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也知道非礼勿视吗?哈哈哈......”
苏岁竹有些好笑,看它俩这样,似多少有点那个意思,虽然不懂动物之间的真实交流,可这像人一般的举止还真是神一般的巧合。
每次都能让她有种错觉,这兔子怕不是要成精了……
苏岁竹也并不在意,坦然便下到浴池之中,抬手扬起一阵阵水花,欢快地先是洗起了澡。
墨止带着阿辞迅速撤离,好像才渐渐明白过来。
貌似这一次并不是这小女子不知羞耻,而是他们......贸然进入了女子沐浴之地......
视线之中一片白蒙蒙,再看不到那抹身影,墨止才停了下来,气息有些急促,却也不得不趁机教导阿辞。
“阿辞,你可知男女有别!你怎能看她沐浴?而且还唤来本君一起......下次若再这样,本君便要罚你了!你可知错?”
阿辞此时正是小白兔乖巧模样,一双单纯无辜的水眸,巴巴望着墨止片刻,便低下头去。
墨止便也实在无法再对着这样的阿辞继续说出更重的话了。
“好了,也是本君不好,之前确没有教过你,本君不怪你了。”
只是墨止不明白,她自己来沐浴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带着阿辞一起?平日里倒也不见如此。
“南辞,南辞小可爱?哪去了?”
南辞一听到苏岁竹唤他,马上就立起耳朵,也顾不得墨止了,屁颠屁颠就又跑了过去。
墨止很是嫌弃,莫名觉得他好像突然变得狗腿了起来,随叫随到,又不是小狗!
不行......合着刚刚才教导他的白说了!
墨止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幼崽还小,该出手教导的时候绝不能放纵!
那是他能看的吗?
绝对不行!
苏岁竹洗完头发,也是差不多了,这里四季温暖如春,又可日日沐浴,并不需多浸泡在这水中。
想着还要洗兔子,待再看去,一大一小两只兔子早都跑没影了。
本来也就是随口唤一下,苏岁竹知这小兔本就待于山上,野性总是爱自由的,粘她几日走也就走了。
谁知这小家伙不仅能叫回来,还认名!
这着实把苏岁竹给惊到了,这跟养只小狗有什么区别!
苏岁竹一阵欢喜,见它来到池边,便温柔捧在掌中,滴着水的指尖轻抚过兔毛,带起一片湿润凝结。
“小可爱,别怕,我来给你沐浴,若要跟我待在一处,就得洗的干干净净才行哦。”
小兔哪里会怕,闻言更是摊平四肢伸展,顺势就趴在了苏岁竹的掌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懒的将头靠在她的手腕,全然任由摆布的温顺姿态。
墨止停在青石后,总觉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不过这小家伙会不会在她手中太过温顺了些……
苏岁竹都将它大半个身子放在水里了,它都懒得动一下。
眼里的迷蒙水色满是享受和舒适之意,只管感受着被撩拨水清洗毛发的惬意。
时不时还要用小兔爪拨一拨小水花,本来就短得可怜的尾巴还要不停地左右摇摆着。
墨止眼睁睁看着苏岁竹将洗好的小兔就放在了胸口上,拈起池边的小干巾帮它擦着毛发。
小爪就按在布帛之上的肌肤,轻轻陷落一小块,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水珠正顺着她随意拢起的发丝滴落而下。
扰得墨止一时心神荡漾,不觉口干舌燥,又立即慌乱别过头去,再皱眉不悦地瞥了眼阿辞。
这小女子惯会使用这种蛊惑人的手段!
对他也就罢了,阿辞总还小,男女有别,岂不带坏了!
墨止眼中的瞳仁微动,变幻出一片淡紫色浅光,吸引着阿辞不得不看了过来。
随后就听到苏岁竹不满的唤着阿辞,而它一跃就已然到了池边,刚好背对着人,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不动。
“你急什么呀?擦一下就好了。”
苏岁竹手追过去又抹了两把,看它还算老实,晾一晾也行,也就随它去了。
只是......
苏岁竹突然起身就上来了。
糟了,被发现了。
墨止被她那一身白嫩肌肤晃得有些眼晕,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她抓住双耳提拎了起来。
第七十九章 本君不许你讨好她
苏岁竹将这只躲躲藏藏又全身绯红色的兔子提至眼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墨止的视线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白嫩的锁骨和双肩之上,本就绯红的毛发越发红得似火一般。
他想要低头,却只能是看得更多......
墨止只好转头过去,入目是她的皓腕,这才突然想起来,兔形并不似蛇体,是可以闭眼的啊!
“你怎么总是那么胆小啊,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倒还不如那个小家伙了。
既然来都来了,本姑娘就顺带也好人做到底了。”
苏岁竹有些好笑,她不就提起来看看,次次都吓得变了色,怎的这会连眼睛也闭了起来。
以为装死就没事了吗?
越是这样,苏岁竹反而还多了些想要逗趣的兴头,抓着兔子就来到了池边。
水花溅起一片,苏岁竹不止自己下了水,还将手中装死,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红兔子一半身子都没在了水中。
即便都这样了,倔强的兔子不仅不动,甚至那双兔眼更是紧闭得都快挤在了一起。
墨止感受着身下依托的,正是她的双膝。
这种姿势下,若不是他化为兔形,不就是坐在了她的腿上......
温热的触感,即便隔着兔毛,浸泡在水中,墨止也依然可以清晰感受得到,那是属于她的体温。
鼻尖萦绕着淡淡香气,他轻嗅着,好似又要陷入那个很久远的梦境里,模糊不清,触不可及。
他不敢睁开眼,却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眼前是如何的旖旎春色。
早在山洞之时,他就已领略过了......
苏岁竹湿润的指尖轻点了点它不停动着的鼻翼。
墨止立时屏住呼吸,胸腔跳跃着完全不该属于他们蛇类的节奏,乱得毫无章法,难以平息。
“嗯?都不呼吸了吗?你别是吓死了吧?”
苏岁竹指尖移至下方胸腔搭了上去,感受到稳健有力的心跳才眉心舒展笑道。
“至于吗?这么怕人啊?好吧,那我也不逗你了,等我洗好了就放了你了。”
苏岁竹抬手就抹了把兔子的整个胸膛,再顺着往下到肚皮。
墨止无法忍受被一个女子再继续如此对待,心下一沉便睁开了双眼,对上苏岁竹那双桃花水眸,微光渐升。
可突然的眨眼,就瞬间破了功。
墨止心里暗骂,眯着眼不忿的瞪着苏岁竹那只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还要不断撩拨来去的葱白指尖。
“兔子的眼睛居然也能这么好看呢,不过就是看着有点像......蛇……
蛇的眼睛可太冰冷渗人了,你是一只兔子,就该要温柔一些。”
冰冷渗人?
那也比她这种假面具下的狠毒好!
墨止很是不屑她这种惺惺作态的举动,他也绝不是什么温柔的兔子!
苏岁竹将它又放下来些,几斤重的大兔子,提久了手还有点累。
墨止又不敢动了,此时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她白嫩的双腿上,还被她手臂托着头。
一下下的温柔抚摸,是墨止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怪异感觉,却也......异常舒适......
也许是动物的天性使然,墨止虽心里嫌弃,眼睛还是不自觉就眯了起来,泛起丝丝迷离,有些想要贪享的念头。
不对!他只是变成兔子了!
绝不能被她迷惑!
墨止转头张口就咬住苏岁竹的手指。
“你这是想咬我,还是在讨好我呢?”
苏岁竹动了动指尖,抵住那阵温热又带有糙感的柔软。
兔子身子微颤了下,立时撒口。
刚刚视线落在她手背上那处已然愈合的伤疤上不禁有些走神了。
似乎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咬过一个......
思绪交织纷杂,千年修炼的记忆早已零散成点点碎片,墨止有些想不起来。
也就是这样的片刻走神,才一时没有用力咬下去的!才不是讨好!
这小女子实在可恶!
唇舌间似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淡淡柔胰甜香,墨止有种被调戏般的窘困和愠意。
兔子毛发颜色又深了些,越发似一只赤狐。
“还真是可爱,看你这么乖巧,那我就允许你日后也和那个小家伙一起跟着我了。”
谁要跟着她!
墨止嗤之以鼻。
等哪天发现她的真正底细,再找到弱点,她以为自己还能有命活着大言不惭的说这些话吗?
苏岁竹撩拨了两下水花,随意揉搓了下兔子后背的毛发,又握住它的爪子细细擦洗着。
墨止不愿继续受她摆弄,冷静下来想想又不能直接咬她,免得殃及阿辞,抽出兔爪无声拒绝着。
苏岁竹也不勉强,作为兔子能愿意老实下水洗澡都不错了,反正这大的又不上她的床,随便洗洗也差不多了。
“好啦,你就乖乖和小家伙待在这里,晾一晾毛发吧。”
苏岁竹顺势将他抱起,拿起那方干巾擦了擦后背毛发,再将他翻转整个擦了个遍。
手速过于快,墨止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僵了再僵,甚至不争气的还生出了些酥麻愉悦之感......
这小女子对他做的桩桩件件都直接挑战着他千百年来从不近女色的所有底线……
根本不是他当下所能接受的……
墨止抬爪就拍了下小兔的身侧,一大一小两只跑跳着马上消失。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再回到自己房中,墨止化身人形,阿辞也化作蛇形在他掌心。
“阿辞,本君只让你注意她平日里的举动,若是沐浴换衣服这种事,非礼勿视,你须得回避,更不用唤来本君!”
墨止面颊红潮涌动难以退却,不得不再次强调。
罢了,说了他也不见得听,墨止抬掌拂过他的双眼。
所施的术法正是蔽目术,只要是她......衣衫不整,这小家伙便会短暂失明,什么也看不到。
反正蛇类嗅觉最是灵敏,眼睛有时候也未必有鼻子有用,也算是防备着这家伙毫无男女意识的莽撞。
南辞抬头扭了扭身子,眼里有些焦急之态。
墨止与他心意相通,无奈,又有点不悦的酸意。
“急什么,等会再去!记住本君让你留在她身边的目的,不许多加讨好,否则......”
墨止话还未说完,南辞就忙低头蹭他的手。
“也不许讨好本君!”
南辞头一歪直接软软倒下翻起肚皮,装死,听不到。
墨止:......
第八十章 这山中还未有一人能水火同修
唤了几声,那两只兔子也没见再出现了,苏岁竹也就作罢。
长腿的小东西可不说跑也就跑了,就跟那小黄鸟长翅膀飞了似的,今天也是没看到半个影了。
刚从汤池出来,迎面就被一身飘逸青衫挡住视线。
“岁岁,你还要躲我到几时?我就那么让你避之不及吗?”
“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不过就是最近忙着修炼,无暇分身而已,再说了,这不就见到了吗?”
虽是真的在躲他,可当面撞到了,苏岁竹怎么也得编点像回事的理由,面上笑眯眯,才不至于太过尴尬。
那天拒绝完就跑,她也是顶着很大压力的,一时半会的确很难面对他,目光交汇一瞬便下意识闪躲起来。
“现在都不敢看我了吗?”
林清寒语气中带着几分置气意味,扫了眼她半湿还在滴水的发丝,连着衣领处都浸湿了一片。
无奈轻叹一声,先是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她肩上,拉着她的手腕就到一旁要坐下。
“哥,我不冷,真不用。”
苏岁竹忙拒绝,抬手就去拿下他的外衫。
“不许任性,头发这般湿,等下若是受了风该头痛了。”
林清寒阻止她的举动,又拢了拢外衫领口,只管拉着她坐下,在她提着的竹篮中拿起干巾就先替她擦起了头发。
窗户纸一旦被捅破,仿佛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再是原来那回事了。
“哥,我那天都讲得很清楚了,你其实不必还......”
“还什么?我只是想跟随心意对你好,又没要你现在就嫁给我,你若不想成婚,我便尊重你的决定。
除却那些......我们就还似从前那般相处,好吗?岁岁?”
林清寒温柔浅笑,语气也似水般,微微侧头询问着苏岁竹的意见。
苏岁竹有一瞬的恍惚,他好像从来就没变过,待她始终都是这般的。
可是,他的心思早已不同,又怎能像从前那般相处?
“嗯。”
苏岁竹低头先随口应着,有的话说一次就够了,该有的距离感始终还是得保持的。
“哥,差不多了,我还要回去修炼呢。”
林清寒不肯松手,动作温柔却也过于温吞,只恨不得把每根发丝都全然擦干才肯罢休。
“急什么,就擦好了。”
“岁岁,你刚刚沐浴啦?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呢?”
幽姬一脸笑意走近二人,“呀,林师兄也在呢?你们俩还真是青梅竹马形影不离呢,总能看到你们在一起,真是让我羡慕得很。”
这话听来倒是顺耳,那次也正是幽姬前去问询岁岁寻药之事,又如实告知了那些药材的名目,林清寒这才知晓了那些有意隐瞒。
故而现下对着幽姬,林清寒那股子不喜之感也随之减少了些许,本来只要是不招惹岁岁,他也犯不着去管她如何。
苏岁竹立时给了个白眼,借机起身。
这花妖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不仅开始日日找各种借口缠着她,且对她的态度直接发生了转变。
不阴阳怪气也就算了,甚至还带了点讨好意味。
苏岁竹总觉得这家伙在憋什么坏招,小妖精就最会骗人了!同样的当,她也绝不想再上第二次了!
“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岁岁,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真的是诚心想跟你讲和的,我们做朋友吧。”
幽姬软着语气,似撒娇一般抱住苏岁竹的手臂就靠头上去,笑得眉眼弯弯,透着股满足欣喜之感。
苏岁竹很是嫌弃皱眉推开她的头,“别跟我来这套,你一天天的总这样烦不烦!有事说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真没事!岁岁,我现在才发现你人真好,我可越来越喜欢你了,人家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以后我们就一起修炼好不好嘛?”
幽姬不仅不撒手,还更得寸进尺的将头又靠在她的胸口。
“不好!我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赶紧给我起开,否则别怪我真的动手打人了!”
苏岁竹抖了抖肩,掉了一身鸡皮疙瘩,都没能将她成功甩下。
上次也是,非得把她推倒在地才消停了,可即便都这样了,她今天居然还能依旧当什么事没有似的来缠着人......
就连林清寒似乎也听出了些奇怪的意思来,眼中多了几分不悦。
“幽姬姑娘,凡事不可强求,也该顾及他人意愿才是。”
“林师兄不明白我们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这也是一种乐趣呢。”
幽姬笑嘻嘻并不当回事,反正每每总要这样跟苏岁竹纠缠好一会,她也不介意。
只要苏岁竹还没真的动手,反正能多赖一会是一会。
林清寒看苏岁竹的神情可并非如此,分明是嫌恶至极,哪有人这般无赖缠人的!
林清寒抬掌,指尖呲拉立时燃起一朵小火苗。
幽姬本能缩了缩身子,眼中也多了些慌乱。
她怕火。
林清寒缓缓将手掌靠近,幽姬忙将身子转至苏岁竹后方,却也依然贴着人不肯放开。
“林师兄,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六明火,伤到我也就罢了,若是伤到岁岁可怎么好?”
“伤到我?只可惜,我也会生火呢?”
苏岁竹唇角微勾,也随之抬起指尖,在幽姬眼前升腾起同样的小火苗来。
只轻轻吹了口气,火苗呼啦就朝着幽姬的手上招呼。
幽姬一声惊呼,忙撒开手,连连后退与苏岁竹保持距离。
“怎么会?你不是在修炼水系吗?为何也会生火?”
不止幽姬,林清寒也十分诧异。
王巳卿多数空闲时间都与他在一处,从来也不曾听他说教过岁岁生火之术。
“你管我,我就愿意水火同修!”
“可是这两种术系本身两相克制,同修就只会此长彼消,甚至反噬自体,这山中还从未有一人能同修水火之术的......”
“怎么?还不走,是还想再试试这六明火的滋味吗?”
苏岁竹懒得听她聒噪,上前两步,故意做出要出掌的举动。
幽姬果然被吓到惊慌失措,多一句话都没有,马上消失不见。
“岁岁......”
“别听她的,她一个小妖精懂什么?我上次岁辰礼时碰到了一个师兄,他跟我说修炼水系可并不影响我学点生火术,而且这生火术还是他教我的。”
林清寒不免有些担忧,的确,幽姬说的不假,他也曾有所耳闻,这山上的术法偏就唯有水火不可同修……
据林清寒所知,岁岁也是最近才开始稍加用功修炼的。
可刚刚的生火术,单凭火苗和掌控的程度,至少已修炼到了火系三级。
而她日日学的课程可都是水系,总会要也一起修炼的。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火系的哪个师兄?叫什么名字?”
“萍水相逢,他没说,我也没问,不过我听他叫另一个师姐阿芜,可能是火系,也可能是其他派系吧,看着两人应当是好友。”
苏岁竹并不当一回事,主要她属于那种摸鱼修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水系术法拗口的心法听着就困,基本没怎么学。
火系更谈不上修炼,无非就是个小小的生火术,那也是为了烤肉的初衷才学的技能。
主要这个术法其实也不是很难......
平日里就打坐调息稍加认真学了下,说来也都是随意懒散的修炼,能有什么相斥可能?反正她的身体是毫无异样之感就对了。
林清寒并未减轻眉间的忧色,“岁岁,若你喜欢火系,不如就随我一起修炼吧。”
反正她也总说水系修炼很无趣,心思又不在其上,干脆放弃了也好,顺带也能避开那个阴沉不定的墨止。
日后两人同修火系也能日日相见,倒是更方便他照顾岁岁。
林清寒如是想。
可苏岁竹还是婉拒了,她只称自己不是那块料。
火焱师尊直到现在也没露过面,苏岁竹当然明白靠人不如靠己,经过那日阿芜师姐的点拨也是想通了些。
既然生火术用着也还算趁手,正好又能驱阴辟邪,不如就试着继续修炼下去,待到可以掌握自如这六明火,就是她下山回家之时。
明明独自一人就可以修炼,又何必再两人日日待在一处同修呢?
苏岁竹很坚定自己的心思,也绝不给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和机会。
“岁岁,我只是担心你,你我皆是凡人,并无灵根,修炼本就不易,同修水火的后果也未可知,若不小心伤到可怎么好?还是取舍一种吧。”
林清寒对着她只想急着离去的背影,还是免不了叮嘱着。
“知道啦,你还真当我是你那般勤奋吗!哥,你这般唠叨,日后可得找个厉害的嫂嫂好好管管你!”
苏岁竹笑着掩唇轻笑,也不管林清寒再要反驳张口,古灵精怪先是跑跳。
还是早点放弃吧,对她再好,也总是没结果的......
经过一晚上的打坐调息,墨止轻舒一口气,迥然双眸更是神采奕奕,精气神格外好。
也不知为何,修为和灵力突然间暴增,比起前些时日更是飞速精进。
初时只觉这仙山修炼之地到底不同于凡间,不过其后却渐渐发现似乎又毫无规律可循,时快时慢,很是奇怪......
墨止只能适时感知,从而抓紧时机修炼。
如常去上早课,再见到苏岁竹,墨止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昨日的事不由得浮上心头,被人轻薄的气头都还在,本都不想再见到这小女子,可不知为何目光却总忍不住就飘了过去。
他很不解这样的矛盾和奇怪,那种莫名快要冲破心头的膨胀满溢感,说不清道不明,让他的脸颊也是热意难消。
苏岁竹偶然间似是感知到了一般,早课刚结束便蓦然转头过来。
墨止立即低下头去,仿佛被抓到的心虚和紧张,一经回神便暗暗攥紧指尖,多少有了点恼羞成怒。
明明被轻薄的是他!他为何要躲!
而且当时又不是人形......
想到此,墨止挺了挺腰背,端着张脸稍稍扬起头,很快恢复以往的冷漠和倨傲之色。
“阿止,你刚刚是不是偷看我了?我美吗?”
苏岁竹已然衣裙翩然来到他身前,侧着头一脸俏皮单纯地对他眨了个眼,似是有意却又无意的撩拨之态。
墨止皱眉别过头去,“谁会偷看你!本君根本毫无兴趣!也不稀罕!”
“口是心非!若是没兴趣,又怎会......”
苏岁竹故意停顿,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再靠近了些,才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阿止不如也好好考虑一下我上次提的,一生只与一人相伴有何意思?若你愿意,他们二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墨止噌然起身,她居然还敢来挑衅!
苏岁竹很是满意他的愤怒,也并不打算给他发作放狠话的机会,扭身就走,背过身唇角立时扬起抹得逞笑意。
也正是在此时,墨止的视线被她发间戴着的一小簇紫色小花所吸引,心也蓦然漏掉一拍。
是幽姬!
她居然还敢戴着幽姬四处招摇!
墨止浑身都似瞬间被火燎过,燥热异常。
鼻翼两侧微动,神情似有些不解,三两步跟上去,伸手便从她发间摘下那簇小花。
苏岁竹惊而回头,看向他的指尖,“你干什么?”
“你当本君还能再受你第二次蛊惑吗?”
这紫色小花原本的馥郁香气竟然没了,周身却流转着丝丝灵气,似乎还不是普通的幽姬。
“什么?”
苏岁竹没明白他的意思,更是不解这花是何时戴在自己头上的。
墨止双眸微眯,略显狭长的眼廓更是透着股危险和寒意。
“别跟本君装胡涂!再有下一次,你的青梅竹马......可就不会只是一点轻伤了。”
墨止也试过了,林清寒虽跟她同行,却十分羸弱,上次轻易便能伤到他。
这小女子跟他关系匪浅,就算伤不了苏岁竹,难道还伤不了林清寒吗!
现下除了这般警告,他也的确是拿她没办法了......
墨止极力绷着股狠戾之色,他的颜面绝不能再折在她这里了!
“你......这是在吃醋?还有,威胁我吗?”
苏岁竹并没有丝毫被震慑之态,反而兴奋地伸手就抱上了墨止的腰身,微仰着头,面带甜甜笑意直面问他。
此时,人也都走了,只剩下二人,苏岁竹也越发过分了起来。
墨止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也是没料到,那日存于脑海中的记忆猝不及防间被再次唤出,二人之间的亲近忽而再卷土重来。
“本君没有!本君......”
墨止刚抬起的手又攥紧放下,突然唇角微勾,似带有蛊惑般的低沉嗓音就靠上了她的耳侧。
“本君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岁岁,你也喜欢我吗?”
苏岁竹有些迟疑,这家伙果然还是这副德行,一天到晚假正经。
不过这才哪到哪,她都还没怎么着呢!一下就诈出来了?
“那当然了,我最喜欢阿止了呢,你想通了就好。”
苏岁竹顺势捏了把墨止的细腰,轻挑而妖娆大胆,踮起脚尖就送上了唇。
是个男子都不可能会接受这种不耻的关系吧,苏岁竹有些不信!
咫尺之间,墨止屏住呼吸,感受到丝丝温热喷洒在鼻尖,似一根轻羽撩拨心头,滞然又转而狂跳不止的心将要呼之欲出。
他越发攥紧指尖,不拒绝,也不主动,默数着不远处那人的忍耐。
他分明也在忍耐,可眼睑却也随之微沉,莫名无法从那抹红唇上挪开。
“岁岁!”
苏岁竹转头就看到林清寒正立在不远处,那是一种不可置信,同时又失望至极的神情,满目酸涩,殇然……
“哥?”
糟了,他定是看到了她刚刚......
苏岁竹下意识抽手回来,后退两步与墨止保持距离。
本欲张口解释,可一想起他对自己的心思,若是非要解释,倒是显得要给他希望似的......
那还不如被误会的好!
林清寒立在原地与她沉默对视,也终未等到她的任何一句辩解,反而像是默认。
“岁岁,你如今就如此讨厌我吗?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林清寒眉心皱成一团,却也没有多一句质问,眼眶微红下转身就匆忙离开,清减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墨止难得心情舒畅,毫不掩饰地轻笑出声,生怕苏岁竹看不出他此时的幸灾乐祸。
“就两只脚,还妄想踩多条船,今日翻船的滋味如何?”
原来他早就知道林清寒来了,才故意的!
“那又如何?一条船翻了,不还有两条……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船靠过来。”
苏岁竹只知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得将戏演全套,指尖轻勾起墨止的下巴,踮起脚尖肆无忌惮的咬了上去。
“嘶~”
墨止倒吸一口气,她咬的并不算重,微痛,却点燃了他每一寸敏感神经。
苏岁竹娇笑着远去,墨止还停留在原地,指尖不觉触碰着下巴上的微润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