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五谷丰登庆丰年  发于:2025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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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父亲也有错,不该动手打阿娘。
“哼!”苏荷气哼哼进来,看见地上睡着的苏樱更来气。
装作没看见,故意往苏樱小腿上狠狠踢去,假装被绊倒。
“嘶!”、“哎哟!”俩人同时惊呼,一个真疼,一个假摔。
“苏樱,你腿伸那么长作甚?”苏荷倒打一钉耙,抢先发难,眼里露出得逞的奸笑。
“苏荷!你有病啊?谁知道你又回来,看不见不知道招呼一声?”苏樱揉着小腿骨。
小腿没啥肉,细细的一根,这一脚正好踢在胫骨上,生疼生疼的,眼泪差点儿疼出来。
“砰!砰!”瞌睡被打断的苏老太太闭着眼,一人一拐杖,吵死人了。
“哎哟!”苏荷痛呼,死老太婆下手真狠!
“不睡滚出去!”苏老太太骂道。
苏樱瞪一眼苏荷,翻身睡觉。
“哼!”苏荷没讨着便宜,冷哼一声,背靠苏樱躺下。
“嗷!”山间传来狼嚎。
“嗷呜!”四周的山林传来狼群的回应,此起彼伏。
得!今晚又睡不成!刚睡着的苏樱好郁闷!

“嗷呜呜!”狼群又回应。
“汪…”那头敷衍的狼懒得敷衍,汪一声,很不耐烦,似乎在说还有完没完?
苏樱听着声音想象那画面。
就像工作中的刺头,专唱反调,领导往东他往西,故意不给领导面子,让人下不来台。
听着听着,苏樱忍不住嗤嗤笑出声。
“有病!”苏荷见苏樱笑的莫名其妙,骂了一句。
今晚阵仗没有昨晚凶,有木栏围着,又有门窗挡着,大家没那么害怕。
苏荷、苏绿还是紧紧挨着苏樱,苏绿是觉得跟着堂姐心安,苏荷想的是猛兽来了,先把苏樱推出去。
苏荷对苏樱是一种奇怪、矛盾的心理。
落到这种境地,看到苏樱从神坛跌落尘埃,落魄狼狈,心里很畅快。
但是要面对猛兽时,她又希望苏樱还是那个睿智、临危不乱,能保护她的人。
最不济关键时刻,把她推出去抵挡猛兽。
这两天苏樱又如长安时那样,出风头、逞能,家里人依然对她言听计从,如众星捧月,苏荷心里酸的不行,嫉妒的发狂。
冒出恶毒念头,这次进山,最好猛兽把她咬死、吃了,永远消失,永远别回来!一点儿也不想见到她!
真的应了那句话: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苏樱闻言,扭头道:“苏荷,除了嘴欠,你还会什么?”
刚才小秦氏闹腾,嚷嚷的很大声,苏樱从言语间猜了个七七八八,嫌二叔没顾着她们娘几个,觉得吃了亏。
都一无所有了,饿着肚子还能闹腾,也是醉了。
苏荷这副德性,比小秦氏有过之无不及。
仗着几分姿色,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觉得自己是小仙女,太阳都得围着她转,走到哪儿她必须是主角。
在等级森严的古代,美貌并不是女人最大的依仗,家世、智慧才是。
有家世、智慧,美貌是女人的加分项;没有家世、智慧,美貌只是女人的灾难。
在原身的记忆中,这个堂姐从小就处处针对她,什么都跟她抢,跟她比。
今晚小秦氏这么一闹,苏樱倒觉得与其说是苏荷争强好胜,不如说是小秦氏争强好胜,苏荷不过是她的代言人。
可惜了,遇到这种拿女儿当枪使的母亲,苏荷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哼!”苏荷说不过,气得直哼哼。
不敢大声嚷嚷,苏老太太坐旁边呢,不留神一拐杖砸过来,痛死个人。
闹腾了好一阵,狼群也没有下山的意思,也不知嚎来嚎去在嚎啥?
圆圆的月亮高挂天空,望日月正圆,难道是传说中的狼人吸食月华?
胡思乱想一阵,苏樱困倦,打个哈欠,倒头就睡,不管了,先睡饱,狼来了再说。
早上醒来,大家都哈欠连天的。
狼嚎了一晚上,再这样下去,人人都得神经衰弱。
洗漱后,苏步成闲不住,去挖菜园子。
今日气氛很微妙。
苏老二几次凑近小秦氏,偷偷捏小秦氏的柔夷,没话找话说,想缓和关系。
小秦氏板着脸甩开丈夫的手,脸上的肿消了,但眼睛还有些肿。
苏老二涎着脸试了几次,都被小秦氏拍开手,讨了个没趣,尴尬的扛起锄头去菜园子找兄长。
见丈夫转身走了,不再哄自己,小秦氏愣在原地。
本来平复的心,因为丈夫主动示好,再次傲娇起来,摆出一副臭脸拿捏,却不想丈夫意思意思就放弃了,搞得小秦氏很没面子。
杜氏、韦氏跟她打招呼,她甩着脸不搭理,然后大家彼此沉默,都不说话。
今日该小秦氏做饭,她不吱声,就那么静静坐那儿,坐等杜氏打好米递到手上。
杜氏与韦氏对视一眼,韦氏摇头,意思是不管她,大家都装傻充愣。
杜氏苦笑着摇摇头,都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闹得太僵不好。
韦氏摇头笑了,那随你便吧,自己去菜园子躲清净,不想看某人臭着一张脸,谁也不欠谁的,摆给谁看呢?
杜氏打好米递给小秦氏。
“怎么这么点儿?”小秦氏眉头轻蹙,瓦罐里的米明显比昨、前天的少。
“阿娘说了,今日的米少打半碗,免得吃多了撑到。”杜氏不咸不淡道。
“你!”小秦氏一下子站起来,“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我怎么欺负人了?阿娘说的话,昨晚大家都有听到。”杜氏理直气壮。
本来杜氏没必要少那半碗米,可小秦氏昨晚、早上连着甩脸子,再迟钝杜氏也反应过来,敢情小秦氏是对他们不满。
杜氏觉得老太太说得很对,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那就按老太太说的办,少半碗米。
大家都默默看着,不好上前劝,杜氏、韦氏连着被甩脸,没谁想去碰一鼻子灰。
“你们,你们…”小秦氏当众落泪,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阿娘!”苏时彦、苏辰彦上前挽住小秦氏,“阿娘,给我,我去淘米!”
“大伯娘,你怎能这么对我娘?”苏荷哒哒哒冲过来。
“我怎么对你娘了?少半碗米是老太太的意思!大家都少吃,又不是只有你们!”
杜氏要被气笑,母女俩倒打一耙的本事一等一。
“哼!大伯娘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苏荷一眼看穿。
大伯娘一直掌管中馈,要怎么做根本无需听老太太的命令,这会儿明显就是针对自己阿娘。
“阿娘,我觉得只少半碗米还是多了,该只煮半碗米,吊口气就够了!”苏樱补一刀,气死人不偿命。
“你!苏樱,果然是黑了心肝!冒的全是黑水!”苏荷气死了,大骂苏樱。
“砰!”一拐杖打过来。
“哎哟!”苏荷吃痛。
闭目养神的老太太被吵烦,“大清早的吵吵吵,吵死了!滚一边去!”
苏荷瞪着苏樱,捂着肩头不说话,眼神要是能杀人,苏荷已经将苏樱杀了八百回。
苏樱耸耸肩,世界终于清净,人呐,总是服恶不服善,还是老太太的拐杖管用。

初学者,笨手笨脚的,编的松松垮垮。
每到关键步骤,苏老三都接过来示范讲解,然后让少年们接着编。
“哇!看我编的背篓!”苏伯彦第一个编完,开心的举着自己的作品炫耀。
“大兄,你好厉害!”小桃适时捧哏。
“来,大兄背你!”苏伯彦把小桃装进背篓里背起,“怎么样,好玩不?”
“好玩,咯咯咯…”小桃蹲坐在背篓里,第一次坐背篓。
“兄长、兄长,让我们也坐坐!”馋坏了苏兆彦和苏权彦两个小屁孩,缠着堂兄。
“不行,不行!”苏伯彦不肯,“这背篓编的不牢实,你俩石头一样沉,小心把我背篓踩垮喽。”
嘻嘻哈哈的嬉闹声,冲淡了沉闷的气氛。
陆续有几个箩筐编好,新手作品,不太结实,勉强能用。
大家相互比着,看谁编的最好。
“三叔,你会编竹床吗?”苏樱蹲在苏老三身边,看得津津有味。
“没编过,应该不难,等这些盛具够了,三叔试着做竹床。”苏老三笑呵呵道,“地上睡不习惯?”
苏樱点头,“浑身僵硬,脑袋像是灌了泥水,又沉又重,好难受。”
秸秆不多,勉强铺一层,地上有湿气,一床薄被几人盖,硬邦邦的地膈得人浑身酸痛。
“哼!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娇里娇气的!还床,你怎么不要锦被?”苏荷冷嘲热讽,嫉妒三叔偏疼苏樱。
“你不娇气,有本事以后别来跟我们抢竹床!”苏樱怼回去,“阿绿、小桃,以后我们仨睡一块儿!”
“好!我跟阿姐睡!”小桃亲昵的跟姐姐贴贴,“三叔,给我们编个大大的床!”
“好!给我们小桃编个大大的床!”苏老三眉开眼笑,手下动作一点儿不慢。
苏绿没说话,往苏樱身边挪了挪,静静看父亲编撮箕。
“凭什么?”苏荷脖子一梗。
“因为你个头大,一张床挤不下!”苏樱故意挤兑,说完不忘做一副嫌弃表情看苏荷。
“苏樱,你别太过分!”苏荷气得要跳脚。
这苏樱好像变了许多,以前才不会这么言辞尖锐,被自己挤兑,最多生闷气,从不会这么针尖对麦芒的针锋相对。
“我们说我们的,要你插话了?不会说话就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儿哪儿都来找存在感!”苏樱不客气道。
“啊!苏樱,我要撕烂你的嘴!”苏荷气昏了,从来没人对她说这么难听的话,朝着苏樱扑过来。
“干什么,阿荷!”苏老三抬手挡住苏荷,“姊妹间拌个嘴,怎地还动上手?”
这苏荷越发言行无状,完全随了二嫂的德性。
“三叔,连你也偏袒苏樱,光说我,为啥不说她?”苏荷好气,尖声道。
“阿荷,你能不能安静一下?吵得人脑瓜子疼!”妹妹无理取闹,自取其辱,苏时彦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妹妹说又说不过阿樱,脑子也转不过阿樱,又偏要去招惹阿樱。
饭都吃不上了,还有闲心斗嘴,看来粥真的只煮半碗就够了。
“兄长,连你也说我?好哇,你们都欺负我!呜呜…”苏荷一跺脚,气呼呼的跑回屋。
好不容易活跃的气氛被破坏,大家闷头干活儿。
小秦氏熬好粥,分匀,丧着脸坐那儿,也不唤人吃早饭。
“二婶,好了没?”等了许久,迟迟不见开饭,苏樱饿得胃绞痛。
小秦氏白了苏樱一眼,眼睛瞎吗?看不见吗?
啧啧,这母女俩作起来没完没了。
“吃饭啦!”苏樱大声喊道,不稀得搭理,越搭理越来劲儿。
众人闻言,纷纷过来端着碗喝粥,少了半碗米,自然比昨天清了一些,没人说话。
苏樱以为苏荷会赌气不吃,结果话音刚落,这人就从屋里冲出来。
以为她不知道饿呢!原来饿啊?
“哼!”苏荷见苏樱在笑自己,路过苏樱时,故意用胳膊肘去捣苏樱,被苏樱躲开。
跟谁怄气,也不会跟肚子过不去,傻了才不吃饭。
三两下喝完,苏老三嘴一抹,扛起锄头,“大兄,一起看看弄哪块地。”
“嗯!”苏步成点点头,也扛起一把锄头,“老二,你和时彦、辰彦挖腐土,我和老三去垦地。”
“大兄说的什么话?昨天不是说好了我们垦地,老三他们爷俩挖腐土!”苏老二拽着兄长的锄头。
“这会儿我还没上山,先跟老三去找地,顺便垦上,你们也轻松一些。”苏步成笑着夺过锄头。
“大兄!是嫌弃弟弟了么?”苏老二死死拽着锄头,眼眶泛红,神情委屈。
“哪有?二弟,重活儿、轻活儿大家都轮着来,挖腐土也不轻松,听话,趁着天儿不错,多挖些晾晒。”苏步成拍拍二弟肩头。
苏老二惭愧的低下头,“时彦、辰彦跟我走。”
父子仨拿着撮箕、锄头往树林去。
苏步成、苏老三两兄弟带着伯彦、仲彦、柄彦往村子方向走。
庄稼地尽量往村子那边靠,免得猛兽来嚯嚯。
“苏樱,你干嘛,不干活儿跑哪儿去?”苏荷见苏樱背起背篓跑了,忙追上。
搬运、清理、晾晒腐土需要人手,她倒好,装模作样背个背篓出去躲懒。
“去找石灰!要不你去?”苏樱真的服了这人。
“哼,这里哪有什么石灰?分明是找借口不干活儿!”苏荷拽着苏樱背篓不放。
“撒手!”苏樱恼了,就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不放,大家都干活,凭啥你不干?”苏荷才不相信苏樱的话。
“阿荷放手!”身后传来杜氏冷冷的声音。
“凭什么苏樱不干活?”苏荷不得不放手,但心里十万个不服,“我也去!”
“随便!不嫌路难走,尽管跟着,遇到毒蛇猛兽我是不会管你的!”苏樱无所谓,“阿娘我走了!”
“叫上你大兄!”杜氏叮嘱道。
“我知道!”苏樱冲母亲摆摆手,去追赶前面的父兄们。

“哒哒哒!”后面传来脚步声,苏步成几人回头。
“阿樱!你来做什么?”苏步成见女儿背着大背篓追来。
“我想去找村长问问,哪里有现成的石灰或石灰石。”苏樱笑笑。
“给我,我去。”苏步成去接女儿的大背篓。
“不用!阿耶,我和大兄去。”苏樱没给,“阿耶有更重要的事儿,这种小事儿我们去做就行。”
怎么选地,做基层官多年的苏步成有经验,考虑也全面,时间不等人,得尽快落实。
找石灰算不得最重要的事儿,实在找不到,只能多翻晒腐土,等麦苗长成,再用草木灰追肥。
一无所有的条件下,只能这样。
“行吧,伯彦,你与妹妹一道。”苏步成没再坚持。
往村子走的路上,沿着溪流边的地几乎都被人垦了,浇水方便,剩下的离溪边稍远。
地都瘦,只不过垦出来的种了十几年,边种边养,施了肥料,看着比荒地好一些。
“这么种地不行啊!”苏樱看了一路,直摇头,好多地都板结了。
“看来这荒地…”苏老三心凉了半截。
没有耕牛、铁犁,靠锄头挖,板结的土地不好挖,也挖不深,小麦根基扎不稳,怎么长?
“阿耶,这地不能这么种,会越种越板结!”一行人蹲在地边讨论,苏樱掰起一块土坷垃道。
“哦,阿樱知道为何板结?”苏步成在基层多年,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
任职的几个县,年久的土地都出现这样,都知道是地种久了的原因,却想不出解决办法。
“长期大量施用草木灰,土地容易板结,地本就瘦,要轮种,地才能边种边养出来。
不能单一作物一直种,地里的养分得不到蓄养,只会越来越贫瘠。”苏樱说出答案。
古代肥料品种少,常用的就是粪肥、草木灰、绿肥。
草木灰主要含钾,钙、镁等,是碱性肥料,可以中和土壤酸碱性,增加土壤通透性和保水性,改善土壤结构,促进植物根系发育,杀菌防虫。
但草木灰使用过量,会导致土壤过于碱性,不但影响植物根系吸收养分,还会使一些重金属溶解出来。
重金属进入土壤微生物体内,对微生物产生毒害作用,使土壤微生物生长缓慢,导致土壤生态系统失衡。
同时,草木灰的碱性会使土壤中的腐殖质分解加速,腐殖质含量下降,使土壤结构变得紧致,通气性下降,土壤板结。
“哦,原来如此!”苏步成恍然大悟。
女儿说的酸啊、碱啊、微生物啊什么的,他不懂,但意思理解了,草木灰长期过量使用,破坏了土壤里面所含物质平衡,土壤里的腐殖质少了,所以板结。
难怪昨天女儿说把树林里的腐土挖来填地,想来就是增加土壤的疏松、通透性,以及增加肥力。
“阿樱,那以后草木灰咱们不能用了?可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啊,千百年来都这么种地。”苏老三提出疑问。
“草木灰当然可以用啊,但也有注意事项,草木灰与粪水混合使用,需要注意混合比例。
两斤草木灰与四十斤水混合,再加入五十斤粪液,这样配比的肥料混合液比较理想。
草木灰、粪肥可以混合使用,但不能混合堆制发酵或沤制。”苏樱强调道。
草木灰是碱性有机钾肥,人畜禽粪是有机酸肥,混合堆制发酵或沤制,会使里面的氮肥、钾肥流失。
“妙、妙、妙!女娘竟懂得这么多!”身后传来村长的声音。
“村长!”苏步成起身招呼。
谈的兴起,竟没注意到身后站了一大堆人,眼巴巴望着他们。
村民们吃过早饭上地里翻地,为冬小麦播种做准备,却不想听了一堂精彩的农学课。
当年为官显赫,不曾关注农业,流放到这里,种地一知半解,从零开始,全靠一点点摸索。
累死累活一年到头,出产低,交了税粮所剩无几,过得艰难。
这会儿有人讲的头头是道,解了他们好多不解之谜。
“郎君!”村长回道,眼神热切望着苏樱,“敢问女娘,可有法子改善这土地?”
“呃…”苏樱有些迟疑。
“女娘尽管说,可不可行,我等自会斟酌,女娘无需太多顾虑。”村长打消苏樱顾虑。
“阿樱,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但说无妨!”苏步成鼓励道。
“好吧,我说一下,要想改善土壤,需要从几个方面入手。”苏樱整理了思路。
“第一、深耕翻土,这是最基本、最常用的方法。
第二、施用农家肥、堆肥、绿肥、生物肥等,改善土壤的保水保肥能力,提供土壤所需的营养等。
第三、豆类与稻、麦轮种,一般在作物收获后或休耕期进行。
第四、合理灌溉,保持土壤的适宜湿度,避免过于干或过湿。”
“嗯,女娘所言轮种倒是个好办法!”人群中有几个与村长年龄相仿之人频频点头。
“敢问女娘,为何要与豆类轮种?”有人虚心请教。
“豆类生长过程中可以改善土壤的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的团粒结构,增加土壤保水保肥能力,提供土壤所需的氮、磷、钾等营养元素。” 苏樱解释道。
“哦?女娘,何为氮、磷、钾营养元素?”众人听着好新鲜的词儿。
“一时解释不清,总之那些是作物生长所需养分,且能使土壤疏松不板结。”苏樱含混道。
氮、磷、钾这会儿看不见摸不到,她也无法举证。
“老杨头,你看后面咱们怎么弄?要不要试一试?留一些地种大豆?”众人听了很是心动。
“你们自己拿主意,地就这么些,种了大豆,小麦就得少种,要交税粮,还要糊口,自个儿把帐算清楚再决定。”
村长不会大包大揽。
“我还是弄两亩地试试,反正大豆也是粮食,混着吃也能撑过去。”有人默默盘算后打定主意。
于是三三两两聚一堆商量起来。
“郎君可看好哪块地?”村长很热心。
“还没,刚才聊得投入,还没来得及细细寻找,村长可有好建议?”苏步成请教。
在这里待了近二十年,自然清楚这里的环境,有人指点,比自己腿跑断去找,来的快些。

第16章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要是信得过,就选这两块地吧!”村长没推辞,指着不远处的两大片空地,少说得有二三十亩。
“呃,这一片地位置不错,为何没人种?”苏步成觉得奇怪。
“不瞒郎君,这本是我家选中的,郎君急用,拿去便是。”村长大方道。
“不可,不可!”苏步成忙摆手。
地是农户的根本,这么两大片地,地势平整、相隔很近,耕种、管理极为便利。
离溪沟不算太远,用阿樱的办法养好了,几年后绝对是上田。
两家人素昧平生,村长这人情太大,苏步成不敢接。
“郎君莫要推辞,以后还请女娘多指教我等如何种地,这两块地当不得什么!
空置多年,总是阴差阳错没垦成,原来是在等真正的主人!哈哈哈…”村长发出爽朗的笑声。
已有的地顾不过来,有几次有闲工夫去弄,偏遇到烦心事,不得不中断。
如今来了会种地的,也不枉这一大片地等这么久。
“多谢村长,在下再去寻寻,荒地多,没必要占用村长的!”苏步成坚持婉拒。
“郎君这般生分,可是怕我等以此要挟提非分要求?”村长当年也是混迹官场之人,自然猜得到苏步成顾虑什么。
非亲非故,换做是他,他也觉得不踏实。
“郎君,你我皆落魄于此,还想那么多做甚?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谋算?洒脱一些。
你若同意,一会儿随我回村,村里出具地契,待送到官府签证、留档备案,以后就名正言顺是你家田地。”
“村长美意,苏某愧不敢当…”
“阿耶,村长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反正咱们要麻烦村长的事儿多着呢!放心,以后啊,这一片的地都会成为上田!”
苏步成还要谦让,被苏樱打断。
“阿樱,你…”苏步成看向女儿,女儿难道看不出这是天大人情?
“阿耶,村长盛情难却,你就收下吧!咱们还要一起上山、以后一起耕种,哪里分得那么清?
觉得欠太多,咱们可以从其他方面还呀!人情往来人情往来,不往来,怎么有人情?”苏樱劝道。
千百年后,这里不再贫瘠蛮荒,而是富饶美丽。
他们现在才三十几户人家,到处是荒地,根本垦不完。
村长主动示好,那就顺水推舟接了,增加彼此友谊和交情。
“哈哈哈,还是女娘通透,郎君,就这么说定了。”
“多谢村长!苏某感激不尽!”苏步成不好再推脱。
“走走走,去村里把地契立了,你好把心放肚子里。”村长拽着苏步成回村,不忘招呼几位老者。
“村长,你可知附近哪里有石灰?”苏樱正好问一下。
“石灰?你要多少?”村长问。
“呃,你有多少?”
“不多,上次盖新房,烧了一些,没用完的都留着,大概有个八九十斤,够吗?”
“够了,够了!”苏樱迟疑一下点头,“村长,你们家有石灰窑?”
“说不上,村里在青石山那边开了个窑,谁家要用了自己去烧,这东西用得少,费柴火得很。”
村长指着来时的山路,“往回走上七八里地,有一大片青石山,就在那儿烧。”
“自己烧石灰官府不管吗?”苏樱心中一动,有想法冒出。
“那玩意除了盖房子用,平时用的极少,谁来管?又不是铁矿、盐矿。
这玩意用处少,烧一窑至少要十五天,烧它不如烧炭,冬天拿去城里还能卖钱。”
村长笑道,“女娘莫非要粉刷房屋?”
“不是,是给肥土杀虫消菌。”苏樱没有隐瞒。
“给肥土杀虫消菌?”村长愣住,上下打量苏樱,看她是否在说笑,“这里贫瘠,哪来的肥土?”
“呃,阿耶,你说吧!”苏樱笑笑,看向苏步成。
刚才承了村长一个大人情,让父亲来讲,有分量,也给村长长脸。
村长和几位村老都看向苏步成,眼神热切,“郎君有此等妙计,可否教与我等?”
“这个法子乃小女想出来的,是否有效还有待验证,我们也只打算用一半田地做实验对比。”苏步成淡定道。
“郎君说说,怎么做的!我等也想学!”不管有用没用,村老们都想试试。
正好要种冬小麦,机会难得。
“把树林中的腐土挖来,筛掉树枝、树叶、土坷垃,把腐土翻晒几日,拌入石灰杀虫消菌,再填到新垦的地里做基肥。”苏步成娓娓道来。
“郎君,确定这腐土真有用?”村老们面露喜色,太好了,自己竟然守着宝山哭穷。
大山这么多,到处是腐土,取之不尽用之不绝。
“诸位村老莫急,这个还没验证,切莫一哄而上,为稳妥起见,待明年收成出来,再决定不迟。”苏步成劝道。
“郎君莫要劝,郎君如何做,我等跟着照做!我们也用一半试试!”村长激动道。
“就是,就是!”村老们各个摩拳擦掌。
“各位村老,真的不急!我们自己都不清楚这腐土里该添加多少石灰才能杀虫消菌。”苏樱微笑道。
“这有啥难得,不放心就多加些,石灰不够,我们这就组织人手去烧!”村老们豪迈道。
“不是的!石灰是碱性,适当添加可以杀虫消菌,改善土壤,过量添加,石灰遇水释放出热量,会杀死作物,土壤板结,反而得不偿失。”
苏樱耐心讲解,“但是添加少了,腐土里的病虫杀不死,也会危害作物!所以恳请大家暂且忍耐一季。
我们会做好详实的数据记录,待作物收获,细节也精确下来,到时一定会告知各位。”
“太好了,那我们且等一等,只是女娘,这么先进的技术,你们为何不保密?”
村长欢喜之余,心中升起疑窦,这与常人不同呀。
别说村长、村老们,就连苏步成他们也不解,只是不好当众问。
“因为我们的庄稼是连在一片的,庄稼除了肥料好、管理得当,周边的生长环境也很重要。
作物结穗不光需要自身种子优良,周边作物也会影响到它,若周边全是良莠不齐的作物,自家结的也良莠不齐。
只有大家的作物都长好了,所有人才能有好收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哦,还有这样的道理!”众人茅塞顿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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