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小姐孕吐后,首长夜夜哄by西小西
西小西  发于:2025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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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目的,大冬天的会跑那么远,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真就是单纯的探亲?
用膝盖想想,雷丽娟都不会相信。
“我和玉珍有手有脚,用你帮什么,你就这样跑过来,孩子咋办,老二咋办?”
自己屋里头的事都没处理好,操心别的干什么。
何玲道,“我把孩子们托付给我娘家大哥大嫂照顾几天,还有老二,他们每天都给他送饭,过去看他,不碍事的。”
她男人自从变成傻子,智力就跟三岁小儿一样,刚开始连自理能力都丧失了。
后来经过她好长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让他重新学会,自己穿鞋穿衣服那些小事。
不过即便如此,她男人身边也离不开人照顾。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还有雷丽娟手里那点钱,何玲早就撑不下去想离婚了。
几百块钱听着好像不咋多,可是在乡下,一年都难挣到一百块。
再加上何玲知道,裴玉珍跟雷丽娟现在每个月都有收入。
跟她们打好关系,才能有机会获得一些利益。
如果雷丽娟能给钱养着孙子,何玲的压力也能小一些,日子会好过不少。
雷丽娟不想跟她废话太多,直接打发她自己去招待所。
可何玲好像是打定主意,一直跟着雷丽娟,还想进家属院去。
恰好此时,季如梦从报社回来。
炳子去县里帮裴铮野办事,顺道接了季如梦一起。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女人,何玲眼神怔了一瞬,无数的惊艳从眼底冒出来。
这女人长得也太漂亮了,皮肤又白又细,就跟老家冬天下的雪一样,五官精致挺立,尤其是她的眉眼,美到令人险些忘了呼吸。
再看女人的穿着打扮,那一身大衣款式简单,却被她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打眼一看就很贵,配上那份气质,让人觉得高攀不起。
何玲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时髦漂亮的人。
“小梦回来了,你这衣服要扣好了,别吹到风了。”
雷丽娟下意识提醒季如梦,何玲一听,心里颤了颤。
自己婆婆居然跟这女人认识?
季如梦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淡淡的扫过何玲,笑着拢了拢大衣说道,“没事的,这衣服暖和还挡风,而且我里面也穿着不老少。”
“二伯娘你怎么在外面,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老家来人了,我就随便聊几句,等会让她去招待所。”
季如梦再次看了何玲一眼,雷丽娟没有介绍,态度也不算亲近。
再看着年纪,联想到之前那些信,季如梦心里有了猜测。
她没打扰雷丽娟,打了声招呼就大院里走去。
哨兵看到她,“嫂子好。”
“你们辛苦了。”
何玲一听更加震惊了,愈发忍不住猜季如梦的身份,连那些高大威猛不苟言笑的士兵都跟她打招呼,那得是多大的来头啊?
“你到底要在这站多久?你要不走,我也懒得理你了。”
“娘,刚刚那位是?”
雷丽娟嘴角往下沉,“不相干的事你少打听。”
何玲缩了缩脖子,厚着脸皮又说,“娘,我这次出来没带太多钱,可能住不起招待所,要不我还是到家里,打个地铺就行了。”
“那是玉珍租的房子,没你的位置,你要不想住招待所,那就随便你吧。”
她才不信,何玲那么多心眼子,出远门会带不够钱。
何玲神色莫名,“租的房子?你们不是就住家属院里面吗?”

谁知道,季如梦在几天后的一天,刚从报社回来,就碰到了何玲。
在大院和罐头厂中间的一个岔路口,今天没下雪没起风,还出了太阳,季如梦是自己骑着自行车去报社的。
“嫂子!”
何玲穿着很厚的衣服,走起路来显得有些笨重,见到季如梦,她激动的跑了起来,差点绊倒自己。
季如梦看清来人,微微蹙眉。
随后表情很快恢复正常,不冷不热的问道,“是你,你有什么事吗?”
“哎哟嫂子,上回在大院门口我们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没跟你打招呼,真是失礼了。”
何玲搓了搓手,说话的时候口中不停喷出热气。
她笑得很热情,热情到几乎有些讨好。
说起来,裴铮野跟何玲男人的年纪差不了多少,前后不到五个月。
而且按照关系,何玲就是不喊季如梦做嫂子,也没什么问题。
在乡下堂兄弟的媳妇之间,很多都是直接加名字喊一声谁谁媳妇,譬如振业媳妇、二牛媳妇、铁蛋媳妇之类的。
何玲贴上来的一瞬间,让季如梦下意识生出几分不喜。
就算是说话,这个距离也有点太冒昧了。
都快贴到自己手臂上来了。
“嫂子,咱们这第一回 见面,我啥都没准备,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回头我去县里买点东西,送到你家里,顺道看看三婶和堂兄,我听说你们都有孩子了对吧,那正巧了,我还可以买点奶粉给孩子们吃,这东西有营养,长个快。”
“咱们都是亲戚,说起来都是一家人,你和堂哥结婚那么久,都还没回过我们老家,老家很多亲戚还不认识你呢,今年过年,你跟堂哥有打算回去不?”
对方追的紧,季如梦不想停下来,但是又怕撞到她或是刮到她,只好下来推着车走。
“孩子爸工作忙,部队里事情多,今年可能抽不出空,如果后面要回去的话,孩子爸会安排的。”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明晃晃的疏离,跟对待陌生人一样。
只希望对方能看得明白。
奈何何玲就算听出她不想多说,也会装作没看出来的。
她黏在自行车另一边,严严实实的挡住季如梦的路,她挪一寸,季如梦才能走一点。
“哎呀,那没事,振业堂哥现在有出息,在我们老家算是十里八乡头一个了,他忙得很家里亲戚都理解,就是觉得遗憾,过年没法见到你和孩子们。”
“咱们这一大家子上下,没有谁不为堂哥骄傲和自豪的,他这些年真是为咱老裴家争光了,早些年家里长辈们唯一为他忧心的就是婚姻,一直没相中合适的,还好你们缘分到了,喜结良缘,情投意合,我还欠你们一句迟来的恭喜呢。”
何玲跟着季如梦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听得季如梦有些头大。
她难得露出了板着脸的表情,直接停下脚步。
“何同志,你一直挡我的路做什么?”
何玲愣了下,摆摆手,“没有,我这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呀。”
“你都快骑到我的车上面去了,我很难相信你是无心的。”
季如梦眉眼一沉,显得有些冷厉,“除非你是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才看不见路。”
她之前还一直告诉自己,何玲跟自己没关系,就算碰见了,当个陌生人一样不冷不热的对待就好了。
结果今天真碰上了,她这种做派实在令人无语。
季如梦的脾气都被点燃了。
何玲一噤,尴尬的站在那,开始给季如梦道歉。
此时已经能远远地看到大院门口了。
附近也有零零散散一些路过的人。
看到何玲跟季如梦道歉,都频频把目光投过来,猜测纷纭。
季如梦懒得解释,也不想再理会,在外面待久了手还是有点冷的,她又没戴手套,只想快点回家,暖和起来。
绕开何玲后,季如梦以一个优雅自然的姿势上了车,轻松蹬着自行车离开了。
只留下何玲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她原本想跟季如梦演一下的,谁知道对方根本不接!
现在好了,独角戏叫她怎么唱的下去?
何玲跺了跺脚,郁闷至极。
裴铮野娶的这个媳妇,果然一副城里人做派,高高在上的,不爱搭理人!
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比雷丽娟难搞多了。
何玲心里发愁。
她这次来该不会要空手而归吧?
本想着从雷丽娟和裴玉珍手里,哄她们一点钱,拿回去过年的。
要是啥也没要到,灰溜溜的回去,以后在裴家几个儿媳妇里面,哪里还抬得起头?
还有一个目的,要是跟裴铮野一家人打好关系,以后有更多好处拿。
何玲暂时把季如梦的冷脸抛之脑后,在大院附近找了个地方,继续等着。
就跟小偷蹲点似的。
终于,在六点钟左右,裴玉珍踩着自行车,被突然窜出来的何玲拦住了。
何玲对裴玉珍又是不一样的态度,直接就上手去挽着裴玉珍。
摆出一副很亲近的样子,“玉珍呀,嫂子可算是等到你了,那么久没见,你这丫头长得越发好看了,在咱们村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姑娘。”
“果然是条件好才能养人,瞧你现在,简直跟城里人一模一样!”
“玉珍,你这是要回大院里呀?要不我跟你一块回去呗,正好我买了些东西,送给振业堂哥他们的,还有给你和娘的。”
何玲沾沾自喜,她心知这个妹妹是最好拿捏的。
以前软弱又内向,跟个软包子似的。
只要自己说几句好话,肯定能哄住她!
可裴玉珍一开口,直接让何玲表情僵住后裂开。
“再不松开手,我就喊门口的卫兵来抓你了。”
“我回哪去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娘不是早就让你买票回去了,你脸皮咋能那么厚呢?”
“你要是听不懂我娘的话,那我告诉你,你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吧,别到我跟前招人烦了,你想利用我和娘搭上堂哥和堂嫂,没门。”
何玲傻眼了,猝不及防被裴玉珍抽回手的力道冲了一下,险些摔倒。
她磕磕绊绊道,“玉、玉珍,你说啥呢,我是你亲嫂子,你咋能这么跟我讲话?你还有没有教养了?”

何玲被曾大姐的一番话说动了。
她本就生出了想要过来打工的想法,再被人撺掇一下,心里的小火苗就怎么都压不住了。
没等裴玉珍来,她倒是先跑到糖果厂外面堵人了。
她一反常态的大方,想请裴玉珍到饭店里吃饭。
生拉硬拽的,甚至没给裴玉珍拒绝的机会。
但裴玉珍力气大,她拽不动,还差点被绊倒。
在远处观察的曾大姐赶紧接应了一下,帮着她拦着裴玉珍。
要不是裴玉珍脑子里记着雷丽娟的叮嘱,不能随便动手,早就直接抽她们一人一个嘴巴子了。
何玲一开口,摆出一张可怜的模样。
“玉珍,嫂子知道你心里对我有许多误会,我也不求你理解和原谅了。”
“但是今天嫂子真的得求你一件事,你不要见死不救。”
裴玉珍皱起眉头,“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玉珍,其实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探望你和娘,实在是因为,你二哥的状况越来越差,他身体里长了个肿瘤的事,你也知道吧。”
裴玉珍的二哥早几年检查出长了个肿瘤,不过是良性的,当时医生说也可以不切除,继续观察。
因为那个肿瘤对身体没有危害,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生长速度很慢,再加上她二哥对动手术很害怕,也不舍得花钱,就没做。
按理来说,不会那么轻易恶化。
可是何玲声泪俱下的诉苦,说他体内肿瘤突然恶化,不仅要动手术,还有生命危险。
“我求了所有亲戚,还回娘家求了一遍,才借了三十几块钱,加上我这些年的积蓄勉强够手术费了,可是玉珍,你还有两个侄子啊,我和他们都还要活,这往后的日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
裴玉珍面无表情,“关我屁事,你们的苦难又不是我造成的,想找我借钱?想都别想,你们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她从不干以德报怨的事情。
甚至如果二哥真的要死了,她还会感到痛快!
就在裴玉珍要走的时候,何玲突然扑腾一下,当场给她跪下了。
痛哭着哀求,“玉珍,你哥已经成了个傻子,但他还有一线希望可以活命,我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的,还有我两个孩子,他们还那么小,我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实在是快要走投无路了,咱们是至亲的亲人,嫂子只求你帮我这一次!”
“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用我后半辈子去报答你。”
“只要你把你的工作转让给我,让我们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让我能够把孩子们拉扯大,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说着,她跪在地上就要给裴玉珍磕头。
这样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现在又恰好是糖果厂下班的时间,四周越来越多人聚起来,看着热闹。
连曾大姐都有些傻眼,暗道这个何玲,还真是豁得出去!
她赶紧配合着何玲演戏,借道德之名挟持裴玉珍。
“妹子,你嫂子再怎么说也是个长辈,她给你们家生儿育女,也算半个功臣了,你哥病了之后她不离不弃,还任劳任怨的挑起家里的担子,以前都没要求过你什么,现在就这么一件事求你,难道你忍心看你亲哥一家走投无路吗?”
“你快起来吧,你当嫂子的给小姑子下跪,也太不像样了。”
“妹子你赶紧让你嫂子起来,这还是在外面呢,别让外人看笑话。”
裴玉珍已经回过神来了,看穿何玲是故意来厂门口闹的。
只要自己现在松口让何玲起来,她一定会趁机得寸进尺,让自己认下转工作这件事。
裴玉珍气笑了,冷声道,“她那么喜欢跪,就跪着呗,不是要磕头吗,赶紧的让我听个响,就当提前放鞭炮了,刚好快过年了喜庆喜庆。”
“你!”曾大姐瞪着眼睛,指责裴玉珍目无尊长,没有教养。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小姑娘那么不好对付。
裴玉珍拔高声音道,“当初他们趁我爹还没咽气,就想把我卖掉独吞我的彩礼钱,你们知道她给我说了一个怎样的男人吗?一个死了几任媳妇的老鳏夫,住在荒无人烟的山里,他要娶的不是媳妇,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他们根本就不拿我当人,今时今日所有遭遇,都是他们活该,我只想说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报应终于来了!”
既然何玲想要通过道德逼自己就范,自己也没必要给她留什么脸面了。
反正是何玲自己给脸不要脸。
周围看戏的人都惊了。
原本他们还在想,这个当小姑子的也太没有人性和同情心了,简直是冷血无情,六亲不认。
亲哥一家都快活不下去了,也不愿意帮帮忙。
现在的人都注重亲戚关系,讲人情味,对那种罔顾人伦亲情的人很鄙夷。
结果一听到裴玉珍这么说,风向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真是开了眼了,这是亲哥亲嫂子吗?怎么能干出这么畜生的事情!”
“把自己妹妹当猪一样卖掉换彩礼,是人能干出来的事?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嫁给那个老鳏夫,一辈子都毁了呀!”
“这个女人和她男人都不是啥好东西,呸,猪狗不如,枉为人!”
“放在几年前,拉他们去批斗一百遍都不够。”
“小姑娘说的没错,这就是报应,你别管他们死活了,人做过什么恶事,代价都要自己承担!”
裴玉珍攥紧拳头,“不止如此,当初我爹刚走,他们就开始打我娘手里棺材本的主意,那是我爹和娘一辈子最后的积蓄,你们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唉,这都啥人啊,生出这样的人,还不如生两块叉烧!”
一时间,群情激愤,有人直接冲了出来,对着何玲破口大骂。
裴玉珍心凉的同时又在感慨,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她看着局势,恰到好处的露出悲愤交加的神情,‘冲动’的把何玲提了起来,照着她那张脸打了十几个巴掌,直接把她打成猪头了。
紧接着,裴玉珍也泪如雨下。
“前面十几年,我啥都不懂,一直对我哥嫂敬重有加,我爹娘也在他们结婚后不停的接济和帮助,连她生孩子养孩子的很多钱,都是我爹娘出的。”
“现在我才看明白,他们根本没把我爹娘当父母,只知道一味的压榨,把我爹娘当做老黄牛一样,榨干他们身上的东西。”
“我一个女孩子跑到外地来上班不容易,可是我为啥要这么做,就是因为我知道,继续留在老家,等到我娘护不住我的那一天,他们迟早会害死我!”
何玲心眼多但脑子又不算聪明。
今天也是在曾大姐的撺掇下,有些冲动行事了。
她还是太不了解现在的裴玉珍了。
死过一次的人,哪里还会傻傻的任人摆布。
裴玉珍可是跟付婉君学过一段时间的,手劲儿又大。
十几个巴掌下去,把何玲打的眼冒金星,分不清方向。
这时候,裴玉珍同车间的一些同事结伴走了出来。
看到这场面立马冲过来,站在她身边护着。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脸跑来闹事,你知道这里是哪吗!这是国营的单位,在这闹事是犯法的!”
“快去把保卫科喊来,赶紧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何玲捂着肿起来的脸,嗓子都哑了,“别,不要啊。”
她全身颤抖,终于有了几分懊悔。
就不该这么冲动啊!
现如今的场面,是她完全没料到的。
要是放在以前,自己说什么裴玉珍都反驳不了,她没那么利索的嘴皮子和脑子。
何玲的目光四下寻找着。
她多么希望现在有个人能帮帮自己。
但在这个地方她又不认识谁,只有一个曾大姐。
何玲满脑子都在想着曾大姐能站出来帮自己说说话。
来厂门口闹事,逼着裴玉珍迫于压力答应自己,再不济也要让她没法继续顺利工作。
这就是何玲跟曾大姐最初的计划。
何玲还打算激怒裴玉珍让她动手,只要动手,她就告到领导面前,进一步逼裴玉珍就范。
可是没想到,裴玉珍三言两语就把局面扭转过来了。
外人都在帮着她说话。
并且在众人心里,裴玉珍动手完全没有什么错。
遇到这种人,打死她都算好的!
谁让何玲自己闹上门来的。
然而此时,曾大姐早已经跑到角落里躲着了。
事情的发展,她也没料到。
主要是何玲不诚实,嘴里说的没几句实话。
曾大姐气的咬牙,觉得自己是被对方利用了。
她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避之不及,哪里还会出来给何玲开脱。
见自己孤立无援,何玲羞愤欲绝,竟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裴玉珍敢这样对她,她一定不会让对方好过。
何玲发狂似的叫喊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动手打我,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等保卫科的人过来,刚想把何玲赶出去,她开始拼命挣扎。
“滚开,别碰我,把你们的手拿开!”
“非礼啊,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还对我耍流氓。”
“今天谁敢碰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何玲拿出了撒泼的本事。
保卫科的人见状,都感觉到晦气,还真不敢碰她了。
现在流氓罪可是很严重的。
刚刚还有人差点被何玲咬了。
裴玉珍冷静的看着这一切,正在思索如何解决。
她忽然想到,如果季如梦在场的话,一定能处理的更好,不会让何玲有机会当众发疯。
过了一会,裴玉珍灵光一闪,有了法子。
“你今天跑过来闹事,不就是为了要挟我把工作转让给你吗?念在你名义上还是我嫂子,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我现在就去找领导说,如果领导同意了,我绝无二话,立马把工作让给你!”
现在很多人会卖工作、买工作。
具体怎么操作的裴玉珍不知道。
她只知道,至少明面上,是禁止把正式单位的工作擅自转让的。
还有明确的相关规定。
那些买卖工作的人,都是在暗中操作,不敢明摆着干。
她今天就要把事情闹大,彻底绝了何玲这个心思。
说干就干,裴玉珍直接去找了领导。
在领导面前泪眼婆娑,声情并茂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领导,如果我的工作可以转的话,那我只好转给我嫂子了,不然我害怕,怕她又要把我嫁给哪个死了媳妇的老鳏夫,毁我一生……”
“简直是胡闹!你们是疯了不成!”
厂里的领导闻言,顿时有些怒火中烧。
他从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情,把工作转让这种事搬到台面上来说。
裴玉珍是部队里的领导推荐过来的,厂领导一直都知道她的背景。
平常工作的时候偶有留意,知道这丫头并不是那种目中无人,自大狂妄的人。
不会仗着自己背后有依靠,就为所欲为。
而且他一直都觉得,这姑娘挺精明伶俐的。
今天怎么会犯傻到这种地步?
厂领导深深的看了裴玉珍一眼。
他严厉的说道,“裴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严重违反规定的事情!”
“咱们这是国营大厂,不是旧社会被资本支配的单位,一个职位岂是你说转让就转让的?”
“你要是真那么做,就是公然违反规定,泄露国有资料,有损单位利益,严重者就是违法,要判刑的!你们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转工作,不知悔改我现在就送你们去公安局。”
裴玉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她心里松了口气。
何玲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闻言当即惊慌又害怕。
转让工作居然是违法的吗?
怎么那么严重,还要判刑!
何玲的腿瞬间软了,险些摔在地上。
她疯狂的摇头,“不不不,领导,你误会了,我们不敢私自转让工作,一切都是误会!”
她虽然很想要一份福利待遇好的工作,但也不敢铤而走险至此!
要是真的坐牢了,她两个孩子怎么办。
后半辈子怎么办?
厂领导气愤的重重拍了下桌子。
色厉内荏的吼道,“你以为这事说两句误会就能轻轻揭过?虽然你不是我们厂的员工,但你撺掇别人买卖工作,照样同罪论处!”
“还跑到我们单位门口来大闹,你当我们单位是什么地方?你把规定和纪律放到哪了?”

季如梦今天收到了部队家属委员会的邀请,一起去慰问军属困难户家庭。
这也是部队里的一个传统,住在家属院里一直流传着互帮互助的美德,这些军属困难户家庭一般是丈夫、亲人在边疆站岗或者在外地赶不回来的,家里有老人小孩需要照顾的,以及一些特殊的困难。
在过年之前,部队领导和家委会都会组织起来去进行慰问。
裴铮野之前跟季如梦提过这个事,不过没有要求她参加。
他知道季如梦不喜欢麻烦,私心里也怕她太累了。
事情可以交给专门的人去办,又不是缺乏人手。
不过家委会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还是邀请了季如梦一起。
季如梦也知道家委会的用意,她如果只是个普通军人的家属,出不出面都不重要,但她现在身份是师长的夫人。
有她出面,更能体现出组织和家委会对这些家庭的关心和照顾。
也算是给连接部队和军属之间的桥梁添砖加瓦了。
对季如梦来说,这不算什么麻烦,而且也挺有意义的,能感受到互帮互助的家国情怀中扎实的温暖。
慰问的流程一般是提着米面粮油或是水果等物资上门关怀,帮这些困难户做一些事,炸馒头、炸油条等等,让他们过年不孤单。
季如梦还自己准备了一些亲手做的饼干糖果。
可以给大人老人吃,也能拿来哄一下这些家庭里的小孩子们。
增添几分过年的气氛。
过程中,家委会的成员对季如梦都多有照顾。
一些没怎么跟她相处过的人,不了解她的脾性,就下意识的代入了裴铮野的性格。
在外人眼里的裴铮野总是强悍威严,不好相与。
再加上季如梦十指纤细,细皮嫩肉的,大家都自发的把她想成一个娇弱的人,不让她干太多活。
这样的‘特殊照顾’一度让季如梦有些无所适从,颇感无奈的同时,只好用实际行动抹除掉小部分人对自己的‘偏见’。
大家看到季如梦生火、揉面、炸油条等事情都做的游刃有余,不禁纷纷对她改观。
将所有困难家庭都走访一遍后,今天的慰问行动也迎来了尾声。
季如梦刚回到家属院,就被突然走过来的钟盈拦住了。
钟盈一如既往的社恐,光是跟人面对面站着,都表现出有些局促。
季如梦是选择性社恐,在个人生活、社交上,会有一点点,但是在工作上就完全不一样,要不然她前世也当不了销冠。
她太熟悉社恐的感受了,所以跟钟盈说话的时候,语气比平常更温柔平和了几分。
“钟同志,有什么事吗?”
钟盈听到她开口,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了,小声的说,“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蜜枣,是我们老家那边的特产,很甜很糯,给你尝尝。”
尽管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挺久了,但在钟盈心里,依旧无法轻飘飘的揭过。
她想着,以后还要同住一个大院,不知道多少年,如果不能把误会彻底消除的话,可能她往后在季如梦面前,真的不敢抬起头说话了。
虽然平常她也不怎么敢主动跟别人说话。
可是才开了个头,钟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紧张得头上开始冒出薄汗。
她眼神不停的看过来。
哪怕站着没动,季如梦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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