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亚倒在我门口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一眼还以为看到了什么抛尸现场。”
“还好是有呼吸的。”
“只不过——”
“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仿佛碎碎念似的诅咒的话语。比如「五条悟你这家伙总一天要宰了你」之类的话，下一秒就开始呜呜呜的呜咽起来。”
听到这里，夏油杰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才有了变化。
家入硝子的队伍喜加一。
就这样，五条悟成为了唯一一个被追杀的存在。
只不过由于五条悟的术式特殊，即便是家入硝子在夏油杰的协助下控制住四处乱窜的五条悟，但凳子还是没能给予他任何有效的攻击。
打了，但没完全打了。
白费劲了一会后，家入硝子决定将这件事暂且搁置，等未来某一天发现五条悟的破绽再来替天行道。
夏油杰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在这之后，两人关于如何在五条悟露出破绽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讨论了很久。
当着五条悟的面。
听完了整个犯罪计划的五条悟沉默了一会之后，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是故意的吗？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说针对本人的犯罪计划啊！
家入硝子：“……”
夏油杰：“……”
下一秒。
两人动作一致地偏过头，不与五条悟对上视线。
“怎么会呢。五条你听错了吧。”
“他说的没错，人渣DK你是听错了吧。”
五条悟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方才还在追杀他，随后又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似的商讨如何暗杀他的计划的同期生。
一会之后，五条悟感觉自己手有点痒。
下一秒。
攻守交换。
夏油杰、家入硝子成为了被追杀的对象。
五条悟则是一边追杀，一边扮演热血少年漫里的角色，语气里满是悲愤的向被追杀的对象质问“我们难道不是同伴吗？！”这样的问题。
就这样，在吵吵嚷嚷的打闹了一通之后，都体验过一遍追杀的和被追杀的三个人选择休战，总算是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所以说，你这家伙为什么会突然躲着亚里亚？”家入硝子非常在意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夏油杰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心里想着果然还是没能逃过被询问的命运。
“嗯……”
思考了一会，在说出真相与成为变态之间，选择了成为变态的夏油杰挑了些能说的部分解释给家入硝子和五条悟。
另一边，听了解释的两人一同陷入沉默，但其中一人没一会就从沉默中脱离出来。
“家入大人，臣以为应当对这等不敬之人施以天诛。”五条悟压低声音，用着古装剧目里的说话语气说了段拗口的长难句。
家入硝子闻言，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差那么点就将“你这家伙又在演什么？”的吐槽脱口而出，好在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虽然觉得有点麻烦，但还是顺着五条悟的话茬，演了下去，同样低沉着嗓音，应了一句。
“准。”
夏油杰：“……”
眼见着小剧场又要上演，完全没有加入其中的想法的夏油杰趁着两人注意力转开的一瞬，选择开溜。
离开东京都立咒高后，夏油杰驱使虹龙在【笼】的术式掩护下朝着郊外的方向行去。
东京都立咒高原本就远离都市。
目的地虽说是偏远的郊外，但与咒高相比，距离上而言还是离得有些远，即便是乘坐虹龙也是花了些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落地后，门口站着的咒灵没有任何异动，与最初放置在此处时的位置分毫不差。
注意到这点后，夏油杰的脸色松快了一些。
走进别墅，屋内的装修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咒灵的动作比不上具有思考能力的人类的动作灵活，但胜在听话且不会泄露秘密。
在遇到川上亚里亚之后，夏油杰就一直有在刻意地收集能像人类一样工作的咒灵。
大半年下来，收获颇丰。
只不过——
夏油杰在收集咒灵的过程里，偶尔会突然的冒出一些非常不像咒术师会有的同情心，觉得这些咒灵也是挺可怜的之类的想法。
这些咒灵基本上都是在工业区和商务区发现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旦回想起它们的出处，夏油杰多多少少有些没办法用以往对待咒灵的态度去对待这类型的咒灵。
别墅共有三层，外加一个地下室。
看到地下室的第一眼，夏油杰便觉得这栋别墅与自己有缘，当即拍板买下，然后在话术以及【笼】的术式引导下，别墅的过户手续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完成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别墅三层楼的装修在咒灵不眠不休地工作中已逐渐有了雏形，夏油杰估算了一下大概再花个几天就能彻底装修完毕。
确认了没有其他问题后，夏油杰往地下室的方向走。
别墅的隔音设施做得非常的完善，特别是地下室，厚重的隔音材料阻隔了大部分的声音传出，夏油杰直到将门打开才听到里面响起的“bangbangbang”的声音。
地下室的空间并不狭小，有半层楼那么宽广。
或许设计者在最初设计地下室有考虑过用户的特殊需求，天花板的设置特别的适宜加装某些固定绳索的部件，这一点让夏油杰省了不少的力气。
由咒灵组装好的铁笼总算是能挂在天花板上了。
将大部分陷阱安装好，夏油杰放出咒灵体验了一把陷阱的作用，在消耗了不知道有多少咒灵后，地下室的陷阱总算是调整到最完美的位置上。
剩下的工作就只剩下细节的处理。
虽然地下室的使用目的是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目的，但是……总得来说，夏油杰还是希望川上亚里亚住进来后能有个良好的体验。
“嗯……”
摸了一把铺在地板的毛绒软垫，夏油杰想了想，最终感觉这种质量的软垫对于川上亚里亚来说还是太差了。
膝盖和手掌绝对会蹭红。
“果然还是最初看到的那个比较好啊，只可惜缺货了。”
“再找找别的东西代替吧。”
叹了口气之后，夏油杰站起身，视线恰好落在不远处的双人床上，盯着看了一会后发现不仅地垫买错了，连床也买错了。
床柱尖端的设计太过方正。
使用的过程里很大概率会撞上去。
自己倒还好，若是稍微擦碰一下都能受伤的亚里亚靠上去……想到这里，夏油杰猛地摇头，想把浮现于脑海里画面甩出去。
——还是先把替代品找到吧。
不再拖延时间，夏油杰拿出手机登录网站搜索，在花了有半个多小时后，总算是在一家售卖复古风床饰的店找到了心仪的替代品。
「厚实耐用～～～」
「非常沉稳噢！」
「就算是两个人的重量，四条床柱也是能稳稳地支持～～～」
宣传语太过诱人，夏油杰实在是没办法拒绝。

十五天前。
原本几天就能处理好的装修, 但是因为中途发现有许多家具都需要重新购买，继而导致完工的时间不得不拖延了一倍那么多。
装修完工后，夏油杰上下走了一圈, 连同地下室一块确认无误后，这才将别墅里的咒灵收起来。
“啊！夏油先生, 您又来啦。”
听到这句话, 夏油杰借着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的动作, 将释放虹龙的手收了起来, 转而塞进口袋里，最后适时地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好巧啊，小鸟游太太。”
虽然别墅位于郊外, 但好歹也是别墅区, 周围不可避免的会有人的出现, 比如说眼前这个每次遇见总是自来熟打招呼的小鸟游太太。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于川上亚里亚过去的事了解得太多的缘故, 夏油杰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无差别的厌恶着所有活着的人的迹象。
就像是现在一样。
眼前的人的存在似乎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碍事得不行, 并且这股烦躁的情绪在眼前的人毫无眼力见的一直在自说自话下。
变得越发的强烈。
过了一会, 对话仍在继续，夏油杰不着痕迹地长叹一口气, 将内心的浊气吐出后，随意地应付了几句, 接着找了个借口离开。
好在那位虽然话多，但也没多到会阻拦想要离开的人的地步。
回到宿舍, 离得老远都能听到隔着几楼的宿舍里传出的声音非常的吵闹，属于是不仔细听会以为那间宿舍是在装修的吵闹。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夏油杰决定将这吵闹无视。
只不过——
“五条悟——！”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受死吧！你这个人渣DK——！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为小亚里亚祓除你这个可恶的人渣DK——！”
“欸——？！等一下！方才那句话的意思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到头来死的还是只有我啊！”
“……这不重要！”
“很重要啊！歌姬你难道是……！喂！别突然丢沙发过来吧！上面还坐着人的啊！”
“……”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夏油杰便做出了个违背一分钟之前的自己的决定——人果然还是该乐于助人才对。
下一秒。
夏油杰出现在混乱现场。
首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站在仿佛经历了世界大战一般的房间里的五条悟、庵歌姬, 接着便是在角落里挺尸一般躺在家入硝子腿上的川上亚里亚。
在川上亚里亚旁边，冥冥学姐正在推销自己的新业务。
“这一回是真的打折！”
“优惠力度很大啊亚里亚，只要八八折！本人以及旁边那个正在和人渣对峙的咒术师都能成为你的雇佣对象，帮你将人渣铲除！”
说着说着，冥冥比了个数。
“只需要这个价格。”
“怎么样？”
“很优惠的价格对吧？”
夏油杰：“……”
一时之间有点难以理解眼前的画面，过了好一会，夏油杰才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吐槽的想法也随之而来。
虽然有【笼】的术式掩护的原因在，川上亚里亚的特殊体质对他人的吸引力降低了许多，再加上自身意志力的作用，影响就更低了。
但是——
低了却没完全低。
除去原本就对川上亚里亚过度保护的歌姬前辈，剩下的冥冥学姐则是非常热衷于赚川上亚里亚的钱，总能找到机会推销自己的新业务。
“噢！对了——！”
“那边那位一级咒术师也会加入其中。”
“怎么样？考虑一下？”
突然被指着的夏油杰沉默了。
与此同时，吐槽的欲望也越发的强烈。
五天前。
虽然不知道碍眼的同期生与川上亚里亚在密谋什么，但是从两人时不时会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可以判断，密谋的事绝对是与自己有关。
夏油杰十分确定。
只不过——
有关到这种地步的事他是没想到的。
碍眼的同期生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攻击人，还没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到碍眼的同期生拿出麻绳说了句每个字都能听懂，连起来就理解不能的话。
“亚里亚说要将你捆起来送到她的房间。”
“？？？”
“她还说了，要将你捆成那种没办法挣扎的程度。”
“？？？”
虽然有一瞬间思考过这是碍眼的同期生弄的恶作剧，但夏油杰还是问了自己猜测出来的可能性。
没过一会，可能性被证实为事实。
下一秒。
夏油杰接过麻绳。
他觉得自己捆得比较专业。
五条悟也没打算掺和，于是负责望风，替夏油杰观察川上亚里亚是否追了上来，中途还多次惊呼一句“亚里亚来了！”像这样狼来了的搞人心态的恶作剧。
不过好在川上-狼-亚里亚真的来了的那一刻，夏油杰恰好将自己捆好，没让自己露馅。
麻绳足够长，捆好后还能留出一段空闲的。
夏油杰原本是故意留出这一段给川上亚里亚用，结果没想到川上亚里亚太过谨慎，怕困不住自己，从一开始就将移动自己的任务交给了五条悟。
夏油杰：“……”
——啧！
——早知道前几天歌姬前辈动手的时候，自己也帮忙了！
被拖在地上走的夏油杰无比后悔前几天没帮着歌姬前辈铲除人渣的事，这股后悔的情绪在五条悟试图劝诱川上亚里亚留下他的那一刻更重了。
夏油杰怀疑川上亚里亚能做出绑架他的事，五条悟那家伙绝对没少在旁边说。
虽然……
现如今的状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是一件好事。
夏油杰沉默着没敢乱动，生怕一个没注意就把不可言说的部位的异样暴露出来，与此同时心里仿佛有两个人在争吵一般乱得不行。
一个满是黄色废料，光是听都觉得需要打码。
另一个则是碎碎念地念叨着到底是谁教的川上亚里亚对他这么做。
——亚里亚啊！
——不要在穿着裙子的状态下坐在我肚子上啊！
——虽然很感谢！但是——！
——各种意义上来说很煎熬……可恶……这是什么惩罚Play吗？！难道说从一开始其实都是我的幻想……啊，等等那里……
脑海里的繁杂思绪戛然而止。
夏油杰现在是彻底的不敢乱动，视线只敢看着眼前的人的脸，半点往下看的想法都没有。
只不过——
下身感受到的擦碰以及温热感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
就在这时，夏油杰听到川上亚里亚的声音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响起，紧接着呼吸没能忍住地变得慌乱起来，心脏也是砰砰跳得厉害。
“我在困住杰，因为杰最近总是在躲着我。”
夏油杰：“……”
一时之间，夏油杰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川上亚里亚她方才的动作恰好的带起他的衬衫衣角，腹部的衣服已经被卷了起来。
也就是说——
“亚里亚，现在我们的距离只隔着一层布料啊！”
夏油杰不是很确定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的形象会不会变成变态，出于这样那样的顾虑，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转而顺着话茬往下说。
“并没有躲着亚里亚噢，只是稍微……”
话还没有说完，夏油杰只感觉到腹部及往下的部分被按压的触感，至于川上亚里亚说了什么则是完全没有在听，满脑子都是那份无意识造就的擦碰带来的刺激感受。
“……哈……呃！”
压抑的呼吸倏地卡了壳。
夏油杰愕然地感受着川上亚里亚在他的锁骨来回摩挲的动作，手指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游弋了一会后，最终停留在了侧颈。
“……难道是有什么危险吗？”
夏油杰下意识地摇头否认，身体像是躺太久了有些僵硬似的挪了挪位置：“没有危险，只是……欸？等等——！先不要动！好好好，我会好好说的！”
“总之……”
完全没有想到川上亚里亚会突然挪动身体，猝不及防之下，夏油杰因克制而沉闷的呼吸声倏地变得急促。
“先不要动。”
几乎是带着恳求的情绪。
下一秒。
作乱于腰间的手停了下来。
“哈啊……亚里亚啊……”
等了一会也没见川上亚里亚有其他动作，夏油杰松了口气，紧绷的表情随之放松下来。
“我会好好说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夏油杰将自己近一个月都在躲着川上亚里亚的原因说了出来，当然仅仅是挑了些能说的部分，别墅的事情半点没有透露。
过了一会，夏油杰明显感觉到得知原因的川上亚里亚的脸上浮现出不自在的情绪，紧接着他发现压着自己腹部的存在有些躁动。
似乎是想要离开。
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夏油杰在两人分离的刹那间开口说了道歉的话语。
“让你担心了，真是抱歉。”
川上亚里亚起身的动作随之停在原地。
“……”
“才没有担心。”
川上亚里亚偏过头，不再与夏油杰对上视线，因此没有留意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的视线一错不错地停留在自己露出发间的耳朵。
红得像是在无言的诉说主人的情绪。
——有些糟糕。
夏油杰在心里想着。

“不在吗？”
家入硝子有些无语地看着突然闯入, 而后又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的夏油杰，毫不客气地吐了句槽：“你这家伙不用露出这么明显的失望的表情吧。”
“不过——”
虽然看不惯夏油杰，但是看在川上亚里亚对夏油杰并非是无感的份上, 家入硝子决定忍了。
“亚里亚外出祓除咒灵了，刚接的任务, 等级好像是三级吧。”
“离开多久了？”夏油杰一边说, 一边拿出手机猛打字。
家入硝子瞥见快要在键盘上按出残影的动作, 瞬间意识到夏油杰在找“线人”询问川上亚里亚接到的任务情况, 抿了抿嘴巴。
好一会才忍住了吐槽夏油杰和STK没区别的行为。
然后回答说刚走不久。
“嗯……”
敲击键盘的声音仍未停止，家入硝子总觉得眼睛有点疼，于是移开视线。
她怕看久了会良心作痛。
“大概有两个多小时了吧。”
考虑到任务总会有突发情况, 家入硝子没有说得太肯定, 估摸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算上出发的时间, 这会应该已经解决了咒灵。”
“在回来的路上也说不定。”
虽然川上亚里亚的体质特殊, 身体孱弱得如本人所言, 自己一拳能打死……能解决好几个她, 但是在见识过咒具的威力后。
家入硝子并不担心区区三级会对川上亚里亚造成伤害。
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特殊体质对他人的影响力，但是……咒灵【笼】的术式已经进化到可以像增益buff一样脱离本体范围也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 即便是【笼】不在场，在【笼】的术式掩护下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家入硝子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
戛然而止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令她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呵。”
像是在笑, 又像是冷哼。
家入硝子忽然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下来了不少，与此同时她还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件事——眼前的人在生气。
下一秒。
家入硝子刻意地忽略了莫名升起的不祥的预感, 然后在心里胡乱地猜测夏油杰突然生气的原因可能是那群烂橘子又惹事了。
只可惜浮现于心里的不安却看不懂气氛的不断膨胀。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询问，虽然脱口而出的并不是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 但是家入硝子却还是这么做了, 抱着不说就不会是现实的想法。
然而沉重的现实击碎了这种想法。
“亚里亚失踪了。”
夏油杰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捧读课本。
“现在需要派人去调查失踪的原因以及祓除或许等级是一级的咒灵。嗯，晚些时候可能会送人过来, 家入你最好现在就做一下准备吧。”
“我先走了。”
家入硝子沉默着没有回话，直到夏油杰离开后才像是突然恢复语言能力一般回应了句“嗯”。
15小时前。
〇〇区重工。
“这里就是……最后出现的地方吗？”夏油杰看了看周围，满眼都是倒塌后形成的废墟，丝毫看不出原有的建筑外貌。
负责此次失踪事件的辅助监督迅速应道：“没错，这里就是川上小姐最后出现的地方，与川上小姐同时失踪的还有同行的辅助监督。”
“根据任务资料，这一次的咒灵本应该是三级才对，但是……！”
说着说着，辅助监督忽然有种猎物被捕食者盯上的毛骨悚然感，但是这感觉仅有一瞬，弄得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暂时搁置在一边。
“依照散落在各处的咒力残秽判断，此次任务的咒灵至少是准一级，甚至是一级。”
“……夏油先生，你的任务是解决出现在工厂内部的咒灵。”
将情况解说完毕后，辅助监督低着头，没敢看夏油杰的表情。
连他自己也知道方才的任务内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将失踪的川上亚里亚视作为死亡，任务内容上完全没有提到过救助。
简直不敢想象此时此刻身为川上亚里亚的同伴的夏油杰的心情会是怎样。
——啊，等等……这是什么味道？
忽然之间，辅助监督嗅到了一股奇妙的香气，虽然很淡，但是却莫名的令人无法忽视，没一会就满心满眼只想着找到香气的源头。
“在……在哪里？”
“好香好香好香……！到底在哪里？！是这里吗？不是不是……到底——！”
“……”
另一边，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着忽然陷入癫狂状态的辅助监督赤红着双眼在四处寻找什么，半点没有阻止他挖那些好似浸染过某物的黑沉沉的泥土塞入口中的行为。
“找到了！”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有着锋利棱角的石块也毫不在意，辅助监督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拼了命的将搜寻到的东西塞入口中。
就在这时——
第二个同样没有阻止意愿的人出现了。
是五条悟。
“嚯——”
“这可真有意思。”
五条悟故意凑到疯了似的挖土塞入嘴里的辅助监督面前，并且装作要抢夺的模样，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辅助监督挖土的速度更加的癫狂。
甚至不再像以往那样见了自己就跟见了特级一样恐惧的表现，竟然能对他发起攻击。
虽然完全没用就是了。
“好吃就多吃点吧。”
看了没一会，五条悟就感觉到了无聊。
于是，无视了辅助监督的攻击，并且在离开前好心的帮指骨都露出来了的辅助监督弄出来一大堆明显浸染过某物的泥土。
走进帐内的刹那，夏油杰、五条悟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无论哪里都飘散着川上亚里亚的气味。
“看来……”
五条悟将墨镜摘下。
“要尽快找到那家伙了。亚里亚那家伙现在肯定窝在哪个角落碎碎念个不停吧？嗯……找到之后就算她说不要也会让她努力地跑起来。”
“你这家伙如果要阻止的话，最好就趁现在。”
听得出来五条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夏油杰不打算理会，丢下一句“先走了”后，驱使咒灵将废墟清理出一条可供行走的路。
此刻最重要的是先将人找到。
至于其他的……
夏油杰认为并不重要。
就这样，无视了不断传入耳朵的惨叫，夏油杰朝着废墟身处走去，越往里走，血的气味便越发的浓烈，那些调伏完成的咒灵已经有不少开始受到血的气味吸引而陷入狂乱。
二十分钟后。
“……”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亲眼目睹想象中的画面变为现实后，夏油杰发现自己先前做的努力全部都是无用且毫无意义。
眼前的一切全部染上血的颜色。
无论朝哪看都是鲜红的一片。
在地上聚集的血液都快浸没脚踝。
『一般来说只有一点点的话，放着不管也没关系，因为我不会允许有第二个我的出现，所以这些离体的血啊肉啊没过多久就会自行消失。』
『不过嘛……』
『如果份量太多就没办法自行消失了，这时候就需要人为的把它们处理了。欸？怎么处理吗？嗯……像是清理垃圾一样？』
『欸！吃掉吗——！』
『虽然也不是没被当成过应急食物，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咳、没什么没什么，其实吃了也没关系啦！我不会做什么的。』
脑海里忽然响起过去的对话。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后，将那些已经完全被川上亚里亚的血肉吸引的咒灵祓除，然后按照川上亚里亚说的将眼前的一切诉诸火。
点燃打火机丢进血池里，没一会应当是燃烧不起来的血池燃起了熊熊大火。
在那之后过了很久，火焰渐渐有了衰弱的迹象之际，夏油杰在坑洞底部看到了一坨在不断扭动的血肉，它似乎很惧怕火焰。
『如果咒灵吃了我吗？』
『嗯……该怎么说呢？画面恐怕会很难看，可能还会有段时间「对于肉类接受无能」会像这样的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吃下我的咒灵会因为我的本能反应一直不停地膨胀增殖，破坏原有的结构，直至最后一丝活性消失。』
『但是！』
『这只是咒灵会这样！只是咒灵会这样噢！人如果误吃是没关系的，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随着脑海里的声音消失的刹那，夏油杰看到那团在坑洞底部不断扭动躲避火焰灼烧的血肉“砰——”的一下四散炸开。
原本应该由他负责祓除的咒灵就这样消失了。
一小时后。
周围不再是满眼都是鲜红一片，火焰带走了所有残留在房间里的属于川上亚里亚的血肉，留下的只有咒灵行动后染上的残秽。
就在这时，过去的记忆又一次显现。
『像是那种程度的伤，我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受到本能操控，然后在「我」认为安全的地方恢复身体，至于是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欸。』
『不过不用担心，我有好好的记住大家的联络方式。』
“亚里亚。”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
“电话……”
“没有过来啊。”

第059章
夏油杰好像真的没有放我出去的打算, 来到别墅已经过去了两天，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去过的最远的地方是主卧的阳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