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小姐孕吐后,首长夜夜哄by西小西
西小西  发于:2025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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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徐青山还能活着,他们一定会透露消息给徐青山知道,他的儿子没死,在世界上某个角落悲惨的活着,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包富拿出一个破毛巾,上面充斥着一股馊了吧唧的味道。
走上前去,动作粗鲁的按在徐飞扬口鼻上。
没过多久,徐飞扬便两眼一翻,再度昏过去了。
“这回保证他睡上两三天的,绝对醒不过来。”
“哥,等天一亮,咱就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包健靠着墙边,阴着脸道,“现在这架势,怕是没那么好走了,你去准备点东西,明早咱乔装打扮一番,先去找辆车,看能不能走吧。”
他们能够混迹在人群中那么多年,伪装的本领自是不用说。
包富很快找来了三套衣服,一套粗麻布料的深灰色套装,打了很多补丁。
还有一大一小两套女装,同样的布料, 一样是很旧很脏的款式,以及两个乱糟糟的假发。
天一亮,他们便穿戴好,开始伪装。
包富身形瘦小,穿上女装戴上假发,又用土色的粉在脸上拍来拍去,把嘴唇涂得青白,乍一看上去,像个操劳了半辈子的农村老妪。
包健穿着男装,伪装成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
出门之前,给徐飞扬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把他的眉毛用炭笔涂得又黑又粗,脸上画上麻子,带着假发,完全跟换了个人似的,亲娘来了都认不出。
两人警惕的先出去打探了一番。
果不其然,跟他们想的一样,现在想离开梧桐县难如登天。
但汽车班次依旧正常运营,只是在上车的时候要经过多重检查。
打探了半天,包健咬咬牙一狠心,打算铤而走险。
越早离开,他才能早放心。
反正他们已经快被放弃了,不管最后是死是活,拼一把都要给弟弟报仇!
正午时分。
今天的阳光格外毒辣,晒得每个人都满头大汗,面颊通红。
客运站里一如既往地人挤人,水泄不通。
这两年人越来越多,这个客运站就显得有些小了,相关部门已经打了报告申请扩大规模,也批下来了,只是还没有动工。
现在不是春运都尚且如此,更别提等年关一近,该是怎样壮观的场面了。
“都别急,别挤到别人,好好排队接受检查,不会落下谁的!”
由于公安局那边吩咐,今天的检查比往常更麻烦些。
这会儿客运站还没有安检那些,都是靠人工检查,以前随便瞅两眼就放过去了。
今天速度太慢,已经有不少人怨声载道了。
“咋回事啊,我还着急上省城卫生院啊,我儿媳妇要生了!”
“怎么那么麻烦,以前也不这样啊。”
“哎哎哎,谁挤我,我笼子里的鸡快压扁了!”
场面一片混乱,人心越来越躁动了。
幸好有军人在帮忙维持秩序,要不然不知道得发生多少踩踏。
裴铮野站在不远处,如鹰隼般锋利的目光一一扫过神色各异的乘客们,寻找着可疑的人员。
今早他和交通局的领导商量,意见发生了一点分歧。
对方认为,再怎么样都不能影响到社会的基础运营,汽车运输这些线路有多重要,不用言说,大家都懂。
现在闹到全县警戒,出动了多少人力,兴师动众的。
裴铮野的态度寸步不让,十分坚决,让对方落了点面子。
公安局的人分析,昨晚上没查到什么,今天可能也没多大希望,毕竟拐子也不傻,收到风声肯定先躲起来了,不敢冒头。
裴铮野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部署。
烈日当空,裴铮野的警卫员劝裴玉珍,“裴同志,你先去车里休息一会吧,都跟着我们跑了一晚上,身体吃得消吗?”
裴玉珍头发都蔫巴巴的贴在头皮上,脸上没什么血色,眼下乌青更是明显。
“不用,我还好,现在都不困。今天客运站怎么那么多人?”
她平常坐车来县里的时候,都没发现人那么老多。
“是因为检查程序太慢,所以乘客都排队等着,平常都不这样,上车下车很快。”
裴玉珍正想着,要不要去别的地方再看看,有堂哥盯着客运站,她好像提供不了什么作用。
一晚上过去了,也不知道飞扬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想到这,裴玉珍沉下去的心再次焦灼起来。
她刚想跟身旁的警卫员说一声。
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争吵声。
“同志,让我们先上车吧,我家孩子病了,赶着去省城治疗啊!”
“去去去,你着急,我们不着急吗?我们都排了半天了!”
“你身上穿的什么,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哇哇哇!妈妈,我想回家,这里又脏又臭,我的新鞋子都不干净了,我讨厌这里。”

好像是两个家庭的人起了争执,因为排队的事。
大人的争吵声和孩子的哭闹声一闹起来,让本就躁动的群众更加不耐烦了。
越来越多人推搡起来,队伍很快就乱了。
裴玉珍走过去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眼。
穿着衣衫褴褛的人,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小女孩,在面对那穿着光鲜亮丽的一家子时,明显处于弱势。
可是现在没人有心情关注他们,替他们说话。
那个看起来质朴憨厚的中年男人,一遍遍的弯腰恳求对方让自己先上车。
但穿着整齐的男人愈发暴躁,甚至开始破口大骂。
裴玉珍没心情关心他们吵架,脑海中一遍遍闪过那个小女孩的样子。
嘴唇发白,双目紧闭……
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孩子生病,赶去省城治病,老人大人着急好像也说得过去。
裴玉珍突然拔腿往回跑,她看到了那个小女孩脚上穿的袜子!
季如梦一整晚都没合眼。
没有电话真的太不方便了。
县里情况如何,她完全无从得知。
裴铮野带着炳子和另一个警卫员一起出去的。
留下的只有小孙。
宋春秀也急的坐立不安,只要一停下来,就担心的要命。
“小孙,情况怎么样了?有找到吗?”
被派去县里问消息的小孙赶回来,季如梦连忙站起来,焦急的问道。
小孙跑的太急,感觉嗓子眼都冒烟了,一刻不敢停的说,“找到了,孩子找到了!”
“人是在客运站找到的,那两个拐子乔装打扮了一番,装成农夫和老妪,还把孩子扮成了小姑娘,想趁乱混上车,离开此地。”
“但好在还是被发现了,孩子被他们捂了药,一直昏睡不醒,抱在怀里还说是孩子病了才这样。”
现在徐飞扬已经被接到县里的卫生院医治了。
医生说,是成分常见的迷药,对身体的伤害是有,但可以调养回来。
季如梦听完后,耳边咚的一声。
悬着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整个人突然脱力一般,倒在沙发上靠着。
“找回来就好,孩子没事就好。”
天知道她们这一晚上有多煎熬,担惊受怕的。
现在小孙的这番话,宛若天籁之音一般。
宋春秀泪水哗哗的落下,哑着声音道,“是啊,找回来就好……”
胡金凤和杨淑芬一起过来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个消息,立马去告诉了其他同样在担心着的人们。
大伙得知徐飞扬平安无事的找回来了,笼罩在家属院的那份压抑气息终于散开。
他们还以为徐飞扬已经被带回来,纷纷跑到裴家来。
雷丽娟把安安和宁宁从楼上抱下来,“兄妹俩午睡一醒来,就要找妈妈,小梦,瞧你这一晚上都没休息,要不趁着这会儿去歇一歇?”
她昨晚一直忧心如焚,眉间像是打结了一样。
现在看起来都没有精神,让人怪心疼的。
宋春秀也拍了拍儿媳的肩膀,“你上去躺会,娘煮碗面上去给你吃。”
不仅没睡,早上连饭都没吃。
她儿媳本来就瘦,这要是一天都不吃,得饿坏了。
季如梦心里一暖,“好,我起来喝点粥,娘你们不用管我。”
安安和宁宁前面在喊着找妈妈,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许是也看出妈妈没休息好,像两个贴心小棉袄似的,一点都不闹。
等到傍晚,裴铮野和裴玉珍终于回来了。
令人诧异的是,裴玉珍受伤了。
季如梦赶紧询问当时的详细情况。
裴玉珍安慰她们不用担心,随后道,“我就是走过去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多看了两眼,瞄到了孩子的袜子,那是我娘给做的……”
发现这处异常,裴玉珍跑回去拦住他们,不让上车。
跟着她的警卫员没有多想,尽职尽责的守在裴玉珍身旁,给她帮忙。
还喊来了其他人,公安和军人立马将现场控制起来。
争执间,裴玉珍趁其不备去扯了包富的头发。
一下就给揪下来了,露出他的大脑门和短头发。
伪装当场暴露,裴玉珍大惊之余,下意识去抢孩子。
幸好她不是一个人,把孩子抢过来后,就紧紧地抱在怀里,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回跑。
那会儿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只下意识的觉得,跑到堂哥身边就安全了。
“……至于那两个拐子的身份,我不清楚,堂哥也没跟我说。”
宋春秀望向儿子,眼中满是询问。
裴铮野锋利的下颌线放松了几分,“已经抓回来在审了,晚点我还要出去一趟,具体情况审完才知道。”
现在知道的,也不能全都抖出来,事情牵扯太多。
季如梦关切的看着裴玉珍,“那你手上膝盖上这伤怎么弄的?拐子伤的?”
裴玉珍摇摇头,有些窘迫,“不是,是我抱着飞扬上车的时候,脚滑了……自己磕在车门上了。”
她是右手手臂被撞的一片乌青,脚滑的时候下意识给跪了,膝盖破了大一片皮,都是蹭的。
雷丽娟眼中蓄着泪水,心陡然放下,笑骂道,“你这丫头,逞什么强,跟着忙了一晚上,差点就帮上倒忙了!”
宋春秀长长的吐了口气,“玉珍这回也算是立功了,要不是你,说不定真要让那两个拐子蒙混过关了。”
“丽娟,你也别说孩子了,玉珍现在变化大,比以前成熟聪明了,多夸夸她才是。”
裴玉珍故作轻松的吐了吐舌头,娇俏道,“就是呀,娘你别老骂我,我这膝盖上还疼着呢。”
“行行行,娘不说你,你现在是小功臣,晚上给你炖个猪蹄补一补。”
季如梦拉着裴铮野上楼,关上门才问,“那两个拐子的身份不简单吧?”
裴铮野神情宠溺又无奈,“什么都瞒不过你,跟以前的一些事有关,他们一直记恨着师长,这次是有计划来的。”
尽管裴玉珍说的简洁,但季如梦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况一定更加凶险紧张,她一个小姑娘能从坏人手里抢回孩子,不只是运气,更多的是靠她的胆大心细,以及身旁人的帮助。
季如梦当即决定,接下来给徐飞扬办休学,一直到徐青山两口子回来为止,耽误学习也没关系,安全最重要,谁知道暗处还有没有潜藏的危险。
接二连三的意外,在裴铮野看来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他试着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去查,去审。
尽管包健和包富口中没一句实话,但他还是根据仅有的信息,得出了结论。
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推动。
是冲着自己和徐青山来的。
裴铮野觉得可笑至极,还是自己太仁慈了,才让人无视他的警告,跑到眼皮底下撒野。
徐飞扬找回来之后,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经开始了。

第303章 风暴不断
徐飞扬在县城卫生院治疗了三天,刚接回家头两天精神总有些蔫吧,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似的。
季如梦知道他身体还虚弱,便让他多在床上躺着。
结果小家伙还是强打着精神,总是想找弟弟妹妹玩。
家里上下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责任心太重了,在家一刻都不想闲着,想为大人分担一些。
季如梦没办法,只好郑重而认真的跟他谈了一次。
徐飞扬理解了季如梦的意思,抱着她的手安静的躺在床上,弱弱的说,“季姨,我是不是给家里添麻烦了?”
季如梦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会,你又没做错什么,你做得很好,对不认识的人时刻保持着警戒心,不轻易相信陌生人,你把大人和老师的话都记在心里,值得表扬才对。”
“我听说,裴叔和玉珍姨姨为了找我,一天一夜都没睡觉,玉珍姨姨还受伤了,季姨,我心里很难过,是我害得玉珍姨姨受伤……我想为大家做点事。”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飞扬,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用着急,想做什么,可以等到你完全恢复好了再去做,好不好?”
徐飞扬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那等我好了,我想给玉珍姨姨画一幅画,季姨可以教我吗?”
他想给裴玉珍送一份礼物,可是他现在没钱,买不起任何东西。
小小的人儿心中感恩,将这份恩情时刻铭记。
季如梦温柔的道,“可以,你想画什么我都可以教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记住了吗?”
徐飞扬眼中的光重新亮了起来,乖巧的窝进被子里。
心里想着,季姨和裴叔一家对他真好,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回报他们更多!
还有等爸爸妈妈回来,他也要跟他们说。
看着徐飞扬睡过去,季如梦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安安宁宁恰好醒过来了。
“妈妈,抱!”安安朝着季如梦张开双手,黑亮的眼睛像两颗葡萄似的,萌到犯规。
宁宁没说话,但先一步挪到妈妈跟前,扑进那个温柔的怀抱。
并且得意的朝哥哥笑了笑。
安安歪着脑袋看妹妹,下一刻直接把妹妹抱住,“我也、抱抱!”
兄妹俩虽然是差不多同一天开口说话的,但现在安安口齿吐字更清晰,反倒是宁宁说话更少了。
两个孩子抱作一团,很快又滚回床上,在上面卷着被子玩闹。
他们刚午睡起来,脸上比较干燥,季如梦用温水打湿毛巾,给他们仔细的擦过脸,才带到楼下去玩。
宋春秀的脚恢复的很好,现在正常走路已经没问题。
就是需要注意不能走太远,或者干重活。
平常家里的事还是雷丽娟做,季如梦和宋春秀就帮忙搭把手。
两个孩子一下楼,立马打起了精神。
安安拽着奶奶的手,小嘴嘟起来,“奶、奶,玩!”
他现在已经能独立站起来,大人放开手,也能自己走出去几步,所以天天一下楼,就想着去院子里玩。
宁宁则是跟他相反,能走,但不愿意走,挪一步都不肯。
兄妹俩从刚出生到现在,好像一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
宋春秀眼角褶皱加深,笑意止不住,“好好好,奶奶带我们安安去玩。”
季如梦正在准备宝宝的辅食,笑着提醒到,“娘,你别太惯着孩子,玩一会要注意休息,你的脚才刚好一些呢。”
“行,娘心里有数的,不用担心。”
宋春秀带着安安在院子里学步。
季如梦把鸡肉去骨,放到小碗里,加入一点冬瓜一起蒸,还有别的食材,打算一锅蒸了。
这时候,杨淑芬拿着两本崭新的连环画走进来。
脸上笑得合不拢嘴,“妹子,我今天上县里的书店看了,刚好还有最后两本你这个连环画,被我给买下来了。”
“我家建国和振国可喜欢看了,还让我问你,有没有下一册了?”
季如梦收拾好厨房,走出来,“这个呀,还得看出版社那边有没有这个打算,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嗐,我就随口问问,你不用太在意。”
突然间,杨淑芬拍了下大腿,露出了那副熟悉的,吃瓜的表情,拉着季如梦坐下。
“我差点忘了正事!”
“卢天祥被带走调查了,我去打听了一番,没探到什么可靠的消息,只知道这回估计犯了很大的事!”
现在卢家已经门庭冷清,连条狗都不上门了。
卢天祥被查,罗雅芬身为他的家属,自然免不了要一起被带走的。
“什么时候的事?有点突然啊。”
说实话,季如梦还是挺惊讶的。
之前还说他马上要升了,谁知道突然就被查了。
去那些监察部门走一趟,大概率不遭殃也得脱层皮的。
出了这事,对卢天祥来说最好的结果都是,失去升职机会。
“谁说不是呢?就今天一大早,咱大院里好多双眼睛都看到了。”
“不知道是犯了啥事,前段时间他还意气风发的,多少人上赶着去巴结这位未来的军区干部。”
估计谁都没想到,意外来得比升职更快。
季如梦听着杨淑芬抖出一堆她打探到的小道消息。
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两天裴铮野每天都回来,从他的话里季如梦听得出,他这几天做了不少事。
斗争不只存在于战场上,和平时期同样有无止无休的战争,只是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罢了。
季如梦心生担忧,总感觉卢天祥的落马,跟自家男人有一丝脱不掉的干系呢?
等晚上裴铮野回来,季如梦也没有兜圈子,趁只有他们夫妻俩的时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对于此事,裴铮野没说什么,但笑不语的将人搂进怀里。
他的态度已经给了季如梦答案。
没过几天,卢天祥被押回来了。
组织对他的处置是,革职下放。
下放到农场去改造。
不止如此,在省城也是风暴不断。
两大阵营多年的争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一批又一批的人被处置,许多萝卜坑都空了出来,很快又有新的人补了上去。

“晓燕,你这两天怎么没回大院?又跟大姑吵架了?”
韦成祖压下心中的焦虑,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还要对罗晓燕百般顺从。
他今天又跟单位上的领导起了一点矛盾,感觉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不管是大领导还是部下,都联合起来针对他。
转业的事,他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有心想催一催罗晓燕。
罗晓燕抱着一堆零食,窝在沙发里听收音机。
看到韦成祖回来,也没关心他上班一天顺不顺利。
用脚尖轻轻踢了他小腿一下,理直气壮的吩咐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饿了,快带我去饭店里吃饭,我想吃红油鸡了。”
韦成祖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烦躁,吃吃吃,她就知道吃!
“等会我就带你去,咱先说正事,晓燕,我转业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罗晓燕不耐烦的看向他,“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别急吗?姑丈办的事,我咋知道呢?”
“那你回去替我问问呗,你不知道,现在单位里上上下下都在挤兑我,我每天去上班都吃别人的冷脸。”
“咋回事?”
“唉,谁知道呢,你明天就回去帮我问问吧。”
罗晓燕转开视线,心虚的嚼着嘴里的糖,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她从来没跟卢天祥提过要给韦成祖转业的事。
一切都是她为了拿捏韦成祖说的谎话。
她又不傻,好不容易才跟大姑姑丈修复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这时候喊他帮忙,只会加速消耗掉那点感情。
但又不能让韦成祖知道,所以她两边都没说实话。
本想拖着韦成祖,后面再告诉他没办成,让他等个一两年的,等到她跟大姑一家的关系恢复到以前那样,她再提,姑丈肯定能帮忙。
现在罗晓燕左思右想后,又觉得啥都不说也不妥,万一哪天韦成祖跑到卢天祥面前问,那不就穿帮了吗?
还是得找个时间,去卢天祥面前说一下,透个气。
这样即便韦成祖当面问,卢天祥也知道这个事,她就不会穿帮。
“行,我明天回去一趟,你去饭店打包点菜回来吃吧。”
韦成祖笑容僵了僵,“不是说我们一起去吃吗?”
罗晓燕理所当然道,“我突然不想走了,外面有点凉。”
百般无奈下,韦成祖咬紧后槽牙,告诉自己要忍,还要靠她办事呢。
翌日,罗晓燕睡到十一点起床,慢悠悠的吃了饭,换上新衣服,用漂亮的头绳扎好头发,打扮的十分张扬,才回了家属院。
结果这一次出乎意料的,她又被哨兵拦住了。
罗晓燕傻眼了,怎么回事?
自打跟罗雅芬修复了关系后,她回大院可没再被拦着了。
今天这一遭,让她感到丢脸。
她气冲冲的朝哨兵喊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针对我是吧?我姑丈都没让你们拦着我,你还敢不让我进去!”
“按规定办事,请你别打扰我们站岗。”
哨兵面无表情的瞅了她一眼,提醒道 ,“如果你是来找卢家人的话,他们不在。”
罗晓燕顿了顿,“不在?我姑丈是去出差了吗?还是休假回去探亲了?”
这时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前两天就不该偷懒不回来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白跑一趟。
没进得了大院,罗晓燕憋着一股气回了家。
韦成祖下班回来,迫不及待的问她。
罗晓燕没好气道,“催催催,你催什么催?都说了我姑丈肯定在帮你办了,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我姑丈?”
“再那么着急,有本事你找别人给你办去吧。”
韦成祖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她发哪门子的脾气。
但又不敢跟她吵,只好耐着性子去哄。
罗晓燕恢复了天天往大院跑,找人问的频率。
结果面熟的那些家属,人人对她避之不及,好不容易能碰上个说得上话的,对方也不肯透露给她知道,卢天祥和罗雅芬到底去哪了。
罗晓燕心里愈发的急躁,感觉好像要有大事发生了。
直到这一天,她拦住了苏思琪。
“苏思琪,你等一下!”
罗晓燕跑到苏思琪面前,张开手臂,拦住对方的去路。
苏思琪皱起眉头,冷冷的问,“你要干什么?”
“我、我……”一时间,羞耻心让罗晓燕难以开口。
跟自己以前的情敌打探消息,实在太丢脸了。
罗晓燕支支吾吾半天,才问道,“我想跟你打听点事,你知不知道我姑丈他们去哪了?”
难道说,姑丈升职,大姑没告诉自己,他们已经调去京市了?
罗晓燕心里慌得厉害,终于顾不上对苏思琪的嫉恨和敌意了,拉着对方不停的问。
苏思琪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有一股力道将自己拽开,随后手腕被握住了。
林啸刚忙完回来,怀里揣着一个精心准备的小礼物,打算带回去给苏思琪一个惊喜。
刚走到大院附近,就看到罗晓燕对苏思琪拉拉扯扯的。
往事浮上心头,他下意识以为罗晓燕又在为难苏思琪。
冷着脸直接冲上来,把两人拉开。
眼神如刀子一样,刺向罗晓燕,同时将苏思琪牢牢护在身后。
“你想干什么!”
罗晓燕看着林啸,一时怔然,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喜欢林啸。
不只是因为他好心帮了自己一次,请自己吃饭,更因为他生的俊逸的脸。
林啸长得周正,皮肤偏白,但不失男子气概,在当下也很受女生欢迎的。
明明在大院偶尔也能见到,可今天罗晓燕觉得好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一样,感到十分的陌生。
罗晓燕解释了几句,林啸冷声道,“你不用打听了,卢天祥犯了错,已经被带走调查几天了,今天处决下来,全家下放农场改造。”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次性问清楚,别下次又来骚扰我妻子。”
这番话,像一道惊雷瞬间将罗晓燕劈的措手不及。
她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胡说!”
全家下放什么意思?
卢天祥不是要升职吗?怎么突然被下放了?
如果坐连的话,自己会不会被牵连到?
卢天祥被下放之前,裴铮野去送了他一程。
见到男人冷峻的脸,卢天祥灰败的眼神泛起几分波澜。
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连鬓角头发都变白了。

“不管你信不信,伤害你爱人,拐走徐飞扬的事,都不是我做的。”
卢天祥一脸颓丧的坐在角落,嘴巴十分干燥,声音尤为沙哑。
一开口,像个老旧的破风箱似的。
裴铮野往那一站,气势凛然,双眸如古井一般幽深。
即便没有任何动作,依旧让人感到巨大的压力。
他没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卢天祥。
卢天祥更加颓靡,低下头,手肘抵在膝盖上,抱住脑袋,一边揪着头发,自暴自弃。
“我知道,我功利心太重,走错了路,但我入部队几十年了,还待在这样的小地方,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裴铮野,你走的太顺了,不可能会理解我的心情,你才三十一岁,已经当上了副师长,还有大好的未来和前程,但我等不起了……”
他好似在回望前半生,依旧有几分不甘,也有后悔。
但裴铮野没有丝毫的同情,开口时,语气冷淡,“你也是从基层走上来的,还记得以前你穿上那身军装时的初心和抱负吗。”
这句话仿佛杀伤力极强,瞬间让卢天祥呆在原地,眼神无光,木讷的像个石像。
良久,他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初心?我有什么错,我想走上更高的位置,不也是想为人民服务吗?站得更高,我能做的才更多!”
“你是为了你自己,已经不是为人民为国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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