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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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帮打开糕点盒子,板着脸,“这东西都是给小孩子吃的,下次不要给我买了。”
“哦。”白杜鹃嘴上应着,眼睛却看到昂帮拿出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
白志勇抽着烟,眯缝着眼睛盯着昂帮,“你的嘴要是再张大点,都能直接吞下只蛤蟆。”
昂帮又往嘴里塞了块点心,“这是我孙女孝敬我的,你妒忌?”
“哼。”白志勇撇嘴。
昂帮把糕点盒子递到白志勇面前,“吃吗?”
白志勇犹豫了片刻,伸手也拿了一块。
白杜鹃坐在那看着两个老爷爷吃着点心,斗着嘴,心里却十分的羡慕。
这就是朋友吧。
认识了大半辈子的朋友,对方一撅屁股就能猜到他要拉什么屎。
院里的狗子突然叫起来。
白杜鹃站起来看向窗外,“来人了,好像是朱连长。”
朱连长进了院,先去看了他的狗。
“阿春和夏天我都喂过了。”白杜鹃迎出来。
“大队书记想请你爷和昂帮老爷子过去。”朱连长道。
白杜鹃点了点头,回屋转告白志勇和昂帮。
两位老猎人披着衣裳出来。
朱连长解了阿春和夏天的链子,陪着白志勇和昂帮往外走。
刚出院门就见曹铁军的爹妈急匆匆冲过来,一见白志勇就大声的嚷嚷,“白爷,你孙女害死了我儿,你得给我们个说法,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曹铁军的爹妈急吼吼的冲过来,好像生怕白志勇跑了似的,把他围住。
白志勇端着烟袋杆,慢悠悠吐着烟。
牵着狗的朱连长顿时黑了脸,上前把曹铁军的爹妈跟白志勇隔开,“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就是想讨个说法啊!”马春花大声哭诉,“你们大伙给评评理,杜鹃害死了我儿子,她既然躲着不敢见人,我就只能来找白爷了。”
“大队书记不是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了吗?你们还有完没完?”朱连长怒斥曹永贵和马春花。
昂帮抱着肩膀像是在看八卦,小声问白志勇:“他们,谁?”
“两个蠢货。”白志勇吐出一口烟儿。
曹永贵和马春花还在和朱连长理论。
朱连长忍无可忍,“……都说了曹铁军是上山遇到了狼群,跟杜鹃无关,你们再这么闹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不可能!”马春花仍不死心,“大伙都上山,凭什么我儿子遇到狼群,那天杜鹃也上山了,为什么她就没事!”
“她有枪,有狗。”朱连长把曹永贵和马春花往后推,“曹铁军上山时带着什么?”
“他……他带着我家的镰刀。”马春花语气渐弱。
“一把镰刀能对付狼群吗?”朱连长冲着周围看热闹的社员们道,“今天我和杜鹃在山上遇到一大群狼,差不多有五十多头,差点把小命交代在山上。靠山大队的刘连长和他们的四个民兵被狼群啃的连骨头都没剩下几根……晚上那些狼很可能会来袭击咱们大队,书记请白爷和昂帮老英雄一块商量对策,要是耽误了正事没有防住狼群,到时出了损失你们谁能负责?”
听了这话社员们全都缩脖子。
“真有狼群啊……”
“听说别的大队已经遭了灾,牲畜被咬死了好几十头。”
“我姐夫他们大队听说还死了三个民兵,伤了十好几个人呢。”
“……狼群不会真来咱们大队吧?”
“不好说,靠山大队就在山那头,也许狼群会到他们那去。”
有社员过来劝阻曹永贵和马春花。
“……你们也真是,朱连长都说了你家铁军的事跟杜鹃无关,你们就别揪着人家不放了。”
“是啊,还是正事要紧,别耽误了书记他们安排工作。”
曹永贵和马春花满脸的不甘。
大队书记派于金生已经把这件事跟他们说了,并证实了曹铁军的失踪与白杜鹃无关。
可是他们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来闹事。
曹铁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猜测儿子十有八九是已经没了。
他们只有赖上白杜鹃,才可能拿到些补偿。
他们都知道白志勇手里有钱,想着把白杜鹃的名声搞臭,逼得白志勇不得不出钱来摆平此事。
在出门前,曹永贵和马春花都把赔偿的金额商量好了。
怎么也得让白志勇出一百块钱,不然他们就天天来闹。
大伙都劝着曹永贵和马春花。
白志勇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眼睛却像野兽般盯着曹永贵和马春花。
昂帮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这两个人听不懂人话,我看他们应该是吃的太饱,晚上巡逻的时候给他们找点事做吧。”
曹永贵听见这话连连摇头,“我们不是民兵,不参加巡逻。”
外面的吵闹声传进老屋,白杜鹃早就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但她却没有马上出来。
她不再是前两世那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了,她现在有两位爷爷护着,在大队有好名声,不需要在这种时候抛头露面的跟曹家人对峙,撕扯。
等外面吵的差不多了,她这才推门探出头,明知故问:“爷?什么事这么吵?”
白志勇回头瞥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回去。”
白杜鹃微笑,秒懂:“好咧。”
“砰!”关门。
曹永贵:“……”
马春花:“……”
他们想坏白杜鹃的名声,但是白杜鹃不露面,他们一身的本事没处发挥。
就在这时于金生急匆匆地赶来了,看见曹永贵和马春花在这顿时火冒三丈,“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闹事,不想好了是吧?”
曹永贵和马春花委屈巴巴,“我们就是想给儿子讨个公道。”
“你们想要公道?好!”于金生咬着后槽牙对朱连长道,“他们不是想为儿子报仇吗,正好……你把他们安排进夜间巡逻的队伍里去,他们儿子被狼群害了,给他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让他们多多杀狼,等同于为儿子报仇。
昂帮哈哈大笑,“小于啊,你这大队长的工作干的挺好呀,我刚才就连朱连长说让他安排这两人去巡逻,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于金生挺不好意思的,“您客气,我哪算英雄啊。”
不管曹永贵和马春花是否愿意,朱连长让人把他们两个带走了,安排进了夜间巡逻的队伍。
曹永贵和马春花叫苦不迭,“我们哪会开枪,我们不行。”
负责带他们一块巡逻的民兵冷着脸,“你们不会配枪的,想多了。”
他可不想队友的枪走火,给他来上这么一下子。
“没枪?那我们拿什么武器?”
一旁过来了两个民兵,递给他们一人一把红缨枪。
“用这个。”
曹永贵和马春花拿着红缨枪百般不愿,“我们真的不行。”
这枪又长又重,别说拿它打狼了,就是扛着它走上那么一阵都累的胳膊发酸。
“你们不想给曹铁军报仇吗?”队里的民兵全都看向他们。
“曹铁军被狼群啃的骨头都不剩,你们做为父母的要为他报仇呀。”
曹永贵:“……”
马春花:“……”
报仇什么的他们不敢想,他们只想多要点赔偿。
当晚,熊皮沟大队全员戒备。
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
为了防止狼群袭击,大队的牲畜被集中管理,圈舍外放置柴堆,如果有狼靠近就把柴堆点燃,阻止狼群靠近圈舍。
另外大队外安排四队民兵来回巡逻,每队十人。
每队为首的负责人手里拿着一面铜锣,只要发现狼群就会敲响,通知其他各处。
白杜鹃独自留在家里,一直等到十点多白志勇和昂帮才回来。
“今晚没事了吗?”白杜鹃问。
“上头来电话说狼群跑到靠山大队那边了。”白志勇说着话把鞋子脱了,“今晚应该不会有事,早点睡,明天会有一场硬仗。”

曹永贵和马春花直到天亮才被放回来,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
还没等走到家门口,大队喇叭里响起催促上工的声音。
“曹永贵、马春花,你们起的真早啊,春耕劲头真足,真不愧是咱们大队的榜样。”刘向红带着她儿子杨建设走过来,冲着他们阴阳怪气。
曹永贵和马春花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这时候连跟别人斗嘴的精神头都没有了。
马春花狠狠地瞪着刘向红。
刘向红就好像看不出对方眼神中的恶毒似的,小嘴继续巴巴个不停,“排队领农具在那边,马春花你们是不是走错啦?”
曹永贵只想马上找张床躺上去,好好的睡一觉。
他闷头往家走。
“曹永贵你要去哪?今天该轮到你去挑肥了。”一个社员叫住他。
挑肥的活又脏又累,一般都是大家轮着干。
今天正好轮到曹永贵。
曹永贵艰难道,“我们晚上巡逻去了,白天的活就不干了。”
“今天本来就轮到你,你不来让谁干?”社员质问道,“要不你去找大队长请假,或是找个愿意替你的人,不然还是你来。”
曹永贵和马春花只好去找于金生请假。
他们想要请假歇工一天,但是于金生不让,“春耕正忙的时候,不给假。”
“可……我们昨晚一夜没睡,都在巡逻啊。”曹永贵辩解道。
于金生翻了个白眼,“你们昨晚巡逻不是大队安排,而是处罚。白天的农活要正常参加,不能耽误……或者你们要是能找到愿意替你们干活的社员也行,让人家帮你们把活干了,但是工分要算人家的,你们过后还要替人家干一天活,算是还人情。”
曹永贵和马春花听了这话全都傻了眼。
别说他们找不到人愿意替他们干活,就是真的人有愿意替他们,工分还要给别人,过后他们还要干活还人情。
他们疯了不成?
衡量再三,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工。
曹永贵挑着扁担走在地头,觉得身子都在飘。
他实在是太困了。
昨晚巡逻的民兵都回家睡觉去了,只有他们夫妻俩还在继续劳作。
马春花锄着地,跟她一组的刘向红在后头不住地催她。
“马春花你锄的也太慢了,你看别人组都干到哪啦?”
马春花擦着头上的汗,直起累的酸痛的老腰。
刘向红:“你快点啊,你这样干活一天连十个工分都挣不到。”
“你嫌我干的慢就你来。”马春花咬着牙转身把锄头递给刘向红。
刘向红却不接,“今天这活就是你的,凭啥我来?”
“我干活时你能不能闭上嘴?”马春花心里火大。
她累的要命,后面刘向红就跟个催命鬼似的。
“不能。”刘向红叉腰,“你干的慢还不让人说了?”
不远处于金生看到这一幕,转过头,装看不见。
他是故意把马春花和刘向红安排到一起干活的。
曹永贵和马春花想踩着白杜鹃的名声讨要好处,他们还以为白杜鹃是以前那个没人疼没人护的姑娘。
总要给他们点教训。
中午休息时间一到马春花就累的瘫在地上。
刘向红喝着水问马春花,“你儿子真没了?”
马春花:“……”
她想骂人,但是实在没有力气。
刘向红:“听说你们两口子是去找我干闺女的麻烦才被罚去巡逻的?你们也真是,咋这么想不开呢,我干闺女有白爷护着,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马春花震惊不已,“你干闺女是谁?”
“当然是杜鹃那丫头了。”刘向红斜眼,“你们想讹我干闺女的好处,真是想瞎了心了,有那功夫在白爷跟前咋呼还不如去找老莫家,莫大妮是你儿的未婚妻,彩礼钱都收了,你真想便宜了他们家不成?”
一语点醒梦中人。
马春花激灵一下。
她怎么没想到,老莫家还收了他们家的彩礼钱。
曹铁军要是真没了,老莫家的婚事也要作罢,彩礼钱必须收回来!
莫大妮就是个克夫的,自从她儿子跟莫大妮在一块就没有落到好。
马春花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儿子的死都是莫大妮克的!
想到这里她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的去找金凤。
刘向红看着马春花离开的背影冷笑。
杨建设把午饭盛回来递给她,“妈,你在看什么?”
“看好戏。”刘向红接过装饭的铝饭盒,“一会看她们狗咬狗一嘴毛。”
白杜鹃晚上才知道马春花和金凤打起来的事。
杨建设为她带来了几个野菜玉米面包子,“这是我妈蒸的,还热着呢。”
白杜鹃也没跟他客气,全都收了。
她这次回来已经认了刘向红做干妈,本想着找个时间两家人坐在一起好好的吃顿饭,没想到又遇上了狼群袭击事件。
“野菜是哪来的?”白杜鹃问。
“我爹挖的。”
“你爹?”白杜鹃有点不太相信。
杨铁牛那个干啥啥不行的样,他会挖野菜?
杨建设神神秘秘道,“是我妈逼着他去挖的,说是挖野菜也算是一种打猎,狩猎植物。”
白杜鹃:“……”
神特么狩猎植物。
杨建设:“我爹一听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他没办法上山打猎过瘾,索性就把挖野菜当成了狩猎植物,挖的还挺带劲……姐,你说我爹是不是挺有意思?”
白杜鹃:“……”
杨铁牛这人……真难评。
白志勇看到野菜包子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发现馅里拌着“油滋啦”,吃起来挺香,“马春花和老莫家的怎么打起来了?”
“白爷爷你也知道这事?”杨建设笑着把他妈撺掇马春花的事说了,“……我妈说这样曹家人就不会再来烦我姐了。”
白志勇扬了扬眉。
他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白杜鹃看得出,她爷对这件事挺满意。
“马春花和莫老太太在田里打起来了,金凤去帮忙,结果被马春花扯着辫子给按到了地里,于大队长罚他们晚上巡逻。”杨建设一边说着话一边偷眼去看白杜鹃的反应。
金凤是她亲妈,他担心自己这么说白杜鹃会不高兴。
谁知道白杜鹃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眯眯地拿了一个野菜包子送进嘴里,“嗯,真香!”
这辈子,金凤的生死都与她无关。
她收拾了曹铁军,下一个该轮到莫大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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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家。
莫老太太身上都是土,坐在炕沿上拍着大腿指天骂地,“曹永贵个瘪犊子!自个儿子短命倒赖上咱们老莫家!”
金凤头发乱的像个鸡窝,脸上全是伤。
她跟马春花拉扯着滚在田里脸被对方挠花了,有的地方还在流血。
她听着莫老太太骂骂咧咧,一声不吭。
心说你现在骂人家曹铁军是短命鬼,当初收人家彩礼钱的时候咋满脸都是笑?
你把曹家的彩礼钱全都揣在自己口袋里了,现在人家儿子没了要退彩礼钱,你却一分都不肯出,我才不当这个冤大头呢。
莫老太太骂了半天口干舌燥,于是喊白梅进来给她倒水喝,“小死丫头片子,一天天懒的腚都带不动。”
白梅是家里最小的,可她每天干的活却不比大人少。
莫老太太骂她,她也不敢回嘴,只能老老实实的倒水给奶奶喝。
喝完了水,莫老太太又来了精神,转头看向金凤,“莫大妮是你姑娘,这事得你这个当娘的拿主意。”
金凤心里暗骂:我是个当后娘的,我能拿什么主意!
面上她还得讨好的笑,“妈,你才是家里的主心骨,我不知道这事怎么办。”
莫老太太眼珠子来回的转,“曹铁军那个短命鬼都没帮过咱们家干活,死了还想白得个黄花大闺女?我呸!他们家想的美,他们要退彩礼钱,我还嫌弃他们儿子命不好,克了咱们家!”
“妈,你小点声,现在不让说这个克不克的……”金凤压低声音。
“马春花都敢说,我为啥不敢说?”莫老太太脱了鞋,敲打着炕沿嚎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家里的钱都填了瘸丫头的药费窟窿……曹家又来欺负人,逼着退彩礼钱,我哪有钱给他们啊,他们就是想要我这条老命!”
家里逼仄小屋内,莫大妮听着奶奶的咒骂声愤恨地揪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她万万没想到曹铁军就这么没了。
大伙都说他是上山遇到了狼,但她觉得这件事肯定跟白杜鹃有关。
她知道曹铁军为什么上山。
他一定是为了跟踪白杜鹃,为了她的银锁。
就算白杜鹃身边有狗,身上有枪,但莫大妮觉得只要曹铁军用些手段白杜鹃肯定会上当。
白杜鹃以前有多在乎曹铁军,全大队都知道。
她从小就喜欢追着曹铁军跑,就算热脸贴个冷屁股也不怕。
曹铁军怎么就没了呢?
莫大妮想不通。
奶奶和后妈的对话更是让她心乱如麻。
曹铁军没了,曹家要退婚,可是她奶奶舍不得钱,肯定不会掏钱给曹家。
金凤又是她的后妈,也不愿意出这个钱。
如果老莫家不退钱,恐怕她只有一个下场:嫁到曹家去,嫁给一个死人。
就算现在公社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可私下里总有这种事,只要事情不闹大,人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莫大妮浑身发抖。
她该怎么办?
她还想要过好日子呢,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般田地?
外屋莫老太太还在和金凤“商量对策”。
“要不让大妮上工吧,她自己赚工分还曹家的彩礼钱。”金凤提议。
莫老太太不屑地扯着嘴角,“就她偷懒耍滑的德行一年的工分也不够还曹家的彩礼钱。”
“那……怎么办?”金凤绝口不提她的男人莫征程。
莫征程手里有钱,可莫大妮不是金凤亲生的,她巴不得早点把莫大妮踢出家门,省得家里还要多管一张嘴。
莫老太太三角眼眯缝着,“金凤你手里有多少钱?”
金凤脑中警铃大作,“妈,我手里哪有什么钱啊,你知道的,征程他每个月的钱大部分都交到你手里。”
莫老太太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少点也没事,咱们想法凑一凑。”
“妈,我真没钱。”金凤讨好地笑。
“一块钱总有吧,你就先拿一块钱出来。”
“妈,我没钱……”
“就这么定了,要是真没钱就从你口粮里面扣。”
金凤:“……”
莫老太太又指着白梅道,“你和你姐白香的口粮也要扣一些,大妮是你们的姐姐,你们也要帮一帮她。”
白梅吓的不敢说话。
她和白香的口粮本就被扣了很多,再扣就基本跟喝白开水没啥区别了。
但她不敢反抗莫老太太,低着头瑟瑟发抖。
“妈,我觉得曹家就是想来讹钱的,他们之前去找杜鹃的麻烦其实就是想要点好处,我觉得这个彩礼钱不管怎么退他们家都不会满意。”金凤试探道,“我有个想法……也不知行不行。”
“你说。”
金凤扭头看向隔壁小屋,见门敞着道缝,她先把白梅赶出去,然后把大屋的门给关上了。
“妈,我看咱不如这样……大妮的腿都那样了,留在家里也干不了什么活,再嫁也困难,不如就让她嫁到曹家好了。”
莫老太太瞪眼,“我们老莫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让自己孙女嫁给死人?”
“妈,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完,大妮跟铁军感情深着呢,不然当初铁军也不会和杜鹃把婚退了,要知道杜鹃和铁军可是从小定的亲。可见大妮跟铁军感情深厚,而且我还听到些风言风语,说是……大妮早就跟铁军……那啥了,如果是真的她以后岂不是难再嫁了,要是再怀了铁军的孩子咱们家的脸面更难看。”
莫老太太大惊,“大妮真跟铁军睡了?”
“应该是真的,不然怎么会传出这种话,我觉得十有八九。”金凤表情沉痛,“没想到大妮这孩子这么不自爱,都是我不好,没有教好她……妈你要是不信可以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听说这个能查出来呢。”
莫老太太一听说要去医院顿时黑了脸,“去啥医院,既然她跟铁军感情深就让她嫁过去吧,不过咱们家是不可能给陪嫁的,都是死人了,顶多咱们送几个纸糊的玩意儿。”
“妈,还是你心善。”金凤奉承道。
莫老太太并不吃她这一套,“于金生罚咱家晚上巡逻,你去吧,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他们要是不让你就跟他们商量,明天再替我去一晚。”
金凤:“……”
她是为了保护莫老太太才跟马春花打架,被罚。
莫老太太一点也不感激她不说,还想让她两天晚上去巡逻。
白天她还要下地干活。
这是想累死她呀!
这时院外传来朱连长的喊声,“老莫家的,巡逻队集合了,快点出来!”

没想到她跟马春花分在一个巡逻队里。
马春花就像一棵蔫吧的小白菜,一天一夜没睡,这会站着都能睡着。
金凤生怕马春花还要再跟她打,忙把她和莫老太太商量的事说了。
“……已经这样了,说不定大妮肚子里还怀了铁军的孩呢,她嫁过去也能帮着干点活,伺候你们。”
听了这话马春花冷静下来。
如果莫大妮真的怀了她儿子的孩子,那再好不过。
不过她不满意莫大妮变成了个瘸子,“那你们家打算出多少嫁妆?”
“什么嫁妆,你儿子人都没了,要是有人举报咱们两家配阴婚,咱们都得蹲大牢。”
马春花捂了捂嘴。
她也害怕蹲大牢,可她不甘心,“你们家好歹也得给点嫁妆,不然大妮嫁过来吃什么,穿什么?”
“让她自己下地干活挣工分就是了,如果她真的怀了孩子我们家肯定不会不管,多少也能搭把手帮一下。”
马春花活了心思。
儿子没子,要是能有个孙子,或是孙女也是好的。
她和金凤正说着话,忽听有人大喊,“不好了,真来了!”
一阵夜风吹过,马春花和金凤同时闻到一股腥臊味。
“狼来了!”
民兵们大叫,有人敲响破盆,有人大声吆喝,企图吓退狼群。
马春花和金凤吓的抱在一块。
很快,整个大队都知道了狼群出现的消息,全员戒备。
白杜鹃牵着四眼和黑虎,杨建设牵着笨笨,他们带着一队民兵赶过来。
“狼群在哪?”杨建设问。
“那边,它们好像没打算过来。”一个民兵借着火把的光亮往远处看着。
“它们不是没打算过来,而是在观察我们。”白杜鹃幽幽道。
“观察我们什么?”民兵不解。
“狼群是有首领的,首领会根据情况安排狼群的战术,比如有时狼群会派出一些狼在周围活动,引诱村里的狗上前追逐,等把狗引到远处群体扑上将其咬死。”
杨建设拉紧了笨笨的狗链子。
白杜鹃也一直没有放开四眼和黑虎的链子。
民兵们面面相觑,“狼群这么狡猾的吗?”
“它们比你们想象的还要聪明。”白杜鹃盯着远处。
黑暗中,无数绿色的眼睛闪烁着。
白杜鹃数了数,“能看见的估计有三十多头,但是肯定不止这些。”
“开枪吓唬它们行不行?”有人提议。
杨建设摇头:“离的太远,开枪也打不到它们,还浪费火药。”
金凤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凑上来,“杜鹃啊,你知道我啥也不懂的,这么危险我也帮不上忙,让我跟你马婶子撤回大队吧。”
白杜鹃没理她,跟一旁负责的民兵队长说话。
马春花也很害怕,不想留在这。
真要是狼群扑上来,她在这就跟送死差不多。
“杜鹃啊,上次的事是婶子不对,婶子误会你了,婶子在这给你道歉。”
杨建设在旁边插了一句,“道歉是肯定的,但要通过大队广播。”
马春花噎住。
他们说话的功夫对面狼群有了变化。
一些狼开始跃跃欲试地往大队这边凑。
它们分散开,走几步就原地蹲下,向这边张望着。
白杜鹃把四眼和黑虎的狗链子交给杨建设,她自己爬到附近的一堵墙头上面。
慢慢的,狼群越来越近。
不知谁喊了声,“你们看,那边也有狼!”
每个方向都有狼在靠近。
众人头皮发麻。
这么多狼要是真的进了大队,还能有个好?
白杜鹃架起猎枪,瞄准一头靠的最近的狼,耐着性子等它靠近,再靠近些……
“砰!”
第一声枪响不是她发出的,而是南边的位置。
她知道爷爷和昂帮今天都出来帮忙了,他们一个守在大队南边位置,一个守北边位置。
东边位置是她跟杨建设守着,西边因为靠着条河,还比较好守一些,那边交给了朱连长。
枪声惊动了狼群。
狼群焦躁不安地来回乱窜。
白杜鹃顿觉不妙,“它们要冲上来了,小心!”
杨建设立即端好枪,其余民兵也都摆好架势。
只有金凤和马春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她们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当掩体,可惜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两人哇哇大叫,吵的人耳朵疼。
“呜呜呜!”四眼冲着金凤龇牙。
就连狗都嫌她吵。
狼群突然冲向人们,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又因为是晚上,视线不好,有些狼等到了人们的视线范围内的时候,已经距离人很近了。
“砰!”白杜鹃击毙了冲在最前头的一头狼。
“砰!砰!砰!”
民兵们也开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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