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今日遇见小师父应当是小女子的造化,小师父就... ...答应了吧。”
宁姣捻起手中的绣帕,神色凄然地擦着眼泪,双目如同挂了蜜糖的钩子紧紧瞧着那人,欲语人先羞。
宁姣其实没想这样,这完全就是那对老妖精作怪。
她无法自由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去做那些浮于表面的动作。
以至于普华那和尚受了人的引诱和环境的加持,不自持地接过她手中的钥匙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屋外的雨还在不停的下,噼啪落地的声音和潮湿的水汽包裹着大地,田地里的麦稻受过雨水的滋润,更显得生机勃勃,腰杆挺拔。趁着这个好时候无论是麦稻细草还是挺拔高大的树木,不断地趁着土地潮湿的当口深扎大地,为自己获取更多的养分。
宁姣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茫,这样可不行。独一人清醒,心里还是有些罪恶的。还是抓紧破除幻境,不然沉迷其中可就无可自拔永世不得超生了。
她也能察觉到,这对大妖在吸取他们的修为而作自身修炼,实力是不断加强的。作为唯一意识没被控制的,行为上已经出现了不由己身的状况。
既然已经合理的得到了所有人,也是时候该回去。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外面有阮桑恬和庄玉生,那些弟子的安危不必担心,甚至他们可能还会回过头来救他们。她担心是按照老妖精的恶趣味会给他们使什么样的绊子。
散落的衣服和佛珠对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昭然若揭,和尚低垂自责的眉眼,默默拾起衣裳递给床上的女子。
“对不起,都是... ...贫僧的错,贫僧会负责的。”
宁姣正想事情呢,看着普华那张脸上害羞自责的神态,心里一阵好笑,“不用负责。”
“外面的雨已然停了,小师父快些回去吧。”
宁姣绞着帕子,言语苦恼:“不然等我家人回来,麻烦可就大了。”
普华就当她是女儿家的害羞,以及被家人撞破事情后不好收场,或者是体谅他如今这样的身份... ...总之,他会... ...负责的。
普华收拾好自己,拾起地上的佛珠,仔仔细细地将宁姣又看了一遍。
伸出手,将手里的成年男性腕口大的佛珠手串戴在了宁姣凝霜似的皓腕上,言辞恳切认真,“你且戴着,这是我亲手所做。这便当作你我的定情信物,你且等我就是。”
宁姣看着他这般认真的模样,实则头疼不已。
这东西可不是幻境拟化,实打实是现实里普华所有,称什么檀木青莲的,反正有个高大上的名字。
宁姣看着他,“若是不能,还是别了吧。”
“不!你等我,我一定来娶你!”
我靠,这还了得。
男人之间扯起头花来,可真是要命的。而且这是幻境,死了那可真是给妖精当养料了,她可不想给老妖精当养料。满脑子的废料,都把高洁品行的人给教坏了,可怎么了得?
不等宁姣摆手,那人两步一回头地就消失在了细小的雨幕中。
也不用摆手了,宁姣双拳相抵,屠妖势在必行!
望望外面的天,穆风可该回来了,脑中警铃大作,现在还是收拾作案现场才是正事。宁姣把现场伪造的和之前差不多,就是这门有点儿难锁。
忘了让普华带下门了,真是脑壳疼。
宁姣最终还是放弃了伪造的计划,把床单衣服放在盆里,打扫了一下卫生。伪装成要出门洗衣服的样子,正“巧”碰上回来的穆风。
他看了看打开的门和端着盆直不起腰的宁姣,蹙眉放下了手里的书和食物,沉声道:“谁让你弄这些的?放下!”
穆风接下她手里的盆子放在地上,略微心疼地把她抱了起来,“以后不许做这些,你身子那么弱。”
宁姣贴着他的胸膛无声地叹了口气,真是有些对不起他,在世界观迥异的幻境里当纯爱夫君,势必是要对不起他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不趁机会欺负他,回到现实里不知道手会不会给她摸一下。还是先占足了便宜,让他尝尝心疼的滋味儿,以后就是他转头爱了别人她也不心痛。反正夫妻做过了,也情意绵绵过,没有遗憾了。
就这样,宁姣又快活了几日。
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成渊这货找上门来,趁着穆风不在便要和她做夫妻。遇上了前来提亲的普华,把成渊当成了调戏她的登徒子,打了起来。穆风也不知怎么忘带了教书的课本,回来拿,碰上这么一出好戏,望着门前的聘礼和轿子,也加入了他们。
这下算是全完了。
宁姣那可是名声大噪!
宁姣偷着跑,先是被穆风逮了回去,对她履行夫君最基本的权力。
第二次跑了,被成渊拘在一方小院里,耳鬓厮磨地日日说她好本事。
第三次跑了,遇上了重回佛门的普华,以为这人比其他两人脑子都好些。没想到,把她囚禁在他的禅房里。当着佛祖的面,打佛祖的脸。
好好好... ...宁姣忍辱负重,终于发现每次她和他们有交集之时,总是有对格外恩爱的夫妻在他们重逢的必经之路上。
这对妖精夫妇,看她不撕了他们!
当然... ...宁姣一刀砍下去并没有多大成效,于是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穆风成渊普华当众若有一人在幻境中死了,可能在现实中就永远醒不来了。
可她不一样,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再加上她发觉阮桑恬在外面已经采取了措施,所以就没有犹豫。再说,以此换取他们三个的救命之恩,以后定然还是可以挟恩以报的。
说不准,还能抱的美男归呢?
第52章 世界二:浴血装B,得遇师尊。
幻境破碎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宁姣觉得自己好像是从炎热泥浆里爬出来似的,浑身焦痛,胸前被刀子捅的地方被血染红了。
内息紊乱,一个没忍住吐了口血。
面前的老藤妖现了原形,挥舞的藤条布满了黑刺,妖异的绿光席卷着整片天空,大有将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的气势。
再观那镜潭水妖,以水化形悬于半空中站在老藤妖身后,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竟是打着漩涡的两个黑洞,四肢皆是无具体形态与下面的潭水循环交替的流动。
最让宁姣无以言说的是,这水妖无一具体的人的特征,倒是腹下三寸之地颇为可观。
果然是一对不正经的妖精。
扫过周围的弟子,皆是满身的血痕狼狈,握紧手中的法器,就等一声令下群起攻之。
宁姣捂着胸口,看着那三个盘腿调息的男人,都是一脸苍白。
所幸没有大碍,不像她连最简单的调息都做不到,丹田一震,又没忍住吐了一口血。妖法激荡四周的罡风吹起她两鬓的发丝和染血的裙衫,荧荧绿光更是将她的小脸衬得愈发苍白无色。
“真是不识好歹的一群修士,我们好心为你们编织无上美妙之境,竟然如此不领情将其毁坏?!”
阮桑恬不知道幻境中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两位师兄和普华尊者这般调息的状态,以及... ...宁姣伤成那样,就知道这两个妖精定是没有干什么好事情。
“冠冕堂皇!若真是无上之境,他们又为何伤的这般重?你们这妖精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分明是想吸取我们的修为为自己所用,还非要冠以助人之言!你们不仅拦我等去路,还恶意加以伤害,今日定不饶你们!”
宁姣明白,阮桑恬是在拖延时间。不然,早就拎着她那钟灵剑上去砍那妖精了。
看他们这副样子应该早就困战了多时,只怕没有多少精力去和这两个老妖精正面硬刚。宁姣看向奚不遗,虽也是满身狼藉,若是他肯帮一帮也是还有一击之力,就是... ...这人铁定是靠不住的。
估计他也只会救一个阮桑恬。
宁姣看着愈发不耐烦的两个老妖精,还有那边三个还在调息的废物。需要这么多时间来调息吗,伤的是她不是他们,她都能睁着眼看一会,他们怎么齐整整的都闭上了眼睛。
宁姣试着运转了几回修为,就失败地吐了几口血。
【宿主,您还是别费力气了,你帮不上忙的,别给自己吐没了。】
宁姣听着这话,蹙眉眨了眨眼睛,【... ...我听着,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1008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阴阳它的宿主,电路微微短了一下,【...我还不是关心您,操心那么多干什么,这段剧情本来就跟您没关系。考验女主智慧能力的时候到了!】
【宿主,您... ...还是安心晕... ...】
呃... ...这边物理切断一下谈话,因为老妖精们发飙了,一根粗长的藤条朝宁姣面门上袭来。宁姣只得迅速地躲开,在地上滚了两圈。
给她疼的啊。
【你也看到了,我要是晕了,说定就被鞭尸了!】
... ...望着忙着躲闪宿主地1008,也适时的闭上了嘴。其实更多的是想笑,它从来没有见过宿主如此狼狈的样子。
真是倒了大霉,若是可以她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这老妖精分明就是在戏弄她!
“沉溺其中有什么不好,你喜欢的男人都会摆到你的石榴裙下。何苦动刀子,捅了奴家一·刀不够,还往自己身子上捅,何苦来哉!”
天杀的,这妖精还趁着这档口来迷惑她。
“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还你一个更加美妙的梦境。你——愿意吗?”
阮桑恬对付一个水妖就已经够呛的,修为稍高地庄玉生和弟子们根本不是这藤妖的对手。其中还有些弟子神情恍惚如同行尸走肉般,怕是已经被这妖精被迷惑了。
宁姣脑中涌现出言令法随的咒语,艳粉色的术法淡淡地萦绕在周身,抬起头颅漆黑的眼眸映照着那双萤绿的妖眼,红唇微动,“你这妖孽,给我闭嘴。”
老藤妖见状嘲弄地大笑起来,娇俏的声调混合着嘈杂破碎的罡风显得异常妖异。
可当余音传至消弭,藤妖的笑声竟然蓦地戛然而止了。不仅如此,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肉眼可见的慌张暴怒。
“不许动!”
宁姣的脑子像是打了结,脑海中完整的术语不能完全复述出来,其实她是有心无力。她现在无法动用修为,没有精力去运用更为精妙的法则,只能用着这种言简意赅的表达方式说出来。
虽是有用,但还是大打折扣了。
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这种等级的法则,她现在身体如同灌了铅一般又重又疼,强制使用对她的身体伤害很大。
可没法子,谁让她这么善良,不忍看他们一个个如此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呢。
【其实,可以... ...不这么为难自己。】
【... ...滚。】
老藤妖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么个小女娃怎么会这种古老的施术?除去惊讶之外,它是真的有些慌张了。它亲眼看着少女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向它走来,一步一言。
虽是杯水车薪,但是它已经被牵制了。
阮桑恬已经完全风中凌乱了,因为... ...她也说不了话了。
她看着一往无前,每一步走的都极为艰难的宁姣,那句“师姐”是怎么也喊不出来。
宁姣看向阮桑恬,“别... ...分神... ...”
看到阮桑恬那个含泪的眼神,宁姣不停地在脑海里回味,嘿嘿,这次,可真的让她装到了。
其实她并没有坚持多久,可能是因为实在疼的难熬,走的艰难,一步吐口血,落在湿润的绿地上好像盛开的一朵朵鲜红的曼陀罗。
晕倒前,她看到三个不同颜色的术法势如破竹地朝老藤妖攻袭去,与此同时藤妖的一根藤蔓也刺入了她单薄的身体里。
... ...这次可真的是装了把大的... ...我靠,下次绝对不会了。
老藤妖和镜潭水妖虽然是千年大妖,但是根本不是普华这种尊者的对手,何况又加上穆风和成渊。虽说他们实力现在不如全盛的时候,两个妖精也吸收了不少他们的修为,但是三个人一起,他们这对妖精夫妇,也只能沦为被撕碎的份儿了。
事实上,还真的被撕碎了。
除了两颗妖丹什么也没留下。
阮桑恬在宁姣晕倒的那一刻就可以说话了,正震惊于师兄们和普华尊者的... ...心狠手辣,就看到晕倒的宁姣竟无一人去接,但是... ...三人都用修为把她托了起来。
不是... ...宁姣这是烫手吗?
当然,还是她跑过去扶住了宁姣。接过手她才看到宁姣伤的有多重,身上的衣衫都被血浸染了,她的手上也被染红了。伤得最重的是左胸和腹中,一处刀伤一处是那藤妖的藤曼捅的,还在流着血。
“二师兄,我的止血丹用完了,快来给师姐服用几颗,师姐还在流血!”
成渊脚步有些踌躇,但这才仔细地看了桑桑怀里的人,心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尴尬还是心疼,一团团地晕在胸口,“她怎么像死了一样?”
呃... ...?
阮桑恬:“二师兄,你说什么呢?丹药!”
她心里也是有些烦闷,方才看着宁姣混身浴血对抗藤妖,其实也是把他们挡在身后的。如今伤成了这样... ...他们怎么一个个把宁姣当成可远观不可近身的。
望着宁姣紧闭的双眼,素来平坦的眉间痛苦的蹙着,“方才,我给师尊传了信。”
“师兄们,也不要怪我,方才情况紧急。我只能把师尊留给我的信号追踪器放出去了... ...”
... ...
因为伤的太重,宁姣被谢梵之带走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是说那三个见到我受那么严重的伤,都没一个抱我的?】
【是的,还是女主人美心善... ...]
【没有一个关心我的?】
【是的,女主给你喂了止血的丹药... ...】
【他们三个脑子长得挺避嫌啊!!!】
1008:【... ...能,别打断我说话吗?】
宁姣:【信不信我换了你。】
1008秒怂,【我错了。】
【他们真的太过分了,就是不看在师兄妹的份上,怎么说宿主和他们也算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怎么能见伤不抱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姣指着1008,【小8,你学坏了。】
呃... ...它早就坏了,从它看到那偏离到九天宇宙的剧情完成度,它也体会到了宿主那不管生物死活的疯感。
宁姣看着流光溢彩的鲛纱帐子,眼眸倒映着桌子上堆砌的珍珠假山,【那谢梵之抱我了没有?】
【... ...没有。而且,我看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他... ...一直看着你,说不上是温柔还是冷漠。总觉得再看一具尸体。】
穆风成渊普华那三个,她倒是没那么担心他们对她无情。不过是刚刚从那糜烂的梦境里脱身,难以适应现实里的既定身份罢了。现在他们分离千里,说不定还在想着她念着她,心中一刻不停地后悔,为什么没有心疼地抱抱她呢。
1008发现了,宿主最大的品质不是遇到困难勇往直前,而且时刻都不忘自恋。
虽然,情绪峰值的变化表示他们三个心绪紊乱,但是也不代表是在想她。
【别自... ...思考了,谢梵之来了!】
【哎!“思考”这两个字用的好,小8你真的进步了啊!】
宁姣不用去仔细观察这海底龙宫殿宇,就光看这间卧房就知道这东海龙宫真的是珍宝不计其数,之前坑成渊的还算是保守了。这以后,她可就不愁坑他还心疼他了。
“醒了?”
宁姣正端详着眼前的琉璃明珠盏,被谢梵之打断了思路,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头,“师尊?”
1008:不是,你在装什么?
宁姣像个迷路的小绵羊,望见了熟悉的家人似的,上去就抱住了谢梵之的腰,“师尊,是你吗?”
1008:原来是这样。
宁姣闻着谢梵之身上幽幽的冷香,心里觉得也很安宁。胸前那团怨气软绵绵的,根本没了平时乌黑煞神的模样。
原身最喜欢的还是谢梵之啊。
巧了,她也挺喜欢的。
谢梵之微蹙眉宇,淡淡道:“成何体统,放开。”
“不要,师尊姣儿好疼,姣儿还没有好透呢。”
“师尊,姣儿好想你,离了师尊他们不把我当回事,我伤的这么重,连一颗止血丹都吃不上。他们都欺负我~”
“幸好您来了,不然你今日见到的可就是姣儿的尸体了。”
1008:呵呵。
谁知,谢梵之虽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但是却也没有因为她撒娇而心软,径直问了一句让她深感超纲的问题。
谢梵之:“为师为你疗伤,却发现你的元阴不在了,这是为何?”
宁姣愣住了,她早就忘了这茬了。
谢梵之就那么水灵灵地问了出来,就跟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她要是害羞踌躇,那可就对不起这多年身经百战的锻炼了。
“什么?!师尊你不要吓我,我的元阴?我的元阴怎么会不在了呢,我真的没有同男子双修过,也没有做过什么让宗门丢脸的事,也断然不会做下此事!”
宁姣开始装无辜无知,怎么显得有破碎干怎么哭,她竟然在谢梵之那张泰山崩不改其色的脸上察觉到一丝僵硬和尴尬。
“... ...姣儿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日在大师兄怀里醒来,我们都慌了神,师兄说他并未丢失元阳。那我... ...难道是大师兄骗我?”
“可... ...大师兄怎么会骗我呢?”
天塌了。
谢梵之:“你是说,可能是穆风说了谎?”
宁姣摇摇头,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给谢梵之提供了一个思路,他非要这么想她有什么办法。
“姣儿不是这个意思。姣儿只是有些害怕,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元阴是如何不见的。姣儿是觉得一定不是大师兄,大师兄高风亮节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只是... ...既然那时姣儿元阴还在,那只能是这段时间里... ...发生了什么... ...”
宁姣哭的伤心,玉手紧攥着胸前的衣服,“怎么会有人这样对我?我毫无知觉,那人的修为一定是高我许多。”
“师尊,这要怎么办?失了元阴,我可是不能修习无情道了?”
宁姣像是干涸枯河边搁浅的鱼,仰头神色破碎地看着谢梵之,眼神无助闪烁,试探着伸出自己的手指怯怯地问着他,“师尊,您不会不要徒儿了吧?”
谢梵之有些微微惊讶,或者是出乎意料,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宁姣。只是因为,闭关修炼期间,每当运转丹田至深,微微发热之时,他的识海中就会出现一女子。
不——着——丝——缕!
关键是那女子乖乖的睡在他识海中的青莲里,长得是与他座下三徒宁姣一模一样。有时又会看见她在其他场景里,这般想来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宁姣通了七窍,总是与其共赴另一绮梦空间。
那这就令他疑惑不已,他只听闻这种情形会在心意相通的道侣之间出现。心意相通有些虚无缥缈,放在他和自己徒儿身上更是无稽之谈,除却这种可能那就是... ...有了肌肤之亲。
谢梵之万年来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只想着暂时先摒除杂念稳固修为才是要紧。
谁知,所观之梦境愈发的...不能直视。
他素来倚重的大弟子,多智温雅的二弟子,以及那刚正不羁的佛修挚友,与他的三弟子宁姣纠缠不清。
心性不稳,莲台不明。
索性出了关,找那个孽徒问个清楚。
恰逢女弟子桑桑释放了追踪定位的术法,他飞身而去只见得罪魁祸首浑身是血地被桑桑扶着,不等他问就被告知了所有的情况。
原来是被妖精迷惑,如是,他与她之间的事情还是需要查说个清楚。
动身来东海之前,他借着疗伤的机会检查了桑桑的身体,发现她元阴尚还在。现在听宁姣这么一说,事情的真实情况似乎在脑中已经有了雏形。
所以,那日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不是桑桑,而是——宁姣!
可,谢梵之看着宁姣那双泪莹地眼睛,充满了无措和不安。
她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梵之无意在这事情上执着,不论是谁,无非都是他的徒弟。
他在意的无非是,与自己的徒弟通了七窍,这简直闻所未闻。
望着还在默默掉眼泪的徒弟,谢梵之心中有些烦闷,“不要哭了,没有谁恶意夺了你的元阴。”
宁姣心中直打鼓,掀开头顶的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谢梵之这是什么眼神?他不相信是穆风,也不让我担心其他可能,难不成... ...】
“你是与为师有了肌肤之亲。”
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接下来宁姣整个人如遭雷劈了一样听着谢梵之讲述前因后果,分明神色冷肃,那精致昳丽的眉眼里没有一丝受这不伦乌龙影响的痕迹。用那张冰冷的嘴说出这样难堪的事实,宁姣心中直呼佩服。
谢梵之不是什么才成年的毛头小子,他修炼了万年的无情道。行为上不受世俗事实的影响,只要他认为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纯洁的,即便是发生了不在掌控之内的意外,也会很冷静地分析和处理。
就是过于正常了,显得她之前的行为有些多此一举了。
还不如趁着醒来那段时间,占够谢梵之的便宜。
好好好,这德白缺了!
【就他这么个十分正经的模样,以后再想睡到也是难上加难了。】
【怎么能这么说,我就十分相信宿主你的能力,没有您睡不到的男人。】
算了,她发现了自从剧情崩的不能再崩的时候,这个系统已经放飞自我了,它是嘴变硬了,阴阳怪气也学会了,面不改色的捧人的本事也上升了,就是性能还是一如既往的垃圾。
宁姣问的小心翼翼:“那... ...徒儿是不是不用担心了,徒儿还能做师尊的弟子吗?”
谢梵之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不用担心,只要你心境一如既往地清明无尘,我们是师徒的名分永不会变。”
宁姣轻咬下唇,洁白的贝齿与粉嫩的唇肉相触,在珍珠般光泽的映照下,一双眼眸又黑又亮看着谢梵之,给人一种全身心地信任着眼前这人的感觉。
“那师尊与徒儿偶尔互通七窍... ...要怎么解决?”
谢梵之被晃了一下,眨了了一下眼再望去,并未有什么不妥。他放才恍然有一种被迷惑的感受,可是... ...他的徒儿并未做什么。
再次看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这徒儿... ...生了一张极为美艳的脸。幸而,随他修了无情道,道修的清正缓和了那股子娇媚。
宁姣望着谢梵之走神了一瞬,眉间轻动,她放才自然是故意做出那副姿态。
可见,谢梵之眼中心中也并非不受她影响的,起码审美正常。
“不用管,也用不着担忧,你只管修习为师教授你的术法。还是你的修为与为师相差太多,所以才无法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心神,妄入心境。”
宁姣听懂了,接下来谢梵之是要把她时刻带在身边教导了。
他把他们七窍相通且无法控制的原因,归于——她太弱?
谢梵之向来冷面冷性,正派宗门的第一强者,说出的话自然不可驳。宁姣从原身那与谢梵之相处甚少的记忆中,根本无法窥得接下来她要遭遇什么,看着龙宫里遍地的珍宝黄金,还想着顺走一些。
宁姣养好了身子,随谢梵之出去探寻海中魔气源头的第一次就被教训了。
她不过顺手拔了一颗红宝珊瑚树上的一颗宝石,谢梵之看着她一挥袖子把宁姣派进了沙土里,还是以狗吃屎的姿势。
宁姣一边吐沙子一边捂着被重击的胸口,极为狼狈地爬起来。
最让她无法释然的是,在与人鱼族交涉的时候,她一眼就被人鱼王子屿染给惊艳到了,在她给人抛媚眼的时候被谢梵之这老登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到现在她还记得她捂着屁股不可置信看着谢梵之的情形,能和谢梵之聚在一起的那都是四海叫出姓名的大人物,成渊的爹,人鱼族的女王,以及她看上的那个美丽的人鱼族王子,她就这么在这些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嗅。
宁姣看着谢梵之那张绝无仅有的俊脸,头一次生出了要和他没完的情绪。
不仅如此,谢梵之每日都会给她布置很多的作业。
没错,竟然是作业,这种她早就不接触的鬼东西。
看她对人鱼族王子抛媚眼,这老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让她抄写清玄宗无情道入门门训。比起有期限的定量布置,每日一抄才是折磨。
除此之外,谢梵之也是个极有能力的师父。
她虽是全属性的灵根,但是每个灵根不行,浑浊杂乱。只有其中的一根水属性灵根是中等灵根,所以一直以来她修习的就是水系术法。至于为什么是水系,也是可能是为了抬高女主冰灵根对她的天敌压迫地位。
最初她洗髓,也是只洗涤水灵根,因为其他的确实是扶不起的阿斗,还浪费那个啥。
谢梵之真是个宝藏男孩,主要是指他“折磨”她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门的。把她丢进各种奇怪东西熬制的浴桶里,泡的那叫一个生不如死啊,比起自己洗髓痛一百倍。
不知道是为什么,宁姣总觉得每次谢梵之把她丢进桶里的时候,那个看她疼的不能自已的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要说他是心疼吧,那简直是见鬼了。
不过,他的方法还真是虽然粗暴,却十分有效,她渐渐地没有了开始的疼痛,那些萦绕着浑浊物质的灵根开始散发出了自己的独特的光。
就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一天,宁姣帮助人鱼族荡清了深海之处的魔种,并且用最近反复修习的九阴灭魔阵成功的封印了几处魔气泄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