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躺赢,清冷妖皇带崽追杀我by沉渔儿
沉渔儿  发于:2025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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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岁竹悻悻地道着谢,随即起身小心翼翼坐上了软塌,却也仅仅只占据这一侧角落的一小块位置。
即便它都缩到了那边角落,她也不愿再与它多拉近一丝距离。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苏岁竹轻轻摇头,这双蛇眼干嘛老看着她,怪瘆人的。
“我叫阿辞。”
“你也叫阿辞?”
苏岁竹有些恍惚,下意识打量着这条黑蛇,眼中多了些难解的探究之色。
“嗯,你可是想起了什么?在你身边也有叫阿辞的吗?”
黑蛇的蛇头更是立高了些,头也稍显急切向前探了半分。
苏岁竹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被蛇咬过的阴影还是在的,本能就又向后缩了缩身子,立时满脸戒备的神情。
黑蛇眼中突现的光彩稍稍暗了暗,头又缩了回去。
“对不起,我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低垂下去的蛇头和这稚嫩的小奶音,就好似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苏岁竹还从未见过如此小心翼翼又患得患失的黑蛇,就连言语都过分的恭顺,让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没有没有,你别多想,我就是从前被蛇过才这样的,不是怕你......”
话一出口,苏岁竹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哪根弦搭错了。
她干嘛要跟一条蛇解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因为阿辞要的只有你
“那你可不可以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在你身边的阿辞又是什么样的?”
小蛇再次抬头,清澈的水眸闪烁着点点亮光。
它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苏岁竹看不懂它的奇怪表现。
“我身边的......是一只小兔子,不过它叫南辞。”
“那你为何不叫它阿辞?不会觉得更亲切些吗?”
......
苏岁竹自然不能告诉它,自己不叫它阿辞是因为并不想跟墨止那条小黑蛇撞名!
她讨厌墨止,更讨厌黑蛇!
“嗯,是挺亲切的......它很乖巧也很可爱,一身毛茸茸的就跟个小雪团子似的,特别粘人,还很聪明,不过就是不怎么说话。”
提起那只小兔子,苏岁竹倒是不觉就露出了浅浅笑意。
一回头就看到黑蛇亮晶晶的水眸望着她有些出神。
苏岁竹并不习惯这样被一条蛇盯着,尤其是静默之下,总觉得十分怪异,干脆先转移话题,打探点消息。
“你可知道国师选中跟雪有关的女子送进宫是要做什么吗?”
“陪我。”
“什么?”
“在宫中陪伴阿辞。”
苏岁竹有点反应不过来它说的这个陪伴算什么,总不会贴皇榜选出来的人就是为了去陪伴一条蛇?
“你身边不是很多人陪吗?为何还要特意选出跟雪有关的女子?而且,为什么会选中我?”
每个人都要伸手掌进来,应该都是同她那般被这条黑蛇触碰过的吧。
那就总会是根据一些什么东西来判定的吧,气味还是什么呢?
“因为阿辞要的只有你,阿辞只想要你的陪伴,你一进来我便感知到了......”
苏岁竹好像有些明白了。
在这一次的试炼界,界灵派发的任务里,似乎她并不能算是一个挑大梁的主角......
因为她也只能去接近宫里的那位贵胄,想办法来促使他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不过,仅凭自己这种普通人的身份,可根本无法改变和主宰局面。
这样的话本子人物故事,苏岁竹也是看过的,最是凉薄帝王家,多视人命如草芥。
在王权之下生存本就是一件不易的事了,还要穿梭其中做任务,就更是难上加难。
真是要命了。
可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这次任务中的主要角色,进宫是必然之事。
所以......除了选她这个天命之女,还能怎么着呢?
若是能跟这个身份尊贵的圣君在一处,陪伴一二,在宫中怎么样应该也不至于处处举步维艰倒是真的。
不过这个命题就显得格外刁钻了些。
若不是她机智,以白发为敲门砖,可根本就连被选中的机会都没有……
苏岁竹沉默着,专心理着思绪,黑蛇看不出她此时的态度,又继续问道。
“我以后可以叫你雪女吗?”
“为什么要叫我雪女?”
“因为......国师让我这么叫你。”
苏岁竹原本有些杂乱的思绪突然好似抓住了一条线索般,莫名想要确定一些东西。
“那国师他......叫什么名字?”
“落。”
步撵顺着这道声起,缓缓下落着地。
怎么会这么快?
苏岁竹可记得,府衙并非设在皇城之下,离王宫只怕也要大半天距离,就算脚程再快也不会马上就到才对。
苏岁竹小心翼翼掀开纱帘一角,入目的已是红墙绿瓦,雕廊画栋,极尽奢华气派,美轮美奂,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住所。
国师衣衫翩然间抬脚就从马上下来。
苏岁竹看他过来,忙手快放下纱帘,老老实实坐在步撵中,等待着安排。
“莫非还要等着本国师请你出来?”
国师立在纱帐之外,也就一片朦胧的轮廓,这该死的压迫感立时就随着他醇澈的嗓音扑面而来。
“小女子这就下来。”
苏岁竹秉承着伏低做小不惹事的原则,乖乖应声,掀帘就正面对上了人。
国师似乎并不打算让开,就那么挡在她身前。
苏岁竹的手顿在那里,很想问问,这意思到底是让她出还是不让?
“你就这么想知道本国师叫什么名字?”
国师下一刻突然倾身低下头来与她平视。
苏岁竹紧张地屏住呼吸,手更是攥紧了纱帘,眼睁睁看着这半张冰冷的脸在她面前清晰了许多。
可以再缩回步撵吗?
苏岁竹想逃,可并无退路,忙将头埋了下去,只想避开他带有审视意味的视线。
“没......没有,国师大人身份尊贵,小女子不敢冒犯。”
“原来你也懂得审时度势,察言观色,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苏岁竹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却从他的话中也听出了几分讥讽意味。
他一个尊贵的国师,素不相识的,犯得着在这里奚落她吗?
“多谢国师大人夸奖。”
他厉害,他说了算,苏岁竹干脆就顺着他。
谁知这人也太喜怒无常了,轻哼一声就转身与她拉开了距离,先是进去。
“伺候圣君回寝殿。”
国师背对着人,却还是没忘了吩咐苏岁竹做事。
果真还是伺候那条蛇的。
苏岁竹忍不住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当视线再落在黑蛇身上之时,苏岁竹有点发懵。
这......怎么伺候?
牵着它走,还是拖着走?
用袋子装,还是用托盘盛?
国师走了几步,似是想起来般,突然停在原地回头。
“用手。”
啊啊啊,他是魔鬼吗?居然让她用手捧着一条黑蛇!
苏岁竹内心咆哮,面上除了不觉蹙起的眉头,就只剩下无动于衷了。
她拒绝,她根本一下都不想碰!
“你想违抗本国师的命令?”
国师只是轻声问了句。
马上就从身旁来了两个人向着苏岁竹走过来,这一次手中却是抽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剑。
这这这......
她还没来得及出口拒绝呢!他还想杀人不成……
“当然不是!小女子十分愿意,能伺候圣君身侧,这是小女子的荣幸。”
去他的大头鬼!
苏岁竹扯着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那两个人才顿住了脚步,在国师的眼色中收回了手中的长剑。
苏岁竹暗暗磨牙回身,在袖中掏出一块素白帕子先是铺在自己手上,再恭敬地抬起手掌对着黑蛇,温柔说道。
“雪女恭迎圣君回去。”
阿辞定定望着她手上的帕子,动也不动,并不似刚刚一同在步撵上说话时的有问有答。
此时眼中的水色也更多了些,似是要满溢而出,泛着点点晶莹。

“圣君,上来吧,雪女伺候您回房。”
苏岁竹极力隐忍着想逃出百里之外的冲动,硬生生坚挺着双手,主动邀请它上来。
“其实你不喜欢这样对吗?你根本不喜欢我碰你,你很讨厌蛇对不对?”
稚嫩的小奶音还带着丝鼻音,好似是在问询苏岁竹,却也更像在控诉它的委屈。
紧接着,苏岁竹就看到它那双盛满水色的漆墨色竖瞳中滚落出一滴水色,落在软垫上的丝锦,晕染出一小片如花骨朵般的湿润。
它......哭了......
一条蛇也会哭......
苏岁竹愣在原地,突然被一阵外力抓住手臂拉了出去。
待她回神,国师已经先是伸出手将那条黑蛇抱在了怀中,异常珍视爱护的样子,甚至还温柔的抚摸了几下它的头。
是在安慰它吗?
国师应该也是听得到它说话的吧……
“死性难改!”
国师突然抬头,眼里的凌厉和阴狠之色透过面具,直将苏岁竹锁定,更多了些许厌恶。
转而带着那条黑蛇先是大步进去了内里。
苏岁竹一脸莫名其妙,她干什么了?
刚刚让她用手去接,她不是也照做了,还要让她怎么着?
她是不喜欢黑蛇,可谁知道那条黑蛇内心竟如此敏感脆弱,看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会委屈哭了......
苏岁竹觉得她才更委屈,她又招谁惹谁了,恭恭敬敬了还不行,找谁说理去!
“苏姑娘,国师在里面,你还是快些进去,或许还能少些惩罚。”
玄衫女子再次出言提醒。
惩罚?什么惩罚?
苏岁竹非常识时务,一抓住重点马上脚下生风就追了上去。
一进去,那位国师大人正端坐上位,黑蛇就半盘在他一侧肩上。
苏岁竹忙低下头。
“国师大人,圣君,雪女知错了。”
“错在何处?”
错在就不该来这该死的试炼界,或许也就不会碰上这样的糟心事了......
“错在不该让圣君深陷误会,也错在没有及时解释清楚自己的有意举止。”
“说清楚,本国师没空听你在这里弯弯绕绕。”
苏岁竹再拿出帕子捧住,恭敬颔首。
“圣君以为雪女不喜欢......它,是有意避及,但其实雪女只是不敢以凡人之躯亵渎圣君,且雪女这双手出自乡野,过于粗糙,更怕伤到圣君的娇躯。
白色代表小女子的一片纯洁诚心,还望圣君明鉴。”
这样的违心话只怕以后也不会少说了。
苏岁竹决定暂且抛却个人的喜恶,就当是完成任务的自我牺牲了。
手中一片微凉,国师一阵风似的就来到苏岁竹面前,将她的手抓住。
指尖划过她的指腹和掌心,立时就激起一阵酥麻轻痒之感,从手而起,瞬间游走于全身的每一寸神经。
“国师大人......”
有话好好说啊!这冷不丁摸人家手是什么意思!
这国师不会私底下是个好色之徒吧......
苏岁竹惊而抽手,忙背在身后。
“本国师不过是想确认你所说是否属实。”
国师掠过她慌乱的明眸,若无其事的垂手,再上前半步逼近。
“这外面几乎所有人都在传,所选之人本是为宫中的某个王室贵胄选妃的,你既然敢来,怎么?连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吗?”
“可我猜,或许国师的用意并非如此,您要的只是可以和圣君正常交流的人,来陪伴于它,对吗?”
黑蛇可说了,只想要她的陪伴,那么她现在四舍五入就是圣君的人了,谁还敢跟圣君抢人?
苏岁竹从某种程度来说,更愿意相信那条有着孩童般嗓音的黑蛇。
毕竟人心隔肚皮。
“你既然这么会猜,那么不妨猜猜接下来的惩罚会是什么呢?”
不会吧,还真的有惩罚......
“国师大人,如果一心为圣君着想也要被惩罚的话,那小女子也无话可说。”
“巧舌如簧,面见圣君之时,你胆敢违逆本国师的命令,那般聒噪,便是一过。
擅自作主拿不知道从何处来的脏帕子直接给圣君用便是第二过。”
原来并非哄弄过去了,是在这等着秋后算账呢!
苏岁竹张了张口,还是咽回去了,跟他争不就是找死吗?
“小女子知错。”
“那还不去院子里跪着,还要等本国师请你去?”
去院子里......跪?
真是好笑了,苏岁竹只恨不得现在就将界灵揪出来打一顿,这是做任务?这是试炼?
她又不是来当受气包的!
“不要,雪女都知道错了,还请国师不要罚她了。”
正当苏岁竹觉得自己已然不能忍的时候,那条黑蛇居然又开口说话了。
语气里的哭腔也就比刚刚好了一点点,那股委屈劲好像还没完全过去。
苏岁竹顿时感激的目光看过去,难怪叫圣君,这天下哪有这么好心的蛇蛇......
“你还要护着她?”
怎么啦?不行吗?
她现在可是圣君的人,还不能护着了?
苏岁竹心里暗骂,这国师管得可真多,人家圣君都说不罚了,他还要在这里不依不饶的。
“多谢圣君,雪女一定好好伺候圣君,日后绝不让圣君受一丝委屈。”
先表个忠心。
苏岁竹虽是不喜欢蛇,可这黑蛇确实还挺仗义的,都为她求情了,就冲这个,对事不对蛇,怎么也得感恩一二的。
“好,我相信你。”
阿辞目光迥然,视线始终落在苏岁竹身上。
“阿辞......”
国师无奈唤了声,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是这声熟悉的阿辞,苏岁竹更是有种恍惚交错之感,国师居然也叫圣君阿辞。
苏岁竹此刻莫名就生出了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摘下他那个面具看看,是不是也有着和墨止同样的脸......
国师那双深瞳蓦然就对上了她打量的目光。
苏岁竹忙闪躲避及,却也来不及了。
“过来。”
苏岁竹硬着头皮走近。
“伸手。”
又想怎么样啊?若是再来摸她手,那可别怪她翻脸了!
苏岁竹忐忑而紧张,还是缓缓伸出了手。
国师微微侧头,银色的面具闪耀着银色的光亮,勾勒出精致好看的弧度,就那一点肌肤外露,美得跟个玉面假人一般,一点都不真实。
苏岁竹眼睁睁看着他对那条盘在他肩侧的黑蛇说道。
“阿辞,去吧。”
去......哪?
当苏岁竹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对之时,黑蛇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已经顺着国师的玄衫衣袖爬上了她的指尖。

忍住忍住,千万不能喊!
苏岁竹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极力忍耐着想要跳脚将黑蛇甩出去的冲动,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而黑蛇在将头搭上苏岁竹的指尖就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再爬上来。
它抬头望着苏岁竹那张已然变得煞白的脸,却转而掉头又回到了国师的手臂之上。
“雪女刚来,阿辞不想勉强她。”
它怎么......
苏岁竹很是诧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失落。
这黑蛇也太有灵性了些吧。
国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凌厉而冰冷的目光扫过,便先是带着那条蛇进去了内里。
苏岁竹随后被玄衫女子带到一处房间安置。
“国师还要带着圣君在此住上三日才回宫,你的职责便是照料圣君的日常起居,圣君的房间就在隔壁。”
那条黑蛇就住在隔壁呀……
苏岁竹蓦地心头一紧,下意识望向房间的一侧墙壁。
道理她都懂,也知道那条黑蛇很是有礼,可心中这道坎一时半会着实有些难以跨越过去。
“还有,伺候圣君需要守夜,倒也不必整晚,前半夜到寅时便好。”
蛇不大多都是夜行习性,再说了一条蛇又需要守什么夜?
一晚上就盯着它大眼瞪小眼吗?
苏岁竹有些难以理解,“这位姐姐,为圣君守夜主要是做什么呢?”
“轻羽!我的名字。”
“哦好,轻羽姐姐。”
轻羽深吸一口气,有意强调自己的名字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在名字后面继续加上姐姐?
算了,国师交待的公事要紧。
“守夜分为外值和内值,外值便是整晚守在门外,每隔半个时辰去内里看看圣君是否安好,不可偷懒懈怠,而且届时也会有轮守侍卫监督提醒。
而内值就看圣君的需要了,会稍显轻松些,国师大人一向宽厚,雪女可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
这也叫宽厚?一晚上不睡谁受得了啊?
这不是逼着人选内值吗!
可是内值就得整晚跟那条黑蛇同处一室啊......
“轻羽姐姐,我生在乡野,夜间素来瞌睡多,守夜只怕要怠慢了圣君,不然还是派些别的活计给我吧。”
苏岁竹表示一个都不想选,这哪是人能干的活!
“不行,这可是国师大人吩咐的,难道你想违抗命令吗?”
轻羽毫不留情就拒绝了她。
苏岁竹语塞,那位国师大人阴晴不定的,虽然还不清楚他惩罚人的厉害,但这种明显自己吃亏的事还是别去尝试了吧。
单是刚刚让她跪在院子里,这就已经快要超出她的忍受范围了。
“还有,早上卯时还要去替圣君去收集后院的晨露,记住一定不能误了时辰,否则国师怪罪下来,一样要受罚。”
很好,晚上守夜,中间相隔不到一个多时辰就要去收集晨露,白日里只怕还要伺候那位圣君。
那么请问,她是不需要睡觉的吗?
“轻羽姐姐,你说的这些应当不是每日都如此的吧?大概多久轮值一次呢?”
“我说的就是你每日要做的。”
不是吧......
苏岁竹还想着做最后的挣扎,“那么,轻羽姐姐,我白日里还是可以休息下的吧?”
轻羽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苏岁竹顿时泄了气,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倘若内值,忙于伺候圣君的话,倒是可以免去收集晨露的辛劳。”
轻羽突然的话锋转折,苏岁竹本还有些期待的,谁知竟还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苏岁竹此时算是有些明白了,这不就是那位国师大人的好手段!
就算黑蛇不说,可前面的种种表现,他定然也早看出了她并不喜与蛇亲近了。
可是偏偏她被选中的目的还就是伺候那条黑蛇的。
罢了,当下看来,若是不试着跟那条黑蛇亲近些,只怕她以后难过的日子还多着呢!
这位国师大人若是想,可多得是招数逼迫她妥协。
“轻羽姐姐,我决定了,我还是选内值。”
那条黑蛇总还是好的,又不会咬人,还对她那般礼遇得过分,总还是比这些宫里的贵人要好相处太多了。
苏岁竹无可奈何,还是主动选择吧。
“嗯,那雪女就先沐浴更衣吧,稍后就要过去伺候圣君了。”
轻羽神情里这才有了丝松释,对着苏岁竹语气也是柔和了几分。
稍后,苏岁竹换上了一身水蓝烟波云纱罗裙。
听给她梳头的小姑娘素夕说,似乎用的还是什么东俞国进贡的雪丝和水雾绫纱,珍贵得不得了。
这头发,自然也是要相配的,梳得是姜古国特有的小发髻盘聚顶上,额间环上一条小贝珠璎珞额饰相缀,虹晕流彩。
耳后两侧又垂下许多个和穿有小珍珠的金丝编织成的小辫,再配有同样精巧金丝流苏的纤长耳坠相映。
甚至是手腕间都还缀有金丝纹环与小颗珍珠相配饰,垂下颗颗精巧小铃铛,稍加举动就发出阵阵清脆丁玲。
这一套整下来,苏岁竹惊讶地站在铜镜面前,便说是这皇城中的公主也是一点不夸张的。
加之她现下这罕见的青颜白发,竟更显别样韵味之姿,若雪中仙人一般。
好看是真的好看啊,可这么奢华招摇的打扮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确定这是来伺候圣君,而不是来当大爷......不是,当主子的?
“这的确是国师大人的吩咐,在圣君面前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都须得得体,雪女还是快些去吧,别让圣君久等了。”
素夕见她迟迟不动身,便好言提醒着苏岁竹。
国师大人还真是舍得花钱!
苏岁竹也乐得接受,好看的衣服谁不爱?当下就跟随着素夕来到隔壁房间门口。
“雪女,奴婢不能随意进圣君的房间,请吧。”
入乡随俗,苏岁竹点头,深吸一口气,先给自己打打气才迈脚进去。
内里多处挂着垂下的珠帘和银雾软纱,还有屏风格挡。
房间倒是有够大,可视线在遮遮掩掩间并不算开阔,一眼看过去也并不能看到底。
苏岁竹只要一走动,手腕上的小铃铛便会先发出声响,在这处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圣君,雪女前来侍奉。”
目之所及却看不到反而更心慌,苏岁竹倒宁愿它这会就明晃晃出现在自己眼前还好些。
“还不快进来。”
这声音,国师怎么也还在......

苏岁竹顺着声源,拨开层层软纱和两道珠帘,绕过屏风才来到其后的云窗前。
国师正靠坐其下,慵懒的半撑着头,一手轻抚着黑蛇的身子,专注而魅惑之色,就好似那黑蛇是他的爱宠一般。
真是搞不懂。
国师闻声抬眸间,眼中微不可察闪过丝别样的波澜和异色,却转而很快移开了目光。
苏岁竹默默立在一旁垂下头,等待着吩咐。
“过来,伺候圣君进食。”
......
在国师的召唤下,苏岁竹只得来到矮桌前,与他对坐。
不过人家是真的坐着的,而她却是跪坐。
面前的桌上此时就放着一个玉杯,盛着小半杯水,再无其他了。
进食?食在哪?
苏岁竹望着国师,无声询问的目光。
黑蛇半爬上了桌,缓缓靠近,吸引着她的视线,先是替她解惑,“就是那杯甘泉水。”
进食就是喝水啊?
苏岁竹想问,这算哪门子进食,可看到国师这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干脆还是闭口,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哦......多谢圣君提醒。”
苏岁竹见它过来,马上惊而握住玉杯抬起,就送到它的嘴边。
国师反手骨节轻敲着桌面,不悦抬眸。
“用手喂。”
“什么?”
苏岁竹似乎没有明白他说的意思,手怎么喂?这不是水吗?
国师抬手就夺下了她手中的玉杯,另一手握住她的指尖,随即就塞入玉杯之中。
食指指尖沾染着湿润水色,还不等苏岁竹反应过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国师就将她的手送到了黑蛇的嘴边。
“国师大人,不要啊!”
苏岁竹突然就慌了,惊叫之下本能反应就是缩手。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进食啊!
这什么狗屁甘泉水原来是给她洗干净手送上去......
进食就是用她来给黑蛇吸血……
“不要什么?”
国师紧紧抓住她的手,并不给她拒绝反抗的机会,眼看着她惊慌失措脸色瞬间煞白的模样,唇角竟多了丝丝弧度。
指尖一阵略带糙意的温热突然划过,苏岁竹的心都要为之一颤。
苍天啊!大地啊!
那条黑蛇正伸出粉嫩的蛇信子,居然在舔着她的手指!
苏岁竹头皮一阵发麻,不止是那颗直顶着嗓子眼的小心脏,连着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
她一下都不敢动了,甚至本能闭上了双眼,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作出一副即将赴死的痛苦表情。
亏她还以为这黑蛇是个好的,真是没想到啊!
可片刻后,这样的轻痒温热感就还只是一下下划过,就似折磨人一般,也一直迟迟都没有变为想象中的疼痛。
苏岁竹无法忍受这种要咬不咬的感觉,稍稍半睁开一条眼缝去看,而黑蛇也正好抬头在望着她。
“雪女好香,甘泉水都变得甜甜的了,阿辞......很喜欢雪女。”
稚嫩的小奶音软萌又温柔,似乎是真的很喜欢一般......
国师闻言骤然松开了苏岁竹的手,将玉杯也随之置在桌上,发出一声重音来。
“阿辞,你是圣君,而她......还配不上你的喜欢。”
他似乎有些不悦。
苏岁竹忙将手缩了回去,管他配不配的,她也根本不在乎。
“谁让你收手的?继续。”
国师的不悦瞬时又转移到苏岁竹身上。
“国师大人......”
到底是要她喂水还是怎样啊?苏岁竹欲哭无泪。
“不用了,阿辞进食结束了。”
这一次还是黑蛇替她解围的,国师竟然很是顺着它的意思。
只是依然没忘了提醒她,日后伺候圣君进食都是这般,得用指尖亲自喂食甘泉水。
苏岁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比起要让黑蛇咬她喝血,舔一舔指尖相较起来反而还没那么难接受了。
国师此时又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出来,推至苏岁竹面前。
“你每日要做的还有一件事,打开看看。”
苏岁竹没来由又是一阵紧张。
果然,随着盒子打开,内里居然放着一条若小指粗的半透明薄膜半盘成一团,还没掌心大......
这玩意她可认识,是蛇皮!
这怎么就能叫金衣......
给她蛇皮,还要每日都做的事,这又能做什么?
苏岁竹焦急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可这人偏就似故意的一般,就只是静静地抿唇不言,晾着她。
“国师大人想要我做什么呢?”
黑蛇再爬上他的肩侧,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国师这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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