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保安上来,和同事们一起,将李秀兰拉出去。
李秀兰被人一拉,刚刚安静的表情,再次激动起来。
她一边挣扎,一边指着桑宁控诉,“我是你妈,你竟然赶我走,你的心怎么这么冷血,赶走姝婉还不算,又害的我们母子感情不和,还偷了我的钻石项链。”
李秀兰的怒吼,桑宁原本是不在意的,但听到偷她项链的事情,她疑惑了。
“什么项链?谁拿你项链了。”
“你还装。”李秀兰就是来要项链的,既然这么多人在,她便要好好说道说道,“桑宁是我女儿不假,但她故意赶走她妹妹,还偷走了家里的项链,怪我没有养过她,让她这么没有教养啊。”
李秀兰说的信誓旦旦,围观的同事们听着,开始嘀咕起来。
老板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啊。
林雨航有些听不下去,他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诬陷桑宁,他上前一步,指着李秀兰,“这里是ys,不是你家,诬陷他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更何况,你诬陷的,是你的亲生女儿。”
“就是因为她是我女儿,要不我早就报警了,我是怕丢我孟家的人。”
桑宁听到这句话,从冷笑到冷酷,“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质疑我偷盗,这就是你所谓孟家的教养?”
“还不是被你逼的,做错了这么多事,还敢这么说,你个不孝女,我现在就替孟家祖宗好好教训你。”李秀兰气急,再次准备动手。
李秀兰话落,桑宁拳头攥紧,做好了要还手的准备。
林雨航则再一次拦在她面前,随时准备保护她。
就在李秀兰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会议室们开了,孟刚签好合同,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李秀兰被人拉扯着,要对桑宁动手,立刻上前阻止。
他一把拽开李秀兰,言语冷厉,“干什么呢,还嫌不够丢人,来这里闹。”
看到丈夫,李秀兰瞬间觉得找到了依靠,指着桑宁,哽咽着控诉。
“还不是你的好女儿,我今天早上担心姝婉,准备过去看看,想着自己还有一条值钱一些的钻石项链,想着给姝婉送过去买个房子,没想到,项链不见了,肯定是被她给偷走了。”
在场的人挺到这话,原先的质疑很快变成了厌恶和声讨,纷纷同情的看着桑宁。
合着,想拿项链补贴养女,项链不见了,却来质疑自己亲生女儿。
天下怎么会有这种胡涂到没脑子的妈。
桑宁说到员工同情的眼神,心里倒是平平静静,毫无波澜。
李秀兰的偏袒,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只是以前会难过,会自责,会想着尽量乖巧去讨好她,好换来她那丝丝母爱。
可如今,她明白了,所谓亲情,是不掺杂任何东西的,真正爱你的亲人,只希望你好,无论你是穷是富,是美是丑,都不是她不爱你的理由,更不会随便质疑你。
爱孩子的父母,总能找到无数孩子身上的闪光点,放大闪光点,去释放自己的父母之爱。
不爱你的父母,你做什么,都是碍眼。
可惜,父母之爱,她从未拥有过。
以前没有。
曾经奢望过拥有。
现在,看透了,也不需要了。
桑宁冷然的看着李秀兰,问了她一句话,“所以,你怀疑我把你要送给养女的项链,偷走了,是吗?”
林雨航心疼的看着她,看她眼神带笑,心底如刀割般不是滋味。
李秀兰脱口而出,“不是你是谁?”
在她心里,孟姝婉这么好的女儿,是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而她的儿子,就更不可能了,唯有桑宁,她来过孟家,她一来,东西就丢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桑宁冷笑一声,扭头看着孟刚,“孟先生,你也这么认为?”
“怎么会,你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别听你妈瞎说。”孟刚说完,指着李秀兰,开始质问她,“胡说八道什么,宁宁刚刚给孟家投资了两千万,合同都签了,你一条破项链,她怎么会看得上。”
孟刚说话的时候,挤眉弄眼的,给李秀兰施压更是怒骂。
对孟刚而言,桑宁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了他投资,不管是谁,都不能质疑她,影响她,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否则,投资要是黄了,家里的公司可怎么办。
李秀兰钻了怀疑桑宁的牛角尖,哪里听得进去孟刚说的话,当即反驳,“什么破项链,是我最珍贵的钻石项链,一千万买的!”
孟刚震了震,随后反应过来,指着李秀兰就骂,“有这么好的东西,家里公司都快完了你不拿出来,现在不见了,你还有脸说。”
李秀兰不以为意,“家里公司不是好好的嘛,再说,姝婉现在那么可怜,离开我们,住的那么差,我还不是想着,要给她换个新房子,否则,我怎么舍得。”
“你的意思是,孟姝婉比家里的公司还重要!”孟刚气的差点跳起来。
李秀兰反而怪他,“她是我们养大的女儿啊。”
孟刚指着李秀兰,气的身体发抖,“你,好你个李秀兰,你真是个蠢货,家里公司快完蛋了你不帮,要帮别人的女儿买房子,你知不知道,孟家紧要关头,是宁宁给了我们投资,要不是她,孟家就完了!”
“我看你才蠢。”李秀兰毫不相让,“不是我生的怎么了,姝婉是我们从小看大的,她才是最爱我们的,桑宁连声爸妈都不叫,老了以后,你就是死在床上,她也不会管你。”
“你你你!你给我滚,现在滚。”孟刚捂着心口,看起来很是愤怒。
李秀兰不肯,毫不退让,“把项链还给我,我自然会走。”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倒是热火朝天。
林雨航听不下去,冷冷开口,“宁宁不会做这种事情,你是她妈妈,怎么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质疑自己的孩子是贼。”
李秀兰不依不饶,“就是她,除了她还有谁?”
孟刚觉得李秀兰不该在这个时候,让桑宁下不来台,特意提醒,“有没有问过家里的保姆?”
李秀兰脱口而出,“不可能,保姆干了十几年,可靠着呢。”
桑宁冷笑,没想到在李秀兰心里,一个保姆都比她可靠。
吴红倒是在家里干了二十多年,不一样是偷孩子的贼。
心底最后一丝失望彻底散开,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无所谓,桑宁对上李秀兰一双怒眼,对舒莹开口,“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闹事诬陷。”
说罢,不再理会这些糟心的事情,转身就走。
眼看着桑宁要走,李秀兰不肯,指着女儿的背影就吼,“你别走,你偷东西还这么拗,把事情说清楚,把项链还给我。”
回应她的,是孟刚的巴掌。
他本想拉着李秀兰离开,奈何她一句一句羞辱桑宁是贼,孟刚实在听不下去。
李秀兰挨了一巴掌后,忽然安静下来。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丈夫,捂着脸,几秒后才从愕然中反应过来,她眼中含泪,震惊中带着失望,“你竟然打我,你这样护着孩子,迟早会被她给卖了!”
“不打你,孟家迟早被你给毁了。”孟刚毫不客气的反驳。
李秀兰深吸几口气,指着桑宁的背影,又指了指孟刚,“你们都怪我,好,我现在就去警局,你们别怪我不念亲情。”
李秀兰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刚转过身,就看到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录下来了吗?”墨北尘对旁边正在录像的于六说。
于六点头,“已经好了。”
“送到警局,就说有人寻衅滋事,诬陷他人。”
“是。”
李秀兰听到这话,瞬间有些发蒙,“北尘……”
墨北尘没理她,越过她,疾步走到桑宁面前,看着她眼中的无奈和疲惫后,开口,“她这样冤枉你,也不知道反击,以后,故意羞辱你的人,尽管报复回去,不用考虑其他。”
墨北尘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但语气确是不容反驳的袒护和心疼。
桑宁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察觉到他眼底不易察觉的森然冷光,心里隐隐震动。
他在护着她。
“没做过的事,我只是不屑去反驳罢了。”桑宁告诉他。
墨北尘却说,“人大多欺软怕硬,你一次好说话,他下次会骑在你的脖子上,记着,不要轻易让人觉得你好欺负,要知道还击,而且要一记到位。”
墨北尘声音淡冷低沉,话语中的敲打和冷凝隔着空气,都能隐约感知。
众人听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刚刚还不停叫嚣的李秀兰,也软了几分,声音没了之前那么笃定,“你们,你们这是故意欺负我。”
桑宁明眸微转,仔细拼读着墨北尘说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
所谓敲打,自然是要一步到位,否则日后,李秀兰不知会为了孟姝婉,做出什么恶心她的事情来。
她平静的看了墨北尘一眼,收回目光,看向李秀兰,声音拔高,冷冷透着股静穆。
“我旗下,有ys,有两部小说著作版权,还有整栋商业街大楼,就连孟家现在的投资,也是出自我的腰包。”
“你说,我偷了你的项链,别说你破钻石,就是古董,我也不会稀罕。”
桑宁话音淡淡,带着股沉静和不怒自威的气场,盯着李秀兰。
桑宁的能力,李秀兰是知道的,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发虚,隐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她,但事已至此,她已经没了退步的余地,干脆一鼓作气。
“你不是为了钱,你偷项链,就是为了报复我,你恨我没有养育过你。”
“你自己心思狭隘,以为我们宁宁也和你一样。”李秀兰话落,一个锐利高挑的声音忽然想起。
冯君一头利落短发走进来,来到桑宁面前站定后,拍了怕她的肩膀,“没事吧。”
“姑姑,我没事。”桑宁笑着说。
冯君旁若无人的摸了摸桑宁的脸,宠溺道,“冤枉你的人,该打.打,该骂骂,姑姑给你撑腰。”
桑宁笑着应下,“谢谢姑姑。”
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和旁边如此亲近,姑姑也喊的这么亲昵,李秀兰心里有些不舒服。
然而,不等她开口,冯君对身后的两个警官说,“就是她,滋衅闹事,冤枉他人。”
“请跟我们走一趟。”
李秀兰瞬间愣住,她没想到,女儿竟然来要来真的,真的要把她送进警局,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她丢了东西。
“我不走,是桑宁,你们抓她,是她偷了我东西。”
话音一落,冯君便甩了她一巴掌,“无凭无据,就冤枉我侄女,嘴太贱。”
李秀兰被打的莫名其妙,想要发火,被孟刚按住,“够了,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
眼前的人,无论是墨北尘,还是冯君,孟家都得罪不起,如今就连女儿,也成了他的投资人,他哪里还敢再得罪。
生怕李秀兰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孟刚无助她的嘴,帮着警官带她一起离开,走之前,不忘了对墨北尘交代。
“不好意思,北尘,宁宁,你妈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个交代,不会让宁宁白白受了委屈。”
李秀兰在反抗中被带走。
她一走,整个办公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桑宁拉着冯君的手,有些意外她的到来,“姑姑,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李秀兰这么欺负你。”说罢,她甩了甩手,“我刚刚的力度太小了,没发挥好,下次,再甩个大的,让她知道知道,我冯君的侄女,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姑姑的维护,让桑宁觉得窝心。
亲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和血缘无关,唯有心里真挚的爱,才是最真诚的。
桑宁拉着冯君的手,去了办公室。
看她没事,林雨航松了口气,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后,也转身回到办公室。
然而,刚转过身,便听到墨北尘喊他,“林经理。”
“墨总。”他声音平静,面无表情。
墨北尘扫过他的脸,目光明锐,“林经理身体恢复的如何?”
林雨航垂眸,声音低缓,“好多了,谢谢墨总关心。”
墨北尘的视线扫过林雨航疏离的双眼,眼眸看似温和,眼底确是被冷厉铺满的幽深,“宁宁似乎很关心你。”
话落,林雨航抬眸看着他。
四目相对,一个深入潭水,一个幽暗无波。
毫不相让,火花四射。
还是林雨航避开了神色,声音淡雅,却坚定无比,“我和宁宁是多年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搭档。”
“是吗?”墨北尘语调微提,言语里满是质疑。
男人最懂男人。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维护和照顾,三年来如一日,而且无怨无悔,虽从未说过什么,但瞒不过墨北尘。
“当然。”林雨航淡笑着回应,不卑不亢。
墨北尘闻言,睫毛微颤,冰冷的眼神如刀锋一般,从林雨航身上上下扫过,随后双拳握紧,放在了身侧,片刻之后,才缓缓张开,淡定开口。
“林国栋的事情,是个误会。”
他在解释。
因为这件事,他和桑宁闹了许久的不愉快。
不管林雨航守着桑宁的目的是什么,墨北尘已经感觉到,林雨航在桑宁心里,是有位置的。
这个位置,虽然他无法容忍,可又不得不认。
这种感觉,墨北尘不喜欢,甚至有些厌烦,眼下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雨航不吃这一套,嘴角含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如同飞刀,“墨总误会的事情,恐怕不止这一件。”
墨北尘的眼神在顷刻间沉了下来,变得阴鸷。
他知道林雨航什么意思,他在在替桑宁发声,说他以前对桑宁的那些误会和疏离。
墨北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是我和宁宁的事情,与林先生无关。”
林雨航笑着摇摇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当然有关系。”
“我们是夫妻!”墨北尘冷喝一声,拔高音量。
林雨航却笑了,带着些邪恶与调皮,故意强调,“墨总忘了,你是宁宁的前夫。”
前夫两个字,像是带了钉子,扎进墨北尘的心里,他的脸蓦然一变,垂在腿边的手迅速变成了拳。
林雨航将他的怒意看在眼里,却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墨北尘立在原地,看着林雨航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离去,心里像是戳了一把刀,血淋淋的,不甘又恼火。
他是宁宁的前夫。
那又如何。
他对她是有亏欠,但他相信,宁宁心里有他,但他会尽力弥补,总有一天,她会回到他的身边,永远陪着他。
此时的桑宁,并不知道两个男人在大厅里针锋相对。
她拉着冯君走进办公室,亲自帮她泡了茶。
冯君一边品茶,一边问桑宁,“昨晚上,你和北尘在一起?”
桑宁正在倒茶,闻言,动作一顿,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嗯。”
冯君笑了,调侃道,“难怪,这小子买个庄园,原来是为了哄你高兴。”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吐槽。
“你说墨北尘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一心一意为他好,守着他的时候,他眼睛根本看不见,只觉得孟姝婉那个绿茶香,现在,你们婚都离了,反而觉得你不可或缺,想着法子去哄你高兴。”
这话,桑宁也很认同,“我也不明白。”
冯君来了个总结,“所以说,男人就是一个字。”
桑宁放下茶杯,等着她的回答。
“贱!”
桑宁深有同感,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姑姑,真会总结。
可不就是贱嘛。
这三年内,墨北尘但凡有一次稍稍在意她一些,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说到这儿,冯君放下茶杯,接着说,“对了,我今天找你,有件事要告诉你。”
冯君的脸瞬间变得认真起来,桑宁也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她,“什么事?”
“周丽不见了。”
桑宁反应过来后,震惊不已,“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冯君告诉她,“昨天白天的时候,周丽给我打过电话,说想请我出面,帮一帮墨天悦,我不打算管这件事,但她软磨硬泡,我怕她去打扰老太太,就答应了,晚上和她见面细说。”
“可到了晚上,她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我去了她的住处,也没有人在,所以,就打给了墨北尘,找了一夜。”
听冯君这么说,桑宁便明白了。
难怪墨北尘昨天半夜忽然离开,原来是因为周丽不见了。
桑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周丽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为墨天悦的事情奔忙,怎么会忽然不见了。
这么大的事情,冯君说的如此平静,而且,她和墨北尘来找她,看来这件事,似乎和她有关,桑宁猜到了什么,“有消息了?”
“人找到了。”周丽说完,一言难尽的看着桑宁,接下来的话,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桑宁接着说,“和我有关?”
冯君惊讶了片刻,便肯定了桑宁的判断,“我和墨北尘在城北公园路口找到周丽,她一口咬定,是你绑架了她。”
桑宁听后,觉得不可思议,冷笑一声,觉得无语,真是祸从天降,若她昨晚上不是和墨北尘在一起,怕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一切和她无关。
“我绑架她?我昨晚上,被墨北尘带到山腰庄园,庄园离市区一个小时,除非长了翅膀,才能绑架她。”
桑宁说完,墨北尘走进来。
看到桑宁脸上的震惊,他说,“我知道和你无关。”
所以,他什么都没问,只安抚了周丽几句,便和冯君一起,来找桑宁。
冯君看着桑宁生气的样子,“很明显,有人绑架了周丽,想诬陷给你,在背后害你,我们找你,就是要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冯君话落,桑宁脑海里有一个人,呼之欲出。
除了她,她想不到第二个,如此恨她,又费尽心机陷害她的人。
“是孟姝婉。”桑宁声音肯定。
冯君也怀疑她,她看着墨北尘,“你觉得呢?”
墨北尘虚看着远处,眼前浮现出孟姝婉以前的样子来。
他和孟姝婉一起长大,小时候的她,胆子小心地也非常善良,更重要的是,她救过他,也是为了救他,伤了自己的身体,落下了很多毛病。
在他心底,始终不愿意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最近这段时间,孟姝婉的确做过许多连墨北尘也意外的事情。
他不确定,她会如此心机,做出这种过分之举来。
见墨北尘没说话,冯君故意说,“怎么,还想护着她?”
墨北尘闻言,看着桑宁,察觉到她眼中的打量和失望后,深吸一口气,“我会找到证据,如果是她,我不会轻饶。”
桑宁听到这话,心里隐隐涩然。
果然是白月光,事情已经摆在眼前,绑架了他母亲,他还能如此淡定,没有证据绝不怀疑。
第196章 寻找证据
冯君看出桑宁脸上渐渐失落的表情,立刻岔开话题,“我让人查了监控,暂时没发现任何证据,而且,周丽也咬定,这件事,是你所为,所以,得想办法,尽快找到证据。”
说到这儿,冯君问桑宁,“宁宁,你有什么办法?”
这简单必定与桑宁无关,但事情想要彻底解决,要需要找到证据,最好摆在周丽面前。
桑宁闻言,看向墨北尘,看到他眼底的晦暗,问他,“你怎么想的?”
周丽咬定是她,她想知道,在墨北尘心里,有没有相信过她。
墨北尘抬眸看着桑宁,“没有证据,我不会下结论。”
不是因为相信她,而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不愿多言。
桑宁自嘲的笑了笑,她和墨北尘在一起这么多年,连一份最基本的信任都换不到,明明她昨晚上和他在一起,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反而是冯君,她们相识不久,发生事情,她先考虑的,是如何找到证据,帮她解除危机。
想想,还真是觉得讽刺。
“墨总说的对,一切要以证据为重,只有证据摆在眼前,才能证明,我没有绑架你妈。”桑宁声音尖利,盯着墨北尘,眼神也冷了几分。
听出桑宁生了气,墨北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让她误会了。
他解释,“我不是这个要意思,我知道不是你,但是不是姝婉,还需要证据,我会让人调查。”
桑宁淡淡一笑,果然牵扯到孟姝婉,墨北尘便慎重了许多。
“我有办法,就看墨总愿不愿意做了。”桑宁开口,既然这件事,牵扯到她,虽然她的嫌疑已经彻底排除,但她必须知道,是谁在背后如此暗害她。
墨北尘没接话,倒是冯君颇有兴趣的问桑宁,“说说看。”
“对方这么做,必然还有下一步,所以,只要我们按他们的期待的来,他们自然会露出马脚。”
冯君点点头,“主意倒是不错,可具体怎么做,有待商榷。”
“简单,只需要墨总配合我演一出戏即可。”桑宁看着墨北尘,告诉他,“既然对方想借周丽的口告诉你,是我绑架了她,期待的便是你我反目,所以,只要墨总当着孟姝婉的面,和我翻脸,是不是她,便一目了然。”
墨北尘不认同桑宁的方法,好端端的,演这样一出戏,伤的是两个人的情分,她和他之间,已经走进死胡同,若是再扯出没必要的事情来,只怕是更加麻烦。
他拒绝她,“证据我会查到,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墨洲是不喜欢大费周章,还是怕查出来,幕后推手是孟姝婉,不敢面对?”
桑宁声音拔高,带着怒火。
说来说去,就是想和护着孟姝婉。
即便自己母亲被绑架了,也是如此。
桑宁心底隐隐失望,忽然有些后悔,昨晚上跟他一起去庄园赏花赏月。
桑宁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话音落下,依然怒气腾腾的盯着墨北尘,无法消气。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冯君来到墨北尘面前,给了他一个颜色,“知道孟姝婉咱们公司的艺人,你担心她有违法记录,会影响公司的声誉,但也不能因为这个,无视法度啊。”
墨北尘抬知道,冯君是在帮他说话,便顺势下了个台阶,“不管是谁,只要犯了事,墨氏绝不再留。”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非让宁宁误会。”冯君说完,看着桑宁,笑着打哈哈,“宁宁,你别生气,北尘是为了公司名声,这样,你们吵架呢,确实伤和气,一会先让北尘联系孟姝婉,先打探打探。”
冯君都这么说了,桑宁自然也不会反对,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
此时的孟姝婉和梁丰回到孟家老宅。
一进门,梁丰便灌了一大口水,开始埋怨,“豪门太太,就这个穷酸样,身上一点值钱的都没有。”
绑了周丽,虽然不是真的要把她怎么样,但好歹一点辛苦费是要的,可翻来翻去,她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
孟姝婉累了一夜,坐在沙发上,白了梁丰一眼,“你当她还是以前的墨太太呢,墨洲不要她了,离开墨家,她什么都不是。”
要不是有墨北尘这个儿子,周丽恐怕要流落街头。
梁丰眼尾一提,觉得无趣。
以前吊着周丽,就是因为这女人人傻钱多,如今一无所有,便是一点都看不起,不想再提,不过周丽没了钱,吴红又坐了牢,他以后可怎么办。
梁丰想了想,将眼神落在了女儿身上,“姝婉,爸帮你这么大的忙,你以后是不是该好好孝顺我?”
孟姝婉扭头,看着梁丰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从心底泛起一阵恶心,“才给了你一百万,你还要。”
“那点钱,够干什么的。”都不够他几天花销。
“你是不是又要赌?”孟姝婉说着,急的跳起来,“我告诉你,以后好好在家待着,我不同意,就不许出去,更不能去赌。”
现在孟家已经不要她了,吴红又坐牢指望不上了,若是梁丰再惹出事端,她以后还怎么嫁进墨家。
梁丰看着女儿指在自己脸上的手,心里咯噔一下,一张脸慢慢拉了下来。
自己好歹是她老子,养他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他现在落到这步田地,还不是为了她。
不过,知道自己以后还要靠这个女儿,梁丰心里虽然生气,但嘴上还是放了软话,“行了,我知道,你不用管。”
孟姝婉放下手,再次瞪了梁丰一眼,刚准备进屋休息,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墨北尘打来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是北尘,北尘给我打电话了。”
一定是周丽的事情,他定是以为这些都是桑宁做的,想和她诉说呢。
“快接啊。”梁丰催促。
孟姝婉立刻接起来,压了压嘴角,声音软软,“北尘。”
电话那头,墨北尘声音低沉,听不出息怒,“来墨氏一趟。”
说完,直接挂断。
尽管只有一句,孟姝婉依然高兴不已,她收起手机,激动地期待着墨北尘要见她的事情,立刻回到屋内,开始挑选合适的衣服。
找来找去,想到小时候穿白裙,墨北尘夸过她,特意找了一件白色长裙穿上。
换好衣服,孟姝婉迫不及待的离开,去找墨北尘,走之前,不忘了再次提醒梁丰,“爸,你别出去,更不能去赌。”
“知道知道,赶紧走吧。”
梁丰看着女儿离开后,一个人站在客厅,脑海里回荡着昨晚上周丽蒙着眼求饶,她说,自己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她儿子有钱,只要不伤害她,她可以想办法。
这么多年,梁丰没少从周丽身上收益,现在,眼看着从她身上拿不到好处,他心里岂能甘心。
想来想去,干脆换了身衣服,戴上棒球帽,离开屋子,去找周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