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辉只想到要让婉亭吃他的醋，却从没有站在自己女儿的角度考虑问题。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更到这里，明天早上9点15分见。
孙东辉本想先走一步避开杜学铭的视线。
“明天你不要再来店里了。”杜学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并递给他一个信封。
孙东辉知道那个信封里装着钱。
他很犹豫。
接还是不接？
接吧，他面子上过不去。
不接吧……他又觉得吃亏。
纠结再三，他厚着脸皮收了信封。
“其实书楠误会了，我和那个女人真的没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她这孩子也真是，什么都和你说。”
杜学铭冷冷地看着他，“她什么都没和我说。”
“那你怎么知道？”孙东辉脱口而出，“难道是婉亭那个贱人？”
杜学铭唇角扯了扯，孙东辉无法判断出那是一个嘲讽的笑，还只是他的幻觉。
单独和杜学铭在一起说话，总让他压力非常大。
孙东辉硬着头皮问，“那究竟是谁和你告的状？”
绝对是有人在杜学铭跟前说了他的坏话，不然杜学铭不会主动赶他走。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杜学铭幽幽道。
孙东辉心里咯噔一下，“我……我不是，我……”
他还想辩解，杜学铭却没心思听他说下去，因为这时孙书楠换好了衣服出来了。
“上车吧。”杜学铭迎上去用身体挡住了孙东辉。
孙书楠好像真的没有看见孙东辉站在那里，她低头钻进车里。
杜学铭上车前警告似的瞥了一眼孙东辉。
孙东辉意识到他是真的不能再赖在店里了。
杜学铭发了话，等于下了最后通牒。
就算这个店是他女儿的，可是他怕的却是杜学铭。
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装的钱。
数量还真不少。
他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
算了，先回去再说。
他回家后发现孙亚鸣一个人在家，“你妈去哪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曹丹居然还没回家。
“不知道。”孙亚鸣回答得漫不经心。
想起最近几天曹丹突然变得爱打扮起来，孙东辉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他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天天在孙书楠的店里看人脸色，结果他老婆大半夜还在外面。
他给曹丹打了个电话，“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家？”
“你都能在外面浪，我为什么不能？”曹丹没好气地说了句，挂断电话。
孙东辉胸口憋着的火蹭得蹿了起来，他重新拨打曹丹的电话，结果却显示对方关机。
孙东辉气得破口大骂。
半夜1点左右，曹丹回来了。
孙东辉没睡，黑着脸坐在客厅里等她。
“你去哪了？”他质问道。
“做头发去了。”
孙东辉这才注意到曹丹烫染了头发。
原来曹丹是去了美容院。
“大半夜的去做什么头发，你神经病啊？”孙东辉骂道，“你把儿子一个人扔在家里，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你管我？”曹丹翻着白眼，“你都能在外面朝三暮四，为什么我就不能半夜出去做个头发？”
“我什么时候朝三暮四了？”
曹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正是在甜品店他和他找来配他“演戏”女人对话的场面。
女人紧紧靠着他，像条鱼。
在店里时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看了视频他才意识到，这场戏太假了。
假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他只要想到店里那些人全都拿他当耍猴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他本想在婉亭面前炫耀一下自己，没想到弄巧成拙。
他心里想的全都是婉亭，完全没有注意到曹丹愤怒的眼神。
“孙东辉！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曹丹高声质问。
孙亚鸣听到他们夫妻吵架的声音，不满地从房间伸出头来，“大半夜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吵得我不能睡觉了。”
曹丹正在气头上，“亚鸣，你来看看你爸看的好事。”
孙东辉见妻子要把视频给儿子看，连忙拦下来，“你干什么，这种东西怎么能给小孩子看。”
“你还知道不能给儿子看，原来你还要脸啊！”曹丹怒极反笑，“孙东辉你今天要是不能给我老实交代，咱们没完。”
孙东辉皱着眉头，赶儿子回房间，“现在很晚了，我们明天说吧。”
“不行，就现在！”曹丹拍着桌子，啪啪地响。
孙东辉突然有些心累。
他为的也是这个家，为什么曹丹就不能再多信任他一些呢？
以前他和婉亭在一起时，就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婉亭虽说不会做家务，可她非常理智，从来不会因为一些事和他争吵，也不会追着他吃飞醋。
在这一刻，他竟有些怀念以前和婉亭在一起的日子。
曹丹骂声越来越高，孙东辉脑仁疼，“就这么一段视频说明不了什么，我每天在书楠店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
“你是没想到会被人拍下来吧？”曹丹嘲讽道。
“是书楠发给你的吗？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孙东辉不悦。
“不是她。”
孙东辉诧异：“不是她还有谁？”
“哼，是你绝对想不到的人。”曹丹脸上的笑容带着深意，孙东辉越看越觉得瘆人。
“你就直说吧，到底是谁？”
“欧阳婉亭。”
“欧阳？”孙东辉愣住，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对了，今天他找去的女人在和婉亭说话时，也叫了对方欧阳小姐。
他当时还想叫住她问个清楚，可惜后面被打断了。
“怎么会是她？”
曹丹冷笑，“你没想到吧，你的前妻竟然是欧阳家的大小姐，惊不惊喜？”
“她不是姓阳吗？”
曹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丢在桌上，“你自己看。”
孙东辉捡起名片。
那是一张美容院的名片，背面赫然印着欧阳婉亭四个大字。
“欧阳家是干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曹丹不屑地看着孙东辉，“要是你还想不起来，我换个说法，你知道创世纪集团吗？”
孙东辉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创世纪集团他当然知道了，他们主要出口到国外一些艺术品。
欧阳家……就是创世纪集团背后最大的股东。
孙东辉眼珠子都红了，“婉亭真是欧阳家的人？”
曹丹哈哈大笑，“你没想到吧，她骗了你，你后悔去吧。”
孙东辉是真的后悔。
他又惊又悔，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婉亭是欧阳家的人，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她不会做家务，为什么她不会照顾他和孩子……
欧阳家的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被人照顾大的，她怎么可能会照顾别人。
孙东辉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9点30分。
第140章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
孙书楠最近一段时间在学校的功课很忙，冯老师单独为她加了一项翻糖的课程，虽然一天只有一节课的时间，但是她却要晚白苏她们两个小时才能到店里。
这天她上完翻糖课，独自一个人出了教学楼，在楼下看到孙东辉等在那里。
“你怎么才出来？”孙东辉等的有些不耐烦，“白苏她们早就走了，你干什么拖得这么久？”
“你怎么在这？”孙书楠并没有直接回答父亲的问，因为她知道父亲对翻糖不会感兴趣，他就是随口一问。
“我来找你问点事。”孙东辉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你妈的手机号吗？”
孙书楠一脸单纯，“你不知道？”
“我原来知道，后来忘记了。”孙东辉吞吞吐吐。
孙书楠拿出手机，给了他一个号码。
孙东辉发现不对劲，“这不是曹丹的号码吗？”
“对啊，不然你想要谁的？”
孙东辉没想到孙书楠给他的号码居然是曹丹的，“我是问你妈的手机号，不是曹丹。”
“你说过，曹丹才是我妈。”孙书楠平静地注视着他。
她还记得以前自己不肯叫曹丹“妈”，孙东辉为此还教训过她。
孙东辉十分尴尬，“我问的是……婉亭。”
孙书楠看着父亲的狼狈相，心里感慨万分。
她曾经惧怕过他，也曾经期待能得到他的认可。
哪怕只是一句寻常的问候也好。
可是，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傻子。
不管她如何努力，父亲都看不见她。
他能注意到的只是爷爷留下的遗产。
孙东辉见她半天没有反应，有点着急，“你快点把她电话号码给我。”
“我不能给你。”孙书楠拒绝了他的要求。
孙东辉相当意外，“不就是一个电话号码吗，你还要替她保密不成？”
“你找她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你是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孙东辉皱眉。
“我是小孩子，可我知道你们离婚了。”
“那又怎么样？”孙东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和她联系曹丹阿姨要是知道了怎么办，我不希望她到我店里闹事。”如果曹丹知道孙东辉私下联系婉亭，依着她的性子，她绝对会闹到店里来。
孙东辉惆怅地揉着太阳穴，“你不用管她，我找婉亭是有重要的事。”
孙书楠还是拒绝。
孙东辉拦着她不让她走。
就在这时，路边停着的一辆车突然亮起车灯。
刺眼的灯光晃得孙东辉睁不开眼睛。
“书楠，你再不快点去店里就要迟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孙东辉眯缝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说话的人。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她是婉亭！
孙书楠跑向那辆车。
孙东辉没有阻拦孙书楠，而是绕到车的另一侧，阴森森对着车里的婉亭道：“我就知道你会缠着我女儿。”
婉亭“嗤”的笑了，“我顺路来接女儿放学不可以吗？”
“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心里清楚得很。”孙东辉一字一顿。
婉亭不屑地笑，“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孙东辉想要发火，可是他突然想到什么，生生忍住，“婉亭，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好呀，我们去书楠的店里谈。”
“不，我们单独找地方。”他可不想去孙书楠那里。
宋糖糖她们几个小丫头会偷听他们的谈话，于海林和金正安对他也极不友好，他才不想去那里。
“那我们明天到老地方。”婉亭丢下一句，踩油门开车走了。
孙东辉愣在那里，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婉亭说的“老地方”是哪里。
当初他和婉亭还在热恋当中时，经常会去一家老旧的咖啡馆。
他总是向婉亭夸耀那家店的朋克风格，其实真实情况是他兜里的钱不够支撑他带婉亭去别的地方消费。
“你真的想见他？”孙书楠在车里询问婉亭。
“你担心我？”婉亭笑道。
“嗯。”孙书楠大方地承认了，“我爸这个人，脾气不好，说话难听。”
婉亭咯咯地笑，“你就直说他是狗嘴里吐不出好话。”
孙书楠微微汗颜，“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今年的面塑比赛，你准备什么主题参赛吧。”
“你有主题了？”提起面塑比赛，孙书楠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当然。”婉亭自信地扬着头，“虽然我比不过你，但是和其他选手相比，我还是挺厉害的。”
孙书楠并不相信她的话，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但是婉亭后面的话却让她不由得不相信。
“你不要忘了，我可是面人孙的粉丝，嫁给孙东辉后我经常去乡下老宅看望你爷爷，我得了不少他的真传呢。”婉亭顽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看来，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你。”孙书楠表情严肃，“就算你是我的母亲，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婉亭大笑，“你要努力啊，不然第一说不定会被我抢走。”
听着母亲的笑声，孙书楠忽觉心里好像融化了某些东西。
是什么？
她不知道，但是她感觉得到，一种名为默契的东西，正在生成。
就算许多年都没有和母亲在一起，她们之间却有着一些相似的东西。
原来她对于面塑的天赋与热爱，一部分来自母亲。
第二天，孙东辉如约到了“老地方”。
他坐下来叫了一杯咖啡，等了约十分钟左右，婉亭姗姗来迟。
她优雅地坐在他的对面，身上隐隐散发出玫瑰的芬芳。
并不刺鼻。
孙东辉深深地吸了两口。
这香味与曹丹身上的香水味不同。
“你身上喷的是香水吗？”他忍不住问了句。
“不是，我用的是我美容院里自己研制的香膏，纯天然的玫瑰提炼而成。”说这话时，婉亭的眼中透着精明，俨然就是一个成功的女商人。
孙东辉这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婉亭真的是欧阳家的大小姐。
“你为什么骗我？”孙东辉满脸痛苦之色，“你如果当初告诉我你是谁，我们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婉亭挑眉，“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了，我觉着挺好。”
孙东辉心里在骂娘。
现在这样子哪里好了。
如果他早知道娶的是欧阳家的大小姐，打死他也不会和她离婚。
不会做家务也没关系，不会照顾他和孩子也没问题。
欧阳家有钱！
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都快后悔死了。
如果世上真有后悔药，他一定毫不犹豫地甩了曹丹，重新和婉亭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更到这里，明天早上9点15分见。
“我？哪有？”孙东辉拒不承认。
“算了，反正我们已经分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婉亭优雅地喝了一口杯里的咖啡，“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我想弥补对咱们的女儿亏欠。”
婉亭挺意外，“什么意思？”
“下周日，我想带她去一趟游乐园，你能不能一起来？”
婉亭想了想，“可以。”
孙东辉眼睛顿时一亮，“书楠一定会高兴的。”
孙书楠在知道这件事时第一反应并不是高兴，而是惊吓。
父亲这是突然间转性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
孙东辉每隔一天就会来店里看她，或是到学校给她送点水果什么的。
白苏等人看在眼里，暗中提醒她，“你爸最近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说要带我去游乐园。”孙书楠心里纠结，“还说婉亭也会一起去。”
“这是要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啊。”宋糖糖挑眉，“去吧，你应该会玩得很开心。”
“可是……我总觉得有点不敢相信。”孙书楠轻轻摇头。
从小到大，她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
梦想一下子变成了现实，她却感到了不安。
“如果你担心的话，不如和杜学铭说说。”白苏建议道。
孙书楠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于是晚上杜学铭来接她回家时，她把这件事说给他听。
“你想去吗？”杜学铭听后并没有意外的反应。
孙书楠皱着小脸，“我担心啊……要是让曹丹知道了，她会来闹事。”
“她闹也是闹给孙东辉看，你想去就去，好好玩个痛快就行。”杜学铭揉了一把她的头顶。
“我还是担心。”孙书楠扯住他的衬衣下摆，“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杜学铭：“……”
人家一家三口团聚，他去算几个意思？
“你也跟着一块来吧，你在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了。”孙书楠说的是实话，只要杜学铭在，她就感觉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
杜学铭看着她撒娇似的小表情，禁不住满足地眯起眼睛。
他的小丫头终于学会了依靠他、相信他。
“你希望我去的话……”
孙书楠拼命点着小脑袋。
“那我的好处呢？”
“什么好处？”孙书楠愣住，“我到时请你吃冰淇淋？”
“我又不是小孩子。”杜学铭一脸正色。
“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下个月盛世大酒店店庆，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一起去。”杜学铭在心里盘算着，到时要给她准备什么样的礼服比较好。
孙书楠苦了脸。
她对这种酒会没什么兴趣。
穿着漂亮的衣服，走路都和吃东西都会受到限制，她实在体会不到有什么乐趣可言。
“你考虑一下，怎么样？”杜学铭不急着催她。
“我去的话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孙书楠问。
“不会，而且到时欧阳家也会来人。”
“我妈也会去吗？”孙书楠眼睛亮了。
“会。”
“那我去！”
周日，游乐园。
孙东辉兴致勃勃等在游乐园门口。
但是他脸上的笑脸却在看到孙书楠时僵住了。
孙书楠和婉亭都来了，他很高兴。
可……杜学铭也在，这是怎么回事？
他小声问孙书楠，“杜学铭为什么也来了？”
“他不能来吗？”孙书楠不解，“是我邀请他一起来的，上次他还带我去了动物园，他的门票由我负责，不用花你的钱。”
孙东辉凌乱着。
这根本就不是门票的问题！
有杜学铭在，他还怎么讨好婉亭？
杜学铭那双眼睛就跟狼似的，他只要看上一眼，就觉得自己整个被对方看透了。
孙东辉心里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热情地招呼着杜学铭，进园后跑前跑后地给孙书楠买零食，绅士有礼的扶婉亭乘坐游乐设施。
婉亭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
孙东辉又去扶孙书楠。
可是孙书楠那边根本就用不着他，有杜学铭在，孙书楠像只小鸟，叽叽嚓嚓说个没完。
孙东辉根本插不上话。
婉亭悄悄拍了几张照片，用手机发送出去。
中午时分，孙东辉带着众人到游乐园的餐厅用餐。
他们刚坐下就见曹丹从门外冲进来，气势汹汹地四处张望。
婉亭抿着嘴唇，隐住唇间的弧度。
“孙东辉！”曹丹一声咆哮，整个餐厅的人都被惊到了。
孙东辉手里端着餐盘，也吓得一抖。
回头见是曹丹，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逃走。
可惜他还是慢一步，曹丹发现了他，冲过去揪住他的衣服，“孙东辉，真没想到你是这种男人，你丢下我和儿子，跑到这来约会前妻？”
周围无数目光投向孙东辉。
孙东辉又恨又恼，他不想在这里和曹丹争吵，他压低声音：“你快放手，别闹，等回去了我跟你解释。”
“解释个屁，你们一家三口都到齐了，还要我和你儿子干什么……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这么对我……”
餐厅里的食客们好奇地看着这场精彩的伦理大戏。
曹丹扯着孙东辉，撒泼打滚。
孙东辉被扯出一身的汗来，他扭回头看向婉亭和孙书楠坐着的位置。
却见那个位置空了。
孙书楠、婉亭还有杜学铭全都不见了。
孙东辉顿时来了精神，他一把推开曹丹，“你闹够了没有，我前妻和女儿在哪啊，你发什么神经！”
“你看这是什么？”曹丹把手机里的几张照片调出来给他看。
孙东辉一看照片脑子嗡嗡的。
照片是婉亭的自拍，他就站在婉亭身边，脸上笑容灿烂。
是婉亭……
孙东辉觉得自己被女人耍了。
不管是婉亭还是曹丹。
原来她们两个早有联系。
“你这照片是哪来的？”他恶狠狠地质问曹丹。
曹丹嗤笑，“当然是你那前妻发给我的，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全知道！”
孙东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谁？”
“对，我早就知道，我就是不告诉你！你和她分了后悔了吧，哈哈！你后悔也没用，我现在是你老婆，你和她不可能了！”曹丹正在气头上，为了赌一口气，她顺着他的话承认了。
这一下孙东辉真的怒了。
他以为曹丹在他离婚之前就知道婉亭的身份。
他扬起手来，对着曹丹就是一巴掌……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9点30分。
婉亭也不强求，“你们去玩吧，不用管我。”
孙书楠回头看向餐厅，孙东辉和曹丹还在里面，“我们就这么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婉亭咯咯地笑，“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不用太过在意，你和杜学铭去玩吧，玩累了就自己回去，我在这里等他们就行。”
“你们不会吵起来吧？”孙书楠有些不安。
“不会吵起来的，你放心好了。”婉亭愉快地向她挥着手，“你们快去玩吧。”
杜学铭牵住了孙书楠的手，“我们走吧。”
孙书楠犹豫片刻，还是跟着杜学铭走了。
“你和我妈早就认识了？”她一边走一边问杜学铭。
“我们两家是世交。”
孙书楠一顿，她并不知道婉亭的家世有何特别，“杜爷爷那一辈的人就已经认识欧阳家的人了？”
“欧阳家在应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只不过他们向来低调。”杜学铭淡淡解释道。
孙书楠大为吃惊，“你的意思是，我妈她很有钱？”
杜学铭有些无语。
欧阳婉亭开的车孙书楠都见过，可是在这个丫头的脑子里，仍然没有把这件事跟有钱联系起来。
还有欧阳婉亭送她的生日礼物，蓝色的珍珠……都是很贵的奢侈品。
“算是很有钱。”他知道她对有钱这个词没什么概念，所以也不会多做解释。
“我明白了！”孙书楠顿悟，“怪不得我爸会带我来游乐园，其实他的目的是婉亭！他以前不知道我妈家族很有钱，现在他后悔了？”
杜学铭摸了一下她的头，“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孙书楠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我爸要是跟曹丹阿姨离婚，曹丹和孙亚鸣岂不是要恨死我了？”
“与你无关。”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在曹丹看来，我就是罪魁祸首，一定是我从中作梗才让我爸重新回到婉亭身边。”
“那么你希望你爸和婉亭在一起吗？”杜学铭问。
孙书楠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杜学铭有些意外，“你不想让父母重新和好吗？”
“我爷爷曾跟我说过，他的儿子配不上婉亭。”
杜学铭扬了扬眉。
看来面人孙这个老头子看得很清楚，自己儿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既然你不想让他们重新在一起就不用担心，婉亭不会和你爸重婚的。”杜学铭安慰她道。
“你怎么知道？”
“欧阳家有规矩，他们家子女的婚事必须由家族安排，如果擅自选择配偶，便必须脱离家族，对外不能承认自己是欧阳家的人。”
“难怪我爸说我妈骗了他。”
“你也看到了，婉亭现在过得很好，她怎么可能重新和你爸在一起。”
孙书楠不断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人群中传来一阵狗叫声。
“汪汪汪！”一只小宠物狗钻过人群，冲着孙书楠跑过来。
孙书楠霎时间变了脸色。
她特别怕狗。
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怕大狗就算了，连小狗她也怕。
只要听到狗叫，见到狗向她跑过来，她的大脑就会发出警报，让她心跳加速，双腿发软。
杜学铭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汪汪汪！”小狗欢快地从孙书楠身边跑过。
孙书楠紧紧抱着杜学铭的腰，身体一阵阵发虚。
杜学铭像是知道她的恐惧，也不催她，由她抱着自己，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比较怕狗……”
“没事，人人都有惧怕的东西。”杜学铭安慰道，“你要不要去那边坐一会？”他指向不远处的长椅。
孙书楠跟着杜学铭去长椅上坐着休息，对面一家冷饮店的角落里，杨湛和梅莉坐在那里，透过落地窗冷眼看着这一幕。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梅莉颇为得意，“我就说她怕狗，还不是一般的怕。”
杨湛眉头微蹙，“我真的是不太理解，那么可爱的小狗，有什么可怕的。”
“谁知道呢？”梅莉不屑地撇嘴，“她是乡下长大的，听说小时候是个傻子，傻子怕什么是没有理由的。”
“说的也是……”杨湛幽幽盯着窗外。
刚才小狗经过孙书楠身边时，她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
令她意外的是，杜学铭不但没有嫌弃孙书楠的胆小，还主动护着她。
据她所知，杜学铭特别厌烦女孩子的矫揉造作。
但他却对孙书楠格外容忍。
杨湛紧紧攥着手里的果汁杯。
她想不通，她和孙书楠比究竟差在哪里。
明明是她和杜学铭先认识的，而且她还对他有恩。
为什么他却肯定喜欢那个乡下丫头，也不肯接受她的爱。
“不过她最怕的还是大狗，我听杜凯说过，他的那条狗曾经把孙书楠吓得半死。”梅莉得意道。
“杜凯认识会训狗的人吗？”杨湛问梅莉。
“他当然认识啦，他养了不少狗，都是那些专业人士帮他训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