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杀身证道后,我重生了by云上浅酌
云上浅酌  发于:2025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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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嘴瓢,不小心喊错了书外的称呼。
心念微转,陆鸢鸢轻轻低下头,拧着手指,佯作温顺:“对不起,元君,我不是故意对你不敬的。我以前在凡人界看过一些和修仙界有关的话本,书里的人都唤年长者为师兄师姐,我很羡慕他们的情谊。来到蜀山后,我才知道天底下还有元君这么高贵优雅温柔的仙子。我对元君一见如故。见你第一面,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十分亲近,所以,一时忘了分寸,情不自禁就用了话本里的称呼……”
科学实验证明,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果其中一方率先直白地表达出好感,另一方也会不自觉地提高对前者的印象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好听的话又不需要成本,只要可以拉近和殷霄竹的关系,多吹一些彩虹屁又何妨?她又不会掉块肉。
说完,陆鸢鸢才抬起头,观察对方反应。
殷霄竹的眼眸仿佛闪动了下,神色莫测地看着她,突然,勾了勾唇:“我也觉得与你挺投缘的。听齐怅说,你叫陆鸢鸢?”
陆鸢鸢一愣。
对方这反应,好像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这是客套话吧?
陆鸢鸢谨慎地点点头:“是的。”
“透骨青每隔十日就要解一次毒,中途,或许会有一些突发情况要处理。我平时起居修炼教习都在丹青峰,来来去去也挺麻烦。既然你我投缘,在你余毒未清这段时间,暂时先搬到我旁边去住。”殷霄竹说:“明日,我让人来接你。”
陆鸢鸢:“……?”
扶峦:“……!!!”
陆鸢鸢打死也想不到,事情会朝着这种诡异的方向发展。
但第二天睡醒后,她暂住的洞府真的来了两个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小女修,说要接她走。
殷霄竹是这么容易讨好、这么容易接近的人么?
还是说,因为医者仁心,且她是凡人,又是同性,所以,殷霄竹对她的防备心要低一些?
陆鸢鸢眼前浮现出上辈子的一幕幕。
在她的前世,这个时候,殷霄竹根本没来看过她。她伤愈后,是齐怅见她一问三不知、满脸茫然的模样,才动了恻隐之心,留她成为蜀山的外姓门生的。
但齐怅也只是在开头帮了她一把,如同随手做了件善事,之后,他就没怎么过问她这个小虾米的发展了。
由于至死也未成为虚元真人的亲传弟子,陆鸢鸢上辈子没有住过一天亲传弟子的洞府。
陆鸢鸢:“……”
从越鸿放走她开始,连锁反应就在不断地发生,大方向不变,细节却有了很多不同。
只是,就目前而言,她尚未看出有什么坑在等待自己。
陆鸢鸢没有随身行李,连换洗的衣服都是来到蜀山后才有的。所以,向扶峦道谢后,她就两手空空地跟着两个女修坐上了麒麟舟。
蜀山的丹青峰悬于长空之下,山中奇花异石,飞瀑如虹。从此处,可以俯瞰蜀山壮丽的全景。不过,陆鸢鸢没有太多自由活动时间,就被直接领到了目的地。
殷霄竹是宗主之女,又是丹青峰大师姐,独拥一座寝宫。两旁还有偏殿、书房、炼丹室、浴池等设施。
两名女修将陆鸢鸢带到偏殿门口,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她。
陆鸢鸢接过来打开,瞧见里面放着一枚掌心大小、色泽浅翠的玉牌,瞬间了然。
在蜀山,亲传弟子不仅灵力强,地位高,身家也比外门弟子丰厚。往往,他们会招收仆役,替他们打理生活起居事务。说得直白点,就是请保姆。
会来干这个的,基本都是囊中羞涩的外姓门生。
不过,如果招收仆役的亲传弟子自身特别有吸引力,例如出手特别大方,灵力特别高强,或相貌特别美丽。那么,家境殷实的外姓门生也会争破头地来应聘。赚不赚钱还是其次,若能得到修炼上的指点,就不枉此行了。
为了让仆役畅通无阻地出入七大峰,亲传弟子会给他们每个人分发一块身份玉牌。也就是陆鸢鸢手里这一块。
来的时候,她就听说,殷霄竹已经有四五年没收过任何仆役了。
右侧的女修以为陆鸢鸢不懂规矩,解释道:“陆姑娘不是亲传弟子,在丹青峰内走动,需要随时携带玉牌作为身份证明。元君晚些会回来,请陆姑娘在屋中等待。”
陆鸢鸢点头,示意自己知道。等两名女修一走,她推门走入偏殿,就眼前一亮。
此地虽名为偏殿,采光却甚好,宽敞又雅致,床一看就很软。陆鸢鸢正准备进去好好看看,脑海里蓦然冒出一段新剧情。
【算算时间,段阑生应该已经从刑石台回来了。
唉!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自打遇见之后,就让她茶饭不思,渴之欲狂。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思来想去,还是亲自去确认一下心上人的情况才安心。趁着没人管自己,陆鸢鸢悄悄跑到剑宗,一番打听后,得知段阑生如今人在药庐。
陆鸢鸢蹑手蹑脚地来到药庐外面,听见屋里有动静,靠近门扉,通过窗花往内窥视,看见一截雪背,原来段阑生在给自己搽药!
看到这一幕,陆鸢鸢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仿佛胸口藏了一只多动症的兔子,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猫着腰,眼睛一眨不眨。一直偷看到段阑生涂好药,穿上衣裳离去,她伸长脖子,陶醉地嗅了一口满屋余香,才依依不舍地打道回府。】
陆鸢鸢:“……”

系统:“叮!请宿主在一个小时内填补剧情,否则将有惩罚落下。”
陆鸢鸢一口老血涌上来,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她好歹看过《魅仙缘》的原作,也混过书评区。这本书的读者,就和大部分买股文爱好者一样,最爱看的情节是男人们雄竞扯头花,其次就是舔狗女配被打脸,可不爱看舔狗女配玷污男主的经过。所以,这篇文里,原主骚扰段阑生的情节,作者都是用概括性的语言一笔带过的。
陆鸢鸢很确定,自己没在书里看过这段痴汉程度爆表、古早风味十足的羞耻原文。
不用说了,这肯定是系统照着原文逻辑填补的!
系统:“正解。一个合格的舔狗,就是要舔在每一件日常小事里。而原文用来塑造你的文本量实在太匮乏了,撑不起你的舔狗人设。”
正前方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倒计时器,从59分59秒开始倒数。
陆鸢鸢咬了咬指甲。
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她不是早就做好觉悟了吗?
而且,这次的原文剧情,虽然也弥漫着一股猥琐气息,但好就好在,从头到尾都不需要段阑生的配合。她只要在门外偷看就行,连糊弄都不用糊弄。怎么也比上次抱住段阑生的要求好办多了。
陆鸢鸢将仆役的玉牌系在腰间,抬步往坐麒麟舟的方向走去。刚跨出门槛,腹中便传来一声“咕噜”的鸣响。
今天那两名女修来得太早,她都还没吃早饭。
环顾一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摆了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碟,里头放了三个桃子,淡粉的薄皮覆了软软的绒毛。陆鸢鸢一个箭步过去,顺手牵羊,抓来往怀里一塞,打算路上可以果果腹。
蜀山的七大峰专攻不同领域,各有特色。但从名气、武力值、受欢迎程度来看,剑宗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蜀山的全名就叫蜀山剑派,从这一点来看,就足见看出剑宗地位之超然。历代的蜀山宗主,也无一不是剑宗出身的战神。
有了玉牌,陆鸢鸢不会再被拦在七大峰外,且它还带来了一个很实
际的好处——带着这玩意儿去坐麒麟舟是不用付车费的,车费会直接记在亲传弟子的账上!
剑宗山势雄浑,漫山草木蓊郁苍翠,站在山门口,都能看到试炼场的剑光在闪烁。陆鸢鸢在麒麟舟上吃了个桃子,擦了擦手,避开人群,找到了剑宗的药庐。
药庐就类似于七大峰自己的医务室。剑修平时过招、下山做任务回来,有磕磕碰碰很正常,不可能每次都去麻烦丹修。只要不是严重到要死人的问题,自己上点药就完事了。
沿着林荫小道来到山下,陆鸢鸢看到一座单层的木屋子。屋子看起来有些念头了,临近山溪,温度比外面低一点。底下支起十几根粗柱,整体比地面高了半米。四角翘飞的屋顶落了碎叶,金灿灿的阳光在叶子上跳跃。屋子周围栽种了些桂花树,清香盈满空气。
四周很静,里面应该没什么人。潺潺流水声不绝,倒是透露出几分幽静的禅意。
在这种地方放张躺椅,睡个午觉,应该会很惬意吧。
毕竟是来偷窥的,陆鸢鸢提起裙摆,轻手轻脚地走上台阶,猫下腰,来到门边,透过花窗看进去,微微一睁眼。
找到了。
阳光从靠东边的那排门扉洒到屋里,屋中一片通明。许是因为一个人也没有,又在上药,段阑生脱了上衣,只穿着底下的长裤。
也许是有水声掩盖,段阑生未察觉到她的存在。他的黑发很长,像马尾一样垂到腰,被拨到一侧肩前。少年人的背脊宽而薄,但不瘦弱,从宽而平直的肩一路往下,是明晰的肩胛骨,再过渡到腰,身体线条矫健、优美而流畅。
十分触目惊心的是,那白玉似的背脊上,遍布着暗红淤紫的鞭痕,肌肤结着血痂,淤血像是直透到了肌肉里,生生破坏了画面。
蜀山的刑石台用的鞭子不是普通鞭子,而是仙门兵器。为了让弟子长记性,不能用平时疗伤的法子去治,只能老老实实地用凡人的方法去涂药养伤。
陆鸢鸢没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因为药庐的门木板和花窗衔接的位置有些尴尬,她站直了的话,这个头连同肩膀都会露出来,作为偷看的人,未免太猖狂。完全蹲下来又啥也看不见,她纠结了下,只好原地扎了个马步,猫着腰看。
段阑生面庞苍白,身姿依然挺直,正在热水里浸湿布巾,擦去血迹和污渍。他的动作比平时明显迟缓了很多,显然是很疼。但他像个哑巴一样,一声不哼。手臂伸到背部,蝴蝶骨变得更明显。
按照剧情,陆鸢鸢得等到他离开才能走。然而,段阑生动作实在太慢,盆中的水都染红了,他才轻轻喘了口气,端起木盆,拿去倒掉,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瓷瓶。
不止他疼,门外的陆鸢鸢也正处于水深火热中:“……”
她这身子本来就虚,扎了半天马步,跟军训似的,两条大腿肌肉发酸,微微发抖。太阳从门廊外爬到她后背,她开始出汗。忽然,身子一个危险的晃动,陆鸢鸢大惊,立马脚趾抠地,稳住核心。
这样下去很不妙。要是她没站稳,那就前功尽废了。好在,陆鸢鸢忽然注意到,就在这扇门的花窗下,有一横微微凸起的雕花,颇为精致。不如将下巴架在上面,借借力吧。
陆鸢鸢揉了揉腰,慢慢地仰头,将下巴压在上面,这样果然轻松了不少。然而,她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两秒,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微妙的晃动。
紧接着,前方的门,毫无征兆地往内一开。
陆鸢鸢脸色剧变。
草,这是什么陷阱!
这扇门居然没锁,是虚掩着的!
因已经把一部分身体重量靠在门上,门突然打开,她顿时失衡。两手极力挥舞,想重新站稳,却都是无用功的挣扎。下一秒,她被门槛绊倒,整个人就直直地摔进了屋子里。
段阑生听见响声,骤然回头,厉目扫来:“谁!”
目光下落,发现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的人是陆鸢鸢,他神色一滞,错愕道:“是你?”
“……”陆鸢鸢忍住了骂脏话的冲动,一抹脸,慢慢抬头,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没错,是我,如假包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与她那双乌黑的眸子一对上,段阑生才想起自己上身还赤|裸着,猛地退后一步,拾起方才在他站起来时被风带到地板上的里衣,遮住身体,盯着她,神色防备又怪异:“你何时来的,来做什么?”
打死也不能说自己是来偷窥的。
好在,陆鸢鸢很快就找到了借口,一脸诚恳:“我担心你的伤势,过来探望你,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
段阑生拧了一下眉,正要说话,两人却突然听见,外面的桂花林里传来一阵响声。
“你真的看到那个凡女来了?”
“真的,她行迹甚是可疑。且段阑生也在里头……”
段阑生转头,循声望去,眸子一暗。
陆鸢鸢也愣了愣,脑子里霎时一嗡,就从系统那里知道了这是什么剧情。
——在发妖的副本里,段阑生的四个坑货队友死了两个,活着的那两个为了逃避罪责,联手诬赖段阑生。
也许是心虚,段阑生明明已受了惩戒,他们仍觉不够,为了让段阑生百口莫辩,无法翻身,还在用尽办法地破坏段阑生的形象。
原文这里,他们看到原主走向药庐,又知道段阑生在里面疗伤,必然衣衫不整,便猜测原主是去找他,心生一计,立刻跟过来,只要抓到两人同处一屋,他们就有办法诬告两人在药庐里偷欢。
蜀山弟子有十诫,淫诫为其一。虽然这里不是存天理灭人欲不能结婚的和尚庙,但刚领完罚的弟子,应该做的是去自省。更何况,段阑生还是半妖,妖怪就是以放浪出名的。
若他刚下刑石台,就迫不及待与凡女私会的八卦传到别人耳中,自会大大地打击到段阑生的形象。
但在正文里,他们的诡计没有得逞。因为当他们来晚了,过来时,正好碰上已经上好药、从药庐离开的段阑生。双方还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口角。这时原主也早就走了。
为什么这段剧情会提前?
提前……
难不成是因为,在原剧情里,这是原主第一次来剑宗,不识路,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药庐。而她处于二周目,太熟悉剑宗了,直接找了过来,也就让后面的事情也提前了?
系统:“正解。请宿主确保你们不会被任何人同时看见,否则将会有惩罚降落在你身。”
当务之急,是不能让那两个人得逞,发现她和段阑生都在屋子里,尤其是段阑生现在还衣衫不整的模样。但她想跑已经晚了,声音已来到屋外。
陆鸢鸢退后一步,不慎撞到了一张矮矮的桌子,她低头一看,突然想起在越鸿寝宫里发生的事儿,冒出了好点子,便立马跑到段阑生身边,严肃道:“那两个人肯定不安好心,不能让他们看到你这样,不然我们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罢,她就扯过段阑生,将他推进了桌子底下。
段阑生:“……?”
让段阑生穿衣服来不及了,还是直接把衣衫不整的他藏起来比较快。
这是一张配药的单人木桌,桌下空间狭窄,塞入一个少年,就满了。可若是侧坐,又很有猫腻,简直是告诉别人桌下有东西一样。
陆鸢鸢正要直接把双腿塞进去,但看了眼自己沿路走来沾了泥的鞋底,她改变主意,飞快地脱了鞋。为了节省时间,她是用两只脚互相蹭着来脱的。着急过头,不小心把一只袜子也蹭掉了,露出一只光裸的足。
人影已经来到门边,抬手推门。
这时再穿袜子就晚了,陆鸢鸢一咬牙,将双足踩到段阑生的怀里。

第16章
几乎是在她足心踩住段阑生的同时,熟悉的暖意涌入身体,生命值开始上涨。同一时间,屋门被不客气地推开了。
看到压到自己膝上的双足,少年的神色可谓精彩至极,难以置信中夹带恼怒。可在这种情形下,若是当着来人的面从桌底爬出去,反而更显
古怪,像是坐实了他们在做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他手背青筋微凸,只能忍耐着不动。
隔着桌子的木板,一道轻佻的声音传来:“段阑生,你——”
看到屋内景象后,声音戛然而止。
来的两个人,正是当日和段阑生一同下山的叶孝与子修。两人兴致勃勃地跑来捉奸,结果一进门,药庐里光线明媚,窗外叶子嫩绿,几个柜子静静伫立在阳光中,见不到任何暧昧场景,连人也只有一个,还是那个凡女。
她坐在唯一一张矮桌前,桌面放了几本书和药草图鉴。似乎没料到有人闯入,她蓦地抬起头,脸庞染上几分吃惊和无辜:“你们是谁?”
语气里的惊讶拿捏得十分到位。桌下的段阑生抿唇,扫了她一眼,想起当天他闯入她房间时,她也是这样打发走了巡逻的御林军。
叶孝一瞪眼,环顾四周,沉不住气地脱口而出:“怎么只有你在?”
凡人看到修士,都会本能地敬怕。这凡女倒是淡定,放下手里的书卷,不明所以,蹙了蹙眉:“两位在说什么?这里从头至尾就只有我一个人。”
“胡说!段阑生明明……”
子修拽了拽叶孝的袖子,示意他别说话,一边打量陆鸢鸢,怀疑道:“这里是我们剑宗的药庐,你一个凡女,怎么会在这里?”
陆鸢鸢把她早就准备好的玉牌举起来:“我奉殷元君之命过来办点事。”
狐假虎威果然有效果,子修和叶孝看到殷霄竹的玉牌,齐齐变了脸色,果然不再追问她为何在此。但这两个家伙也不愧是典型的反派NPC,发难之后,不愿就这么简单地离开。冷哼一声:“既然这样,你不介意我们也用一用药庐吧?”
陆鸢鸢表面装作镇定:“哦,请便。”
不过,看到他们走近,她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
两人冷哼一声,还真的当着她的面,在药庐里翻动起来。
陆鸢鸢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身体,往前倾身,两只手肘平放压在桌上,用袖子遮住有可能露出段阑生的地方,注意力全落在两人身上。
桌下本就昏暗,被一挡,就只剩一线阳光洒入,恰好落在她踩着自己的足背上。段阑生一低头,就能看到这一幕。她的脚生得漂亮,骨肉匀称。普通人在这个年纪,足底一般都会有层薄茧。可她大概是从前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看不到一点茧子。肌肤雪白得腻人,足背上,苍蓝血络细细的,很显眼,但不凸起,如画笔勾出来的花纹。
冷不丁地,段阑生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雷雨夜,她抵在那个少年后背上的赤足。
……不,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度联想起那种场景?
段阑生红唇一抿,微微拧眉,挥散脑海里不该有的画面,偏过头去。
陆鸢鸢自然也感觉到底下的段阑生在动。他的膝盖往后收拢,似乎想不着痕迹地避开与她的触碰。陆鸢鸢一顿,一股难言的恶意突然钻上心头,脚突然一动,装作没坐稳,顺着他的膝,往前一滑,踩着他的大腿,比刚才踩得更实,更用力。足尖还抵住了他的衣带,恶意地碾了碾。
段阑生气息一滞,袖下的手握成拳,显然是生气抗拒,又反抗不了。
一种陌生的畅快感涌上陆鸢鸢的心头,包裹住她心脏里的小毒牙。
段阑生不喜欢和人触碰,喜欢整洁。被她这样踩着还故意弄乱衣服,心里肯定觉得很屈辱,很讨厌,可他反抗不了。
她偏偏就是要和他对着干。
原来,这就是借机欺负人的感觉。欺负的对象是段阑生,就更新鲜了。
另一边厢,叶孝与子修在药庐翻找一通。好在,段阑生的外衣已经被她一起塞到桌下。两人找了一通,都没发现猫腻,只觉得段阑生估计都早走了,才情不愿地离去。
等他们掩上门走远了,陆鸢鸢才往后坐了坐,往桌底看去。
段阑生抬头,目光直直射向她,因情绪涌动,眼眸显得漆黑,叫人看不懂他的情绪。但肯定是不快的。
陆鸢鸢知道见好就收,得分清什么时候可以仗势凌人,什么时候要夹紧尾巴办正事。她拍了拍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没想到他们居然待了这么久,我腿都麻了,还好他们没发现你。快出来吧。”
半句不提刚才的事,好像她并没有故意踩人,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一边说,陆鸢鸢一边弯腰去捞自己的鞋。哪想到,她弯腰时,胸前突然滚出了两只沉甸甸圆滚滚的东西,一咕噜砸到了段阑生双腿之间。
段阑生:“……”
陆鸢鸢大惊。
糟糕,是她没吃完的两个桃子!
她想也不想,闪电般伸手而出,一手一个,抓了回来,捞在胸前。
这桃子还挺甜的,还好有个人肉垫子,没撞在地上撞淤了。
她的手指只轻轻擦过他的腿,但段阑生的反应很大,似是再也忍不下去,一掌拍开桌子。背对着她站起来,迅速地穿上衣裳,声音很冷,还有些生硬:“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很担心你,我来探望你啊。”为了增强说服力,陆鸢鸢举了举两个桃子:“这两个桃子,就是我带给你补身子的。”
段阑生:“……我不需要!”
陆鸢鸢作出可惜的样子:“你不要?那好吧。”
心里想的是:好耶,这桃子可甜了。不要拉倒,她正好留给自己吃。
一小时倒计时正好要结束了,陆鸢鸢趁机撤退:“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谁知道,她刚跨出屋门,就听见系统的声音:“宿主,你是不是漏了关键的一步没完成?”
陆鸢鸢步伐一顿:“什么关键的一步?”
系统:“【陶醉地嗅一口满屋余香】。”
药庐里,段阑生听见她走了,眉心还拧着没松开。
昨日他在刑石台上控制不住,原形毕露。虽然那期间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记得,陆鸢鸢来给他撑伞,还喂了药……而他咬伤了她。
她是凡人,见到他这个模样,难道不害怕,不厌恶吗?居然今天又接着来找他,还要送吃的给他。虽行径古怪,但又好像是真的在关心他,还隐隐带了些讨好的成分。
为什么?
他不是傻子,以前也见过一些凡人被修士救回来,为了留在蜀山,就卖力地讨好带他回来的人。
陆鸢鸢也是一样的吧。
因为想留在蜀山,又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什么也不懂,唯一有些交集的就是他,所以才会跑来讨好他。
等她明白过来,讨好他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甚至可能会因此受到其他人的孤立,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段阑生漠然地想,心情重新变得淡漠,拿起药瓶。但这时,他突然听见后方的门再度被推开,肩微微一紧,回过头去。
陆鸢鸢居然又来了。她双手抓着门,探了颗脑袋进来。一句话也不说,只用力仰起脖子,往他的方向,一脸陶醉地深深吸了口空气。
段阑生:“……?”
紧接着,她似乎终于完成了什么重任,身心舒畅地退后一步,“啪”地关上门,一溜烟跑了。
莫名其妙地回来,又莫名其妙地离开,全程没和他说一句话。
段阑生:“…………”
有惊无险地填完剧情,生命值补充到了50/100,角色完成度也提高到了20%,陆鸢鸢心情不错。
不想让殷霄竹找不到人,赶在午时前,她匆匆跑回丹青峰,却还是晚了一步。走到殷霄竹的居所前,她看到屋内已出现一个颀长的人影。
殷霄竹穿着一袭水蓝的衣裳,背对着她,站在一个香炉前,正在往里面放香,听见脚步声,瞥了她一眼。
陆鸢鸢立在门边,忐忑地解释:“对不起,元君,我等了一会儿,有点闲不住,就出去逛了逛。”
殷霄竹漫不经心地“唔”了声,将香炉盖子放回去,来到窗边一张矮塌边坐下,冲她招手:“过来,把肩膀露出来。”
陆鸢鸢听到对方没有追问自己去哪了的意思,松了口气,知道殷霄竹这是准备给自己看病了。
刚才着急回来,身上出了汗,尤其是是双乳之间,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反正大家都是女人,陆鸢鸢也没想太多,直接当着殷霄竹的面,
开始解衣带。
殷霄竹拨了拨发丝,回头,就看到她的外衣和中衣同时软软落地,只穿着清凉的小衣,站在自己跟前:“元君,脱好了。”

第17章
廊外青草绕阶,白昼的阳光被阻在檐影外,窗边的罗帐挽在玉扣里,室内一片明耀。少女的肌肤如蜜羊乳,仅着一件吊带的丝质小衣,前头绣着芙蕖。
殷霄竹的视线,在她身上略停一下,就扫了眼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陆鸢鸢抬步,跨过地上的衣衫,来到矮塌处,将头发拨至一旁,毫不羞涩地转过去。从殷霄竹的角度,可以看见她雪白的肩膀和整个后背,一条细细的朱红绑带横过腰间,有几缕黑发都漏到了绑带里头。
殷霄竹垂下眼皮,望着那根细细的带子,一双眼珠在阳光下色泽很淡,像两块透光的美丽琥珀,语气倒是平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好了吗?”
“好了……”陆鸢鸢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改了口:“慢着!再等一等。”
“怎么了?”
陆鸢鸢抬头看她,小声说:“我想先擦擦那里的汗。”
陆鸢鸢说的那里,指的是胸口。衣裳已经脱了,双乳之间不透风的缝隙却还渗着湿漉漉的汗。小衣擦过那儿,都会印下一小串的暗色湿印。
“……”
陆鸢鸢下床,也没去观察殷霄竹的表情,在地上那件外衣的袖袋里摸出一张叠为四方形的干净丝帕,回到塌上,以左手轻轻扯松小衣的后带,并拎起前襟,右手拿着手帕,从小衣下方探入。为了不漏过缝隙里的汗水,她还以左手轻轻推挤、抬高已微微丰盈的软肉,全程都没避讳旁边的人。
不过,殷霄竹似乎也没兴趣看同性擦汗,她神情淡淡地扭开脸,放在膝上的那只漂亮的手,轻轻一抬食指,敲了敲膝盖,静默地思索着什么,叫人看不懂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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