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做什么苦情戏呢,骗她再逗弄她的情感,是一件这么好玩的事吗?
简泱安静地注视着,手一如平常地轻抚他柔软的发丝。
她毫无波澜地说出准备好的话:“阿昱,昨天因为在段家被影响,我心情实在不太好。拿你发泄情绪是我的不对。”
周温昱用脸颊蹭她的手,摇头说:“我不在意的宝宝。”
简泱勾了勾手指:“那就把脸凑过来。”
他红着眼眶凑近。
周温昱这张脸,实在是浑然天成的漂亮,化妆也达不到的效果。
不需要染眉膏,就长成直接和发色相似的棕色眉毛。眉压眼的深邃骨相,鼻梁天生高到有天然的双c线,折叠度极高的下颌,殷红的唇瓣。
简泱伸手,轻轻抚摸他依旧泛红的右脸。
周温昱漂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简泱故意用力掐了下昨天扇过的地方,看他疼得微微皱眉,全身却依旧没有一点攻击和尖锐性。
“是不是很疼?”她露出一点心疼的表情,指甲却擦过他昨天被刮破的唇角。
“宝宝摸一摸就不疼了。”周温昱摇头说。
他现在的模样,的确像一只忠诚的狗,简泱想。
玩弄她,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简泱笑了笑,继续亲他。
手也顺着他的T恤往上摸。
他太久没有被她主动亲近过,掌下的腹肌和胸肌,都因为抚摸兴奋而充血鼓胀。
简泱学习他平时的动作,用指甲扣弄硬果。
看周温昱皱了下眉。
他天性应该就不喜欢这样丧失主导权的时刻。
手按住她的后腰,是想随时强势地反客为主。
嘴上却在说着弱势的,乖巧的,哄骗人的话:“宝宝,你想现在使用我吗?”
“那你知道什么是使用吗?”简泱说。
周温昱笑起来:“就是让宝宝上呀。”
“错,”简泱说,“使用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没有任何话语权。”
“手,现在拿开。”
周温昱突然唔了声。
“宝宝,我好难受,低头来亲一亲我好吗?”
简泱心中冷笑出声。
真是聪明。
满嘴的“主人”“小狗”“使用”。
实际行动上,到底谁是主人?
简泱掐住他的下巴:“你凭什么吩咐我?”
周温昱唇角扬起,手放下,摊开一边:“我错了。”
但他稍稍一动,简泱就从他腰上滑了下去。
顺着重力,坐在了他的腿间。
周温昱从喉间喘出声,眼角的笑意更明显:“宝宝,这里很想被你使用。”
“小泱疼一疼我,好不好。”
他弯着唇,不留痕迹往上蹭。
简泱感觉到空气中微妙的争夺意味。
周温昱绝对强势的掌控欲已经初露端倪。
一头套着羊皮的狼。
他从前,就是这样欣赏在床上被他哄骗,主导,调教的她。
简泱忽然不轻不重,对着无耻站起来的那一处,扇了过去。
周温昱不受控地喊出声。
“被这么打也能爽吗?”简泱拇指狎昵地摩挲他唇瓣,平静地说,“你真是我见过最放荡的男孩。”
眉头蹙着,等那阵又痛又麻的感觉过去。再睁开眼,他盯向简泱,突然露齿笑了一下。
他眼中沉甸甸的攻击性彻底暴露出来,笑眯眯说:“那我现在会让宝宝坐上来,吃掉这个放荡的东西。”
“一会看看谁会更放l荡。”
简泱被看得头皮发麻,想后退,她意识到想要主导和控制周温昱这个进程的困难。
同样的,异样的举动表露得太明显,他会生疑。
简泱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瓣。
用着和往常一般,最为乖巧温和的腔调说:“阿昱,我不想做。”
“我只是想摸一摸你。”
简泱眼睁睁看着周温昱眼中怔忪片刻,和风细雨下来,依恋地将脸颊贴在她手心。
她顺势乘胜追击:“你能让我把你捆起来吗?”
当然不能。
周温昱不能被掌控。
他弱小的幼年期,就曾被捆绑着丢给猎犬,拽着衣角在地上拖行。他从有力量开始,就不会让自己处于可能受限的下风。
周温昱用各种谎言,精神控制了她近两年。
简泱到如今才深深察觉。
他沉默的间隙,简泱的心脏也在发紧。
她就是在试探一只从未被驯化,只是潜伏着装乖巧的野兽的底线。
她垂眼,手指抚着周温昱的脸颊,然后温柔地亲了亲他眼皮,继续道:“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去美国结婚。”
“我不能真正使用你一次吗?”
真正的使用。
就是该让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任由她进行控制。
几秒的安静后。
“你爱我吗。”他突然问。
简泱没什么波澜:“爱,我爱你。”
周温昱没有了嬉皮笑脸的神情,眼睫垂落着,嗓音很轻,“爱我为什么要分手。”
他看起来很认真。
简泱却觉得尤其好笑。这样骗她,控制她,玩弄她,难道还在意这虚无缥缈的爱吗?
是骗到一颗真心,才更能满足他变态的喜好吗?
“就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耽误你,所以才会提分手。”
这曾是真实的答案。
但现在却是假的。
她得到的答案是周温昱在脸颊温顺的亲吻。
“宝宝,来捆住我吧。”
“我允许你对我做任何事。”
听到这个答案,简泱在原地停顿了几秒。
她没想过他会答应。
简泱在昨天回忆思考了整个晚上。
从在一起到现在,每个阶段,她都被周温昱的谎言,牵着鼻子走。
他用一个彻底的假身份,对她进行渗透,驯化,控制。
表面周温昱处在下位,听她的话,受她差使,实际自己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不仅如此,他还在贪婪地汲取玩弄,欺骗她的情绪价值,看她认真投入这段感情。
就类似于,高纬度的人操控游戏中的人物体验生活。
他需要了,就充钱继续体验。不需要了,就找个理由一脚踹开。
这样的人,以玩弄他人为常态,是绝对不会真正让自己处在弱势的。
简泱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却没想到比想象中简单许多。
是真的觉得她弱小可笑到不值一提,没有任何威胁吗?
家里还有很多打包行李的绳子。
简泱将周温昱牢牢捆在椅子上,当他面打了个很紧的死结时,他也没有任何抗拒的举动。
周温昱始终温顺地看着她,直到他被彻底绳索控制住。
他表情游刃有余,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做什么。
简泱抿唇,一把拿过一旁的剪刀,去剪他的衣服。
周温昱扬眉,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还从喉间笑了一声。
“宝宝,剪完,需要给我的新造型拍个照吗?”
她刚刚坐在他身上,惹出满身的滚烫,周温昱还用下身蹭她。
简泱看着恼火,垂眼,顺势用剪刀手柄拍过去:“谁让你站起来的?”
周温昱的喉间溢出一声喘息。
简泱继续去剪那里的布料。
她想,再怎么傲慢的男性,真到被用刀指着,也没法再嚣张。
她抖着手,故意一副用不稳刀的样子。
周温昱脸上无所谓的散漫也褪去一些。
简泱能感觉到,他凝过来的视线,尤其在冰凉锋利的剪刀危险地沿着青筋蹭过时。
但周温昱还是没有吭声,只是大腿的肌肉绷紧了一些。
到底什么心里素质?
简泱的动作都迟疑了。
简泱抬起眼,仔细望进他眼中:“你不怕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周温昱弯起唇角,温柔地说:“不怕,泱泱爱我呀。”
“那是骗你的,我现在一点也不爱你。”
周温昱看着她的表情有瞬间的不协调,一瞬间,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简泱的神经也被拉紧。
她重新坐上他的腿,笑着去亲他:“这也信啊,我不会骗你的,阿昱。”
周温昱闭上眼睛,在她耳边说:“我信宝宝。”
「妈妈说,长大后要尊重喜欢的女孩子。考虑了一晚上,还是不监听了叭,已经坚持了快两年呢。我要相信我的宝宝。——《周温昱日记25》」
第26章
简泱眼神清明地垂着眼睫, 看周温昱被绳索彻底捆绑,仰着脸,冲她毫不设防地闭上眼睛。
他的眼睫沾湿, 将头靠在她脖颈,似乎很眷恋满足。
真是好骗, 这也能信, 简泱想。
还是说,这又是演给她看的呢?
真真假假, 简泱也分不清了。
捧住他的脸颊亲吻间, 她再次尝到咸涩的味道。
又是谁哭了,原来是她自己啊。
哭什么呢。
哭以为得到了最多的爱,实际只是一场戏弄吗?
简泱淡淡垂眼。
看他对她嚣张地抖动。
看他眉头轻蹙着,身体随着她动作上抬, 肌肉也充血绷紧, 却被束缚在绳索之下。
周温昱蹭着她的脖颈哼唧,
简泱不为所动, 刻意不让他舒服。
想到他曾经兴奋时,忘我地调教她,得意地喊她“s宝宝”。
她拍他的脸颊,凑在耳边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真的很骚。”
以玩弄他人为乐的小恶魔, 也被玩弄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呢。
周温昱颤着胸腔笑了。
睁开眼睛,眸中是掩饰不住,快要溢出来的邪气。
他明显被挑起了浑身的兴奋因子, 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上下起伏,肌肉也充血泛粉。
伴随着颤抖的凶器,脆弱的搬家绳看起来都无法再限制住他。
“宝宝, ”周温昱眼神盯在她身上,扬起红唇,恶劣地说下去,“你今天很带劲。”
“这么带劲的宝宝,一会是会被我玩坏的。”
这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简泱觉得她以前简直是瞎了眼睛,才会认为他可怜乖巧,需要温柔地包容疼惜。
连在这样下风的状态,他都能这样傲慢,无非是觉得她实在弱小。
简泱面无表情,一脚踩上去。
看他唇角的笑敛起,因为痛和麻,眉尖蹙起,闷出了浑身的汗。
“周温昱。”简泱掐着他下巴,轻声问,“告诉我,现在是谁在玩谁?”
她刻意不让他好受,脚趾毫无章法,听他在耳畔难耐地低吟。
周温昱蹭她的手指:“泱泱。”
“嗯?”
他看过来的眼神露骨到快要吃人,咧唇笑出声:“我要玩泱泱。”
…贱狗。
简泱抓着他后脑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脸:“你不是我的小狗吗?小狗可以玩主人吗?”
她看着周温昱缓缓低垂眼睫,眼珠在轻转。
再抬眸时,他又变成那样一副无辜示弱的神情,亲昵乖巧地说:“小狗不能玩主人,但小狗可以舔主人。”
“泱泱可以坐我脸上吗。”
简泱心中冷笑。
…这个鬼话和鬼主意连篇的家伙。
从前的她一定会面红耳赤。
然后不知所措地被他推倒,变成一个神志不清的蠢货。
简泱气得一巴掌轻拍过去。
“不可以哦。”
“不听话的狗不配吃饭。”
说着,她在周温昱皱起的眉头中,打了个哈欠,散漫地走远。
“我睡了。”
“你在这冷静一下吧。”
周温昱开始挣扎。
他腿上还在凶猛地颤抖,全身却被缚,简泱甚至还在他手腕那里打了个死结。
他一时也没办法挣脱。
只是重重地盯着她,像是要用视线将她吞噬。
说睡觉就是真睡觉。
医院很吵,简泱脑中又装着事,几乎一晚上没睡。
简泱去洗了个澡,浴室出来时,周温昱还没消。
他浑身的汗水,眼眶都憋红了,正用他最娴熟的装乖表情,可怜兮兮地喊她。
“好难受啊宝宝。”
“我快要死了。”
“帮帮我好不好。”
简泱不知道别的男生会不会这样,周温昱的性欲明显高昂到有些不正常了。
他好像很难靠理智去控制这种欲望。
好几次,做爱时的失控反应,都让简泱觉得到了可怕的地步。
无论周温昱怎么喊她,简泱也只是轻飘飘看一眼。
“纵欲是不好的,”她轻描淡写说。
“小狗若连这点控制力都没有,是会被抛弃的。”
说完,她不再管身后厚重到粘稠的视线,关上门睡觉。
简泱是被一阵很粗暴的亲吻弄醒的。
舌尖发麻,被用力地含吮吞吃,身上也被他滚烫的手掌失控地搓揉。
简泱蹙眉睁开眼,很不满地推开他的脸。
“谁允许你这样粗鲁地对待我的?”
周温昱神色隐没在昏暗光线里,眼底的蓝光很沉,这刻,他终于褪去了大多时候虚浮甜腻的笑容。
那个被掩藏在乖巧面容下的本体,似乎终于从水面露出了尖角。
他沉甸甸的视线压过来的瞬间,简泱几乎头皮发麻。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周温昱眼睫垂落,手从她脸颊一寸寸抚过,“最近宝宝对我有凶呢。”
他的脸颊同时放大,唇瓣从她脸颊似亲非亲地往下,像野兽试探嗅闻。
“我都快在外面疼哭了,宝宝也不管我呢。”
那种折磨人,暂时没有爆发的瘾症被他的泱泱彻底点燃引线,再次发作。
全身都在神经性地胀痛,比正常的性欲疼上十倍不止。
周温昱着迷地闻她的香气,眼中却黑压压一片,“我有点生气。”
“宝宝不是爱我吗?”
“爱我为什么舍得让我疼?”
“是骗我的吗?”嗓音陡然转沉,一只手卡住她的脖颈,收紧几分:“我现在想狠狠操到骚宝宝哭也不停。”
他身上暴涨出阴森和压抑。
看得出被层层怒意冲刷,连一贯好的演技,都出现了纰漏。
简泱垂着眼眸。
她当然知道刚刚的所作所为,非常异常,更可能会激怒他。
但最后这几天,她也实在受不了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更不想再时刻压抑着陪他做戏。
咬人很凶的疯小狗,就得强制给他套上止咬器。
“你再这样和我说话,我真的不爱你了。”简泱说,“并且永远也不会爱你。”
空气突然被抽空,凝固成一团。
周温昱轻轻“哈”了一声。
嗓音也变了调,是真正属于他的低沉喑哑,他边用牙磨她的耳垂边柔声说:“没关系呢,反正宝宝会永远在我身边。”
“我可以随时口口到宝宝就好了。”
“口口到宝宝再给我生几个小宝宝,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这是已经暴怒到连装都懒得装了。
明明他越失控,她手中筹码的重量就更足。
但简泱还是被他这种可怕的设想,吓得脊背轻轻颤栗。
她再一次感谢上天的仁慈,让她在彻底被套牢前,得知了一切真相。
看来周温昱真的很在意这虚无缥缈的爱。
是为什么呢?他能明白什么是爱吗?
简泱觉得可笑,但不妨碍她将轻轻的吻落在他眼皮,鼻尖,唇角。
“阿昱,又没真的不爱你。”
她抱住周温昱的脖颈,将脸颊贴近,亲昵地蹭了蹭他。
“我们马上是要结婚的,不是吗?”
眼看他眸中轻闪一下,那种呼之欲出的邪气也悄然褪去。
“之前我提分手,还有个原因没和你说。”
简泱把头埋在他胸膛,手也握住他的,软着声线说,“因为阿昱你有时候会突然变得很可怕,也不听我的话,我真的很害怕。”
“以后我要和你去美国,那里人生地不熟,我会更害怕。”
“我身边只有你了。”
我身边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大脑像是砰砰放了一场烟花。
周温昱光是听着这句话,全身就被一种巨大的满足和爽感填满。
“所以我会更爱宝宝的。”他接话说。
简泱看着他摇头:“不对。”
周温昱的眼神随着她转动,是难得能听进去话的一次,简泱摸了摸他的脸:“我更希望你能听我的话。”
“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温昱不解:“可我已经很听宝宝话了。”
“很多重要的时候都还没有。”说着,简泱伸手。
当他的面,小小一团布料从腿间落下。
在周温昱瞬间变得紧促的视线里,她冲他笑了下,坐上他腰间。
前后磨蹭,捧住他脸亲。
他胸腔急促起伏,眼眸也立刻涌现一团雾状的迷离。
手控在她后腰,往下按,是一个立刻要反客为主的手势。
简泱揪住他头发,制止:“不可以,手放下。”
周温昱没动,又用上一贯的撒娇伎俩:“宝宝…疼疼我,我快要死了。”
简泱冷下嗓:“死也要先听话。”
两人对视上,周温昱眼眸轻眯了下,眼底的蓝光在翻涌。
简泱又重新去亲他,每亲一下,就说一句“我爱你。”
“阿昱,我是要和你结婚过一辈子的。”
“我如果还害怕你,我该怎么放心和你回国呢?”
“和你说分手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简泱紧紧抱住他,小声说,“没有人和你一样爱我。”
“我也再也离不开你了。”
周温昱控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松,眼底也终于变为澄澈的光芒。
他轻吸了下鼻子。
神情就像个孩子样,从眼角不受控制地掉眼泪。
“泱泱。”
“泱泱。”
“泱泱。”
周温昱呢喃着唤她名字,发着抖,将她圈紧。
简泱垂眸看着,确定他不会再抗拒,终于帮他戴上。
自上而下吃掉。
周温昱闭上眼,眉头轻轻皱着。
无法主导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
泱泱的技术也真的很差,把他弄得很痛。
但他还是幸福地快要死掉了。
一次结束,简泱腰酸背疼,周温昱看起来也没有任何被爽到的表现。
纾解得不上不下。
但简泱可不想管他舒不舒服。
他又想卷土重来,简泱先一步将身体嵌入他的怀抱。
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好累啊,睡觉吧。睡醒我想吃虾。”
周温昱:“宝宝,我还难受——”
简泱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打断道:“阿昱,结婚后,你还会做饭给我吃吗?”
“当然。”
“我不想吃白人饭。”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做。”
简泱继续问:“你家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唔,”周温昱思索着,“可以没有别人。”
“……”
“宝宝想热闹些还是安静些?”
简泱随口答:“热闹些吧。”
“好呢。”周温昱应得爽快。
想热闹,那他给泱泱雇几个朋友好了,这样他的泱泱身边就再没有不可控的贱人啦。
“Liik会咬人吗?”
周温昱又想了想,实话道:“只咬贱人。”
“……”
简泱扯了扯唇,勉强接话,“那有点凶。”
“不会。”周温昱笑眯眯地贴了贴她的手,“它一定会喜欢宝宝的。”
简泱偏开头,终于不动声色将话题引到重点,将头枕在他肩膀,依赖地说:“奶奶的手术早点做好不好?我想早点和你回家了。”
周温昱也不再缠着她想再来了。
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我马上打电话催签证官~!”
第二天,周温昱就开心地告诉她。
签证已经顺利办下来了。
正常办签证都需要七到十天,周温昱一催,就立马下来了。
真是手眼通天,简泱冷冷地想。
“那奶奶…”
周温昱轻快地应答:“就在这周末。”
“我们下周二就回国,好不好?”
听到这里,简泱的心跳加速。
她平稳声线,将脸埋在周温昱的胸膛,压下已经快要飞扬的唇角:“好。”
手术已经提前到这周末,三天之后。
京市有最好的器材,费尔曼建议是转到协和。于是简泱也要在这两天,将奶奶转过去。
老人家还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要手术了。
她是知道手术的风险的,平时表现得再豁达,真遇到有一定死亡率的手术,也不免紧张,不住捏住简泱的手,“泱泱,算了算了,我这么个老身子老腿的,别折腾…”
“奶奶,”简泱忍着到眼眶的辛酸泪水,双手握住奶奶的手,“这次的手术成功率很高。”
“信我,我一定会让奶奶站起来的。”
“我说过,有能力了会带奶奶看升国旗,逛故宫,还有看大海…”
老人家推拒的话,也湮没在喉间。
闪着泪花点头。
简泱出门,看到站在门口,微微有些愣神的周温昱时,她也愣了下,然后迅速紧张,确定自己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才放下心。
“阿昱?”
灰暗的医院走廊人来人往,都在看周温昱。
他长得就像个放大版洋娃娃,超大一只,杵在这里,实在很难不被注意。
“泱泱,”周温昱突然唤她,“我能去看看奶奶吗?”
简泱心猛跳两下:“…怎么了?”
“中国结婚前,不是要见家长吗?”他垂眼睫,认真地说,“奶奶还没见过我呢。”
“我要让她放心呀,告诉她,我一定会照顾好泱泱的。”
周温昱说着说着,还弯起眼睛道:“等我们安顿好,泱泱再把奶奶也一起接过去。”
简泱听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周温昱这两天很听话,比从前恋爱时还要听话。
但这种温顺,是在过度压制本性。
在经历被突然分手的不安和动荡后,他暂时能被她给的爱的蜜糖迷惑。
但这种甜味都有一定的阈值,再久一点的时间,对周温昱并不一定管用。
他实在太不可控了,时刻想主导想控制她,一不小心,简泱露出马脚,很可能满盘皆输。
她强自稳住心神,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奶奶在休息了。”
“因为做手术,老人家有点紧张。”
“等做完再说,好吗?”
这个理由挑不出错。
周温昱乖巧地点点头,说好。
从医院出来,走在路上,他始终有些沉默。
简泱有些不安,便摇了摇他的手臂,试探问:“怎么了?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周温昱垂着眼睫,忽然说:“泱泱还有奶奶,奶奶很爱你。”
简泱点头说是。
周温昱脚尖踢了颗石子。
“没什么,”他嗓音有些闷,笑着说,“我就是,有点想我妈妈了。”
每次他说起这位早逝的母亲,简泱都会为他心疼。
只是现在回想,从前做戏的成分是那样重。
以至于她现在也无法分辨他突然说这个,又是抱有什么目的。
简泱等待他后续的发言,设想他可能想达到的目的。
但等了会,周温昱也只是说了这一句。
像是落叶飘在空中,没有被人接住,然后轻轻落在地面,湮没无声。
他好像是真的在想妈妈。
但简泱没有接住这层真实的想念。
简泱从不擅自以恶意去揣测别人。
意识到她已经第一时间,去分析周温昱所有言行的意图时,心脏还是无法控制地涌上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种直击心脏的疼痛,让简泱一度想落泪,用力闭上眼睛,才能缓解这一瞬的哀伤。
他们到底。
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宁城的房子,简泱赔了一月押金,退了租。
这里的东西,也真的全被周温昱收拾着,寄海外快递回了美国。
简泱还特地看了眼他填的地址。
在地图上搜索,只是旧金山的一个普通街区。
不是那个极尽豪奢的杜邦庄园。
“这是哪里?你家吗?”
“对,”周温昱眨眨眼睛,“不过这只是旧房子,等泱泱去了,再带宝宝去新房子。”
做戏做全套,真是一点细节也不放过。
简泱咬牙,笑着点头:“好。”
原以为永远不会踏入的松澜别墅,简泱也在重回京市后,再次被周温昱牵着进去。
他们刚从医院回来。
简泱见到了那位世界顶级的费尔曼医生,在他沉稳冷静向告诉她手术方案后,并将成功率说到了百分之八十时,她捂住脸,激动地重重点头。
费尔曼看向她身后,在少年懒洋洋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后,快速移开眼。
再回别墅,在门口等候的索菲娜张着嘴巴,露出惊讶的神情,大概是疑惑她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精神状态,还能和周温昱成双入对。
“别墅有人买了吗?”简泱喝着果汁问。
她眼见着周温昱停顿了会,看起来忘记了这一件事。
“宝宝不说我都忘了,”他笑起来,“我去打个电话问问中介。”
在他装模作样转身去打电话时,简泱就克制不住地挂起脸。
这个骗子!骗子!骗子!
根本就没有卖!就是为了让她顶着灭顶的愧疚和压力。
…贱狗。
简泱猛地灌完果汁,才能控制住不把果汁泼他脸上。
别墅的卧室,再步入这里,简泱的鼻尖仿佛还是那三天三夜里,被情欲浸透的粘稠味道。
这里的回忆,同样能立刻打开周温昱那变态的淫性。
在宁城这些天,他都没有被满足过。
“宝宝,”周温昱从后抱住她,滚烫的气息落在她后脖颈,“疼一疼我。”
握住她的手,让她把玩:“这里很重了,攒了好多,想出来。”
他本性逐渐露,那几颗蜜糖已经不管用,又想慢慢占据主导,蚕食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