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贵族学院女配后by张景予
张景予  发于:2025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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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习习,复皓尧只穿着单衣却像感受不到凉意般,还在费心找着话题。
有他哥押送,他今天没法死皮赖脸在程宅住下,只能用这种方式多跟符凉夏待一会儿。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看着她,也很好。
“你知道跟事业狂在一起有多恐怖?工作和你,他永远只会选择工作,任何东西都能成为他实现目的的手段。”
没头没脑的话题展开,令符凉夏懵了一瞬。
随即很快又反应过来,对方似乎是在接上车里没说完的话。
只是,这么突然?
符凉夏挑了下眉,含笑道:“我知道。”
复皓尧顿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他在化妆室时感受到两人的气氛,总觉得有些什么……令他说出了本不会说的话。
好烦,一点都不像他。
他明明很尊敬哥的。
复皓尧得到她“知道”的回复,脸上重新挂上笑,侧眸时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又沉下来:“你在程家住的还习惯吗?”
“程星洲没欺负你吧?”
“他有没有趁机为难你?”
符凉夏歪头观察着他的表情,总觉得他想问的不是“刁不刁难”,而是别的什么。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青春男女,一方还是另一方的救命恩人,这设定放在言情小说里不发展点什么都不可能。
看着复皓尧的耳朵越来越红,她在心底笑了下,总不能说自昨天到现在,两人还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更是连单独相处都不曾有过。
她轻笑出声:“想什么呢,他就是个老古董。”
昨晚她说帮他换绷带都被毫不犹豫地赶了出来,身体僵得跟什么似的。
复皓尧听到她的回答,嘴角几乎不可抑制地微微上扬,似乎费了番力气才勉强压平,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想也是,他那种一丝不苟的性格应当不太讨女孩喜欢。”
但他说话间想起程星洲在看她时无意流露出的眼神,心里还是难免浮上几丝不爽。
符凉夏挑眉,回忆起程星洲并不弱于眼前人的受欢迎程度,心里暗笑了声“男人”,嘴上还是随意附和道:“当然,他太冷冰冰了,像低温保存了几百年的老古董。”
“哦,真的?你是这么想的?”
她清楚看见男生的嘴角已经快压不住了,却还要出于不知是兄弟道义还是什么原因而拼命忍耐,甚至好心解释道。
“程星洲异性朋友很少,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跟女生相处,有时候就会显得不近人情了些,但他是个好人,你别怕。”
符凉夏点头,认真道:“当然,作为会长,作为同学,作为朋友,他都是很好的人。”
她轻笑:“别忘了他刚‘舍命’救了我。”
然而一窗之隔的程星洲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朵,却没因她最后两句美言而缓和一分面色。
冷冰冰,老古董。
作为会长,同学,朋友都很好,就是唯独不提恋人。
这就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所以她曾经对他表现的那么喜欢,却在成年重逢后再也没将他放进眸底过一次。
凭什么?
说喜欢他的也是她,说不喜欢、冷冰冰的也是她,她凭什么将他一池春水搅乱,又轻飘飘地抽离,在他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之后?
程星洲心底泛出不可控的戾气。
他何时对她冷冰冰过,明明在看她时眼神更加柔和,嘴角也多上扬了0.5度,她却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对她的特别,到底是谁冷心冷情?
他感到恼火,对茶言茶语的复皓尧,对没有心肝的符凉夏,更对即使亲耳听到她这么说也对她生不出一丝厌恶的自己。
程星洲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因为他刚才听到她说冷冰冰时,想的居然不是她不知好歹,而是——
他以后要不要再对她多笑0.5度?
挥手跟满脸笑意的复皓尧告别后,符凉夏转身推门进去,下一秒就被堵在身前的黑影吓得一惊。
偌大的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从斜后方打在眼前少年的身上,显得他细碎发丝下的黑眸越发幽深,像黑暗中瞄准猎物的狼一样。
不知何时,这栋楼内的佣人都消失了。
程星洲没受伤的那只手越过符凉夏用力将她身后的大门甩上,随后一把按住她的肩将她抵了上去。
透过衣物传来的属于门的冰凉令符凉夏身体轻颤了一瞬,程星洲似乎感觉到了,阴沉着一张俊脸从旁边的沙发上扯下来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随后又恢复成了刚才那个姿势。
他还真是……对这个姿势执着到好笑。
凉夏几乎要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幸好顾及到面前人迫人的眼神止住了,只是用一双无辜的眼注视着他:“怎么了?”
却心知肚明估计程星洲是听到了她跟复皓尧的对话。
不过无所谓,反正是已经好感度攻略完成的人,要不是还有能用到他的地方,符凉夏根本不会顾及他的感受。
就算现在也是——
比起刚穿来这个身体时所面对对方感受到的那种残存的心动和难过,现在的符凉夏对程星洲更多的是一种捉弄的心态。
上位者为爱做狗,是她喜欢的戏码。
符凉夏挑眉看着他,即使是这种被胁迫的姿势也丝毫不落下风,声音包含丝丝无奈:“又怎么了,我的会长大人?”
说着话,她嫌毯子搭在身上沉想要拂开,却被程星洲用受伤的手别扭地披回她身上。
俊脸阴沉沉的,眼里的寒冰几乎要喷出来,手上的动作却是强硬的关心。
“我怕自己这个冷冰冰的老古董冻着你。”他冷笑道,“扔下可怜的伤员不管,跑去跟别人有说有笑的约会,还穿得这么薄,是生怕自己健健康康的得照顾我吗?”
“真的要我照顾你?”
听到这句话,符凉夏突然勾唇,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光,似乎完全没在意眼下两人暧昧的姿势,更不曾被程星洲清冽的气息包裹般。
心理素质好到要不是场合不对,程星洲都想为她鼓掌。
他怒极脸上反而平静,正觉得自己今晚幼稚得可怕,准备松手结束这场莫名的闹剧时,就听见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生轻飘飘地开口,用最冷静的语气说出最能一瞬间点燃他大脑中血液的话——
“你,这么喜欢我啊?”
闻言,程星洲的脸一瞬间变得很冷,按在她身上的手几乎快将她捏碎。
他从没见过像她这么恶劣的人,表面上一幅优等生乖乖女的做派,却总想将他心里的阴暗面挑起,冷眼看他失控,然后高高在上地随手玩弄。
似乎在她那里,他的真心和爱意唤不起一点怜惜,只有嘲弄。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程星洲发丝后的黑眸便越发幽深暗沉。
而与平静外表相反的,是他连小口呼吸都感到痛楚的心脏。
偏偏对方还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是报复吗?
如果是,那她真的很成功。
程星洲握在对方身上的手缓缓松开,最后捏成一个拳头,牢牢攥紧,指甲都被挤压成青白色。
他突然觉得一切都让他疲惫。
无论是将自己伪装成刺猬用尽力气报复他的符凉夏,还是明知不该却又一次沉沦放纵的自己。
“对。”程星洲直勾勾地盯着她。
在对方蓦然错愕的眼神中,忽然觉得像卸下了重担一般的松弛。
有些话一旦开个头,后面便变得轻松很多。
他收回手,明明没有碰触到她身上任何一处,眼神的存在感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明明你只是外表温柔善良,喜欢用那副纯洁无辜的样子骗人,实际却牙呲必报,野心勃勃,只想从我身上捞好处,但我该死地在这种时候也只想问——”
“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符凉夏双眼微微睁大,平心而论,听到对方这么认真又真心的剖白,再铁石心肠的人应该也会动容。只是……
想起他曾经的冷漠面孔,和自己原本会走向的结局,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动容也几乎消失不见了。
“哦,这样啊。”
符凉夏平静地跟他对视,轻轻笑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哦”。
程星洲乱跳的心逐渐坠了下去。
果然,还是不行吗?
他苦笑,心想自己终究是被其他人影响到,乱了节奏。
明明自己也没为她做什么,凭什么他说再给一次机会她会给他,她不为所动才是正常的。
程星洲后撤一步,移开视线道:“你拍摄了一晚上应该也累了,那我不打扰……”
符凉夏打断他,上下打量他的表情:“你害怕了?”
两双眼互相注视着对方,程星洲被她的骤然出声定在原地,神情略微僵硬。
符凉夏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害怕……我的回答?”
程星洲沉默不语。
符凉夏见此,不由笑得更加灿烂。
她突然伸手,趁着程星洲被她的笑容晃得尚未回神时,一把将他推到了门上,两人姿势瞬间调转。
“可是怎么办,我偏要说。”
程星洲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她。
不知道是因为话的内容,还是两人眼下的奇怪姿势。
符凉夏身型虽瘦,个头却不矮,认真看人时目光显得充满攻击性。程星洲被盯得不禁喉头滚了一滚,随后才像找回理智般咬牙切齿道:“符凉夏,你干什么!”
玩弄他很有意思是吗?
“你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这个?”她冰凉的指尖滑过他的下颌、喉结、锁骨……灭顶的快意逐渐爬上大脑,他明知不该心脏却还是止不住地随着她的指尖颤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女生的清甜气息令他心头躁动。
她在耳旁细语,近乎蛊惑:“干……你想干的事?”
“轰——”血液涌上大脑,女生话语里未尽的旖旎令他瞬间联想起曾经午夜梦回时的无数个丑陋念头。
然而一贯的克制让程星洲只是晃神数秒,便恢复了平时冷冰冰的表情。
他蹙起眉头,向后微躲,却因空间不大后脑勺避无可避地抵上了冰冷的门板,沉声道:“别胡闹。”
只有乱颤的睫毛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符凉夏却将这些看得分明,心里清楚自己的目的就快要达到,只要再适时添上一把火。
“怎么胡闹了?”她说,“你不就是喜欢这样?要不然怎么会此前对我不假辞色,重逢后却对我另眼相看?难道我身上还有程大公子能图谋的其他?”
程星洲顿时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短短几句话,程星洲就被气得眼含寒冰,额角青筋直跳。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见色起意的混账?他在她眼里就是这种人?
他阴沉着脸,心想凭什么,凭什么他认识她最早,其他人都不被她这么想,却要这么看他。
程星洲眼神黯了又黯,眼角都憋得发红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连鼻尖都透着粉色。
既然她这么想,那就任她这么想好了。
程星洲有一瞬间几乎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反正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扭转她心底的印象了,那不如索性就这样吧,干脆就按照她想的那样去做,毕竟——
恨比爱更长久。
不是吗?
他死死握紧拳头,腹稿狠厉冰冷,滑过脸庞的泪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反正也……
【程星洲好感度-1
程星洲好感度-1
当前好感度为50。】
【警告!攻略人物好感度已跌破合格值,如果三分钟无法复原,将撤回奖励并对宿主处以二级处罚!警告……】
好感度下降的警告在耳边疯狂响起,符凉夏却像闻所未闻一般,目光中带点欣赏地注视着一滴剔透的泪水滑过面前男生精致的下颌,最后重重坠于地面。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沿着他的下颌上拂,眼眸愉悦地眯起。
知道思想重构吗?
对人的情感认知给予影响和控制,使之服从,常见于上司对下属使用,为了更好的驱使对方。
但是基于感情的话,更好用不是吗?
“觉得委屈吗?”她用指尖托起对方的脸,低语道。
男生红透的眼眶和沉默的唇似乎在默认她的问询,眼眸中还夹杂着些微的错愕,似乎对她的举动感到茫然。
符凉夏能透过他清澈的眼看到自己微微弯起的眼。
“对不起。”她略微错开眼神,低垂视线道,
“其实你知道的,我只是太不自信了。”
“不自信你为什么会青睐我,在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拒绝我之后。我时常猜想你到底能看中我什么,我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温暖的性格,更没有两小无猜的深厚感情,你我相识不过短短数载,思来想去,我能为人称道的也不过勉强只有这一身皮囊。”
“得出这个结论时,我真的有点讨厌你了。”
程星洲浑身一僵。
耳边缓缓上升的好感度提示似乎透出了主人的无措。
“我……”他张口欲言,却被符凉夏打断。
“可是就算那样,我还是会在意你。”
女生自然地绽放笑容,清冽的香气逐渐将程星洲包裹。
却在即将身体相贴时,她停下了动作,伸手掀起自己肩上的薄毯,披在了微微躬身的男生头上。
发丝垂落,光落在她身后,一双亮如星辰的眼在眼前放大,程星洲瞳孔微缩,呼吸一滞。
“我没有不相信你,你当然不是那种卑劣的人。”
头顶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毯子上似乎还带有她的体温。
“只是,我渴望得到你更多的关心,更多的在乎——”
事业帮助,金钱援助,请都给她。
她直直盯着程星洲的眼睛,笑容几乎令他目眩神迷:“然后,成为我珍爱的人吧。”
既然想要再一次的机会,那就向她证明吧,到底有多爱她。
口说无凭,来点实际的。
符凉夏不知道他接收到这个讯息没有,但从他徒然柔软下来的眼神来看,似乎效果不错。
两人相视良久无言,与程星洲因为僵硬而显得更加冰冷的表情相反的,是耳边不断炸响的好感度上升的提示音。
【程星洲好感度+5
程星洲好感度+5
程星洲当前好感度:100】
【攻略人物解锁满值好感度,触发隐藏奖励。】

第105章 过去
意外的提示出现了,符凉夏瞳孔轻颤,没想到好感度满值会来得这么容易,也没想到好感值达到100后居然还能触发隐藏奖励。
她心底不由升起一丝好奇和隐隐的期待——
如果奖励很惊喜的话,她不介意再多刷几个满值……
不同于之前的奖励,这一次没有给出选择,只有一行孤零零的“世界观碎片×1”。
世界观碎片?
符凉夏轻怔,本能地察觉到了这一次奖励与之前的不同。有别于此前的金钱、资源、机会……这些建立在这个世界本身维度内的东西,这一次的奖励似乎更像是把她放在了整个世界的维度之外。
意欲为何?
是世界意识决定对她大开方便之门?还是有其他的深意?
她维持着双手捧在他脸侧的动作,嘴角还挂着动人的弧度,眼神却已经开始神游。
眼前还有人,不方便查看世界观碎片具体是什么。
她只能耐着性子敷衍程星洲,准备等他离开后再回自己的房间查看。
也幸好程星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他僵在原地半晌,突然牵了下唇角冷笑道:“想得美。”
目光却一直深深地看着她。
符凉夏:“……”
人死了嘴还是硬的。
回到房间后,她例行复习完月考的知识点,洗漱完躺在床上点开了刚才拿到的“世界观碎片”。
出乎意料的是,这是一张充满敷衍的图片,上面用简笔画潦草地画着三个小人,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浮在下方:你为数不多的朋友即将遭遇大麻烦,你需要想办法解救他。
朋友?大麻烦?
明明是奖励却要她来解救吗……
就在符凉夏为眼前浮现的内容摸不着头脑时,黑色骤然笼罩,场景转换,她被强制拉入了“梦”中。
充满灰尘的气息铺面而来,虽然是“梦”,但触感却出奇得清晰。
符凉夏站在一扇破旧的窗户前,微妙的高度令她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她举起手,带着些微肉感的手出现在眼前,这不是一双成年人的手,而是孩子的手。
所以,她变小了?
而眼前的场景也似乎透露出一丝熟悉,像是她曾经真的来过、见过,但是再往深处回忆却只能得到一片被雾笼罩着的空白。
很奇怪。
但符凉夏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她还清楚记得自己“昏睡”前看到的话——解救她的朋友。时间不等人,她必须快点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样想着,她环顾了一圈四周,身后三面是被铁栅栏围起来的高墙,眼前只有这一面带着裸露墙皮的灰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供行走的通道。
符凉夏:“……”似乎需要被解救的是她吧。
下一秒,她隐隐听见了艰难的敲击声,稚嫩的男声传来:“唔唔——”
她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来源望去,由于身高不够,只能费力地垫起脚,露出一双眼小心地往窗的那边瞧去。
隔着裂开的窗户,与另一双眼对上视线。
看清对方的瞬间,两人同时惊讶地瞪大了瞳孔。
粉色妹妹头,水灵灵的长相,要不是跟成年版的他自己长得太像,符凉夏几乎要以为白宴和白忻其实还有个妹妹。
这就是她的“朋友”?
白宴/白忻?
她有些震惊,但同时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关于白家双子的心结在此前早已有过耳闻,也许是攻略他们不可避免的部分才会被当成奖励触发。
就是不知道她的“朋友”到底是白宴还是白忻,看着对方并不非常活泼,在这种情况下也努力保持沉稳的样子,似乎更像是白忻。
不过到底是白忻还是白宴对她来说也无所谓,反正也只是解救对象而已,又不是她真的朋友。
但……要怎么救呢?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被捆住四肢的“白忻”,对方明显处于被绑架的状态。
而凭她现在这副小孩子的身体,又能帮上什么忙?
符凉夏愁眉苦脸地扒着窗户,因重心不稳而落下脚尖时,裤兜里某个坚硬的物体卡在墙上硌到了她。
她掏出那硬物,发现居然是她的手机。
可惜毫无信号,空荡荡的好友列表里只有来自“白忻”的两条消息挂在上方。
“你看到我哥了吗,他早上说要去找你玩,到现在还没回来。”
“如果他在你那,告诉他……”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像是发信人未打完字便被迫离开了手机。
忽然有粗哑的男声从身后远远传来:“都做的干净吗,没留下马脚吧?”
好像是绑匪!
符凉夏心头一震,急忙把手机塞回了兜里,听着对方的声音,似乎正在往这边靠近。
被发现的话就麻烦了!
她皱眉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唯一的路只有眼前这扇窗户。
只是以自己这幅后来如此病弱的身体,能翻进去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别无他法,符凉夏只能咬牙攀住墙壁,却意外发现这个动作做得比想象中轻松一点。
但翻进窗户的途中还是擦破了手臂。
她皱了下眉头,没吭声,迅速地猫到了窗户底下躲好。
不知道过去多久,脚步声似乎转了个弯消失了,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身后传来蠕动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只见“白忻”正费力地用绑住的手脚往她这边挪动。
即使是这种好笑的动作,因为他的优越长相看起来也并不滑稽。
他正皱着小眉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符凉夏伸手帮他撕掉了嘴上的胶布。
“你疯了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来找你?”她不太确定。
面前的粉毛小人难得卡顿了一下,随后脸色突然变成了不自然的粉红。嘴上还是硬邦邦道:“一个人跑这么远来找我,你有没有脑子?
符凉夏:“……”好问题,她也想知道系统怎么想的。
“手伸出来。”
“做什么?”
“你刚才翻窗户不是磕到了,”他板着脸道,“我看看。”
符凉夏没理他,伸手自顾自地把他手脚上的绳子解开。
结果不等她把绳子完全剥离,擦破皮的那只手就被拽了过去。
“白忻”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烦躁,拉过她递过去的手时动作却很小心。
两人手指相触,他的指尖轻颤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她掌心那块碍眼的伤口吸引了注意力。
女孩的手很白,衬得掌心那一片碍眼的擦伤更显严重。
看起来就很疼。
“真是……”男孩一脸麻烦,小声嘟囔道,“脆得跟着纸人一样还学人家英雄救美。”
符凉夏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朝伤口边缘吹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吹了一下伤口附近的石子,抬眼打量她的神情:“不痛吗?”
“还行。”
她觉得他大惊小怪。
“白忻”拧眉打量她半晌,突然像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块丝质手帕小心地将伤口包了起来。
空气陷入沉寂,她无声地盯着他的动作。
明明眼前人身上到处都是擦伤,比她看起来狼狈多了。
“差不多行了……”
符凉夏出声道。
“不好好包扎会感染。”男孩头也不抬,专注道。
没想到小时候的“白忻”倒是比成年后的白家兄弟都可爱一些,没有白宴那么轻浮,也没有白忻那么沉默。
她笑了下:“你看起来比我狼狈多了。”
“……我身体好。”
符凉夏扫了眼眼前的细胳膊细腿,心底哼笑了一声,小鬼。
但她还记得他们此时的处境,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逃出去。
于是她自然道:“白忻,你还记得怎么被绑进来的吗?”
如果他能记得出去的路,他们可以找机会逃离这里。如果不记得,那就只能试试她来的那个方向了。
两条路各有利弊,但也得了解完所有信息后才能做出最好的计划。
然而没想到话音未落,突然看到面前的男孩表情冷了一瞬:“白忻?”
符凉夏:“不是吗?”
他冷笑:“你说呢?”
符凉夏点头:“哦,认错了啊,那你是白宴。”
白宴:“……”
她看着额头上冒出一个井字的男孩,笑眯眯道:“反正我是来救你的,是白宴还是白忻重要吗?”
白宴还是气鼓鼓的,但不知道其中哪个字眼安抚了他,令他只是哼了一声说道:“进来的时候他们把我的眼睛蒙住了,来的路我不清楚。”
符凉夏:“……”要他何用。
“你那看废物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白宴怒了,“虽然不记得路,但我可是完全把他们换班的轮次给摸透了哦!”
符凉夏闻言倒是意外地挑了挑眉。
眼前的白宴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小不点呢,居然能在被绑的这么短时间里摸透绑匪的轮班时间,该说不愧是原文男主之一吗……
最后在她略微惊讶的目光中,白晏条理清晰地说完轮班时间,并确定了出逃计划。
他们每隔六小时会有人来送饭,而每次送饭的人都不相同,由此可以推断出,下一次送饭时间便是他们的换班时间。届时,他们可以趁着守卫松懈出逃。
计划很美好,只是等到夜幕降临,真正执行时——
盒饭被一个干瘦的男人隔着门上的小窗扔了进来,浓郁的饭香霎时间充满整个空间。
他眯着眼借着月色确认了一下白宴的状态,说道:“还不肯配合吗?”
无人应答,只有男孩从鼻子里发出的一声冷哼。
瘦男人:“倒是个硬骨头,希望你明天还能这么硬。”
扔下这句,他便走了。
确认外面无人监守,符凉夏才从门口走出来,站在原地垂目深思。
有点奇怪。
对方的行径似乎不像是寻常求财的绑匪。
用食物诱惑倒还说得过去,只是按理说就算白宴只是一个小孩,又被捆着手脚,谨慎起见他们也不该这么心大地放心换班,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除非——
他们笃定在这样松懈的监守下,白宴也逃不出去。
“……”
白宴从地上站起来,甩掉身上伪装的绳子,问她:“怎么了?”
符凉夏摇摇头:“没什么。”
希望是她想多了。
门锁被从外面锁了两层,只是这对于精通撬锁技艺的符凉夏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她从头上取下来一根u型夹,顶着白宴不可思议夹杂着探究的目光,在锁孔中来回转动几下。
锁开了。
“你……”白宴欲言又止。
被她打断:“有什么话先出去再说。”
月光下,眼前的女孩小脸莹白,一双脸亮得惊人,里面闪烁着不符合年纪的冷静,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令白宴有瞬间的心跳不稳。
他用小手捂住不争气跳动的心脏,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苍凉的夜色下,压低的喘气声随着男孩女孩的奔跑响起。
身后是终于发现白宴消失而追赶上来的绑匪。
沙沙的脚步和吼叫怒骂伴着风声传来。
符凉夏双腿酸软,胸腔有生涩的血腥味蔓延。
她已经筋疲力尽。
成年人和小孩的速度和体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更何况这里地形复杂,对于不熟知路线的他们来说想要逃出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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