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阵法的美人不是好剑修by汤姆猫猫
汤姆猫猫  发于:2025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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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答应了仙人,做他的弟子。姐姐放心不下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只能答应。仙人对他们也是尽心尽力,不仅每日都对姐弟二人悉心教导,还为弟弟寻来奇珍异宝无数,修好了弟弟先前断裂的经脉,让他成功恢复到了之前的境界。”
“只是他的右手骨骼已失。”
“血肉易生,根骨难回。师徒三人想进办法,也无法让弟弟复原至原来的根骨。”
“未来已然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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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探玄机
“姐弟二人自踏入修仙一道, 又经历丧父失母的苦难,深知自身弱小,若再遇险境, 只能无助哀嚎。故日夜苦修,不敢懈怠。”
“姐姐随师父修习剑术,弟弟之前也是剑修, 但他的右手骨骼全废, 连最轻巧的木剑也无法拿起。他未轻言放弃, 而是改修阵法一道, 在师父的介绍下拜师众阵修,不敢堕落玩乐,从未放弃自己。”
“但自从姐弟重新拜师之后, 姐姐的进度一日千里, 修为能力进步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弟弟同样努力,进度却不及姐姐的十分之一。”
“可以往皆是姐姐追赶弟弟,再不济也是二人持平,这落差怎能让还是个少年的弟弟平淡接受。”
“弟弟心性不稳, 开始有走火入魔之兆。但他掩饰的极好,又常常以闭关作托词, 姐姐竟也未发觉他的异常。不仅如此, 他还瞒着所有人, 借下山入世历练的理由, 四处搜罗古籍, 探寻万般秘境。最终, 真叫他找到一处隐秘之地, 里面记载了许多天道与天命之子的事宜。”
“虽然记载的不全, 且词意大都晦涩难懂, 但弟弟是何等聪明人物。他知晓了自己本是此世的天命之子,却被妖人所害,夺骨剥筋,父母受其连累被灭口,气运被损。”
“此间世界的天道本为初生,对世界的掌控尚未稳固,最保险的方法,就是通过天命之子维持平衡。弟弟遭难,天道自然不能再选一个骨相残缺之人作为底牌。这天命之子的身份,便转移到了姐姐身上。”
“但姐姐对此毫不知情。每日沉迷于修炼,与各方邪佞交战,与弟弟见面交流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弟弟也在入世游历的日子里愈发迷恋古籍书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一篇关于夺舍极其衍生的记载。”
“他开始钻研其中,对夺舍一术痴迷异常。”
“一开始,他用动物做实验,收获甚少。”
“在这段研究的时间内,那书籍上的记载罔顾道德人伦,将人比作货物,弟弟年轻,本就容易受到蛊惑。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飞禽走兽,开始拿偶然进到深山里的迷路人实施他的想法。”
“一开始是一个人、两个人……再然后是一个村庄,甚至一个城镇!”
“弟弟通过日日夜夜的钻研,发现自己虽然身骨已残,但魂魄和经脉上面仍保有天命存在的痕迹,如果他可以通过入侵神魂的手段‘降临’在别人身上,就能进一步改写思想,操控行为,无所不可,无所不能。若是带有天命的灵魂与完整强大的肉身结合,何愁他恢复不到以往的潜力天资。”
“若是成功,他依旧是那个天资过人的天命之子。”
“对于修士来说,比起资质平庸,曾光华万丈的明珠跌落泥泞,永远比不过当年的自己,或许更让人无法接受。”
“但凡人和普通修士的身体与神魂过于脆弱,能承受他‘降临’的时间自然也不一样长。每每到达极限,在弟弟脱离出来后,那些‘载体’的身上会发生奇异的变化。”
“他们会变得极其畏光,遇到阳光或强光照射的皮肤会燃烧消失,失去眼白,面容僵硬,思维混乱,情绪狂躁。若是在正常人身上留下伤口,无论是深可见骨还是仅仅破了皮,都会被感染,渐渐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姐姐还未成天道代理者时,弟弟做事还不敢太放肆。他明白,姐姐于公,是天道未来的代行者,本应除邪扶正;于私,姐姐因为幼年经历,嫉恶如仇,对待邪修更是奉行“斩草要除根”的宗旨。”
“但姐姐成了天道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确定新的天命之子,确定新的世界支柱。”
“天命之子的选择实际是交由规则指定的,可能千年一人,也可能百年更替。这一次,规则选中了凡人的一户人家,你在幻境里也见到了,他就是燕京城主之子,秦弋阳。”
“小少爷?”枕苏惊道,“可小少爷他被……”
“别急,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少女眼中划过几分复杂,接着说到。
“秦弋阳是被规则选中的新一代天命之子,未来会成为姐姐的接班人。有了弟弟的前车之鉴,姐姐难免对他过多关注。弟弟生性敏感多疑,又知晓姐姐为人,一来二去让弟弟察觉到了些许细节。”
“弟弟虽然了解天道与天命之子,但他并不知晓天命之子是如何被选中,反而认为是姐姐自己挑选。”
“这件事成了弟弟行事荒唐的导火索。你在幻境里见到的景象都是真的,弟弟驱使着那些身体已经发生变化的人,进入燕京城大开杀戒,最终的目的是杀掉秦弋阳。”
“只杀他一个还不满足,弟弟后来又杀掉了燕京城主还未降临在世上的第二个孩子。燕京城主万念俱灰,终身不再娶新妇。”
“姐姐身为天道代行者,自然知晓了弟弟的行为。起初她还不敢相信,这种极其残忍的事情是在她面前一直乖巧听话的弟弟所为。但天道给她下了一道命令,打消了她为弟弟开脱的内心。”
“命令是,杀死她的弟弟。”
“她念在姐弟自幼相依为命之情,想把弟弟带回世界之初,让他在里面终身不得远离,想要保他一条性命。弟弟却对姐姐翻脸,因不愿被终身囚禁,竟自裁语她面前,剩一缕神魂逃入极海,与姐姐断绝联系。”
“因弟弟肉身已毁,神魂又不能长期在外漂浮,不日便会投入轮回,故天道默认此事已经结束。但谁能想到,弟弟在那恶劣荒芜的极海,仅凭自身所剩的一缕神魂,就收服了与极海一同诞生、燃烧万年的极恶之焱。那极恶之焱与极海共生,焰中燃烧世间万恶,名为不赦火。弟弟依托不赦火而存,在极海隐匿行踪,继续他的研究。”
“后来,弟弟把不赦火炼成了雾气状态,称其为鄢气。他神魂的存在时间也已经快要到了极限。只要时间一到,不赦火灭,他就会神销魂散。”
“他不想死。”
“弟弟渡海上岸,发现了之前他作过恶的燕京城中,竟有着一副得天独厚的芙蓉骨,且家族中少有修士,不知修身界的种种手段,让他夺舍是再适合不过。”
“弟弟早年见过一份瑶寨古籍,上面有‘列法刻阵,行蛊抽魂,双石入体,神木造身’的说法,按此方法来,能够成功夺舍任何人,甚至神木的身躯也不例外。双石指的就是不赦火诞生之地的两块石头。它们经过了连续千年万年的灼烤,若是放在凡尘中,会一点点侵蚀凡人神魂,且能躲过天道探查,悄无声息地让人神魂尽散。”
“弟弟分出一丝神魂寄于此石,本是想夺取那芙蓉骨,但因为那石头放置之地,正好是上一代天命之子陨落之处。天命之子执念深厚,以那块石头为载体,竟催生了一个幻境出来,他自然也就见到了你们。”
“凤凰木有一种特性,可以通过触碰不存于此世的幻影,看到幻影的一部分经历,天命之子若是在凤凰木触碰幻影之时,同一时间触碰凤凰木,会让凤凰木起到一个连接作用,天命之子便可与凤凰木共感,看到凤凰木的记忆。他看到了幻境里的你们,一个是天命之子,一个是凤凰木身,无论夺舍哪一个,都比区区一幅芙蓉骨好上太多。”
“他是不想死。”
“但他更不想输。”
“弟弟的肉身已毁,若是能夺舍凤凰木之身,与他还有天命印记的灵魂融合,便是能骗过规则的新起之秀,甚至可以再次争一争天命之子的地位。”
“世界不会与任何一个天命之子作对。天命之子一直是在变动的,说的不近人情一些,其实就相当于天道手中一件趁手的工具。若弟弟夺得天命之子的头衔,那么整个世界的资源都会向他倾斜,到时候,他会成为真正的无所不可之人。”
“就算没有得到,作为神木身躯,天命之魂,二者都足够珍贵,天道也不可能对他出手,最多只能委托天命之子将弟弟封印起来。”
“等你从这里出去,我会跟在你的身边。你要尽早找到弟弟,就地将他诛灭,这样,单单一缕神魂,可比和神木结合好处理的多。”
听到这里,故事中姐姐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枕苏再次朝少女行礼:“请您指教。”
少女的发丝随风扬起,依旧是眉眼弯弯的模样:“我们回去吧。”
枕苏缓缓睁眼,右手腕上凭空多了一个粉色玉镯,上面刻着荷花样的纹路。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墨玉塔中,而是在一间床榻柔软的房间里。再往下看,是抱着她的左手臂默默抓狂的黎萤牌小脑袋瓜。
“啊,苏苏!你醒了,大事不好了!!!”
黎萤表情狰狞地像是受了余镜台的真传,声音与破门的余镜台重叠在一起,像是尖叫鸡的升级版。
“凌大师兄/凌呆呆被妖怪抓走啦!”
【作者有话要说】
boss这就跟自己初中数学天天满分,被老师夸赞同学崇拜,升了高中发现自己成及格线徘徊的那类学生,就像伤仲永一样(但他又是被别人害的),心里给整不平衡了,就……挺难评的。

第31章 询系统
“枕姐啊啊啊啊啊!凌呆呆被掳走了啊啊啊啊啊!”余镜台破门而入, 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后面的沈岸和宓观鱼一个捂额头,一个捂眼睛,一副“我不认识这个家伙”的样子。
还没等枕苏开口, 余镜台已经如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开始讲,期间还配以各种手势动作。枕苏去掉中间杂七杂八的夸张形容,艰难地提炼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 大家在季沉的和江年年的带领下, 去到了玄机阁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堂。在众目睽睽之下, 江年年突然昏迷, 又突然醒过来,抱着凌清秋的胳膊就咬,像疯了一样。大家好不容易拉开他们俩, 江年年身上却冒出一团黑气直奔凌清秋, 然后她就昏了过去。
那黑气虽然还没近凌清秋的身就被他打散,他手臂上被咬出来的伤口中却突然窜出来几丝黑气,竟瞬间变成人形。凌清秋一时不察,吸入了黑气, 整个人踉跄了几下。更加巧合的是,又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狂风, 叫人无法睁眼直视。待众人睁眼后, 凌清秋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江年年被关在玄机阁的执法堂内, 目前还未清醒。
枕苏则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 隐去了天道代行者目前在自己身边的事。
【他等不及了。】
天道代行者的声音在枕苏脑海中想起, 与枕苏的声音重合起来。
“澜沧剑尊在幻境的一剑对他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他只能直接抢夺。江乐身上怕是有什么玄机, 能让他远程‘降临’到她身上, 进而抢夺身躯, 再回到极海。”
黎萤倒吸一口凉气:“那凌大师兄的处境岂不是非常危险!”
枕苏面色凝重:“萤萤,你和观鱼、沈岸去把夺舍之事告知各位宗门掌事者,小余,随我去执法堂。”
“好。”
“yes,sir!”
玄机阁的执法堂建在地下,路途机关重重,需要特定的身份腰牌才可进入。枕苏和余镜台在季沉的带领下进入执法堂。穿过长长的廊道,廊道两旁是用铁门和墙壁隔开的牢房。他们走了一会儿,便在最里间见到了被锁链束住四肢,还在昏迷状态的江年年。
季沉拿钥匙打开铁门,食指在江年年眉心处微微一点。见江年年开始有清醒的迹象,朝枕苏余镜台二人示意过后,就退到牢房外面,把空间留给三位。
“嗯?我怎么在这里……”江年年悠悠转醒,十分懵逼地动了动双臂,发现手被绑住后又毫无形象地抖抖腿。
迎接她的是一把出了鞘的剑。
月白剑的剑尖比起寻常的剑更尖锐一些,此刻正抵在江乐年年的脖子上,自发的寒气让江乐开始牙齿打颤,话都说的七扭八歪。
“女……女侠饶命!”
“想活,就说出来那幕后黑手与你有何关系,你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凌清秋被掳到何处!”枕苏冷脸的样子格外唬人。江乐看着枕苏的脸,脑袋一抽嘴一歪。
“我……我头发特长!啊——真的,我、我头发长得特别快。”
枕苏直接让剑背与江年年脖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吓得她吱哇乱叫。到是余镜台看着她的表现好像想到了什么,灵光乍现,清清喉咙,自信开嗓。
“改革春风吹满地~~”
江年年懵逼。
江年年歪头。
江年年爆哭。
她一边哭一遍唱:“中国人民真争气~~”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宝娟、宝娟——”
“我的嗓子……嘎!”
余镜台自信满满苍蝇搓手,江年年眼泪汪汪哭到打嗝。
“说吧。”余镜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纸和笔来,“是身穿、魂穿还是胎穿啊,是看过原著还是有系统啊。”
“好像是身穿,系……系统。”
“呦呵!”余镜台眼神瞬间发光。
“但是它已经很久没理我了……从我到这个世界,它只陪了我几天,就失去联系了。”
“你们说的系统……”枕苏收剑插话,“可是作用在灵魂上的东西?”
“额,差不多吧。”余镜台意识到自己见了“老乡”有点忘乎所以,立马端正姿态,做出一副乖巧好学生的样子。
“江年年,你说的系统,是何时与你失去联系的?”枕苏紧盯着江乐的眼睛,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江年年眼神上看,努力回想:“大约……在你和凌清秋下山后的那段时间。之前它会让我修炼,毕竟提高实力才能进玄清宗,但你们下山快半个月后,它就突然不再跟我说话,也不监督我修行……好像消失了一样。”
“半月之数……坏了。”枕苏看向余镜台,后者显然也反应了过来。
“是我们遇见秦晚晚之后的事!”
“江年年。”枕苏突然点名,江乐反射性地答了一声“到”!
“那幕后黑手做事谨慎,轻易不会冲动行事。他既然发现了神木,下手前自然要调查一番。最可能的解释,是他发现了你身上藏着系统,碰巧你身上的系统对他有大用,所以吞噬同化了它。幕后黑手存在超千年之久,在神魂方面绝对是碾压性的强……怕不是早就为自己留了条后路。”
枕苏示意余镜台给江年年破了皮的脖子上药,自己则急忙回到最开始的房间,用左手的指甲猛戳玉镯。
【哎呦喂,轻点!我都一把年纪了,禁不得这么戳。】
天道代行者抱怨似地虚空锤了枕苏两下,在后者期待的目光下,叹道。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那家伙既然这么早就开始布局,准备的应该蛮充分。他可以通过江年年身上那个外来物监视大陆这边,通过,说明他就等一个长老大能都不在的时间,计算最快的时间,随时准备直接夺取凤凰木的身躯。】
【若是他二人融合程度低,用我教你的符咒就能把他完全消灭:如果不是这样……】
话语随着吹进屋内的风散去,屋外的紫藤不知何时探了进来,落在墙角的纸笔里。
第二天一早,枕苏便启动传音玉碟,联系各大宗主与长老,来了一场“修真界版线上会议”。她隐去了天道代行者来到现世存在,只说祖父交给她一个法子,可以拔除鄢气存在。
“鄢气之事绝不能任其发展。先不说这次鲲鹏台大家损失惨重,昨日我宗凌清秋被掳,若是那幕后黑手与他融合,怕是会有无法预测的大灾难。”
“小枕说的在理。”沈淼面色阴沉,“被鄢气侵蚀后的进程是不可逆的,我玄春门极尽全力,也只能缓解一二。”
“弟子请各位长老出山,与我辈弟子前往极海,找出幕后黑手,救回师兄。”枕苏抱拳半跪,神色坚定。
“不可。”
是孟独晴。
在枕苏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他缓缓开口:“鄢气主要作用于神魂,又牵扯到天道,你们小辈经历太浅,难说会不会受到影响。你们就留在玄机阁,勤加修炼,不可懈怠,好好等我们回来。”
“你说的在理。”是玄武堂堂主燕客,“你们这一群小毛孩子别凑热闹了,我们大人去就行。各宗长老联手,我就不信拿不下一个魂都快没了的东西。”
合欢宗宗主嫣然也帮腔:“就是就是,正好我合欢长老天天催我处理宗里的事,一堆破事有什么好处理的,”
“可是……”枕苏还想再说些什么,“当时我没怎么受到鄢气影响,我可以的!”
“枕苏。”师父极少唤她的全名,“我不能拿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去赌,你懂吗?”
枕苏最后还是一脸懵逼地被踢出群聊,耳边还回荡着燕客豪迈的声音。
“娃娃放心,燕回刚才已经冲出去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保准灭了那妖人。”
“枕姐!”
她刚刚回神,就见余镜台气喘吁吁地跑来,“快点跟我去执法堂,江年年搞了个大的!”
玄机阁,执法堂。
江年年身体蜷缩,把脸埋在怀里,双臂环住双腿,整个人靠在墙角处,牙关微微打颤。黎萤在她旁边盘膝坐着,轻轻抚摸她的肩膀,脸上一片茫然神色。见枕苏和余镜台到了,黎萤立刻弹跳起身。
“苏苏,她突然就这样了,要和尚喊你过来,我刚才看了看,像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枕苏给江年年施了一道静心咒,又蹲在她面前,视线与她处在同一水平线。
“江年年,放轻松,慢慢说。”
江乐抬起脸来,眼睛是肉眼可见的红肿。
“对不起、对不起……”江年年眼眶中又开始续起眼泪,抽抽涕涕地说,“我之前不是被那个BOSS附身了吗。他既然是通过系统监视我周围,我就想着,为什么我就不能试试反向监视他,找到他呢。”
“我看到他了。”
“他在黑暗里,长得和凌清秋一模一样,但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他发现我了。”
“他对我说……他劝除了这次参加鲲鹏台的青年弟子以外,任何宗门的长老和当世大能不得离开大陆。”
“地动将至,炼狱人间。”
“地动?地震!”余镜台眼睛瞪大,“他疯了吗,真的假的?”
【真的。】
天道代行者在枕苏脑中道。
【他是有这种能力,只是之前修为不够,且不能弄出太大动静,恐怕他现在已经与凤凰木合为一体,成了第二个天命之子……枕苏,天道不能站在任何一边。】
枕苏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月白剑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四周发散的白光更耀眼了些。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嗡鸣,像是在身边,又像是在地底。几人感觉一阵摇晃,伴随着阵阵钟声,不详的红色烟花在空中炸开。不幸仿佛撕裂了大地,地上顷刻之间便裂开一道道缝隙,又飞速扩张开来,破山覆桥,万丈惊涛,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大地与山脉撕裂开来,出现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地面好像成了会呼吸的海浪,疯狂地裂开一条条巨口,瞬间上涌,又突然合上,上翻下落,没反应过来的弟子与凡人瞬间被卷入地下,鲜血溅上了及时浮空的人们,也晕开了他们惊鄂的表情。
“我靠!来真的啊!”余镜台的衣领挂在月白剑尖上,心有余悸地看着下方,直接罕见的爆了粗口。
枕苏立于月白剑上,衣袂随风飘动,身后是扶着她站立在剑上的黎萤。
江年年被她抱在怀中,脸色惨白。
一阵流光溢彩的光芒以墨玉塔为中心,从塔尖流到塔的第一层,又向它的四周奔去,笼罩住了岛上的大部分面积,以一种不可置疑的强硬姿态,镇压了作乱的地龙,使大片岛屿归于平静。从上方看,就像岛上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罩子,护住了岛上无法浮空的修士与渔民。
但浩劫还在继续。
至此,地动。

一片断壁残垣。
燕回在玄武堂管辖的城镇中, 脸上糊满了不知道从哪里蹭的土,身上的红衣铁甲也灰扑扑的。
她的手上也布满细小的伤口,左手腕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也不知道是她在废墟的哪里划到的,但玄武堂新生大魔王自认皮糙肉厚,毫不在意。以往就算已经认她为主也高高在上的沧溟神枪, 被她粗暴的用于挑开石块, 也罕见的没闹脾气。一人一枪, 共同营救着被埋在下面的平民。
多亏淬器楼掌管的西区建筑多加入了炼器材料, 让其更加坚硬,支撑力较强,能接住从天而降的石块;玄武堂又坐落西区, 多练淬体之术, 故而西区民风彪悍,人人都崇尚武力,多少都有些拳脚功夫,伤亡竟是除玄机阁以外最少的区域。
玄清地处极北, 集一宗之力,挡住了崩裂的雪山与飞石。枕耳的闭关被地动强行打破, 好在孟独晴出手及时, 不容易才稳固在原先的大乘境界, 未陨于天灾。
一边是宗内事宜, 一边是万民生灵, 孟独晴整个人两边跑, 眉间罕见的染上了疲色。
作为剑道魁首, 此世界的战力巅峰, 他的确是触摸到了世界的顶点, 也就更知晓其中利害,也猜到了结束这一切的做法究竟是什么。
“若要让一个孩子去承担这些……未免太过不公。”
“天道昭昭,唯人造祸。”
大陆东区佛门兴盛,庙堂自然也多。房子塌陷、失散亲友的人们无处可去。玄灵寺执法堂组织他们到就近完好的庙堂内歇息,众弟子一个挨着一个,在大道上搭起棚子,设置了施粥的地方。
伤者一律抬进玄灵寺内医治,小沙弥忙上忙下地给人递东西打下手。妇女照顾受到惊吓的孩子,年轻体壮的大汉们拿着铁杆和纱布,玄灵寺弟子打头,金刚掌开路。平常在寺里生活的猫咪好像也通了人性,以一只狸花猫为首,发挥猫咪娇小灵敏,嗅觉发达的优势,积极地在断垣残壁间寻找。
南区,玄春门。
南方多山,巷窄而深。玄春门作为第一大医修门派,在这次天灾中更是忙到飞起。且不说南区的伤亡已经人手不够,还要借给别区一些医修去救命。时间慢了一秒,被找到的幸存者就有可能药石无医。
本来在参加鲲鹏台的弟子都被滞留在玄机阁,但沈岸通过玄春秘法,被强行召回宗门。超长距离传送带来的的眩晕感还没消失,就马不停蹄的奔到救援一线。
玉树镇。
这个镇子面积不大,但颇负盛名。当地种有一种树,其枝可做家具,防蚊驱虫;其果有极好的止血作用,可入药。因其色如白玉,故名玉树,镇子也就叫这个名字了。
这个镇子离清溪城很近,多是木匠药铺,未入修仙一道的凡人居多。沈岸平时极其注意形象的洁癖人设全数崩塌,连一日一换的发冠都换成了布条绑紧。他领着家丁,跟着灵犬足迹,搜寻还有生机的受害者。
“哥哥。”
旸旸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一家三口是在落石下的一处墙角被沈岸发现的。她的母亲趴在她身上,身子弓起,让旸旸有了一个躲藏空间,只是堪堪擦破了皮。她的肩膀却被一根木刺穿过,失血过多而亡。父亲挡在娘俩身前,双臂和右腿被砸断。他一直咬着牙撑着最后一口气,直到看见沈岸他们的到来,才合上了双眼,生机尽失。
“我们是做了坏事吗?”
小女孩一只手抓着沈岸的衣角,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一颗乌梅糖。
“是不是旸旸昨天偷偷多吃了颗糖,老天爷爷认为旸旸是坏孩子、讨厌旸旸了?”
“爹爹还能抱着我转圈圈吗?”
“娘亲还能亲亲我吗?”
沈岸无法回答。
他无法挽回旸旸爹娘的生命,也无法让一个四岁多的小姑娘接受父母不在的事实。
小姑娘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就松开了沈岸的衣角,哒哒哒地朝一边跑去,胳膊上刚刚包扎好的白色纱布格外显眼。沈岸下意识地就要追上去,却看到旸旸朝着几个大婶哭。婶子们也紧赶几步,上前抱着旸旸,轻轻拍着旸旸的背哄她,一看就是平常交往较近的邻居们。
沈岸见状,竟然松了一口气。刚想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余光却扫见地上的一点闪光。
是一颗乌梅糖。
旸旸之前手里抓着它,很可能是跑的时候掉了。沈岸把糖拾起来,又从储物袋里掏出几颗口味不同的糖,和那颗乌梅糖混在一起握在手心,朝旸旸离开的方向追去。
沈岸追到一个巷子里,远远就看见了那群大婶。一位年纪较大的婶子拉着旸旸的手,头上是用玉树枝打磨的发饰。
“旸旸这孩子也是可怜,身体本来就不好,爹娘还……”沈岸走近她们,却在转角出听见了她们之间的谈话。鬼使神差般,他放轻了脚步,跟在她们后面慢慢走着。
“谁说不是。”是那位头戴玉树枝的婶子,“前些日子那些修士不是举办了什么比赛吗,听说出了岔子,保不准就引来了老天的惩罚。”
“这神仙打架,哪管的上咱们凡人的死活,你瞅瞅,这天翻地覆的,死了多少人,造孽哦……”另一位婶子踢开脚下碎石,把旸旸往后带了带。
“这玄春门全是治病的,我看他们怎么才能救回来鬼门关的那群冤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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