊起孙书楠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地提到甜蜜时光甜品店，以及她的面塑和她的爷爷。
杜学铭反而被排在了最后。
以前不少人都觉得孙书楠是高攀了杜学铭。
这次报导后，一些圈内的人都觉得孙书楠和杜学铭是门当户对。
盛世大酒店现任主厨配面人孙的传人，绝配！
还在医院住院的杨湛看到这些报导，又惊又怒，“她是不是花钱雇人帮她在宣传？”
两个护士哪里懂这些事，她们一脸茫然，“应该不会吧……好几家报纸都刊登类似的新闻，他们的稿子内容都不一样。”
“面人孙的孙女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面点杨氏的继承人呢。”杨湛气得不行。
“面点杨氏，那是什么？”两个护士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杨湛恨恨道，“你们知道盛世大酒店吧？”
两人点头。
“曾经盛世大酒店是由杜老爷子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创建的，其中一个就是面人孙，而另一个就是我爷爷，面点杨氏。”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9点30分。

杨湛想起自家的那些往事，不由得攥紧了被子。
她的爷爷当年和杜老爷子以及面人孙他们一块创业，最后杜老爷子成了权贵，面人孙成了民间的艺术家。
只有她爷爷最不幸，很早就因病去世了。
“如果我手里也有盛世大酒店的股份，他就不会想着要娶孙书楠了。”杨湛喃喃自语，“对，一定是因为股份，难怪他会忍受一个乡下来的妹子，也不肯看我一眼。”
与盛世大酒店的股份相比，杜学铭自然会对事业更看重一些。
特别是杜学铭这种男人。
他平时很少会对某个女人感兴趣，更别说闹出绯闻来。
如果她也有盛世大酒店的股份就好了。
可惜，她爷爷留下的东西，都被她的姐姐拿走了……
“杨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两个护士急急地问，“现在媒体都在争相报导孙书楠的事，再这么下去大家都会认为孙书楠是杜学铭的女朋友。”
杨湛也知道再这么下去情况对她不利，“你们去找医生，就说我身体感觉好了不少，我要出院。”
在医院里，她见不到记者，很难对外散播一些消息来误导大众。
两个护士跑去找杨湛的主治医生。
负责杨湛的医生听说杨湛要出院，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她还没检查呢，不能出院。”
两个护士解释道，“杨小姐觉得身体好了不少。”
“那也要检查过后才能出院。”
两个护士好话说尽，主治医生就是不肯放杨湛出院。
两个护士急了，“你们医院就是想挣杨小姐的住院费！”
医生挺意外，他上下打量着两个护士，“如果我不知道你们的职业，我甚至以为你们都是外行。”
两个护士脸腾地红了。
她们当然知道医生为什么不让杨湛出院。
从住院开始，杨湛拒绝一些检查，要是她出院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医生脱不开责任。
“杨湛的住院费，以及一切开销都是由杜学铭来负担的，我们并没有让杨小姐掏一分钱。”
“可……杜少爷的钱也是钱，杨小姐不忍心让他花那么多的钱。”两个护士搪塞道。
“她既然不想让杜学铭多花钱就快点把检查做了，如果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她马上就能出院。”
不管两个护士怎么说，医生就是不放杨湛走。
两人没办法，回到病房和杨湛商量。
杨湛也没想到她进医院简单，出医院会这么难。
“那些记者还在楼外吗？”杨湛问。
“还在，不过守的人少了，只有三、四家的媒体。”
杨湛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道，“不如我们这样……”
当天晚上，医院楼外仍有几家媒体在坚守。
虽说现在各大媒体的目光都放在孙书楠和甜蜜时光甜品店上，仍然有小部分的媒体还怀着一线希望。
如果他们能挖掘出住院的这个女人与杜学铭之间的关系，也许他们能一炮而红。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守在医院外面的记者们打着哈欠，与同行聊着闲天。
“看来今天又是白等一天。”
“杜学铭也没来。”
“听说他把那个女人送到医院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觉得没戏，咱们还是撤吧。”
“又不是我们说的算……我们头儿还想让我们拍点有看点的照片回去。”
“杜学铭不来医院，我们拍空气？”
他们正说着话，从医院里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女人。
出了医院正门下楼梯时，她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个记者离她比较近，于是顺手扶了她一把。
那个女人就像受到惊吓似的，拼命躲闪，“别，别抓我回去，我只是不想再给杜学铭添麻烦了，你们别抓我。”
记者扶着她的手突然改成了抓，“你是杜学铭的情人？”
杨湛惊慌失措，“你们不是他的手下吗？”
记者两眼放光。
爆炸消息来了！
其他人也都围上来，“是她吗？”
“这位小姐，请问怎么称呼？”
“你和杜学铭是什么关系？有金钱交易吗？”
“杜学铭包养了你吗，你是不是怀孕了？”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挖掘出有用的消息，他们对杨湛狂轰滥炸，用各种不堪的语言诱导她。
尽管杨湛心里早有准备，她还是被这个阵势惊住了。
这些人问得问题，也太……不堪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和杜学铭从小就认识。”杨湛慌张道，“求求你们了，别拦我，我要离开医院。”
“你不是怀孕了吗，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才住院的？”
“是要流产了吗？”
杨湛差一点被惹恼了。
你们才流产！
她和杜学铭清清白白，这些人根本无法理解她和杜学铭之间的感情。
这时医院里追出来几个医生，“快拦住她！”
杨湛试图逃走，但还是被医生抓住，“杨小姐，你的身体还没有做过检查，不能出院。”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们让杜学铭来，我跟他当面说。”杨湛委屈道，“我真的没事了，你们不要总跟着我，我很烦。”
医生们心说：我们更烦好不好？
你要是老实待在病房，咱们双方都开心。
大半夜的你居然玩逃跑，这谁受得了，要是真让你跑出去再出点什么事，医院可担不起责任。
杨湛的主治医生直接把杨湛换去了另外一间病房，并派了医院的护士“照顾”她。
杨湛大声抗议，但是被人无视了。
原本照顾杨湛的两个护士离开医院，在大门口“无意中”也遭遇了媒体们的围追堵截。
最后她们“被迫”说出了关于杨湛的种种。
报纸上出现了关于杨湛的报导。
媒体把杨湛和杜学铭描述成了青梅竹马的一对。
他们小时候一起长大，后来杨湛家遭遇剧变，是杜学铭不离不弃地照顾着她。
全文没有提一个“爱”字，但是字里行间却全都透着一股“官配”的味道。
“杨湛太不要脸了！”宋糖糖看了报纸后气坏了，“她居然编故事骗人。”
他们才不是青梅竹马！
“原来杨湛是面点杨氏的后人。”孙书楠的关注点却在别的地方。
“面点杨氏是什么人？”白苏问。
孙书楠讲了当年杜老爷子和她的爷爷，以及面点杨氏三个好朋友一起创业的事。
“这么说来……我小时候好像也见过杨湛。”孙书楠回忆着，“她应该还有个姐姐，比她大两岁。”
“杨湛不是说她家庭变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孤零零无依无靠吗？上面没提她有个姐姐。”海宁看着报纸上念道。
孙书楠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面点杨氏和她的爷爷是很好的朋友，爷爷去看望朋友时总是带着她，为什么她对这些事完全没有印象？
她的部分记忆好像被某种东西制约着，让她无法想起……
她决定，再一次回到乡下老房子，去看一看房子旁边的那棵老树。
也许她能想起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更到这里啦，明天早上9点15分见。

白苏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想请学校那边的假还是店里的？”
“都请，我想回一趟乡下，我担心晚上赶不及回来到店里。”
“回乡下你直接去就行了，我能帮你什么？”白苏不解。
“我想让你替我保密，不让杜学铭知道我去了哪里。”
白苏愣住了，“你回乡下做什么？”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陪着我，我不想麻烦他。”孙书楠压低声音，“你就说我明天留在学校就行。”
白苏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去？”
“对啊。”
“不行。”白苏摇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回家又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孙书楠不服气，“我还能走丢了不成？”
“那可说不好。”白苏抱着肩膀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你闹出的事还少吗，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杜学铭第一个找我算账。”
孙书楠连连摆手，“我保证不会出差错。”
“不行！”白苏严词拒绝。
“求求你了。”孙书楠双手合十。
“你们在干什么？”宋糖糖和海宁发现了她们两个在嘀嘀咕咕，凑过来。
白苏当着她们的面把事情说了一遍，结果宋糖糖和海宁也都摇头，“绝对不能答应她，让她一个人回乡下，实在是太危险了。”
孙书楠垮着小脸，“我就这么不让你们省心吗？”
三人齐齐点头。
孙书楠哭笑不得，“那怎么办？”
白苏三人交换了一下目光，“这样吧，我们当中出一个人陪你一起去。”
宋糖糖道，“让白苏陪你吧，她最认路，有她陪你一起保准不会迷路。”
孙书楠无力吐槽：“我是回老家，怎么可能迷路。”
白苏三人无视她，仍在商量着，“还是白苏去最合适，我们帮你打掩护，和冯老师请假。”
第二天，孙书楠和白苏请了假，乘坐长途大巴前往乡下。
她们前脚刚走，后面学校的冯老师就给杜学铭去了一个电话。
此时的孙书楠并不知道这些，她压根就没想起来冯老师可能就是冯伯女儿这件事。
她和白苏到达乡下老房子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幸好我们带了些吃的，不然中午要饿肚子了。”孙书楠从包里拿出两包方便面。
白苏也带了些面包和水果。
两人打算先把老屋里的炉子生起来，烧点热水泡面。
白苏从小是在应城长大的孩子，从来没烧过炉子。
孙书楠又是个厨房杀手，她不会生火。
结果两人折腾了一脸黑灰，这才把炉子点着。
两人看着彼此的小花脸，哈哈大笑。
“你跟你爷爷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吗？”屋里暖和起来后，孙书楠带白苏参观老房子。
“对啊，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爸送到这里来了，爷爷对我可好了，他做出来的面食都特别好吃……”提起爷爷，孙书楠滔滔不绝。
白苏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
孙书楠又把以前的老照片拿出来给白苏看，两人玩累了便在孙书楠以前的房间休息。
白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孙书楠却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看了看白苏，在确定白苏睡熟后，悄悄拿起大衣外套下了床。
穿戴整齐后，她来到老屋外的那棵老树下。
仰头向上看。
冬天的树上没有叶子，光秃秃的。
正午的阳光穿过树枝照射下来，有些晃眼。
孙书楠眯缝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树枝。
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她掏出手机放大镜头，然后从镜头里看到一根树枝上系着什么。
她先把那张照片拍下来，然后飞快地回到老屋，通过阁楼她爬到了房顶上，再通过房顶爬上树。
找了好半天，她终于找到了那根树枝。
树枝上系着一条缎带，因为时间有些长，缎带风吹日晒的，早就失去了它本来的色泽。
她试着想把那条缎带解下来，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缎带打了死结，末端像是被间断了，切口很整齐。
她在树上四处张望，很快又发现了其他几处树枝上也系着相同的缎带。
同样的，都是被切断了，只留下很短的一截。
她不记得这棵老树上曾经挂过什么东西，可是看到这些陈旧的缎带她又觉得很熟悉。
“奇怪，难道是因为我那时太小，所以不记得了？”她自言自语。
突然有风吹过来，将树梢上的残雪吹落。
白雪洋洋洒洒的自树上落下，就像树上挂着一串串碎银的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