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美人认错随军对象by似伊
似伊  发于:2025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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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孟墩子深吸一口气,“妈,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下。”
孟大娘看到这一幕,她突然抓住孟墩子的手,“你是要让孟莺莺逃吗?”
孟墩子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被孟大娘给看出来了,他愣了下,迟疑地点点头。
孟大娘默了下,“我和你一起。”
孟墩子没想到,对方竟然也会支持他,让孟莺莺逃走,他实在是不接,“娘,爹做这件事是为了我和玉柱。”
“您、”他斟酌了语气,“我还以为您会同意呢。”
孟大娘摇头,“我同意什么?同意你爹他们,去欺负一个刚没了妈的丫头片子?”
她冷笑,“我是看不上孟百川,娇惯孟莺莺的样子,可是那不代表着,孟莺莺一个丫头片子刚没了亲人,所有人都要去啃她一口肉。”
“墩子,我们生而为人,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你要知道。”
孟墩子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作为养子,他当年明明应该在养母怀孕后,被送走的。
但是他却没被送走,继续留在孟家生活,不是他爹大发善心,而是他娘啊。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坏人。
“那我去通知孟莺莺逃走。”
孟墩子说。
孟大娘嗯了一声,“分两路,我去看着你爹,你去通知孟莺莺。”
孟墩子点头。
两人分开行动。
此时,孟大伯他们已经带着人,去了孟家小楼房的门口。不过片刻功夫,就把孟家给维着了。
“孟莺莺,你出来。”
孟大伯站在门口,大刀阔斧的冲着里面喊,“你奶奶,你大伯,我们都这些亲人都站在门口等着,你一个晚辈在里面睡觉,合适吗?”
这话一落,里面的赵月如顿时惊醒出来,她第一反应是还好莺莺不在家。
她很冷静地拿起来,孟莺莺藏在枕头下面的一把刀。旋即,跟着走到窗户口,看着外面的乌压压的人头。
她就知道孟大伯他们这次来者不善。
看来,他们还是对这个房子没死心。
他们也对孟莺莺没有死心。
他们不止惦记着孟百川留给孟莺莺的房子,还惦记着孟莺莺本人。
想到这里。
赵月如眼里闪过一丝狠劲,莺莺说的没错,这群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狼。
当初莺莺要私底下把房子过户给她,她还觉得莺莺有些大题小做了,如今看来倒是莺莺未卜先知了。
赵月如趴在窗户后面,看了看外面又摸着刀,她不言语。只希望外面的孟莺莺和周劲松,能够听到这边的动静。
孟大伯喊了好一会,都没人回答,他没办法便想着破门而入。
不等他踹门,赵月如就提着刀打开了门,月光下,她手里的刀好像都多了几分骇然幽深的光。
“私闯民宅?”
赵月如大刀阔斧的站在门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犯罪吧?”
孟大伯也没想到出来的是赵月如,他顿时皱眉,“我是来找孟莺莺的,你让孟莺莺出来。”
孟大伯其实不清楚赵月如的背景,只知道她是孟莺莺在市宣传队的好朋友。
对方是城里人,光这条身份就足够让他忌惮了。
赵月如冷笑,“你找莺莺做什么?”
“让孟莺莺出来,就说她奶奶到了,她不让我这个大伯进去,总不能不让她亲奶奶进去吧。”
这话一落,孟奶奶就往前站了两步,“让那孩子出来。”
她不喜欢老二孟百川,因为老二虽然出息,但是却不听话,非要娶了成立的姑娘,到最后妻子跑了。
他一个人带娃,让他另娶他也不同意。
这么多年,在孟奶奶看来,老二孟百川就是专门来和她唱反调的。
“你们找她做什么?”
赵月如似乎不耐烦了,她拎着菜刀,就那样站在门口,试图拖延时间,“你们不说,我是不可能让她出来的。”
“毕竟,谁知道你们是她的亲人,还是一群披着狼皮的畜生?”
孟大伯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赵同志,这是我们孟家内部的事情,你非要参与进来吗?”
显然,他没把赵月如一个女同志看在眼里。
赵月如一直在看孟大伯身后,她冷笑,“什么叫做你孟家内部的事情,你私闯了我的民宅,我没去告你,已经是看在莺莺的面子上了。”
“不然,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赵月如这话一落,孟大伯他们都面面相觑,“什么叫你的民宅?”
“赵月如,你把话说清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孟莺莺已经把房子卖给我了,现在房契上面的名字是我赵月如,而不是孟莺莺。”
“你们孟家人,来私闯我赵月如的房子,你说我该不该报警!?”
掷地有声的声音。
让孟大伯他们面面相觑,孟大伯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你怕是在满口胡说吧,这是我弟弟孟百川的房子,是我孟氏宗族的房子,怎么和你一个姓赵的有关系了?”
不给赵月如反应的机会,孟百川便打算以暴制暴,“都冲进去!”
孟大伯高喝一声,“把孟莺莺喊出来,让她把属于我孟家的房子还出来!”
他们上前就要推搡赵月如,赵月如急了,提着刀就要砍人。
挥舞着的刀,顿时吓退了好几个人。
场面瞬间僵持下来。
直到,孟莺莺带着周劲松飞快的赶了过来,路上,她遇到了墩子,墩子让她逃,但是她不能放着赵月如不管啊。
月如是为了她才趟这趟浑水的。
所以,孟莺莺义无反顾的回头过来,哪里料到一回来就看到这场面。
孟莺莺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她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一把夺下赵月如手里的刀,冲着孟大伯就砍了过去。
这是孟莺莺第一次被逼的发疯。
这一刀下去,孟大伯顿时被吓了一跳,“孟莺莺,你发疯了是不是?”
那刀擦过他的头发,削掉了一截头发下来,要不是他躲的快,他几乎被砍掉半边脸。
孟莺莺咬着唇,她眼里闪过愤怒,“我是发疯,被你们逼的发疯,我爸还没死,你们就上门逼着他把房子过户给你们,我爸死了,你作为亲生的大哥,又拿抬棺来威胁我。”
“如今我朋友好不容易来帮我,怎么?你又要把我朋友逼死吗?”
天知道,孟莺莺看到赵月如拿着刀,和他们一群人对峙的场景。
她好怕赵月如出事。
她已经没了父亲,她不能在没有最好的朋友了。
想到这里,那个向来乖巧的孟莺莺,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就那样护在赵月如前面,冲着孟大伯警告道,“我告诉你,房子我已经过户给月如了,这房子也和我无关。”
“你们在强行上门,那就等着公安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赵月如看着发疯一样护着她的孟莺莺,感动的不行,就好像又回到宣传队了一样。
之前在宣传队的时候,她被那些同学欺负,孟莺莺也是这样保护她的。
孟大伯不信。
孟莺莺转头就进屋拿出了一张房契,就那样怼在了孟大伯面前,“看到了吗?房契的名字不是我爸,也不是我,而是赵月如。”
孟大伯看完顿时震惊了,他愤怒到脸色都扭曲了,“你怎么敢把孟家的房子,过户给外人?”
孟莺莺收了房契,她冷笑,“我就是给了外人,也不会便宜给你们这些畜生。”
“姓孟的,这房子我不止给了月如,而且,我还和公安局那边备案了,如果你们在敢强行上门,那你们就等着吃枪子,吃牢饭!”
孟莺莺向来是乖巧的,而今,那个过分乖巧的女孩子,红着眼提着刀在发疯。
孟大伯他们也被吓到了片刻,接着他色厉恁苒道,“你少拿公安吓我。”
“我不是被吓大的。”
“是吗?”一阵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周劲松不知道何时拄着盲杖过来了,他身后还带着两位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
当看到公安真的来了以后。
孟大伯被吓的面色如土,到底是乡下人,看到穿着制服的公安,就觉得胆怯了几分。
周劲松走到孟莺莺和赵月如身旁,仔细听了听耳朵,确认他们没事后,这才冲着孟大伯说,“老祁真是料事如神,说是他走了,你们还会找茬,便下了个套子。”
“没想到你们还真钻进来。”
“该说你们是蠢还是蠢?”
孟大伯再次被对方,之前一脚踹开的恐惧支配,他看着穿着制服的公安,脸色煞白,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他不是走了吗?”
他的人看着对方离开了,他这才上门来逼迫孟莺莺的。
周劲松微笑,“走?他是走了,但是走之前顺带报了一个警而已。”
“你们一动,警察就等着你进来了。”
孟大伯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哆嗦了下指着孟莺莺,“你和他联合起来害自己人?”
孟莺莺抿着唇,非常不礼貌的冲着他呸了一口,“谁和你是自己人?”
接着,她转头看向周劲松,一脸疑惑,“老祁?”
“他是谁?”

周劲松还没解释。
赵月如就开口了, “莺莺,老祁就是之前帮你抬棺的那个呀, 也是周同志的战友呢。”
“我跟你说,他人可好了,我没想到他走之前,竟然还算出来了,这群畜生会上门,特意还报警了。”
“我看着警报的好。”
孟莺莺,“老祁?”
她似乎有了印象, 当时她晕倒之前, 对方就这样扶着她。只是记得对方那一双手,就跟铁钳一样,钳的人动不了。
只是, 可惜没看清楚他的脸。
孟莺莺心思微动, 有些难以言说的滋味, “可惜没能当面道谢。”
“那也没关系。”
赵月如说, “我瞧着老祁学习雷锋好榜样, 做好事也不留名。”
说到这里,她还去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孟大伯, “你说是吧?”
“孟大伯。”
孟大伯听到这话,顿时哆嗦了下,“警察同志,我没有上门抢房子, 我也没有打砸房子。”
一看到他说这种不要脸的话。
赵月如顿时劈头盖脸,“是你不想打砸房子吗?是我及时开门出来了。”
“如果我不开门,你就带人拿着斧头,把我家的门给劈开了。”
赵月如从孟莺莺手里, 要过那一张房契,当场递给了李公安,“公安同志你看,这是我家,赵月如的家,而这些我不认识的人,却要来打砸我的房子,这些人该不该抓?”
赵月如做了孟莺莺应该做的事情。
她知道孟莺莺姓孟,就算是她回击回去,这些人也只会说她不讲情面。
所以,这些事她赵月如来做。
孟莺莺猛地反应过来,她抬头去看赵月如,赵月如冲着她点点头。旋即,不给孟大伯的机会,直接就指着他手里的斧头,“公安同志,这是物证。”
李公安凝目,落在孟大伯手里,孟大伯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斧头给扔了出去。
“这是我来帮孟莺莺来劈柴的。”
他转头,冲着孟莺莺露出一抹笑,带着几分谄媚和讨好,“莺莺,你说是吧?”
“我可是你亲亲大伯啊,你爸走了,我就是你半个父亲了,我担心你没柴火烧,便拿了斧头来上门帮忙劈柴。”
“是吧?”
又问了一次。
孟莺莺不明白,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是吗?”
她扯了扯嘴角,“大伯,你带着十几号人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劈柴的吗?”
孟莺莺倏地走到他面前,半蹲着身体就那样俯视着看着他,“你敢对着我爸的遗像说吗?”
孟家堂屋正中间的墙上,就挂着孟百川的遗像。
还没过头七。
孟大伯自然是不敢的,他一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色厉内荏道,“孟莺莺,我是你大伯,有血缘关系的大伯。”
“你真要送我去公安局?”
孟莺莺笑了,只是这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是啊,我的亲亲大伯,在我爸还没死的时候,就上门要让我爸把房子留给孟家人,把我嫁给你的养子,好一女多吃,最好是吃个绝户,一次吃个够本。”
“我爸死了,抬棺上山,你身为我亲大伯,不止不让街坊邻居帮忙,反而还要带头阻拦要挟我,让我把房子让出来为条件,让我嫁给你养子为基础,只有这样你才会给你亲弟弟抬棺。”
“大伯啊,我的好大伯,你可是我的好大伯。”
“是吧?”
“在得知之前帮我的那个靠山没了,转头就带人杀上门来,让我想想。”
那么乖巧的孟莺莺,此刻,却满脸冰冷,“你上门是想做什么?”
“抢房子?”
“抢人?”
“最好房子抢到,把我这个人也抢到,这样的话,不止我爸留下来的房子是你的,就连我爸养了二十年的闺女也是你家的,多好啊。”
“既省了彩礼钱,又能有人给你的养子传宗接代。”
“真是一女多吃啊。”
她越说,孟大伯脸色越难看,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说,因为说破了,就等于把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扯开了。
“孟莺莺!”
他怒喝一声,“你是不是想我名声扫地?”
在公安面前安静如鸡,瑟瑟发抖的孟大伯。
在孟莺莺面前却是威武的不行,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能呼来喝去。
不过就是仗着孟莺莺是女同志,而是孟家最不值钱的女同志。
孟莺莺听到这话,她猛地回头,那一双向来清澈的眼睛,此刻却是又尖又利,“我想让你名声扫地?”
“姓孟的,你搞清楚,你都想让我死了,想毁了我一辈子了。”
“现在我想让你名声扫地不应该吗?”
她看着他,目光带着愤怒和仇恨。
那个乖巧和善单纯的孟莺莺,在这半个月之内,感受到了人情冷暖。
也感受到了亲人的之间的嘴脸能够有多丑陋。
孟大伯对上她的眼神,下意识地避开了去,“我是你大伯。”
“你不是。”
“你不配!”
孟莺莺冷笑一声,转头走到李公安面前,“公安同志,就是这位人渣,不止想气死我爸,抢走我家的房子,还想把我卖给他的养子。”
“不过,他没得逞。”
她深吸一口气,“现在这个房子不是我的,也不是姓孟的,这个房子姓赵,而这些陌生人带着武器,想要砸上门抢房子,不知道他这种人该不该被抓起来?”
只能说,懂法的人真的是不一样。
今天但凡是这个房子房契,写的是孟莺莺的名字,她没了父亲,孟大伯又作为她的亲属上门来,做任何事情,一般来说都是被允许范围内的。
但是,偏偏孟莺莺这一手把房子的归属人给换了。
那孟大伯就不是来侄女家了,而是对于其他人的家里,破门而入。
这里面可就是犯罪了。
所以,李公安直言不讳,“像是他这种私闯民宅,还带着人抢劫,确实是要抓起来,带回公安局核实具体情况。”
哪怕是孟大伯抢劫未遂,但是他意图已有,并且还上门,最起码也是要关几天的。
孟大伯一听这话,他顿时被吓的尿裤子了,“同志,我没有。”
“你不能抓我,我这是到我侄女家,我没有私闯民宅。”
可惜,现在人证物证全部都证据确凿。
李公安根本不听他的话,直接就把银手铐给拿了出来,铐在了孟大伯的手上,“不管有没有,你都跟我们走一趟,去录个口供。”
孟大伯不肯,他往后退了好几步,企图避开李公安手铐,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孟莺莺。
孟莺莺从后面拦着了他,她突然问了一句,“你会害怕啊?”
“我还以为你这种没心没肺没心肝的东西,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呢。”
拿抬棺上山要挟她,孟莺莺这辈子都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亲人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
那种孤立无援,那种沉重,孟莺莺不想在来第二次了。
“莺莺,大伯错了,大伯在也不敢了。”孟大伯到底是害怕了,他开始说软话了,“莺莺,看在我是你爸亲大哥的份上,你在给大伯一次机会吧。”
孟莺莺吐出两个字,“不行。”
孟大伯眼见着孟莺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便向旁边的人求助,“娘,你快劝劝莺莺啊。”
孟奶奶张嘴就要骂。
孟莺莺看着她,微笑,“你最好是骂的在狠一点。”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房子在过户之前,我的好大伯似乎未经,我和我爸的允许久拿了不少东西出去了。”
“如果我现在以受害人的身份,去状告他入室偷盗,他会不会被判的更久点?”
“万一他要是被枪毙了。”
孟莺莺扯了扯嘴角,“我的好奶奶,你可就无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孟奶奶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死,“你个——”
丧门星,刚想要骂,但是想到孟莺莺之前威胁她的话,到底是咽了回去。
“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你大伯?”
这一切,她算是看出来,都是面前这个死丫头捣鬼。
从她二儿子的房子被过户出去,在到她大儿子上门抓孟莺莺,结果出来的不是孟莺莺,而是她那个城里朋友。
在到现在的公安上门,这里面每一件每一桩都是和孟莺莺有关系的。
孟莺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的好大伯,要气死我爸,想吃我家绝户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他,怎么才能放过我?”
“你亲儿子出殡抬棺上山的时候,你大儿子上门阻拦,不让你二儿子入土为安,你怎么不问他怎么才能放过我?”
“你看他从未放过我,也从未放过过我爸。”
“到头来你却让我放过他,凭什么??”
孟莺莺是个和善的人,但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后,她的和善一点点被这些人给生吃掉了。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孟奶奶不说话。
孟大娘突然开口,“莺莺,那如果是我呢?是我求你呢?”
孟莺莺突然想到,半个小时的孟大娘,她和墩子突然找到了自己,让她跑。
让她跑的越远越好。
那个时候,孟大娘和孟墩子已经知道了,孟大伯要对她发难了,但凡是今天她这里面少一个环节。
那么现在倒霉的就是她了。
面的孟大娘的请求,孟莺莺闭了闭眼睛,“大娘,对不起。”
“一码归一码,你帮我过我记得,但是今天——”她转头指着孟大伯,“他肯定要被抓。”
她一直在等,等孟大伯真正的触碰到法律底线。
只是,之前孟大伯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在道德的水准上反复蹦跶。
而这一次带人,拿着斧头上门砸门抢东西,才是真正触犯了法律。
孟大娘见她说不通,便想跪下。
孟莺莺一把扶着了她,“大娘,他被抓了不好吗?”
“平时你也能少被毒打几分。”
孟大娘怔了下,她回头去看孟大伯,孟氏宗族的人传统,男人便是家里的天,所以男人打骂女人,也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孟大娘这辈子被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
只是,现在孟莺莺说的这话,却让孟大娘沉默了几分。
“现在你几个孩子也大了,既然孩子大了,还要他做什么?”
“是图他老,还是图他不做饭不洗澡?再不济图他三天一顿打?”
孟大娘震了下。
旁边的孟大伯听不下去了,他怒喝了一声,“孟莺莺,你要做什么?”
孟莺莺走到他面前,轻描淡写,“我在把你做的事情又重复的说了一遍啊。”
“就这么简单。”
“大伯啊,你怎么接受不了啊?”
她的家散了,孟大伯凭啥做了恶性人的事后,还能回去当大爷。
孟莺莺不接受。
孟大伯生怕自家婆娘听进去了孟莺莺的话,他当即转头呵斥对方,“玉兰,你不要听孟莺莺胡说。”
孟大娘不说话,好一会,她才看着孟大伯的眼睛,带着几分期盼,“你能不打我了吗?”
张玉兰嫁给孟大伯一辈子,也被打了一辈子。
饭菜做迟了,要打一顿。
衣服没洗干净要打一顿。
孩子要是生病了,受伤了,摔跤了,那也要挨打。
要是没伺候好婆婆,那更是要往死里打。
孟大娘记不起自己这辈子,挨了多少次打,她只知道她想拿这次对方的困境,来换,换她不挨打。
只要孟大伯不在打她,她还能继续把这个日子过下去。
哪怕是为了孩子。
但是没有。
孟大伯盯着她好一会,接着冷笑一声,“这天底下哪有女人不挨打的?”
“张玉兰,我看你是被孟莺莺给挑唆糊涂了。”
张玉兰听到这话,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没了,眼里的亮光也跟着慢慢黯淡下去,她闭了闭眼,在睁开眼时,已经做了决定,“莺莺,把他抓走吧。”
她现在不会再为对方求一次情。
这是夫权社会下的第一次反抗。
那个逆来顺受的女人,结婚近三十年来第一次的反抗。
孟大伯一惊,他没想到那个向来听他的话的妻子,竟然敢反抗他。
他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张玉兰,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我养了你一辈子,你个废物,没了我这个男人在家里当顶梁柱,你是不是打算被人欺负死?”
张玉兰不为所动。
孟大伯这次是真慌了,只是他作为男人,作为一家之主,从不知道低头为何物。
于是,他半威胁道,“你就是不考虑我,也得考虑几个孩子的婚嫁。”
孟墩子突然说,“我给娘养老。”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孟墩子其实是这次博弈过程中的获利者。
按照孟大伯的计划,房子归亲儿子孟玉柱所有,但是孟莺莺却是归孟墩子所有的。
但是谁都没去问过孟墩子的意见,他愿不愿意去娶孟莺莺。
直到孟大伯带人打算打上门去,直接抢了孟百川给留下来的房子,让孟莺莺嫁给他的时候。
孟墩子才开始第一次反抗。
他要去告诉孟莺莺要逃走。
而这是第二次,在孟氏宗族这种强大的观念下,这是他的二次反抗。
“如果。”孟墩子抬头看向孟大伯,“如果玉柱他们不养娘,我来养。”
他本身就是被捡来的孩子,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孟大娘,他早都被孟大伯送走几十次了。
“我可以带她走,我们离开孟家单独住。”
“她养我小,我养她老。”
这话一落,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玉兰在也没忍住了,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墩子。”
反抗孟大伯的第一人是孟莺莺。
第二个是张玉兰。
第三个是墩子。
而当他们开了个头后,孟大伯家另外三个闺女,也都跟着开口了,“我也跟着娘走。”
孟家的闺女不值钱。
唯一一个金贵值钱的是孟莺莺。
她们没有勇气像是孟莺莺这样反抗,但是却能够在孟莺莺反抗之后,她们也都站出来。
为往日的不公和不平,争出一条血路来。
这是第三次对父权的反抗。
那个不值钱的女娃,也都亮出了自己的爪牙。
当孟大伯瞧着一家子,除了孟玉柱之外,所有人都要离开他,背叛他的时候。
这比公安要抓他还让他发疯。
“你们是不是疯了?”
“孟莺莺自己家破人亡,她就盼着我们家也出事,你们还真要如了他的意啊??”
孟家三个闺女不说话。
孟墩子护着他们在身后,喃喃道,“爹,我不想娶了莺莺,因为她是我妹妹。”
“娘不想继续挨打。”
“三个妹妹不想被你这样卖了换彩礼。”
“我们都有自己的苦衷,这些和莺莺都没有关系。”
“真正有关系的人是你。”
“是你。”孟墩子这个隐形人,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是你当父不慈,为人不义,对妻不仁,这才会落到众叛亲离的结果。”
这话一落,孟大伯倏地睁大了几分,怒喝一声,“孟墩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养你,还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来了?”
孟墩子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因为,孟大伯戳到了孟墩子的脊梁骨,那个懦弱又自卑的年轻人,被这养恩给压的脊梁骨都抬不起来。
“你没养他。”
张玉兰站了出来,她一字一顿,“是我养大的墩子。”
“你不给他粮食吃,是我从我口中省下来的粮食,一口一口喂大的他。”
孟大伯一看她这样,顿时骂道,“反了,反了。”
“你们都反了。”
孟莺莺听的头疼,转头找了一个臭袜子,直接塞到了他嘴里,她冲着李公安说,“带走吧。”
“好吵。”
吵的脑瓜子疼。
谁都没想到,孟大伯还没开始输出呢,就这样结束了。
他就这样被人带走了。
眼看着领头人都被抓走了,而被孟大伯带来的其他人,也都蔫蔫的站在后面,不敢吱声。
他们在怎么在孟家屯厉害,但是那也只是在自己人面前,当看着穿着制服的公安,拿着一双银手铐的时候。
他们便慌了神。
孟莺莺冷眼看着他们,他们甚至不敢和孟莺莺对视,“莺莺啊,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真的,是孟老大逼迫我们,如果我们不听他的话,他就把我们从孟氏宗族给除名了。”
孟莺莺扯了扯嘴角,没说信还是不信。大家见她不说话,纷纷回去拿东西过来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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