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风的确是这样的人。
他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否则,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跃成为星耀集团副总裁。
这样的位置,对他这样没有家世背景,又没有特别优秀能力的人来说,非常艰难。
两人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了许久,不见武振风出来,桑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了看手表,已经五分钟过去,她疑惑,“武振风,不会跑了吧。”
“不会吧。”司俊啸连忙去看。
五秒之后,司俊啸急匆匆的从男厕跑出来,“不见了,那畜生不见了。”
桑宁迅速冲进去,目光扫过每个角落。
尤其是看到一侧站着的男士时,司俊啸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眼睛。
桑宁推开他的手,心无旁骛的看过每个地方,的确没有武振风的身影。
他真的跑了。
“他应该是顺着窗户跑的。”司俊啸指着前方两米高的窗户。
桑宁目光扫过大开的窗户后,转身跑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医院外,追出去的时候,早已没了武振风的身影。
司俊啸气的大骂,“让他溜了,看起来瘦弱,没想到这小子跑的倒挺快,受了伤还这么能跑,宁宁,我们现在就去星耀,把人追回来。”
桑宁按住司俊啸的胳膊,“不用了,他不会回星耀。”
“啊?”司俊啸不明白。
“你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的到,他既然跑了,就是不会让你我抓到。”
司俊啸听后,气愤不已,“便宜他了。”
“放心,他跑不了。”桑宁看着医院外,四通八达的路口,冷冷开口。
司俊啸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为什么?”
桑宁看向司俊啸,缓缓开口,“我给他的药膏,是痔疮膏。”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于六的电话却关机了。
作为墨北尘的助理,他的手机时刻是畅通的,二十四小时待命,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关机,还从未有过。
桑宁合上手机,“于六出事了。”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局面,也越来越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再次想到了武振风的那句话。
难道,武振风的背后,另有其人?
会是谁?
曹清一路隐藏,悄悄跟在于六后面,一是为了找到墨洲,二是为了以防万一,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她特意离于六保持了距离。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等她拐过弯的时候,却看到于六倒在地上,明显是被人敲晕。
她呼唤了好几次,于六没有反应。
将于六安顿好之后,曹清没有再继续去找墨洲,而是去了星耀集团。
从北尘出事,到墨洲来报仇,再到墨洲失踪,于六被打晕。
这一桩桩一件件,曹清越来越觉得蹊跷,她想到了一个人,她要向他求证。
“什么,曹清要见我?”孟义办公室内,听到曹清竟主动来找自己,他声音激动,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在房间内连续踱步几圈之后,才停了下来,犹豫许久之后,才慢慢开口,“不见。”
然而,话音刚落,曹清则闯了进来。
眼看着有人闯进来,助理立刻去赶。
然而,话还未开口,就被孟义一把推开,“滚出去。”
助理指着曹清,“孟总不见,请吧。”
曹清没动。
孟义却一脚踹在了助理的屁股上,“我让你滚!”
助理莫名其妙挨了一脚,但也不敢吱声反驳,忙低下头,赶紧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只剩下孟义和曹清二人。
孟义回过头,看向曹清,他一步步靠近,看着昔日艳丽的她,如今已经皱纹满脸,加快步伐,靠近的那一刻,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曹清呼吸困难,但脸上并无意外,只一双眼睛慢慢圆瞪,却依旧倔强的与他对视。
她来之前,早就料到,孟义会发疯。
这些年,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足以让他疯狂。
直到曹清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孟义忽然松开了手。
“你还敢来找我。”孟义看着倒在地上的曹清,一双怒眼,死死的盯着她。
曹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倔强的瞪着他,“我为何不敢?”
孟义见状,一双手死死按着她的肩膀,“我等了你半辈子,你却始终跟着墨洲,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你竟心甘情愿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宁愿做一个区区的秘书,也不愿意嫁给我!”
曹清盯着他,看着他讥讽的表情下,这些龌龊的话语,忽然大笑起来。
笑容停下后,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亏你还是星耀集团的总裁呢,自己的问题,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味的和别人对比,你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哪点不如墨洲吗?”
“我告诉你,你哪点都不如他!你这一辈子,都比不上他。”
曹清的话,彻底激怒了孟义,抓着她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将她撕碎,“你再说一遍!”
曹清咬牙切齿,“你是个烂人!你永远只会在背地里使绊子,从来不敢光明正大的做什么,当初,我们三个人,都是同学,你毁了我,和周丽连手,设计了墨洲,你这么做,毁的是我们四个人的未来,我这辈子,就是死,都不可能嫁给你。”
孟义的手在听到曹清控诉的那一刻,缓缓松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你和周丽一起设计的事,墨洲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恨!”曹清说到这儿,指着孟义,“我这辈子,哪怕是当助理,都跟定墨洲了,他比你这种伪君子,强了百倍!”
“你!”孟义的巴掌,在曹清话落的那一刻,忽然高高扬起。
曹清抬头,不惧他的动作。
四目相对,尤其是看到她倔强冷酷的神色时,他的心像是被针扎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来。
手重重的拍在旁边的桌沿,手疼,心更疼。
他眼神幽怨的看向她,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他、墨洲和曹清,三个人是同窗,每天都在一起,倒是一段开心的时光。
只可惜,一切都在他爱上曹清的那一天,发生了改变。
孟义带着自己懵懂的爱,向曹清表白,被拒之后,他不甘心,得不到的越来越心动,他找到墨洲,说出自己的目的,想让他帮着自己,拿下曹清,最好睡了她,这样才能彻底拿下她。
墨洲拒绝了他的提议,并说什么女孩子清白最是重要这样的鬼话,他不信邪,设计了一场聚会,趁着众人不备,得到了曹清,被墨洲发现后,两人厮打在一起。
从那之后,曹清便恨上了他,再也没有理会他,反而和墨洲走的很近。
他不会忘记当时的痛,他发誓,要让墨洲付出代价。
知道有个叫周丽的女人想嫁有钱人,他联合周丽,设计了墨洲,本以为,如此一来,曹清变会对墨洲失望。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的是,即便墨洲和别的女人有了关系,甚至有了孩子,曹清依然不肯离开他,虽没和他在一起,却一直留在了他的身边,给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助理。
这些年,他不知用过多少方法,表达自己的思念,可曹清都置若罔闻,甚至以命相威胁。
时间久了,他的爱便根深蒂固,扎进了血肉,他发誓,这辈子,他一定要拿下曹清,不管用什么方法。
曹清看着他迟迟没有落下的巴掌,冷哼一声,“说一百遍,还是一万遍,都不会改变,孟义,你就是个畜生,彻头彻尾的畜生。”
孟义的牙,恨不得咬碎,“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曹清往前一步,“你以为,我怕你?”
曹清的逼近,反而让孟义手足无措,心中到底不忍,只死死的攥着拳头,有恨也有爱。
曹清既然来找他,便做好了他发疯的准备,既然他没再动手,她便开口,“墨洲,是你让人抓起来的?”
看到于六被人打晕的那一刻,她便有了这样的猜测。
只是,没有证据。
所以,她要来亲自问一问。
孟义闻言,并没有太多表情,只眉尾一抬,“是吗?墨洲怎么了,被抓了,死了吗?”
曹清暗暗咬牙,观察着孟义每一个表情,“别装作不知道!”
孟义闻言,回到办公桌前,当着曹清的面,打通了内线电话,“去把武振风叫过来。”
挂了电话,他告诉曹清,“这些小事,我从不过问,不过,你来了,我可以帮你问问。”
孟义的话,曹清会斟酌着听。
从孟义,到武振风,这两个人,无一不对墨家有意见,要说他们两人没有合谋,曹清绝不会信。
两人冷漠对视的瞬间,助理急匆匆的进来,“不好了,孟总,武总他,不见了。”
孟义愕然了片刻,声音骤然拔高,“你说什么?”
“武总不见了,电话联系不上,人也找不到。”
助理的话,让孟义从不屑到震惊。
武振风不见了。
这畜生竟然不见了。
曹清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同样震惊不已。
他在这个时候不见了,难道是想逃走?
没等她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联,就听到孟义疯了一样怒斥助理,“找,就算掀翻整个宁安,也要找到这畜生!”
“是,我现在就去。”
助理走后,孟义一张脸瞬间惨白。
武振风在这个时候不见,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不管是当年的事,还是现在的事,武振风都是按照他的意见在办事,他现在跑了,若是被墨家的人找到,一旦拷问,必然会查到真相。
如此一来,他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曹清江孟义的表情看在眼里,心底的猜测,也越来越清晰。
声音低沉,问出心底那句怀疑,“北尘的车祸,不是武振风所为,是你在背后唆使,对不对?”
话音落下,孟义刚刚还低沉的脑袋,瞬间抬起。
满眼凶光的盯着曹清。
他几步走过来,眼神如刀,仿佛要将她灭口。
曹清并未惧怕,而是坚定的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许久之后,孟义败下阵来,避开眼神不再看她,而是怒喝一声,“来人!”
门外,两个保镖迅速出现。
“把她给我关到休息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是!”
孟义办公室侧门入口处,是一间如房间一样的休息室,里面视野宽阔,应有尽有。
曹清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按着,拖拽着拉进休息室。
知道孟义要将自己软禁,曹清更加清晰了自己的判断,急斥道,“孟义,你个畜生,真的是你,是你设计了这一次次的事故,是你要害北尘,要毁了墨家,你是个恶魔。”
孟义似乎被这话气到,几步来到曹清面前,甩了一个巴掌,将她下巴死死攥在手心,“别以为我在意你,你就可以胡言乱语,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现在,墨洲护不了你了,好好待在我这里的,以后,也休想离开,带走。”
曹清很快被待下去,关了起来,两个保镖把手,无法逃脱。
安排好曹清之后,孟义又下了新的命令,“找到武振风,杀了。”
他话音落下,手下立刻去办。
这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想到了墨洲,问助理,“墨洲人呢?”
“就在咱们公司的地下仓库里关着。”
“哼。”孟义冷笑一声,“我亲自去看看他。”
孟义来到地下室的时候,墨洲和周丽各坐一个角落,脸上明显都是打过的痕迹。
他唇角挂着笑走进来,“怎么,夫妻俩闹的不愉快?”
此话一出,想到墨洲提到,北尘出事,是有人故意设计,周丽疯了一样,朝着孟义扑了上去,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脸上用力抓了一把。
“我杀了你,都是你害了我,害我儿子。”
孟义躲闪不急,脸上挨了一下,女人的指甲如利器一般,划过他的皮肤,疼的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疼了之后,用力踹了一脚,让人踹在地上,如此还不觉得解气,走过去,一脚踩在了她的肚子上。
周丽疼的叫嚷起来,指着孟义,眼中恨意满满。
“你……”
孟义打断她,“疯女人,给我绑起来!”
周丽被按在地上,五花大绑,丢在角落,无法动弹。
无视周丽的胡闹后,孟义来到墨洲面前,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即便周丽挨打,也没有搭理,看来是压根没将周丽放在心上,讥讽一笑,“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离了婚,怎么跟仇人一样?”
墨洲眼神冷冷的扫过,问了他一个问题,“周丽当年爬上我的床,是你在背地里帮了她?”
孟义脸上有短暂的意外闪过。
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事情了,墨洲竟然会再次提起。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在他面前蹲下来,笑着说,“这么多年的事情了,说这个干什么。”
孟义话音落下,墨洲便一把攥住了他的领带。
身后,两个保镖上前,就要出手,被孟义阻止。
他今天敢来,就是想要挑明一切的。
既然以往的平和已经戳破,就没有再继续维持表面和平的必要。
孟义垂眸,看着墨洲抓着自己的手,“我们二十多年的兄弟,因为这点事,不至于吧。”
墨洲一双怒眼,像是带了熊熊火焰,死死的盯着孟义的眼睛,一字一句,问出自己心底最想知道的问题,“我儿子三年前还有这次的车祸,是不是你?”
孟义眼眸微缩,观察着墨洲的每个表情,看到他手心颤抖,一副要将他撕碎的样子,想着他应该已经猜到了一切。
他的脑子,还是那么灵活,竟让他猜到了。
可猜到又如何。
凡事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他所说的一切,便是造谣。
孟义冷笑一声,眼神避开,一根根掰开墨洲的手,随后站起来。
“这话怎么说的,是谁在你面前,嚼这样的舌根?武振风吗?我倒是想把他拉过来问问,可这小子,忽然跑了,等我抓到了他,就问问,是不是他做了伤害北尘的事,要真是他,我第一个不放过。”
墨洲一双冷眼,始终没有松开视线,一直盯着孟义,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在他话音落下后,站起来,冷笑一声,“你恨我,恨曹清一直跟着我,而不选择你,所以,你对北尘出手?”
孟义脸上的笑瞬间僵硬,三秒之后,才忽然笑了笑,“兄弟,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即便我们俩有什么过节,可我和北尘,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他知道,只要他不认,墨洲便不会放弃,故意拐了个弯,停顿片刻,“不过,有个人,倒是和北尘之间,有些隔阂。”
墨洲盯着他,没有接话,等着他说下去,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孟义:“我公司的副总裁,武振风,你应该认识,那小子,以前上学,和北尘还是同学。”
墨洲接着他的话,“这么说,北尘出车祸,是武振风故意所为?”
孟义点点头,没有否认墨洲的话,反正如今武振风人已经不见了。
等找到了这畜生,不等其他人抓到,他先会解决了他。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和他毫无关系。
死无对证,才是最佳解决之道。
“武振风虽是我的下属,但他这么做,我可管不了,也与我无关。”
墨洲双手紧握,“三年前的车祸,还有这次的车祸,都是他故意设计的,对吗?”
孟义耸了耸肩膀,“我也是猜测。”
孟义说罢,看墨洲低着头,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随后笑了笑,“大家都是兄弟,你放心,抓到武振风,我一定把他带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孟义说完,转身离开仓库。
出了仓库大门,他刚刚还虚情假意的笑脸,瞬间拉了下来,黑沉如暗夜,“转告下去,找到武振风,杀了。”
此时,仓库内,墨洲回想着孟义说过的每一句话,越来越觉得此时另有蹊跷。
他绝不相信,以武振风一个人的能力,会做出这么周全的事情来。
孟义,必然参与其中。
只是,目前证据缺失,武振风又不见了,想要找到,怕是很难。
如果他没猜错,孟义比任何人都想抓到武振风。
他应该会杀了他,以绝后患。
他要行动,就需要帮手。
如今,他被困住,无法脱身,即便能逃走,也会引起孟义的注意。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去替他办事。
他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了墙角,全身紧绑的周丽身上。
他们虽二十多年的夫妻,可一直一来,只有恩怨,从无幸福。
但此刻,为了儿子,他不得不和她合作。
“想不想救儿子?”他问她。
周丽的嘴,被胶带贴着,发不出声音,闻言,点点头,哼唧了几声。
墨洲帮她解开绳子,撕开她嘴上的胶带。
周丽疼的叫喊一声,才缓缓抬头,满目凌乱的看着墨洲,“怎么救?”
在说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之前,墨洲靠近她,攥着她的胳膊,问了她一个关键问题,“儿子的命,你自己的命,二选一,你怎么选?”
他必须知道答案。
否则,他宁愿不去冒险。
毕竟,周丽这个女人,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让他觉得值得肯定的,他并不信任她。
周丽显然没想到,墨洲会提出这样一个残酷的选择,眼神不断闪躲之后,以为他还在为儿子出事而怪她,她声音发颤,“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说过了,儿子出事,我也很难过,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们是在利用我。”
“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墨洲拧着眉,“我有救儿子的办法,但需要你的答案。”
“我……”
周丽犹豫了片刻。
儿子车祸前,猛打方向盘,冲下山崖的画面,一帧帧的在她脑海里闪过,儿子是为了保护她,才选择了避开。
而避开的路,是死路。
想到这儿,周丽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夺眶而出。
“我欠儿子的,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他,可我就算死了,也帮不了儿子啊。”
周丽哽咽着开口。
墨洲盯着她的眼,看她泪流满面,没有再反驳什么。
周丽这个女人,一堆毛病,自私自利,但有一点,她对子女,的确是深爱的。
“你不用死,有件事,你可以做。”他解开腕上的手表,递给周丽,“这里有针孔摄像头,刚才,孟义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
周丽惊愕不已,一副傻眼的样子,看着墨洲,“我出不去啊。”
墨洲要说的就是这个,他既然能进来,自然有出去的办法,“我可以送你出去,出去后立刻将这手表,送到警局。”
“我……我怕。”周丽担心。
外面看管的那么严,她怎么出去。
还有,这手表,她能顺利送到警局吗?
墨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等她反驳,就将手表,戴在了她的手上,随后拉了拉她的袖子,盖住了手表。
“墨洲,我怕我做不到。”
做完这一切,墨洲松开手,冷厉的看着她,带着命令的口吻说,“你以为,以武振风的能力,能抓到我?我找他,杀他,都是噱头,找证据,才是关键。”
周丽听到这儿,反应了片刻,明白了,“你是故意让他们抓你进来的?就是为了找证据?”
墨洲:“你还不蠢。”
事实证明,他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仅证明了这件事是武振风所为,而且,也间接证明了,此事和孟义脱不了干系。
都是畜生,害了他儿子,一个都跑不掉。
被挨了骂,周丽瞬间忘记自己深处险境,和墨洲吵了起来,“我哪儿蠢了,是不是比不上你的曹清,就因为我二十多年轻设计了你,你就这么记恨我,到现在还这样嫌弃我。”
墨洲黑着脸,提醒她,“别忘了正事!”
周丽这才安静下来,“你有什么办法送我出去?”
“耳朵!”
周丽凑过去。
两分钟后。
仓库内,开始厮打起来。
周丽的谩骂,弥漫在整个仓库内,很是难听。
两人打的很是激烈,咣咣铛铛,甚至惊动了门口的保镖。
保镖进来,呵斥两人。
就在保镖声音落下的瞬间,墨洲给了周丽一个表情,随后极速朝着保镖走过去,一拳砸在对方的腹部。
另一名保镖见状不对,也立刻出手。
墨洲后抬腿,踹在了他的胸口。
很快,两个保镖,和墨洲,打在一起。
周丽见状,沿着墙,悄悄溜了出去。
身后,打架的声音,越来越响。
周丽不敢停留,加快脚步,迅速离开,即便跌倒,也赶紧爬起来,生怕被追上把她再抓回去。
直到跑出一整条街,周丽才喘着粗气,扶着路边的树,停了下来。
休息了几秒之后,她不敢停歇,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警局在哪边,更不敢去警局,思来想去,她想到了桑宁。
虽然,她不待见这个女人,但实事求是的讲,这个女人的确真真切切爱过她的儿子。
若是一定要将儿子的命交给谁。
她会选桑宁。
周丽去了旁边一家商店,借用对方的手机,给桑宁打了过去。
此时的桑宁,正在极力寻找墨洲。
看到陌生号码,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是我,周丽。”
听到这个名字,桑宁奇怪的看了看手机,不明白她怎么会打电话。
“你要干什么?”
桑宁话落,周丽迅速开口,“我在南街街头商店这儿附近,你快来,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是墨洲转交给我的。”
第389章 被带走
听到墨洲的名字,桑宁立刻紧张起来,而且电话是周丽打来的,越发让她疑惑,“你说清楚。”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快来,我怕他们发现我。”
周丽声线紧绷,很是反常,说完,便挂了电话,躲在南街街头附近的长凳上,左顾右盼,等着桑宁的到来。
她等了许久,一会藏在大树后,一会又来到街口踱步,不停的看着手中的手表,一遍遍看向路口,祈祷着桑宁能快点过来。
反复几次之后,她实在等不及了,来到商店,打算再打个电话。
然而,手伸出去,电话还未拿到,就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周阿姨,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孟姝婉的声音,周丽不用回头便可以分辨。
听到这声呼唤,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浑身僵硬,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困在当场,无法动弹。
这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她女儿就是因为她,才坐了牢,连她自己,也被她利用,现在,连他的儿子,也被这个女人给间接陷害。
她现在,只要听到孟姝婉的声音,就头皮发麻,浑身血液凝固,又恨又惧。
看周丽没反应,孟姝婉冷笑一声,手动将她的脑袋,掰过来,迫使她正面看着自己,“怎么,周阿姨不想看到我?”
明明已经撕破脸皮,可孟姝婉还能笑的跟没事人一样,仿佛两人是好友一般。
周丽却做不到。
她心里不藏事,讨厌无法掩盖,退后一步,想离孟姝婉远一点,“你给我滚远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跟踪我?”
“呵。”孟姝婉讥讽一笑,摇了摇头,收起笑的那一刻,告诉了周丽一个秘密,“你以为,孟总做事,会留下那么大的漏洞吗?两个保镖在场,你们跑了可怎么办呢?”
一句话,说的周丽愣了许久。
她想到了诸多可能,不可思议的摇摇头。
“你,你们……你们故意的,故意放我走,你和孟义一伙的,你之前不是武振风的助理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谁有本事,我就跟谁。”孟姝婉冷眸一扫,斜倪着周丽,一副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架势,“你这种笨蛋,自然不会懂。”
“你个有奶就是娘的家伙,孟姝婉,你就是个老鼠屎,你这个害人精,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周丽指着孟姝婉怒骂。
她一边骂,一边后悔。
她当初眼睛是有多不好,竟然还想过,让孟姝婉给她当儿媳妇。
可经历了这么多,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让她彻底看明白了,孟姝婉就是个畜生,这种会装的女人,真要是娶回来,整个墨家,还有她儿子,都会被她给毁了。
还好,还好,是桑宁。
她忽然有种急切感,期待儿子醒来,能把桑宁追回来。
只有那个女人,一颗心都在北尘身上,一心想为家庭好。
不像孟姝婉,利益往哪儿,她往哪儿,这种自私自利的畜生,怎么不天打雷劈。
周丽的骂声,在孟姝婉两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后,彻底停下。
周丽安静下来,一双怒眼,死死的盯着孟姝婉,不再骂她,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走吧,带着你,我才能跟孟总交差。”
孟姝婉拽着周丽的胳膊往前走。
周丽甩开她的手,“用不着,我自己会走。”
孟姝婉冷哼一声,知道周丽跑不了,没再强求,先一步离开。
周丽双手攥在一起,墨洲的叮嘱,一遍遍的在她脑海里闪过,趁着孟姝婉不备,她摘下手表,以最快的速度,放在了商店老板手边。
随后,给了他一个求助的眼神,跟上孟姝婉,走了出去。
周丽离开后一刻钟,桑宁赶到了南街。
然而,从街头找到街尾,都没有找到周丽的身影,就连刚才的来电号码,也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