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七七笙  发于:202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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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林建刚快速替叶浦岚回答,“寇昇母亲说,她亲眼看到寇昇的身体越来越好,越来越有精神了。”
“再然后呢,”姜颂禾问。
“再然后,胡军医生帮寇昇申请了报纸报道,社会上很多好心人士源源不断地给寇昇送各种补给。”林建刚快速道。
这也是为什么寇昇生病住院后非但没有生活困苦,反而越过越滋润的原因。
就现在已知的线索来看,最有可能犯罪的就是对寇昇带着恨意的张晋升和张晋娴兄妹俩,还有就是对寇昇有着天然恨意的钱松柏。
尤其这三人还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
至于那位医生胡军……
与前面三个人,他没有充分的犯案动机,更没有充分的犯案手法,所以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
犯罪手法?对啊,犯案手法。
姜颂禾捏着下巴思考。
明明她是亲眼看到寇昇跳楼自尽的,那么凶手是用什么方法让寇昇跳下去的?
尤其,他还特地在窗台上看了她一眼。
姜颂禾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怎么查了这么久,还是在原地踏步啊。
凶手的作案手法没有查明白,嫌疑人倒是锁定了几个。
这一条条支线,姜颂禾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爆炸了。
如果死者是因为误吃了张晋娴的药,而疼痛难忍才跳楼的话,那么凶手就是张家俩兄妹。
如果死者是被凶手推下去,选准她只是为了让她当目击证人的话,那么凶手就是钱松柏。
可是不对啊,如果死者当时真的疼痛难忍,那么他趴在她病床的窗户上偷窥她做什么?
甚至还来回跑了几次……
“你没事吧,脑袋又疼了?”前面,姜酩野关切地问。
叶浦岚空出眼神看了她一眼。
“啊?”姜颂禾从自己的推理中抽回心思,她愣愣地缓了一会儿。
适*才,她才注意到自己刚才一直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她慢慢把手放下来,道:“没事,我没事哥哥。”
“那就好,”姜酩野松了一口气,“你身体刚好,我先送你回家。”
“没关系,哥哥,你查案重要,先回警局吧。晚些时候,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姜颂禾道。
“行。”姜酩野答应下来。
没用多久,姜酩野便驱车回到了警局。
在和门卫大爷打过招呼后,姜酩野便从正大门把车开了进来。
姜酩野和其他两人从车上下来,刚要关门的空儿,林建刚道:“姜队,禾禾睡着了。”
适才,姜酩野才注意到在后座上睡熟了的姜颂禾。
姜酩野刚要把她叫起来,叶浦岚阻止道:“让她在车里睡会吧。”
“你办公室有军大衣没?拿出来给她盖上,现在天冷,别冻感冒了。”
姜酩野看了林建刚一眼,立刻接收到指令的林建刚自告奋勇道:“我去拿。”
“睡得还真沉,这都吵不醒她。”叶浦岚透过打开的车后门,看着里面熟睡的姜颂禾感叹道。
“小孩子就这样。”姜酩野随口敷衍了句。
叶浦岚没忍住低声嗤笑出声:“别说,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

“你干嘛这么看着她?”叶浦岚好奇地问。
“没什么,”姜酩野不在意地说,“就是有的时候,我挺心疼我妹妹的,前几天刚被一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抓去当人质,还没缓几天呢,又目睹了一个死者自杀。”
“现在还跟着我们到处查案,那么小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叶浦岚笑着不言语。
许久他拍了拍姜酩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她可不像温室里的花——经不起大风大浪。”
“知道。”姜酩野回答。
“你们家别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埋没了她的天赋,我是要跟你拼命的。”叶浦岚半开玩笑道。
反应过来的姜酩野斜着头,好奇问:“你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你干嘛对她评价这么高?”
“我说我和这个小孩缘分不浅,你还不信。”叶浦岚吊儿郎当地说。
“她能和你有什么缘分?”
说完,姜酩野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他警惕地盯着叶浦岚:“你不会这么禽兽吧,她才12岁。”
“胡说八道什么呢,”叶浦岚一巴掌从姜酩野的后脑勺拍过来,“我是说我和这个小家伙,说不定还有一段师门缘,要是她考警校的时候,我还没退休,我铁定收她当徒弟。”
姜酩野干笑了几下,他打击道:“没可能的,她这辈子都没可能当警察。”
“尤其是刑警。”姜酩野补充道。
“话别说得这么绝对,当心,以后她给你当顶头上司。”叶浦岚开玩笑道。
“那就祝她好运吧。”姜酩野道。
“姜队,我把军大衣拿过来了。”从办公楼处跑过来的林建刚气喘吁吁地说。
“把大衣帮她盖上吧,注意车门关的时候给她留条缝,免得憋死了。”叶浦岚嘱托道。
“是。”林建刚应下。
“我们走吧,这次案子还没有任何进展呢,先去办公室问问其他人有什么突破性线索。”叶浦岚双手插兜道。
“行。”
姜酩野应完,俩人便一前一后走去了办公楼。
日渐西斜,浓墨色的天幕逐渐侵吞着空中的一切,凌冽的寒风呜呜咽咽地响个不停,偶尔吹起地上散落一些的树叶,还会撞得裸露在外面的车体嘭嘭作响。
京祁市刑侦大队的院子右侧,规整地停着一辆黑色长头桑塔纳,它的车身通体泛黑,车门紧闭,黑漆漆的车内未见任何光亮。
熟睡中的姜颂禾正躺在后面,只是此时的她睡得好像并不怎么安稳。
她的额头汗珠涔涔,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她蹙着眉头,脑袋不停地在车子座椅上翻来覆去转动。
“咚咚咚……咚咚咚……”
是一阵有规律的脚踏地面的声音。
睡着的姜颂禾思绪被拉到了她住院的那天晚上,只不过与先前沉浸式感受不同,这次的她站在了旁观者的位置上。
姜颂禾站在自己病床的后面,她前面的两张床上分别睡着姜酩野,以及那个时间点的自己。
没有开灯的病房内一片漆黑,零零散散的月光从窗户的位置上照射进来,留下规整且明亮的月影。
月色银白,夜色如幕,整个房间如画幕一般安安静静地展现在姜颂禾面前。
她站在床边安安静静地观察着整个房间。
与先前记忆中的病房完全相同。
同样的布局,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比例。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时间都过去几天了,她对那天晚上的记忆依旧这么清晰?
没等姜颂禾疑惑出结果来,病房外“咚咚咚”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姜颂禾赶紧闭着眼,仔细感受着门外声音的变化。
门外的脚步声很慢,且很闷重,像是被某种原因拖累迈不开步子。
是个残疾?
是一个健全的人?
也不像,正常人的步子不会拖得这么“黏腻”。
姜颂禾又仔细听了许久,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来的人是一个高一七八左右的胖子,体重大概率140斤左右,他穿着黑衣服,整个身体包裹得很严实。
猛地,门外的脚步声在最大的时间点停住。
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很长时间的诡异的寂静中。
正在思考中的姜颂禾倏地睁开眼,意外地对上了门口那一双通体泛白的眸子。
他的眼睛很大,有种超脱正常人范畴的眼白,眼睛骨碌碌的,从姜颂禾的角度上看过去,只能看到那一双在黑暗中不停转动的瞳眸。
最终,那白色眼白中的黑色瞳眸在姜颂禾面前停住。
姜颂禾平静地对上他的眼睛。
缓缓地她蹲下身子,与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平齐。
她凑近自己的脑袋,透过先前自己的视角去看观察先前发生的一切。
和之前视角看到的一样,窗外的那双眼睛依旧惊悚恐怖到可怕。
只是太呆板了,太呆板了……
呆板到就像是那不是一双真正的人眼,而是一双假眼模具。
姜颂禾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许久,她看到床上的自己拽下手上的针头站起来,冲门口的方向跑过去。
姜颂禾刚想继续跟上,谁知,她刚迈开步子,顶上挂着的吊瓶吸引到了她的注意。
这是一个很标准的复古式玻璃瓶,通体透明,泛着绿色,其表面的颗粒感明显。肉眼可见的厚度,以及上面贴着的泛黄的标签,无不展示着这个年代制作玻璃的技术的落后。
只是姜颂禾没心情去顾及这些细节,她看着玻璃瓶里面即将耗尽的药液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第二天她在接受问话的时候,玻璃瓶里的药剂,还剩下一半多,怎么现在再看只剩下这么点了?
“你是在梦游吗?离玻璃窗远一点,很危险。”门口,自己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正在出神的姜颂禾赶紧跑过去。
她刚风风火火的拉开自己的病房门,走廊里刺骨的寒风便直挺挺地吹进来。
姜颂禾伸手遮挡了一下,随即,她顶着寒风走出去。
她慢慢撤下遮挡眼睛的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他整个人蜷缩在窗户框里,右手扯着窗户框的顶部,左手则扯着窗户框的右侧。
此时的他身体早已探出去了大半,凌冽的寒风吹得他的宽松的衣服在空气中直“扑棱”。
姜颂禾缓缓睁大了眼睛。
她的眸子和嘴巴都睁得很大,仿佛下一秒她的嘴里就能平整地塞进去一颗鸡蛋。
她……她能看清楚死者的脸了?
黑色衣袍下男人的面容清晰可见,他有一双很标准的圆眼,许是过于肥胖的缘故,上眼皮和颧骨上的肉肉几乎将他的眼睛压缩成了一条缝隙。
他的面部肿胀且充满光泽,就像一个随是都会爆破的气球,油光满面的。
是寇昇?真的是寇昇?!
所以那天跳下去的真的是他?
隔着医院长廊,姜颂禾和不远寇昇回望着,不知两人相互看了多久。
只见在窗户框上和死神交谈的寇昇松开了握着的门框,斜斜地坠落了下去。
在跌落至下玻璃的那一刻,姜颂禾再一次和他的眸子对视上了。
他的眼神很空洞,像一个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提线木偶,他呆呆的看着姜颂禾,直至与她的目光相视而过。
姜颂禾的心脏被重重地锤了一下。
“喂!”姜颂禾向着窗外跑过去。
结果她刚跑到床边,身后便响起两个人的奔跑声。
姜颂禾回头看了眼,那脚步声是先前领着姜酩野跑下楼查看的自己。
姜颂禾神情愣住。
楼下是被鲜血浸染的寇昇,面前是努力奔跑试图救人的自己。
视线越拉越远,姜颂禾看着她和姜酩野一高一矮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呼……哈……”车子后座,姜颂禾喘着粗气醒过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汽车内饰,姜颂禾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哪里醒过来的了。
黑暗中,她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口里喘气声一停没停。
她怎么会做这种噩梦?
“叶队,这么晚了,旅店肯定关门了,今晚要不要住我家?”车外,姜酩野的声音似有似无地传进来。
“行啊,正好我也想尝尝你妈妈的手艺了,上次她来看你,带着的烧饼,我想了好久。”叶浦岚附和道。
“那姜队我先骑自行车回去了,我家距离局里挺远的。”跟着下来的还有林建刚。
“行,注意安全。”姜酩野关切道。
“好。”林建刚应下。
“明天记得早点来,这个案子有很多事情呢。”姜酩野大喊。
“知道。”已经跑远了的林建刚应道。
姜颂禾拉开车门从里面走下来。
“哟,醒了?”走近的叶浦岚笑着调侃道,“睡的时间够久的啊。”
“几点了啊。”姜颂禾好奇问。
“晚上十一点半。”叶浦岚笑道。
“喔……”
那确实睡得时间挺长的。
姜酩野蹙眉打量了她许久,问:“你怎么冒了这么多汗?做噩梦了?”
“嗯。”姜颂禾如实回答。
“早就和你说了,白天的时候少看些恐怖小说,你不听,现在做噩梦了,老实了吧。”姜酩野轻声责备道。
“哥,我刚才梦到那天晚上的场景了,很清晰,我还能记得里面的细节。”姜颂禾快速道。
“哦?比如呢。”叶浦岚饶有兴致地问。
“比如我的吊瓶,那天晚上,以及刚才的梦里,我都记得那瓶吊瓶仅剩一丢丢药剂了。但是那天在我病房里录口供的时候,我却亲眼看到我的吊瓶药剂还剩下半瓶。”姜颂禾快速道。
“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姜酩野道。
姜颂禾如实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大概率没这个可能。”
第一次看错情有可原,可如果连着两次都看错,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还有呢,还有什么奇怪的?”叶浦岚道。
“还有这次在梦里我竟然看到了死者的脸。”姜颂禾快速道。
“你看到了死者的脸?!”叶浦岚挑高了一个音量问。
姜颂禾郑重地“嗯”了声。
“你是不是看过死者的样貌后,就自然地带入到自己梦里了啊。”姜酩野问。
姜颂禾捏着自己的下巴回答:“嗯……有这个可能。”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叶浦岚盯着姜颂禾认真道。
“那就是你之前之所以没看清死者的脸。”
“是因为——你根本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他。”

“什么意思?”姜酩野好奇地问。
“既然自己想查案子就得自己想,什么事情都问别人就没意思了。”叶浦岚像是不打算告诉她,他道,“不过我觉得你能想明白。”
说完,叶浦拉开车门走进驾驶。
他系好安全带后,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小野,坐副驾驶,今晚我开车。”
“行。”姜酩野没有过多阻拦,他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
什么叫之前没有看清死者的脸,是因为之前根本没有真正见过他啊。
她没看清死者的脸,当然是没有真正见过他啊。
莫名其妙的。
姜颂禾刚腹诽完,叶浦岚一个油门踩了出去。
巨大的惯性,让坐在后座的姜颂禾笔直地撞向了后座靠背。
“啊……”姜颂禾低头,用手不停地揉着自己被撞疼的后脑勺。
前座,姜酩野死死地拽紧头顶右侧的把手,一副极度惊恐的模样:“老大,你开车稳点。”
叶浦岚的车速并不快,但是他反应快,每每遇到障碍物,他都会疯狂地转动车把,以便避险。
后座的姜颂禾被他的开车技术晃得在后座坐“滑滑梯”。
“很稳啊,”驾驶座上的叶浦岚认真地盯着前面的路况道,“别吵,开车呢,别和我说话。”
稳个屁。
姜颂禾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被晃出来了。
“师祖……呕……”姜颂禾忍不住了,开口道,“祖……呕……”
叶浦岚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了姜颂禾一眼,随即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角,并把车速降慢了几分。
好不容易到了自家门口,叶浦岚一停车姜颂禾就迫不及待从后座拉开车门走出来。
她晃晃悠悠着站直身子,猛猛地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你没事吧。”从副驾驶坐上走下来的姜酩野扶住她,关切地问。
“我没……呕……”姜颂禾话还没说完,就先一步扶着姜酩野呕吐了起来。
许是晚上没吃饭的缘故,姜颂禾呕吐了半天,只吐了些酸水出来。
“还说没事,”姜酩野道,“我先带你回家喝点热水。”
姜颂禾:“嗯。”
不多时,停好车子的叶浦岚走过来,他关心道:“小孩,还好吧。”
姜颂禾瞪着他,神情里完全没有了对辈分的敬畏,有的只是对他害自己晕车的怨愤。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车技本来就不好,我又不是故意的。”叶浦岚理所当然道。
我信你个鬼。
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老狐狸。
姜颂禾用姜酩野递过来的卫生纸擦了擦自己嘴角。
叶浦岚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嘴角还带着难以压制的微笑。
“我刚才好像听你喊我师祖?”叶浦岚道,“什么意思?你好像不止一次叫我这个称呼了。”
“你听错了,”姜颂禾倔强地站直身子,“是士卒,古时候的小兵,我们小学生圈里的行话。”
“哦。”叶浦岚半信半疑地应了声。
许是听到了门外的声音,邱滢披着衣服就从里屋跑出来。
她从里面打开横锁,并将紧闭的大门推开。
“你们终于回来了,赶紧进来,”邱滢招呼道,“小叶也来了啊,赶紧进来天冷。”
“谢谢,邱阿姨。”叶浦岚笑道。
叶浦岚长相属于那种偏痞气的类型,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带有一双很有标志性的单眼皮,怎么看都觉得他的长相偏攻击性。
纵使邱滢阅人无数,她也觉得眼前这个人长相不是一般的优秀。
她笑着寒暄道:“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瞧瞧瞧瞧,长得还是这么帅气。”
“这么多年了,您也一天没变啊,还是和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年轻漂亮,有精气神。”叶浦岚道。
“你可真会说话,”邱滢好奇道,“你现在一米八多了吧。”
“快一米九了。”叶浦岚笑道。
“你爸妈真有福气,生出你这么高的大高个儿。”邱滢满心欢喜地盯着她。
看着俩人寒暄,被遗忘许久的姜颂禾咳嗽着说:“妈……”
她的声音轻飘,带着随时都会倒下的虚弱感。
适才,一直在和叶浦岚搭话的邱滢空出一个闲心思将目光看向她。
只见她面色惨白,身体也晃晃悠悠的。
她赶紧着急地跑过去,关切地问:“禾禾,你没事吧。”
姜颂禾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道:“没事,就是有点晕车。”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车呢,”邱滢本能地拍了一旁的姜酩野一下,“你是不是开车太快了?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开车的时候注意安全注意安全,你怎么就是不听?!就是不听?!”
说着邱滢连拍了姜酩野几下。
她的力道不低,姜酩野被她拍得到处乱躲。
他求饶道:“妈,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邱滢道,“难不成你是妹啊,她一个学生能开什么车?”
“当然不是我妹。”
姜酩野狡辩了一句,最终他看了叶浦岚一眼,无可奈何道:“是叶队,今晚的车是他开的。”
“又撒谎又撒谎,人家堂堂队长,怎么可能开车?”邱滢毫不留情地拍着姜酩野道。
“是他,妈妈,”姜颂禾替姜酩野解释道,“今晚就是那个大哥哥开的车。”
邱滢疑惑地顺着姜颂禾的指引向叶浦岚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叶浦岚笑道:“是啊,邱姨,今晚是我开的车。”
“我看小野今天查案太累了,就主动要求开车,你别怪他了。”
“禾禾晕车,也是因为我驾驶技术欠火候,”叶浦岚笑道,“很长时间没开了,有点生疏了。”
“哪里话!”邱滢话锋一转,温柔地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
“是这孩子的问题,去医院检查完,也不知道自己回来,非得去一趟警局。”
“她晕车啊,活该,多难受几次,她就老实了,”邱滢笑着对叶浦岚,道,“你是心好,还亲自开车把她送回来。如果是我?就直接让她自己走回来了。”
“哪里会管她在哪儿啊。”
姜颂禾:“嗯?”
“妈……”
姜颂禾刚开口念了一个字,就被邱滢反手捂住了嘴,她陪笑道:“你和小野赶紧进屋吧,外面风大,别冻感冒了,你们明天还要继续查案呢。”
“嗯,谢谢邱姨。”说完,叶浦岚冲着姜颂禾勾了下唇角,然后便和姜酩野一起走进屋里去了。
待到两个人走远后,邱滢才缓缓松开姜颂禾。
姜颂禾扁着嘴仰头瞅着她:“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
邱滢轻轻拍了下姜颂禾的后脑勺:“我还没说你呢,今天干嘛又跑去警局了?!”
姜颂禾捂着频繁被揍的后脑勺,不服气地说:“建刚哥哥,让我帮忙查案。”
“又是查案!又是查案!”
邱滢被气急了,她急忙慌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像是没找到趁手的“兵器”,随即她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攥手里警告道:“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很多遍,让你不要碰案子不要碰案子?”
姜颂禾赶紧一个跳跃躲开,她与邱滢拉开距离:“可我是目击证人啊。”
“目击,我让你目击!”邱滢挥着自己手里的拖鞋就要往姜颂禾身上砸。
姜颂禾赶紧躲开。
“你就是因为接触案子接触的多了,所以才次次深陷案发现场,”邱滢一巴掌没打上,她又继续追着姜颂禾打,“你给我站住。”
“站住不就挨揍了吗?”姜颂禾快速冲进院子,道,“我又不傻。”
“我让你不傻!我让你不傻!”邱滢一边追着姜颂禾,一边气急败坏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外面母女俩一追一逃,打得正起劲。
坐在屋子里喝水的叶浦岚看着外面道:“她不是晕车难受吗?怎么这会儿这么精神?”
“小孩子活力盛,你管她呢。”姜酩野一边给一个可爱的小杯子里倒水,一边漫不经心道。
“她一直挨揍?”叶浦岚好奇道。
“差不多,”姜酩野长叹一口气道,“这个小孩皮,上墙爬屋,捉鱼摸虾,上能徒手爬树,下能海里捉鳖,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每次上学,她的书包里背的不是上课需要的课本,而是一个又一个自己研发的道具。”
“什么攀树索啦!什么擒拿爪,还有充气筒和伸缩棍。”
“幸好初中不检查书包,否则她绝对能在学校大会上做反面教材。”
叶浦岚轻轻抿了一口自己杯子里面的水,没有多说一句。
不多时,邱滢拎着姜颂禾的耳朵走进屋子。
姜颂禾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的耳朵不至于被邱滢拎得太狠。
“哎哎哎……妈,疼。”姜颂禾道。
“你还知道疼呢,一天到晚不听话,学也不上了,到处乱窜,还学人家警察查案,”邱滢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真觉得自己长本事了是吧。”
“松开吧松开吧,你都弄疼她了。”从厨房里端着果盘出来的姜万湫当起了和事佬。
“你就惯她吧,等她哪天把咱家拆了,你就老实了!”邱滢道。
“她身体还不舒服呢,你还揍她,”姜万湫道,“而且还有外人在,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小叶才不会笑话人呢。”邱滢道。
姜颂禾揉着自己被邱滢松开地耳朵,她脱口而出:“唉?不疼?”
一句话,彻底把邱滢再次惹恼了,她再次拎起自己的鞋子,气愤道:“还不疼?”
“邱姨,我有件事,想请问一下。”叶浦岚冷不丁开口道。
“什么事儿?”邱滢停下动作问。
“听禾禾说,她认识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叶浦岚好奇问,“她还叫他,师祖?”

“你想起来了?”邱滢质问道。
“我什么想起来了啊,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姜颂禾心虚着回答,“我先去洗漱睡觉了,困了。”
“你这孩子!”邱滢见姜颂禾吊儿郎当的模样,她也懒得教育,她道,“我给你订的牛奶放你屋里了,睡前记得喝。”
“好。”姜颂禾应下。
路过姜酩野面前,他顺手将手里可爱的杯子递给她:“刚给你倒的热水。”
姜颂禾犹豫着:“可我不渴啊。”
“谁给你喝的?漱漱口,”姜酩野道,“晕车吐了那么多酸水,口里受得了?”
“哦,也对。”要不是姜酩野提醒,姜颂禾还真就把自己刚吐过的事情给忘了。
她接过杯子,咕噜咕噜漱了几下口后,才慢悠悠走回屋子关上房间门。
四人目送姜颂禾关上自己的房间门。
“没点礼貌。”邱滢责备了句。
“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小孩子。”邱滢道。
“没事,理解。”叶浦岚快速回答。
“不过我还是想问……”
叶浦岚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姜万湫便出声打断了他:“小孩子过家家的,哪能当真啊,对吧,叶队。”
叶浦岚挑眉,与姜万湫对视良久,才道:“也对。”
“不过我对这个小孩挺感兴趣的,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可能让她来凤安啊?我亲自带她。”
“这就不必了吧,”邱滢做到叶浦岚对面的椅子上,“这个孩子成绩不好,考不上警校。”
“你可以问问她以后想不想当警察嘛,”叶浦岚道,“万一她非常喜欢当警察,后面就努力学习了呢。”
“她现在才初一,以后有很多机会学习进步。”
邱滢心虚着和姜万湫对视一眼。
姜万湫出面道:“这种事以后再说,她考大学还早呢。万一那皮猴子,以后向当文学家写诗词了呢。”
“爸,你闺女好像没什么文学细胞。”姜酩野拆台道。
“去你的,”邱滢道,“说实话,你妹妹出生以前,我和你爸爸打算把她培养成歌唱家的。”
“就像邓丽君一样,唱《粉红的回忆》那个,你知道的吧。”
“到时候,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在中央电视台唱歌,我和你爸在家里的电视里看她,别提多幸福了。”
“呵……呵呵……”姜酩野干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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