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掉了呀。”梁盼盼奇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想去医院看望金文哲,想给他炖点肉,他昨天带回来的猎物还在吗?”
“他昨天没带猎物回来。”
白香一愣,“那……他以前带回来的猎物呢?”
“都在青年点大伙做着吃了呀?”
“他分给你们吃了?”
“这里面可不包括我。”梁盼盼表情严肃,“我可从来没吃过金文哲带回来的猎物,我不住青年点,他都把猎物给了谁你去青年点问问就知道了,他在那人缘可好了,人又大方,大家都喜欢他。”
梁盼盼走后白香更加迷茫。
金文哲对大家都很大方?
她没敢再去青年点,因为她无法说服自己。
金文哲……是真的为了给金家报恩,才娶她的吗?
金文哲打猎带回的东西,慷慨的送给知青们吃,却从来不往她家里送。
按道理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可他只单独带肉给她吃。
每次还只有一小块。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现在突然从梦中惊醒。
梦里的甜蜜变成了现实的冰雪,让她心里拔凉。
她不断回忆着金文哲以前和她说过的话。
他们每次约会,金文哲和她聊的都是白杜鹃的事。
他严肃地批评她不应该如此对待大姐,还安慰她以后会跟她一块对大姐好……
种种都让她后背发凉。
金文哲还问了不少关于金凤的事,他还问了金凤是怎么出事的。
她那时一点戒心也没有,直接告诉了他是金凤从大姐手里买了一块银锁,然后她后爹挪用林场公款……被发现后两人就进去了。
白香突然想到什么,调头就往狗场跑。
白杜鹃正在狗场和梁舒琴奶奶一块清理马厩。
白香刚进狗场就引发狗子们集体吠叫。
她吓的退出去,站在狗场大门外不敢进来。
白杜鹃放下扫把出来查看。
“姐!金文哲向我打听过你的那块银锁!”白香急的直接喊出来。
白杜鹃走近,“你怎么告诉他的?”
白香注意到白杜鹃的脸上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姐……你,你是不是知道金文哲这个人有问题?”
白杜鹃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金文哲的?”
白香把她告诉金文哲的有关银锁的事说了一遍。
其实白香知道的并不多,她只知道围绕着大姐的那块银锁出了不少事。
先是莫大妮,她着了魔似的就想要那块银锁。
曹铁军为了帮莫大妮搞到银锁,和白杜鹃撕破脸,后来两人一个失踪,一个在山里被野猪踩死。
后来金凤和莫征程也想要那块银锁……
白杜鹃听完白香的叙述点了点头,“你如果去县城医院看望金文哲,就告诉他银锁还在我身上。”
“姐……金文哲是不是也想要你的银锁?”白香不安地问。
“你最好不要知道。”白杜鹃一字一顿,“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白香呼吸急促,“金文哲是坏人,对不对?”
她知道金凤被抓其实是跟特务有关,她马上联想到了这上头。
白杜鹃:“我劝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你还和以前一样对金文哲就行。”
白香眼泪哗哗地流,“姐,你给我个准话……我是不是被金文哲骗了?”
“这还用问?”白杜鹃白了她一眼。
无端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香哭的直抽抽。
白杜鹃也不管她,由着她站在雪地里哭。
白香哭的脸上的泪水都冻成了冰,好半天才打着嗝止住了哭声,“我不嫁他了。”
“那是你的事。”白杜鹃淡淡道。
白香用力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我去县城,就按你说的……告诉他银锁在你身上,姐你千万要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白香走了。
脚步沉重,但却又无比坚定。
她真傻!
又被人骗了!
不过她现在已经清醒了,她不敢妄想报复回去,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脑子,她玩不过金文哲。
她能做的,只有听大姐的话。
把银锁的下落告诉金文哲。
每个人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得由自己来承受。
她已经提醒白香了,能不能想明白是白香自己的事。
回到马厩。
梁舒琴奶奶拿着刷子为红云刷毛。
歪歪也想刷毛,但隔着马厩它出不来,急的它不停地扬着脑袋,啊啊地大叫。
梁舒琴一边为红云刷着毛一边耐心地安抚歪歪:“……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歪歪摇晃着脑袋,仍然不断地叫着,似乎是在催促梁舒琴快一点。
白杜鹃站在马厩门口发呆。
梁舒琴注意到她的异常,“杜鹃啊,你咋了?”
白杜鹃迟疑道,“我想起来家里有点事……”
“那你就先回去吧,狗场有我盯着呢,出不了事。”梁舒琴道。
“那就麻烦你了。”
梁舒琴笑了,“这点活算啥,比在大队干活轻松多了,在这里还管中午饭,吃的比在家都好,这点活当玩的就干完了。”
白杜鹃离开狗场,回了家。
进院后她把院门从里面锁了起来,然后跑进屋。
她推开靠墙的柜子,撬开地上的一块木板,露出藏钱的暗格。
暗格里放的都是存折还有两张一半的藏宝图。
她从最下面拿出一块兽皮包着的东西。
这里头装的是瓢把子镇胡老七交给她的,她爹小时候戴在身上的一套金锁、金手镯,金脚环。
这里面唯一一件银饰就是她小时候戴的银锁。
虽然银锁在这些金饰面前显得不搭,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块银锁却是陪伴她最久的东西。
而且这是爷爷找人打的银锁,她十分珍惜。
她最先拿出了金锁。
自从胡老七把这套金饰给了她,她只是粗略地看了就放起来了。
今天白香和她说完话后,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些人那么执着于她的银锁,也许里面真的藏有什么秘密。
只不过那些人不知道的是,她爹真正留下来的是金锁,不是银锁。
她把金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金锁上雕刻着一个小儿骑在麒麟上面,麒麟脚踏火焰,最下面坠着四个金铃。
她轻轻晃了晃金锁。
感觉很轻。
应该是空心的。
她又把金锁翻到背面。
麒麟的身体轮廓像是浮雕,凸出着。
她在上面摸索着,终于在金锁的边缘找到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她连忙找来一把锥子,试着把它撬开。
折腾了好长时间,金锁“啪”地一声响,后面部分被她生生撬开。
两半的金锁掉在桌上,从里面掉出一个四方形的白色折纸,大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她把四方形的折纸拿在手里时才发现,触感不对。
这不是纸。
这顺滑的感觉……像丝线。
她没见过真正的丝绸,所以认不出。
她找了把镊子,小心翼翼地想把它展开。
最后它全部展开后,居然是一方手帕。
手帕一角画着一簇兰花。
一看就是以前女子用的手帕,而且是有钱人家才能用得起的。
手帕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她小心地辨认:“歪把子沟……什么冰什么……”
后有两个字认不出。
因为是繁体字。
她惆怅地瘫坐。
现在她百分百能确定,这东西就是她的亲爷爷或是亲奶奶留下的。
她虽然也认字,但也仅仅是认识日常能用的一些字。
这个年代文盲还是挺多的。
她在想大队里都有谁能认识两个繁体字。
年轻人估计没几个能认全,家里条件好的也只上过小学。
年纪大的,她不敢找,他们太容易八卦,容易把这事说出。
想来想去,她想到一个人。
死神哥!
苏毅安从小跟着他爹一把草学医。
要知道以前的医书可都是繁体字写成的,他肯定认识。
想到这里,她从报纸上撕下一角,用铅笔头笨拙地模仿手帕上的字迹,把那两个繁体字抄了下来,用剪刀把字单个剪下来。
做好这一切后,她把手帕和金锁放回了暗格。
晚上到杨家吃饭,她随口问苏毅安,“你认识繁体字吗?”
“认得。”
白杜鹃心中暗喜。
果然被她猜中了。
“我这有一个字,你教我认认?”白杜鹃故作谦虚地掏出一个纸片。
苏毅安瞥了一眼纸片,皱眉,“谁写的,这么难看,像鸡爪子抓出来的一样。”
白杜鹃:“……”
要不是她现在有求于他,她真的很想跳起来把纸片塞进他嘴里去。
“你不认识就直说,别扯这些没用的。”白杜鹃嘲讽拉满。
苏毅安哼了声,“这是念‘懸’。”
(注:悬)
乔春娣好奇在凑过来,“姐,你在学繁体字啊?”
白杜鹃把乔春娣推开,“去去去,小孩一边玩去。”
乔春娣被白杜鹃说了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开心地不行,还冲杨建设炫耀,“姐说我是小孩子,哈哈哈,我都快生崽儿了,姐还当我是孩子!”
苏毅安:“……”
不是,你们这些‘杜鹃吹’的人能不能有点底线啊!
白杜鹃在歪字的纸片背面标注上简体字,然后又摸出一个纸字:“这个念啥?”
“竇。”
(注:窦)
她把这两个字认清后默默收走了所有纸片,“谢了。”
如此看来,手帕上写的是歪把子沟,悬冰窦。
苏毅安见白杜鹃不说话,冒出一句:“你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白杜鹃:???
苏毅安:“我教你认字,你怎么也得叫我一声老师吧?”
白杜鹃睁大眼睛,“就几个字,你就能当老师了?”
“你信不信除了我,这屋里头没第二个人认识这两个字。”苏毅安神叨叨端起茶缸,喝了口水。
“我也认识。”刘向红突然冒出一句。
苏毅安:“……”
白杜鹃惊讶,“干妈,你上过学?”
刘向红笑道,“我小时候家里条件还算不错,我爹教过我三字经,还有一些书……”
以前女子能认字的,都不是一般的家庭。
白杜鹃斜眼看向苏毅安,阴阳怪气地喊了声:“小苏老师?”
苏毅安:“……算了,我刚才跟你开玩笑。”
吃完饭,白杜鹃和苏毅安离开杨家准备各回各家。
白杜鹃刚走出几步,身后苏毅安叫住她,“……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冒险,如果你不嫌弃我拖后腿没用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去。”
白杜鹃:“……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时只有他们两个,苏毅安不再掩饰,“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两个字的意思?我小时候跟我爹进山采药去过不少地方,我知道山里有个地方叫悬冰窦。”
白杜鹃先是一愣,而后不悦道,“我最讨厌你这种聪明的家伙。”
苏毅安笑起来,“没办法,我不聪明的话早就被人害死了。”
白杜鹃最终还是把苏毅安带回了白家院子。
苏毅安像个大爷似地坐在烧热的炕上,吩咐白杜鹃:“给我来碗羊奶喝。”
白杜鹃:“你刚吃饱,肚子能装下?”
“我乐意。
白杜鹃只能去厨房把冻成冰坨的羊奶敲下一块,装在小铁皮壶里热了端上来,“小苏老师,您请。”
苏毅安:“……”
白杜鹃看着苏毅安吹着热羊奶,慢悠悠地把一碗都喝光了,这才开口,“悬冰窦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苏毅安抬眼看她,“我以为你知道呢。”
白杜鹃讪笑,“我哪有小苏老师见多识广,你给我讲讲哩?”
苏毅安:“告诉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不能一个人去。”
“为什么?”
苏毅安叹气,“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来,悬冰窦,悬是悬挂、高挂的意思;冰是冰块、冰柱;窦是洞穴和孔窍的意思。从字面上你就可以猜到那是个什么地方。
悬挂着冰柱的洞穴,或是孔窍……在那种地方,不熟悉路的人进去了根本找不到路,贸然进去的话会死在里面。”
白杜鹃不由得想起胡老师那边曾经藏黄金的那个洞。
当初要不是有炭头带路,她也根本找不到洞里的黄金。
“你进过悬冰窦吗?”白杜鹃问苏毅安。
“进过。”
白杜鹃挺意外,“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爹认识里头的路,他带我出来的。”
“如果你现在再进悬冰窦,还能找到出来的路吗?”
苏毅安慎重道,“我不敢百分百保证。”
过去了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悬冰窦里面有什么变化。
白杜鹃低头思索着什么,半天不说话。
苏毅安也不催她,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过了好半天,白杜鹃回过神,一抬头只见苏毅安抱着肩膀低头睡着了。
白杜鹃:“……”
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苏毅安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睡觉没打呼噜吧?”
白杜鹃:“……”
苏毅安把两只手都抄在袖子里,“你想好了?”
“没……”
“那你继续想,我再眯会。”
白杜鹃:“这是我家。”
苏毅安闭上眼睛:“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自己去冒险的,你要是死了以后谁帮我照顾二郎和馋狗啊,二郎又刚生了四只小狗,我照顾自己都费劲……”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出事?”
苏毅安睁开眼睛,“你比谁都知道山里的危险,不是吗?”
白杜鹃不说话了。
苏毅安:“你明知危险,但你还是想一个人去,我猜你可能是有事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不会问,如果那里有你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我到时可以把眼睛蒙上,但是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
白杜鹃呼出一口气,“好吧,你说服我了。”
“带我一起去?”苏毅安问。
白杜鹃点头,“对。”
苏毅安:“我带路的话有酬劳吗?”
白杜鹃:“你上回欠我二十块钱还没给我。”
苏毅安马上掏口袋,翻出一堆零钱票子,他把票子堆在桌上,“这里是十二块六毛七分钱,剩下的我过两天给你。”
白杜鹃也没跟他客气,把这堆票子收了。
过了两天,白香悄悄过来了。
“我去县城医院……见了金文哲,我告诉他真的那块银锁还在你手上,他很高兴,还说和我结婚时也要给我买一块银锁。”
“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白杜鹃问,“他有没有要你来我这里买我的银锁?”
白香脸色惨白,“他没明说,但我觉着他有那个意思……他就像当初的莫大妮一样,想要怂恿我主动提出把你的银锁买下来……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上当。”
白杜鹃:“别啊,你得上当。”
“啊?”白香呆住。
白杜鹃:“你再去县城医院看他的时候跟他说,你来问过价了,我开价一千块,就可以把银锁卖给他。”
白香窘迫道,“姐……金文哲已经知道你骗金凤一千块钱的事了,他不会上当。”
“你别管,只要跟他这么说就行。”
“那……好吧。”
过了几天,白香又去了县城医院,她按照白杜鹃教她的把话说了。
说完她担心地瞅着金文哲,生怕被他识破她在骗她。
谁知金文哲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她真的这么说?”
“嗯,大姐说她最近很需要钱,狗场的狗太多了……”
金文哲点头,“我知道了,你大姐也不容易,咱们能帮就多帮一下。”
白香没敢接话。
金文哲:“我争取尽快出院,你就不用再来看我了。”
“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你别乱花钱。”白香劝道。
金文哲温柔道,“你别担心,我虽然不是金家亲生的孩子,可是家里人对我很好,等我给家里发电报,他们会给我邮钱过来。”
“可是……”
“你就别担心了,一切有我。”
白香回去了。
一路上,白香心情无比平静。
所有对于爱情的憧憬与向往都已烟消云散。
金文哲居然骗她!
她想起了莫大妮,不禁打了个寒颤。
莫大妮的下场她记忆犹新。
她可不想变成第二个莫大妮。
就算她不聪明,这时也能猜到大姐的银锁肯定有些来头。
不过她已经不想知道银锁的秘密了。
这些不是她应该知道的。
她只想多挣点工分,多换点粮食,和白梅好好的生活下去。
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女孩子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现在看到大姐的日子,她越发的相信自己一个人也能行。
五天后,金文哲提前出院,回到大队。
知青们都来关心他。
“金知青,你的脚怎么样了?”
“还有点肿,不过已经没事了,就是走路费劲。”金文哲从容地应对大家的关心。
“你和白香的婚事怎么办啊,还要延后吗?”有人问。
“只能延后了。”金文哲面露遗憾,“都是我不好,害的她也要跟着担心,我想给她送个贵重点的东西,表示下心意,你们说我送什么好?”
“送手表吧。”
“我觉得送自行车比较好。”
“自行车票很难搞的……手表咱们县城这边也没有好的,要去更大的城市才行。”
大伙七嘴八舌的给金文哲出主意。
梁盼盼也在青年点,不过她躲在人群后面没说话。
金文哲似乎对大伙出的主意不是很满意,“这些东西虽好,但是我想送点特别的。”
“什么特别的?”
“我记得白香跟我说过,她大姐小时候戴了一块银锁,她们姐妹三个只有她大姐有块银锁,白香小时候可眼馋了……我想从她大姐手里把银锁买过来,也算达成她小时的一个心愿。”
“哎呀,金知青你也太细心了吧。”
“是啊,谁要是嫁给你真的是掉进福窝里了。”
几个跟金文哲关系好的知青齐齐奉承。
金文哲垂下眼睛,“可我担心白香她大姐不肯把银锁卖给我……”
“银锁都是小时候戴的,她现在留着又没啥用,她肯定会买。”
“是啊,她会卖的。”
“那就麻烦你们……谁帮我去给白杜鹃同志传个话,就说过两天我去她家里买那块银锁。”
“我去帮你传话。“梁盼盼在人群后发声。
知青们都知道梁盼盼和乔春娣关系好,她去最合适不过。
梁盼盼当即去了白杜鹃那里,把金文哲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
白杜鹃笑道,“你回去告诉他,不用来我家交易,他真想买的话两天后直接去大队部。”
“为什么要去大队部?”梁盼盼不解。
“你就说我不放心,要大队长做个见证。”白杜鹃愉快道。
真好,同一块银锁能一卖再卖,她又能在大队刷一波好名声了。
…………………………
(这本书的听书现在是真人听书,没听过的小伙伴可以试一试,我感觉配音还挺好的,虎啸,犬吠,枪声都挺带感。
另外现在番茄上线了这本书的动态漫,名叫《杜鹃赶山》,有喜欢看这种的可以去瞅瞅~~)
第479章 彩礼钱加码,金文哲二次伤害
白杜鹃知道金文哲打的什么主意,她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放话给于金生。
于金生听说金文哲要买她的银锁时呆愣在那里,好半天没说话。
“于叔?”白杜鹃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今年是哪一年?”于金生问。
“1967年……就快过年了。”
于金生摸着自己的脑门,嘴里念叨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活回去了。”
当年金凤要买白杜鹃的银锁时,也是这么个操作。
白杜鹃面带微笑,“如果金文哲愿意出一千钱买银锁,我就还把这钱捐给大队,咱们可以用来买柴油。”
于金生表情复杂,“杜鹃啊……我想问问……你爹当年到底给你留了几块银锁?”
“就一块啊,怎么了?”
“不对吧。”于金生数着手指头,“只有一块的话,那么金凤买走的那一块是什么?”
“哦,那块啊,那是我爷送我的银锁。”
于金生:“……”
白杜鹃:“我也不明白这些人是咋了,一个两个的全都看上我的银锁,不如我去城里找人打十个八个的,有要的就拿一千块钱买,我还能赚不少。”
“别胡闹。”于金生连连摆手,“我觉得金知青不可能当这个冤大头。”
白杜鹃耸了一下肩,“反正我开了价,要不要是他的事,银锁我就先放在你这里了,他要买就直接来找你,到时你让大队会计给他开个收据。”
于金生:“……”
这生意要真成了,他们大队明年的化肥钱、柴油钱,就都有了。
想到这里于金生高兴起来,“你打银锁的本钱到时还你,不能让你白花这个钱。”
“好说,我相信大队不会坑我。”
“那是,叔肯定罩着你。”
当天下午于金生就跑到了青年点,找到还在养病的金文哲。
“听说你想买白杜鹃手里的银锁?”于金生也没背着旁人,就那么直接问出口。
金文哲误会了,他以为于金生是来批评他的,“是……难道不行吗?”
“行啊,那可太行了。”于金生笑的嘴都咧开了,“白杜鹃把她的银锁委托给了我们大队,你要想买的话到时就拿钱来大队部,我让会计给你开收据。”
金文哲:???
不是,这事怎么连大队长都掺和在里头了?
他原想利用这件事跟白杜鹃多接触几次,再从她嘴里多套些有用的消息出来。
白杜鹃还没成亲,也没有找过男朋友,他相信凭自己的本事,一定能让她信任自己。
结果……她直接把银锁托付给了大队长。
这样他还怎么跟她接触?
金文哲心里烦躁,于金生看不出,还在一个劲的催他,“你啥时候交钱?要不今天?你这脚伤还没好,我一会把会计叫来,直接在这给你开收据,你看行不?”
金文哲:“……”
他手里是有钱不假,但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是上头给他的活动资金!
花出去必须要能见到有用的东西才行。
想到这里金文哲试探地问于金生,“我能先看看那块银锁吗?”
于金生先是心虚了一下,而后想到白杜鹃告诉他,她那几块银锁每块都一模一样,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他这才放下心来,笑道,“行啊,不过我现在没带在身上,等你交钱的时候我拿来给你看。”
金文哲:“……”
他从没觉得大队长这么难缠过。
张口闭口的全是钱!钱!钱!
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是吧!
金文哲以养病为借口打发了于金生。
于金生每天都托人来问他,啥时候交钱。
金文哲不胜其烦。
很快,青年点传出些风言风语。
都是关于金文哲的。
有的说他假装有钱人,欺骗白香的感情。
还有的说他人傻钱多,愿意出一千块钱买一块破银锁,给白香的彩礼钱却只有五块钱。
这些话都是背着金文哲传的,但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决定,要去见一见白杜鹃。
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他的人设要崩。
这天早上,他等其他人都上工去了,拄着棍子一个人出了门,去狗场。
外面来了生人,狗场里的狗子们全都汪汪汪地示警。
白杜鹃正在铲狗屎,拎着铁锹走到大门口。
金文哲站在外面,真诚道:“白杜鹃同志,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白杜鹃毫不客气,“不必了,银锁我给了大队长,你想买就去大队部。”说完她转身要叫。
金文哲急了,“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说,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
白杜鹃停下脚步,扭回头看他,“我的秘密?”
“对,我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咱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话吗?”金文哲问。
“行,咱们上山说话,南山半山坡那里有棵栗子树,你先到那树下等我,我铲完狗屎就来。”
金文哲傻眼了:“不是……我这脚没办法上山。”
白杜鹃皱眉,“那就等你的脚好了再来找我。”
不管金文哲后面说什么,白杜鹃也没有再回头。
金文哲恨的直磨牙。
等他脚好了,他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原本他只想拿走她的银锁,现在看来,她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这人不能留了。
约在上山见面也好,等到没人的时候,他从后面给她一刀……
白杜鹃本以为金文哲很快就会再来找她,约她在山上见面。
结果第二天她听到了一个八卦。
莫老太太跑到青年点大闹,吵吵着要金文哲加彩礼钱,在撕吧推搡间金文哲的脚受了二次伤害。
晚上在杨家吃饭时乔春娣笑着给大伙讲事情的经过,“是梁盼盼告诉我的……当时莫老太太在青年点闹事她也在……
莫老太太听说金文哲要花一千块买我姐的银锁,气的她扛着个粪舀子就跑来找金文哲,她把彩礼钱涨到了一千,说是金文哲拿不出这个钱就不把白香嫁给他。
一千块钱啊,大伙都说莫老太太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