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就像她现代的父母,觉得家里穷山恶水,就不回来,嫌弃她是个女儿,就不管不顾,只在城里养着儿子,甚至爷爷去世,都是她安排的,还有周叙白帮的忙,甚至联系不到人。
因为不想付她的学费,可能等到她毕业了,他们又会找村长什么的联系她,因为可以要彩礼,要她养老了。
这就是她出生在底层,遇到这些奇葩的概率很大,她跟着周叙白的时候,那些公子小姐们,怎么可能遇见这样的事呢?
如果一个人非拉着别人下坠,怎么拉也拉不起来,那么就得赶紧跑,佛祖都渡不了的人,强行去扯,只会陪上自己的一生,然后成为对方的样子。
这才是恐怖片。
比如恋爱脑,与心疼父母被父母绑架给弟弟买房结婚的姐姐们。
遇见这些人,不论是什么关系,跑就对了,成长路上再苦再累,也比承受别人的苦累好,自己的苦累会化为自己的助力,终有势起时,终有起风日。
当别人的冤大头与血包,哪怕是父母的,也只会陷入死地,到了该给养老钱的时候,兄弟姐妹出多少,自个出多少,没人会说什么。
李凤遥好好的心情就被这事给坏了,她还是回房做计划书,查哪里适合开店,比较好投资。
她在心里问,“元宝,开第二家能解锁什么?”
【可以解锁水果,开到第三家可以解锁酒。】
“什么类型都有吗?”
【不,只能这个时代有的,这个季节有的。】
“也就是说,荔枝时节的时候,我直接在你这儿买新鲜的。”
【可以,这个时代的水果都可以,我们系统出品还比较甜。】
李凤遥连连点头,这才是重点,大明又不是落后的地方,这里水果蔬菜都很齐全了,李凤遥找到了哗点,“也就是说,海外的水果你们也有对吧?”
【对。】
“好,不愧是你,不过这个不能卖,免得被人整,说通敌,可以自己吃。”
这么一说就要开第二家了,但一个镇上不行,再赚点钱,她可以去大同府城!不够的话可以让朱厚照入股嘛。
有他的关系,谁敢来捣乱?不然府城那些人怎么容得下她。
李凤遥才不纠结,一定要什么事都靠自己,能靠别人为什么不靠?那也是她的本事,运气与贵人,都是一种实力。
她只想往上走,怎么走的,她不在乎过程,她只要结果。
她想起她是虐文女主,上辈子该不会是她心态太好,只有她虐别人份,才让她两年后得什么白血病吧?
呵呵,太操蛋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
晨光熹微,从窗户透进几缕淡金色的阳光。李凤遥醒来,她与朱厚照约好要出门逛街呢。
李凤遥起身,拿出那件淡青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细密的叶子,领口和袖口都滚了边,还是挺好的。
她打水洗漱,她看着昨日用过美颜丹,水中映出她的
倒影,很是美丽动人,此刻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落,更显得肌肤如玉。
李凤遥的头发又黑又亮,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她将上半部分挽成髻,插上一支白玉簪子,下半部分则自然垂落,在发尾系了条与衣裙同色的丝带。
她对着铜镜端详片刻,从妆奁中取出一对珍珠耳坠戴上,“元宝,今天的我是不是很漂亮?”
【没看出来。】
“要你何用?”
她特地勤快一回,不编个麻花辫敷衍了,还梳了个发髻。
她站在镜前转了一圈。淡青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腰间系着一条绿色的腰带,更显得腰肢纤细。她抿了抿唇上的胭脂,哼,不愧是要出门的她。
她下楼客栈的伙计都很给面子的惊叹,“哇,掌柜的今天打扮得好漂亮,真是天人之姿。”
“还是婉儿说话好听,我正准备吃了早饭去逛逛外头,今天正好太阳不错。”
李凤遥回完婉儿看见朱厚照骚包的出来,他今天也好好打扮了一下,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锦袍,腰间配着一把装饰性的长剑,头发用一根深色发带束起,整个人如青松般俊挺。
配着他美如冠玉的脸,很是有观赏性。
李凤遥看了他,她不吝啬她的赞美,“今天朱公子可像是变了一个人,着实惊艳到我了,不知公子为谁妆扮?”
朱厚照走过来,看着她不同于往日的打扮,眼中倒映着她美丽的脸,走了过去,“不知李姑娘又是为谁妆扮,美得我都不敢相认了。”
李凤遥哼了一声推开他,“总归不是你,吃早饭了,净让人看笑话。”
没看见婉儿她们偷笑好久了吗?
第12章 野心
李凤遥话音未落,朱厚照已经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李姑娘这话可伤人了,”他故作委屈地眨眨眼,“我今早可是对着铜镜折腾了半个时辰,就为配得上姑娘这身打扮,免得说我带出去丢人。”
客栈大堂里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李凤遥耳尖微热,抬脚就往朱厚照靴面上踩,却被他灵活地闪开。
朱厚照摇着扇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坐下用膳吧,今天早早让王婶做了蟹黄汤包,挂我账上。”
蒸笼掀开的瞬间,金黄汤汁在薄如蝉翼的面皮里微微晃动,鲜香顿时溢满整个大堂。
李凤遥呵他,“这话新鲜,您家管吃饭叫用膳啊?”
朱厚照脸僵了僵,一下子顺口了,但他反应很快,“怎么了?准你自称朕,不准我用点高档的词?戏台上都这么唱的。”
李凤遥往主位上一坐,靠着椅背撑着头,瞥他看,“说的对,小寿子,给朕好生伺候着,勺碗粥来。”
朱厚照还很有细节的翘了兰花指,捏着嗓子,太监音十足,“得嘞,陛下且等着,咱家这就给您倒来。”
他话音刚落,房梁上就发出声音,李凤遥咦了一声,“什么动静?”
朱厚照想起那些锦衣卫,“可能是年久失修,有了耗子。”
“哦,耗子——”李凤遥应了声,’元宝,你装修怎么还有耗子。’
【他污蔑我,那就锦衣卫,差点被他吓得掉下来。】
‘锦衣卫武功这么高的吗?’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跟在他身边的锦衣卫,又是能人中的顶尖能人,人家很专业的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别说,朱厚照的太监声学得有模有样的,一看就是耳濡目染。’
他们吃完早饭,两人就出了门,店里三个人比较忙,李凤遥准备去找人牙子。
朱厚照与她并排走着,他的手若有似无的挨着她,想牵又不太敢,指尖就一直碰一下点一下。
李凤遥抬头理了理额前碎发,躲开了他的手,太容易得手就不珍惜了,尤其是这种倒霉孩子,就不能给心。
大概是她就是这样的渣女,一颗心捧过来她就不稀罕了,因为对方要她的心交换,她的心有许多杂念,她偏偏还嫌人家的心也有杂念。
“走吧,我想去看看绫罗绸缎,胭脂水粉,还有珠宝首饰。”李凤遥笑语盈盈看着他,在人声鼎沸的街市,周遭如虚影,他们很是醒目。
“这是我头一回敢踏入那里呢,以前要攒钱装修客栈,现在总算是熬出来的,要满足自己一回,买漂亮衣裳。”她的眼睛清亮,贫且志坚的人设掐得很死,很是古早小说里清纯白月光的模样,她装得三分纯七分真,说的还是他知道的‘真相。’
这要是换做现代对富二代这么干,估计要鉴婊,绿茶。但这不是古代吗?朱厚照哪见过这人设,他的后宫皇后妃子个个是太后文臣们查清楚底选进来的,三从四德,温柔端庄。
他就没见过李凤遥这般鲜活的人儿,他第一次见到她,她还穿着灰扑扑的粗布旧衣,拿着抹布也边走边跳。
他很吃这一套,本来他就喜欢凤遥,这么一听,更是心怜,爱一个人是有底线的,但怜没有。“这个小镇上哪有什么好东西,我是京城人,天下的宝物都在那,你跟我回去,你看中什么,就有什么。”
李凤遥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呢,这小镇的东西再差,那也是用我靠自己本事赚的钱买的,穿着戴着我自己开心,用不着看别人脸色。你家纵有金山银山,我也不去受那份委屈。”
【你好假,你明明馋他家权力。】
‘你闭嘴。’
朱厚照却很认同,确实是这样,他家事情规矩确实特别多,像凤遥这样能文能武的能耐女子,确实对她没什么吸引力。
“那,那我陪你一块赚,我家势大,你的生意做遍五湖四海,也没人敢说半个字。”
李凤遥眼里笑意不变,“朱公子,我瞧你也弱冠了,像你这么大,又家底丰厚的公子,定是早有妻室的,你这么缠着我可非君子所为,我可不会折辱自己当人妾室。”
一句话把朱厚照钉在原地,他还真有妻室,太后压着还不好动。
他咬了咬牙,“怎会让凤遥当妾室,我保证,我与她并没有什么夫妻感情,家里也无儿女,必以妻聘之。”
李凤遥呸了一声,“好啊,你还真有妻妾,这还敢来相缠,勿要多言,我不想听,这话题就此打住,只当我一腔情谊喂了狗,再不听你那些油腔滑调。”
“情谊?什么情谊,凤遥对我有情,那是世间第一幸事!怎会喂了狗?”朱厚照急了,他想去拉李凤遥的手,被李凤遥挥开,他只得认错,“我保证,凤遥的情谊绝不会空付的,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
晴天白日一道雷就炸开来,把朱厚照吓了一跳,卧槽,这么准?
李凤遥也被这雷给整无语了,瞥了他一眼,“行了,上天都看不过去了,你好好的住上房吧,也别当小二了,我受不起朱公子的誓言,你我还是当好友吧,我不介意有你这么一位义兄。”
义兄?朱厚照想了想,有情人怎么能终成兄妹呢?不行,肯定不行!“那好妹妹是不是要唤我一声好哥哥——”
呵呵,“滚——”
朱厚照看她冷下来的脸,女人心,海底针,说变就变,唉。
“好嘛,咱们去给你选衣裳首饰去。”
朱厚照话音未落,李凤遥已经甩袖转身,她走得极快,淡青色裙裾在晨风中翻飞,却偏不往布庄方向去,反而拐进了街角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
“姑娘看看新到的口脂?”老板娘热情地捧出青瓷小盒,“掺了珍珠粉的,抹在唇上又润又亮。”
朱厚照追进来时,正看见李凤遥用尾指蘸了点胭脂点在唇上试色。铜镜里映出她的侧脸,那抹嫣红却让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像雪地里突然绽开的红梅。
“这个...”他刚开口,没等他说话李凤遥已经合上盖子。
“包起来。”她看也不看朱厚照,自顾自从荷包数出银钱。老板娘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从柜台下又摸出个看着就贵重的小圆盒,“这套头油是配套的,抹在发梢香得很,公子要不要...”
“要。”朱厚照抢着拍下一块银子,“再拿盒画眉的黛青。”
李凤遥转头看他,他们挨得很近。发带扫过朱厚照鼻尖,带着茉莉的淡香。她盯着他手里那盒眉黛,故作姿态阴阳怪气道,“朱公子倒是熟门熟路。”
“哪,是我娘亲喜欢
用。”朱厚照晃了晃眉黛盒,笑得人畜无害。他今日束发的缎带随着动作滑到肩前,他又抬手甩后头去,以为她吃方才说的妻室的醋。
他们买完出来就向着成衣铺去,成衣铺的绸缎在阳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李凤遥抚摸着一匹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布料如水般从她指间滑落。朱厚照站在她身后半步,目光却落在她发间那支微微歪斜的玉簪上。
“李掌柜好眼力。”掌柜的是认识她的,堆着笑迎上来,“这是苏州新到的料子,做襦裙最是飘逸。”
“成,正好我回去让婉儿给我做,边角可以做发带什么的,到时候给她加工费。”李凤遥说完看了看他,“哎呀,有没有在听啊?”
朱厚照忙点头,“甚好甚好,我也觉得这颜色好看,穿在你身上肯定更好看了。”
“成,就这个,掌柜的,一匹这个,我还要那两套成衣,嗯,对,鹅黄那套与青绿那套。”
她现在年龄小,就要穿花里胡哨的颜色,不然浪费好时候。
她买了衣裳朱厚照掏了钱,锦衣卫一来他就富了,锦衣卫看自家陛下穷得都做小二去了,那叫一个诚惶诚恐,结果闹了半天,是去泡妞。
这么不靠谱也是皇帝啊,他们能怎么办?只能给人送钱钱,自个天天拿着馒头蹲房梁,毕竟暗中保护被发现都得被皇帝bb,比起前辈们的帅,他们真是最惨的一届锦衣卫。
如今大明这艘船,虽然水深火热,却非常牢固的,牢固到任何牛人碰上去,都会粉碎,此时大明舰队无敌,朱厚照喜欢御驾亲征,从无败绩,他赢得非常顺利,他将兵权抓得紧,枪杆子里出政权,自然权利就容易收回来。
李凤遥虽然一直拿玛丽苏女主剧本,很容易遇大贵之人,但她也是个高材生,也有着野望,她觉得治国不能一阵一阵的,像朱厚照这样,觉得宦官太过了成祸害,就弄死对方。然后收权又坐不住,就放权,放了一阵子觉得危险又收权,又死一批人。
那文官集团弄死他没毛病,多吓人一皇帝,还一阵一阵的。
活的那么胆战心惊,日子还有什么奔头?不过弄没弄死他存疑,毕竟她也没在现场,肯定的是,想弄死他的心是实实在在的,她觉得锦衣卫都有。
他们选好了首饰就先回客栈了,买买买有朱公子付账,还是花的挺开心的。
李凤遥想要刘娥剧本,毕竟是大明,最多向宋学,明朝后宫甚至不能干政,里头规矩能打破是需要排除万难的。武则天那种是大唐的独例,她也不想生那么多。
她也没那么大的野心,非要当皇帝,但她就是想要那龙椅的实权,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她有了那权力,可以改善大明女子的生存空间,她野心勃勃,就会激起其他女子的野心勃勃,她拥有了实权,那么就代表女子可以拥有。
而不是三从四德,从上到下被规训,被捂嘴,最上面的太后明明有权,却只知道纵容兄弟欺压百姓,让他们为所欲为。
这才是站在高位的意义,她也不想当嘉靖的臣子,让他们边儿去吧。
第13章 双胞胎
李凤遥逛完就回客栈,等会中午的时候就忙起来了,她得帮忙,下午的时候去找人牙子看看,有没有合适当伙计的。如今奴籍是可以买卖的,她去看看,那些女孩还不如当她伙计,免得进什么贼窝。
而且她武力值涨到一百,就有秘籍可以学具体招式,到时候带着她们学,有武艺在身,家暴不犯法,那倒霉的说不定是谁呢,家务事嘛。艺高人胆大,胆子上来了就好了,其实只要有反抗精神,被家暴的柔弱女子也可以反击,谁没个睡着的时候啊,一壶开水浇上去就老实了。
她是个山里野蛮生长的女孩,没有受过什么规训,所以对大明女子的处境不能理解。说白了还是被人洗脑封印住了,思想解放,有能耐掀桌,怎么可能被人以性别的名义奴役。
这个时代女孩都不识字,大家闺秀又被拘在后院里,上层的女性追生儿子,都是婆婆脑,严苛的管教对待儿媳,规矩规矩规矩,她们给儿媳定下了晨昏定省,不可上桌,跪着伺候公婆的规矩,因为她们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变本加厉对儿媳。
底层如同吴娟或吴娟的母亲,不是从受害者变为加害者,就是无能为力看着女儿被丈夫打骂折磨不敢作声,因为她自己也在受着,只能默默流泪。
天地是熔炉,众生在煎熬。
这样的世界,谈什么爱情,求爱不如求生,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群体的力量是强大的。她有了权力虽然也无法救所有人,但她可以救想自救的人,自救者天助,这些自救成功的人,可以去拉另一批挣扎自救的,当形成了群体,就会有话语权,那么就不会活的那么憋闷了。
至于其他人,尊重他人命运,享受幸福人生,拯救别人是给自己找满足感的,不是给别人当血包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婉儿已经不去想以前的事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现在忙是忙了点,但住的好吃的好,月钱也挺好,客栈员工客人都是乐子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还没有一堆破事,要她干活又要她跪着,她觉得呼吸都顺畅了,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很宅,且宅的快乐。
李凤遥下午就拉着朱厚照去找人牙子,下午太阳大,朱厚照帮她撑伞遮阳,李凤遥觉得他越来越有觉悟了。
他们顶着烈日来到人牙市场,远远就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被绳子拴在一起。李凤遥见状眉头一皱,知道是一回事,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她的第二家店还没开起来,也没有那么多钱。
“这位小姐,您看看这几个丫头?”人牙子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都是刚到的货色,手脚麻利着呢!”
李凤遥目光扫过那群瑟缩的女孩,突然被角落里一对双胞胎吸引了注意。两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姑娘,虽然面黄肌瘦,但眼睛格外清亮,正紧紧攥着彼此的手。
“她们怎么回事?”李凤遥指着问道。
“哎哟小姐好眼力!”人牙子搓着手,“这是亲姐妹,家里遭了灾才被卖出来的。就是这两个丫头性子倔,非要一起卖...而且双胞胎,价格更贵。”
有特殊爱好的人或青楼很钟爱双胞胎,李凤遥被这信息恶心的不行,“她们多少银?”
其他人被卖身为奴,可能成为丫鬟,或干粗活,却不至于陷入惨地,也有月钱可以领,还是能活的。像这样的双胞胎,很大可能没有那么幸运。
“一个一百两。”
李凤遥被这个惊了,这折合一下,就是十万一人啊,“这么贵?”
人牙子嘿嘿笑了两声,很是猥琐,“这就是她们的价格,小姐要粗使丫鬟的话,不如看看其他人?”
李凤遥走到那对双胞胎面前,“你们愿意跟着我走吗?”
那双胞胎眼睛都亮起来,“我们愿意!”这些日子想买她们的,全是一群恶心人,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湿滑的视线窥探,让她们做梦都会吓醒哭出来。幸好他们嫌贵买不起,不然不敢想。
李凤遥将今天逛街没花出去的银子,用来买了她们。
“好了,你们跟我走吧!”
她又变贫穷了,没事,她现在收入挺好,就当投资了,再说她也需要心腹。
两个小姑娘特别乖的跟着她身后,看出她好说话后,她们也大着胆子问。
“姑娘,您买我们,”
“要做什么?”
李凤遥实话实说,“当伙计,开客栈。”
“是小二吗?”
“我们可以的!!”
她们一人说半句,还特别有默契,李凤遥觉得挺听相声一样。“对,你们就先当小二招呼人,顺便帮忙洗碗,放心吧,有月钱,先八百文,干得好给你们涨,你们叫我东家就行了。”
“好耶!谢谢东家!”
“东家真好!”
两个女孩年龄小,是突然被卖的,也没受过什么奴仆训练,惊慌过后还是很就恢复过来。在她们绝望的时候,她们居然真的被好心人买走。
她们以为,真的会被送去青楼那种可怕的地方。她们不够漂亮
,去了那地方估计更惨,她们并不想。
李凤遥看着她们,她分不太清楚谁是谁,“你们叫什么名字?”
左边的答到,“我叫陈知书!”
右边的也应声,“我叫陈达礼!”
她们长得很像,属于亲妈来了也不一定认得出谁是谁。
李凤遥觉得不对劲,“呃,你们知书达礼的,怎么会被人卖为奴籍?”
她们很低落,“以前他们想买我们,爹爹不肯。”
“然后就让抽上大烟。”
“大烟一抽,就变了,我们也被卖出去了。”
“大烟,很可怕,人会变成鬼。”
李凤遥一听有点懵。“大烟?上瘾?”
“嗯嗯。”
“那不就是毒品吗?”她扭头看向朱厚照
“原来,大明可以对人下毒的吗?”
朱厚照当然摇头,“怎么可能,下毒刑罚很重的,死是最轻的。”
李凤遥没看出来。“可他们让人抽大烟不就是下毒吗?”
“大烟是什么?”朱厚照没听懂,“抽烟不算下毒吧?那不都活得好好的?”
真是生于深宫之内,一点也没知道民生疾苦,天子没听过大烟是什么,大烟已经开始沦为整害平民的手段了。
“能让人鬻儿卖女的东西,不是下毒是什么,那是鸦片,是毒品,能让人从一个正常人,变成病夫!”
李凤遥磨牙,好啊,这还是鸦片的空白市场啊?
朱厚照觉得大题小做,“可是抽烟的人我也见过,哪有那么严重,就是格外喜欢用烟杆抽人而已。”
“那就不是一个玩意,”李凤遥想了想,等她武力值再高一点,带这人去毒窝转转,就是没见过世面。“下回咱们一起去看看抽大烟的,你就知道了。”
朱厚照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李凤遥非说有问题,看看也无妨。“好啊,说吧,李姑娘是不是觉得本公子世无双,去哪都放不下,要邀我做陪啊?”
李凤遥看他欠揍的模样,实在没忍住,捏起了拳头,朱厚照见势不对欲遛,还是迟了一步被抓住,被揍了一下。
他疼的咬牙切齿,李凤遥哼了一声,他作势受伤,捂着肚子哎呀妈呀的叫唤,“完了,伤及肺腑了。”
李凤遥吓了一跳,“什么,我也没用力啊,你这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容易就受伤了啊。”
朱厚照脸僵了僵,怎么说话的呢,这人道歉怎么一边骂人啊,他能接受被人骂弱鸡吗?他宠物都不是猫猫,而是豹豹!
当然猫猫也有,但是大猫猫。
他完好无损的直起身,瞥了她一眼,真是个丧良心的女人,“哼!”
李凤遥看人炸毛了,又捋顺毛哄道,“哎呀,原来朱公子是骗我的,可太坏了,这让我真吓到了,你要是出事,我可怎么活?”
多吓人啊,能让你妈别迁怒成吗?
不哄还好,一哄朱厚照更气了,“好啊,你还真想过打死我?!”
“怎么可能,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凤遥的温柔娴淑这梅龙镇没有不知道的。”李凤遥闭着眼睛瞎吹,这梅龙镇,谁不知道她不好惹?
“是吗?”
李凤遥点头,她不脸红,她问心无愧,“对啊,打是情骂是爱嘛,我与别人从不理呢,你看我伙计都只要女孩。”
上班都看见爹味男人,那多晦气!尤其是大明的,更是典中之典。
朱厚照被她绕进去说服,回到店里,李凤遥给了两双胞胎自己以前就穿两回的旧衣,她都裁新衣了,不需要旧的了。
“你们洗澡后换了试试,不过房间只能收拾出杂物房了,也挺整洁,放一张床的话还是比较大的。”
“嗯嗯。”
下午三点左右一般是没什么人的,婉儿她们围过来看这个双胞胎,“她们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还挺可爱的。”
还想上手捏脸,被李凤遥一人一掌拍在伸出来的手背上,他们又缩了回去。
“干啥呢!以后大家都是伙计,少扯犊子,别吓到人小姑娘了,搞得跟肥羊进了狼群一样,去去去,都干活去。”
婉儿与豆子只能惜退。
李凤遥看着不知所措,显得呆呆的知书达礼,“没事,我让豆子给你们烧热水,先洗个澡,然后在房间背景菜名,与如何翻炒的,有客人问就与他们说,你们主要是当跑堂,腿脚麻利点。我这不会有员工受欺负,遇事遇到坏人会帮你们打出去。”
“嗯嗯,谢谢东家。”
“我们也挺喜欢伙计们的。”
他们眼里的光,是善意的好奇,与她们这几日受到的完全不一样。
第14章 日常
穿过一条窄窄的走廊,后院豁然开朗。一口老井旁,豆子正往木桶里倒热水,夏天不需要多热,不凉不感冒就行,这些水够她一起洗澡洗头的。
她们被绑在市场,别说洗澡,洗脸都难,夏天又热,身上味大,必须洗澡,不然还有虱子。
“先用皂与澡豆好生洗个澡,必须要洗得干干净净,换身干净衣裳。”李凤遥指了指旁边叠放的两套,“这是我的衣裳,只穿过两回,虽是旧衣,但都浆洗过了。以后有了工钱你们自己去买,我这包吃住。”
达礼接过衣服,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鼻子一酸。自从离开家乡,她们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干净完整的衣服了。
“谢谢东家。”知书拉着妹妹深深鞠了一躬。
李凤遥摆摆手,“不必多礼。洗完澡去前台找婉儿,待会会忙,等忙完后。婉儿会教你们认菜谱。”
热水漫过肩膀时,知书舒服得叹了口气。她们轮流用皂搓洗长发,互相帮忙擦背。达礼的手指划过姐姐肩胛骨突出的背部,心疼地皱了皱眉。
“姐,这里的人,好像不太一样。”达礼小声说,往姐姐身边靠了靠。
知书点点头,往妹妹手里塞了一块干净的布巾,“至少买我们的东家,是个好人,又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们还算幸运,等会去帮忙,咱们麻利点。”
换上干净的衣物,姐妹俩互相整理着衣领和袖口。衣服虽然宽大了些,但比她们原来那身补丁摞补丁的强太多了。
她们应该要去前台,可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她们实在太饿了,就不自觉的走了过去。王婶正在灶台前翻炒着什么,见她们来了,指了指墙边的小板凳,“你们是新来的吧,这么瘦,先坐那儿吃东西,那边有多打出来的菜,饭自己盛,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