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甜by北方有酒
北方有酒  发于:2025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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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让虞悦以为是错觉。
他手机继续震动,没再多说,抬手轻扶银丝镜,带着疲惫的病态。
须臾,他敛眸,接听。
依旧是俄语。
虞悦没刻意去听,可不少词汇还是钻进了耳朵里,和会馆遇到时差不多,是与俄罗斯云平台的专业用语和合作。
他边接听边往外走,路过虞悦身侧时,有很淡的柏木味道传来。
男人脚步未停,越过她,继续同手机里的人通话。
标准性感的弹舌,是虞悦练了好久没都能练出的。
她狐狸眼微眯,下一秒,深深敛起,眨了眨眼。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赵晌轻呼了口气,拍了拍表情僵硬的脸,“卧槽,吓死我了,发烧了还不好好休息......”
“发烧?”
虞悦下意识回神,赵晌:“连轴转好几天了,本来要去莫斯科出差的,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妈生日吧,临时取消了,昨天刚回来。”
“不对啊。”
赵晌挠了挠头,“你昨天不是也去了熙园拍卖会?不是还抢了东西,没见到吗?”
“......”
虞悦想到昨天,“见到了,但没完全见到。”
“操?”
赵晌不明所以。
虞悦没理他,赵晌转头看了眼同样站在旁边心有余悸的好友,狐疑,“你来干什么?”
“陆姨让我来找你们,宴会要开始了。”
赵晌点点头。
三人一起到了会客厅。
陆家老宅的布局,以中式复古为主。
会客厅中央有一方梨花木椭圆桌,中央是小桥流水的假山景观,仅有边沿的梨花木缓缓转动,菜式早早摆放在上面。
虞悦这会儿是真饿了,忽略掉赵晌前女友陈茵愤愤的目光,和陆韵打了招呼后坐下。
因来得晚,她随意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收回思绪,目光扫过缓缓的各式菜式,等到“樱桃肉”等在面前时,正要拿起公筷。
须臾,浮雕桌沿被快速转开。
“樱桃肉”被稳稳移走。
“......”
虞悦微哽,抬眸看向陈茵......旁边的孩子。
陈茵正给小孩子夹菜,状似无意地低声教育道:“诚诚,不许乱动。”
“没关系,小孩子嘛。”
在座的长辈不少,顺势笑笑,也哄着小孩子玩。
一副慈爱和谐的景象。
虞悦深吸口气,见小孩子也看了过来。
她正打算冲小孩子笑笑,忽地,小孩子冲她咧嘴吐舌。
下一秒,陈茵看了眼虞悦,低眸凑到小孩子耳边说了什么,小孩子更邀功似的冲虞悦做鬼脸。
“......”
虞悦挑眉,狐狸眼弯了弯,和颜悦色地冲小孩子扬了扬拳头以示关爱。
然后,更一脸和善地看向罪魁祸首赵晌。
赵晌一脸茫然,“你要水吗?”
虞悦微哽,扯唇笑笑,冲他勾勾手指。
赵晌凑过去。
虞悦轻嗤声;“渣男。”
赵晌不明所以,“你干嘛骂我?”
虞悦没理会他,忍了。
等“樱桃肉”再次转回来,虞悦再抬手时,陈茵又稳稳地屈指扶了下桌沿,给小孩子夹菜。
再次被很快转开。
一连几次,虞悦也没了耐心。
本来那点被赵晌拉着一起骗人的愧疚感荡然无存,连带着唇边的梨涡都浅了。
她从小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格。
但陆韵的生日宴,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陈茵下颚微扬,顺带插进了陆韵的话题,“对了,上次北山那块地,我爸爸交给我哥哥了,我哥有几个方案,陆姨能不能帮忙参考下。”
陆韵微愣,倒是没料到她会在饭桌上说起这个,“说说看。”
陈茵依声说着。
虞悦抿唇,没打断陆韵的兴致。
她低眸喝了口水,目光看着“樱桃肉”在她面前几次都匆匆被移开。
虞悦一贯挑食,几番下来,也只吃了一点。
可没在长辈生日宴上发作的道理,她冷静地低眸,喝了口茶水。
身后忽地有脚步声传来,连带着很淡的柏木香。
下一秒,陆储偏低的语调传过来。
“要谈正事,去书房。”
陈茵一怔,被打断后有些挂不住脸,“小舅舅,我是——”
“陈氏那块地,我记得方案已经定了,外包给了别的公司。”陆储凤眼微垂,看都没看陈茵,语调冷淡。
“是啊。”
另一位出现在江北财经晚报上的人笑笑,“陆韵陆总的生日宴,怎么还谈正事?”
陆韵就势笑了,“小陆总都发话了,谁敢再谈?”
陆储敛眸,抿了口茶水,修长漂亮的指尖落在梨花木桌边沿,很轻地转动了下。
一道牛肉羹停在陆储面前。
同时,“樱桃肉 ”稳稳停在她面前。
小孩子见虞悦动筷,牢记堂姐的话,正打算伸手。
陈茵一顿,忙压住堂弟的手,状似无意地转头同陆韵说话。
虞悦趁机用公筷夹了菜,听到陆韵笑着叫了声她,她抬眸笑着叫了声陆阿姨,眸光也无意扫过陆韵身旁的陆储。
男人指尖修长苍白,慢条斯理地盛着面前的牛肉羹。
陆储动作很好看,纯黑衬衫袖扣被解下,微微上卷,露出干净漂亮的手腕。
他还在偏着头听着另一位商界前辈的说话,矜贵斯文,神情淡漠。
虞悦收回目光,回答了陆韵的话,“白女士还在伦敦陪恫恫做手术,我爸也在。”
陆韵含笑点点头。
陆储眉心微蹙,没多说。
虞悦嗯了声,低眸喝了口水。
吃得差不多时,桌沿转动,“樱桃肉”再次停在她面前。
陆储依旧在盛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话题中心已变成了陆储。
而处于话题中心的人却神色淡淡,单手解了一颗衬衫纽扣,仰头喝了杯冰水。
虞悦很快收回目光,发觉面前刚好是牛肉羹。
鬼使神差的,虞悦拿起汤匙盛出些许,很小地喝了口。
“......”
......是挺好喝。
她沉默几秒,低眸喝着,没一会儿,就见了底。
虞悦喝完,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倏地,撞进男人漆黑的瞳眸里。
凤眼精致凌厉,暗流涌动,却又在瞥见小姑娘眼底的陌生时,低眸压住情绪。
小姑娘脸小,低眸吃东西时,一张脸被中央的景观挡得严实。
唯独一双狐狸眼弯弯。
陆储挪开视线,应了句陆韵的话。
一瞬间,察觉到目光的虞悦抬眸,男人起身,嗓音很淡:“你们继续,我还有事。”
“.....”
生日宴结束后,在陆公馆花园有个简单的酒会。
长辈和小辈逐渐分成了两拨。
赵晌和几个富二代说要一起玩游戏,招呼着虞悦过去。
虞悦没兴趣,和相识的一个富二代一起站在吧台旁。
“真和赵晌在一起了?”
富二代表示质疑,“就赵晌换女朋友的速度,你能忍?”
她不光仇富,还仇渣男。
不过虞悦还是有合作精神的,她托着下颚轻叹口气,含糊地企图找出赵晌的优点,缄默须臾,放弃道:“……还好吧。”
富二代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想想也是,反正圈子里互相谈个恋爱玩玩的事儿也不在少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虞悦目光落在吧台旁边渐变蓝色调的鸡尾酒。
她好奇,随手就要端过来。
倏地,一只修长冷白的手伸过去。
左右食指与中指分别压在高脚杯底部,斯文又冷感。
虞悦的手顿时落空。
她目光没来得及收回,一晃而过对方食指指骨中央的小痣,错愕抬眸。
而压住高脚杯的人神色自然,另一只手还轻握手机。
似是丝毫没察觉到别人要拿酒,食指轻抬,中指借力,自然地端走了那杯鸡尾酒。
花园里的钢琴曲还在继续。
男人端着鸡尾酒下颚微扬,一饮而尽。
虞悦缄默,思忖着对方淡漠的神情,在猜测也许过了那么多年,压根都不记得自己。
察觉到她的目光,陆储终于低眸看她眼,意味不明道:“要喝酒?”
一瞬间,虞悦下意识站直了些。
小时候的思维习惯过于深刻,她下意识摇了摇头。
陆储银丝镜后的凤眼微敛,嗯了声,随即自然地看向吧台后的年轻人。
“一杯牛奶。”
说完,抬手捏了捏眉骨,将高脚杯放下,转身冲着手机用俄语道:“抱歉,这部分我确认过,会议继续。”
直到面前被放了一杯牛奶,虞悦后知后觉地无语。
她身旁的女孩子对她刚才的从善如流叹为观止,“你什么时候吃素了?”
“......”
虞悦哽住,狐狸眼微眯,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
酒会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
陆公馆花园后还有个大型游戏室,不知道谁提起话头,几个富二代纷纷感兴趣。
虞悦没兴趣。
她手上刚才不小心碰到牛奶,这会儿黏糊糊的。
她摇摇头,“洗手间在哪?”
“这边客人多。”
赵晌给她指了指,“主楼人少,二楼走廊最左边,用不用叫个人陪你?”
虞悦扫了眼玩得起兴的几个人,摇头。
“不用,我自己过去。”
她对陆家布局的印象,停留在陆老爷子过世之前。
那之后,虞悦就很少来了。主楼紧挨着会客厅,虞悦轻车熟路地过去。
一路上了二楼,循着走廊左边走了会儿,路过几个房间,都不太像洗手间。她想了想,无奈,直到走到走廊最深处的房间时,她稍愣。
房间里很黑,门半掩着。
似乎没人。
她又看了眼左侧的几个房间,确认自己没走错。思忖几秒,还是伸手敲了敲,想要确认洗手间有没有人。
轻叩了三次,依旧没人回应。
她这才松口气,推开房门,但没在门口摸索到开关。
虞悦疑惑,左手正要去摸手机。
倏地,手腕被一道温热的掌心叩住,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抵在书架上。
同时,柏木香混着沐浴露的香味,连同男人身上滚烫灼人的体温顿时传了过来。
旋即,颈窝被同样灼人的温度抵住。
“分手。”
男人嗓音沙哑沉郁,带着混沌不清的疲态,全然没有刚才的自得。
“什么?”
虞悦懵了几秒。
昏暗中,陆储单手戴上银丝镜,凤眼低垂,精致却凌厉。
“悦悦,听话。”
作者有话说:
虞悦:哦。

她抽出一丝神智,根本没考虑自己和赵晌本就是虚假的男女朋友关系。
虞悦伸手想要推开,可下一秒,头顶被温热的掌心覆住。
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后颈。
她轻颤了下,再加上手腕被攥得疼,虞悦憋着一股气。
她正准备出声,男人稍顿,也意识到了姿势的不合适。
他拧了拧眉心,眸底混沌渐褪。
昏暗中,虞悦看到他敛眸。
须臾,很闷的一声轻响,他整个人倚靠在书架上,似乎在企图让自己清醒些。
“抱歉。”
他语调冷淡微哑。
多年没见,小姑娘一样乖巧,却多了几分陌生。想到她站在赵晌身旁,叫他小舅舅的模样,陆储眸色沉沉的,却在低眸看向记忆里乖巧的小姑娘时,归于沉寂。
三秒钟,陆储压下心头的阴郁,收回跨进小姑娘安全防线的脚。
“发烧,不太清醒。”
“......”
正要骂人的虞悦懵了懵,不确定陆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陆储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自己开灯,在书桌旁。”
他稍顿,软着语调,“好不好?”
“......”
虞悦没出口的话被哽住,只好无声地点了点头。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隐隐看到书桌旁极简风格的落地灯,伸手按下。
光亮顿时涌入,一瞬间,虞悦看清了房间内的摆设。
像是个书房。
冷灰色书架占据了很大空间,虞悦讶异抬眸,同时,也看到了倚靠在书架上的男人。他捏着眉骨,神情冷漠不耐,似乎不太清醒。
肤色本就冷白,此时,更是白到病态,额上还有些潮红和细汗,身上的黑衬衫稍皱,依稀能看出是刚被吵醒。
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眯了眯眸子,看了过去。
昏暗的房间逐渐变得清晰时,他也看清了站在书房里的小姑娘。
脸小,狐狸眼湿漉漉的,似有水光轻颤。
乖巧,像是落水的小狐狸。
还生着气,抿起的唇角处,还有很浅的梨涡。
他静了静,银丝镜后凤眼微敛,落在泛红的手腕时,眸底沉沉的。
察觉到目光,虞悦将手收到身后。同时,也看到了书桌上的退烧药和红酒。
她隐约想到刚才他一饮而尽的鸡尾酒,皱眉。
吃药能喝酒吗?
喝酒,能吃药吗?
虞悦抿唇,难怪刚才敲门都没有回应。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些,又想起什么,狐狸眼低低垂着,不再去想。
“吃了退烧药,困得难受。”
男人单手摘下银丝镜,凤眼微垂,“还疼不疼?”
“......”
虞悦摇头,只好忍着脾气,惯性地摇头。摇完,又扭头撇向一边。
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无意识地散发着柔软。
却又在下一刻察觉时,弓起背脊警惕着。
陆储抿唇,眸底软了软。
房间再次恢复安静。
“在找什么?”
他低哑着出声。
虞悦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找洗手间的。
稍顿,她正欲抬眸说话,目光扫过男人由于散热微解纽扣的衬衫时,愣了几秒。
衬衫领口松散,带着褶皱贴在男人修长的锁骨旁。肤质冷白,锁骨线条直直深入纯黑衬衫中。
忽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小狐狸警惕抬眸,“洗手间,我以为是洗手间。”
手上还有牛奶粘腻的触感,她狐狸眼微微耷拉些许,“赵晌说二楼最左边,不是故意进来的。”
他看她眼,侧身,让出书架后的通道。
虞悦下意识抬眼,这才发觉,三层书架后还有个半开的门,隐约能看到风格相似的卧室。
意识到这个,虞悦一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用,我用客用的就好。”
虞悦仰头拒绝。
忽地,“噗嗤”一声,有那人的声音透过电脑传过来。
虞悦顿时瞪大狐狸眼看他。
后者也稍怔,须臾,想到刚才会议结束后,好友边昀还发了个视频过来。
他宴后就吃了退烧药,还喝了杯酒精度数高的鸡尾酒,于是困倦时随手点了挂断。大概是点错了,边昀那边也一直没挂。想到这,他表情很淡地抬脚过去,同时,那端边昀的声音还在继续。
“陆储啊陆储,我说你出差回来怎么不来聚一聚,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关键是,还被人拒——”
戛然而止。
书房再次恢复安静。
挂断电话的人神色如常,银丝镜稳稳架在鼻骨上方。
陆储挂完电话,漠然看了眼虞悦,单手系上衬衫纽扣,抬脚往外走。
走了几步,发觉人没跟上时,双手插兜,淡淡看向站在门口的小姑娘,“不着急了?”
“急。”
男人瞥她眼,“急就跟上。”
虞悦:“.....”
她并不想再次走错房间,只好抬脚跟上去。
发觉方向是走廊的另一边时,虞悦轻咬唇畔。
“......”
赵晌可真是个左右不分的小废物呢。
虞悦心里吐槽,陆储没看她,摸出手机,淡然道:“自己去。”
不然呢。
虞悦看他眼,默默打开洗手间的门,快步走了进去。
她洗完手,抽出纸巾擦手。出去时,刚好看到男人背对着这里,身形好看。
在等她?
虞悦缄默几秒,须臾,还是启唇:“小舅舅。”
“......”
听到动静,陆储侧目看她,没应。
虞悦正想问他是不是在等自己,忽地发觉手机内有隐隐的声音传过来。
她没再打扰。
陆储看她眼,沿着走廊往外走。虞悦思索着跟在他身后半步,听他偶尔回应着手机那端的人。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她烦躁地想着对方究竟是不是在等自己。
只是,还没确认。倏地,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
虞悦本来就在想其他事,顿时,额头撞了上去。
几乎同时,她伸手扶住前面人的手臂,忙不迭道:“不好意——”
话没说完,她怔了下。
掌心下陆储微卷袖口下的手臂温度高到烫人,烧还没退,似乎还有细汗。
她的发烧是感冒淋雨引起的,吃了药睡一觉后浑身就轻松不少。但现在陆储身上的温度,远甚于她。
虞悦一顿,陆储嗓音低哑,“右转,自己下去。”
“......”
虞悦哦了声,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转身就往楼下走。
到一楼时,她往上看了眼,发觉陆储的身影已然不见。
想到刚才,莫名地,她自己也有些烦躁。
她心不在焉地出了主楼,刚好碰到在陆公馆内迷路的蒋焕洲。
蒋焕洲看她眼熟,“虞悦是吗,我是蒋焕洲,我爸就是刚才生日宴上的建华房产的蒋宁,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闻言,虞悦怪异看他眼,“送我回家?”
蒋焕洲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是被家里长辈逼着过来的,江北的二代圈子里,赵晌算是金字塔上端的。
虽然赵晌无所事事,可身上还顶着陆氏继承人陆韵儿子的标签,还有一个陆创科技外甥的名号,看不上蒋焕洲这些人。
蒋焕洲也不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左右不得罪人家就算了。
就在刚才,蒋焕洲和几个熟悉的二世祖被赵晌的圈子隔离在外,几个人就约好了几个女伴去找些乐子。
结果,陆公馆太大,一时记不清路。
这会儿始一看到虞悦,觉得眼熟,又想到赵晌那些人都在会馆的游戏厅,自动将她划进了自己圈子里那些人的女伴中。
此时对面漂亮精致到让人心痒的女孩子一脸怪异。
蒋焕洲自动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笑得别有深意,“回我家也行。”
“......”
小霸王今天本就存着一整天的阴郁,这会儿气笑了,“你确定?”
她好奇道:“你不是赵晌朋友吗?你不知道我是赵晌女朋友吗?”
她长相显小,笑起来狐狸眼弯弯,梨涡浅浅,乖巧精致。
蒋焕洲一愣,赵晌女朋友?美国留学那个?
他听陈茵提过,赵晌确实最近新找了个女朋友,刚从美国留学回来。蒋焕洲也留过学,留学生的圈子蒋焕洲也接触过,他爸捐了个楼就把他送进去了,周围也都是出来随便镀镀金的二代,遂笑嘻嘻道:“这样不才刺激吗?大不了,我把我女朋友换给他玩,还是个模特呢,便宜他了。”
赵晌有两任前女友都是模特,他觉得赵晌会喜欢。
“......”
虞悦听得好笑,狐狸眼弯了弯。
说着,她冲蒋焕洲勾了勾手指,“确实挺刺激。”
她太久没在江北圈子里待了,不知道还有蒋焕洲这种人。
蒋焕洲见她不吭声了,顺势伸手揽住她的肩。
虞悦浅笑渐渐凝固,下一秒,握住蒋焕洲的胳膊狠狠一卸。
“啊啊啊!”
蒋焕洲顿时叫唤着骂骂咧咧,“你知道我是谁吗!真tm的婊-子,别给脸不要脸!”
虞悦却没打算放过他,梨涡渐渐扩大,一脚踹在他身上。
蒋焕洲顿时蜷缩起身体说不出话来。
虞悦出了口气,狐狸眼弯弯,弯腰凑近蒋焕洲,“前天刚送进派出所一个,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进去试试。”
说完,虞悦指了指主楼前的监控,唇角梨涡浅浅道:“怎么,要我报警,还是要我跟陆阿姨说一声?”
蒋焕洲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叫人过来的勇气都没了。
要真断了陆氏和蒋氏的合作,蒋宁杀了他的心都有。
他咬牙切齿地蜷缩着。
直到虞悦身影消失在视线内,蒋焕洲才哆嗦着拿出手机发消息。
没两分钟,朋友就小跑着过来,“操,你这是怎么回事?”
蒋焕洲啐了口,忍着疼脸色难看地骂骂咧咧:“呸,就一个傍大款的婊子......”
朋友啊了声。
蒋焕洲扶着他起来,碍于面子忍着疼嗤笑了声:“虞悦是吗,小爷记住她了。不把她弄到小爷的床上,小爷就不姓蒋。”
说着,他忍着疼整理了下身上的西装,直到完全看不出被人踹过痕迹,才咬牙切齿地又骂了句虞悦。
朋友惊愕,他也觉得虞悦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时确实想不起来。
朋友附和蒋焕洲,“那还不简单,改天让陈茵约人出——”
倏地,话没说完,一道阴影落在了身侧的地面上。
入目是规整的西装裤,视线往上,是袖口微卷的黑色衬衫,露出线条冷厉的手腕。
凤眼低垂着看他,矜贵又漠然。
“陆总?”
蒋焕洲忙堆着笑,“我是蒋氏集团的——”
“在说谁?”
刚挂完电话的陆储低眸冷淡地看他。
蒋焕洲一愣。
须臾,陆储轻轻嗤笑了声,神色越发阴厉。
他单手挽着袖口,弯腰在蒋焕洲耳侧。
“你也配?”
眸底全然没有在书房时的混沌和朦胧。
清醒又阴厉。
作者有话说:
老酒:采访一下,请问陆狐狸喜欢我们虞小悦什么呢?
陆总:乖巧。
N天后。
老酒: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陆狐狸:不乖的时候我更爱。

但今天太晚了,和陆韵说过后,索性直接回隔壁虞公馆。
白女士的消息发过来时,虞悦正窝在阳台的秋千上晃悠着。
边用小腿轻轻借力,边看白女士的消息。
隔天便是除夕,白女士问她要不要一起到伦敦过春节。虞悦思忖片刻,拒绝了。
白女士没勉强,简单嘱咐了两句。
虞悦正想回复,忽地,余光瞥见对面阳台的灯骤然亮起。
隔着沉寂的夜色,映出淡淡昏黄的光。
她稍怔。
那是,陆储的房间。
却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房间了。
那时她还扯着陆储的袖子嫌弃他的房间,跟陆储分析她不能从她的房间阳台看到陆储的房间,乖乖巧巧地跟在陆储身后道:“哥哥,你能换房间吗?”
当时陆储无奈看她眼,说了句他现在的房间很好。
后来也没等到陆储换房间,他就出国了。
现在呢,什么时候换房间的。
隐隐地,她私心想要知道陆储换房间的原因,可却又不太敢想。
她抬眼看过去,阳台此时空荡荡的。
虞悦敛起狐狸眼看了眼,隔着一小段夜色,被她刻意尘封许久的记忆也逐渐清晰可见。
虞悦很小时,妈妈病逝。
之后虞维和白女士结婚,生了虞恫。由于他体弱,虞维所有的心思几乎都在虞恫身上,他将虞悦全然交给了家里的阿姨。
许是虞维的忽略使然,连带着阿姨对虞悦的态度也很敷衍。
她经常被忘在学校。
读小学二年级时,虞悦七岁。
那天下着雨,虞维又在国外出差。
晚上九点钟,阿姨才在学校老师的催促下到学校接到了虞悦。
小虞悦跟在阿姨后面跟着,因为年纪小,时不时小跑两步才能跟上。
回到景丰园时,她撑着自己的小伞等着阿姨录入密码。
莫名地,她转头看到了陆公馆前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少年。
公馆门前的昏黄灯光映照出欣长的身影,模糊又好看。
他额前发丝凌乱潮湿,背脊挺直地站在陆公馆门口。
没进去,也没敲门。
神情漠然。
鬼使神差地,虞悦举着小伞抬了脚。
阿姨打开虞公馆大门正打算回头叫虞悦时,却发现小姑娘早已不见了踪影。
下一秒,虞悦就小跑到了陆公馆门前。
她垫着脚,撑伞的动作艰难又幼稚,狐狸眼清亮地盯着眼前漂亮精致的小哥哥。
“哥哥,下雨了,你不回家吗?”
过于坦荡直白的关心,陆储凤眼低垂着,目光落在站在自己身前的小豆丁身上。
小豆丁狐狸眼清亮,漂亮乖巧。
须臾,他哑声,低到微不可闻,“没有。”
当时的虞悦不懂。
她幼稚地表达着善意,把自己的粉色小伞强硬塞进漂亮少年的手里,然后扬起眉眼一笑,小跑着到陆公馆门前,熟练地按门铃叫陆爷爷。
她仰着小脸,认真地跟里面的人说话。
没多久,陆公馆的人来开门,老爷子和陆家叔伯一起出来。
有人震惊地看向陆储,过去跟他说话。
他只是单手插兜,依稀能看到拳头紧紧攥着,另一只手里还捏着粉色的小伞,绷着好看的下颚线。
虞悦年纪小,身边都是跟她一样穿着校服的小男生,哪见过这种绝色。
她眨眨眼,顺带缩回少年举着的公主伞下,直直地盯着站在她公主伞下的小哥哥。
直到阿姨看出气氛不太对,过来拉着虞悦回去。
“......”
陆储睨着小姑娘的背影,抬脚进了陆家。
翌日,虞维和白女士回来。
餐桌上,白女士说起陆老爷子接回来的少年,言语间也有些不可置信。儒雅和蔼的陆老爷子也会在外有个私生子,虞维皱眉避开了话题,白女士也没多说。
思忖片刻,她看向虞悦,叮嘱道:“悦悦,那个哥哥很危险,要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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