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必须轻,不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他们……”她一边艰难地操作着,一边用极低的气声对身后的男生说话,主要是想从对方口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有多少人?你看清了吗?”
这男生比她更了解情况,要么是比她早被绑来,要么就是比她早醒。
男生似乎因为她的举动而愣住,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地响起:
“……一个,开船的……两个,看我们的……都有枪。”
三个持枪的绑匪。
在海上。
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情况糟糕得不能再糟糕。
温念初的手腕被粗糙的绳索和锈铁磨得生疼,但她不敢停下。
她必须在这艘船靠岸之前挣脱。
“听着,”她声音压得更低,语速加快,“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特别要你,但既然你是被点名要的,短时间内你应该相对安全。但我不是。”
她想起刚才门外那淫邪的目光:
“我们必须合作。”
男生沉默。
“等我弄开绳子,我会先帮你解开。然后,我们需要一个机会,他们送饭或者查看的时候。”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这艘船不大,引擎声很响,这是我们的优势。我们需要制造混乱,然后想办法控制住那个进来的人,或者抢到他的枪。”
这个计划大胆到近乎疯狂。
两个手无寸铁的被绑者,对抗三个持枪的亡命徒。
男生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没看到我的脸吗?”
他脸上的伤,就是因为想跑被弄的。
而且,他根本就不想活了。
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人生,已经糟糕成了这样。
温念初语气真诚:
“出去了,可以整容。”
“但你死在这里,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男生被她的这一番话给直接噎住了,随即,他低声笑了起来,却没再说其他的话。
好啊……那他就等等看,看看这个女生能给他怎样的惊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温念初终于解开了自己手上的绳索,她正打算去帮那男生也解开的时候,却听到了门外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第79章 救仇人
温念初立刻又坐了下去,迅速把绳子假装缠绕了一下手腕,背在背后,以免绑匪看出来。
门锁哗啦一声被打开,那个之前满脸横肉的男人再次出现,手里拿着两个干硬的面包和一瓶水,骂骂咧咧:
“妈的,吃饭了。”
“真是晦气!”
他并没有走进来,只是嫌弃地将东西扔在门口肮脏的地板上,目光像打量牲口一样扫过两人,尤其在温念初身上停留了片刻,舔了舔嘴唇,才准备再次关门。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
温念初朝着那个男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他。
对方离他的距离是最近的。
这是他最好的动手时机。
男生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直接用双手举起了旁边的木桶砸了过去。
“哐当!”
这一下当然没有把绑匪砸死,但是却足够让他变得愤怒。
而人一旦愤怒,就会丧失他的理智和判断力。
简而言之,就是最好进攻的时候。
“找死啊!”
门口的绑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砸吓了一跳,怒骂着朝着男生走去。
温念初已经绕到了他的后面。
就是现在!
温念初直接悄无声息地弹起,抄起手边一个木头箱子,用尽全力朝着绑匪的后脑狠狠砸去。
绑匪根本没想到身后的“羔羊”已经挣脱。
一声闷哼后,只见他眼冒金星,打醉拳似的走了几步,然后直接软倒在地。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温念初喘着粗气,心脏狂跳。
她迅速蹲下,从绑匪腰间摸出一把枪,一个小刀,和一个手机。除此之外,绑匪身上没有更多有用的东西。
温念初把手机塞到口袋里。
手机没有信号,但或许关键时刻能用来投掷或制造声响。
紧接着,她冲到男生身边,用小刀飞快地割断他手上的绳索。
男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念初。
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看着手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突然空空的手腕让他居然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做完这些后,温念初直接将小刀塞到他手里,自己则拿起了那把从绑匪身上缴获的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
还剩两枚子弹。
够用了。
只是......
“你,”她快速对男生说,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守住门口。如果有人来,别出声,用这个。”
她指了指男生手中的小刀,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
“尽量一击解决。”
男生脸色苍白,但握紧这把小刀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他挪到门边,紧贴着舱壁,屏息凝神。
温念初看到了另一边的一大捆闲置的绳索,她探了探地下那人的鼻息,毫不犹豫地用绳索将人给绑了起来,她可没有分开绑住对方的手和脚。
温念初直接把对方手脚捆在一起。
这样的话,对方只能像个球一样,躺着四脚朝天。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还在角落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管。
甲板上突然传来一声含糊的叫喊:
“老六!你咋还不回来?”
温念初和男生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她迅速将昏迷的绑匪拖到门后视线死角,自己则蜷缩在另一侧,举起铁管,对男生使了个眼色。
男生回到原位坐着,而温念初就躲在门后。
“妈的你掉粪坑里了?”
另一个绑匪见到这边半天没有反应,语气也暴躁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
温念初全身肌肉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一个穿着脏兮兮背心、身材干瘦的男人骂骂咧咧地出现在门口。
“另一个人呢?……”
他紧紧盯着男生,然后往前走了两步。
就在他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
温念初如同幽灵般从门后暴起。
她手中的铁管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对方的脑袋。
几乎同时,坐在地下的男生也是直接拿出小刀,目标直指对方的大腿。
干瘦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脑部遭受重击,眼珠猛地凸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
男生的这把小刀也深深扎入他的腿股,鲜血瞬间涌出。
“干得好!”温念初低喝一声,迅速又用手里的铁管补了一下,确保对方彻底昏迷后然后利落地从他腰间又搜出一把手枪。
没用枪的原因,主要是子弹的声音,比这些声音都要大,可以留着来威胁最后一个人。
现在,他们有两把枪了。
但还有一个威胁。
开船的那个。
还在驾驶室。
“你会开船吗?”温念初一边将一把手枪递给男生,一边急促地问。
男生接过枪,到也没那么紧张,手枪在他手里转了一圈:
“……模拟器上玩过。”
温念初:“......”
这个时候讲冷笑话,并不觉得很好笑。
但解决完两个人之后,明显心里压力要少了很多。
甲板湿滑,海浪让船体微微摇晃。
两人猫着腰,借助堆放的杂物掩护,小心翼翼地向船头驾驶室摸去。
驾驶室的门虚掩着。
温念初从门缝中看到,最后一个绑匪,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叼着烟,单手扶着方向盘,嘴里哼着下流的小调,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温念初对男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留在门外策应,自己则深吸一口气,举枪冲入驾驶室。
“不许动!举起手来!”
她厉声喝道,枪口死死瞄准对方的后心。
鸭舌帽男人转头看到冲进来的温念初和那黑洞洞的枪口,吓得魂飞魄散,烟头掉在裤子上都浑然不觉,下意识就要去摸放在控制台旁的步枪。
“砰!”
一声枪响突兀地炸开!
不是温念初开的枪。
子弹擦着鸭舌帽男人的耳朵飞过,打在前方的玻璃上,留下一个弹孔。
鸭舌帽男人动作瞬间僵住,冷汗唰地流了下来,双手猛地高举过头。
温念初回头,只见男生站在门口,双手紧握着手枪,枪口还在微微冒烟。
刚才那一枪是他开的。
虽然打偏了,但威慑力十足。
“别、别开枪,我举手!我举手!”
鸭舌帽男人彻底崩溃,声音颤抖地求饶。
温念初迅速上前,一脚踢开控制台旁的步枪,用枪抵着他的头:
“改变航向,往回开。”
“立刻!”
温念初挂起了一抹笑容,看着很温和,如果忽略掉她手里正拿着的这把枪的话。
“好、好……往回开,往回开……”
鸭舌帽男人颤抖着操作起来,船只开始缓缓转
温念初不敢怠慢,一直用枪指着他的脑门,顺便示意合作伙伴也进来拿走地上被她刚刚踢到远处的枪。
直到此时,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一丝。
船一靠岸,几人便被警方带走。温念初和那男生之前轮流握枪对峙,早已疲惫不堪。
临别时,他轻声问: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温....”
“心刀。”
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吓死温念初了。
“夜沉瑜。”
男生说道。
短短三个字,让温念初的睡意彻底消散。
温念初:“???”
合着她拼死拼活,把仇人救了,是吧。
[宿主,为了符合原著轨迹,系统已为你屏蔽目前夜沉瑜对你的声音和容貌印象]
你在我比赛的时候咋不屏蔽?
温念初吐槽之后,直接离开原地,从码头往回走着,打算先找到一家餐馆填饱肚子。
在船上的面包早就没有什么存货了,他们不分日夜的守了很久,也同时饿了很久。
温念初走到路牌前,微微仰头,面色随之古怪了些许。
路牌上写着:
上京233号街区。
那船靠岸的地方,居然是……上京?
她的余光往后,看到了偷摸着跟过来的夜沉瑜。
自从知晓这人是夜沉瑜后,温念初的态度就冷了下来,她不满地将手抱在前面:
“你跟着我,干什么?”
温念初知晓。
夜沉瑜原本就是上京的人。
“我……”
他垂下眼睫,那张满是疤痕的脸上掠过一丝近乎委屈的神情。
他能察觉到自己说出名字的那一刻里,对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可为什么……呢?
[宿主,现在出现了紧急的情况,作者追杀到了系统区,试图抹去我的存在,我等会先抽离一下,至于屏蔽的事情,等你和男配分开超过三天以后,系统会自动屏蔽]
温念初:“???”
怎么抽离?
系统没有回话了。
温念初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熟悉的感觉让她又一次倒了下去。
“哟,这不是我们的天才赌王谢樾吗?怎么还主动来找我们了?”
“上次你放了东哥的鸽子,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话的是之前打过照面的那个不良少年,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攀上了皇代这条船,此刻正满脸得意地斜睨着他,显然已经摸清了谢樾背后根本没什么靠山。
谢樾仿佛没听见任何声音。
他目光淡而冷地掠过一张张脸,最终停在东风握着的手机上。
温念初的手机。
谢樾:“人在哪。”
东风:“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个孤儿?”
东风倒是没想到谢樾和白少吩咐要拿去卖掉的人有所联系。
谢樾抿了抿唇,抬起眼眸:
“放了她,什么条件。”
东风带着眼镜,他扶了扶眼镜,手抬了抬:
“条件很简单。”
东风甩出一份名单,用手指重重戳过几个圈起来的名字:
“把这些人的钱——全部赢过来。里头还有几个专出老千的好手。”
“全赢下来,人就还你。但要是输一局……”他冷笑,“你和那女人,都得死。”
东风可没忘谢樾上次放鸽子的事。
这小子差点就坏了莫姐的大事。
白老爷子最近盯得紧,他们急需一笔资金在其中进行周转。
真得感谢白弈秋,竟意外捏住了谢樾的命门。
“想好没有?”
上京三大家,顾家,裴家,谢家。
谢家闹了个笑话,当年谢家家主和谢夫人,老来得子的孩子被劫匪给直接掠走了,谢夫人直接因为忧郁而去世了。
隔了很多年,这个孩子才有了音讯。
结果人刚回来,听说在路上就又被人给劫走了。
“谢和,他是你弟弟。”谢老爷子气得在家里捂住了胸口。
“爸,我就是一转头,他就不见了,真的不能怪我啊!”
谢和拼命解释。
“这事肯定和孩子没有关系,如今上京势力复杂,不少人都盯着我们出差错呢?”
一边,现任的谢夫人安慰道。
“你啊,就是太纵容他了,还好,我派出去的人说是已经回来了。”谢老爷子叹了口气,“等会就安排人去接人,回来后,你好好给你弟弟道个歉。”
谢老夫人讶异:“回来了?”
怎么会呢?
她明明打点了那么多人,层层设卡。
他怎么可能回得来?
更何况……那孩子的脸都被她派人处理过了,嗓子也毒哑了,这样……老爷子居然也认?
“夜沉瑜这孩子之前收养的他的是医学的父母,他在医学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只要她用了那几套针法,我就能认出来。”
谢老爷子沉声。
谢老夫人接过佣人的茶,微笑着点了点头。
早知道该先让人把他的手砍了。
失算了。
温念初艰难地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杯水适时递到她眼前,她想也没想就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干得发痛的嗓子终于得到缓解。
“谢谢……”
她低声道,一抬头却整个人愣住。
眼前是一张布满深浅疤痕的脸,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指用力按着发疼的太阳穴:
“请问你是……?”
夜沉瑜动作微微一顿。
他没想到她醒来竟完全失忆了。
那天她突然晕倒,他伸手一探才发现她烧得厉害,最终只能将人带回自己这里。
他垂下眼,再抬头时目光已经变得温润而担忧:
“别怕,你叫温心刀。”
“是我的……女朋友。”
见温念初仍然警惕地望着他,他继续说了起来:
“没关系……想不起来也不要紧。”
“不好意思,我真的一点没印象了。”
温念初见对方这么真诚,沉默了一会儿。
只不过……温心刀?
好难听的名字。
温念初总觉得怪怪地,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顺眼,于是,她直白地说道:
“我为什么感觉很讨厌你。”
夜沉瑜勾起唇角,整理了一下措辞:
“因为我们刚吵完架。”
夜沉瑜看上去很开心。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温念初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这人。
“刚吵架后,我们都被绑架了,我们一起从里面逃了出来。”夜沉瑜指了指双方手腕上的红痕,他没有特意去做这个处理。
两个人手腕上的同一处红痕,不就象征着情侣手环吗?
温念初突然感觉到脚踝上冰凉的触感,她掀开被子,看到一条精致的银色粗链,顿时愣住了:
“这个是…?”
夜沉瑜:
“怕你因为,赌气,又跑了。”
“我就找不到你了。”
无声的沉默。
温念初觉得眼前这人多半是个变态。她想不明白,失忆前的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
她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因此,她一开口便说:
“分手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即便失去记忆,温念初依然果断得惊人。
她只遵从当下的直觉。
夜沉瑜脸色一僵,眼眸低垂,声音有些发沉:
“你是不是……因为我现在的脸,才说不喜欢?”
温念初无言以对。
正常人谁会喜欢一个一醒来就把自己锁起来的人?
“什么意思?”
“你把最好看的都圈出来,”他唇角挂着笑容,看上去心情很好,“圈完,我就给你开锁。”
夜沉瑜知道普通绳子困不住她,因此特意用了锁链,唯有特制的钥匙才能解开。
温念初觉得这要求简直荒谬,但还是握紧笔,低头勾画起来。
夜沉瑜接过这个手册,手指一一划过这几个圈起来的五官,满意地点头:
“我会变成你最喜欢的脸。”
温念初:“???”
这人,变态,没得说了。
“这些人都是死去后自动捐献五官的人。”夜沉瑜轻声道。
“所以,你要把死人的五官移植到自己的脸上?”
温念初被吓得一哆嗦。
“有什么不对呢?”夜沉瑜说。
温念初晃了晃脚踝,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
“我圈完了,解锁。”
夜沉瑜垂眸瞥了一眼画册,再抬眼时,眼底漾开一丝玩味:
“刚才答应你的是过去的我。”
他语调轻慢,带着理直气壮的无赖,“现在反悔的,是现在的我。”
温念初:“……”
她现在有点明
白,失忆后的自己为什么看见他就想动手了。
一股火气猛地窜上来,她下意识想扬手,却惊觉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那杯水……”她猛地抬眼,盯住他,“你动了手脚?”
“你根本不是我男朋友。”她语气冷了下去,斩钉截铁。
她打心底讨厌这种感觉。
“不是又怎样?”
被戳穿的夜沉瑜并没有生气,反而更清晰地让人从他的脸上感觉到一种近乎愉悦的神情。
他刚和温念初撕破了脸。
很高兴。
“没关系。”他轻轻歪头,眼底翻涌着暗色,“我会让你喜欢我…爱上我,心甘情愿,眼里再装不下别人。”
从她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缠上她一辈子。
她救了一个原本一心求死的恶鬼。
而缘分,又让她在此刻失忆。
这不正好能说明,他们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
“王妈。给她看好了,可不能让她出去了。”夜沉瑜吩咐家里的佣人。
他要趁此去做手术了。
王妈点了点头。
几天下来,温念初试过从这位寡言的佣人嘴里套话,关于自己的过去一无所获,倒是拼凑出了夜沉瑜的身世。
他本是上京谢家的血脉,却在出生时就被调包,阴差阳错间流落到了孤儿院。后来,他被夜家夫妇收养,那对医学教授夫妇倾囊相授,将一身的医学知识尽数传给了他。
……这么好命?
被拐卖都能从一个金窝掉进另一个金窝?
温念初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出也出不去,王妈说大门口还守着好几个保镖。
而且饭菜里也被他们动了手脚,而她这脚也被锁着,行动范围给她只限制了卧室。
钥匙被夜沉瑜不知道藏在哪里。
最初的不适和焦躁竟慢慢沉淀,她甚至恍惚觉得,自己过去或许一直生活在某种水深火热里,这种诡异的安稳反而显得陌生。
夜沉瑜留给她的手机没有电话卡,但能连接WiFi。
她百无聊赖地刷着新闻,一条消息撞入眼帘。
#著名选手水心刀失踪,多个战队表示可惜
她看了一眼这选手的照片,心里想着怎么和自己长得这么像。
名字居然也很巧地有两个字是一样的。
于是,温念初开始在网上疯狂搜索她的照片。
可惜,都只找到了带着口罩的图。
温念初坐到了梳妆台前,她拿起了台上的镜子,打开之后,将手机那张图片放大,仔细比对了起来。
“太像了……”
温念初自言自语。
她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
她就是这个叫做水心刀的女生。
于是她直接开始打开节目看了起来,在看到赛车很多操作的时候,她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就冒出很多关于赛车的知识。
在这个领域,她出奇的熟悉。
于是,她又开始搜索这个水心刀的相关介绍。
队内的队友爆料说这个水心刀,是个孤儿,有一个关系好的弟弟,叫做谢樾。
在看到对方队友的采访之后,温念初开始疯狂搜索谢樾的名字。
她总觉得,这应该是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她正低头专注地看着路人偷拍的谢樾照片,丝毫没留意到夜沉瑜已经悄然走进房间。
“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温念初抬头,迅速将手机屏幕反扣在腿上,眯起眼睛:
“怎么,我看个帅哥的自由都没有了?”
这人,做手术真做成功了?
夜沉瑜俯身靠近,那张精致得近乎妖孽的新面容格外夺目。
“那你看我。”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诱哄。
温念初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地别开视线。
她承认这张脸很完美。
可她偏偏就是不感冒。
甚至于,看到这张脸后心底里的厌烦感比之前还要浓烈了很多倍。
讨厌,纯粹地讨厌。
“你真不放了我?”
温念初冷静道。
“你这是非法囚禁,我可以告你的。”
他把手机交给了她,难道不怕她去网上闹吗?
“男女朋友之间,算什么非法囚禁?”他俯身靠近,阴影笼罩下来,语气却依然温柔得令人心头发寒,“你失忆前亲口说的……这辈子都不想离开我。”
“可现在的我没同意。”
温念初觉得有点烦。
她有一件很麻烦棘手的事,就是找不到自己的身份证,这就意味着她去哪里都很困难。
夜沉瑜冷哼一声,伸手准备把手机拿过来:
“别忘了,失忆后的你……没资格替从前的你做决定。”
夜沉瑜偏要把她留在身边。
温念初一把拍开他的手,夜沉瑜也不恼,反而低头望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背,唇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怕什么?”
他向后稍退半步,目光却仍如影随形地缠绕着她,一寸都不曾移开。
“我不碰你,也不逼你。”
他垂下眼低笑一声。
“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做到。”
“除开……放你离开我身边。”
温念初冷冷瞥他一眼,指了指脑子:
“有病就去找医生治。”
夜沉瑜倏然抬眼,唇边笑意深了几分,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不就是我的药么?”
温念初干笑了两声。
好冷的笑话。
她刚一晃神,却见夜沉瑜一把将她的手机抢了过来,他指着图片里的谢樾,双指放大:
“还是说,你真正喜欢的是这张脸。”
“我可以,想想办法的。”
温念初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跟夜沉瑜这种人讲道理,纯粹是对牛弹琴。
光是看张照片,他就能想着把人家脸皮剥下来。
这根本已经不是偏执,而是彻头彻尾的疯癫。
可她偏偏按捺不住心底那点蠢蠢欲动的好奇:
“你真能找到这个人?”
她抬眼看向夜沉瑜,“我倒真想见见他。”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照片里那个人……和她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呵。”
夜沉瑜有些生气,但表情上还是看不太出来的,他将温念初的手抬起,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她的手。
“你为什么……总是对别人这么感兴趣?”
“我已经变成了你最喜欢的脸啊。”
每个五官都是她精心圈出来的,一张完整的,好看的新脸。
她难道不该喜欢他吗?
温念初:“……”
沉默两秒后,她说出了一句最近网上冲浪十分经典的台词:
“你到底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她对此依旧保持怀疑。
毕竟,在她看到他的时候,内心只有厌烦的情绪。
不过,很快,这种生活就要结束了。
“王妈。”她抬眼望去,“可以给我端点水果好吗?”
门是半开着的。
王妈刚好从旁边路过,她对着温念初点了点头。
温念初淡笑回应。
夜沉瑜不在的这几天,她虽然是吃了睡睡了吃,但依旧成功策反了这位看似沉默的佣人。
虽然她依旧每日吃下那些被动过手脚的饭菜,但王妈早已暗中将解药一并奉上。温念初不断向王妈灌输自己是被绑架的受害者,并刻意渲染夜沉瑜的危险与偏执,声称他最终会害死自己。
王妈确实是为了钱才在这里工作,但良知尚未泯灭。
在温念初持续不断的攻势下,她的立场终于逐渐给动摇了。
夜沉瑜觉得有些奇怪:
“你现在已经和王妈这么熟悉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在这段消失的时间里恢复了。
“和你相比的话,是的。”
温念初笑了笑,没再说些其他。
她并非没有想过其他方法。
假意顺从,用温言软语麻痹他,或许能换取一丝逃脱的缝隙。
但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便被掐灭。
她骨子里仿佛天生镌刻着不肯折腰的倔强,比起迂回周旋,她更倾向于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