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藏不住,假千金炸翻全京圈by程不言
程不言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关灯
护眼

“就直说了吧,这根本不像‘凄然’的东西。说不定,‘凄然’根本就是一个团队,之前两件是A做的,这件是B做的。”
“我看是江郎才尽,干脆找人代笔了吧!”
“对!哪个艺术家不希望作品能让自己声名鹊起?偏他一直以‘凄然’化名,从没露面,太可疑了!”
“不管是代笔还是团队,我对《梦魇》本身的艺术性存疑!细腻的风格虽然技艺高超,但似乎配不上这个主题应有的撕裂感和痛苦感!”
质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
艺术评论家们皱紧眉头,交头接耳,争论不休。
收藏家们面露犹豫,原本志在必得的热情冷却下来。
媒体的镜头疯狂捕捉着现场争议的画面。
“凄然”的身份和作品的真实性,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就在舆论几乎要一边倒地倾向于“代笔论”或“团队论”时,一道清冷而平静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争议。
“为什么‘凄然’不能有两种刀法?”
人群蓦然安静下来,循声望去。
梦安然自人群后方缓步走来,她穿着月白色新中式长裙,面容素净,却自带压迫感极强的气场,一双桃花眼清冷剔透,仿佛能看透人心。
在场无人不识这位京市风头最盛的安大小姐,雅堂的继承人,音乐圈的天才作曲人,更是搅动商界风云的人物。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为“凄然”说话?
难不成,她对雕刻艺术也有独特见解?
梦安然无视周围各种惊疑不定的目光,径直走到展台旁。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抬起手,指尖虚虚地划过狰狞的狼犬、冰冷的锁链,以及那把清晰得骇人的匕首。
目光沉静,仿佛在看一个久远的故事。
“《纵生》刻的是对外部神权的审视,刀法自然宏大狂放,不拘细节。《驱逐》则是对内里伤口的撕扯,刀法必然粗粝痛苦。”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目光落在《梦魇》上,眼神变得深邃:“而《梦魇》,刻的是最深的恐惧,是无数次在深夜里清晰无比、纤毫毕现的折磨。恐惧的獠牙、冰冷的锁链、致命的刀锋,每个细节都如同烙印,反复研磨,清晰得可怕。
“面对这样的恐惧,大刀阔斧如何能表达它万分之一的锐利?唯有极致的细腻,极致的写实,才能将那种刻骨铭心、无处遁形的战栗,凝固下来。”
她缓缓看向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可辩驳的力量:“刀法服务于内容,而非固守风格。从未有人说过,‘凄然’只有一种表情。”
一番话犹如冰水泼进滚油,瞬间让整个展厅再次陷入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独特的视角和解释震撼了。
“说得真好!没想到安然小姐不仅在音乐上造诣颇深,对雕刻艺术也有如此独特的见解!”
“被这样讲解一番,我好像突然能看懂这件作品了。持锁链的人模糊,因为那是施加恐惧的源头,或许具体,或许抽象,但最重要的是那把代表伤害和恐惧本身的匕首格外清晰,象征着直面恐惧的勇气!”
“不愧是‘凄然’大师,每件作品都表达出不同的心境。真好奇‘凄然’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情感挣扎,才能创作出如此直击灵魂的作品!”
所有的质疑、不解,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更深的震撼与钦佩。
梦安然的声音依旧平静:“并非见解独特,而是‘凄然’从不存在所谓的团队或代笔,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
真相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梦安然?!
她就是“凄然”?!
那个创造出《纵生》、《驱逐》,以及眼前这尊《梦魇》的雕刻大师,竟然是商界里翻云覆雨的安大小姐?!
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对《梦魇》本身的讨论。
然而,看着她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沉静与通透,再回想《纵生》的诡谲、《驱逐》的撕扯,一种奇异的合理性竟然油然而生。
如果不是经历过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撕裂,怎么能创作出如此独特的作品,又如何能在短短几年内从“假千金”变成众人公认的“京圈大小姐”?
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但这一次,捕捉的不再是争议,而是一个传奇的现身。
她用最出乎意料的方式,回应了所有的争议,并再一次,震撼了整个京圈。

第486章 该结婚了
各大媒体争相采访,好奇着梦安然这些年的经历,想听她讲讲从《纵生》到《梦魇》的故事。
梦安然站在聚光灯下,面对无数急切伸来的话筒和闪烁的镜头,神情却依旧是那片熟悉的清冷。
她并没有满足记者们挖掘她“心路历程”的渴望。
“作品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至于其他,无可奉告。”
简短的一句话,堵住了所有试图探究她过往伤疤的嘴。
她微微颔首,在助理和保安的护送下,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展厅,留下一个令人无限遐想却又无法触及的背影。
媒体的焦点无法再追逐正主,瞬间转向了其他方向。
而网络上,关于“凄然”真实身份是梦安然的爆炸性新闻,正以恐怖的速度席卷所有社交平台和新闻头条。
#梦安然就是凄然#
#凄然梦魇#
#安大小姐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等话题瞬间霸占热搜榜前三,后面都跟着鲜红的“爆”字。
与此同时,另一个曾被短暂关注的话题#凄然真容#也被重新顶起,但点进去,内容却彻底变了风向。
之前,这个tag下最活跃的是一个经过认证、模仿“凄然”风格发布一些模糊雕刻作品图和故作高深言论的账号,积累了几十万粉丝,被很多人误认为是“凄然”本人的非公开社交账号。
此刻,这个账号的最新微博评论区,彻底沦陷。
【???出来走两步?正主都现身了,您是哪位啊?】
【笑死人了,之前发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还真骗到了不少人?】
【我就说感觉不对!‘凄然’大师的作品里是有灵魂的,你这个账号发的图,只有形似,毫无神韵!】
【蹭热度的恶心东西!差点就被你骗了!】
【道歉!立刻道歉!删除所有冒充‘凄然’大师的微博!】
【姐妹们举报走一波!不能让这种骗子继续逍遥!】
嘲讽、谩骂、指责、举报,如同海啸般淹没了这个账号的每一条微博。
之前那些追捧的留言被踩得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的怒骂。
这个苦心经营许久、试图在“凄然”真身现身前后攫取最大关注度和利益的账号,在梦安然坦然承认的那一刻,彻底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和靶子。
宁兴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辱骂通知和瞬间掉粉几十万的提示,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他原本的计划天衣无缝,利用这个账号营造神秘感,为女儿造势。等到时机成熟,就算秦沐不上钩,也总能钓到一个博学广才的金龟婿。
可他千算万算,无论如何也算不到“凄然”竟然会是梦安然!
那个高高在上、除商业场合外鲜少在公众面前出现、人际关系网遍布全国的安大小姐!
她怎么会是“凄然”?
她怎么能是“凄然”?!
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完了……全完了……”宁兴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依旧在不断增加的污言秽语,眼神绝望。
以梦安然如今在京圈的地位和影响力,他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声名狼藉、人人喊打的未来。
下一秒,秦沐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心里慌得不像样,颤抖着接通。
那头的少年嗓音平静,却透着几分寒意:“宁董,看在合作一场的份上,这次安大小姐不追究了,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简单的一句话说完,不等宁兴回应,那头直接掐了线。
京市艺术馆地下车场,梦安然坐在保时捷副驾驶上,愉悦地嘬着秦沐给她带的奶茶。
见他挂断电话,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为他点赞。
宁兴再怎么说也是云端的大股东,不好做得太绝。借此警告一番,想必以后也不敢再搞些小九九了。
“白家最近有找你麻烦吗?”秦沐把手机随手扔在中控台,扭头问她。
“没有。”梦安然嚼着奶茶里的果冻,“陆忠、白郁金、段曦、林妍,一连送了好几个入狱,估计怕了吧。”
现在白家还没走到破产那一步,趁机变卖些珠宝首饰,转移资产,勉强能安稳度过后半生。
要是真的狗急跳墙采用极端手段,可就什么都没了。
“看来未来一段时间可以安心享受生活了。”秦沐揉了揉她的长发,凤眸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我们的婚礼是不是能提上日程了?”
梦安然抿唇轻笑,点点头,“嗯,该结婚了。”
重工刺绣的中式婚服已经完成,秦沐和梦安然去试过后,进行最后的微调。
同一时间,秦家和梦家都开始为婚礼忙碌起来。
“亲家母,这个巧克力味道不错,你觉得呢?”谭雅坐在自家客厅里,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巧克力,她和苏宛曼的任务是挑选喜糖。
苏宛曼尝过后,认可地点头,“确实好吃,抹茶味和红酒夹心的都很不错。还有这个雪花酥也好吃,就是包装简单了些。”
“要不做个喜糖礼盒吧,各样搭配一些。另外再做一批小盒的,派给员工。”谭雅很有想法,苏宛曼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于是又挑选起了喜糖包装盒的款式。
秦华和梦荣被派遣出去订购烟酒。
梦蓁、梦羽书姐弟俩跟秦烟一块,逐一比对请帖和宾客名单上的名字是否有错漏。
秦烟看得眼花缭乱,抬头休息一下眼睛,发现好像少了个人,“小泓呢?”
“吴老说想买身新衣服,到时参加婚礼穿。小泓陪他出去逛了。”梦羽书揉了揉眉心骨。
请帖实在太多了,还得仔细看清楚请帖上的名字没写错,这是个巨大的工作量。
“休息一下吧。”秦烟哪儿舍得偶像这么辛苦,赶忙让佣人端来茶点。
“也好。”梦羽书笑得温柔,放下名单,整理了一下已经审阅过的请帖。
突然想起些什么,道:“不知道安然跟秦沐那边进展如何了。”

第487章 婚礼
砚都酒店这边,最大的宴会厅被预定下来作为婚宴场地,撤掉了所有能撤的隔板,打开左右两侧的通道门,将整个一层宴厅连通。
从今天起,一楼便不再对外开放了,着手布置婚宴的一些摆设。
既然决定了举办中式婚礼,那就不能只是换套凤冠霞帔作为婚服这么简单。
秦沐订购了大量古色古香的物件用于装饰,梦安然也安排员工将桌椅全部更换成红木的。
三天后,原本奢华的西式装潢被一点点覆盖、替换,逐渐显露出一种厚重而喜庆的中式韵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和新绸缎的气息。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红木圆桌和雕花靠背椅按照特定的格局摆放,每一张桌子都铺上了正红色的锦缎桌布,边缘绣着繁复的金色云纹。
秦沐和梦安然站在厅中央,正在与婚礼策划团队沟通细节。
“这些宫灯的位置再调整一下,光线要柔和,不能直射宾客的眼睛。”梦安然指着悬挂在半空、尚未点亮的一排排精美仿古宫灯吩咐道。
她对于光线和氛围的要求极为苛刻。
“入口处的屏风换成那面双面绣百子图的,寓意更好。”秦穆补充道,他手里拿着一卷场地布局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修改意见。
他看向梦安然,“迎亲的路线我最后确认了一遍,从梦家别墅到酒店,沿途会经过的几个关键点,都已经打点好了,确保当天畅通无阻。”
梦安然点头,目光扫过正在被抬进来的巨大青花瓷瓶和点缀其间的红梅盆景,“花卉的配色再确认一次,以正红、鎏金、深紫为主,不要出现任何西式或现代的花艺造型。”
“明白,安总放心,花艺师都是专门请来做传统中式插花的老师傅。”策划总监连忙保证。
整个宴会厅的布置工程浩大而精细,力求每一个细节都还原古典韵味,又符合现代审美和舒适度。
从桌椅器皿到灯饰布幔,无一不显露出秦沐和梦安然的用心与财力。
另一边,秦家和梦家的长辈们也在各自忙碌着。
谭雅和苏宛曼最终选定了几款高档的巧克力和中式点心,并设计了一个三层式的复古提篮作为喜糖礼盒,里面分门别类地装满了甜蜜的寓意。
小盒的喜糖则设计成可爱的红包造型,方便派发给员工。
秦华和梦荣跑遍了各大酒行和烟草专卖,最终定下了茅台、拉菲以及顶级的中式香烟,既照顾了传统长辈的喜好,也兼顾了年轻宾客的口味。
梦蓁、秦烟和梦羽书在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核对后,终于将所有请帖和名单确认无误。
秦烟揉着发酸的眼睛,感叹道:“没想到结个婚这么麻烦,光是名单就看得我头昏眼花。”
梦羽书优雅地呷了一口茶,笑道:“这才是刚开始呢。等到了正日子,还有更多繁琐的礼仪。不过,看到安然和秦沐这么幸福,再麻烦也值得。”
所有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空气中弥漫着忙碌而幸福的气息。
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只为了在那一天,呈现一场完美无缺、铭记终生的中式婚礼。
秦沐看着逐渐成型的宴会厅,悄悄握住了梦安然的手,低声道:“很快了。”
梦安然回握住他,看着眼前为他们忙碌的家人,看着这充满心意的布置,清冷的眼底漾开一丝极温柔的涟漪。
“嗯。”她轻轻应道。
很快,她就要穿着那身重工刺绣的嫁衣,走向他了。
半月过去。
良辰吉日,天光未亮,梦家别墅却已灯火通明。
梦安然凌晨便被叫醒,沐浴、开面、梳妆。
全福夫人一边为她梳理长发,一边唱着吉祥的歌谣。
数位老师傅围着她,为她穿上那套耗时数月、倾注了无数心血的重工刺绣中式婚服。
嫁衣如火,金线绣成的龙凤呈祥图案在灯光下流光溢彩,袖口和裙摆处是繁复的牡丹云纹,一针一线精致无比。
沉重的纯金凤冠戴在头顶,流苏垂下,珠翠环绕,衬得她面容愈发白皙精致,桃花眼波光流转,平日里清冷的气质被这极致的红与金柔和,添上了难以言喻的妩媚与庄重。
苏宛曼在一旁看着,眼眶微微泛红,忍不住上前替她理了理并不存在的衣角,声音哽咽:“我的宝贝女儿今天真好看。”
梦安然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拍了拍,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秦沐也已穿戴整齐。
他同样身着传统中式礼服,暗红色长袍上绣着与梦安然嫁衣相呼应的龙纹。金丝滚边,腰系玉带,头戴镶玉冠帽。
平日里略带慵懒的少年气被这身庄重的礼服压下,显得英挺逼人,贵气天成。
迎亲队伍准备就绪,浩浩荡荡的豪车队披红挂彩,领头是一辆复古风格的红色礼车。
秦沐坐在车内,手心微微汗湿。
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被特意装点过的街道,唇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与此同时,砚都酒店外豪车云集,红毯铺地,媒体长枪短炮却只能驻守远处,无法靠近。
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尽数到场,甚至不少商界巨鳄特意从其他城市赶来,这场婚礼堪称年度最盛大的社交事件。
宴会厅内宫灯高悬,巨大的双喜字贴在正中。
红木桌椅摆放得宜,桌上青花瓷器中插着娇艳的红梅,每一样摆设都古意盎然,仿佛穿越时空。
宾客们盛装出席,言笑晏晏,无不惊叹于这场婚礼的盛大与精心。
“来了来了!迎亲的队伍回来了!”有负责瞭望的年轻人在门口喊道。
顿时,锣鼓喧天,唢呐齐鸣,热闹的传统喜乐响彻云霄。
酒店门口,八位身着红衣的壮汉抬起一顶华丽无比的金顶红花轿,秦沐骑着一匹戴红花的高头大马在前,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停在红毯尽头。
秦沐翻身下马快步走向轿子,将自己盼了二十一年的新娘牵了下来。
白皙细腻的手搭在他掌心时,仿佛全世界在这一刻都纳入他手中。
他声音激动得微微发抖:“安小然,你准备好跟我一起步入人生新阶段了吗?”

一对新人手持红绸绣球,并肩走向礼堂中央。
双方父母坐在高堂之上,精神抖擞,看着眼前这对佳偶,笑得见牙不见眼。
随着司仪高昂的唱礼声,新人依礼叩拜。每一次弯腰,都引来满堂宾客的喝彩与祝福。
秦沐小心翼翼地用一杆精美的秤杆,轻轻挑开了梦安然头上的红盖头。
盖头下,梦安然微微抬眸,妆容精致,眼波如水,唇边含着一抹极淡却无比动人的笑意。四目相对,万千情意尽在不言中。
按照礼仪,双方需要向对方父母行礼敬茶改口。
“爸,妈,请喝茶。”秦沐声音清朗,带着郑重。
“好。”梦荣和苏宛曼笑着接过,饮下,送上厚厚的红包和祝福。
梦安然也向秦华和谭雅敬茶。
谭雅放下茶盏后握住梦安然的手,满眼喜爱,“安然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早就把你当亲闺女了。这小子没让我失望,总算把你娶回家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繁杂的仪式结束后,宴席正式开始。
秦沐和梦安然换上了一套相对轻便的礼服,一桌桌地向宾客敬酒。
柳枝挺着巨大的孕肚,激动地差点要扑上来抱梦安然,被明璟急匆匆拦住:“姑奶奶,你小心点!”
她嚷嚷着:“安然你今天美炸了!秦妖精你要是敢对不起安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秦沐笑着搂紧梦安然:“放心,你没这个机会。”
敬到赵老那一桌时,老人家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眼中满是欣慰,只说了句:“婚礼结束还得回雅堂继续学医,别忘了你还没出师呢!”
梦安然哭笑不得,重重点头。
就在新人敬酒至半,气氛最为热烈之时,宴会厅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原本喧闹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一般,陡然低落下去。
无数道目光惊疑不定地投向门口。
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眉眼深邃,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正是如今在京圈令人闻风丧胆的陆衡。
跟在他身后的陆逸,银发如凌冽的刀锋划破空气,那双狐狸眼里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锐利。
陆家兄弟!
他们怎么会来?!
整个宴会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震惊、疑惑,甚至是一丝恐惧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谁不知道陆衡陆逸跟梦安然关系势同水火?
他们出现在这里,是来砸场子吗?
宾客们屏住了呼吸,预感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在无数道或惊恐或探究的目光中,陆衡和陆逸径直走向梦安然。
气氛紧绷得几乎要断裂。
陆衡在距离梦安然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袭如火嫁衣上,眼神复杂难辨。
有惊艳,有恍惚,最终沉淀为一种极为复杂的平静。
陆逸站在他身侧,目光略带嫌恶地打量了梦安然一番,蹙眉开口:“啧,英年早婚,愚蠢至极。”
“总比你好,三十几岁没人要。”梦安然脸上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愤怒或厌恶,哪怕是回怼,依旧能令人感觉到一丝诡异的亲近。她幽怨地看了眼陆衡:“怎么来这么迟?”
“不迟,正好赶上你敬酒。”陆衡淡声道,意有所指地扫了眼桌上的座位表,他和陆逸都被安排在靠近舞台的这桌。
被她归纳进女方亲人的队列。
梦安然松弛地轻笑一声,将手中酒杯斟满,“大哥二哥,我敬你们一杯。”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宴会厅内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梦安然竟然当众承认了陆衡和陆逸是她哥哥?!
前不久明明还恨不得对方死的啊!
陆衡的身体似乎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他紧紧看着梦安然,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双总是冰封般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地涌动,最终又被他强行压下,只是下颌线绷得更紧了些。
陆逸也明显愣住了,似乎也没想到梦安然会如此直接地承认。
梦安然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转头看向秦沐,语气自然:“秦沐,你也来。”
秦沐瞬间领会,脸上挂上从容得体的微笑,“多谢两位前来祝福,我向你们保证,我会照顾好安小然的。”
“最好如此。”陆衡捏住酒杯与两人相碰,高度数的白酒顺着喉咙滑落,辛辣无比,他却尝出了一丝甘甜。
这一刻,宾客们脑袋彻底宕机了。
他们真的和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内情如何,梦安然当众的承认和秦沐从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这不是来找茬的,这是真正来参加妹妹婚礼的娘家人!
虽然这“娘家人”的身份和过往依旧让众人感到极度不真实和畏惧,但场内的气氛总算从冰点逐渐回暖。
梦安然在特殊的场合里用独特的方式,彻底厘清了她与陆家兄弟的关系,也向整个京圈宣告了过往恩怨的终结。
这一举动,带来的震撼和后续影响,甚至不亚于这场奢华无比的婚礼本身。
敬酒一圈下来,即便是酒量不错的秦沐,脸上也染了绯色,更添几分艳色。
梦安然则依旧清冷,因为她喝的根本不是白酒,而是矿泉水。
婚礼所有流程走完,宾客们开始各聊各的。
许多平日里见不上的商业大鳄云集于此,大家都借机结识一番,聊起来又是阿谀奉承又是商业合作。
与其说这是场盛大的婚礼,倒不如说这是场壮观的商业交流会。
想见的不想见的人,基本都在这见上了。
好比梦蓁和萧寒。
柳枝看出萧寒的心不在焉,下意识瞥了眼隔壁女方亲人那桌的梦蓁,八卦因子突然觉醒。她压低声音道:“诶,老萧,你跟梦蓁分了这么久了,现在遇上还尴尬不?”
萧寒别她一眼,“和平分手有什么可尴尬的?”
柳枝托着腮帮子,表情耐人寻味,“哟哟哟~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萧寒翻了个白眼,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毒舌地怼了回去:“我是在算你这体积占了多少地方,害得明璟都快没地儿坐了。怎么,怀孕把你脑子里的营养也吸走了,只剩八卦了?”

第489章 爱的意义
他说话时,眼神故意不往梦蓁那边瞟,反而嫌弃地用手比划了一下柳枝巨大的孕肚,试图将火力完全引到她身上。
柳枝被他噎得一愣,随即气得鼓起腮帮子,抄起身后的软垫就砸向他:“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姑奶奶我这是幸福的重量!你懂个屁!”
明璟在一旁哭笑不得,赶紧护住柳枝,免得她动作太大伤着自己,同时对萧寒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示意他少说两句。
萧寒轻松接住软垫,嗤笑一声,将其垫在身后,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靠着,嘴上依旧不饶人:“是是是,幸福的重量,重得地球引力都为你加强了。赶紧多吃点,争取下次见面直接给你配个起重机。”
“你!”柳枝气得想扑过去挠他,被明璟死死抱住。
“好了好了,枝枝,冷静点,医生说了不能动气。”明璟一边安抚妻子,一边对萧寒道,“萧寒,你就少惹她吧。”
萧寒哼了一声,终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下意识地又飞快扫了一眼梦蓁的方向,只见她正和身旁的梦羽书低声交谈着什么,侧颜娴静,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闹剧。
他心中莫名一阵烦躁,端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该死的,这婚礼什么时候结束。
婚礼一直持续到华灯初上。
商界的合作伙伴陆陆续续散去,唯有两家亲人以及交情较深的一群朋友仍留在这里陪同送客。
宴会厅内人越来越少,渐渐变得空旷静谧。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梦安然回头便看见萧寒和梦蓁各站一边,没有任何交集,表情却是同样的一言难尽。
她嫌弃地轻啧一声,瞬间读懂他们表情中想跟对方说话又不敢主动开口的意思,别扭得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哥,你先带爸妈和小泓回去吧。”她走到梦羽书身旁,压低声音说道,目光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梦蓁,“我觉得,姐跟萧寒大概有话要聊。”
梦羽书也看出了那两人的欲言又止,宠溺地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好。你待会儿回去也小心些,晚上好好休息。”
梦羽书拉上爸妈和弟弟先走一步,梦荣看出大女儿的心思,识趣给她留空间。
柯奈在旁边目睹梦安然支开所有人的全过程,跟随她脚步走出宴会厅后,他低声问道:“你这样对你姐真的好吗?不怕他俩聊着聊着重蹈覆辙?”
“都是成年人了,把话说开反而更容易放下心底那点不该存在的执念。”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