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难攀by又见桃花鱼
又见桃花鱼  发于:2025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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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倞又冷笑一声,不说话。
“墨纹上次流产,就是玉安公主所为。前几天……墨纹再次有孕后,有些害口。岳母常让人送些吃的东西。那天,玉安打着墨家的名义,送了个剥了皮的猫兽过去,把墨纹吓得差点又流了产……”
李倞眉毛皱了起来。
“玉安和离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徐可猜,她惦记上我了。不断的让人给我送信,还看到她的马车停在外头……殿下,徐可确已经无路可走了。”
“你难道不想弄死墨纹,然后弄个驸马当当?”
徐可浑身一震……“徐可万万不敢这样想!”
李倞轻轻一笑,“你最好别这样想。”
徐可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的膝盖也不知道压了个什么,生疼的,可他不敢动。
“那你怎么打算?”李倞问。
“我,我想寻个机会,把公主约出去,与她同归于尽。只是……弑杀皇家公主,皇上和皇后,还有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想恳求王爷,护住徐家……”徐可酒精上头,勇气顿生。
李倞有些意外……
“本王为什么会这样做呢?如按你所说的……虽然不至于诛九族吧,但徐家肯定是完了的。如此重罪,光一个墨纹,可不足以让本王担起这个担子。”
“徐可与玉安公主在一起近三年,有些事情,徐可知道一二,可以写下来交给王爷,或者对您有用。徐可,根据公主偶尔露的一句两句里猜测,皇后和太子,或者就与您母后和兄长之死有关。”
李倞当的一下,把杯子放在桌上。
“有什么具体的说法?”
“公主口风挺严。当时,徐可也无心打听这样的事。只是,她说过,他们与您,有着无法逾越的血海深仇。还有次聊天,臣提到您……说您是原配嫡出,身份高贵,军功显赫,比太子不弱……结果,玉安公主大发雷霆。她还说过,与太子所做之事,连皇后都不知道。”
李倞想到了周离……这所指的,大概就是这件事了。
低头看看,徐可还跪着呢。
“你先起来!”
“是。”徐可起身。
“坐吧。”
徐可坐下。
“徐可,你出身徐家,自己又一表人材,能力也不弱。所以,本王就想不明白,怎么就与玉安鬼混到一起了呢?这一点上,你的品性与东方,没有可比性。”
“王爷教训得是。现在想想确实很蠢,但当时,感觉公主的迷恋,很让自己得意……”
李倞摇摇头:“按说,你这样的人,是不值得本王信任的。只是,你的祖父,父兄和叔父们,多年以来为朝廷做了很多实事。他们不应该为这样的事,而受到羞辱。所以,本王就当你是浪子回头,暂时信你一回。”
徐可脸又红了,但心下稍安,“谢王爷。”
“玉安嘛,倒也不慌杀她。这不是一个好法子。而且,她与本王有着血海深仇呢,死,其实是很轻易的事。毕竟,谁不死呢。本王有个建议,你想听吗?”
徐可站起来,“请王爷指点。”
“你先躲出去。最近外头有件事,你可以替本王去办。走渠道把你调出来,马上就走。只要你不在,就不会时时刺激她。徐家,她和太子现在不敢动。墨纹,本王也会派人护着。
这一去,没个一两年回不来。等再回来……此一时彼一时了。”
“多谢王爷!徐可听从王爷安排。”徐可立刻回答。
“你先别慌答应,这件事,不仅难,还危险重重。你会吃苦,受伤,甚至会死。而且,还会死的很惨……可以说是用命来搏的。但如果你命好,能力又够,那就会是个大功劳,足以弥补你年青时做过的蠢事。
只要你不哄骗本王,不当逃兵……不管做得好坏,本王,都能保证这丑事,绝不会大白天下……”
341所谓公主
最近的几件事,让太子手忙脚乱。
不停的堵窟窿,讨好皇上。
更让他郁闷的是,至今,他都不知道谁在针对他。又为什么……
关系网都打开了,猛一通的查。首当其冲的怀疑是李倞,但派人盯着看着,竟发现他也似在查此事。
不是他。
那会是谁?

这会儿,招集人谈完事,一个坐在前书房,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着手里的东西。
门口通报,“殿下,公主来了。”
刚说完,玉安公主就进来了,“太子哥哥……”
她依旧是锦衣华服,但神情却没了之前的明媚张扬,瘦了不少,皮肤发暗发黄。
太子暗叹一声,最近自己的好事坏事都很多,忘记顾她了,便柔声的问:“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我天天都有空!”玉安公主烦躁的一坐,立刻又站了起来,眉毛皱在一起。
她又忘了……
虽然伤口长好了,但应该伤到了筋骨,不知道怎么样的动作,就会让她疼一下子。
“唉”,太子赶紧转开眼,长叹一声:“孤也是烦得很哪,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
玉安公主等那阵疼过去,对太子却不以为然:“别管有什么事,先说说父皇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那天,他拿折子丢我!”太子郁闷的说。
“那有什么的!?”玉安翻了个白眼,“不是没罚你、也没收你权柄吗?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别管出了什么事,都没能动摇你的地位,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苦笑,没说话。
玉安公主左右看看,见这大书房只他们兄妹二人,就凑近了说:“每年深秋到冬,父皇都要咳嗽一场病一场,说不定……今年就扛不过去了呢!那不就一了百了?”
这话让太子眼睛眯了起来,他也不见外:“哼,年年都闹,可年年又能挺过来……”
“这个,你去跟母后商量一下。母后在宫里那么多年,怎么就不能顺水推舟了?”
“你不懂!这种事儿,可不是打压个妃子,或者害谁流产这么简单。抄家灭族,凌迟的死罪,谁敢干?除了亲自下手,她敢真正信任谁?宫里关系复杂,平日的鸡毛蒜皮,让人做就做了。可动真格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谁是皇上的人,谁是太后的人。万一……那咱们可就全完了。”
“这倒也是……”玉安公主也无奈:“不过,再怎么,父皇只是发发脾气,又没怎么着你。再一个,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太子瞪她一眼:“你这话说的,在孤这个位子上,哪天不得罪人?哪件事没有得罪的人?自己利益多些,就会侵占别人的,就得罪人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以你的身份,谁想搞你,都得自己掂量掂量。一个不好,这也是抄家灭族的事好吗?依我看哪,跑不出那几个人去。头一个就是老七那混蛋!”
“不能说没他的手笔,但有的事还真不是他。”太子摇摇头。
“那老四呢?那就是个搅屎棍子,想浑水摸鱼。还有十四,别看他是老七的跟屁虫,自己若有了机会,肯定也不会让。还有小十五……别看他小,查查董贵妃那贱人。还有那太婆,母后怀疑钱向清想嫁给小十五呢。那不就是一根绳上的了?还有永安郡王,父皇对他比对儿子们也不弱,他富着呢,好园子好物件,那车马……还花那么多银子给皇上和太后办事……”
太子听着她叨叨着,心里却在想:我得罪谁了……突然,有了一丝灵光,可没等清晰,却又突然想起件事来……
“好了,我有事做,你到后头跟你嫂嫂聊天去吧!”
玉安公主哼了一声,站起身。“你别忘记东方的事。时刻准备好了,一有机会就弄他,死残不计。”
“现在哪有这个功夫?再说,你的事,未必就与他无关。你弄他,他还弄你呢。小心着些……”
“那不是你也没查出来吗?不然父皇不砍了他脑袋?”
太子就不喜欢别人说他没能力,于是皱着眉头看着玉安公主,突然说:“对了,有件事……我想先跟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啊?”玉安公主又坐了下来。
太子摸摸鼻子,有点难以张口,“是这样的……潼关有个二品统帅,姓牛。大比武时才认识的。今年三十五。去年死了媳妇,那什么……”
“你什么意思?!”玉安公主刹时明白了,吊眼一立,急了。
太子无奈的说:“妹子,现在咱们处境如何,你心里也要有点数。这个人,手里五万精兵,富得流油。那附近好几个矿都由是他把着的。如果你能与他……”
玉安公主大怒,把面前桌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扫,尖叫:“你做梦!”
“你干什么?!”太子见她在自己面前耍横,也恼了。
“你自己没本事,就想卖妹子?”玉安公主狞笑质问。
太子却淡定的说:“所谓公主,虽然生来富贵,享尽荣华。但亲事,就是为了朝廷做贡献的。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你忘记宫里的华安和文安了?”
那是两位和亲出去的公主。
不一定是打仗输了赢了才会有和亲,为了交好和经济
往来,也常会用公主联姻的。
“你拿我同她们比?”玉安公主指着自己鼻子,目眦欲裂的瞪着太子。
太子端坐书桌后,竟然很有了几分天子的气势,“正因为你与她们不同,所以她们去和亲,而你嫁了东方!别忘了,当时东方肯娶你吗?那不是母后和我的努力?最终,你没攻下他,责任不在母后和我!是你自己没本事!”
“你住口!住口!”玉安公主大叫。
“孤偏要说!你能为所欲为的过日子,都是母后和我在支撑着。怎么着,你只能享荣华,却一点付出都不肯?”
玉安公主胸口起伏,眼圈儿都红了。
自己最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他一点不心疼,却想利用自己?
太子非常理智的说:“现在,看似我掌握的挺多,但出一件事,就能让我惊慌失措。为什么?是因为手里没兵!没兵就没底气!
你再看看李倞……先不提赵家军,单说说沧州在东南,西郊在西北。对京城形成的夹击之势……这样局面,就算那位咳嗽撑不下去了……他若翻脸动手,我有个太子之名,又能管多大用?”
玉安公主眼泪流到了嘴边,“你别同我说……”
太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三十多岁的鳏夫,妾室好几个,嫡子庶子众多。联姻,也只是个虚名……他有驸马的身份,可以在那边扩大声势,不但人是咱们的,每年还能孝敬银子上来……你在京城,又不用同他真过日子,想养几个面首就养几个。这样不好吗?”
“不好!怎么好,那是本宫自己的事,你少打本宫的主意!”她恨恨的一甩袖子就走了。
这把太子气得不轻,这个光知道落好处,却一点用不上的东西!
当初,人家明安是怎么做的?
凭一己之力,就能护住赵皇后和李元!
可你呢?
他恨恨的想了一会儿,招人进来,“让人去查钱家的事,有消息了吗?”
“回爷的话,一直盯着钱家的几个人呢。但是他们跟平日里一样过活,家里没外来人,也没去陌生人家儿串。一切都很正常。”
“光盯着没用,安排个人,跟管家或奴仆搭上关系,从内部问问。”太子烦得很,这也得孤教?!
下人连忙答应,领命走了。
其实,他刚才的一点灵光,就是差点想起刚立过的大功,当时只查到了总兵,他和幕僚们都想过,此人上头肯定还有人。但为了跟李倞抢功,操之过急了些。
如果此时他想起来了,或许就会明白,可能就是这件事,把幕后的人惹到了。
那他或许就会往这方面找寻了。
甚至,可能会迁怒于墨媛……
但是灵光没闪透,他就想起了钱家。而后,又被玉安公主气到了。
就给忘了……
342被放弃了
玉安公主被气得直哆嗦。
没去后头看太子妃,直接上了车。
呼吸急促,满腹委屈,用帕子擦着眼泪。
好心好意的来看他,结果他却打着这个主意!
没用的东西,遇到点事儿就毛了手脚。
本宫是唯一的亲妹妹,为给他拉人和敛财,去嫁一个糙汉鳏夫……这与卖了我又有何异?
如此没出息,如何能当皇帝?
当初,李倞是怎么维护亲兄长的?
差点因殴打李珍而被父皇杀了!
可你呢?可笑还觉得为我做得多!
她还清晰的记得在西郊营找太子,在他行宫遇到的那些浑身异味的男人……个个人高马大,行为粗鲁。一张嘴,一口残缺的黄牙……
看人的眼神儿……
要不是给太子面子,都能让人去抽死他们!
不对,这不会是母后的主意吧?
一时间,又激动又愤怒又悲哀……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母后还嫌自己给太子丢脸了,一点也不心疼……
果然,这世上谁也靠不住。
那些伤口,开始让痛得她魂飞魄散。后来长伤口时,却是钻心的痒,一抓还就疼。
她左右扭了扭,却没能好转。
心里就叫一个气呀,看着屏声静气坐在前头的贴身侍女,“停车!”她高喊一句。
车停了。
“你们俩滚下去。”
那两个侍女,早已经习惯了公主的怪脾气,连忙下了车。
她连忙站起来,掀起裙子,帕子包着手,伸到伤口那里轻轻的抓挠。
好一会儿,才舒服了些。
这却又让她起了别样心思,想起了徐可……
先别说自己长得明艳动人,正直青春。就是这个身份,那不是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点手即来的吗?
为什么让我经历这些?
愤怒的叫赶车的护卫,说了个地址。
她要去找徐可!
也没叫侍女上来,车就这么隆隆的走了。那两个侍女,追又追不上,但若不贴身伺候,万一再出事,她们也活不了,急得边追边哭。
马车走了一会儿,停下了。玉安公主挑帘一看,到了徐可的上值的地方。
她跟护卫说:“你!进去,直接找到徐可,就说本宫在这儿等他,他要是再不出来。本宫就进去!那他与本宫的事,就世人皆知了!”
满满的,都是威胁。
那赶车的护卫,就是上回陪着她去西郊营的,最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只负责传话,不负责思考,下了马车,就进去了。
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一脸的纳闷。
“公主殿下?”
玉安公主一掀帘子,“怎么,他还不肯出来?”
怒气压不住了,就准备下车往里冲。
“殿下,里头人说,徐大人三天前就辞官了。”
“你说什么?”玉安公主大吃一惊。“辞官了?”
“是。递了辞呈,就走了。再也没来过。”
玉安公主一时愣了神,她可是知道,徐可非常醉心前程。
太子哥哥扶持他入仕,他自己也挺本事,每一步都踩得好,这才多长时间?就甩别人好几年!
这个位子是他刚去的,竟然辞了?
为什么?
她愣在车里。
赵嬷嬷在跟墨伊说对周东的调查。
“最近这些日子,倒是挺正常。做事,回家,也跟同僚和过去的伙伴们聚。若按冯丽娘做的事来看,周东当时都不在京城,也没那个能力。所以,应该没他的事。
但他妻子回京,冯丽娘就格外关照。现在住的院子,价格也就是市价的一半。而且家里仆役说,他妻子总跟他替冯丽娘鸣不平,说是被冤枉的。周东也没阻止过。”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周东回来后,在郊外租了个院子。安置了几个少年,听说周围人说,每天都跟着师傅习文练武。可冯丽娘出事后,那院子就空了。”
“少年怎么来的?”
“有的是买来的。”
墨伊微皱眉头:“这些都需要银子的,周东是个孤儿,无丝毫家底。他从底下摸爬滚打的上来,俸禄还要养家小。就算王爷宽待,他能有现在的日子过,也是不容易的。还能安排这些事?冯丽娘给了银子吧?”
“问过冯丽娘的妹夫,他只说介绍了人帮着买房,别的都不知道。他媳妇认得周东的媳妇,但他们不认识周东……”
“呵……”墨伊笑,“如果光是这些……打小的情谊,冯丽娘善待周东家人。周东帮着王府侧妃培养人手……再过两年,李绍丰就能用上了。说起来倒也不算太出格。”墨伊摇摇头。
“娘娘,您这样说是不对的。周东是王爷的人,他只能按王爷的吩咐做事。”赵嬷嬷说。
这天晚上,李倞回到房里,已经很晚了。
“怎么还没睡?”他看到小妻子还坐在灯下等。
“等您呢……想跟您说说周东的事。”她帮李倞换衣裳换鞋,准备洗漱。
“他怎么了?”李倞纳闷。
墨伊便把赵嬷嬷查到的一些消息告诉了李倞。
李倞听完,冷哼了一声,“没想到,他是个糊涂虫,竟不知道自己跟的是谁!我的侧妃,我的儿子,没我的发话,他来给培养人手?简直是不知所谓!”
“我担心,还有别的事。”
李倞叹口气:“你知道,朝局开始动荡,饱含了很多机会。原本,他们这些人跟我多年,都历练出来了,周东是其中非常出色的一个,胆大心细,做事有条理。正是建立功业的时候。他这是自误了,原本……”他摇摇头,没再说。
周东,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放弃了。
“王爷,又有什么大事了吧?”墨伊眨眼问。
“你怎么知道?”
“妾身掐指一算……”
李倞搂过她,“大事是不少,过些日子,我要出趟门。”
“沧州?”
“不是。柳岳查永安郡王,查出了些线索。事情可不简单,我得亲自去。”
“哦。”墨伊陪着李倞进去洗漱,帮着他兑热水,拿巾子,动作很熟练。
“那边的情况,跟你老家的手法相同,有地,有矿山,还有寺庙。反正都是能产出,又能养人的事。这可是不得了的!”
“那,老家的事,上头就是他?”
“没有明确的牵扯,但是……不管如何,银子是其中的关要,只要弄明白走向,就容易查了。这些都有人查去做。而我要做好去那边的准备……”
看着他的脸色,墨伊问:“这事挺危险吧?”
李倞转头望向她,“那边,比你老家形成得还早,规模更大,也更规整。所以,危险是有的。能潜伏,也能轻易的掀起滔天巨浪。这不光是争权夺利,更关系到朝廷的安危和百姓的安稳。”
“那您出京这么久,恐怕还要调动不少人马,皇上那儿如何交差?”
李倞洗完了,搂着墨伊回到卧房,“已经在运作当中了……”
周东为人机警,已经发现有人在跟他了。
所以,他踏实了这么多天,哪儿都不去。
已经跟冯丽娘取得了联系。
冯丽娘的信里也只是遗憾事发突然,她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做,所以很被动。
并拜托他照顾绍哥儿,再帮忙打探王府的消息,随时给她去信。
还教他,见到王爷时,如何分步的为她说好话,最好能把她从山庄转移到离京城近一些的庄子上去。
最后,告诉他,只要耐心足够,静待时机,她肯定会有翻身的机会。
都这样了,还能如此冷静!
看着整日里为琐事而絮叨的妻子,心里,不禁对冯丽娘,有着深深的佩服和仰慕……
343中立不易
徐可跟家里说他要出趟公差。
家里人,包括墨纹都没多想。
他离京之前,还见了领队,姓陈。
陈领队简单的跟他说了走之前要准备的事情。
所以,他回家做准备,嘱咐要尽量的精简。
可他,不说别的,就那衣裳,一套就得由好几件构成,还得有相应的佩饰。尽管只让丫头收拾了几身换洗衣裳和薄厚披风,再加上内衣和两鞋。就装满了地上三个大箱子……
徐可一看,就摇了头,“我骑马去,如何能带三个箱子?而且,去的是穷乡僻壤,这些衣裳也穿不上。找两套路上好穿的,不容易脏的就好。实在不行,路上再买吧。”
第二天,他带个小厮,一人背个包袱,小厮背的尤其大!
出城五里,跟伙伴们汇合时……
他都感觉自己穿了最朴素的衣裳,用着最朴素的物件呢,可跟伙伴们一比,自己还是像个出门游玩的公子哥儿。
脸都红了。
陈领队笑了笑,“徐公子以前没有经历过,变回可要吃些苦头了。”
“领队叫我徐可就好。”徐可望着远方说:“人总是要吃苦的。”
不是这种苦,就是那种……
当下也不多说,一扬鞭子。十多人,留下一溜的尘烟,
迅速远去。
玉安公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跟太子吵架了,也不想再去问他……
就想从徐家打听消息。
但徐家,玉安公主还是有些顾忌的,虽然,她生气时恨不得打上门去,但也只是“恨不得”,并不敢真这么做。
派手下去打听,花了些银子,还真跟后厨送菜收菜那儿打听着了,人家说的是:我们家三爷出公差了。
出公差?
他官都辞了,哪里还有什么公差?
玉安公主在府里没事干,净琢磨这个了。
查看公主府收到的帖子,找了个徐家可能会去宴会,她也跑了去,真遇到了徐可的大嫂。
寻了个机会,跟徐家这位少夫人闲聊几句。然后,玉安公主状似无意的说:“听太子哥哥说,徐家三公子辞官了……就是不知,又去哪里高就了?”
徐大少夫人闻言一愣,转而笑道:“不怕公主笑话,之前三叔在做什么,臣妇都不知道。公主说的这个,就更是不知了。”
看表情,确实是不知道。
就不再问了,正好有人过来给玉安公主请安。
徐少夫人顺势行礼退下,但心里却在纳闷:徐可不是出公差吗?怎么会辞官了?
再者说了:他辞不辞官,关玉安公主什么事?怎么瞧着,她竟像是故意来问的!?
到底是徐家长媳,也不是白给的。
应酬了一圈回府,急忙的去寻了婆婆,把这事儿说了。
徐夫人更是吃惊,还是沉稳的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别提。”
转身,就去叫徐可身边伺候的。
不一会儿,来了个小厮,还递给她一封信。“夫人,这是三爷留下的。让过几天,再把信给您。”
徐夫人连忙接过来,打开看。
徐可信上的意思是:他牵扯到某事,自己没办法解决。需出去避一阵。正好有贵人给了个机会,他要有番作为,来弥补之前犯的错。
此一去,凶吉未卜,归期未定。
无法跟祖父和父亲言明,所以希望母亲帮他周旋一二。
再有,希望母亲能照顾墨纹,在他来信或者回来之前,不要让墨纹外出。
自己一切都会小心,但不能保证无事。希望母亲心里有个底……
看完,徐夫人眼睛轻眯,心怦怦直跳,他连让自己放心的话都没说……
这事儿可不小啊!
脑子迅速转动,从头开始想徐可身上发生一切:先是不愿成亲,后来家里施压,他便说看中了墨纹。可真定了亲,却又不见他上心。成亲当夜冷待新娘……
当时自己也曾怀疑,这里有事,他不是龙阳,就是心里有不能肖想的人……
而他的仕途,不走家里的路子,也不科考,偏自己去谋了职。
他自己谋职……我竟然也没多想?
然后一切都顺,还搭上了太子主办的大比武。
接下来就是墨纹怀孕,对,他还有了伤。直到流产……
现在又说是犯了错,需要避出去。却又不让跟祖父和父亲说。
玉安公主,还主动找老大媳妇说这事儿。
原来,竟是这样啊……
她坐在那里,身体轻颤,眼圈微湿。
他怎么会如此糊涂?!
一刹时,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挤满了人和事,胀得头疼。
他们多久了?突然又是一惊:玉安公主和离了!她这是……想招徐可为驸马?
徐夫人一阵的恶心……怪不得徐可要跑呢。
她飞快的把信叠起来,这可不能让公公和丈夫知道!还有婆婆……
想到二位老人,一辈子风光霁月,凡事无不可对人言,老了老了,却遇到这种事?
她都能想象到徐可会是什么下场了,不是被赶出家门,就是打个半残让他剃度出家……可是,就算这样,公公和丈夫,也丢不起这个人呐。
信被她紧紧的攥在手里。
那他去了哪儿?“贵人给了机会”?
前段日子,他整日在家,哪都不去……就去了趟墨家!
那就是:在墨家遇到了齐王殿下,贵人就是指的齐王!他为齐王做事去了……
这一下,完全想通了。
可如果是这样,就不能瞒着公公和丈夫了!
晚上,徐家男人们回来,会聚在前书房说话。
徐老大人官职其实算不得特别高,但做的事比较重要。更为厉害的是,徐家就没废人。家中子弟勤奋上进,个个都是走的科考路子,然后出仕做事,没一个不成器的。
放眼天下,也是妥妥的清贵之家。
皇上很给面子的!
丫头进去报时,男人们还有些吃惊,什么事儿啊,都等不得的跑前头来说了?
徐夫人进去,“父亲,儿媳有些事,想跟父亲说。”
老头一摆手,其他人都回了房,只留了下了她丈夫。
徐老大人说:“坐吧。”

徐夫人坐下,手攥在一起。这话,她如何张嘴?
看她紧张的样子,那父子俩对视一眼,“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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