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在局外的笑若迷茫目光在三人间来回飘动着,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为啥自己一句都没办法听明白,难不成真是自己书读的少了?笑若真有要回去多念书的念头。
后来笑若跟着顾以安一同认真读书识字来,勤奋上进完成先生交代下来的课业。这让一直操心着笑若课业的宋管家甚是欣慰。宋管家还以为是顾以安好学影响带动了懒怠的笑若,才会令她这般热爱课业。殊不知是因为今日九阳子说得那些深奥话令笑若无法理解。
“多谢师叔这般劳心以安。师侄定当遵循师叔的话。”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师叔应该的。毕竟师兄不在这里,我既然作为长辈理当要为你劳心你未过门的小媳妇。”九阳子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挤眉弄眼着,还带有坏坏的笑容来驱使君洛离。
一旁钟辞听着九阳子东扯西扯的话,看着他做怪的神情,实在是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帅不过三秒。他童心未泯的师父果然一本正经维持不了多久。
“师父。”钟辞无奈拉长语调示意九阳子严肃点。“赶紧要送师妹回房,外面冷的很。”
经过钟辞这一番打断,九阳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些什么事情来。可是看到君洛离却很为难。他是要将顾以安交给他吗?那这位公子可怎么办?
“啊离推着我跟着先生一同回去。”张逸似乎是看出九阳子现在窘迫样子,善解人意开口提醒着,让九阳子也有一个台阶好下。
“师叔先行师侄在后。”君洛离尊敬的特意让了一条道给九阳子行走。
第123章 爹爹
九阳子昂首挺胸像个斗胜的公鸡走在前方。君洛离不言语的推着张逸慢悠悠跟在后面,三人都怀揣着不同心事。笑若也匆忙想赶上来不料与君玉撞个满怀,笑若还不知道是谁不长眼撞到自己,准备开口大骂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来。
一抬头看到是君玉,她竟然又撞上啊玉了。好丢人笑若脸倏然红涨起来,连忙变身成为一只白团子缩在地上挥爪子,不肯起来也不肯给君玉乱抱。君玉俯下身来不顾笑若抗议抱起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笑若缩得不敢乱说话。
“怎么怕了?”头上传来君玉清亮声音来。“幸好是撞上我,要是撞上他人,可就不这么容易脱逃了。”君玉无情数落着笑若的粗心大意跟急躁。“下次注意些。”君玉见她一声不吭不由软下声音来,他知道自己说的话笑若都听不进去。
“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会多多注意的。”笑若弱弱开口着,生怕自己答案不满意君玉听了会生气。“啊玉真的不会娶媳妇吗?”不知为何笑若突然想起憋在自己心里多时的这事。君玉突然间停滞不前,认真看着怀中这白团子。
“白团子希望我娶妻吗?”
“当然不想。”笑若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谁敢跟她抢啊玉,她就撕那人。笑若不知自己占有欲那么强。“我不想有人跟我抢啊玉,啊玉是我的。”脱口而出的话让笑若急忙捂住嘴巴,她好像说的太多了,笑若用爪子拍了自己的嘴巴。这是她心里话怎能摆在台面上说出来。“你就当是我失言,你什么都没听见。”笑若想敷衍了事,却不料君玉接下去的那句话让她羞红捂上脸。
“没人会与你抢我,我也不想与他人争白团子。”君玉的话像是给笑若吃下了一个定心丸。笑若羞红深埋头在他怀中。
“师侄人已安全送到。”九阳子将顾以安完好无损的放在床榻上,然后为她抱来厚实被子盖好就闪人了。不拖沓自己任何的行动。
“正如舅舅所看到的这样,以安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即便是体内镇魂针被遏制了,还是会影响到她根源。时不时便会陷入昏迷状态。”君洛离轻柔抚着她的头,眼中懊悔更加深了。
要是能够早些找出法子,他的以安也不会遭受这么多苦。他尝试过抽出镇魂针,可镇魂针一旦被抽出来就会连同她的灵魂一并被抽出来。君洛离不敢拿顾以安性命来赌,正因为没及时镇压镇魂针才会这样肆意为祸。灵魂离开肉体再回到肉身很艰难,况且以安的灵魂并不是完全就契合这肉身。脱离的灵魂在外飘荡多时始终没办法回到肉身时,最终结果只有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君洛离怎敢赌这一把。被活生生抽离掉灵魂带来的痛是比遭受百道雷劫还要痛上万分。
“舅舅你还要瞒着吗?”君洛离蹲下身来头碰着顾以安的头,骄傲如他也要败在这情爱之上。“眼睁睁看着以安痛苦吗?”他宁可不要五方君主这个身份,宁可被天道剥去自己的功力,替顾以安遭受这飞来横祸。
“我只知帝傲天与以安母亲关系匪浅,当年以安还在她母亲腹中时便已胎气不稳,就算生下来极有可能是死胎。帝傲天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才使得以安平安落地。镇魂针这东西来历恐只有帝傲天才能为你解答。”张逸平和说着,眼眸中墨色渲染着紧张气氛。
张逸半真半假说着,答案始终是掺杂着水分。他始终不愿意将真相完整告诉给君洛离,不是君洛离不可信,而是这件事一旦被泄露出去后会掀起很大风波来。张逸不愿意看到顾以安陷在局中无法救赎世人。
“以安你怕黑吗?”
睡梦中的顾以安来到一处杳无人烟的荒漠中,被太阳灼热的沙子踩在脚下。顾以安觉得脚底心很烫很难受,阳光折射在身上很难受,浑身火热躲不了。身上都不断在冒汗,浑身湿哒哒的。汗珠又黏在身上。这梦中顾以安捂住被刺亮的眼睛,可在梦中她的眼睛完全就能看见。
“你是谁?”回应她是风扬起沙子细碎的声音来。
“以安现在遭受的苦难都是为了日后重生做铺垫。”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柔爱般揉着她的头发。“以安静下心来听我说,你并非是寻常人,日后经历那一切不寻常都别恐惧。你身边会围绕着不同常人的东西。浴火重生之后的你会越来越强大。”那声音越来越远,将她带至到这场梦中。“爹爹会一直陪着以安的。”
“爹爹?”顾以安惊讶的发出声音来。她娘亲不见后连同爹爹也不见了。爹爹留话誓要寻到娘亲。
“在梦中我会指点你一些困惑,我不方便在现世中露面。”那声音叹着气,顾以安撅着嘴巴。
“可能你是梦魇呢。说假话忽悠我呢。”顾以安很有戒心,在梦中梦魇随时随地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以安可还曾记得那满宫中栽种的海棠花吗?还记得有一处爹爹亲手给你做的小秋千吗?你的娘亲将你放在小秋千上与爹爹轻推着你哄你入睡。”那声音很淡,能听出是在怀念着以前,也带着淡淡的难过。“爹爹将你托付给你皇叔时留下的书信你都忘了吗?”
“可我记不清那么多了。”顾以安调皮说着。“三年多的记忆我真的记不清了。”
“说的也是,你还是个孩子。”那声音叹气着,即将要远离。他真的很伤心,自己宝贝闺女竟然都忘了自己。都怪君洛离这个混小子。
无辜躺枪的君洛离再一次被帝傲天惦记上来了。要不是他想拐走自己的宝贝小闺女,天天给自己闺女灌输是他小媳妇的思想。自己的小闺女也不可能忘了以前的事情。帝傲天现在好想现身去暴打君洛离一顿。
“小闺女,爹爹好难过。你都忘了爹爹,只记得你的情哥哥。”那声音无比哀怨着。在顾以安听来是很开心。
“爹爹逗你玩呢。我当然记得爹爹在满宫中种下的海棠花,记得娘亲给以安亲手做的海棠果子。记得爹爹将以安背在肩头逛集市。”顾以安说着泪眼蒙蒙带有着哭音,那声音也带着略微颤抖。
“爹爹会一直在梦中陪着以安,所以以安别害怕现世中的重重磨难。爹爹会一直等着你奔向我的怀抱。”刹那间所有情绪迎面扑来,顾以安泪流满面望着空中,帝傲天也揪心疼。他的脸没办法浮现给她看,只能靠声音来传播他的念想。“以安别怕,爹爹会一直守着你的,以安是个勇敢的好孩子。”
“那爹爹会一直出现在以安梦境里那?”顾以安还是不甘心问道,害怕这就只是一场思念的梦。
“会,只要你想。”帝傲天许下承诺给她听。
君洛离轻轻擦去顾以安眼角的泪珠,她在究竟是在睡梦中深梦见什么,怎么会这般伤心欲绝。顾以安嘴巴里发出呜呜的闷哼声,手指紧抓着床沿边,像是在磨着什么字来。
“以安爹爹要走了,你好生照顾好自己。”
风起之际,帝傲天清晰的声音随着黄沙滚滚动静从而消失在这片荒漠中,顾以安蹲下身来难过的用手指戳着细沙。
“以安她是深宫里出来的,她长大后要回归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张逸说这话时更加压抑,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来。那深宫中斗争都是悄无声息,张逸还是放不开对顾以安的忧心。
“这里还是别处。”君洛离问得更加清楚了。“她想要的我都会双手奉上。”
“这世间这片大陆,她是未来的皇。”张逸低喃着。“很快我就要动身去往凤城了,还望君主能替我好生照顾以安,护她一生周全。”
“帝傲天现在身在何处。”
“多年前一别就再无音信,茫茫人海寻一个人并非那么简单。”
君洛离让花影送客推着张逸回自己的院子。刚进院子里向自己扑来是梨花带雨的凤芫,她的双眼到现在都是红肿着。
“张逸,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偷偷摸摸跑了,丢下我一人。”凤芫用力捶打着张逸的胳膊后,整个人无力瘫坐在张逸脚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去了以安那边。”张逸并没有瞒着凤芫,“是啊离推我过去的,以我现在的样子想跑也跑不了。”张逸还有着心情去戏谑着紧张的凤芫,凤芫听见他的声音又一次用力捶打他没有任何知觉的大腿。
“你别说丧气话,我可以求九重山啊。用我凤城之主的名义去求。张逸,你真的别这样。”
凤芫手颤抖摸着张逸俊美的脸庞,她怎么会觉得张逸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明明他活生生在自己面前。
“张逸命数本该如此,你还一直巴着不放做何。”凤芫脑海里回荡着婆婆说的那句话。什么叫做命数本就如此。凤芫带着自己一身傲骨跪下来磕头求着婆婆救救张逸,可婆婆却狠下善良的心肠绝然拒绝她,说自己根本救不了张逸的性命。天道都容不下张逸了,张逸命数本就该在先前了断,而不是苟延残喘存活在世。她残留着的那希望也被婆婆割断了,现在只剩下神秘莫测的九重山能救得了张逸。
“凤芫,我命数本该如此。”张逸重复跟婆婆一模一样的话来。“别再为我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来。我会随着你一同回到凤城娶你为妻。”
九阳子闲来无事坐在屋顶磕着瓜子,看着院子里那两人之间弥漫着的悲伤。那对算是苦命鸳鸯吗?一个将死之人一个爱深之人,命数能被改一次就能被改第二次。这会九阳子总算是想起来为何会觉得张逸那么眼熟了,原来自己真的在某一处与他打过照面。九阳子讪讪来回摸着自己的鼻子,猛然一拍自己大腿,他怎么就给忘了那件事。
第124章 难受
失策失策,人老了脑子就是不中用。九阳子摇晃着脑袋一脸我要服老的表情来,又开始自顾自作怪起来。
“啊离。”顾以安还带着浓浓哭腔叫喊着,手不住在旁摸索着,想要快些能摸到君洛离带有暖意的手。
“我在。”君洛离紧紧捂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包在自己手中。“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别怕。”君洛离拉过顾以安揽在怀中,轻拍着她起伏的后背。
“我想之安了。”顾以安紧抓着君洛离的手不放,心里到底念着的还是顾之安,君洛离吃味般看着哭泣中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你可以一直守在我身边,而我却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顾以安总算说了一句君洛离中听的话。“我将来会是你的妻。”
“好。”
君洛离使了一个眼神给君玉,让他立马带顾之安过来。君玉收到指示便出去寻人,怀中抱着那白团子赖着不肯下来。还很不要命的朝着君洛离扮鬼脸。君洛离权当是给君玉一个面子,不与他未过门的媳妇计较。
笑若现在被君洛离定义成君玉的私有物,是君玉尚未过门的夫人。他有想法要亲自向楚长歌为君玉提亲。撮合这门看起来还不错美的婚事。
没一会君玉便将顾之安带来,现在的顾之安已然是穿上鞋子不再是赤脚,顾之安眼圈略红向顾以安缓缓走去,他的心情也不比顾以安好上几分。
“啊顾。”他响起来的声音在顾以安听来也是怪怪的。“啊顾是不是跟之安一样也在想爹爹。”顾之安将顾以安的哭泣归根成想念亲人。“爹爹好久没寄信来了。”
“等暖和些,我们一起去找爹爹。”顾以安声音是哑着的。“宋叔会为我们打点好路程上的。”
“好。”顾之安也跪在床边不住落泪。失明的她该有多心如刀割。“我会陪着啊顾一起长大。”
叶文珲思前想后还是抗不过心中压抑着的那份激动,他还是执意要去见见张逸表明心意。叶文珲再无心情临摹字帖,赶忙动身去张逸的院子里。这时张逸正在院中练习着吹萧,一曲萧声蔓延悲怆低鸣着。一袭大红身凤芫在桂树下为他翩然起舞着。两人氛围十分和谐没有任何争吵来,凤芫眉眼中带着爱意深望着张逸,张逸他这是在难过着什么。花影并没有听入耳看入眼,反之是悄无声息隐去声息离开这看似平静却波澜壮阔的院子。张逸吹着萧眺望着远方,平静过后他想起了过往与帝傲天之间种种瓜葛,想起了与那九重山有着不可言语的纠缠,分明已经被他封印起来的记忆此刻却无比清晰在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不断提醒着他那一切种种经历都是真的,不是虚梦一场。张逸的萧声传到顾以安那边,顾以安也被这萧声更加带动情绪起来,她突然想起很多事情来,想起很多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那些人。眼泪开始止不住的落下来。
这萧声能控制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带领着本就难过的人更加低落与悲情。君洛离用灵力抵抗住这一萧声,张逸这是想做什么?挑起那些悲情情绪来干嘛,他施展灵力将萧声抵制在外,不让萧声靠近以安半分。搂着顾以安肩膀的手更加紧了。
叶文珲风风火火闯进来。打破了这一和谐。张逸顿下来看着满头大汗的叶文珲,叶文珲苍白的头发在冷风中更加沧桑。随着张逸收起萧的举动来,凤芫也就同时停下舞步走过来为他捏肩捶腿。
“叶前辈这般慌乱是找晚辈有何急事?”
“张公子可愿意让老朽留在那人身边,今日老朽不小心见到那人。”叶文珲态度极为诚恳,如实说自己今天是见过顾以安的。“可那人似乎认不出老朽来了,老朽改变容貌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不招来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望张公子高抬贵手能为老朽引荐引荐。”
“冥冥中注定叶前辈要与她相遇,天意亦如此晚辈又怎敢推拦,日后叶爷爷想见随时都能见,何须要晚辈为之引荐引荐。这又何必是多此一举呢?”张逸觉着你好笑看着叶文珲,叶文珲心里也没个底。不知自己今日这番鲁莽举动是不是惹来张公子不快。“可老朽也不能贸然上前,还望张公子在中能牵线牵线,可却老朽一桩心事。”考虑一会的叶文珲觉得这事还是需要张逸从中推波助澜。若没张逸在,怕是自己连门都进不去。
“是前辈寻到还是她?”张逸现在就是要弄明白是谁先主动才好拟出相对应的对策来,张逸手指在萧上轻点着,叶文珲额头上冷汗直冒,张逸气场那么足,还是令见过大场面的自己有几分紧张。“还劳烦前辈为晚辈一一解答。”
“今日有家眷替张公子拜访老朽,这不知是不是张公子的意思。”叶文珲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口,这件事情他不想瞒着张逸,明面上告知给他为得就是等一个正解答案,而不是靠着自己去推敲得到伪答案来。
“除她以外还有谁?”张逸轻笑着,没想到以安会拿这个名头来拜访叶文珲,还真是个令人不省心的熊孩子。张逸的头隐隐作痛起来,不知是谁在她耳边撺掇着。
“她还带着一个妹妹。”叶文珲也没有隐瞒。张逸这会算是明白了,看来还是那只耐不住心性的狐狸干得。张逸有些无奈摊手。
“看来还是晚辈招待不周,才让她钻了个空子。还望先生多包涵府中不严。”张逸现在指的她绝非是叶文珲心里想得那个她,指得另有其人。幸好叶文珲能听得出来张逸意思是什么。
“看来还是老朽失策了。张公子怕是老朽忧心才没告知她失明的事情。”叶文珲不住含笑着神情也是很无奈着。
“晚辈也是刚好今日得知她失明的消息。”张逸无奈神情中也透着许悲凉。他也是恰好今日才得知这晴天霹雳,起初他根本不相信有这件事发生,还原以为是君洛离说假话唬他玩乐。没想到却是真实。“晚辈消息也见不得比前辈多几分。”
“张公子这是客气了。这满府中谁能逃脱得了你的法眼。”算是种打心底里来的敬佩也算是种贬意。“还望张公子能牵桥搭线。”
“这个好说。”张逸痛快应下。“可不知前辈是用谁的身份。”张逸这是在给叶文珲出难题呢,明知他现在身份不能随意暴露,还想考考他如何通过自己设下的关卡来。
“自己原先的。冒险也要让她知道我的身份,多年前一别心中总有个念想在怀,看来近日能实现老朽这个小小念想来。”
顾之安陪着顾以安垂泪,泪眼朦胧望着君洛离怀中泣不成声的她。也想伸手安慰安慰她,可没曾想这手还未伸出来不料招来君洛离一记刀子眼。君洛离这是在警告自己别随意逾越他定下的范围来,顾之安这是又气又想笑,他占有欲怎么就这么强呢。就连这么个亲密举动都要扼杀在摇篮里。顾以安摇着头闷着落泪,眼泪都浸湿他衣襟来,胸前一片水汪汪着。
“啊顾,你别这样。”顾之安还是壮着胆子轻抚着顾以安的后背。“若是爹爹知道啊顾这般伤心难过定会责怪自己没能及时守在啊顾身边。”顾之安推出顾风来,顾以安哽咽住泪水,她也是有在想顾风爹爹跟娘亲。“舅舅心里也会不舒服的。不知舅舅有没有来探望过。”顾之安别扭着身子说道,眼圈也是深红深红。
“舅舅来过,不过是以安睡着了。”同时接话的是君洛离,君洛离为张逸解释开脱着。“怪不得以安不知晓。舅舅探望时说过再过些时日要动身前往凤城。以安可愿意跟着师叔炼丹?”君洛离试探问道,要是她不愿意自己再找一说法来让她同意,顾之安听着他的话睁大眼睛等着顾以安回答。
“可我眼睛又是这种情况,师叔愿意教我吗?”顾以安对现在的自己没多大信心来,害怕自己会搞砸在她身上寄予厚望的师叔以及啊离之安他们。
“师叔曾透露过口风说自己愿意教你炼丹,不知以安愿不愿意跟着师叔。”君洛离睁着眼说瞎话,尽情忽悠着顾以安点头这件事。知道真相的顾之安也不揭穿君洛离,不谋而合在旁劝说着。毕竟这是他们两个合谋要做得事情来。
屋顶上正在观戏磕瓜子的九阳子突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九阳子摸摸自己通红冰冷的鼻子,这天可真冷竟让他也染上风寒来,殊不知是因为背后又被人挖坑摆了一道。是被自己亲徒弟跟亲师侄联手挖得大坑。九阳子缩了缩身子准备再看一会便回房喝热茶暖身子。
张逸一直不知有人正在默默看戏,就连凤芫也没察觉到这院子里多了一个人出来。迎着扑面冷风九阳子翘着二郎腿跟个二大爷一样瞬间有了信念要看下去。这可是一场精彩到不得了的好戏,值得自己好好品味与点评。不看完真是对不起自己燃烧起来的信念。九阳子已然将自己的来意抛之脑后,只顾上看热闹磕瓜子。
“师叔会不会嫌以安是累赘。”顾以安突然泄气。“不会。我师父人很好。啊顾要是跟着师父学炼丹之术,也算是之安半个师姐了。啊顾学成也可以指点我。”顾之安赶忙为九阳子说好话,分析着利弊关系。顾以安似乎有些动摇了,只是还不够确定自己会不会麻烦到九阳子。
“师叔可喜欢小姑娘了。钟辞师弟会与之安一同照顾你的。以安还惧怕什么?我也会陪着你克服那些难关的。”君洛离在旁鼓舞着顾以安要有信心,要相信自己的实力。“莫不是以安怕输给之安,这般没信心来。还是说以安瞧不上师叔的炼丹之术。”君洛离故意取笑着顾以安,顾以安不满哼哼道。
第125章 低看
君洛离这分明就是在低看她,她不成还有之安啊,顾以安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着的奋气充斥着脑海,还没等理清头绪便脱口应下了。顾之安一脸欣慰为她顺毛着。
“啊顾这般想便是对的。日后有我跟师兄一同照料你,绝不会让外人欺辱我们顾家人。”顾之安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顿开,君洛离眉眼中带着对那些人的不屑一顾。
九阳子看完这场大戏后晃晃悠悠下去了,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磕着瓜子。在拐角处早已有人在那边等候多时。九阳子看到一道伫立着的身影将瓜子收在自己宽大衣袖中,一脸严谨过去。
“师兄。”九阳子恭敬叫着。
“不知师弟进展如何。”那只是一道九重子的分身,“信中所提及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望师弟早日携啊离归来。”
“连师兄都无法解答的事情,已困惑师弟心间多时。”九阳子收起平日里与钟辞嘻戏神情来,换上一副只有在大事发生时所有的认真敬畏神情。
“上溯鸿蒙下至东陆,各种因果也不是我等没有慧根之人能够参悟其中奥秘。解惑应另有其人。”九重子也很是无奈,他倒是想快些从中参悟通透,可就是自己悟性还够不上那种地步,只能望尘莫及。
“那师兄可有推算出是何许人也。”九阳子迫切想知道师兄口中那位大能。
“天象不曾显示出来,怕是我道行还不够入得眼。”九重子婉转的说,九阳子也知这事急不得。“时间不多了,还望师弟珍重。”话音未落那道身影便消失在这虚空中,九阳子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仰着头望天空。师兄啊师兄,究竟是哪方大能才得以参透这事。
君洛离耐着性子安抚着心绪不宁的顾以安。闲来无事的钟辞也进入院子里,敲着顾以安的房门。
“离师兄,小师弟在里面吗?”门外钟辞不住搓手哈气问道。“到了要药浴的时间了还望师兄能提醒下师弟。”
“多谢师兄提醒,我这就回去。”顾之安松开手对着君洛离使了一个奇怪眼神便走了,顾以安扬手说与他说再见。
叶文珲听完张逸理性分析后咬咬牙跺跺脚还是坚持自己的主意,张逸也只是给个建议并没有阻拦他用真实身份去接近顾以安,对于叶文珲而言现在的顾以安才是他的全部。张逸抬眼看着惴惴不安的叶文珲,既然都决定好了为何还要这般没有信心。张逸略微有些不满叶文珲的态度。
“若是前辈觉得为难大可不必按照局势来,换种身份留在之安身边也不失一种计策。”
“老朽是怕小殿下接受不了老朽还活着的事情。当年老朽诈死得以脱身离开帝都,年幼的小殿下跟着顾将军去了靖州,如今又跟着张公子留在金陵,小殿下这几年过得实属不易。”叶文珲打心眼里就心疼着顾以安到处东躲西藏,还有分心去戒备那些人。
啊七脑袋耷拉着还不断叹息,看来叶爷爷真的是磨不住性子去找张逸了,还不知现在谈到哪种地步了。啊七为叶文珲悬着一颗动荡不安的心。
“既然是怕,那又何必再出现。前辈这是在拿张逸说笑吗?”张逸似笑非笑着看起来心情很不怎么样,像是蒙上一层冰霜来。“前辈决定不下的事情又何必牵扯上不相关的人。还望前辈能早日了断切勿被幻象所困惑着其中。”张逸见解周到,像是给予一种安定。
“多谢张公子愿意点醒老朽,大恩大德铭记在心。”原本深陷迷雾中的叶文珲突然像看到前方光亮,拨开后断然有了自己的结论。
“是前辈客气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逸抬手让凤芫别再继续为自己按摩经络了,推自己进房休息。凤芫的手挣脱开眼帘低垂着,推着心绪满满的张逸进房了。
“交代后一切,我便随你一同回凤城。”张逸淡淡说着,可在凤芫耳中听来却是那么的不如意。张逸真打算要放弃那可笑至极的命数。“生死早已看开,你也别犟着为我寻什么法子了。”
“可你不是放不下顾以安吗?”这会凤芫想起顾以安在他心里抵上半个她,咬着牙不情愿说,懊恼不去看张逸的眼睛,她怕极了那没有光明的灰暗。“你要是没了,她该有多难过。”还要借用顾以安名头来劝说张逸,这明明就是她的夫君心却挨得离自己极远。
“不会的,我会让啊离抹去关于我的所有记忆。”张逸残忍轻启口着,眼睛里尽是打算好的后路。
“那你是不是也打算让婆婆抹去我的记忆。”凤芫睁大眼睛惊愕说道。“张逸你别自欺欺人好不好。”
九阳子被花影只手提着进房间,没想到顾以安身边竟也有这等不显山不露水的能人来,他可真真要仔细观察这些隐藏生息的人,别看走眼把珍珠当做鱼目来。九阳子也不急躁一脸温和的冲着顾以安笑,肯定是这个黑心师侄指使小姑娘派人来逮他的。九阳子算是猜得半对,君洛离的确有这个意思,可还没等自己腾出手招君玉去寻,师叔竟会被花影当做歹人给逮进来。
“师侄这又是准备算计师叔什么。”九阳子自觉开口问,反正师侄找自己都没啥好事来,反倒是黑锅都让自己背,九阳子已经习惯这坑师叔的师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