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墨北尘声音拔高,语气俊冷,“桑宁是我的太太,以后是,以后也会是,就算是上当,也是我欠她的,我甘之如饴。”
 “北尘!”
 “于六,送走!”
 于六拉着周丽离开,周丽被拉到门口,依然不放心的叮嘱,“儿子,你别被她给魅惑了,她这种女人,能为你低到尘埃你,一辈子都离不开你的,她这么做,就是故意在钓你啊。”
 周丽的声音越来越远,但后面的话,清清楚楚的通过走廊,回荡在桑宁耳边。
 桑宁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
 递到尘埃里的爱,果然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
 可当年陷入暗恋的她,根本就不明白,甚至甘愿为此付出一生。
 现在想想,真是个傻子。
 桑宁的笑,带着无奈和对自己以前的感伤,落在墨北尘耳中。
 他看着桑宁,眼眸中的柔软忽然凝滞,到了嘴巴的话,停顿了许久,才缓缓说了出来。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桑宁,我说过,即便离了婚,你也是我的女人,我会将过去所有的亏欠弥补回来。”
 桑宁转头,嘴角含着笑,慵懒又不屑,“我们之间什么事情?我们之间没关系了,墨北尘,你妈说的有道理,像我这种爱到没有尊严的人,都是活该,活该不受到尊重,活该付出三年。”
 现在,她知道了,也明白了,深入骨髓的爱,换来的不是同等的爱,而是被无视的付出,和理所应当的目光。
 这样的爱,一次就够了,剩下的余生,她想为自己而活。
 桑宁的话,墨北尘听着,心里莫名一涩。
 这么多年,她的确付出了很多,放弃了事业,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家人,为了母亲的双胞胎要求,打了无数促排,为他准备好饭菜,准备好衣服,每天都会守在客厅,等他回家……
 一桩桩一件件,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觉得,都是小事而已。
 可现在想想,所有的小事混聚在一起,便是一个人几年的岁月,是她的青春和对他的爱,这份爱,是她最真挚的一面。
 可他却无视了这些最好的东西。
 “以前的事情,是我忽略了你。”墨北尘歉疚开口。
 桑宁不想听接下来的话,过去的事情,是她自愿的,既然如此,她就该为自己所有的错误买单。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不想再提。
 “以后,我会补偿你。”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桑宁便想到了墨北尘为孟姝婉铺路参加新歌会的事情。
 故意问他,“你指的,是帮孟姝婉走上歌坛的事情,还是带我去庄园的事情?”
 为孟姝婉付出这一切,可真是好补偿啊。
 而带她去庄园,却引来了周丽的辱骂,桑宁到现在心里都有些堵。
 看到桑宁因为孟姝婉的事情生气,墨北尘心里有些欢喜。
 “吃醋了?”他问。
 “吃谁的醋?孟姝婉的吗?”桑宁冷笑,“她配吗?”
 “你生气了。”
 桑宁懒得再和他说下去,“墨总没事就请离开吧,我要工作了。”
 说罢,桑宁回到办公桌前,打开计算机,开始工作。
 墨北尘却没走,而是在桑宁面前的转椅上坐下。
 “我是ys一员,为何要走?”
 桑宁没想到,墨北尘还有如此耍赖的一面,“你什么意思?”
 墨北尘起身,来到眼前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人潮涌动的商业街,慢慢开口,“桑总可还记得,你如今使用的商业街大楼,是墨氏投资的。”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桑宁知道,商业街大楼是他的,房产证还在她家的抽屉里。
 既然如此,桑宁便不客气了,“墨北尘,商业街大楼,你已经送给我了。”
 “是吗?”墨北尘走过来,趴在办公桌上,身子前倾,靠近桑宁,“离婚协议仔细看过吗?”
 桑宁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做了什么?”
 “佳苑别墅,商业街大楼,我确实送给了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桑宁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也沉了下去。
 和墨北尘料想的一样,她果然不知。
 他嘴角微勾,一脸阴谋,“两套房产归你,前提是,我有绝对的居住和使用权。”
 桑宁瞬间明白,墨北尘给她挖了个坑。
 她忽然有些后悔,当时没仔细看离婚协议,只想着能快点结束这段婚姻,便签了字。
 况且,当时的她,从没想过,要他一分钱。
 她和他结婚,本就是为了爱情,如今,青春荒废,一地鸡皮,爱情早就拌了蒜,她还要那些没意义的钱干什么,她自己又不是赚不到。
 可她万万没想到,墨北尘这个鸡贼,竟然设计她。
 看到桑宁脸色变化,墨北尘就知道,她这个胡涂蛋,根本就仔细看过离婚协议,他得意的说。
 “上次我就提醒过你,ys我有参与,商业街大楼是我们夫妻共同所有,所以,我有绝对的参与权。”
 桑宁呼吸一滞,满是怒意的瞪着墨北尘,“你故意的。”
 明知道她当时急着离婚,根本就不会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
 却故意在那一行行小字中,加了这么些东西。
 这些东西,墨北尘原是不打算加的,桑宁嫁给他,付出了这么多,这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只是,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忽然离开,他心底不安,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出。
 没想到,倒是排上了用场。
 否则,桑宁现在对他的排斥,他如何靠近她,还是个问题。
 现在,倒是完美的解决了。
 墨北尘嘴角勾着笑,“以后,ys是我们共有的,你我,便是共同的投资人。”
 “我不同意!”桑宁抗议。
 墨北尘早有准备,桑宁话落,他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推到桑宁面前。
 “这是商业街大楼的估价书。”
 二十五个亿。
 而且还是保守估值。
 实际价值以及楼盘位置,怕是比这个要多上太多。
 桑宁看着估价表上的一串数字,心底猛然一抽。
 寸土寸金的商业街,何况还是一栋大楼,以她现在的资产,就算把她卖了,也远远不够。
 桑宁只看了一眼,便将估价书丢过去,“你一定要这样吗?”
 非要把她逼到角落,给她一个不得不答应的理由,而不是任她自己去选择。
 墨北尘再往前靠近了一些,鼻尖近乎挨在一起,眸光明亮,像是看一件珍宝一样细细看着她的脸,“宁宁,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我会证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做到。”
 温热熟悉的气息扑在桑宁脸颊,她看着他一张认真而专注的脸,不知为什么,心底所有的平静慢慢泛起涟漪。
 心底微颤之后,她向后躲了躲,避开他的注视,声音平静无波澜,话确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既然如此,欢迎墨总加入ys。”
 墨北尘心满意足的离开。
 于六关上车门,透过内视镜,看到墨北尘脸上轻松惬意的表情,便已经猜到办公室内发生了什么。
 “墨总,太太这是看到了您的诚意。”
 墨北尘心情好,说话也轻快了许多,“她心里是有我的。”
 他笃定,她离不开他,只要他完成她以前的期待,他们便可以回到过去。
 听到这话,于六愣了愣,几次开口,都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于六送开安全带,回过头,问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墨总,既然您打算把太太追回来,为何还要捧着孟小姐?太太最讨厌的就是她啊。”
第202章 不到时候
 墨北尘眼眸微垂,思考了一会,重新抬眸,脸上冰霜满满,看着于六,问他,“还记得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情?”
 “记得。”于六汇报,“太太上次差点出事,您让我调查了孟小姐,这一切都是孟小姐干的,她要毁了太太,是吴红替孟小姐顶了罪。”
 “天悦呢?”墨北尘问。
 “天悦小姐出事,也和孟小姐有关,她本意是要利用小姐对付太太,没想到,司俊啸出现,救了太太。”
 于六说到这儿,忽然反应过来。
 太太两次出事,都是孟小姐所为,墨北尘怎么可能还会捧她。
 还有墨天悦,她对太太动手,也是受到了孟姝婉的蛊惑,只是事情败露,她便直接对天悦下手。
 再想想昨晚上周丽的事情,大概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女人,心思毒辣,简直蛇蝎心肠。
 墨北尘听着于六的回复,声音冷了几分,眼神虚看着窗外,冷如刀削,“只是抓起来,拘留几天,便宜了她。”
 他要的,是将她捧上最高位。
 然后,重重摔下。
 这种滋味,必定比让她坐牢,还要舒坦。
 欺负他的女人,那就尝尝,他的手腕。
 以前,看在从小的情谊上,他饶了她一次又一次,可一次次的放手,换来的是她无所谓的放纵。
 既然如此,便无需再顾念其他。
 于六已经猜到了什么,心中除了感慨之外,还有疑惑,“为何不告诉太太,她知道您要捧孟小姐进歌坛,似乎挺生气的。”
 他想过,将所有计划都告诉她。
 但看到她对自己的冷意和无视,他改了主意。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关注他在做什么,为了什么,只余下对他的失望和厌烦。
 所以,他要给她个惊喜。
 彻彻底底的惊喜。
 有了这份惊喜,她或许会不计前嫌,重新回到他身边。
 “不到时候。”墨北尘说。
 此时的桑宁坐在办公室内,看着计算机屏幕发呆。
 墨北尘离开后,她便没了继续工作的精神,什么都看不进去,耳边响起的,都是他要捧着以及维护孟姝婉的声音。
 越想越觉得心烦。
 喝了一大口压了压,她告诉自己,墨北尘已经是过去式了,和自己无关,他爱捧谁捧谁,她不会再关注。
 至于公司的事情,他要参与便参与,作为生意人,讲究的便是利益,有墨氏集团这个靠山,也没什么坏处,反正鼓起来的腰包,也是她的。
 如此一想,心里舒服了许多,揉了揉头发,打开面前的文件,逼着自己认真起来。
 “怎么了,有心事?”看办公室房门虚掩,林雨航推门直接走了进来。
 桑宁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林雨航坐下来,“还不是墨北尘。”
 说罢,她将墨北尘要捧孟姝婉参加新歌会,以及他设计成为ys合伙人的事情告诉了林雨航。
 说到最后,还加了一句,“认识墨北尘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他这么小心眼。”
 林雨航看着桑宁气呼呼的样子,嘴角的笑缓缓僵住。
 桑宁说,离婚是因为她不爱了,她放弃了墨北尘,也不会再爱他。
 但林雨航知道,真的不爱,便不会因为他任何事而情绪波动。
 桑宁如此生气,便是因为心里还有。
 只是分量多少而已。
 而她自己将这些东西藏了起来,自己看不到罢了。
 “你怎么想的?”林雨航看着桑宁气冲冲的样子,看着她的脸问。
 桑宁没注意到林雨航在盯着她,气的站起来,“还能怎么想,他这是摆明了不想放过我。既然他上赶着上门送钱,我就接着,有钱不挣,才是傻子。”
 爱一个人,她的喜怒哀乐,都会通过自己爱恋的字典翻译出来。
 桑宁刚刚的声音,林雨航听到了她的接受。
 墨北尘目的明显,奔着桑宁来的,为的就是挽回,且诚意满满,桑宁这么说,便是接受了他挽回的开始。
 林雨航缓缓笑了,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涩意,悄悄按了按放在兜里的锦盒。
 这是他给桑宁的惊喜,本来想晚上请她吃饭,找机会表白的。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你说的对。”他声音瑟瑟,听不出情绪。
 桑宁说完后,重新坐下,“找我有事?”
 “没事,就过来看看。”林雨航说完,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想到什么,顿住脚步,问桑宁,“你还爱他吗?”
 这个问题,他本不想问,其实,不管桑宁还爱不爱墨北尘,不管她心里还有没有他,从他买了对戒,准备表白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想明白,要呵护她一辈子。
 她若接受他,他便陪着她,以丈夫之名给她幸福。
 她若不愿意,他不会离开,以朋友身份为她守护。
 桑宁知道,林雨航口中的他,是墨北尘。
 她唯一爱过的男人,也是耗尽了她所有心力的人。
 她想到了过去的种种,想到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以及他冷然的面庞。
 画面最后定格在他要为孟姝婉参加新歌会努力。
 她洒脱一笑,耸了耸肩膀,“都过去了。”
 能过去吗?
 宁宁真的能放下?
 墨北尘会让这件事过去吗?
 林雨航深吸一口气,没有接这个话题,提醒她,“孟姝婉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他担心,孟姝婉一计不成,会继续设计陷害桑宁。
 “我知道,我去找她。”
 “我陪你。”
 “不用了。”桑宁原本就打算亲自去找孟姝婉,看看她故意陷害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一会联系我哥,让他一起。”
 林雨航离开活,桑宁便打给孟意晨,两人约好时间,一起去了孟家老宅。
 此时孟姝婉并不知桑宁要来。
 老宅内,她急的来回踱步。
 回家这么久,梁丰还没回来,就连电话也打不通。
 他一个犯罪嫌疑人,本来行动就要受限,他可倒好,一点也不注意,整天往外跑,真是不怕死,看样子八成又是去赌了。
 心里骂了无数次,孟姝婉气的踹了沙发一脚,正准备出去找人,门铃响了。
 以为是梁丰回来了,她立刻冲过去,迅速开门,开门的瞬间,变开始斥责,“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不……怎么是你?”
 她完全没料到,桑宁会来。
 桑宁眸光冷然,扫了孟姝婉一眼,察觉到她眼底的换乱,心里已经了然。
 看来,和她猜想的一样。
 “怎么,屋里还有人?”桑宁说完,侧身挤进去。
 眼看着桑宁走进去,孟姝婉慌了,连忙拉住她的胳膊,“没人。”
 “没人为什么拦我?”桑宁反问。
 “这是我的家,你一个外人,不能随便进来。”
 桑宁冷笑一声。
 孟姝婉的脸,还真是又厚又硬,比厕所拐角的砖头还要硬。
 “孟姝婉,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孟家的亲生女儿。”
 一个被替换的假千金,因为李秀兰的好心,让她住在老宅子,还当自己是孟家人,是千金小姐。
 孟家的老房子,她一个假千金可以进,她这个亲生女儿,倒是外人了。
 孟姝婉眼睛眨了眨,生怕桑宁发现什么,拦在她面前,只能嘴硬,“这里不欢迎你。”
 桑宁站在原地,越过孟姝婉,朝着客厅看了过去。
 孟家老宅的确有些旧了,墙面破裂,就连地板砖,也翘起来了几块,沙发也是十几年前的款式,沙发上很是凌乱,堆了不少衣服,看起来似乎不是孟姝婉的。
 桑宁越过沙发,看向旁边的玻璃茶几。
 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时,眼眸一深。
 孟姝婉大概是察觉到桑宁表情不对,意识到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出声厉喝,“你已经把我赶出了孟家,现在还过来干什么,怎么,非要把我逼到无处可去,你才甘心是不是?”
 桑宁扭过头,看着孟姝婉一张激动而气愤的脸,说,“李秀兰的钻石项链丢了,她找过我,说是我偷的。”
 孟姝婉表情一僵,很快便恢复自然,“她找你,你去找她啊,找我干什么?”
 “你心里清楚。”
 “你什么意思?”
 “你从小在孟家长大,孟家所有的事情,你最清楚,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放在哪里,只有住在孟家的人最清楚。”
 “你到底要说什么?”
 知道孟姝婉嘴硬,桑宁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往前一步,靠近孟姝婉,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开口,“清者自清,李秀兰已经报了警,警方也判定是熟人作案,你说,对孟家熟悉的人,除了孟刚和李秀兰,就是你,你觉得,会是谁呢?”
 孟姝婉听到这儿,有些绷不住了,语气也跟着急躁起来,“你怀疑我?你凭什么怀疑我,有什么证据?说不定就是你拿了,在这儿冤枉我。”
 桑宁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是你。”
 “你明摆着是诬陷我。”孟姝婉退后一步,不去看桑宁的眼睛,只声音高的尖锐,“如果真的是我,项链在孟家那么多年,我都没有做什么,为何要现在才拿走?”
 桑宁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反而声音平静,“这个,要问你自己了,你心里最清楚。”
 “我没有!”孟姝婉脱口而出叫嚷一声。
 话音落下,又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激动,忙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声音缓和了一些,指着大门口说,“上门来诬陷我,你给我出去。”
 桑宁自然会走。
 但有的话,要说清楚。
 “听说,墨北尘推荐你去参加新歌会。”
 提到这事,孟姝婉下巴抬高,整个人也跟着骄傲起来,“是,北尘知道我不喜欢拍戏,所以想为我拓宽音乐路子。”
 桑宁冷笑一声,“是你不喜欢拍戏,还是导演不要。”
 明明能力不行,却还要用谎言来装饰。
 孟姝婉得意的神色,被桑宁一句话打回原形,顿时气的不轻,“别以为写了几个剧本,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桑宁,北尘心里的人,只有我,我和他一起长大,我还救过他的命,他这几年根本就不在意你,是因为心里有我。”
 “现在,他特意为我拓宽路子,就是心疼我,想帮我一把,只要我拿到名次,在歌坛有了一席之地,他就会娶我,墨太太,说到底还是我的。”
 “是吗?”桑宁揶揄一声,笑着告诉她,“他既然那么在乎你,为何要花重金为我买下庄园,而且,特意栽满我喜欢的花,还为我建了赏月玻璃房?”
 这些事,桑宁是故意说给孟姝婉听的。
 听到这些,孟姝婉得意的神色,瞬间僵硬。
 墨北尘竟然为桑宁做了这么多。
 这些事情,他一件都没为她做过。
 凭什么。
 明明他不喜欢桑宁,甚至讨厌她,却还要为她做这些。
 难道他喜欢上她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开始担忧,恨不得撕烂桑宁。
 “你以为我会信吗?”孟姝婉压着心底的不满,咬着牙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北尘不要你,你一心想要求着他和你在一起,现在,你们离婚了,你还缠着他,太不要脸了。”
 看着孟姝婉明明生气,却压着火气的样子,桑宁故意松松肩膀,“那你可说错了,不是我缠着他,是他非要缠着我,他还说,他这辈子的墨太太,只能是我,要把我重新追回来。”
 桑宁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不屑。
 反倒是孟姝婉,越听越气越急,到最后一张脸已经铁青,牙关紧咬,已经绷不住了。
 她瞬间压不住了,指着桑宁,就开始怒骂,“你胡说,北尘心里的人是我,和你结婚的这三年,他心里也依然有我,我从国外提前回来,也是要和他在一起,拿回原本属于我的男人,你算什么,要不是我当年离开,墨太太哪里轮得到你。”
 孟姝婉说这些话的时候,激动不已,手指也跟着颤抖。
 她除了生气,还有担心。
 不知从何时起,她感觉到墨北尘对她越来越淡,甚至看她的眼神,也冷了许多。
 尽管他这次提出要帮她参加新歌会,她也感觉不到他对她的在意,他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关心她了,就连看她的时候,也是淡淡一眼,那眼神,让她心慌,总觉得要失去他一样。
 桑宁静静的看着孟姝婉发狂,“好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你这个墨太太,会如何上位。”
 桑宁说完,再次抬眸,朝着茶几上看了一眼,隐隐注意到烟灰缸里的烟蒂后,转身离开。
 “滚,以后也不许我我家,桑宁,你永远也比不过我,孟家的一切是我的,北尘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桑宁离开后,孟姝婉听着被关上的大门,在屋内咆哮。
 骂完之后,她想到什么,迅速回到屋内,手塞进枕头下面,摸到里面的银行卡,想着上面卖项链的五百万,紧紧捏了捏,想着解决之策。
 “怎么样,孟姝婉有没有伤到你?”
 桑宁到了楼下,等候多时的孟意晨立刻打开车门,关切的问。
 桑宁坐上副驾,眉头紧锁,看着哥哥,“她不敢把我怎么样,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孟姝婉屋里,有个男人。”
 听妹妹这么说,孟意晨紧张的看着她,“你看到了?”
 桑宁摇摇头,“孟姝婉不让我进去,而且很是紧张,我看到茶几上有烟灰,而且屋里乱糟糟的,有男士衣服,不像是孟姝婉一个人住。”
 “你觉得会是谁?”
 桑宁很肯定的开口,“梁丰。”
 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孟姝婉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和她接触过的人,在被她算计过一次两次之后,便不会再和她来往。
 可梁丰不同,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维护甚至为了她走上犯罪的女儿,不是他的亲骨肉。
 况且,梁丰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孟姝婉,这个时候,孟姝婉就算为了自己,也得帮梁丰藏身,只有梁丰安全了,她才能安稳。
 孟意晨听后,立刻开口,“我现在报警。”
 桑宁摇摇头,“据我判断,他这会应该不在家,只是被孟姝婉藏在这里,况且,就算他回来,报警只能抓到梁丰,可却无法判定孟姝婉的罪恶。”
 孟意晨同意妹妹的看法,“那就守株待兔,我们在这儿附近等着。”
 桑宁应了一声。
 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车停好,桑宁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看到是余桃打来的,桑宁直接接起来。
 “你总算想起我了,知道给我打电话了,还以为你跟你那小男友一起,把我给忘了呢。”桑宁笑着调侃。
 余桃这几天,和马天路在一起,想着两人干柴烈火,热恋之中,桑宁也不便打扰。
 “说什么呢,忘了我自己也不能忘了你啊。”说到这儿,余桃说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对了宁宁,你之前不是让我调查吴红吗?”
 桑宁自然是记得的,只是余桃忙着恋爱,她倒是没指望她能百忙之中去查这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和马天路来吴红的老家旅游,顺便调查她过去的事情,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桑宁有些惊讶,这俩人竟去村子里旅游去了。
 “你们不是去海边了?”
 “吴红是山羊村的,这村子风景不错,调查她的同时,还能顺便旅游,一举两得。”
 桑宁倒是没想到,余桃为了这件事,连旅游的地方都特意选在了这里,一时间心里温暖不已,“就知道你最能干,查到了什么?”
 “我在这儿待了两天,和这里的大爷大妈混熟了,确实打听了不少。”
 “吴红年轻的时候,在宁安打工,回村之后,给家里买了洗衣机和冰箱,村里人都羡慕的不行,夸吴红能干,你猜吴红怎么说?”
 桑宁顺着问,“她怎么说?”
 “吴红可得意了,她告诉公司村里人,说自己马上就要嫁进城里过好日子了,这些家电,根本就不算什么。”
 如今的吴红已经五十多岁,二十多年前的农村,别说买家电了,就是吃饱肚子都不容易,她买了两个家电,的确是挣了不少。
 可既然如此,她又为何会沦落到给孟家做保姆呢?
 正当桑宁不明白的时候,余桃继续说。
 “村里人都以为吴红要发达了,要嫁给有钱人了,可过了三个月,她忽然嫁人了,嫁的还是隔壁村的男人,那个人就是梁丰。”
 “那个男人没来找她?”桑宁问。
 “没有。”余桃接着说,“她嫁人的时候,就有人问她,不是要嫁给城里人,她还哭了好一阵呢。”
 “嫁人以后,她就怀孕了,就是这孩子,没带回来,说是生下来就死了,村里人还奇怪,七活八不活,那孩子是七个月多月生的,怎么就没活下来?”
 余桃的话,隔着听筒传进桑宁的耳朵。
 桑宁听着,整个人震惊不已。
 吴红的孩子,的确没死,而是被换进了孟家,和她掉了包。
 可七个月就生下来?
 还有她说自己要嫁进城里,却忽然嫁给梁丰,这一切的事情,似乎都有蹊跷。
 “还有吗?”桑宁问。
 “别的没打听到,村里人说,她二十多年没回村了,都不太清楚,只是说,梁丰不是个好东西,喜欢赌,还出了轨,吴红嫁给他太可怜,好不容易离婚了,还被他缠着,一直养活着他。”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祝你和马路玩的开心。”
 “和他能有什么开心的,就是晚上卖力,其他时间,根本就不会逗我开心,太无趣了。”
 桑宁被她的话逗笑,“it男,能做到这么多,已经不错了,和你契合就行。”
 有的时候,桑宁挺羡慕余桃的,想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活的洒脱又真实。
 不像她,从嫁给墨北尘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凡事都以他的喜欢为喜欢,他不喜欢的,她尽量避开,甚至不碰。时间久了,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看出桑宁的感伤,孟意晨拍了怕她的胳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