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还朝,邪君宠入骨by北堂默
北堂默  发于:2025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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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一直不放弃在等我。”她弯着嘴角淡笑着。“那些光景想必也是熬得极苦。”她能感同身受他等待的煎熬,等待中发生的诸多苦楚。“之安以后我们也要好好的。”她语气里有道不明说不清的意思,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那我们击掌为誓。”
顾之安转过身来将手伸出来,顾以安的手覆盖住他掌心上,两人重重击掌为誓。脚底下有蓝色五芒星阵法现,现在起誓若有一方违背必将会损及性命。
顾之安拥抱着她,眼里的炙热怎么让君洛离看得就那般不爽呢,他抱着可是他的小媳妇。君洛离想上前去扯开两人腻在一起,但是收到顾之安那挑衅眼神,气得直咬牙忍下来。算他够狠得。君洛离鄙视的瞪着他。
顾以安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从金陵回来也没带太多东西回靖州。她也已经让暗卫去通知花影了,让他尽快解决自己交代给他的任务。悄然出现的张氏难受的站在房门口望着她回来走动的背影垂泪,她这才在自己身边呆几天就要分离了,好舍不得她离开自己。做娘的心里特别疼,揪心刺骨疼。
“娘亲,别舍不得以安,我们来日方长啊。一时的离别是为了日后更好的重逢。”顾以安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头认真说道。
可张氏听着她明事理的话更加难过了,她明明才几岁就要独自承受这些不该是她这个年纪段该承受的。
“可你还小。”
“正因为我还小所以不怕跌倒更加不怕失败。我有大把时间可以从头再来。舅舅这般信任以安,以安不是该做出些什么成绩来表示表示吗?让大家信服我有这个能力啊。”顾以安拍了拍胸脯一言一语大声说着。“让娘亲脸上有光,让大家都说娘亲能有这么一个好女儿。”
“以安,你明明就可以选择躲在我们身后的。为何偏偏要站在前方阻挡风雨。”张氏捂嘴嘴哭得很厉害。
“因为以安不想当那个拖爹娘后腿的人。”

第188章 续命
顾以安也有她自己的固执在内,她觉得做事情就不该畏首畏尾。做大事就该坦坦荡荡行事,而不是因为任何丁点原因就想着退步腾位置。
“娘亲愿意让你拖后腿。”张氏抱着她泪流满面,“你可知当年你舅舅后生可畏是经历过多少磨难,那是血与汗在死亡边缘徘徊着,他的挣扎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坚信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总能披荆斩棘闯出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舅舅不是也能做到吗?所以娘亲别忧心我的处境。也别愁心我做不到。我要向着舅舅看齐。”她信誓旦旦的说着,张氏看得心更疼。“娘亲啊,你要相信以安一定会成为你们眼中的骄傲。”
不是张氏不相信,而是前方道路过于艰难,多少荆棘等着她去砍掉去穿过。
顾以安拜别双亲后抬眼看了一下顾家府匾,继而上马车回金陵。张氏偷偷躲在府门后面望着马车远去,依稀间马车行驶的都只剩下一道痕迹。弧度在她眼中逐渐消失了。
顾以安背靠着君洛离身上,君洛离从暗格里拿出药书递给她看,她手指翻页的声音很轻,顾之安从碟子里拿了些小糕点投喂她。宋管家坐在另一边认真审视账本上的疏漏,还时不时抬眼看顾以安。龙岚绝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前赶马车。花影在执行任务都没人陪他听他唠叨,他一肚子委屈都不知要跟谁说起。
马儿在奔跑出靖州城外后猛然腾空而起,马儿身上的束缚被松开,转瞬间变成纯白没有任何杂质的白马,白马张开双翅在空中飞着双腿踏着风踩着云。傲娇的喷气,它可是飞马,为何要憋屈当普通的马儿。这段时间吃难吃的草料真让它都快吃吐了。龙岚绝翻了翻白眼看着张扬的飞马,它的性子还是需要磨磨,太过于野性了。飞马的速度很快,再加上他们进入的是阵法穿越,很快便抵达了金陵。在金陵城外,飞马又缩变回普通马儿,龙岚绝跳下马车牵着马儿慢悠悠晃荡在路上。一脸不正经轻佻样子,让一直悄悄跟随着的九阳子都看不下眼了。龙岚绝没有忘记银龙所说的那件事情,星耀萌生万物皆会转变。星耀的降临势必会给周边带来些什么不同。龙岚绝摸着下巴就是思索不出来。星耀又不是隶属于天河宫,但是星耀又与九重山扯上莫大关系,九重山上那座衣冠冢明明刻着星耀两字,却被说成不是星耀的,而是在怀缅另一个伟人。
马车慢下来君洛离就知道是快要到达目的地里,刚刚是在空中。一个颠簸顾以安差点磕在马车上,幸得君洛离手快一把将其揽入怀中,顾之安脸拉得可长了。一点也不喜欢他抱着以安。
龙岚绝冷眼看着站在前方拦路的凤芫,想必凤芫是等上好几日了,在途经之地守株待兔。她脸色都不太好看,尽是疲惫之色。
“好端端拦我们作甚。”龙岚绝不满的直嚷嚷。“你不是应该在凤城吗?冲撞啊离是不要命了?”
“我夫君快不行了。”凤芫是走投无路被迫来金陵厚着脸皮寻顾以安求情,没想到被拒之门外。
闯进去却被告知顾以安如今身在靖州,不在金陵内。她这一程是白白跑了一趟。得到答案是不确定顾以安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知道顾以安是在靖州何处,只能耐着性子在金陵城外守上好几日,老天不负她苦心总算让她等到龙岚绝。龙岚绝回来就等同顾以安也回来了。
“你夫君?”龙岚绝挑眉瞥了她一眼。“我可不认识你的夫君。”
“你不认识没关系,只要以安认识就够了。求冥主能高抬贵手让我见见以安。”高傲的她也卑微向着他跪下,扑通一声立直头磕在地上乞求着龙岚绝。
“你怎么知道的?”龙岚绝目瞪口呆,他不是一直隐藏得很好吗?怎么被她给认出身份了。
“夫君告知我的。我的夫君快不行了,他想见以安一面。”凤芫梨花带雨的样子让龙岚绝动不了什么恻隐之心,龙岚绝没好气的哼了哼。
她的夫君他又不认识,干嘛要见以安一眼。
马车停下时顾以安有感觉,也听见外面的对话。她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是跪在地上乞求龙岚绝的凤芫,这个时间点她怎么会在金陵,不是应该在凤城吗?顾以安带着疑惑向她踱步走去。
“舅妈,你怎么来了。”顾以安匆忙将她扶起来,现在喊她舅妈也不为过。“舅舅他是不是也来金陵了。”
“以安,求你救救你舅舅,他快不行了。”凤芫说话声都是急促,她眼里的光彩现在就只剩下她了,她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张逸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去了凤城吐血的情况没有减弱反倒是更加时间缩短,原本昏睡一日便能苏醒,却在抵达凤城时的那一天在城门口直接倒地昏迷过去,整整是昏迷了两日。后面苏醒昏迷时间叠加的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寥寥无几。她求了婆婆,可婆婆那边答案还是一样,他的性命早就被记在轮回之境里了。他被续命本就违背天道,现在的惩罚不过是一个天谴。既然抉择续命,那后果为何不担当起来。凤芫怕了,怕张逸真的熬不过去。她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续他危在旦夕的性命,可婆婆却说她不符合张逸续命的条件。强行续命给张逸只会推进加速他的死亡,不仅赔进去自己的修为更加伤及到张逸。
“那舅舅现在在哪里?”顾以安眼神一寒语气立刻便沉下来。
“在客栈里。”凤芫吸了吸鼻子如实回答顾以安的问题。“因为你不在,我也不好去打搅。”
凤芫是带着张逸从凤城马不停蹄奔波回来的,原本想入住顾府但是登门拜访时被告知顾以安不在金陵,她也只好做罢打消住在顾府的念头。虽然顾府是张逸的产业,但是张逸已经将他的产业都托付给顾以安了,就算是真得要入住进去,也要得到顾以安的同意,否则他是不会进去住的。凤芫带着他住在客栈。因为张逸现在都是昏迷的状态她才得有空出来等顾以安归来。
“可金陵顾府是舅舅的产业啊,就算我不在你们回来住进去不是很正常吗?”顾以安有些不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样想的。这个说到底也不是属于自己的,为何她要这般介意。
凤芫非常别扭摇摇手,她也不想这样,她怕自己擅作主张会惹来张逸的不悦。她是以张逸的意见为主。
凤芫的心思君洛离也能猜到一两分,他没有在顾以安面前直接了当的点破她的无奈,反倒是留了分薄面给她为遮掩。张逸的性子他也只能摸到几分,阴晴不定的心态让君洛离直皱眉。张逸的心思比他更加缜密。
顾以安站在凤芫旁边走来走去的,一脸我很不爽的表情。凤芫也知自己做得不对也没吭声。
“是蛊毒还是什么?”顾以安眼睛一亮突然想起张逸身中蛊毒的事情。是不是蛊毒发作了才会导致他这般昏迷不醒。“他…他…”凤芫脸红的很不好意思,她该怎么说张逸因为续命才变成这样。
续命本就违背天道,张逸他续命的事情根本就没多少人知道。她要是告知给顾以安,万一顾以安看不起张逸可怎么办。她纠结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如实回答。
顾以安被她摇摆不定的神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怎么突然间就不出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顾以安焦虑的看着她,她咬着下唇这件事情难以启齿。
“算了算了,你不说我也不强迫你了。待我见了舅舅就知道了。”
顾以安有些被她弄得不耐烦挥手,凤芫重重松了口气。这事情还是等她见过张逸再决定要不要说出口。凤芫持这种心态带着她去见昏迷不醒的张逸。
等顾以安真正见到躺在床上昏迷着的张逸,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往后踉跄了一步。君洛离在她背后拦手以至于她没有狼狈跌倒。舅舅他的脸色怎么跟个将死之人一样,没有血色的就跟个没有生机的。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凤芫眼里是肯定的态度。
“舅舅他…”顾以安说话时也是哽咽。“这才多久没见,舅舅他怎就变成这样模样了。”
“起初我以为夫君是水土不服,后面随着夫君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没法子求了族中德高望重的婆婆为他诊治,婆婆却告诉我要尽早为夫君准备身后事,夫君已经走到末路了。”说到动情处凤芫抹了抹眼泪,她的伤心欲绝谁能体会。
好不容易能得来的夫君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她愿意续命给他,让他继续存活在这个天地。可他头发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白,甚至于是后来满头白发。他身上的肌肤都如垂暮老人般,死气萦绕在他的周身边,就只有他的容貌没有产生太大变化。只是没有血色很白,白的就跟个濒死者一样。
“带舅舅回府,这里不方便医治。”顾以安咬咬牙看着他不太乐观的情况,对于他的把握心里也没太大的底。“师叔他在府里,让师叔帮舅舅看看,说不准能找出病因来。”
她也不能太过于期盼师叔能够救得舅舅,只要师叔能够吊着舅舅的性命,能够暂缓舅舅变老的状态,舅舅的身体不那么快的退步,她便能有时间去寻找那传说中的天地至宝。
凤芫听见她的话甚是感激,向她真挚的鞠躬道谢。张逸这算是有救了吗?有九重山的出手张逸至少有一半的机会可以活下来。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她语气中带着酸涩,师叔有没有把握她真的不清楚。看着凤芫这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即便是不忍心也没法子浇了她一身冷水。让她看清楚点现在状态是怎么样的。
顾以安不能保证师叔出手是不是就能救得张逸一半。只能博这一把没太大底气的事情。凤芫听见她没有太大信心的话,心凉了一大半。就连以安也不敢确定到底能不能救得了。这冷水淋得她刺骨冷。可她也不能放弃丁点的希望。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坦然接受顾以安的大实话。
“没关系的。就算渺茫我也不能放弃夫君生得希望。”凤芫笑得很干净没有任何杂质,正是她单纯无一的笑容深深刺痛顾以安的心,顾以安有种说不上来心疼她的感觉。
舅舅应该不会再辜负眼前这个深爱他的凤芫了。
“对,不能放弃。”顾以安跟着附和。君洛离哼了一声。
世事哪有她们两个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异想天开的事情还是少做梦。

第189章 不是无能为力,而是不能
续命这种事情不是随便就能说说的,张逸这种情况按照他的推测师叔应该不会出手相帮,这不仅是在折损一个人的修为,更加是在触碰天谴。他算是看出来张逸现在发生的状况是因为续命而变得。他嘴角扯了扯也没打算要告知给顾以安真实原因,免得她着急各种盘问,自己还要依个耐心仔细解释其中的玄机。张逸虽说对以安不错,但是他还没达到那种地步能够让自己愿意承担风险为他去做一些事情。君洛离在心中思量着张逸对于顾以安而言占据的位置是多深。
凤芫不经意间有瞥到君洛离脸上很不好看的神情,心里震惊了许久。看他的模样是不是从中知晓了些什么?为何要以那种似笑非笑古怪眼神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张逸。凤芫心慌乱了好几拍,就连顾以安叫她时,她也是僵硬着一张脸,没能及时回复顾以安的叫喊。
顾以安从她脸上看到了害怕,难不成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吗?为何她幽深的眼眸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恐惧。凤芫低下头摆弄自己的衣角,现在的她特别慌乱。
“怎么了?是怕我师叔不出手吗?”顾以安试探的问了一声,想捕捉到她眼底里的恐惧是从何而来。
“嗯。”风芫很配合的应了一声,她收起自己对于君洛离的恐惧。
在这个节骨眼上,君洛离应该不会出卖张逸的。毕竟张逸与顾以安又有着一层密不可分的瓜葛。他断断是不会让顾以安为难的。
“九重山一向秉承悲天悯人。舅舅的事情也能算得上是一桩。”顾以安忽视九阳子的感受一口便应承下来。君洛离却觉得不妥,依照师叔的性子还不闹腾上一番。“而且师叔心肠一向甚好,这种忙师叔应该会接受的。”顾以安笑嘻嘻说着,理所应当卖了九阳子。
跟随潜伏在附近的九阳子听见她打着自己名号同意这种事情时,气得直想出现在她面前吐血给她看。他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呢,顾以安就这样轻巧答应下来了,万一他办不到这岂不是在活脱脱砸他招牌啊,他跟她往日无仇无怨,为何要这样对待苦逼的他。九阳子很不能了解她活跃的心思。只是单方面觉得她是在往死里坑害他。
“以安,别人的心思你又不能摸准,这样草率答应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的师叔。”龙岚绝此刻在他眼中形象是神圣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今天这事总算是有人说了一句像样的人话。他说的话很中九阳子的心。
“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者说被救得还是我嫡亲大舅舅呢。这样见死不救真的有违医德。”顾以安嘴巴利索说着大道理,知情者龙岚绝嘴巴忍不住扯了扯。她这是要上天啊。扯这种理由出来,不怕九阳子放把火烧了顾府啊。
龙岚绝抚了抚额头,表示真得很是无奈了。君洛离也没说话,他不掺杂这事。九阳子暗暗叹息着自己的处境。唉,还是被这黑心的顾以安给卖了。
“那你有问过你师叔意见吗?”
“事出有因,还未来得及告知给师叔。”
“那就等回府上告知给你师叔,看你师叔是从何处理的。”
龙岚绝将事情直接推到九阳子身上,让他自己决定是热心相救还是袖手旁观。他一板一眼认真的态度让君洛离有些不爽。现在这么维护九阳子,真不知九阳子是给了他什么好处,两人究竟勾搭到什么地步了。还有他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自己也很不舒坦。
“啊绝,你好像还没告知我那件事情。”君洛离慢悠悠说着,眼神里带着的威胁令他浑身一颤。他怎么就忘了啊离还在追问他跟九阳子之间的关系。
“这个,那个。这根本不是一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龙岚绝尴尬的抓头讪讪笑着。“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收回我刚刚的废话。”他还是别多管闲事,免得引来啊离的生疑。他乖乖闭上嘴巴识趣的将眼神瞥向别处,还别扭扭动身体。
“小师叔,你是不是被啊离捏了什么把柄在手。今儿个你怎就这样听从啊离得话。”顾以安眼珠一转一转的,跑到他面前以一种怀疑得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看,龙岚绝被看得心里直发毛。
“小孩子家家懂些什么呢,那是因为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等小屁孩太过于计较。”他高傲的跟个孔雀一样将身子转过去不理睬顾以安的视线,在闪躲着她。
她都有看到龙岚绝身上出现的不对劲,怎么一提到啊离是否捏了他的把柄。他便开始做贼心虚躲避起自己的视线,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更加是引发她心中对这事的好奇,她一定会追根到底。
“小师叔你脸红了。”她故意大声惊呼着。
君洛离知道龙岚绝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回说谎时,脸都会红上好几分。这脸皮薄得压根就不像是他。以前他说谎时被帝傲天揭穿后,帝傲天有注意到他有这个习惯,所以每逢他说谎时,帝傲天总会拿这个习惯来揶揄他。
“无聊。”从他嘴里硬生生吐出这两个字。“再不走就赶不上吃晚饭了。我都快饿死了。”龙岚绝被说得耳根子都发热,假装自己很饿要回去。
“嗯。”君洛离也没有去揭穿他,就看着他这样作弄自己。
九阳子在顾以安抵达顾府前一刻便已经出现在顾府里了,他假装怀中抱着药材来回在顾府里悠闲晃悠,他这是要主动送上门的节奏。龙岚绝看见他使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色给他,君洛离一脸冷漠越过他旁边,顾以安向着他点了个头打了个招呼。
快要到晚饭时间时,紫衣已事先得到通知知道所有人都回来了,还多添加了一双筷子。于是乎早就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蓝衣在旁打打下手劈柴烧火。两人安静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的交流。龙岚绝这个馋猫大老远闻到味,就跟个冲出栅栏的猪飞奔往厨房方向来。在厨房外探出半个头来,鼻子用力吸吸此刻空中弥漫着的菜香。紫衣现在是在做鱼。
龙岚绝看了看周边的风吹草动,然后偷偷摸进厨房来。跟个偷食的老鼠一样,满心欢喜看着摆着的冷菜与热菜。手刚要伸过去,紫衣一筷子重重落在他手背上。瞪眼叉腰看着这个想要偷吃的龙岚绝。“你这是要干嘛?”紫衣很不悦揪他耳朵。
“我饿了,在靖州我都没有好好吃饱过一顿饭。甚是怀念紫衣妹子的厨艺。”他将自己形容得惨兮兮,让紫衣听得对他产生了同情。她这才松开自己的手,端了一小份刚出锅的鱼汤递给他喝。
龙岚绝热泪盈眶。还是紫衣妹子好,不会饿着自己。不像九阳子那个混蛋,只会喂自己酒喝。喝得他是浑身不舒服。分明是他自己馋酒喝,现在还诬赖九阳子对他不够好,要是九阳子知道他现在心中所想,绝对会跳起来狠狠揍他一顿,揍到他鼻青脸肿爹娘都认不出来他的样子。可龙岚绝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是不会将心中所想的事情明晃晃给说出来。
鱼汤味道还是一如从前,他手托着碗底小口小口喝着热乎的鱼汤。他心中被感动到想哭。还是自家人好,会惦记自己过得好不好。龙岚绝将紫衣自主归属到自家人,对着紫衣傻乐。蓝衣自动屏蔽掉他的笑声。都喝完鱼汤了,他怎么还赖着不走。蓝衣都想起身赶他出厨房了。
“听说府里又来一个新人了。”龙岚绝借着喝鱼汤的时间特意这么一问。“还说跟以安关系匪浅。”
“是叶先生的朋友。”紫衣管叶文珲叫叶先生。“年纪跟叶先生差不多大。只是这来历我等也不好过问太多。”紫衣也有自己的难处,主子的事情她不方便插手。既然是叶爷爷的朋友,那主子应该也是认识的。应该是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有些事情还是注意点为好,你们比她年长上好多。凡事也不能都由着她性子来。”龙岚绝吩咐着,顾以安的性子还不够沉稳,遇事还是会冲动很多,还不够达到他们所想预期的那种效果。“她的安全最为重要。”
“花影跟你是什么关系。”烧火的蓝衣冷不丁问了这个问题。龙岚绝蹙眉看着他。因为先前蓝衣曾看到高冷的花影竟然会为他盖被子,还在他醉酒时扶着他进房。对他说话很是客气没有那么多的疏远。
“依你之见,你觉得我跟花影是什么关系。”龙岚绝弯着嘴角笑着,桃花眼中尽是邪魅。
“因为不知才会想明白利害。还望龙公子能解答蓝衣心中的疑惑。”蓝衣也很直接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
“我幼时便与花影呆在一处了。花影对我而言更像是家人。”龙岚绝这个答案很模糊,蓝衣眼睛黯淡了很多。“花影他内冷外热。你若是想要跟他做朋友就敞开心胸,别遮掩着心中的阴郁,他对情感是个白痴。”龙岚绝笑得让蓝衣很不是滋味,他的确是想跟花影做朋友,可他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让他不敢轻易去与任何人做朋友。
“那花影现在呢。”他苦涩一笑。
“外出执行任务去了。他的主子恰恰是你们现在所服侍的。”
“可他不是玲珑阁的人。”蓝衣争辩着,花影的身份至今还是个谜。
“不是玲珑阁的就不能做朋友了?你很排外嘛。”龙岚绝挑眉看着他。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花影身份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那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气。”他胆怯了,因为花影强大的气场让他不敢去靠近,他身份有多卑微。
“哦,是吧。”龙岚绝轻笑了一声,他不想挖以安的墙角。“花影其实很好相处的。他只是比较高冷罢了。”
“我知道。”他低眉着,让紫衣看得很是心疼。若是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腥风血雨,蓝衣现在应该也是个贵公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你跟我都一样。我们都是怀着一个目的,想要这世道和平没有纷争。可人心溃散。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无能为力,只是我们根本不能插手进去。我们不能坏了这世间的规矩。”龙岚绝说这些时也有些悲伤,他心中的苦衷怕是只有花影跟花情能明白。啊离很多事情他都瞒着,就像啊离很多事情都瞒着他。
“龙公子说得对。不是无能无力,而是不能坏了规矩去做。”
“花影他跟我一样都是孤独的。”龙岚绝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忘不了初见花影的情景,忘不了是在一种什么情况之下收了他当自己的影子。

第190章 楚王叔
他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是亏欠花影。他的一半性命算是花影给的。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眼里还多了一抹不起眼的难过。嘴里还咬着一根半截清脆黄瓜。神情恍惚到让蓝衣生疑。
现在的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跟花影都是孤独的。蓝衣疑惑的劈柴,龙岚绝还啃着那根黄瓜不说话。
叶文珲坐在书房里与眼前这熟络之人下起棋,棋局中的棋子行走每一步就代表着他心中所想的位置。老楚王拿捏着手中的黑棋决定不了落子,很憋屈的皱眉。叶文珲这不是在断他的退路啊,一步步紧逼到他没有任何的余地。
“天下之争影响甚大。老楚可要想好落子在哪处会绝处逢生。”叶文珲高深莫测笑着,老楚王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在影响他的思路吗?
“老叶你再叨叨叨个不停,我都不想继续跟你下下去了。”老楚王烦躁的将黑棋扔回去,跟叶文珲赌气较量。
“你这样棋品就不好了。”
“我怎么棋品不好了。看看你一个劲的念叨,念得我耳朵都起茧了。没意思我不下了。”
老楚王这是下不过叶文珲就开始耍无赖,开始各种悔棋。叶文珲看着他幼稚的行为不禁发笑,老楚的性子怎么就这般孩子气。叶文珲只能退一步给他让路。
“那就让你五子。”叶文珲无奈的摇摇头。老楚王听见他的退步双眼放亮。“老楚你看这样行吗?你也用不着觉得没意思。”
这么说他有五子机会可以反败为胜,老楚王兴高采烈拍手叫好,腆着老脸接受他无意中的一句。
棋盘上的厮杀越来越重,老楚王咬牙切齿鄙视叶文珲的卑鄙无耻。在他看来叶文珲刚刚的退步不过就是个陷阱,甩了点好处就引诱他入局,可耻至极。老楚王恨恨咬牙。叶文珲笑得坦然,他貌似没设什么局让老楚王入,而是老楚王棋下得不怎么样,才会被他杀得片甲不留。这可怨不得他,毕竟他也是先前退了五子让老楚王,是老楚王没能把握好才会错失釜底抽薪的好时机。叶文珲无奈耸耸肩头摊摊手望着他。
“哼。”老楚王恼怒的将头转向另一边,这一次他真的是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了。
“听说以安今日会抵达金陵。”叶文珲重新将棋子摆好慢条斯理的说着,老楚王听见他的话脸上出现古怪神情。
“她不是该在靖州陪着顾风夫妇一起过年啊?”他说这话口吻都是酸酸的,叶文珲嘴角噙着一抹笑。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她想你了。”叶文珲挑眉调侃着老楚若。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她怎么会想我这个老头子。”老楚王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信叶文珲的鬼话。“爹娘才重要,我这个老头子不重要的。”
叶文珲嗤笑他的别扭,明明就是他想顾以安了,还非要找什么理由说自己孤零零的没人一起过年,才来金陵陪他一起过年。老楚王傲娇扬着头。叶文珲也懒得跟他再计较了,没有揭穿他的假话。
“饿了没有。”君洛离关切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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