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呢。”葛前进也有些期待。
团级荣誉属于每一个战士和干部，要真能得一个，光荣一整年。
卢寿海和盛平华一左一右跟在军区首长身边，盛平华小声介绍着情况。
“……咱们的饲料厂是四月份修建的……”
“目前为止，包括正在发酵的饲料，工厂一共生产将近五千吨发酵饲料，我们卖给肉联厂的价格是每吨一百块。”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在心里计算。
每吨饲料一百块，五千吨就是五十万块钱，一斤谷子九分钱，五十万块钱相当于556万斤粮食。
我滴妈呀！
军区首长包括其他团领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一个自然村每年的粮食总产量也就几十万斤，上百万斤的都很少。
这还是一年的总收成。
而二团一个饲料厂，仅仅三个月就产生了十来个自然村一年的总产值。
太夸张了！
一个工厂的年产值相当于几十个自然村。
“天呐！一个饲料厂竟然这么赚钱。”
“老盛，你没算错吧。”
不是大家不相信，实在是这个数字太夸张了，夸张到就像是天方夜谭。
就是大跃进的时候，都不敢这么报数啊！
军区首长同样惊诧万分，忍不住出声道：“你们的饲料要耗费多少粮食？”
卢寿海自豪不已。
“首长，咱们的饲料不耗费一点粮食，原料都是农村不要的秸秆，比如稻草，小麦秸秆，玉米秸秆之类的。”
“这些以前都直接在地里焚烧或拉回家当柴火，只有少部分喂给村里的牲畜，现在都被咱们利用起来了。”
盛平华补充一句，“而且咱们的饲料经过发酵以后，营养价值非常高，基本上三四斤饲料就能长一斤肉。”
高述林也笑道：“这也是肉联厂跟咱们合作的原因，比起喂粮食，还是咱们的饲料更划算。”
听到卢寿海三人介绍，军区首长连声称赞。
“二团带了个好头，咱们部队也能自给自足，可以为国家减轻负担。”
“国家情况艰难，咱们既要节流，但更要开源，”
众人快速向饲料厂靠近，迫不及待想看看，年产值这么高的工厂到底是什么样的。
还未走到门口，一个个村民推着车，挑着担子，成群结队在门口排起长龙。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相互间说笑着。
盛平华想介绍一下，但首长抬手制止了，直接提步走了过去 ，“老乡，你们在这排队干什么呀？”
见一群穿着军装的人，老乡有些胆怯，但见问话的人态度很和气，于是回道：“我们是来卖秸秆的，听说在这家饲料厂可以用秸秆换钱，我们就收拾了家里的秸秆来卖。”
旁边的村民说，“一分钱一斤呢，我们村都卖好几千块钱了。”
“部队真好，这是给咱们老百姓谋福利。”
“对啊，以后村里的秸秆都卖给饲料厂，咱也能多攒些钱，过好日子。”
虽然知道是恭维的话，但军区首长很开心，无所谓恭维不恭维，只要能让老百姓得到好处，那就是好事。
“二团好榜样！”
“不仅自己致富，还带动周围的村庄和百姓，咱们社会主义就要这样，致富就是为了让大家都富起来。”
“好好干，年底军区给你们颁奖。”
“谢首长。”
卢寿海几人高兴不已，其他团领导羡慕极了。
一行人走进饲料厂，众人在厂房各处转了转，卢寿海和盛平华边走边介绍情况。
饲料厂完善的设计让一众领导惊诧不已。
他们本以为二团的饲料厂应该很简陋，甚至可能非常的杂乱，毕竟是破天荒头一回，但没想到一切井井有条，各处的设计都太周到了。
这是一整套完整完善且成熟的新技术。
军区首长问道：“这技术和工厂可以复制吗？”
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卢寿海几人。
卢寿海点了点头。
“自然是可以的。首长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发酵技术和工厂设计图纸都来自咱们团的军嫂。”
“因为她的无私奉献，咱们二团拥有全套技术，又经过几个月的实践，完全可以大规模复制。”
军区首长可是人精，知道卢寿海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真正的功臣。
首长点了点头，“那我可要见见，当面感谢。”
说着，他又看向旁边的养猪场，“那边就是养猪场吧 情况怎么样？”
卢寿海主管军事，对工厂和后勤还是盛平华更了解，于是盛平华接着介绍。
“猪场和饲料厂是同时期修建的，现有猪973头，喂的也是饲料厂的饲料。
不过咱们喂的不是黑猪，而是农科院培育的新品种，叫长白猪。
这种猪不仅生长快，体重也是黑猪的两到三倍，成年猪预计能有三四百斤重。
将近三个月的喂养，猪场第一批小猪体重基本都在百斤左右，个头大点儿的有一百一二十斤。虽然还是半大猪，但体重和普通黑猪相差不大，可以宰杀了。”
首长在心里一计算，不由得惊讶道：“这猪场年产值也有一二十万呀。”
盛平华骄傲地摇了摇头，解释道：“猪场不算产值，因为猪场的猪不卖，只供二团自己吃，现阶段的目标是让战士们每天能吃上肉，等以后规模起来，得保证每人每天半斤到一斤肉。”
首长和在场的其他团领导们再一次被震惊了。
每天吃肉？
还至少半斤？
不是，你要不看看你在说什么？
你们二团要逆天啊！
在场的团领导们酸了，就连军区首长都有些羡慕，他都做到军区首长了，也不能每天都吃肉啊。
看着现场各位同僚那羡慕嫉妒的眼神，盛平华三人心里暗爽不已。
“走，去看看猪场。”
首长在心里下决定，一定要大力发展饲料厂和养猪场，不说每天吃肉，让战士们三四天吃一回也是好的呀。
一个月吃两三回肉，在全国是普遍情况。
这还是部队。
广大农村的老百姓，一年到头才能吃一回肉啊。
盛平华几人带着团领导们去了旁边的养猪场。
猪场和饲料厂一样，一切井然有序。
走进养殖区域，一股猪粪味传来，虽然有些臭，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臭。
猪圈还算干净。
望着圈里那一个个又白又胖的大肥猪，众人的心情也高兴起来。
军区首长主动走进猪棚，其他团领导紧随其后。
他们大多农民出身，年轻时也是喂过猪的，并没有矫情嫌弃猪臭，这么膘肥体壮的猪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个团长拉着卢寿海小声道：“老卢，以后你可得多照顾照顾我们八团，当初你们要秸秆的时候，我们团可是半买半送。”
另一个团长也拉着另一边的盛平华小声道：“老盛，去年你们团没钱了，我们可是勒紧裤腰带紧急支援了的，你可不能忘了我们十二团。”
“老盛，你们团地少，年年哭穷，每年冬天那可都是我们九团在支援你们，这好事你可不能落了我。”
盛平华：“……”
卢寿海：“……”
得，以前欠的债，现在到还的时候了。
听到各位团长和团政委们偷摸拉关系走后门，军区首长哭笑不得，“行了，这事军区会统筹计划，肯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首长，这可是您说的，这事儿得一碗水端平。”
“对。”
这么大个军区，下面那么多军团，各军团穷富不一，资源上肯定有侧重。
各位团领导早就知道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得天天哭穷，时时哭穷，这样才会多点资源。
就算最后没得到物资，哭两句又不费劲。
首长无奈摇头。
这事儿就是不想一碗水端平都不行啊。
这个发酵饲料厂年产值一两百万，由军区统筹规划，肯定会扩大规模，到时候年产值说不定有几百上千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一个人做不了主，得跟其他军区领导商量，说不定还得向上汇报。
一众领导回了二团军营，这边姜妍和军嫂们也来到了二团的训练场。
听何红秀介绍，文工团是二团花钱请来的。
所以会表演两场，上午和下午各一场。
整个团的士兵都会来，执勤岗位则是上午和下午换岗，总之每个人都能看到文工团的表演。
表演的舞台已经搭好了，各个文艺兵们正在台后做各种准备。
姜妍几人一到，就有小战士将她们引到专门为军属们准备的区域，这里早就整齐摆好了小板凳。
叶凤娇低声吐槽，“还得先看表演才能吃饭啊。”
“娘，那个台子好高啊，有人在上面唱歌吗？”
盛安君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十分好奇，旁边的徐远航拉着冯映春说道：“娘，我想去上面玩。”
结果迎来一个爆栗。
“不准，我可跟你说，今天有很多领导在场，你要是敢乱跑，今晚回家你爹非打的你屁股开花不可。”
一听这话，徐远航赶忙捂住自己的小屁股，乖乖坐在母亲身边，一双眼睛到处乱瞅，好奇看着周围。
战士们排成一列，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从远处走来，在舞台对面依次坐下。
一众军属在舞台最右边的小块区域。
前面第一排和第二排以及左边的大块区域则是各位首长和军官的位置。
看着走来的战士们，何红秀几人十分淡定，这样的场面她们见过很多次了。
孩子们却十分新奇。
姜妍也好奇看着，心里不住的感慨。
军装养人啊。
粗略望去，这一个个战士们都不错，真养眼。
姜妍还在人群里看到几个长相不错，算得上清俊朗逸的小战士，当然比陆云升肯定是差不少的。
郑佩蓉也在人群里扫视，见她这样儿，叶凤娇忽然好奇起来，小声问道：“郑佩蓉，你那相亲怎么样？”
郑佩蓉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叶凤娇得意一笑，家属院就没有她不知道的消息，“你那相亲对象咋样？”
郑佩荣摇了摇头，没和叶凤娇多说，真让叶凤娇知道，明天就得传遍整个大院。
战士们一个个在规定的区域坐下，腰背挺得笔直，眼睛好奇看着前面的舞台。
没多会儿，江满福眼睛四处乱瞄，想说两句，但今天有首长过来视察，他不能交头接耳地说话。
旁边的战友也偷摸咂嘴，忍着不敢说话。
没多会儿，一众团领导们簇拥着首长走了过来，在最前面的位置落座。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很激动，姜妍也被这气氛感染，跟着鼓掌。
开场是领导讲话，卢寿海代表二团发言。
主要说些喜庆的话，贴合今天的场合，然后感谢战士们的辛苦，再展望一下未来。
卢寿海知道大伙不爱听长篇大论，就没说多久，象征性走了个过场。
表演开始了。
开场是一首红歌《我的祖国》，接着是《歌唱咱们解放军》，然后是各种歌曲、小歌舞和样板戏、折子戏的穿插，什么《智取威虎山》、《深山问苦》等等。
这次文工团的文艺兵们铆足了劲儿，一个个情绪饱满，精神抖擞，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工作过。
没办法。
金主爸爸给的太多了，不努力不行啊，文工团还盼着再来表演呢。
姜妍没看过这样的表演，觉得挺有意思。
不得不承认文工团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虽然她欣赏不来样板戏和折子戏，但歌唱的是真好。
而且这些红歌，姜妍小的时候都听过，还能跟着哼唱两句，忽然就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其实也相差不远。
表演一共两个小时，十点唱到十二点，正好去食堂吃午饭，下午的表演两点半开始，到四点半结束。
中午两个半小时，留给文工团吃饭和休息，这样下午才有精神表演。
当然表演虽然重要，但中午这顿饭才是今天真正的重头戏。
表演还没结束，食堂的饭菜香就飘了过来，混着油脂的炒菜香，令人口舌生津。
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多吸了两口气，开始期待起来。
拉拉身旁的哥哥，盛安君小声说道：“哥哥，好香啊，我饿了。”
揉揉弟弟的脑袋，盛安和将一颗糖果塞进弟弟嘴里，这是姜妍那天让妹妹带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吃。
吃着甜甜的糖果，盛安君眼睛一下就亮了，捂着嘴巴慢慢含着，心里开心不已。
哥哥最好了。
香味时不时顺着风飘来，大伙虽然安静坐着，但心早就飞到食堂去了。
最后一个表演还是唱歌，在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话语中，上午的表演结束了。
卢寿海邀请一众领导去食堂吃饭，一众军属和战士们也拿上自己的饭盒，陆陆续续向食堂走去。
今天的菜品种类很多，大家在各窗口前排队，选择自己想吃的菜品，递上饭票。
军属也排在队伍里，只是她们不要饭票，二团请客。
队伍最前面，领导们来到窗口前。
一眼看去，全是荤菜，一个素菜都没有，连汤都是大骨头炖的，白花花的。
看着窗口里那一盆盆冒着热气的肉菜，领导们不停在心里惊叹，每样菜都打上一些，在食堂角落坐下来。
俗话说，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战士们被香的直流口水，打饭速度都快了不少，后面的人都好奇看着前面，食堂也热闹起来。
“哎妈，太香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全是肉菜！”
“哇，还有回锅肉。”
“那是什么，我看到了，那什么是？酥肉。”
“还有烂肉粉条。”
“这日子也太美了，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我可听连长说了，以后天天都有荤菜。”
“真假的？”
“当然是真的，咱们团的猪场可是有上千头猪，而且团里不卖，都给咱们吃。”
打好饭的人赶忙坐下，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吃一口肉，排队的人看得口水直流
很快，打饭队伍就轮到姜妍等一众军属了。
姜妍打了五个菜，又舀了碗浓香的骨头汤，和嫂子们一起坐下来。
“娘，好香啊。”
“好多肉。”
众人都挺开心的。
叶凤娇夹起一块肥肉，顿时眼睛都笑眯了，一连吃了好几块大肥肉，满足得不行，结果吃着吃着忽然就哭了。
袁素凤问道：“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叶凤娇哭腔道：“我这辈子第一次吃这么多肉。”
她是挨过饿的，饥荒的感觉她比谁都清楚。
后来嫁给葛前进，虽然能吃饱饭，但也是隔三差五才能闻到荤腥。
就算割一斤肉。
那也得先炼油，剩下炼干的肥肉和瘦肉得分好几次吃，不能一顿吃完。
一次吃这么多肉，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
此时此刻，对从饥荒中死里逃生的叶凤娇来说，不亚于身处天堂。
她那么努力地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吃嘛。
叶凤娇的哭声也感染了周围贫苦出身的小战士，一个个都偷偷抹眼泪。
能来参军的，大多都是为了吃一口饱饭，这样大口吃肉真是不敢想，而且以后还能天天吃肉，老家的爹娘知道了，该多开心啊。
见气氛渐渐伤感起来，姜妍笑着调侃。
“叶凤娇，好好哭，一次性哭完，以后别每次吃肉你都这样，我们受不了。”
“……”
白了姜妍一眼，叶凤娇果然不哭了。她因为怀孕，情绪有点儿敏感，现在被姜妍一打断就哭不起来了。
袁素凤笑着安慰，“以前的都过去了，以后咱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被姜妍这么一打断，气氛很快便再次热闹起来，每个人都很开心，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看着众人幸福的样子，首长发自内心的感慨，“二团做了件大事啊！”
其他团领导们也沉默着，但这沉默却是在思考，二团发达了，他们团怎么才能搭上顺风车也发达一回呢。
高述林、盛平华和几个团领导陪首长说话，卢寿海坐另一桌，陪着其他几个团领导。
八团团长坐在卢寿海身边，小声嘀咕道：“全是荤菜，还这么多肉，你们今天杀了几头猪？”
“十五头。”
“真有钱啊。”
八团团长轻叹出声，他们团总共才那么几十头猪，都是留着过年吃的，平日里哪舍得这么吃呀。
忽然，他灵光一闪，看着卢寿海笑道：“老卢，军区的政策不知道多久才下来，要不你们卖点饲料给我们，让我们也改善改善伙食。”
“对对对，老黄这主意说到点子上了。”
桌对面十团和十二团的领导连连点头，插话进来。
“你们那么多饲料，卖肉联厂是卖，卖咱们兄弟团也是卖，照顾照顾咱自己人。”
卢寿海看着几人，声音平静又淡然，“你们有钱吗？卖肉联厂五分钱一斤，我给你们打八折，友情价四分。”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非常光棍儿地齐齐摇头。
“没钱。”
“欠着。”
卢寿海轻笑，“没钱，没钱你吃什么猪肉？赶紧回去练兵吧。”
十二团团长伤心地看着卢寿海，“这话说的，兄弟团，兄弟团，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谈钱伤感情。”
“可谈感情伤钱呀。”
卢寿海轻呵一声，一副看透几人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几个没安好心。
全是来打秋风的。
以前争资源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谈感情。
另一边的九团团长一把揽住卢寿海的肩膀，“我们九团和二团那可是情比金坚，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作为党员，怎么能这样斤斤计较呢。”
八团团长连连点头，“老秦说的对，老卢我要好好批评你，作为一团之长，要学会视金钱如粪土。”
卢寿海可不上当 刚想开口说话，十团团长立马接话岔，“二团可是我们军区的好榜样，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十团每月要5吨饲料，钱先欠着。”
“八团要6吨。”
“九团要5吨。”
“我们十二团不多要，也要6吨吧。”
“？？？”
我答应了吗？
卢寿海看着几人，“你们不会欠债不还吧？”
“老卢，我生气了，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怀疑我们十二团的团品。”
“对。”
“俺可以染灰，但俺们团必须金光闪闪。”
“……”
卢寿海翻了个白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厚脸皮呢。
几位团长高兴不已，这几吨饲料可以多喂上百头猪，想想就觉得富裕啊！
各团和各团之间，相互都是有恩情的，再加上大家经济状况都不怎么好，卢寿海自然不会咄咄逼人。
大不了秋收后，他亲自带着团里的车队，一家一家上门拉秸秆抵债。
反正饲料不愁卖，到时候拉回来的秸秆做成饲料又卖给各团，他还能赚点。
首长提出要见姜妍一面，他很好奇，拿出这么值钱技术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卢寿海带着首长和一众团领导去办公室休息，盛平华亲自去叫姜妍。
听到盛平华的来意，姜妍有些意外。
“啊？点名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说实话姜妍有些发怵，那可是军区首长啊！
将军级别的人物，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人物。
见姜妍紧张的样子，盛平华笑道：“不用太紧张，首长应该只是想见见你，说几句家常话，怎么想就怎么回答，不用太纠结。”
“谢谢政委。”
姜妍点了点头，跟着盛平华去了团部办公室。
看着姜妍离开的背影，嫂子们也议论开了。
冯映春崇拜不已。
“太厉害了，军区首长竟然要见姜妍妹子。”
袁素凤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儿伍秋月，叮嘱道：“月月，一定要努力读书，多读书才能像姜妍婶婶这么出息。”
“嗯。”小姑娘认真又郑重的点头，“娘，我一定会努力的，像姜妍婶婶那样。”
团长办公室。
姜妍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屋里就首长一个人。
见到姜妍，首长有些惊讶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进来坐。”
“没想到研究出发酵技术的人竟然这么年轻，你应该不到20岁吧？”
姜妍赶忙走过来坐下，恭敬回道：“18岁。”
“年少英才啊！”
首长惊叹不已，想到当下时局又暗自叹息。
他看向姜妍，“我要谢谢你的发酵技术，它的潜在价值非常巨大。”
“首长过奖了。”
见首长态度和蔼，又聊了几句话，姜妍紧张忐忑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
首长笑着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姜妍有些意外首长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好像没什么想要的。
于是回答道：“团里已经给过奖励了。”
首长笑了笑，“也对，你是国家编译局的翻译师，既不缺钱也不缺票。”
说着，首长的表情忽然郑重了一些。
“姜妍同志，你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我明白你有顾虑，想待在家属院，但我希望你不要懈怠，更不要颓废。”
“当下的艰难总会过去，我们要着眼于未来。”
“我相信，你这样的人才在未来一定会发光发热。”
听到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姜妍怔了怔神。
首长，你好像误会了！
第159章 哇，你好残忍
看着首长关爱的样子，姜妍诚实道：“首长，为国家做贡献是每个华夏人的梦想，我也不例外，但比起这个，我更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闲暇之余，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或者和嫂子们一起聊聊天，就挺好的。”
姜妍对名利真没什么追求，就想躺平过好日子。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安静苟着，猥琐发育。
她虽然有系统做底气，但有心人想给你泼脏水，怎么都能找到方法，比起混乱，她还是更喜欢平静。
首长点头，“我明白，那你就做自己喜欢的，但如果国家真的需要你，还是希望你能抽出时间。”
“这个自然。”姜妍肯定回答，“我是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永远心向国家。”
闻言，首长欣慰一笑，说起新的话题。
“听说你是一位厉害的中医，给二团做了一些效果很不错的中药？”
姜妍惊讶却不意外，上面的领导想知道，卢寿海他们不可能会隐瞒。
于是犹豫道：“准确的说我是药师，不是中医。中医的重点是病，药师的重点是药，还是有一定差异的。”
首长不懂医学。
但他知道姜妍药的效果，而且不仅效果好，成本也低，在山上轻松就能找到。
事实摆在面前，他也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假，只以为是什么特别的民间传承。
见姜妍不想多说，首长自然也不多问。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首长话里话外都在向姜妍传递一个讯号。
你的顾虑，你的担心，军区都知道，但你是人才，所以军区很重视，只要不违反规定，他和各级领导绝对支持。
姜妍也是会说话的人，对首长的善意给出正面反馈，两人聊得还不错。
办公室不时传来首长中气十足的笑声。
见完姜妍后，首长和一众团领导们便离开了，但二团的庆祝还在继续。
没了领导们在旁，二团战士们也放松下来，不像上午那样必须坐的笔直端正。
大家相互间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轻松。
从团部办公室出来，姜妍向训练场走去。
刚走出前面房子的拐角，就见陆云升在等她。
听到姜妍的脚步声，陆云升也转头看了过来，露出一个温暖到足以令冰雪消融的笑容。
他朝姜妍走来，高大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拉长，倒映在红色砖墙上。
“我去找你，嫂子们说你去见首长了。”
“嗯，见了。”
姜妍也加快脚步，走到陆云升身边，拉拉他的衣袖，小声问道：“这个首长是陈林的长辈吗？”
“不是。”陆云升微微皱眉，解释道：“陈林的父亲是军区参谋长，是首长跟你提到他了吗？”
“没有。”
“我和首长聊得还挺好，他也很诚恳，听他的意思以后还是以我自己的意愿为主，我只是担心他是陈林的长辈，会借机通过我打压你。”
她身上的可攻击点比陆云升多多了，自己出问题肯定会影响到陆云升。
于是，姜妍将自己和首长的对话复述一遍。
让陆云升帮着分析分析，看她理解到的意思是不是首长真正想说的话。
姜妍没有政治经验，领导们有时候说话拐弯抹角的，她不一定能及时理解。
听完，陆云升微微低头，眼神温柔地看着姜妍，“首长是在释放善意，不用担心，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也不用关注陈林，他父亲是参谋长又怎样，利用职权将他放到我身边蹭功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这父子俩要是真敢做出抢功的事情，父亲和爷爷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伸手揽住姜妍，低声道：“何况我还有这么厉害的媳妇，他们就真想动手也得看我媳妇儿答不答应。”
姜妍笑了笑，“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怎么没有。”
陆云升揽着姜妍向训练场走去，边走边说。
“早上接待的时候，首长故意给面子夸了几句，还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