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来的人，不由被激起几分怒火。
刚要开口，就见苏菀清抬了抬手，示意他安静。
这人是秦燕派过来考察苏菀清的。
无论项目中间，苏菀清做出什么反应，他都不会插手。他需要做的是仔细观察，然后把这些汇报给秦燕。
等到秦燕做出具体分析，从而调整对苏菀清的培训计划。
当然，这人的能力比苏菀清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此刻，见她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未免有些恼怒。但，想到秦燕的吩咐，还是暂时按压住了脾气，没有发火。
苏菀清嗓音轻轻柔柔，“你们现在的行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已经不打算和我们公司合作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没有必要再虚与委蛇，索性直接戳穿。
第688章 小破公司
助理脸上仍旧挂着一成不变的假笑，“这我不清楚，您可以等见到宋总之后，亲自问他。”
“可以，你把我放进去，我亲自去问他。”苏菀清说。
助理又再次恢复之前的那个口头禅，“宋总有事，暂不见客。”
瞬间，陷入了死循环中。
可以说，他们公司目前已经有着明确意向，不打算和蜻蜓合作。
但又偏偏要吊着蜻蜓，不肯直白说出。
苏菀清脸上有怒火一闪而逝，“你们宋总什么时候有时间？”
说话之时，表情又恢复成之前温温柔柔的姿态。
看上去就十分好欺负。
助理因此对苏菀清又多了几分轻视，面上却还是一成不变的假象，“这我不清楚，您可以亲自去问宋总。”
两句话，就跟万金油句子一般。
苏菀清微微眯起眼，她这是动了真火。
的确，依照蜻蜓目前的规格来看，的确比不得这家公司。
但，这家公司又完全没有到达可以冲入上乘市场的资格。因此，不是很清楚苏菀清的身份。
但凡知晓，都不敢如此怠慢。
苏菀清却没打算借用顾少霆的名头，她转过身，对着身后跟来的那人说：“你先回去，告诉秦总，项目有变，可能没有办法按时完成。我晚些再回去。”
既然宋总有事，她就在这里等着。
她就不信一天都等不到他。
“你留在这里做什么？”那人问。
“当然是完成项目。”苏菀清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是秦燕派给她的第一个项目，无论如何，她都要完成。只是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出现了什么变故。
不过，苏菀清有的是耐心等待。
那人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苏菀清，“我们一起回去，这件事情秦总会处理的。你才刚……”
话在此处戛然而止。
苏菀清身上散发出不容置喙的气息，“你先回去，这里有我，会完成项目的。”
口吻明明仍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姿态，眼中却蒙着不容拒绝的光泽。
下意识的，那人就同意下来。
“我知道了。”
四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但事已至此，他没有必要在此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苏菀清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姿态，站在那里，却招人无法忽略。
她冲着助理微微点了下头，“宋总应该在办公室吧？”
就好像是随口一问。
助理说：“这我不清楚，您……”
苏菀清直接打断，“你这也不清楚，那也不清楚。你这个助理是怎么做的？未免有些太过于无能了吧？”
说着，歪了歪头，笑容更加纯真。
助理却碰了一个软钉子，又无法反驳。
一时间，又气又怒。
连最后一丝虚假的笑容也消失，他恢复成冰冷的姿态，看着苏菀清的眼神都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在他开口之前，苏菀清先说：“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就我们那种小破公司，你们能和我们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助理没接话，可从他的表情上看，仿佛是在说：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苏菀清觉得有点可笑。
她摇了摇头，“你们难道不知道，随意的轻视一家公司，可能会导致满盘皆输。”
助理一惊。
他看着苏菀清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是背后有所倚仗。
可关于蜻蜓公司的创建和班底，他们都仔仔细细调查清楚，没有任何问题。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有所靠山之人。
苏菀清眉眼带着冷凝的色彩，唇角挂着的笑，十分唬人。
她没打算借用顾少霆的力量，只是将公司稍微夸大一些。
毕竟，现在这个圈子，富二代出来创业，玩票性质的公司，不在少数。
苏菀清把自己立在这个位置，为的也是让他们觉得深不可测，从而不敢轻易忽视。
果不其然，助理一副相当紧张的样子。
苏菀清淡然自若，她唇角含笑，低头拨弄手机，一副浑不在意的姿态。
就好像无论这个项目成不成，她都无所谓。
不知过了多久，助理越发的焦躁。
苏菀清能感觉到这一点。
他现在不确定她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另有背景？
苏菀清单手托腮，浅淡的笑容挂在唇角，她慵懒的抬起眼皮，看向助理，“你很着急。”
助理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看向苏菀清的视线带着几分怒火。
苏菀清显得太有底气，反而让他惴惴不安。
如果她给出的信息是真的，他就是大功一件，挽回了公司的损失。如果给出的信息是假的，他这个助理就不用当了。
“要不要赌一赌？”苏菀清微勾着唇。
反正，他不算赢，却也算不了输。
助理开始犹豫，不知所措。
而就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苏菀清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娇俏的嗓音，“哟，让我瞧瞧这是谁？”
模样看上去相当夸张。
苏菀清抬眼望去，一眼就看见乔斯思的身影。
瞬间，所有的事情突然就变得明悟。
为什么之前洽谈的好好的项目突然会搁置，宋总连她的面都不敢见一下。
这背后捣鬼的人必然就是乔斯思。
果不其然，助理见到她到到来瞬间就热情起来，“乔小姐，您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乔斯思高贵冷艳的睨他，“宋总在吗？”
声音微微提高，仿佛生怕隔的不远的苏菀清听不见。
苏菀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表情带着几分趣味，好似在看小丑杂耍一般。
乔斯思这点小伎俩，她根本不放在眼中。
而她却十分在意，恨不能能昭告天下，她终于压了苏菀清一头。
助理点头哈腰，丝毫没有面对苏菀清时，刻板的姿态。他说：“宋总已经在办公室等您许久了。”
听见这话，乔斯思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将视线落在苏菀清身上，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
仿佛是在说：不愿意见你的人，求着见我。
苏菀清浑不在意，她有点好笑，微勾起的唇角，让乔斯思突然意识到她的幼稚举措。
霎时间，恼羞成怒。
“苏菀清，你得意什么？现如今还不是被人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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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菀清表情闲散淡漠，浑身上下透着漫不经心的气息。
“哦，所以是谁告诉的你？”苏菀清缓缓问。
乔斯思会知道她进入蜻蜓，这并不是一见容易的事。
她从来都未曾对外说过。
为的就是避免有心之人想要借着她的关系，从而攀上顾少霆。
这帝都大大小小的公司老总，都恨不得能把顾少霆当做祖宗供起。
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们都会不惜余力去渴求。
苏菀清想要的是依靠她的本事，收获一切的光鲜亮丽。
“谁告诉的我？你觉得呢？”乔斯思反问。
苏菀清半眯起眼，略带审视，“你这意思是想要告诉我，我们公司有内鬼。”
能知道苏菀清身份的人，并不多。
秦燕算一个。
乔斯思意有所指的样子仿佛是恨不得挑拨苏菀清立刻就怀疑她。
而此刻，乔斯思恰到好处的展露出慌乱。
仿佛是没有预料到苏菀清竟然这么轻易就已经猜到了真相。
苏菀清只觉得可笑，“你还是别演了，你这演技着实有些卑劣。”
果不其然，随着这话出口，乔斯思面上的表情一僵。那若有似无，明显想要展露出苏菀清猜测是错的，故作掩饰的姿态全部都僵硬在脸上。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惹人愉悦。
在乔斯思开口之前，苏菀清又慢吞吞的说：“刚刚是诈你的，现在我确定了，公司没有内鬼。”
瞬间，乔斯思脸色黑了下来。
从头到脚，整个人就仿佛融入黑暗。
那脸臭的，隔十里都能闻见。
苏菀清笑容更加愉悦，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现在能站在这里，是借了我家的名声吧？”
苏家虽然在走下坡路，但是也远比这家公司要大数倍。
如果乔斯思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她去了蜻蜓，又知道她在与这家公司进行洽谈。那么最好的报复办法，就是混进来，以一种不可抗力对这家公司注资，合作。
那么，苏菀清这个小公司的负责人，受到冷遇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乔斯思表情都变得异常狰狞扭曲。
助理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他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回荡着苏菀清说的话。
她家公司……她家……
脑海中只剩下这句话。
以至于助理看待苏菀清的眼神都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乔斯思敏锐地感知到这一点，在助理即将说出狗腿的话语，巴结苏菀清之前。她慌张地说：“你不是已经和苏总断绝关系了吗？现如今怎么好意思说是你家公司！”
这话未免有些无理。
断绝关系，只是口头上的话语。她和苏赟之间的血缘无法割舍。
尤其是还有秦素的存在，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会允许苏菀清和她的父亲产生太大的隔阂？
助理仍旧审视的看着苏菀清，心里勾勒着下一步的做派。
乔斯思继续补充，“苏总现在最讨厌的人可是你！不要以为你身体里流着苏总的血，就可以为所欲为！”
乔斯思叫嚣的声音很大。
苏菀清只是用淡淡的笑容看着面前的这出闹剧，她姿态优雅，比之乔斯思的歇斯底里，高贵了不止一星半点。
苏菀清明明只是在笑，笑容中却透着让乔斯思不舒服的姿态。她恨不得能直接扑到苏菀清身上，撕碎她的笑脸。
“是，你说的很对。”苏菀清缓缓开口，“我和我爸的关系的确十分紧张。”
现在这种情况，她不介意称呼苏赟一句爸。
乔斯思很是得意，她微微抬起头，递给助理一个视线，仿佛是在告诉他，她没有骗他。
落在苏菀清眼中，只剩下了可笑。
苏菀清继续说：“可你无法否认的一点是，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这就意味着，她是苏赟唯一的继承人。
苏菀清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助理身上，“小助理，你是想要赌现在，还是想要赌未来？”
声音漫不经心，仿佛只是无关紧要的询问。
那样子好似在逼迫助理做出一个选择。
是要选择现在跟乔斯思站在一条战线上，还是和她一起。
助理额头上冷汗嗖嗖直冒。他哪个都不想选。
神仙打架，遭殃的只会是他们。
苏菀清是苏赟的女儿。
苏赟的女儿是顾少霆的妻子。
顾氏……
突然间意识到这一点，助理额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快了。
顾氏那样的庞然大物，不是他们一家中型公司可以得罪的起的。
助理现在恨极了乔斯思。
一看她和苏菀清关系就不好，让他们公司置于这种地步，简直是在自找死路。
乔斯思站在原地，却能感觉到助理看她的视线都已经不一样了。
苏菀清还是之前那副姿态，没有丝毫变化。
她微微勾起唇，“看来你是想通我的身份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
如果不是因为乔斯思的突然出现，她断然不会自爆马甲。
如今压了乔斯思一头，也免的她出去继续搞事。“苏小姐……不，顾夫人，我们公司这次是受了人指使，没有想要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其实我们公司还是很期待和蜻蜓合作的。”助理一气呵成。
似乎是为了表明忠心，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冲到办公室内，把宋总叫了出来。
甚至都顾不上老板黑着的一张脸，他慌慌张张的解释，“我们宋总之前一直和你洽谈，知道蜻蜓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公司。顾夫人，希望您不要怪罪我们。”
说着，陪着笑脸。
宋总还是一脸蒙。
助理连忙快速的给宋总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顿时，一向看见乔斯思都眉开眼笑的他，也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瞪了乔斯思一眼。
苏菀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只觉得看了一场笑话。
宋总刚要开口，苏菀清就已经抬手打断。
“不必说了。”她微微一笑，那副柔柔弱弱的姿态，仿佛十分好说话。
宋总眼中闪烁着商人独有的精光，他仿佛都看见和苏菀清搭上线，从而获得顾少霆青睐的那一幕。
苦心经营的一切，最终都会化为子虚乌有。
苏菀清。她狠狠的磨了磨牙，在心底疯狂咆哮出这个名字。
面上，却还是尽可能的维持淡定的姿态。
“顾夫人，您的这个项目，我们公司不知道还有没有荣幸和您合作。”宋总询问。
态度上带着几分卑躬屈膝。
苏菀清但笑不语。
乔斯思看她这副样子，怒火就更加旺盛，她几乎克制不住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怒意。
“苏菀清，你得意什么？不就是嫁了一个好老公，如果没有顾少霆，你什么也不是！”乔斯思咬牙切齿。
苏菀清浑不在意。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撕破脸，乔斯思以往想要借着朋友姿态和解的虚伪嘴脸再也瞧不见。
苏菀清对此还是比较满意。
“是啊，可是，我有他呀。你嫉妒吗？”苏菀清微翘着唇。
她总是如此，能第一时间说出让乔斯思最为愤恨的话语。
嫉妒吗？
从苏菀清和顾少霆结婚以来，那股名为嫉妒的情绪就深深的在她的心底扎根，蔓延出让人灼烧的愤怒。
她时时刻刻恨不得能将苏菀清取而代之。
可这么久以来，顾少霆连正眼看她都不曾。
明明她哪里都比苏菀清要强，无论是能力，还是样貌，乔斯思都不觉得她比苏菀清差。
可凭什么这样的好运气就落在苏菀清的头上？
嫉妒让她的心灵再次扭曲。
苏菀清就在一旁站着，静静地欣赏着乔斯思脸上变幻莫测的姿态。
她不紧不慢开口，“宋总，这位乔小姐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背后捅刀子。我爸之前投资失利，就是她做的。”
“那个项目里有不少漏洞。”
宋总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又变。
这次，他们公司和乔斯思要洽谈的项目是重中之重，几乎占据了接下来一整年的主要方面。
如果这样的项目真的存有漏洞，他们公司真的能承受的住吗？
苏赟之前投资失利受到重创，他们都有所耳闻。苏家家大业大，能抗的过来，换成他们这种规模的中型公司，真的可以吗？
而就在这心思电转之间，苏菀清又说：“别那么紧张，乔斯思又不是蠢笨之人，不可能各个项目都有漏洞。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坑了我爸之后，还能得到他的重用？”
言辞间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似乎是在嘲笑苏赟的愚蠢，又仿佛是在讥讽乔斯思阴暗的手段。
就在这短短片刻时间内，宋总心思不断的祈福。他心潮澎湃，一时难以放松下来。
突然之间，他心底升起无尽的后悔。
早知道……早知道，他绝对不会放弃苏菀清和乔斯思有任何的牵扯。
正打算说几句讨好的话语，博得苏菀清欢心的时候，就听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口吻同他们讲。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祝你们合作愉快。”
蜻蜓公司再也不会和他们公司合作。
苏菀清倒不是出于报复的目的，只是单纯觉得如果再合作，靠的就是家世背景，而不是她的能力。
秦燕把这个合作交给她，就意味着无论成与不成，都不重要。
她想要的只是考验苏菀清的能力。
“顾夫人，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我承认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们的错。”宋总急匆匆的叫道，他试图挽留下苏菀清。
苏菀清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她把那些话语全部都当做耳旁风，好似没有听见。
“我们之前谈的不是很开心吗？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宋总冲她的背影大喊。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菀清离开。
整个地方，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乔斯思脸上的表情随着苏菀清潇洒离开的姿态又难看了几分。她最是看不得苏菀清有任何愉悦模样的人，她恨不得苏菀清时时刻刻都过得悲惨。
“人已经走了，你就算再望，也不能把人盼回来。”乔斯思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宋总这才将视线分散到乔斯思身上。
他现在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怨恨，再也不复之前那般尊敬和热情。
“乔小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宋总阴阳怪气。
乔斯思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听见有人讽刺她，当即反唇相讥，“宋总也不遑多让。如果当初你不是贪图这点面前富贵，说不准真就和顾氏搭上了关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伤害，不遑多让。
最后，愤恨的剜了对方一眼，可谓是两看相厌。
“乔小姐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宋总冷着一张脸下逐客令。
乔斯思没有动，她站在原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该不会还打算和苏菀清合作吧？”
宋总丝毫没有被戳穿心思的尴尬，“她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换来的只是乔斯思一声嗤笑。
转头，望向苏菀清离开的地方，乔斯思声音十分恶毒，“她那个人我最了解，现如今走的如此潇洒，就是再也不会和你们合作了。”
一字一顿，仿佛是在给宋总宣判死刑。
宋总是不信邪的。
苏菀清刚刚虽然展露过一点威压，可她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柔柔弱弱无害的小女子，心软，耳根子也软，很轻易就能说动的那种。
乔斯思几乎一眼就看穿宋总的想法，笑容更加的嘲讽，“你这是在做梦！”
“我和她从初中就相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看上去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骨子里比谁都固执。一旦下定决心，谁都不能改变。”
宋总对这话持有几分怀疑，却又忍不住想要相信。
一时之间，不断的在二者之间徘徊。
乔斯思当然不是好心告诉宋总这些，她想要的还是这次项目。
无论过程如何，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她抢了这个项目，让苏菀清面上无光就好。
——她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这不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宋总冷冷地说。
乔斯思面容扭曲，她几乎是愤恨的，毫不掩饰的看还妄图想要和苏菀清合作的宋总。
眼中的不满几乎冲破云霄。
她恨声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得罪苏菀清，或者得罪我和苏菀清。”
“我”字被乔斯思咬的极其重。
宋总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那种姿态仿佛是在说：就你，也配合苏菀清相提并论？
乔斯思心底的怨毒越发浓重，可是为了那最终目的，她都一一压下。
“苏菀清那里你是没有半分机会。无论怎样，人你都已经得罪死了。”乔斯思尽可能的放柔声音，以一种蛊惑的音调和宋总叙述一个事实。
她把苏菀清的性格摊开摆在宋总面前，让他清楚明白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没有办法修复他在苏菀清面前的印象。
如果不懂得识时务为俊杰，只会多得罪一个人。
末了，乔斯思说：“现在和赟大权在握的人是我，苏菀清哪怕真的是苏赟唯一的血脉又如何？”
“只要苏赟在一天，和赟就是苏总说的算。”
苏菀清真要继承，也要等苏赟百年之后。
而在这期间，那么漫长的时光，什么事情都能发生。
这份言外之意，宋总听出来了。
他有些震惊于乔斯思心思的恶毒，更多的却是脊背升起一层薄汗。
这个女人，远远没有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可以说，如果今天他不选择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明天迎来的就是疯狂毁灭性的打击。
宋总无力的低垂下头，“我知道了。”
四个字，象征着妥协。
乔斯思满意一笑。
总算是扳回了一程。
这个项目最终还是落入了她的口袋，苏菀清只能黯然退场。
她尽可能的忽略掉苏菀清是主动离去，放弃的事实。这样，她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才会痛快许多。
而就在乔斯思忙着自欺欺人的时候，苏菀清已经回了蜻蜓。
一进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走向秦燕所在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秦燕的声音。
苏菀清推门而入，她看见秦燕坐着椅子上，再次打起游戏。
她玩的很是激动，似乎根本不关注苏菀清那里的状况。
苏菀清没着急，她站在原地，等着秦燕这局游戏结束。
等待的时间无聊且漫长。
苏菀清在心中已经勾勒出无数个认错的话语，可当秦燕声音幽幽响起的那一刻，她还是顺从的本能，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
“这个项目没有办法继续做下去了，这是我个人原因，我愿意承担一切惩罚。”苏菀清说。
秦燕靠着椅子，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苏菀清的眸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苏菀清说：“身份暴露了。”简单的五个字，已经能让秦燕勾勒出在宋总那里所有的场景。
她不甚在意，轻飘飘的说：“本来就是一个给你试水的项目，成不成都无所谓。”
下意识的，认错的话语就已经脱口而出，“我知道错了。”
秦燕没有回答，她重新开了一局游戏。
耳边再次充斥着游戏吵杂的声音，那些音调混成一团，不断的敲击苏菀清的耳膜。
一声又一声。
那音调扰得人心烦意乱，苏菀清却不能说出半个不字，她站在原地，尽可能的揣摩秦燕的心思。
可无论从哪个角度，她都洞察不到。
秦燕心思太过于诡谲，一般人都读不懂她的想法。
就像此刻，苏菀清拿不准秦燕究竟是生气了，还是没有。是不是在怪罪她，还是只是单纯的要无视她。
相处了一个月以来，苏菀清始终拿不准这些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燕声音再次响起，“想清楚了吗？”
苏菀清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秦燕笑了，声音轻轻浅浅，“这点小事都想不通，你不如直接去找顾少霆，他会保护好你的。”
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苏菀清原本淡漠的表情浮现几分羞恼，她微微咬紧牙，“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意气用事，我知道错了，也愿意承担责任。你何必如此羞辱我？”
“你觉得这就是羞辱？”秦燕挑了挑眉。
她样貌身形看上去就像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可说出来的话，做出的事，都让人有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
没有人会因为她的容貌对她产生任何的轻视。
“你还真是没长大，回去找顾少霆喝奶吧。”
说完，秦燕懒得再看苏菀清一眼，起身离开。
只留下苏菀清一个人站在原地，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秦燕的话语。
一字又一字，就像是击打在她的灵魂之上。
苏菀清白了脸。
浑浑噩噩的，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到家中。
晚上，顾少霆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就是苏菀清这副蔫了吧唧的姿态，完全不复早上离开时的意气风发。
他眉心一拧，“怎么了？”
苏菀清被他从床上捞起，抱在怀中。
苏菀清下意识的在他怀中蹭了蹭，寻找一个这位舒适的地方，扎根其中。
“出什么事了？项目怎么样？”顾少霆柔声问。
苏菀清睫毛轻颤，“项目没成。”
“没事，第一次接触，难免有所失利。”顾少霆揉了揉苏菀清的头，“下次就好了，这次当做积累经验。”
苏菀清却拱了拱他的胸膛，微微颤抖的身子，折射出她此刻的无助。
这令顾少霆瞬间察觉到不对。
苏菀清如今的姿态应该不是因为项目失利。
那，是因为什么？
想着，顾少霆试探地开口，“秦燕训你了？”
苏菀清没有说话。
提及秦燕的名字时，她再也没有之前的崇拜与憧憬，仿佛只要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都能得到升华一般。
顾少霆身上有凌厉的气息蔓延而出。他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的人，竟然被秦燕如此对待。
简直不可饶恕。
声音委委屈屈。
虽然，她真的觉得秦燕有些话说得过重了，但如果不是她做错了事情，秦燕也不会如此。
顾少霆心中满是怜惜，“这些事情我可以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