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看看熊大那怂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被人吓的不会说话。”
损友钱齐孙捶着身前憋笑的陈崔嘲笑的一点脸面都不留,夸张的笑声笑的熊岱铭燥着脸冲过去打人,“啊啊啊,少损我一句你会死啊,还有不准叫我熊大,你全家都是熊大!!!”
“就叫,就叫,平日里也没见你少叫我孙悟空,谁拍谁!连美女的薇信都要不到,啧啧,让你眼光高,美女都是有男盆友滴,活该你单身。”
说着,钱齐孙手脚麻溜的拉过陈崔挡在自己面前。
陈崔个高人壮,非常适合当人肉盾牌,钱齐孙充分发挥了不要脸的手段,躲在人身后转,熊岱铭就是打不着。
气的人心肝脾肺肾都疼。
“钱齐孙,不要只会嘴上嚷嚷,有种过来挨打!”
“就是有种也不要和你个阴险小人打,每次都使下三滥的招,有本事你找个女朋友!一个宿舍四个人就你孤寡,还挑,遭报应了吧!”
俩个都是活宝,天天没事就互掐,掐起来还不分场合,不分轻重,陈崔瞥见周围家长和新生看热闹的眼神,倒霉催的夹在两个嘴炮中间当和事老。
结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陈崔唱经似的碎碎念念成功让熊岱铭和钱齐孙烦的异口同声:“翠花你闭嘴!”
陈崔–v–╬):“……”
好大一声“翠花”成功压住了全场闹哄哄的人群,家长和新生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了过来。
夹在中间脸被两人用手一左一右捂着脸,高大威猛的汉子陈崔拳头硬了。
老实人发起火来,一顿暴力镇压的后果就是,在一群家长和新生恐惧的眼神中,一手一个像拎破布娃娃一样,带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离开了人群。
当鹿釉互通了她和郎予的薇信后,看着某人的网名,诧异的弯起了眉:“咦,平时都没注意,原来你的名字开头也是ly啊?没想到我们连起的薇信网名都是它哎。”
“看,你的是大写的ly,我的是小写的呢。”
郎予看着小姑娘举到脸前的手机,一模一样的网名让某人吃醋的心情一下由酸到甜。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似乎期待他的回答,憋了老半天才从肚子里的墨水抠出来一点:“唔,我们有缘。”
“确实。”救命,好呆~
鹿釉捂着嘴笑了又笑,把手机塞还给他,才注意到这人把自己不知道带到了哪,起先那个什么学长,早就不知被遗忘在了哪个角落。
心里对人家说了声抱歉,想着反正一个学校有的是时间遇见,鹿釉便把人抛之脑后了,余光一瞥,发现某呆萌的大尾巴狼盯着自己亮着眼,忍不住想逗他。
“郎予哥,你刚才是在吃醋吗?不然为什么不让我加他薇信。”
“我没吃醋。”
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郎予也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些,低头看着小姑娘一脸我不信的表情,认真的眨了眨眼,“我只是觉的你和他还不熟,怎么能乱加薇信,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鹿哥让我多护着你些。”
瞧瞧那一脸无辜样,推卸责任干的那叫一个麻溜,好像刚才把人吓到不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男人掩藏的也太好了些,鹿釉看了又看愣是没在他脸上看出破绽来,好像真像他说的那样似的。
这其中并不是敏锐的鹿釉没发现,而是狡猾的大尾巴狼开始学聪明了。
最后这个问题当然是不了了之了,两人赶着在中午前办理完入学手续。
当忙碌完入学报到和整理好宿舍,一抬头就到了饭点。
食堂和学校附近的餐馆开学这天挤满了新生和家长,郎予和鹿釉都不太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用餐,两人一合计便驱车来到了家市区的私房菜馆。
郎予是这家私房菜馆的常客,有固定的包间,两人一到便有服务生提前备好了饭菜。
自从知道鹿釉胃有点毛病后,郎予就一直细细的记在了心上,所以点的菜色都是清淡不刺激的。
鹿釉动筷前看了眼坐在对面沉默寡言的青年,心底一暖。
饭后,两人一出门,郎予就被人叫住了步子。
鹿釉瞥见那几道好奇的视线一直瞅着着自己不放还没什么感觉,直到那股打量超市货物般高高在上的目光扫来,下意识不适的蹙起了黛眉。
见郎予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护在身后,也没什么热情的心思向对方介绍自己,想来不是多熟的人,鹿釉拉下头上的鸭舌帽,戳了戳郎予的腰,犯懒道:“我困了,去车上等你。”
第14章 被人从头顶上跳过
闻言,郎予连忙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塞到她手心,见鹿釉帽子有些歪,还下意识抬手调整了下。
罕见又亲昵的举动不仅让鹿釉愣了一下,也让那几个来打招呼的人面面相觑。
郎予这人,看着年纪尚轻,但是在尧城一堆豪门子弟圈里是公认的太子爷,无论是自身能力还是其他各项指标,远比想象中的遥不可及和不可侵犯。
认识他这张脸的人,没人敢轻易在他面前开玩笑套近乎,除非交情匪浅。
向来冷着张大少爷的脸难以相处,也许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这祖宗,就被人暗中处理了的狼崽子,怎么今儿个身边不但跟着个小姑娘,什么时候竟然连脾气都这么无害了。
别人怎么想的鹿釉管不着,倒是被人冒犯的视线导致的不悦心情被郎予的举动瞬间安抚了下来。
“你们聊。”
鹿釉留下一句话就拍拍手走了。
曲清冕看了眼对方纤细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趣味,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让挡在眼前的郎予分了神。
眼底赤裸裸的警告,成功让这个打扮的像精英一样的男人笑骂出了声:“紧张什么?又不会和你抢,这是有情况了?你大哥他们知道吗?”
“不劳操心。”
没了鹿釉在身旁,青年哪还有半分无害、呆萌的影子,一张神颜活像寒冰雕砌的一样,隐藏的骇人戾气渐渐浮于表面,尖锐且冰冷。
郎予说话向来不会给人面子,何况他本身有这个资本,对于不熟的人更不会留情面,要不是曲清冕是他大哥郎封的好友,他甚至不会留下来和人客套。
语气这东西郎予自小就那样,曲清冕都习惯了,他本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失笑的摇了摇头,但是有人不这么想。
“喂,对冕哥说话注意点!会不会说话!”
站在曲清冕身后染着一头银毛扎着小揪揪的卓云超,顶着张正太脸,放荡不羁的插着兜,眉目颇为不善的瞪着人。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郎予一脸老子不好惹、别靠近我、敷衍又嚣张的模样,尤其是当两人从小到大被街坊邻居拿来作比较都是自己不如人后,心里就记恨上了对方,有郎予的地方他总要和对方作对。
逮着机会不是刺他几句,就是故意找茬,算是从小打到大的死敌。
对此,郎予每次都是无视居多,实在烦了就揍的他哭爹喊娘,这皮痒的小子才会消停几天。
不过上次被这人打破头是个意外。
偏偏某人还嘚瑟的不知死活的在他的身边蹦跶,“哟,你额头的伤好了?啧,怎么没破相,看来是上次下手轻了,竟然还能勾引人家小姑娘。”
“呵,确实,怎么说我还有张脸能被人看上,不像你,追人家妹妹追了那么多年也不见有结果。”
“你!!!”
卓云超不出现在自己面前,郎予都快忘了找回场子的事了,扎人心窝的话可是他的拿手活,看谁气死谁。
就像猫儿被踩着了尾巴,卓云超炸毛的瞬间就想扑过去挠人,可惜脚下刚迈了一步就让曲清冕拦了下来。
“小卓!”
他的话在卓云超那里分量挺重的,只一声就让人顿住了动作。
张牙舞爪扑过来的模样卡在半空着实滑稽,郎予瞧着他奈何不了自己只能死死干瞪着眼的怂样,冷笑的扯了下嘴角。
“怎么说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们俩何必每次一见面就动粗。”
曲清冕笑着本想拍下郎予的肩,被这小子一个嫌恶的眼神制住后,无奈的将落在他肩上的手转道变成了请,“都多大了,还是那么浮躁。”
一行人边走边说,大多都是曲清冕在唠嗑家常,郎予沉默寡言的,还算礼貌的偏头听着。
独留被落下的卓云超憋屈到无处发泄的踢了一脚旁边的花盆。
可谁也没想到那花盆看着挺塑料的,却是实打实的上好陶瓷,这一脚重重的下去,皮鞋下的脚趾瞬间将疼痛传到了天灵盖,直接让卓云超白着张脸飙出眼泪不顾形象的抱着腿弹跳。
路过的服务生发现他的异样连忙上前询问。
不大的通道里立马传来了卓云超气急败坏吸气的声音:“立刻、马上让这个花盆消失!!!”
鹿釉拿着车钥匙晃悠的来到地下车库。
脑子里正过滤着郎予刚才亲昵的动作,拿着串车钥匙抛来抛去,怎么看都是心情好的不得了的样子。
直到瞥见散开的鞋带,才收敛了些脸上的笑意。
看了眼四周都没有车来的样子,鹿釉便蹲下身想系上,谁知道这才系到一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她下意识想回头看看,结果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让冲过来的人按着头从头顶跨了过去。
鹿釉:“?????”
鸭舌帽被来人按的遮掩住了大半的视线,还有什么在头顶上跳过,鹿釉蒙圈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只余下一角勉强看清眼前恍惚飘过去红色裙摆,手脚快过脑子的连忙抓住了那一截裙子。
那人跑的太慌张,感觉到裙摆被人抓住,白着张艳丽的脸回过头,想把裙子扯回来,“你干嘛?!松手!”
“道歉,突然从别人的头顶上跨过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她也没站在过道中央,这人哪窜出来,再怎么着急赶路,路那么宽,也不用按着人家的头跨过去吧?
是个人突然被陌生人这么来一下,心情都不会太好。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那女人冷静下来后,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声好气的弯下了腰,“对不起,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你现在能放开我的裙子了吗?”
一句话刚落,原本还算镇定的女人,本就惨白的脸突然没了血色,惊恐的情绪瞬间爬上了脸。
鹿釉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既然人家都诚恳的道过歉了,自然得松开抓着人家裙摆的手,只是一抬眸瞥见她恐惧的表情和颤抖的身体,想起这一见面脸色就不正常的人,鹿釉拧着眉好心的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这人害怕到张嘴都失了声,身体不自觉的抖的跟筛子一样只睁大着眼盯着自己身后,鹿釉狐疑的想回头看看,刚一动身,瞥见旁边车窗反射的银光,瞳孔一缩。
“啊——!!!”
第15章 “英雄救美”
刺耳的尖叫在空旷的地下车库荡开后尽是回声,鹿釉看到身后那抹银光落下的一瞬间,几乎想也没想反应敏捷的偏开了头,同时顺手推开了面前的女人。
对方本就吓得软了腿,被鹿釉一推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尖锐的匕首贴着脸颊险之又险的从身后砍了下来,鹿釉躲的再快,飘起的发丝还是被削断了一截。
那穿着一身黑还邋里邋遢的男人目标显然不是鹿釉,她刚躲开致命的一刀,那男人便直接无视她,迫不及待、一脸疯狂的朝瘫坐在地上的红裙女人身上扑了过去。
鹿釉听见他嘴里疯狂念着个名字,活像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瘫坐在地上的女人都快吓哭了,胡乱的挥着手想躲开就要扑过来的人。
“啊——滚开!!!你个变态!!!”
事情就发生在自己面前,这怎么看拿刀追人都是不正常的事,鹿釉不可能袖手旁观。
也就一刹那的事,鹿釉躲开那一刀后,见他作势就要扑到人家身上去,连忙迅捷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手上一用力将人一甩,力度大的让那男人慌乱的连退了几步刹不住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鹿釉紧绷着身体,戒备的看着面容狰狞从地上站起来的男人,眉头紧锁的摘下了头上有些碍事的鸭舌帽,瞥了眼身后瘫坐在地上回不过神来、吓白了脸、红着眼的女人,满肚子疑惑,“什么情况啊?”
她就是吃个饭,怎么感觉今天尤其倒霉。
先被人按着头从头顶上跨过就算了,竟然还会遇到行凶?
这可是电视里面英雄救美的桥段啊,现实生活,法治森严的情况下竟然会让她撞上,开玩笑呢。
女人大概是吓傻了,哪还有先前的镇定,鹿釉说什么也没听进去,倒是那男人一直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
“清歌,清歌啊,别跑啊,快给哥哥抱一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每次只要你一出周边我都会买很多的,我房间里贴的都是你的海报,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的,清歌你看看我啊。”
“不准叫我的名字!!!谁要你喜欢!不准过来,滚啊!”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够好吗?凭什么要我滚!不过是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戏子,在荧屏是和那些男的怎么没见你矫情,看看这娇嫩的模样,没少保养爬别人的床吧,清歌,清歌你不能因为我长得寒碜就嫌弃我啊,清歌。”
"闭嘴,闭嘴!滚开!"
几句话的功夫,鹿釉算是知道了这两人的关系。
她刚回国没多久,自然认不出那红裙女人是时下娱乐圈最为受人追捧,以女团练习生出道的国民小姐姐曲清歌,不过她倒是看清了这行凶之人是什么货色了。
私生饭啊,一个很恶心又不讲理的疯子。
曲清歌三番几次的拒绝和抗拒成功刺激到了那男人。
在对方再一次疯狂的扑过时,鹿釉把手中的鸭舌帽扣在曲清歌头上,将人塞到一旁的车子后,迎了上去。
她有点庆幸今天为了开学方便穿的是裤子,拉过对方持刀的手反手一剪将刀卸下后,在对方哀嚎着挥拳回击时,拽过他的手臂,干脆利落的一个过肩摔将人狠狠甩了出去。
那人也没想到鹿釉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手脚功夫猛地直接将他扔的和沙布袋子一样,愣是砸在了好几米外的车盖上。
一时刺耳的车鸣声在整个地下车库里喧嚣的鸣叫着。
恰逢从旁边的电梯出来的郎予和曲清冕一群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不知名的东西从眼前飞过。
鹿釉甩完人,嫌身上的衣服没弹性,绷的她没使出全力,正扭着胳膊掰脖子,突然瞥见出现在一旁的郎予,又看了眼从车盖上砸下来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无辜的眨了眨眼。
鹿釉长相偏乖,说话又软绵绵、温温柔柔的,一身淡然清冷的气质有点大家闺秀的那味,所以她还从来没有在郎予面前露过手脚功夫上的事,因为她还挺会装的。
大多数人还是会喜欢乖一点的女生,她在郎予心里的小仙女形象不会幻灭了吧。
刚还大显身手的小姑娘,一见到郎予立马收敛了身上凶悍的气势,迈着小碎步跑到他身边,怯怯的垂着眼,一副“我很害怕”的抓住他的衣角躲了躲,“郎予哥,那人手里有刀。”
曲清冕一行人看了眼地上那不省人事的男人,头皮一紧。
尤其是当初用拿看货物般的眼神打量鹿釉的卓云超讪讪的吞了口口水,往人群里藏了藏身形。
倒是郎予看见鹿釉后,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一个人,哪还顾得上别的,“有没有被吓到?受伤了没有?”
他不过就是一刻没待在小姑娘身边,就发生了那样的事,要是出事了,他该如何是好。
身姿高大挺拔的青年,在外人面前言行举止比私下里克制了很多,似是怕给自己带来闲言碎语,没敢碰她,仿佛起先罕见又亲昵的举动只是个意外,唯有那双凤眸紧张不安的装着她一人。
哪有什么别的想法。
鹿釉胡思乱想的心一定,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抓着他衣角的手却没有松开。
郎予还以为小姑娘害怕,本想拍拍她的手安抚一下,又觉得太过亲密怕惹着她不喜,伸到一半的手改为了顺了顺她的背。
曲清歌头上还扣着鹿釉的鸭舌帽,好一会儿没听见打斗的声音,才将挡住视线的帽子拿了下来。
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蹭花了,来参加聚会的高定礼服也糟蹋的不成样子,鞋子也在逃跑的时候不知道落在了哪个角落。
她大半个身子都被鹿釉藏在了一辆车后面,离郎予一行人有些距离,这才刚扶着车子站起身,就让吸着烟站的离人群有些远的卓云超一眼扫到了。
曲清冕在这群人里算的上是长辈,正拿着手机报警善后,刚接通电话听见卓云超慌张的一喊,吓得手机差点脱落。
“清歌!你怎么在这?!”
第16章 不敢轻易开口
卓云超向曲清歌跑过去时,连忙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瞧见她手腕上的伤痕,暴躁的像头小兽:“他妈的,是谁伤的你,告诉我我宰了他!!!”
“你宰不宰,老娘都会自己动手,用不着你,现在离我远点,臭死了,不是告诉过你吸烟就离我远点吗?”
这人一说话满嘴都是烟味,曲清歌平静下来后,还有心情捏着鼻子嫌弃人,看上去除了狼狈了点,没什么大事。
一着急忘了曲清歌讨厌烟又控制不了不吸烟的卓云超懊恼的退了一步,但还是围着人骂骂咧咧的:“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老子一定将他大卸八块扔去喂鱼。”
“行,人就在那,赶紧弄死然后你进监狱,老娘落的耳根清净。”
“清歌……”
有被嫌弃到的卓云超一脸委屈的叫了一声,低着头不敢再惹她不快。
曲清冕正好这时跑到了自家妹妹的身边,一脸紧张的样子哪里还有遇事不惊的贵公子样,“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是追你的?有没有伤到哪?”
他也没想到事故发生的现场,受害的主人公会是自己妹妹。
曲清歌在亲哥的关怀下,摇了摇头。
她虽然嘴上嫌弃着卓云超身上的烟味,但对方的外套披在身上带来的安全感让她抓着衣服的手下意识紧了又紧。
今天的意外是她的疏忽,没想到去趟厕所会被人盯上,恰巧今天参加聚会没带私人保镖,助理也不可能时刻跟着,曲清歌在聚会上喝了点酒,出门补妆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谁能想到会突然遇上私生饭。
她是在厕所被人迷晕的,那男人应该是个生手,控制不了药剂的量,没想到她会在半路醒来,幸好她还没被塞进车子,一顿拳打脚踢挣脱开后,发现身上什么联络的设备都被搜刮走了,孤立无援逃的磕磕碰碰,没想到会遇上鹿釉而获救。
事情尘埃落定后,曲清歌嘴上嚷着要报复那行凶的私生饭,目光却畏惧的一直没敢看那被赶来的警察制住的男人,反倒是朝自己看过来的视线,让鹿釉觉得哪里怪怪的。
看似冷静且坚强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和脆弱。
明明刚才人还挺崩溃的,情绪平复的是不是太快了点。
鹿釉走神的片刻,曲清歌已经来到自己面前弯腰致谢了,仿佛她那一瞬间从对方身上窥探来的一角是个错觉。
“今天的事真的非常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大概……我叫曲清歌,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鹿釉看了眼伸到面前的手,抛开心底的怪异,笑着搭了上去,“客气,不过我记下了。”
“今天这事多亏了小姐您,我是他的哥哥曲清冕,不知您怎么称呼?有时间我们请你吃个饭正式道个谢,你看如何?”
和警察交涉的曲清冕挂念着这个救了自家妹妹的救命恩人,想着怎么也得知道名字,才方便报答,于是礼貌的上前询问了一声。
鹿釉伸手正要客套,那伸到一半的手就让郎予裹住了。
这人还警戒的将她往身后藏了藏,看的鹿釉捂着嘴直笑。
啧,吃醋喽~
“不如何,我们还要去做笔录,失陪。”
曲清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架,对于某只狼崽子护食的样子失笑出了声,再一转身瞥见自家妹妹狼狈的模样,心疼的也顾不上了。
简单的录完笔录后,鹿釉和郎予便驱车回学校了。
车子开在路上的时候,鹿釉撑着张小脸,目不转睛盯的某人坐立不安。
“郎予哥。”
“在。”
“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伸手,只是礼貌的客套一下,对方也是坏人吗?”
她可没忘记上午熊岱铭学长要加自己薇信时,郎予拦她找的借口。
“……可能是。”
回答的一点底气都没有,怎么唬人啊。
鹿釉瞥见车子停在红灯前,伸手戳了戳青年僵硬的脸,不怀好意的眯了眯眼,笑道:“你不会又吃醋了吧?”
郎予感觉到小姑娘指尖上的温度,把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正想拿上午的话唐塞过去,就让鹿釉察觉后,截断了后路。
“要是再敢拿话骗我,这一个星期我就不理你了。”
到嘴的话还没出声就咽回了肚子里,郎予显然接受不了鹿釉一个星期不搭理自己,憋了老半天,才红着耳根轻轻的出了声:“我……不想他们碰你。”
一想到那些人在角落里窥伺他的宝物,郎予便控制不住暴躁,想揍人。
本以为说出原因就好了,但是鹿釉远比郎予想象中的要难缠。
“为什么?”
“为什么不喜欢他们碰我?我并不是你的所有物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要做那些让她容易误会的事?
鹿釉试探的想知道郎予会不会说出那个结果。
可惜,这大尾巴狼有时候总是在不该怂的地方怂,让鹿釉有些恨铁不成钢。
青年一声不吭的直视着道路,好像聋了一样,装作没听见逃避问题。
虽然是自己起的头,但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鹿釉到底有些失落。
车驾上一路都静悄悄的让郎予有些不安。
直到小姑娘一声不吭的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了也不搭理自己,郎予才慌了。
自个安全带都没来得及解,郎予便倾身抓住了鹿釉的手腕,手脚冰凉的愣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挽留一下。
鹿釉本想掰开他的手,结果这男人手劲越来越大,好像生怕她一去不回一样。
察觉到背着自己的小姑娘心情不好,郎予紧张无措的轻唤了一声:“鹿釉,别不理我……”
“我……”
我了半天没下文,最后反倒是鹿釉心软的先败下阵来,“说出来真的有那么难吗?”
“时候不早了,你也跟着我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郎予哥,我们有空再联系吧。”
不行了,再呆下去鹿釉觉得某人要哭给她看了,是她着急了。
还是快点离开,都冷静冷静先。
车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郎予目送着鹿釉跑进校门,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将刚才抓住鹿釉的手捂住了脸,掌心下似乎还残留的体温烫的他耳根发红。
许久,昏暗的车驾上才传来男人的低哑的呢喃。
“……喜欢的。”
他不是说不出口,只是觉得太过珍重,不敢轻易开口。
郎予一进门便吸引了大厅里男男女女的目光。
青年穿着身无袖的卫衣,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且白皙,手腕上戴着块低调奢华的银表,一身黑不但不显单调,反而自带着股凌冽的气息,危险又迷人。
短靴踩着脚下五彩斑斓的灯光,在一众惊艳的目光中,郎予随着侍者上了楼。
包间门刚打开,扑过来的黑影让郎予眼疾手快的抬脚将人一把抵住,语气冰冷的夹杂着危险:“做什么?”
他有分寸,脚下没使多大力,不然绝对将人踹出去。
倒是撞过来的薛晨夸张的捂着肚子控诉:“嗷~一来就动手,还有没有兄弟情,不就是想来个惊喜的拥抱嘛,用的着踹人吗?几天不见你吃枪药了。”
抱你个头,信你才有鬼。
坐在卡座上的小胖子元珂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嘟囔了一句,乐的看发小作死。
“真疼?”
薛晨嚎的挺像回事,郎予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朝他走了几步,吓得孩子原地跳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一脸黑线。
“咋滴,不疼你还想再踹我一下?”
“也不是不行,我看你挺喜欢的。”
郎予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眉目间带着丝痞气怎么看都不像开玩笑。
薛晨皮完后,立马认怂的跑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嘴上还不满的哔哔叭叭。
“你不是成天跟在你那小恩人屁股后面吗?好几次兄弟们约你出来都不来,今天怎么有时间,不会被甩了吧?”
薛晨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郎予沉着脸看着自己,脸上看好戏的表情笑的更开了。
“哎呦,真让我说中了,胖子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晨子你少说几句。”
元珂抱着杯酒看着嘚瑟的薛晨,就怕这小子待会儿把人惹急了被扔出去。
“予哥,来这坐。”
元珂让开身边的位子,见郎予坐下来后,还给他倒了杯酒。
薛晨独自一人坐在两人对面,见着人一天不嘴炮就不会收敛的扒拉。
“不是,就你这条件,要颜有颜,要钱有钱的,她还看不上你?兄弟,不会是你活不好吧?”
这人总能语出惊死人,旁边坐下的小胖子刚坐下就一口红酒喷了出来。
满眼惊恐的看着薛晨,一度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喝醉了,才嘴上没个把门。
说郎予活不好的意思不就是说他那不行吗?
怕不是想死。
男生对那玩意就没有不攀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