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还没有拿回身体的掌控权,我只好寄希望于梦里的“我”,希望她能感受到此刻的我的感受,将我对神秘存在X的吐槽全部说出。
只不过——
披着加茂椿树皮的神秘存在X却一点都不在意梦里的“我”对他说的恶毒的话语,淡定得仿佛骂的是加茂椿树本人,而不是他似的。
甚至还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应声附和了几句。
这画面多多少少有点诡异了。
我决定醒来后如果我还能记得梦里的这些事,我要把没能在梦里说的吐槽说给大家听……啊等等,加茂该不会是御三家那个加茂吧?
还没等我想明白,周围的一切又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是在地牢里,但是气氛变了。
很多的血。
还有熟悉的惨叫声。
即便是感觉不到疼痛,但我还是能从梦里的“我”发出的惨叫声中感受到她此刻经历的痛苦,身体被撕裂、被咀嚼不过是小事。
可怕的是像这样的痛苦仿佛永不停止。
我突然明白了我会失去这段记忆的原因了。
宛如地狱一般的剧情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作为旁观者都快要对此感到麻木了之际,加茂椿树总算是停下了他的实验。
“果然这些家伙是不行的。”
说了这句话之后,加茂椿树对着梦里的“我”笑了笑。
“亚里亚。”
“继续加油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原本只是有很多血的地牢在眨眼一瞬间变换了一个外貌,整个地牢仿佛被血肉浸透了,无论哪里都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血块。
这一回,我不再是以第一人称视角去看着梦境剧情的发展。
站在第三人的角度,我很清楚地看到梦里的“我”正在经历什么,碎成了大小不一的肉块之后,还被强行塞入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的诡异物体。
我看着感觉有点像是晒干了的人形泥偶,但是下一秒的剧情发展推翻了我的猜想。
那是人。
或者说带着些活性的尸体。
“我果然没有看错!”
“哈哈哈——!亚里亚!你果然是最特别的!最特殊的存在!如果在一开始找到你就好了,如果是你,九相图一定会……”
“太可惜了。”
好熟悉的对话。
我的头忽然之间变得很痛,像是撕裂一样。
脑海里时不时像幻灯片一样极速闪过一些画面,这些画面和眼前的景象几乎一致,两两相加之下,我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
在那之后过了有多久呢?
我的记忆只剩下仿佛永不停歇的惨叫。
在我快要与梦里的“我”的意识合而为一的刹那,我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这家伙——!”
“不准伤害我的母亲——!”
“给我放开亚里亚!”
那是——
或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原本差点就要与梦里的“我”的意识合而为一,彻底的陷入梦境当中,此刻猛然清醒过来。
我看到胀相恶狠狠地瞪着加茂椿树,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什么,只不过出现在他嘴里的名字并不是加茂椿树,而是——
听到这个名字,我瞬间意识到这是前天曾在幸运嘉宾那里听到过的名字。
当时的他恐惧得仿佛这个名为“羂索”的人曾对他做了什么超出他精神承受能力的事情似的,完全不需要动作,仅仅是站在那里都能让他害怕得不行。
现在联系梦境的剧情,我想我知道了羂索造成幸运嘉宾如此恐惧的原因了。
接下来的画面是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人无法保持平常心观看,即便是我这个字面意义上死去活来多次的人看到也觉得会留下心理阴影。
或许是因为多次死亡又复活太过痛苦。
梦里的“我”完全没有余裕去思考此刻所处的环境根本不适宜复活。
满脑子只有赶紧从残缺状态恢复完整这一件事。
九相图里的其他几相在沾染上我的血肉的刹那间被我的特性污染,与我一块恢复活性,从仿佛是晒干了的人形泥偶逐渐恢复成人的形态。
似乎是除了意识是属于自己的,其余部分全都被我的血肉或是替换或是污染过的缘故。
剩余的几相全都和胀相一样将我视作为母亲。
“……不、不……不准伤害……伤害我的母亲……”
“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好痛苦……”
“母亲……亚里亚在痛苦着……”
呓语似的哀嚎从四面八方传来,血肉在不断地蠕动着朝着梦里的“我”的方向前进,试图以自己尚未恢复完全的身体作为盾牌、作为壁垒。
非常奇怪。
我明明是处于第三人的视角围观梦境剧情的发展, 但此刻我却感同身受般体会到了九相图的痛苦,这感觉仿佛我与他们是一体的。
活着是生物的本能。
只不过——
九相图却能违抗这种本能,比起恢复身体的完整, 他们此刻更在乎的竟然是保护他们眼里的“母亲”,试图以自身作为“母亲”恢复过来的养料。
虽然是由过去的记忆造就的梦, 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九相图并没有受到我的特殊体质影响, 他们此刻的行为完全是出于自我意志。
如果有受到我的特殊体质影响, 他们此刻想做的不是保护, 而是将我吞噬才对。
这宛如诅咒一般的体质可没有那么温柔。
剧情发展到这里,我还是没有发现能让我痛苦得遗忘了的事件。
现在的这些对我来说虽然也很可怕,但也仅仅是可怕而已, 最多也就是复活后, 安定下来的那几天会陷入恐惧当中做做噩梦的程度。
不至于会让我下意识地遗忘。
——差不多也该要有点新的变化了吧?
我在心里想着。
就在这时, 梦境突然发生了变化, 我从第三人的视角脱离出来, 回到了梦里的“我”的身上, 紧接着疼痛在一瞬间像是爆炸一样刺激着所有的感官。
我几乎要忘了我是在做梦这件事。
差点就痛苦得遵从本能的拼命地恢复身体,完全不去思考。
好不容易挣扎着保持清醒, 我发现那些呓语似的哀嚎停止了,那些试图以自身作为盾牌保护我的九相图失去了活性, 变回最初的模样。
地牢里活着的除了我之外,只剩下胀相、羂索。
来不及思考被我血肉污染了的九相图为何会失去活性, 原本专注于对付胀相的羂索此刻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用着捕食者看待猎物的眼神。
我被盯得浑身泛着寒意。
羂索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 总之胀相被他困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真是没用的废物。”
羂索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但是这份嫌弃却不是在针对我,而是针对散落在我周围的九相图, 在发泄完不满之后,他看着我笑了。
只不过,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
冷冰冰的,仿佛我是什么没有生命的器物一般。
另一边,胀相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挣扎的动作变得更加的不管不顾,即便是折断了手脚也要试图挣开束缚,但是——
完全没有用。
羂索将他困得死死的。
没多久,胀相意识到了自己的挣扎是无用功,然后愤怒爬满他的脸,面容扭曲得比咒灵还要可怕,诅咒的话语不断的从他的嘴里吐出。
“不要担心啦。”
我张了张嘴,即便这是在做梦,即便梦里的“我”已经没办法发出声音,我也还是希望能安抚好胀相。
“很快就可以醒来了。”
虽然是宽慰的话语,但是我莫名地有这样的预感——羂索差不多时候要做那个会导致我痛苦得下意识地遗忘了这段记忆的事。
或许是有心理准备的缘故,羂索再次将我撕裂开来,我也只是出于本能的发出了哀嚎。
害怕的情绪丝毫没有。
反而还一边痛苦的哀嚎,一边在心里撇撇嘴说“就这就这?”
在那之后过了不知道有多久,羂索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并不能让“我”失去自我意识,痛苦于我而言只是单纯的是痛苦。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如此说完之后,羂索叹了口气,然后抓起一块碎肉吞下。
我:“……”
一时之间忘却了痛苦。
——羂索……
——果然是脑子有点问题吧?绝对是的吧?!散落在我周围的九相图里的其他几相还不足以说明我的血肉的污染能力有多强大吗?
——实在不行,但凡是看看后面那个气得快把恶念具象化的胀相呢?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羂索怎么会有勇气在目睹了我的血肉的污染能力有多强大的情况下,还有勇气的吃下我的血肉,甚至在没效果后又吃了一些。
“真是奇怪啊,完全没有像那些废物一样的效果。”
“难道是吃得不够吗?”
“亚里亚……”
羂索一边说着,一边用咒具将我恢复完全的身体进行切割,始终让我保持着无法恢复完整身体的状态。
“能不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呢?如果是吃得不够,那要吃多少才能有那些废物一样的效果呢?还是说……是吃的方法不对?”
“因为吃下去的是加茂椿树,并非是我……难道说是像这样的束缚吗?”
明明我什么都没说,羂索却在那里自顾自的自问自答起来。
虽然大多都说中事实就是了。
受到我血肉污染的是加茂椿树,并非是羂索,但是如果羂索继续待在加茂椿树的身体里,他被我的血肉污染也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在被污染的那一瞬间,意识就会烙印下「不可以伤害川上亚里亚」像这样的铁律。
这种烙印类似于精神暗示。
不受影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主动放弃控制,二是受污染的人凭借意志力抵御这种精神暗示。
像羂索这种情况,我自然不可能会选第一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只不过——
虽然可以凭借意志力抵御这种精神暗示,但是这种暗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重,再加上我的不死不灭的特性,最后赢的人只会是我。
我不是很确定羂索是否有意识到这点可能性。
在我思考的这段时间里,周围发生了变化,空间扭曲着,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揉搓碾压一般,隐隐有种要坍塌的迹象。
——应该是快要醒来了吧?
我在心里想着。
与此同时,羂索一副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常的表现,在自问自答的说了一大堆话之后,忽然抬起手按在缝合线上,然后一掀。
眼前的画面很难形容。
敞开的脑壳里长了个亮着大白牙的脑子。
就算是我这个见多了诡异咒灵的人也没见过长成这样的脑子,更别提这脑子还发出我听过无数次的声音,也就是说——
这玩意是羂索本体。
“好丑。”
梦里的“我”在此刻超越空间的界限与我重叠在一起,她吐槽的内容都是我想要吐槽的事。
羂索真的长得比咒灵还要碍观瞻。
至少咒灵大多数都是长得有鼻子有眼的。
可羂索不是。
他是白花花的脑子上长着大白牙。
“……真的好丑,离我远一……不、是消失在我眼前。”梦里的“我”一直在重复类似于这样的咒骂,羂索则是安静地听着,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估计他是头一回像这样被人骂。
梦里的“我”骂了有两三分钟,羂索总算是有了新的反应,只不过这反应是从加茂椿树的脸上看到的。
羂索看起来对“我”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敢批判他的长相的事感到非常的无语,没一会就一副失去耐心的表现,叹着气说自己不玩了。
下一秒。
空间扭曲得更为明显了。
我的视角时而是梦里的“我”,时而是第三人,变换多次后,我都有些分不清梦境剧情发展到哪里,只能从惨叫声中判断羂索大概是在试图与我融合。
那么问题来了。
已知:川上亚里亚的血肉具有极强的污染特性,沾染上的瞬间会从精神层面上烙印下「不可伤害川上亚里亚」的暗示,并且这种暗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加重。
求证:羂索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本体投放进川上亚里亚的血肉里试图与之融合将会得到什么结果。
答案让我很想笑。
只不过,还没等我看到结局,空间彻底的扭曲成一团,然后砰的一下炸开。
我只记得在梦境的最后,在一片在惨叫声中,羂索那道宛如呓语似的碎碎念非常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即便是醒来后的现在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癫狂。
『亚里亚……』
“亚里亚……”
梦里的声音与现实里在耳后响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身后说话的这人是羂索。
幸好不是。
虽然还没有看到最后,但我能猜到失去这段记忆的原因了,从时间上判断,羂索这会应该已经完全被我的血肉污染了。
即便是仍旧保持着自我意识,但核心部分绝对是被烙印牢牢占据着。
“亚里亚,那个手稍微有点……”
听到这句话,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然后又顺着夏油杰的视线往下移动,最后停留在此刻正被我牢牢的抱在怀里的手臂。
“稍微有点麻了。”
夏油杰的声音听着有些古怪,嗓子有些哑。
我估计是压太久,麻到了的缘故,于是赶紧松开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松手的速度太快,让夏油杰没有反应过来,松手的刹那我听到一声闷哼。
那是夏油杰。
手就这样僵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放哪比较好,夏油杰此刻看着像是在忍受痛苦一样捂着脸。
过了一会,我最终还是没忍住担心,试探着伸手碰了碰夏油杰方才那一直被我牢牢的抱在怀里的手臂,然后问他感觉如何。
“……”
手臂紧绷了一瞬。
下一秒。
“感觉还好。”
我有些沉默地看着夏油杰仍旧保持着抬手捂着脸的画面。
这看起来不像是“感觉还好”啊?
第066章
虽然夏油杰像是在忍耐痛苦的表现实在是不像他说的“什么事也没有”, 但是再三询问也还是得到同样的答复,我也不好揪着不放。
将夏油杰送出门,在听到门锁落下后发出的“咔哒”的刹那。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现在是半夜两点十二分, 夏油杰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而且我俩还是躺在一块, 虽然说躺在一块的原因是自己牢牢地抱着夏油杰的手不放, 但是……
在这之前的记忆我完全想不起来。
难道说是聚会之后, 我不知不觉的靠在夏油杰的身上睡着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 过去的记忆像是为了佐证猜想一般不断地涌现出来,没一会我便觉得先前的猜想说不定真是现实。
睡蒙了的我绝对干的出来那种事。
如果我此刻的状态是最初遇见时那样,说不定方才醒来时就不是抱着夏油杰的手不放这样的姿势, 而是我窝在夏油杰的怀里在睡觉了。
“嗯……”
我叹了口气。
虽然有些抱歉, 或者该说是有些唐突, 但是我觉得夏油杰还挺好……不是, 还挺适合一起睡的, 每次都能睡得特别的香。
“不想放手啊。”
我低头看着手心, 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手臂的触感。
第二天。
夏油杰如往常一样在门口等我一起去教室。
虽然昨天日下部老师有说过今天他的课是自由行动,但是出于这样那样的考量, 我和夏油杰决定去露个脸,然后再来光明正大地逃了这门课。
原本想约上其他人, 但是家入硝子说自己今天要和床共沉沦,谁都不能打扰她和床的相处, 五条悟则是天还没亮就骂骂咧咧地出了门。
据说是突然有个紧急任务需要他去处理。
双脚踏进教室,我和夏油杰立马就退了回去, 自觉已经完成了露个脸的任务, 于是毫无心理负担地逃了这门课,乘坐虹龙溜出去玩。
或许是入了冬的缘故, 最近的任务少了很多,我和夏油杰空闲的时间一下多了起来。
像今天这样的逃课行为时有发生。
虽然偶尔也会被夜蛾老师抓到逃课的行为,但是似乎是看在我和夏油杰文化课的成绩都不错的份上,夜蛾老师每次都会对我们的逃课行为视而不见。
有时候还会给我和夏油杰推荐他从朋友那里搜集而来的备考大学会用到的参考书的书单。
一副完全不担心咒术界会少两个咒术师的表现。
娜塔莉和伊达警官的婚礼定在了圣诞节。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月初,没几天就是婚礼,虽然有说过不需要我和夏油杰参与布置,但是最重要的试礼服环节,作为伴娘的我和作为伴郎的夏油杰还得出场的。
娜塔莉的婚纱很早就挑好了。
今天需要做的只是确定伴娘伴郎的礼服是否需要修改,只不过由于承担这一任务的大多都是职业人,工作很忙的缘故,试装都是分批进行。
我和夏油杰来到礼服店后才发现今天约好试装的除了我和夏油杰之外,只有松田阵平一人。
“你们来得也太晚了吧。”
看到我和夏油杰出现,松田阵平的抱怨马上就登场,随后才是打招呼。
松田阵平的衣服已经试完,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原本早就可以离开,但留下来的原因是听店员说今天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预约了试装。
于是就抱着说不定是我们俩的心态在礼服店等着。
据松田阵平的说法,他等了快有半小时。
“……我先走了。”松田阵平忽然站起身,“下次见面应该就是在伊达的婚礼上了。”
我看着松田阵平渐渐消失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明白,于是只好暂时将其搁置在一边。
“我先去?还是杰先去?”
话说出口之后,我突然意识到礼服店不止一个试衣间,我和夏油杰其实是可以一起试装的。
只不过——
夏油杰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听到我这么问之后,思考了一会,然后说:“我先去吧。”
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点点头。
夏油杰的身形高大,比起一般的高中生而言,成年人的礼服放在他身上完全没有违和感,试装进行得很顺利,几乎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唯一修改的地方是衬衣需要换一个码。
差点把店家的衬衣崩了个扣子后,夏油杰直至我进入试衣间前,仍是一副有些不自在的表现。
伴娘的礼服虽然都是一致的,但是娜塔莉有询问过店家,说是这款伴娘礼服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一些细节部分的小修改。
于是就秒下单,将这款定了下来。
『婚礼上漂漂亮亮的除了我,当然还要有我的朋友们!大家都是最漂亮!』确定下来礼服的那一天,娜塔莉有给我发来这样一条短信。
似乎是身高的原因,我明明选的是中短款,但是穿在身上却有点长裙的感觉。
和我预想的差别有些大。
虽然也不是不好看,但似乎是因为和预想有点落差的缘故,原本想着的和夏油杰一样试了一套合适的就走的想法被搁置了。
打算再试试短款。
店员经验丰富,早早就把其他款式的拿了出来,我连表达想要换一套都不需要,然后就被店员笑着带进试衣间。
毕竟是根据尺码做的量产型礼服,短款与我而言恰好符合我最初的预想,其他的细节部分则是和夏油杰一样无需修改。
试装完毕,留下收件地址后,我和夏油杰离开礼服店。
几分钟之后,我俩出现在距离礼服店不远的礼品店,目的是挑选在婚礼上作为礼物送给娜塔莉和伊达的贺礼。
只不过闹了点小意外。
由于礼品店距离礼服店不远,从店员的视角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从礼服店出来的人有谁。
就这样,我和夏油杰从礼服店出来,转头就到了礼品店的事落在店员眼里,被误认为了新婚夫妇在挑选送给宾客的礼物。
好在挑着挑着夏油杰发现不对劲之处,试探着询问了几句。
店员一时不察,顺着话茬祝福我和夏油杰新婚快乐,直到这时,我们才发现一开始感觉到的不对劲之处原来是因为被误会成新婚夫妇。
怪不得挑选的礼物总感觉作为宾客送给新婚夫妇哪里不太对。
误会解除后,店员自觉尴尬,很快就为我们挑好了合适的礼物。
从礼品店离开,走了有一段距离,我和夏油杰默契地停了下来,接着在对视了一眼后,又默契地各自偏过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有一会才停了下来。
“应该是我们穿着的衣服很相像的原因吧。”我猜想我和夏油杰会被误会成新婚夫妇是因为这个。
夏油杰听我这么说,也是点头:“确实是有这个可能,再加上我们还是刚从礼服店出来,转头就走进他的店,会被误会也是正常。”
“店员小姐感觉当时都快要绷不住笑容了。”
“嘛……”
“确实是这样。”
我和夏油杰一边走,一边说笑着。
在快要到达事先预约好的西餐厅的时候,我再度回想起在礼品店被误会成新婚夫妇的事,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我们当时看着有这么像吗?”这样一句话。
“嗯……因素很多,但——”
夏油杰往我身边又靠近许多,玻璃窗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这么一看的气氛看起来很亲密对吧?街道上的情侣也基本是保持着这个距离。”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确实和夏油杰说的一样,抛开我们两个本就认识的事,站在第三人的视角去看,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超出了朋友应有的距离感。
——只不过……
念头刚浮现于脑海里的刹那,夏油杰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但是吧——”
“比起朋友,我们可是经历过生死的同伴,距离上比朋友还要亲密也是正常的。”
听到夏油杰这么说,我回想了一下看过的以伙伴之间的羁绊作为故事核心的影视剧,发现情况确实和夏油杰说得一样。
只不过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莫名有种被忽悠了的既视感。
“杰——”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进去吧?”
话再一次被打断,巧合得让我怀疑夏油杰该不会是故意的,于是盯着夏油杰看了好久,只不过因为没有发现有异常之处,我只好当作是自己想太多了。
——我杰哥能害我不成?
我是这么想的。
虽然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店内的装饰已经有节日的气氛,我和夏油杰坐着的卡座旁恰好摆着一个巨大的圣诞老人布偶。
夏油杰见状,问我要不要合影。
我光听到合影,于是点头应下,接着拉着夏油杰走到布偶前,拜托路过的店员帮忙合影。
确认了照片很完美之后,我这才看到夏油杰的手机屏幕仍处于拍摄的界面,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夏油杰方才的提议是给我单人合影。
夏油杰也注意到我的视线落在哪里,表情未变,仍旧是笑着:“多亏了店员先生,我得到了很好的照片。”
“噢对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夏油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要不要单独合个影?”
“背对着圣诞老人也很不错吧?”
我看着屏幕里映着的画面,在暖色调的灯光的照耀下,两人之间的氛围看着比平时还要融洽、还要亲密。
“好噢。”
屏幕里的人笑得越发的灿烂。
“一起拍吧。”
12月7日。
宛如奇迹一般的一年级四人竟然一个任务也没有, 虽然有可能是因为入了冬之后,咒灵祓除任务在慢慢减少,但是我和家入硝子觉得原因应该是出在五条悟身上才对。
毕竟——
今天可是五条悟的生日。
即使是总爱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的那群家伙也应该没胆子在今天来点“突发的紧急任务”去打扰五条悟。
夜蛾老师或许也是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明明是出勤日,但是却非常大方的放了我们一整天的假期, 我们因此突然的变得非常的闲。
五条悟嚷嚷着要出去玩。
虽然很想看在今天是他生日的份上, 应下他的提议, 但是五条悟想要去的地方光是来回就能耗费不少时间, 所以被一致拒绝了。
出去玩的提议被拒绝,五条悟倒也没失落,一拍手掌表示说“那就待在宿舍里吧!”, 紧接着打了一个电话。
没过多久, 聚会用的东西被送至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速度之快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原本他们是有表现出想要留下来将聚会用的东西布置好的想法, 但是五条悟在察觉这一想法后, 挥挥手将他们赶了回去。
于是, 聚会的布置工作就这样落在了我们四个人头上。
东西多是多, 但是在咒灵的帮助下,我们四个人其实没有动多少手, 充其量也就是递递东西,调整一下咒灵注意不到的细节部分。
聚会的布置工作完成之后, 五条悟感慨了一句“这类型的咒灵可真好用……”的话。
由于是冬天,天气冷的缘故, 再加上聚会餐桌上的主角是烧烤和寿喜锅,因此虽然会有蛋糕, 但我们只选择了甜点一样的超迷你型。
担心吃太杂会闹肚子之类的。
虽然聚会的布置工作绝大部分是由咒灵完成的, 但是食材的处理也交给咒灵去处理就稍微有点没办法过眼睛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