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养小皇后by林宴歌
林宴歌  发于:2025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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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不若公主传了膳食?”内监这话有着些许好意的催促,“臣子们也是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
般般听出了他?未尽的意思,略作思索,“也好。”她吩咐人下去准备,“臣子们都有谁啊?让膳坊制些他?们无忌讳的,这大晚上的只怕是不知晓要 议事?到什么时辰,不好食大鱼大肉。”
“来一道开胃的笋丁鸭丝羹,秋葵正是到了该食用的季节了,让他?们尝尝鲜。”
“其他?时令菜色多加两道;干煸野香菇肉丁也上一份,牛奶甜饼多蒸一些,甜咸口的都送些,配着吃正好。”
“诺。”内监笑意盈盈,“殿下贤惠,颇具主母风范。”
“这、这话也不该现在说。”般般赶紧让他?下去了,随便交代两句而已,毫无含金量!
不过?被夸了这么一句,她有些沾沾自喜了,晚膳都多用了两碗,又?带着牵银在宫里溜达了两圈消消食儿,月儿高悬,嬴政还没有出现在踏雪轩外。
般般困顿,不想等了,洗漱一番躺下预备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然昏昏欲睡了,忽的有人进来禀报王上来了,她揉揉眼睛没能起来,只是翻了个身。
下一秒,她便听见表兄高喊着‘表妹’冲了进来。
“何事?啊?”般般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好起身了。
嬴政坐在床沿,摊开手中的地图布帛,“我?今日收到了一份大礼,你瞧瞧。”
“什么东西?。”她嘀嘀咕咕,定睛细看地图,“这是何物?一条长长的线被标注出来。”像蜘蛛丝一般黑黝黝的。
“沟渠?”般般反应了过?来,“这是沟渠么?”
嬴政点点头?,先夸了她,“表妹聪慧。”
随后他?道:“此?图乃是韩国的一位精通水利的大家呈上来的,名为郑国。”
般般听罢大喜,“修沟渠好啊,这两年大秦干旱,我?听表兄说连年收成比从前少了不止三成,那若是修成此?渠便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呢!”
“我?也如此?想。”嬴政笑意消退些许,“但是朝中大臣皆以为郑国乃是心怀奸计而来,认为此?沟渠修不得,相邦更是直言此?计为疲秦之?计。”
“说什么这非一日之?功,将?要耗费十年光景,还说我?初登位,不该大兴土木,若是耗尽秦国精力,恐给?他?国可乘之?机,简直危言耸听。”
说到后半截,嬴政已然动了气,神态颇为阴郁。
般般则疑惑,“修一条沟渠要耗费十年?可是大秦如今干旱,若是没有足够的后备粮仓,与军交战也不占上风吧?”
嬴政冷笑一声,自傲自眉间漫出,“十年?我?认为至多三年,我?大秦臣民万众一心,岂非旁国可以比拟。”
般般连连点头?,喜滋滋道,“表兄,你要修沟渠,那些种田的人肯定高兴,会?很支持的,不用秦军也可以呀。”
嬴政立马握住表妹的手,“表妹言之?有理,届时我?招募平民修渠,定能事?半功倍!”
见表兄喜悦,般般下床从匣子里取出自己午后画的马鞍图,“表兄看。”
“什么?”嬴政细细看去,“这是…这是马?”他?险些将?猪脱口而出,是在看到表妹画的马鞍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猪是马。
“表兄看这里。”般般指着圆拱形脚踏,“我?今日和?炀姜去骑马,才发觉脚没有蹬踩的地方,平时骑马已很吃力,若是行军打仗会?更累,在马鞍上装上这个,还可以站起来打人呢!”
嬴政下意识蹙眉,展开图纸陷入沉思,自从造纸术之?后,他?从不轻视表妹的任何小点子,因而慎之?又?慎的收下图纸,“我?收下了,命人制一批看看成效。”
“不用!”般般先人一步,很是得意,“我?已经命秋婵别院的人制了,明?日便能好,表兄明?日随我?一同去!”
嬴政想了一会?儿明?日也无甚要事?,点头?应允。
“原来表妹也并非只顾玩乐,一心为民。”
“我?哪有。”般般掐他?手臂。
两人玩闹一阵,她关心的问,“今日晚膳用的如何?那些臣子们爱吃么?”
“他?们都夸赞你,安心。”嬴政摸摸她的发,没说当?时有些剑拔弩张,内监忽的进来问是否要传膳,说是朝阳公主心中惦念王上与诸位臣子,早早备了符合各自口味的膳食。
这一举动打破了当?时的紧绷,那些人纷纷恭维起般般来,这些年嬴政待姬家小娘是何种态度,有眼睛的人都心知肚明?,那当?时是怎么夸张的夸就怎么夸张的来。
“怎么夸我?的呀?”般般追问,要听个明?白?。
嬴政挑了句最直白?的,“大秦有这样的王后,是他?们的荣幸。”
般般本想严肃一点的,严肃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结果一看表兄的眼睛,就没绷住。
她哈哈大笑,乐得不可自抑,“人家还不曾做过?太子夫人呢,待及笄之?后,直接就是王后了耶。”
“你还挺遗憾?”他?问。
“是有一些。”般般深以为然,“可惜人家当?时太小了。”

“那你现?在长大了?”嬴政笑她。
“跟以前比,当然长大了。”般般心说下个月便是她的十三岁生辰,这个年纪都有人出嫁了呢,在这个时候,十三岁仿佛已经是大姑娘,是成年人。
“的确长大了。”嬴政捏了捏她的脸颊检查一般,“脸颊上的虚肉彻底消失。”指腹抚去,弹压到的是她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她肌肤自来娇嫩,稍有情愫波动,便会红得很?明显。
正如?此刻,因着他的举动,那层白嫩的皮子霎时间红了,如?同剥了壳的荔枝,微粉晶莹,能掐出水一般的水嫩。
般般不甘示弱,双手并用按在表兄的脸庞上,“表兄也是。”
拇指按得太靠近他的眼尾,他自然地翕动眼帘时,密实而?柔软的眼睫扫过般般的指背,清透且无重量,扫痒人心。
她被烫到了,倏然松开手。
“怎么了?”嬴政握住她的手,牵引着贴在自己的脸庞上,稍顿两秒,侧过头,轻软的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腕内侧。
般般惊的用力缩手,一只手握住手腕,睁大眼睛抬着头望着他。
表兄竟然亲了一下她的手腕。
她整个人红透了一般,眼睫乱颤,到处看着,“表兄…表兄该歇息了!我?、我?困了!”
嬴政被表妹推搡着往外走,若无其事?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很?快漫起一层笑意,“哦,好。”
表妹脸皮薄,他顺着她不叫她窘迫。
“表妹好眠。”
“表兄好眠!”
般般心跳如?鼓,急忙告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可她走着走着,渐渐反应了过来:表兄方才是不是故意戏弄他的?
她气鼓鼓的,心里羞恼,越走越慢。
原本?已经经常看着表兄的脸入神,他定?然晓得自己的脸好,否则不会时不时就离她很?近,这不是存心勾引是什么?
不过一个小小的吻手腕,她竟被弄的方寸大乱,好没面子。
般般越想越不服气,募然停下脚步,调转方向快走了两步,然后奔跑起来。
“表兄。”
那道身形颀长已比一些成年男子还要高的少年君主,闻声回过了头。
般般直冲而?去搂住他的脖颈,她的目标是他的脸……却因身高不够,嘴巴撞到了他的脖子上,她也吓了一跳。
嬴政脸上迅速闪过惊愕,已经下意识要接她。
然而?般般不作停留,丢人过后推开人光速消失。
其余宫人在般般冲过来时就已经侧身回避,只余下嬴政站在原地,头一次脸上出现?了一种堪称惘然的空白,好半晌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
上面留有一小层的湿润,不用想……也知?晓这是表妹的口?水。
不仅如?此,附加的还有残存的那一片令人吃惊的柔软。
特?意过来,出其不备的啃他一口??
指腹擦去口?水,挪开示于?眼前。
嬴政盯着在月色下的透明色。
其他人不知?道秦王政在想什么,他不走,他们定?然也只能站着。
另一边,踏雪轩。
般般讨回来木着脸倒在床榻上,第一次努力,失败的这么彻底,有何颜面见人?
死掉算了……
尴尬到脚底板都在发麻,她已然灵魂出窍,打算重新投胎再活一回了。
好半晌,欲哭无泪的般般是真的想哭,料知?一扯嘴巴,嘴唇有些疼,她摸了摸,想起方才撞过去想亲表兄的嘴巴,没亲到,嘴唇撞到了他的脖子,硬硬的一小块……不会是喉结吧?
撞的她好疼。
好失败,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对自己的身高有了真切的认知?。
他到底偷偷吃什么了?
什么都不曾吃?
我?不信,我?不信……呵呵,我?不信。
吃鱼难道能长高高???
呵呵,亲不到的都是命里注定?没有的,我?都懂,我?都懂的。
吃鱼难道能长高高……?
又过了会儿。
吃鱼难道真的能长高高?!
次日?清晨,般般顶着两只黑眼圈起身了。
牵银与从云被吓坏,忙问她昨夜是否做噩梦了,干脆今日?不去甘泉宫跟太后请安,再歇息会儿。
“那不行。”般般勉强打起精神来,“已有三日?不曾见过姑妹了,哦对了,早膳吃鱼羹吧。”
“等用了膳,早朝恰好结束。”
赵太后姬长月如?今也需要每日?上朝,她会与秦王政同坐高位,相邦特?立一席位,在秦王的正下方,处于?百官之上。
不出所料的话,今晨表兄要与百官着重商议沟渠开凿之事?,想必早朝要耗费不少时间,般般也不着急。
果不其然,般般用了早膳后还歇息了一个时辰早朝才结束,她收拾妥当带着人去了甘泉宫。
晃着到了甘泉宫,姬长月也将将回来,朝服还不曾换下呢,一身沉重的玄色,款带与深衣裙摆则是红色的,端庄威严的很?。
“我来给姑妹请安啦。”般般依恋的要往人身旁凑。
姬长月很?意外,“今日?怎么这般早?你往日?请安可都是午后。”
“怎地将人家说的如?此懒惫。”般般总不好说是睡不着吧?
姬长月戳戳她的额头,“我?看你脸色不好,怎么回事??”
“无事?,就是想姑妹了。”般般囫囵跳过,看见内室出来两个穿戴整齐的白面伶人。
他们恐怕也不曾想撞见朝阳公?主来请安,深深地垂着头跪下请安。
姬长月摆摆手,“回去罢,曲儿唱得不错,得空我?还会传尔等。”
“诺。”
般般眨眨眼睛,“姑妹,我?也会唱曲儿。”
“你还要与伶人争宠不成。”姬长月没好气,“这两位伶人不仅仅曲儿唱得好,做乐才是他们所长,编钟那等沉重的乐器,竟能连着奏响一整晚。”
般般感到吃惊,“那力气好大啊,只从身形来瞧,竟辨不出他们是身强力壮之人。”
姬长月掩唇而?笑,“不仅力气大。”还甚是持久。
“待你长大便能懂其中的精妙。”
“可我?已经长大了,表兄也说我?长大了。”般般在姬长月跟前转了个圈,“我?还长高了呢。”她对比了一下自己与姑妹的身高差距。
已经差不多快跟她平齐了。
“是么?”姬长月微微俯身,忽的伸手捏她胸脯。
“啊!”般般惊的后跳一步,双手并用捂住胸,“姑妹!你在做什么呀!”她震惊,臊的脸颊通红,急忙看四周。
“我?观你还很?小呢。”姬长月意味深长,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衣袖。
“我?、我?我?我?说的不是这种大或小!”般般不知?所措,羞得她想钻进?地缝,面颊红的快要滴血。
姬长月笑出了声儿。
般般被她这么一弄,趁着没人注意,自己也摸了一下,又偷偷瞟了一眼姑妹的胸前。
……好家伙。
她开始羡慕了。
般般这才注意姑妹身段玲珑,即便是宽大的衣袍,凭着腰间的腰带,亦勾勒出了她的婀娜多姿。
般般好喜欢,便一直盯着看。
她磨蹭着挨着姬长月坐下,压低声音偷偷摸摸问,“那怎么办?姑妹。”
姬长月被逗的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笑到般般恼羞成怒,想捂她的嘴。
“果然你还小。”这次,姬长月说的是正经话,“待你来了癸水,身子会慢慢长起来的”
哦这个她懂,说的是月事?。
她的确还不曾来过月事?。
神奇的是,身材平板的似乎都羡慕凹凸有致的,姬长月说了句真话,“大一些反而?没那么好,完全是长来取悦臭男人的,小一些自己舒坦。”
“可是女人也有喜欢的。”般般眼巴巴的,比如?在前世,她偶尔看外面的广告牌,性感的女明星她就乐意多看两眼。
“每月来癸水,大一些会更疼更难受,会涨会酸,偶然半夜翻身压到甚至会痛醒,不论月事?,其余时候歇息也只能平躺,稍微趴会儿就喘不过气来。”
“啊?”般般拉长了嗓音,表情一下垮下来了。
这听起来……仿佛都是痛苦。
“那我?希望姑妹以后都不疼。”她不再说大的好看了。
“不说这个了。”姬长月说了件喜事?,“前些日?子晋阳反了,蒙骜将军今晨发来消息,说已经平定?了,大军正在回返的路上。”
“政儿心系百姓,召集百官核查郑国送来的沟渠图纸,议了一早朝,确认此法子独具匠心,若是能建成,能极大的提高我?大秦的农业产出,击溃每年干旱浇灌的难题。”
“可灌溉良田百万亩呢。”
“这下,那些老顽童哑口?无言,尽听政儿的政令,他已然通过了这项沟渠的开凿决议,来日?建成,会以郑国之名命名。”
“我?就说表兄做什么都能成的。”般般也高兴,一点也不吃惊和意外。
陪着姬长月呆了一晌午,两人午膳一同用的,歇了晌后,嬴政来接她去秋婵别院。
看到表兄,般般本?能的不大自在,她还想着昨夜的尴尬事?。
谁想嬴政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牵着她的手一如?往故,“午膳用了什么?”
“和姑妹一起食了栗子蒸饭,香甜软糯。”她两手并用抱着他的手臂荡了两下,“今晚我?还要吃,若是能配上香辣鸡丝定?然下饭。”
“那今晚便吃这个。”嬴政二话不说,做了决定?。

炀姜是个守时,到?了时间?三人汇合。
她没?想到?嬴政会一同去,般般邀她一同乘车,上了王驾立刻沉默了。
她与嬴政素无兄妹情谊,若无要事,他亦不大与她说话。她与般般还算说的来话,不过这二人一同在此,她倒是不好意思?和她搭话了。
话虽如此,她着实不曾见?过这二人私下相处,不免好奇,借着掀帘外看的功夫余光瞧了一眼。
姬小娘恰好探身,以手握拳状嬉笑状倾起身子贴在嬴政耳畔说话,嬴政略歪过身子耐心听着,时而?颔首认同,时而?浅笑着回句什么。
下一刻,他的视线滑了过来。
只是余光他也能察觉?
炀姜心尖微悬,垂下眸子。
做太子时,此人瞧起来是最为温和的,不过炀姜为人敏感,她总觉得王兄不是真的秉性温润,因为他每次笑的都很相似,像是刻意扬起来的弧度,不是出于本心要笑。
方才的匆匆一瞥印证了她的想法。
原来人真心笑和假笑有着这样?明显的差距。
他真心的发笑,反而?没?有假笑有温度,带着一股淡淡的淡漠,偏生眼角眉梢氤氲出秋日凋零的温情,为他那张颇为漂亮的容颜增添了不少荣光。
想到?这里,炀姜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赵国美人赵姬所生,嬴政完美承袭其母的好皮囊,蜂准虎目,面?容极为立体,富有攻击性,尤眉弓极高,因而?不笑时冷的吓人,偏生他又长?着一对浓密长?睫,微阖长?目遮下一帘沉静,为他赋予了独属于女性的美丽。
这样?的人,天然的冷戾阴郁,只消一眼,便知他绝非善类。
然而?,此时此刻,他放慢了语速仿佛怕身旁人听不清,含笑的眼眸中溺着片片浅淡的温柔。
那只以一己之力镇压宫变的修长?玉手,正?轻轻地捏着一根更白的指尖把玩着。
他温柔,但身旁的人却如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上了头不自觉音量提高了。
她说的多,说的还快,有时候着急说还会说错话。
原来在说吃食,说吃食能说上一路,并且侃侃而?谈。
……挺符合炀姜对姬小娘的认知。
不知说到?了什么,她竟然张口骂他:“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与你说了。”
嬴政道,“我与你说话向来是弯着腰。”
般般:“…?”
下了车驾,般般顾忌着炀姜一个人无聊,忙过来拉住她的手,催促她快些?,让她当电灯泡了还怪不好意思?的。
“今晚你到?踏雪轩,我们一同用膳,晚上吃好吃的。”
“何?好吃的?”炀姜好奇。
般般还挺高兴的,眨眨眼睛道,“膳坊的人将一只不小心摔死?的牛剥皮屠宰了,我邀你来尝尝鲜。”
合着方才王兄是与这人说‘摔死?的牛’是吧。
只要有人能想吃,那便会有‘不小心摔死?’的牛。
炀姜嘴角略抽,“我听说一件事情,祖父治下的一位君候酷爱食耕牛,因此,他家田地里每隔半月便会无故摔死?一头牛,”对上嬴政忽而?的侧目,她补了一句,“也有病死?的。”
差点忘记在秦王面?前怎可?戏说旁人钻律法的漏洞呢?
好在,嬴政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炀姜讪讪然,发僵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
般般冒出一句,“半月一只,那他好能吃啊。”
牛不是好大一只吗?
嬴政解释,“有些?人只食用自己爱食用的一小部分,其余的都分了给旁人或是下人。例如鱼肉,我曾见?过有位贵族只爱吃鱼腹最鲜嫩的一小块,其余一整条尽都丢弃了。”
嬴政爱吃鱼,连鱼杂也喜爱,般般敬谢不敏的鱼皮,他亦会叫人烤成脆片撒些?干料吃。
炀姜眼眸倏然睁大了些?许,忍不住多看嬴政好几眼。
没?听错吧,他自称是‘我’,而?非‘寡人’。
方才在马车上还以为听错了呢,原来是真的??
“侍奉一位懂得吃的家主,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啊。”般般感慨。
说话间?,目的地到?了。
秦王出行非公主们出行那么简单,般般到?的时候,整个秋婵别院已有人提前清了道,全数宫奴们跪迎王驾。
般般看到?了罗列在马场边整装待续的马匹们,拢共二十匹马,装配的全是全新的马鞍、马镫。
旁边立着的是无数武将,为首的蒙骜面朝王驾毕恭毕敬。
炀姜吓了一跳,没?想到今天是这种阵仗。
嬴政摆摆手,“不必多礼,寡人亲临马场,也不过是想瞧一瞧这马镫是否真如朝阳公主所言,能量那么大。”
“尔等分为两组,一组跑马,追求的是速度。”他指向侧方设立了无数路障的半场,“未设马镫与设了马镫的比拼,寡人要看看到底哪一队更快、更稳。”
“剩下的这一组。”他看向另外半场,“两两列队,放手互攻,但切记点到?为止,不可?伤了我们的战友!”
在一众‘王上英明’中,般般高高举手无比兴奋:
“我我我,我也要,我也要,表兄!”
“去更衣吧。”嬴政无奈,让她去换骑马装。
得到?允准,她拉着炀姜赶紧去更衣。
两人换了骑装出来,秦军已然开始比试,嬴政目光紧盯着前方,也想知道结果。
“我们去后面?玩。”般般叫来驯马先生教自己骑马,对炀姜说,“你试试踩着马镫会如何??”
“我不大习惯。”的确上马更为方便,她试着感知了一下,“夹马腹仿佛没?从?前那般吃力。”她摸了摸马儿,率先出发,扬起骄纵的笑,“跑一圈便知!”
“哎!”般般只有看的份儿!
驯马师叠着声儿提醒她慢些?,别着急。
马儿轻踏马蹄,马背的肌肉跟着一同抽动,这是一种十分新鲜的滋味,与坐马车浑然不同。
不过般般畏惧,完全坐上来之后怕的抱紧马脖子,一个劲儿的让驯马师别放手。
驯马师牵马走?了两圈,她才慢慢的敢坐直,渐入佳境。
等她玩够了回去,竟然看到?表兄自己在马背上与他人打的有来有回。
……看着看着,把自己看到?内场去了!
细看与嬴政对拼的是正?是蒙恬,般般放下心来坐下歇息,秦驹摆摆手,让人送上来温热的咸奶茶,她喝了一口不大爱喝,放下了,“我要喝甜的,放些?桃肉丁。”
宫奴俯身,“诺。”
不多时,甜奶茶制好被呈上来,恰好炀姜也回来了,她额头亮晶晶的,一屁股坐下,脸上挂着满满的新奇,“马镫甚好!”
“好用便好。”般般拉她坐下歇息,让她喝些?甜奶茶。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看内场的比试。
嬴政于骑射上也十分擅长?,不若说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六边形战士,即便对上王翦也并不落于下风。
暮色四合,比拼了将近四轮,试验得出佩戴马镫的那一组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更胜一筹。
蒙骜握拳大喜,“回禀王上,佩戴马镫者,于近战十分有利,简直如虎添翼,正?正?好解决了我军近战稍短的问题。”
嬴政大悦,“善!”
他当即下令,命人批量产出马镫,务必做到?一匹一佩,同时命蒙骜整装重新训兵,“但也不必将马镫与马鞍链死?,制成灵活可?更换的样?式。”
蒙骜心知王上在思?虑什么,坚定点头,“诺。”难保有的将使是那种奇异的天才,就不习惯佩戴马镫,链死?反而?对他有妨碍。
般般趴在床榻上,让从?云为她上药。
嬴政隔着屏风席地而?坐,一手翻阅书简,一手托腮,叹着气道,“你玩的太久了。”
“我看你赢了我高兴嘛。”没?忍住又回去骑了两圈,“当时没?感觉到?疼,过了会儿就……”
般般欲哭无泪,惨叫一声,“轻些?!”
“公主,出血了。”从?云心疼的不行,“您暂且忍耐一番。”
“可?严重?”嬴政立即撂下了书简,急声追问。
他差点想冲进去,奈何?如今与表妹男女有别,实在不能进去,方才以为是表妹爱娇,故作疼痛,从?云一说他开始心疼了,“上些?消痛的疮药。”
“破了一层皮。”从?云不好说的太直白,委婉含蓄的表达都闪过了一分不好意思?,“公主自来皮肤娇嫩,稍有摩擦亦会留下痕迹,更遑论长?时间?的骑马。”
上好了药,般般由着从?云搀扶翻过身来自己检查,果然大腿内侧两片破皮的地方红彤彤的,那血丝瞧起来分外可?怖。
上好了药松松的缠上一层纱布,她重新穿上了‘开裆裤’,呃……也就是人人都穿的原本的衣裳,还好有裙摆遮挡着也看不出什么。
这是防置捂得太过伤口不透气发脓。
刚出来便撞见?了站在门口等候的表兄,般般幽怨冲他抛去一个小眼神?。
“好些?了么?”嬴政一脸关切,“可?能正?常行走??”
“走?路是能走?路的,”般般还等着吃牛肉呢,就算不能也不行了,“再也不学骑马了。”
般般与表兄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两人无话不谈,又说起了‘不小心摔死?牛肉’的事情,她才得知嬴政早就知晓了。
“那表兄为何?一早不说?”般般气鼓鼓的。
“你又不曾说你想吃。”嬴政一本正?经,瞧不出有哪里不对劲的。
“我……”般般语塞,干脆坐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太子,你是秦王,怎可?主动带头钻漏洞呢!”
嬴政:“你还知道这个?”
好,他阴阳她。
般般呵呵一笑,“我倒要看看你这张正?经的脸皮下是何?种模样?。”
她扑过来揉捏嬴政的脸庞,他躲避不及,径直将人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般般猛地起身,看了看他的腿。
“怎么,弄疼你了?”嬴政放轻柔了嗓音。
“没?有。”般般扭捏回答。
她睁大眼睛反复盯着他瞧,慢慢的搂了他的脖颈重新坐下,“表兄…”
“嗯?”他几乎在她坐下的同一时间?便贴身靠近过去,一手抚上她的小脸轻轻摸了摸。
她亦顺从?的抬起下巴。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初初触碰到?,她瑟缩了一下,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略有些?懵懂。
随后他抬起她的下巴,重新覆去。
这是两人相识这么多年?,第一次亲。
唇瓣与唇瓣的依偎与揉捻,单纯而?干净,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欲念。
般般趴在表兄胸前,小脸蹭蹭他的,忍不住嬉笑出声,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她便说还想亲。
于是地上的影子再度重合交叠。
她觉得好玩,摸了摸他鬓边的发,用鼻尖蹭蹭他的鼻梁。
随后错开脖颈,互相抱在一起,倾听对方的心跳声。
般般特别特别想说些?什么,想了好半晌,说,“我心悦表兄。”
平常般般总说我喜欢表兄,嬴政基本是只笑笑,但今天不同,他温柔回:“我亦心悦表妹。”
般般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了许多,否则表兄这对潋滟如春光的眸子,她分明已经看过太多太多,怎地还品出了其他不同的味道,如同清泉飞溅,拍打鹅卵石,又如同小时候被她捧在手里的挣扎的鱼儿。
喜欢和心悦,也如当下有着微妙的区别?
她想粘着表兄,他也没?有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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