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假清冷by玉子兰
玉子兰  发于:202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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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歌苦苦哀求道:“公子息怒啊,求您看在安乐县主的份儿上,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沈逸有回喝醉了,就说纤歌和白降丹长得像。
纤歌以为如此说,或许能逃过一劫。
沈逸闻言一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降丹了,愣了片刻,最后仍是没有松口,让人把纤歌赶去了庄子上,再不许回来。
他在书房歇息的这几个日夜,纤歌一直来大献殷勤,沈逸心下了然,他清楚自己对纤歌并没有兴趣,一个忍冬就让他足够头痛了。
内室里,忍冬靠在床上看书,适才外面动静那么大,她顺带听了一耳朵,然后在心里笑了笑。
忍冬很早就看出纤歌这丫头不安分了,况且那张脸生的和白降丹有三四分像,实在是不讨喜。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她,一来是并不将一个小喽啰放在眼里,二来纤歌在明面上并无错处可寻。
这些日子府里下人都在拿她和沈逸的房事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忍冬没有及时阻止,是觉得正好可以利用这个谣言打破先头她和沈温的闲言碎语。
况且她觉得这个谣言相比于自己,实则对沈逸更不利,那家伙气性大,知道后肯定会忍不住发脾气,如今赶走了纤歌,也算是一举两得。
沈逸从浴房洗漱完出来就打算上床睡觉,忍冬心情好,就愿意赏他几句话,盯着书本饶有兴趣的发问:“不是说要冷落我吗?怎么回来睡了?”
沈逸:………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我的屋,我乐意在这儿睡。”
纤歌连夜被撵去了庄子上,府里其余的下人们见此也都闭紧了嘴巴。
忍冬不费吹灰之力就为自己的上进求知创造出了一片良好的环境,府上再无下人敢胡乱编排,于是她隔上个七八日就去找沈温一回。
在她眼里,沈温这个三伯哥算半个老师,关于读书方面的问题,他无有不懂之处,为人处世,也是面面俱到。
在沈温眼里,忍冬这个弟妹身上没有一点身为贵女的娇气,相反求知若渴,是个很好的学生。
沈逸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然而他并不懂得里面的实情,只知道他的妻子又和他的兄长走到一块儿去了。
沈逸冷眼旁观,虽然依旧很不爽,但他这次学乖了,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把目标放在了自己的三哥沈温身上。
“啊,你说什么?”
书房里,沈温很纳闷,老弟突然劝自己成婚是几个意思。
沈逸咳了咳,笑笑说:“我只是关心三哥,身边都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再说我比你小,我都成婚了,这不心里也替你着急嘛,娘今早儿还和我念叨呢。”
沈温听后立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都说成了亲的人会变得稳重,看来是真的了,不过四弟啊,成婚也不是说成就成的。”
沈逸听不明白,他不是说成就成了嘛,只听沈温又道:“成婚,须得是真心喜欢才可以结为夫妻。”
沈温比沈逸大三岁,今年二十有一,他一直不娶妻,并不是眼光高,只是向往真心,盼着能娶个真正懂他的妻子。
沈逸还是听不太懂,呆呆地问:“什么是真心喜欢啊?”
沈温笑了笑,说:“嗯,就是你心里有她,总想看见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心里有她。
总是想看见她。
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沈逸愣住了,他竟然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忍冬。
忍冬欺负他的时候,他会在心里骂她,可不就是心里有她嘛。
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说住书房的那段日子,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忍冬,想知道她在干嘛,是不是又捧着那几本破书在读,又或是在写那鬼画符一般的字。
想明白了这些,沈逸顿觉利剑穿心,一时内心之复杂震惊无以言表,他,他,他竟然喜欢上了那个暴躁的凶女人!
被点醒的沈四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不敢拿正眼去看忍冬,他一脸心虚有鬼的样子,忍冬瞧了直皱眉,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毕竟嫁给沈逸快三个月了,少见这人有正经的时候。
半月后是永嘉大长公主的寿宴,沈逸不得不和忍冬一同前去祝贺。
夫妻两个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途中无聊,忍冬便拿了书来看。
一旁的沈逸见她没事儿就看书,心里不由得撇嘴。
忍冬眼睛盯着书,但她能感受到沈逸一直在偷偷看她。
忍冬被盯得有些不耐烦了,正想偏头训他两句,不料马车忽然一个颠簸,沈逸没坐稳,一下滑到了她怀里。
四目相对,沈逸躺陡然红了脸,心跳的飞快,等回过神来,连忙退开并且坐远。
忍冬瞧见他绯红的双耳,搞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脸红。
一路沉默着到了永嘉大长公主的府邸,永嘉大长公主是官家的姑婆,住处占地极广,天清气爽,满园芳菲鲜红如火,幽香扑鼻,回想起方才沈逸的囧样,忍冬的心情还算晴朗。
今日宴饮,公主府在平湖水榭设有投壶之戏供一众贵人们玩乐。
正在场上投壶的那位小娘子技艺精湛,一连中了八支,围观的人见了,纷纷叫好。
崔彩妆心中得意,望向人群时,瞥见一旁的忍冬,心思一转,很快面上盛笑道:“县主可有兴趣试一试?”
忍冬只是瞧个热闹,不妨被人叫住了名字,见说话的人是崔彩妆,眯了眯眼睛,说不用了。
这么好的机会,崔彩妆怎肯轻易放过,因而笑道:“县主别见外,在场的都是熟人,既然来了,就一同乐一乐嘛,再说投壶原就是大家都会的,也并不难,中与不中,都是个乐子罢了。”
崔彩妆是恒郡王的孙女,自幼和白降丹交好,因此知道一些忍冬的底细,心里对她很不喜,想着忍冬是穷苦人家出身,哪里会投壶这样的贵族游戏,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忍冬在众人面前出糗。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忍冬从小学箭,不敢说百发百中,但像投壶这样用来消遣的玩意,根本不在话下。
忍冬知道她的意图,说话时眼睛笑盈盈的,可里头满是敌意,看起来已经笃定她不会投壶了。
如果她拒绝,就可以说是怯场,投不中,就是没本事,怎样都要被笑话。
忍冬觉得有趣,就想逗一逗崔彩妆,推三阻四,露出并不擅长的神情,被人三请四请着上了场,更是小心的补了句:“若是投不中,还请各位姐妹莫要笑话。”
众人自然都说不会,然而心底怎么想谁又知道。
忍冬姿态利落的拿起箭,在众人的围观下,抬手一掷,中了第一支。
崔彩妆假模假样的给她贺喜,一直到忍冬连中八支的时候才渐渐收了笑意。
忍冬拿起第九支箭,和先前一样的动作,不出意外,又中了。
围观的贵女们忍不住拍手叫好。
当忍冬拿起第十支箭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崔彩妆,然后在她凝重的神情中连中十支。
铜锣作响,连中十支的情况鲜少发生,看客们纷纷喝彩,技艺超群的人总是值得敬佩。
只有崔彩妆皮笑肉不笑,一口银牙险些咬碎,自觉丢了面子,又被忍冬抢了风头,心下万般不痛快,后来席上饮了酒,冷眼看着忍冬被人追捧,火气越烧越旺,见忍冬离席,就在路上将她堵住,一通阴阳怪气。
“县主真是命好,如今降丹妹妹不在了,你尽可捡现成的了。”
这句话戳中了忍冬的痛处,上回沈逸嘴贱被打,今日崔彩妆自然也不例外,忍冬直接一个巴掌招呼过去。
“你竟然敢打我?”
崔彩妆捂着脸惊呼,她的本意只是想过过嘴瘾,羞辱一番忍冬,可不是想找打。
忍冬不屑的勾了勾唇:“有何不敢,”正说着又甩了一巴掌过去。
崔彩妆冷不防又挨了一记打,脸上全是红痕,一双眼睛霎时红透了,疯了一般朝忍冬冲了过去。
两个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然而沈逸一个大男人都在忍冬手底下讨不着便宜,更别提像崔彩妆这样的娇小姐,哪里能是对手,几下就被打的嗷嗷大叫。
这条路上通往净房,声音很快引来了附近的女使和前来方便的女客……
沈逸正在席上跟人喝酒,闻听镂明花墙另一侧传来些许骚动,紧跟着就有人来告诉他:“沈四,县主跟人打起来了!”
沈逸反应慢:“哪个县主啊?”
说话的人忙道:“还能是哪个县主,自然是你家的县主啊,你快去看看吧,她和人打起来了。”
沈逸:………
回家的路上,沈逸眼神热切的看着只是发髻微乱的忍冬,心说在家打他就算了,怎么还在外头跟人动起手来了,还好没伤着。
不过想想崔彩妆的惨样儿,鼻青脸肿,像个猪头,反观忍冬,皮都没破一点,沈逸一时内心格外复杂。
他性子跳脱,到不觉得妻子与人斗殴给他丢脸,反而忍冬打赢了,他心里还有些小得意,于是望着忍冬的侧脸,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张口:“你们为什么动手啊?是不是姓崔的欺负你了啊?”
忍冬偏头对着窗子,半晌没吭声。
沈逸暗暗猜测忍冬怕是受了什么委屈,听说她投壶连中十支,出尽了风头,怕不是惹了那崔彩妆的嫉恨吧。
沈逸想了想,看了忍冬好几眼,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到底……”
话音未落,忍冬忽然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拉到身前。
两个人霎时挨到一起,呼吸几乎缠在了一块儿,沈逸睁大了眼睛,只听忍冬用一种很平静地口吻问他:“你也觉得是我抢了属于白降丹的一切吗?”
沈逸没吭声,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扯到降丹身上去了,其实他后来仔细想过,他之所以认为是忍冬害死了降丹,不过是从前时常听降丹说忍冬这个人不好,说忍冬是要来和她抢父母的。
可成婚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忍冬除了爱看书好像没有其他的毛病了,嗯……还爱打人。
沈逸想了好一会儿,正要张口说不是,就感觉忍冬揪住他领子的手愈发用力,凑近他道:“我告诉你,是她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父亲和母亲的亲生女儿,而她,不过是个冒牌货。”
沈逸听得瞠目结舌,这时马车停下来,忍冬松开他,头也不回的跳下去,等沈逸跟下来,她早不见了踪影。
方才那番话让沈逸心思大乱,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仔细一想,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
沈逸心里好像一团乱麻,理不出任何头绪,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连忙跑去找他的母亲王氏,将忍冬那番话如实道来,王氏听了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她竟真是如此。”
这下沈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等他回到绛雪轩,还没进门就闻到好大一股酒味儿。
忍冬没用杯子,直接捧着坛子喝,沈逸怕她喝多了伤身,连忙上前夺过酒坛子,再把人抱到床上去。
忍冬显然已经有些醉了,倒在榻上,脸颊上很快浮起两团红云。
沈逸哪里见过她这个样子,愣了一会儿,跑去浴房用温水打湿了帕子来给忍冬擦脸。
女使们早就散了,屋子里就他们夫妻二人。
忍冬安静的躺着,眼睛盯着动作温柔的男人,乖乖的,任由他帮自己擦脸,等沈逸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忍冬突然一把拉住他,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的声音软软的,似乎是喝醉了酒的缘故。
沈逸抿了抿唇,自从发觉自己对忍冬心思不一般后,他就时常会想,他曾经真的喜欢过降丹吗?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才会喜欢?
假如忍冬没有出现,沈逸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但今天得知她和人打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她千万不要受伤。
沈逸望住忍冬,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还有一些羞涩,他握住忍冬的手,轻而坚定的说:“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对偶然写起来,越写越喜欢,不过毕竟是番外嘛,不会太长,后面可能会放个人设类似的文案,或者干脆就写他俩。
下一章是讲元月和温柔皇叔的故事。

新月明亮, 我提着一盏花灯顺着人群而走。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街上灯火摇晃,来往的人成双成对, 只有我形单影只。
往年乞巧,我都是和好友青岑一起度过,如今她有了可以相伴的人, 便顾不上我了, 我心里为她感到高兴, 但又觉得有些许失落, 这样盛大的日子,身边没个可以说话的人,实在是很孤单。
看着周围经过的那些年轻男女, 他们含着笑, 挽着手,我心里不禁将自己幻想成了话本上有奇遇的小娘子,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小心摔倒,然后在危急关头, 从天而降一个俊美的郎子,风度翩翩的将我救下, 我们一见钟情, 从此开启一段美好的爱恋。
没承想这样的念头刚落下, 我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我想, 我大抵是要摔倒了。
但奇怪的是, 我内心里并不怎么害怕, 在这短暂的时刻, 我暗暗希冀着那个属于我的命中注定。
月老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 疼痛和窘迫并没有降临,一道雪白的身影在紧要关头映入我的眼帘,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说不出的好闻。
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心中涌起一丝窃喜,我慢慢抬起眼睛,似乎惊魂未定,然而目光触及这人俊美温和的面容,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脸上,我愣愣地叫了声:“小皇叔。”
面前这人是我很喜欢的一位长辈,他是皇祖父最小的儿子,但是只比我大九岁,所以我喜欢管他叫作小皇叔。
他有些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笑道:“皇叔就皇叔,什么小不小的,”一面将我扶起来,伸出大掌想拍一拍我的脑袋,但我今天带了一顶珍珠花冠,无处下手,他只好改为拍拍我的肩膀,问我也是一个人吗?
我垂着眸子微微点了点头,一想到刚才心里的那些念头,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看我一脸难为情的样子,以为我还在介怀适才险些摔倒的事情,就笑了笑说:“那正好,咱们叔侄俩一块儿走吧。”
这个夜晚注定是古怪的,当晚回去我就做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梦。
梦里的场景就是我在街道上偶遇小皇叔,但是结果却和现实大相径庭,他将我扶起来后,竟然……竟然吻了我!
我醒来后回忆起梦里的细节,越想越觉得诡异,他可是我的皇叔啊,是我的长辈,虽然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只是皇祖父收养的孩子,但我仍然觉得很羞耻,以至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无端想起那个梦,还莫名其妙的红了脸。
小皇叔有些奇怪的盯着我:“月丫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我努力平稳呼吸,若无其事的“哦”了声,说是感觉有点热。
小皇叔闻言蹙眉:“都快十月了还热什么啊,你莫不是生病了?”说着就过来摸我的脸,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体贴模样。
我知道他一直拿我当小孩儿看,但当他温凉的手掌触摸到我绯红的脸颊时,我的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拍,呼吸也跟着发紧。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父亲和兄长有时候也会拍拍我的脸,但是对于他们的触碰,我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害羞紧张,一颗心跳的飞快。
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只要一想到小皇叔,心里就乱糟糟的,还夹着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思来想去,我把这些奇怪的心理都归罪于自己看多了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日有所思才导致夜有所梦。
我让女使把那些话本子都锁进箱笼里,然后寻了一个好天气去郊外跑马,打算散散心。
秋高气爽,郊外游玩的人不少,小皇叔竟然也在。
他穿着和天空一样蔚蓝的袍子,嘴角挂着一抹醉人的微笑,乌黑的眼睛,如玉的脸庞,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温润儒雅。
“月丫头,这么巧,你也在啊。”
我点了点头,说皇叔好。
他听我叫他皇叔而非小皇叔,显得有些意外,笑道:“往日见面你总爱唤我小皇叔,今儿怎么改口了啊?”
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眉眼,我的喉咙一阵发紧,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半晌也没憋出个所以然,只好悻悻地说自己有事,赶忙调转马头溜了。
我有心离小皇叔远点儿,就驾着马往别处走,走到一半时,我忍不住回头,就见有好几个姑娘骑着马围在他身旁,笑容满面的不知在聊些什么。
我心里一阵郁闷,莫名的不开心,一扬马鞭跑了起来,没跑多久,身//下的马不知怎么了,好像踩到了什么,受了惊,一下发起狂来。
眼见马越跑越快,根本控制不住,我只好紧紧的抓住缰绳,同时大喊救命。
我心说完了,这要是摔下去,只怕不死也得残废。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月儿。”
是小皇叔,他骑着马很快追上来,让我将手递给他,然后等待时机一把将我扯到他的怀里。
劫后余生,我全身发软的靠在小皇叔的怀里,我得救了,但同时也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关注小皇叔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的面容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渴望见到他,和他亲近,看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块儿,即便只是说说话也会让我心里不痛快。
我想,我大抵是喜欢上他了。
可是我不能如此,我这样,和晏书瑶有什么区别,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叔叔,是我父亲的弟弟,即便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对他的喜欢,都是一种罪过,一旦被人知道,那就是万劫不复。
打定主意后,我就刻意和小皇叔拉开了距离,可偏偏月老似乎有意把我们往一块儿凑,我去班楼吃个饭能碰上他,去布庄挑个衣服能碰上他,去寺庙拜菩萨竟也能遇上他……
小皇叔是聪明人,或许也感受出了我对他的冷淡和疏远,就有些幽怨的望着我问:“月儿,是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吗?怎么总感觉你在躲我?”
他长得好看,做出这样委屈的表情,竟让我心底产生了怜惜,可恶,从前他叫我月儿,我总有种被小孩子看扁的感觉,可如今却觉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我拼命甩掉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感觉,笑了笑说:“皇叔误会了,哪有的事,是你想多了。”
他听我这样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又来和我亲近,还问我来庙里做什么,是不是求姻缘?
他站的很近,我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清香,于是鬼事神差的点了点头,但等反应过来后,耳根子都红透了。
小皇叔当即好奇的问我:“月儿将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啊?”
我望着他的眼睛,说是温柔的,顿了顿,又问:“那皇叔呢?皇叔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娶亲,想必眼光一定很高吧。
我心里有些期待他的回答,就连都呼吸不自觉的放轻。
谁知小皇叔只是笑了笑,盯着我有些调皮的说:“我嘛,喜欢月儿这样的。”
我怔住了,一时没个言语,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仿佛掉进了蜜罐子里。
小皇叔见我愣住,就“哎呀”了一声,说:“月儿该不会偷偷喜欢我吧?”
我被戳中了心事,连忙说没有,还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皇叔再这样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他听了忙和我赔罪,还说要请我去杨楼吃好吃的。
我心里高兴,面上却淡淡的,勉强和他去了,喝了点小酒,脑子就大了,胆子也肥了,心里飘飘然,暗暗想着,兴许他说的是真的,他也暗暗喜欢着我。
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我实在按耐不住心思,喝多了酒的人总是会有一些难以想象的勇敢,那些现实的顾虑和烦恼通通被我抛诸脑后。
于是我编了一个故事,故作烦恼的说:“皇叔,我有一个朋友,她和我讲,喜欢上了家里收养的哥哥,还问我,究竟该不该张那个口。”
他捏着酒杯望过来,眼神幽深如潭水,我的心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既希望他能听懂我话中的深意,又很不愿将这份情谊曝露在阳光下,如果他因此对我产生厌恶的情绪,认为我是一个坏孩子,那对我而言真是比天塌了还要可怕。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慢悠悠的道:“如果你朋友的哥哥也喜欢她,那就在一起好了。”
听到他如此说,我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并且深吸了一口气,在一刹那间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听到这里,已经六岁的儿子立马蹦起来接话道:“哦,我明白了,原来娘亲和爹爹在一起,是娘亲先主动的呀!”
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笑说:“才不是,是你爹爹主动追求我的。”
我被拒绝以后,伤透了心,经常在夜里偷偷哭泣,还在大冷的天趴在窗口赏月,心里难过的想,我叫元月,他叫元阳,月亮和太阳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偏偏一笔写不出两个元字,即便有过那样尴尬的境况,两个人依旧要见面。
元阳见到我,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和我打招呼,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对他总是爱搭不理地,日子久了,他怕我心里生堵,就来府上劝我,说:“你还小,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儿。”
我气不过就反驳他:“我哪里小了,你也只不过比我大九岁罢了,永昌伯新娶的夫人可比他小十二岁呢。”
他盯着我一时讪讪地没说话,最后悻悻地走了。
事情传到母亲耳朵里,她问我和元阳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生了什么嫌隙,还语重心长的说:“你小皇叔一向是最疼你的,你可不要胡乱生气寒了他的心。”
我心里无语,究竟是谁寒了谁的心,他要是真心疼我,就该主动和我好,把我娶回家,好好心疼。
青岑听了我的话以后狂笑不止,我气的锤她:“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她笑够了就来劝我:“咱们做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这么年轻貌美,大可再找一个比他更好的郎子,以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再不然,你若实在放不下他,我到还有一个法子,咱们激他一激。”
儿子听到这里忙问是什么法子,我想着他还小,就准备搪塞过去,正好听外面女使说主君回来了。
过会儿元阳进了屋,见我们娘俩儿都瞅着他,就笑着问:“在聊什么呢?”
我正要张口,就听儿子说:“在聊爹爹当年追求娘亲的故事。”
元阳一愣,旋即笑着朝我望过来,道:“你娘亲和你说什么了?”
儿子看我一眼,知子莫若母,我一瞧就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果然听他说:“娘亲说爹爹你当时害她伤透了心,要罚你呢。”
元阳走过来抱起儿子,笑着问要怎么罚,眼睛却看向我,我正想着呢,他忽然凑过来道:“那就罚为夫今晚伺候娘子沐浴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
下一章也是本文最后一章,青岑和元慎的现代校园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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